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25 【離愁】 <<蒼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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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akuki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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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1)

樓主發表於: 2008-05-25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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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5 【離愁】 <<蒼翠>>

　　
　
一抹孤孤單單的靛紫身影在外佇立，菱格的窗口在那人手中紙燈籠中的炎火搖曳下藏不住蹤跡，隱隱約約破過的曲兒他一遍遍彈奏著重複著…。
　
只能這樣吧，他也只能這樣；縱使曲終，當在心那劃過的收尾也給情緒顯得那麼憔悴，收撥是如同裂了布帛一般的那般淒零，那痛苦又憂擾的愁中仇。
　

倘若他手中的琴弦彈不斷那該有多好？譜紙上的休止便不會斷絕在他奏起的聲聲悠揚中消逝，他想就這樣一直彈、到死了也無所謂，他這麼想著。
　
幾個時辰下來，原本悠揚的琴聲似乎是給弦上指端留下的的鮮血染了悲傷，連聽者都不免為此曲嘆息；是哪個多情人如此多情，深深透徹了難過的情緒在一曲白雪陽春裡？
　
細如裐絲的翡翠殘雜著幾綹深淺不一的碧藍，奏者激動之餘從肩上悄悄纏繞上了琴弦，翠山行卻毫不以為；髮給他奏進了、扯疼了，疼的，可又怎能比起他心口上的刀痕一劃狠狠？
　
血的腥臭味他是知道的，明明是最為敏感的指尖卻也不再感到任何一絲絲的疼痛，那緩緩流下的紅色鮮濁似乎不過是一抹透明汗水般，進不了他的眼底也進不了他知覺裡。
　
　
他知道他難過的，可這忙他該怎麼幫？要幫不是、不幫不是；幫了，卻也不是…。
　
這季節裡的夜風總是帶了一股涼意，這宅邸佈景的庭院遼闊得可以，放眼望去，他望不盡方才一路走來杳無人跡的長廊，連手中給紙籠囹圄的燭火都顯得那麼孤單，如同現下他一人站在窗外般。
　
乏了繁冠纏繫，隨意在勺後紮起的長髮不知怎地給風吹了亂，再怎麼寬闊的肩膀也抵不過逆風拂亂；哪怕是走了進房，又要給裏邊的人誦一陣婆婆經來著。
　
　
隨著那愈親淒厲的節奏，蒼的思緒不知怎地給勾了回憶去，本就毫無情緒的臉上更喪了一絲生氣，迷迷濛濛中他看見了以前的眾師兄弟…。
　
連掉落的瞬間都沒感到手指無力的放開，咚的一聲擲地他才回過神，易燃的材質擋不住火的熱情，燃燒殆盡在夜風的吹拂裡。
　
這便是撲火吧他想；蛾明知火的狠心，卻偏要向火奔逃，心甘情願化為灰燼…這瞬靜悄悄的只剩下隔了道門的啜泣，那撲火之蛾的琴聲想是在他神遊時便停了。
　
燈源在自己的疏忽之下沒了，原來夜裡的月光也能將房裡照的如此明亮，如此悲滄。
　
　
木質摩擦的咿呀聲與來人的腳步並不被哭聲所掩蓋，靜靜坐在椅上的，整個人抱緊著膝上斷盡弦了的琵琶，他並看不見突如其來的月光，也看不見蒼臉上的複雜。
　
素來溫儒的翠山行，只有他知道他有這麼脆弱的一面；進了房的蒼關起了門簾，轉身卻將他方才佇立的那扇窗打了開，地上落盡了一片月色皎潔。
　
　
不見那人抬頭看他，蒼坐近他身旁，緩緩的將那人擁進懷裡；連時間彷彿也靜止上了鎖的停住，此時無聲勝過他所說的任何一句真心話。
　
懷中不時傳來陣陣顫抖，下顎抵著翠山行髮心的蒼有些心疼的乎地摟緊了一下，又鬆了開。
　
風聲不再，林葉的吹打聲靜止，翠山行也慢慢推開了環繞著自己的雙手，頭卻仍是低著。
　
　
「…翠山行？」試探性的問了，看著早已轉呈暗褐的血液，蒼的眉間又是一個緊皺。
　
「謝謝師兄…是翠山行讓你擔心了。」縱然起了轉過身，他依舊低著頭，那身軀彎得不能再低；明明是一坐一站的，為何他能低到讓他看見脊項上的潔白呢？蒼不解。
　
也許解的，可他仍保留給翠山行成為不解的。
　
「不要這樣，小翠。」換了稱呼的蒼知道翠山行的心情已然平復，可那師兄弟的拘泥讓他心中總有股不平衡。
　
「修業了這麼久的，你總要去適應你有做不到的事情。」目光仍緊盯著他白皙的後頸，如果、如果能結束眼前之人的悲傷，是不是他輕輕一手，對著那脖子便能絞斷？
　
「翠山行不及成仙，七情六慾還是有的…師兄。」
　
「你愛喚師兄被給你喚去罷…不過別對吾這般拘謹，至少在私下不要。」叮嚀過幾許次呢？可翠山行總對師者兄者長者條律一一倒背如流，重師嘛…不成他給讀成了儒家去？
　
輕笑著將翠山行拉回椅子上，蒼呀然失笑幾聲；這還真是個荒謬至極的想法是不？也許…這便是翠山行不能放下的原因吧，蒼想。
　
　
「不疼？」並不沒忽略過當他慢慢扳離給血乾涸而連黏上琴弦的手指時，翠山行那細微的驚呼聲，可蒼仍惡意的戲謔說著。
　
太上老君跟莊子休說做人要自然的，他很依順的奉行著這淵遠長流的既定法則。
　
「唔！…」
　
「你也該想想琵琶跟琴弦會疼的，小翠。」語帶雙關，他瞟了眼看看翠山行，嗯，他懂得他在說什麼的；不就說這琴吧這琵琶麼。
　
好不容易將兩只琵琶分了離，大只那把翡翠色的琵琶有些被指尖的疼痛折騰著，而蒼手上這只早已血跡斑斑，翠山行在其上奏斷的眾弦及濺上的鮮血怵目驚心。
　
「或者吾該說，大琵琶安然就好呢？」
　
「師兄…」知道蒼不只是在笑他，看了看蒼手裡的那把琴，他心中給疼了好幾個漣漪…。
　
「這琴怕是不能用了…」
　
「沒關係的！」深深恐懼著蒼下一句便要將之棄毀，連敬稱都省下，翠山行驚急的恐懼在在躍於臉上。
　
「呵，小翠，瞧你急的。」淺淺的微笑，蒼輕輕將手中那染紅透了猩猩血的樂器置於桌上。
　
也許只剩撥器完好的吧？蒼定眼看了看這他送給翠山行的，要說這麼用心對待，他是該要哭抑或笑？
　
回過身，早已熟悉這房裡的物置，連思考都不用，當蒼回坐上翠山行旁邊的位置時，已然多了瓶金創藥及繃帶。
　
「血是止了許久，生肌不可免，這藥粉要是有些刺激你可挨著。」拉過翠山行的雙掌，明顯的與自己粗大不同；明明都是練家子，他終不明白同樣生了繭的手，為何翠山行的能這麼好看。
　
「師兄，跟素日我給你上藥顛倒過來了。」終是個要登上高位的男人…看著分明受傷沒幾次是自己療治的蒼竟如此熟練的替他包紮，翠山行感慨。
　
「吾包的不夠好麼，小翠你嫌棄？」在十指都給繃帶白色纏緊了傷破紅色，蒼才滿意的將自己的雙掌覆於其上。
　
「磕首都不及了能嫌棄麼？」
　
「那你要給吾磕首了？」
　
「我怕折了師兄的壽，這就不拜了。」回給蒼一個微笑，他情緒大抵都恢復了…吧。
　
「別難過了，吾看的出來你仍在意著今日紫荊衣說過的話。」
　
「我只是、只是有點－－」
　
「有點不願認同麼？」打斷他的話，這人的性子脾氣，他摸得熟透了。
　
「嗯…。」
　
「小翠啊小翠…」將人摟進懷中，他習慣靠在翠山行的頭頂上，將他深深揉緊自己的那種感覺。
　
「師父總有一日也要向我們辭別的，六弦、四奇，甭說這分野，吾與你總會有些不同。」
　
「那麼，師兄會離開我麼？」回摟著蒼，紫荊衣那句話仍深深震撼著他。
　
「吾不會、也不能給你任何承諾，小翠。吾能背負著你，卻不能去注意是否在途中遺漏了任何東西；吾並不能清楚知道一日之中落盡多少汗水。」
　
「我知道，可是…」雙手不禁揪緊了蒼的衣裳，從背後瞧去明顯給抓皺了兩片扇面。
　
「我不希望紫荊衣為這件事情離開…。」
　　
「也許離開的會是金鎏影，也許離開的會是吾，也許離開的會是你，也許離開的是所有人…也許根本不會有人離開。」
　
「師兄－－」
　
「噓…。」輕輕在額際烙了個輕吻，不及翠山行反應之餘，他人已然被抱上了床榻。
　
「紫荊衣胡鬧也不是一天兩天，怎麼這麼著就把你嚇成了淚人兒？」坐床沿邊，他輕替翠山行拉上被褥，有些愛膩的揉了揉他的臉頰。
　
「也許－－我真是激動了。」
　
「嗯，睡吧…。」
　
　
或者是哭累了，翠山行慢慢的閉上眼簾，意識也漸漸模糊…。
　
看著沉沉睡去的翠山行，蒼掐指算了下，確定惡夢不再出現之後，他輕輕吻了熟睡人的雙唇，不忘拎起那待補修補的琴，隨著屋外深夜隱沒在翠山行房裡。
　
夜已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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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得會過生日，下午出門轉一圈什麼也沒做有些後悔
於是貼一篇舊蒼翠這樣好了…其實我應該去唸書，不過還決定去生篇殤書

為你傾城一笑、無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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