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22 【銀鍠朱武(單主)】《芒刺》（章一，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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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8-05-23 0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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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2 【銀鍠朱武(單主)】《芒刺》（章一，分歧）

這個（構思）想法存在了很久，趁銀鍠朱武讓我心死前，我想完成他，就當作一個紀念。

整個架構一人單主：銀鍠朱武
配對（除官方原配女后九禍）主：伏嬰師x銀鍠朱武
内有/將有：朱聞蒼日x銀鍠朱武

不適者就不用下拉了。嘛，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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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刺

第一章分歧

伏嬰師只覺得眼前一片紅色浪。
然後他像是雙腳被尖利的木樁刺穿釘固在天魔池外圍揚塵的黃土上般動彈不能，陷在壓抑的、凝重的，卻滾滾翻騰的魔氣中。
直道眨眼閒有道鮮亮的光把他帶走。
後來，光形散去，他看到銀鍠朱武。
伏嬰師渙散的視線在銀鍠朱武身上有了聚焦——他穿著白色的衣袍，他的衣袍紅色鑲邊，半點灰塵也不粘落——他的指甲不自覺地因爲手指的彎曲而掐進他表哥的衣料下的皮膚。
被抓住的人卻笑了笑，說，伏嬰師，你沒事吧。—— 一點點關心的意味也帶。
伏嬰師把他表哥的胳臂抓得死緊。他覺得自己剛才在天魔像血池下看見的就是銀鍠朱武——雖然他看見的只有池外晃動的紅髮——雖然他不是不知道，他表哥是能和自身的化体同時出現的。
銀鍠朱武什麽話也沒說。他斂了眸子側了臉，下一個瞬間就變成了朱聞蒼日。他知道能用什麽辦法可以令這個表弟把指甲從他的胳臂上鬆開，並且不需要語言你來我往的挑釁。特別是他沒心情應酬他的時候。
面具下的伏嬰師的確不想碰觸這個傢伙。
朱聞蒼日說，放手。

朱聞蒼日責問伏嬰師跑來天魔池站著不動是來看戯麽。
伏嬰師後退了兩步，回答說銀鍠朱武已經回來了，我沒義務向你報告。
朱聞蒼日當沒聽見，他開了扇子，笑說，回去吧，過一個時辰來東苑的書房，有事商量。
他很滿意的看見伏嬰師把不得不接受命令的不悅壓在眼皮底下。
伏嬰師每次都會應了那話去書房的，就算不是命令——他算計不到推開門之後看見的是哪一頭紅髮——他們各懷心思。

朱皇于禦座上商計。

伏嬰師清楚，他的主君有自己的化体，並且不在和他平齊的參謀之列。就算自己站在魔界的高位，就算他是銀鍠朱武的軍師、是銀鍠朱武的心腹，其實他的主君找他單獨商量的事情……就其本質而言，和公開大殿與長老們一同開會並無不同。只是銀鍠朱武懶得應付殿上多餘的意見，或是直接跳開那些可能會出現的根本不用聼的無建樹廢話而已。

伏嬰師咒殺了敵人也好、除去了同僚也罷，他人眼中，此番行爲皆可以解釋為「這個軍師一心要把他的主君推為王」，然則伏嬰師只不過是利用這個冠冕的理由堂而皇之的將銀鍠朱武禁錮到一個任何人都不能踫到的高度而已，如此，他的主君身邊便惟有他這一個軍師了。
可是，他的主君當真有了什麽想法，其實並不會找他。
銀鍠朱武除了能化出武尊之外，他的身邊還有一個能説會道的朱聞蒼日。
所以當他應了職責去向銀鍠朱武報告的時候會看見別的什麽，他習慣了，他什麽都不說。
或者，正確的説，伏嬰師不得不習慣，並且，確實什麽都不能做。

伏嬰師不喜歡朱聞蒼日——對他來説，朱聞並是一個能像設計其他人一般的，將他從他的主君身體中剝離，隨後丟棄的傢伙。
他對朱聞的言行舉止甚至會時不時蒙上一層厭惡——身為咒殺師，他只能詛咒他到「半死」，卻不能令他「不活」——朱聞蒼日的存在，讓他經常厭惡著鞭策自己精進咒殺術。

第一次見到銀鍠朱武的情景是怎樣的，其實伏嬰師早已經不記得了。
並不如願的，他就是不記得了。
——就好像被問起昨天經過内院的時候，還記不記得踏過了幾片櫻花。
他能回憶到的相關朱武記憶的極限，便是他下定決心不論如何都輔佐他的刹那。
——那一瞬間鮮明得像是刺穿幽暗深淵的金色光華。
險些就要死在一排並不針對他的紫電下。
伏嬰師並不抱著過去而活。亦沒有任何條律規定，一定要把對方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那才叫上心。
伏嬰師對此並不執著。它不重要。他想不起來。

説謊。

伏嬰師回自己的城區等待。
他反復的猜測無聊的一刻鈡后站在他對面的會是誰。
他想事情的時候會習慣性背靠在廊柱。
說實在的，見到銀鍠朱武什麽話也沒有的變成朱聞蒼日，之後開口第一句就是「放手」，伏嬰師當場掐死他的心都有了——要弄死一個朱聞蒼日對他來説比在不傷及銀鍠朱武的情況下把他弄得半死不活實在是簡單太多了！
銀鍠朱武的武尊他很早就見過了，他有印象，因爲太久了，所以記憶有些模糊。
伏嬰覺得一定是最近太清閒，他才會莫名其妙的想起很久之前。
最初，他逆了鬼王的皇令執意成爲銀鍠朱武的咒殺師之後跟隨著他的主君去了露城，有日，全城的人都在找尋這位只說「鬼王就讓弟弟去做吧」就留下皇城禦座的鬼族第一少主去議事殿，那個銀鍠朱武正在一個偏僻的山谷上和另一個白色人影拼斗的不亦樂乎。
那個面無表情的對戰者一身白衣，伏嬰師認得清清楚楚——就是他3年前決心離開露城去襲承咒殺師之名而可輔佐他唯一認定的主君當時已經榮耀的擁有戰神美譽的戰神之袍。
而對面殺過去的，同樣是一張真真切切的銀鍠朱武的臉。
兩者，一提銀邪，一挑斬風月。
銀鍠朱武對戰銀鍠朱武。
他那在戰場上從容觀局、優雅揮刀的主君，對著一張相同的臉，殺紅了眼。
魔氣張狂，魔血沸騰。
——並不是銀鍠朱武不開殺戒，他身上流著的畢竟是鬼脈魔血，而是沒有誰能讓他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在沙場上玩轉五行雷電。
銀鍠朱武突然從電閃雷鳴之際突轉爲埋身近戰的瞬間，他鮮紅的嘴角勾起的微笑和已經完全只留殺戮的享受的神色，令伏嬰師生生覺得世間的一切努力都是諷刺——他的主君天之驕子，他躺在高高的雲端上，他用溫和的眼神看著任何一個爲了超越他或是爲了打倒他或是僅僅爲了殺死他的人，想方設法用盡全力的在地面上搭著小竹梯——包括他自己。
尖叫。
伏嬰師被迫從自己的思緒中回了神。腳下已經自行展開了五芒星守護法陣。
幽女從被擊碎的狀態重新合體復了原形。
——原來是他看著銀鍠朱武和銀鍠朱武的對戰，陷下去了。
銀鍠朱武說，伏嬰師，你在這裡做這麽。
他的主君站在他面前。鮮紅色的頭髮淩亂的散在山谷的風中。
銀鍠朱武說，伏嬰，若不是你的式神護主，莫名的死了我要怎麽交待啊。
他變了口吻，換了稱呼，可是依舊帶著沒有平息下去神色——和他囘了露城在議事殿上看見的作爲戰神而不得不出現的銀鍠朱武的煩悶又無精打采樣完全不同——神采奕奕。
伏嬰師退了一步，才發現自己是真的恍惚了。
他根本沒有自覺，式神自行沖開結印護主讓他流了血。那血落在草面上，滲進灰土裏。
幽女承載著一部分鮮紅，在半空中飃。
真不敬。——伏嬰師清醒的退了一步，行了禮。
伏嬰師說，主君，長老們等您出席議事。
銀鍠朱武卻輕笑了一聲，說，隨他們去吧，伏嬰。
後來他的主君又說了什麽，又做了的什麽，伏嬰師沉在了銀鍠朱武與自身武尊對峙的神情中，什麽也沒留印象。他囘神的時候，已經在自己的房中，至於其他……只有撥開長髮能看見的背上四條血印罷了。
是夜。
房間的門被敲開的時候，伏嬰師正對著鏡面——他終結了法術，不再窺視下午的事實。
身邊的燭火在黑暗中不穩的晃著。
自行推門而入的是銀鍠朱武。
他映在鏡子中，和伏嬰師面對面。
伏嬰襲承咒殺師之名回到露城后，朱武親自帶著他來這個整個城區的鬼門処，把這片城區送了他。隔天，朱武聽説「伏嬰師遣走了派去的所有侍女和侍從」。
伏嬰轉身行禮，禮數不因血緣而輕授，得體周到依舊。
銀鍠朱武沒給回應。
伏嬰師便不應擡頭，然則他卻聽到了這個他之前頂著大殿上兵戎相向壓力的因由——這個他回來之後聽聞了很多次其不受禮節拘束的妄爲之擧的銀鍠朱武——自便的把他長榻上的東西移開、推走。這個男人往中間一坐，躺下，翻身。
朱武說，伏嬰，我化出武体又被長老説教啦，這邊借我住一宿。

伏嬰至始至終看著庭院中的縈藍色水光飄散。
他的習慣性的指尖在唇邊游移。
最後幾顆砂碩從計時沙漏的頸口掉下去了。
化光而行的伏嬰師正巧落地，一腳跨入東苑的大門。

門外的侍女閑碎口舌之餘說當時裏屋的朱皇心情甚好。
伏嬰師路過她們的時候，不著邊際的抓緊了裹至前襟的大氅。
——銀鍠朱武看見他的時候，懶得應酬，他就什麽話都不說。
伏嬰師站在外面，他聽見銀鍠朱武在笑，聲綫壓得很低，也很輕，但是聼得出聲音的主人此時此刻很愉快。

眼前一片諷刺。
他微欠了身行禮。然後他直起身來走近，穿過幔紗帷帳。

確切地説，是朱聞蒼日把頭倒在左側扶手，躺在一邊；銀鍠朱武背靠著右側扶手，跨坐在自體化身上。
朱聞蒼日漫不經心地玩轉碎花扇，同樣漫不經心的看著另一手上的冊子，對朱武説話。
銀鍠朱武搖著佳釀一臉神游的閒散狀，他另一手擱在朱聞曲起的膝蓋上，食指卷著對方酒紅色的髮尾。

朱聞蒼日「啪」的收攏手中的碎花扇。
他說，啊，伏嬰師，你很守時。
那扇子合的很不悅。
伏嬰師對自己的理智說忍耐。
銀鍠朱武隨手用指把一頭的散髮梳到腦后，他從長塌上下來，同時看了朱聞一眼。
朱聞蒼日用合起的扇子故意作遮掩狀，轉了個可愛的語氣，說，哎呀，我消失還不行嘛。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