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01 遠方（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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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茶月

原諒我飛，曾經眷戀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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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4)

樓主發表於: 2008-04-02 06:5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4.01 遠方（燕西）

這是騙人的、一點都不遠的遠方...茶。
愚人節嘛，別跟某橘計較了XD

---

北燕南飛，在那寒涼的季節。
而我像候鳥一樣，從不放棄的漂泊，只為追尋一方溫暖的依靠。
相遇而後長相廝守，才知道，當在彼此身邊，所謂遠方，再不遙遠。

※

早春，今日悟明峰上最後的雪白開始融化，遍地雪水痕跡一片融融漫漫，匯聚成蜿蜒小河悠悠流淌。

捱過寒冷的整季冬日後，西風趁著燕歸人修剪後院梧桐樹梢的舊枝，以便使其新芽抽發的時候，悄悄溜至後山，此刻正以輕快的步伐踏過灰白的原野。

仰首深深吸口氣，張臂環住迎面拂至的風，感受胸口被注滿了新鮮的氣息。

「呼～真是悶死我了。」西風晃著手中一支小草，小草擦過光禿的樹枝、劃過頹倒的枯幹。

燕歸人發現她不見了嗎？西風不禁這樣想著。

不是她沒對他提過要求，不過燕歸人總是以「春寒料峭」為由，很輕柔卻很堅決地將她才剛冒頭的希望腰斬。

盼了好久，這才讓她偷得一絲空隙，為了來一趟不遠的後山，沒想到居然還得搬出小解這類不可違抗的生理需求才有辦法。

想著想著，西風笑了出來。這樣的自己算是不擇手段罷？呵呵。

「天上溜溜的雲呀～地上溜溜的影唷～一首短短的歌兒～一隻小小的雁兒～啦啦啦啦～～～」

日照灑落，大地生機遍佈，在原野上晃蕩的西風，哼著不成調的曲子，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不過，這樣好的興致卻很快冷卻下來，原是精靈一般翩舞的身子也沉重起來。

「燕歸人該不會還在後院整理罷？」連手中的小草也無力垂了下來，西風看了沒趣，索性往身旁隨意就是一丟。

能達成一解鬱悶的願望固然是好，但獨自一人的西風總感覺有些落寞，用不著傾聽自個兒內心的聲音，她也明白是何原因導致。

曲指無意把玩著繫在髮上的淡紫色緞帶，西風正打算調頭返家。孰知她邊走邊想，不知覺的使力一扯，竟讓髮帶投奔自由而去。

風起，啊呀一聲。

西風連忙舉高了手追著翻飛的那一抹淡紫，提步跟上。

一路跟著髮帶追跑，不察腳下的障礙，西風的身子往前就是一斜。正當她直覺該跨出另一腳穩住身形之際，卻意外撲入一副熟悉的懷抱，背後又隨即覆上一層溫暖。

「妳又淘氣了。」溫醇的磁嗓低低傳來，是一手握著西風所追逐的髮帶，一手抱穩了她的燕歸人。

「呃…你忙完啦？」被逮個正著的西風暗自叫糟，她趕緊陪笑。

「嗯。」微繃著臉，其實也不是真發怒的燕歸人只是對她的行逕感到無奈。

本來打算後院整理完就帶她上這兒來，沒想到等他完成草木修整，一轉眼才發現西風早已不知上哪兒去了。

深諳她出門定是匆促臨時的，所以燕歸人折回房裡帶了件披風才跟著踏出家門。

「別這樣～好不容易雪融了，人家才想出門走走。」嗚嗚，燕歸人這種表情是怎麼回事，西風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妳的髮帶。」這還是他上回在市集裡挑買給她的，卻在剛才，差點被風吹遠。

「你好厲害喔，我追了老半天都追不到它。」開心地接過髮帶，西風卻不知是心虛還是什麼的，手忙腳亂怎樣也弄不好。

「我來罷。」輕歎，他還能拿她怎麼辦呢？

燕歸人將淡紫的緞帶繫上西風的鬢髮，再將她身上的披風整了整，在她頸間綁好了蝴蝶結。

「燕歸人…」西風扯了扯燕歸人的前襟，「別生氣了嘛…」

這下，分明是偷溜出門的人兒，卻變得萬般委屈，好似燕歸人對她有所教訓一樣。

「我沒有。」

「可是你分明…」

「雪融之日方是大寒之時，我怕妳著涼。」

「喔。」

經燕歸人提醒，西風這才感覺身體從屋裡帶來的熱度已然褪去，加上剛那樣的奔跑，現下涼風吹來，竟有些冷意。

發現她縮了縮身子，燕歸人攬過她的肩頭，將她護在身側，緩步回家。

「還好你來了。」身旁傳遞的溫暖讓西風滿足地喟歎，而後抱著燕歸人的腰際輕蹭。「有你真好。」

「西風…」燕歸人很感動，她總能很輕易便用言語表達了對他的在乎。

不過，燕歸人不得不停下腳步，因為西風幾乎要黏在他身上了。

一笑，「妳這樣我們無法回家。」連路都走不好了。

「一下下就好。」西風語畢便立即碎步挪動，將燕歸人抱個紮實。

「西風，」撫著她一頭柔順的長髮，燕歸人開口：「可否再唱一次方才的小曲給我聽？」

咦？「你有聽到？」西風隨即領悟：「你跟蹤人家！」而後出聲抗議。

「我聽聞歌聲尋來，才發現妳正追著髮帶奔跑。」然後那陣風幫了大忙，將她追的東西與她的人都送入了他懷裡。

「原來如此。」燕歸人是不撒謊的，於是西風接受這理由。

「你想聽？」其實那不過是她心情好，臨時編唱的曲調。

「是。」

「詞曲可能會不一樣喔。」

「無妨。」燕歸人淡笑，道：「不過我們該回去了。」外頭風涼。

原來還有唱了第二遍就會變不一樣的歌兒，天底下大概就屬他的小妻子會罷。

「好。」

西風退離燕歸人的懷裡，改為牽起他的手，兩人一同走著。

「咳嗯。」她清了清喉，身旁的燕歸人又是一笑。

「噠啦啦啦～～天上溜溜的雲呀～地上成雙的人唷～一首小小的歌兒～一雙共飛的鳥兒～啦啦啦啦～～～」

走著走著，無論多遠的地方，只要彼此相伴就能夠抵禦寂寞的來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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