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29 看戲（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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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茶月

原諒我飛，曾經眷戀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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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4)

樓主發表於: 2008-03-29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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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9 看戲（燕西）

刀戟戡魔的聖戰早已過去，成就一番不朽的傳說。
配著斷雁刀闖蕩江湖的女俠，與那位傳奇一樣的英雄最後選擇的平靜生活，
還會持續下去。

※

這日，燕歸人與西風下了悟明峰，採買所需是其次，倒是西風吵著要跟燕歸人下山逛逛市集才是主因。

踏入山下城鎮沒多久，燕歸人與西風隨即感受到鎮上的歡樂氣氛，各類臨時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落，許多商家與舖子同時張燈結綵，來往的人們面容洋溢著歡喜，一片喜慶在街頭巷尾流動。

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今日正是鎮上紫竹寺裡頭那尊莊嚴肅穆的菩薩聖誕。一年一度的佛誕可是小鎮的大事，人們莫不以恭敬虔誠的心情進行活動。

「最熱鬧的還在寺前廣場的大戲呢！今年請了據說是京城那些達官貴人也愛看的戲班來演，將這場盛事托得是更加有看頭了。」被詢問的老者撫著長鬚呵呵笑著解釋。

向老者道謝後走開，西風便迫不及待地看向燕歸人。

「燕歸人，買完東西我們也去紫竹寺參拜一下罷。」難得舉行的一年一次，卻教他倆巧合遇上了，這下不湊熱鬧去怎行。

西風人雖挽著燕歸人手臂，可滿心雀躍都寫在臉上，難保那心還能安穩地採買物品了。

燕歸人於是看著西風笑道：「要不妳先到寺前去，等我採買結束便與妳會合。」

「不要，人家想跟著你。」聞言西風想也不想地即答，語畢還加強決心似地緊了緊挽著燕歸人的手。

「這樣一來妳就無法看戲了。」雖然對西風重視自己的心意感到開心，可燕歸人也不忍看她屆時無戲可看的失望模樣。

「不然，咱們先到紫竹寺去，等看完了戲後再買也不遲。」西風提議。

「也好。」反正本來帶她四處逛逛就是今日之行的本意。

西風漾開了笑，腳下轉個方向，與燕歸人朝著人們聚集的紫竹寺而去。

※

「人多容易走散，妳得跟緊我。」遠遠望見戲棚，燕歸人瞧見了幾乎要水洩不通的人潮，便側頭向西風叮嚀。

「放心，我會跟到你甩不掉。」而且還是一輩子。

看著西風心情大好的擠眉弄眼回應，燕歸人連帶也感染了喜悅。本來，能使他心緒為之起伏的，就只有眼前這張撲紅著俏顏的人兒。

由於人潮眾多，不便西風挽臂與燕歸人並行，只得退而以緊握的雙手聯繫彼此，燕歸人帶頭，為意欲至前頭看戲的西風領路。

走在燕歸人挺拔的身影之後，手被他厚實的手掌握在其中，在這喧喧鬧鬧的環境裡，有那麼瞬間，因為他堅定的引領使得西風在興奮之外，內心生起因他而有的感動。

一時間，西風難得安份地靜待燕歸人領著她穿越人群。

好不容易來到了戲棚前，西風趕忙從燕歸人的後頭向前鑽至他的身前，而後自然地拉著燕歸人的雙手護在身側。

雖然燕歸人沒興趣待在人聲吵雜之處，可看著西風那樣期待且目不轉睛地盯著戲子的舉手投足，也就由著她，並以身形優勢將西風的身子護入懷中，巧妙地避開與人群無謂的碰觸。

這時，檯面上演的是由玄天上帝內臟化成人形的龜蛇雙妖，先是作亂人世，而後被神器制伏過程的一齣戲，名為〈上帝收妖〉。

「我看這倒像你和羽仔當年的刀戟戡魔，只不過這戲正好相反，二邪一正，難怪鬥得辛苦。」貼近燕歸人的西風，對他附耳這樣說著。

「無論多寡，終究邪不勝正。」笑看西風一臉的不以為然，燕歸人在戲檯上的雙邪被順利降伏之後，在她耳畔答道。

接著一齣聞聲救苦觀世音的戲碼開演，一身素淨扮演著白衣大士的戲子向檯下揮以淨枝灑出瓶中甘露───實則為加持後的仙酒───替真正的菩薩為群眾趨吉避凶。

燕歸人與西風的身上亦沾染了幾滴甘露，西風湊近一嗅，隨即面容驚奇地望著燕歸人。

人聲鼎沸，然而燕歸人光看著西風的表情就足以猜中她此刻的心思。他對著她點頭，算是心有靈犀的回應。

那酒，聞來與兩人曾經合力釀製的桂花酒同樣，白衣大士一灑，現場立刻飄揚著淡淡樨香。

※

第二場戲才開演沒多久，西風就拉著燕歸人的手要求離開。

遠離擁擠的人群，重新恢復挽著燕歸人手臂的西風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看了嗎？」

燕歸人只是搖頭，他想要西風真心開懷，於是，無論逛街看戲都只管順著她。

「雖然戲很好看，可我明白你不愛那些吵雜的地方。」西風將挽著燕歸人的手滑下，改成與他的大掌十指交扣，邊走邊晃。

燕歸人微怔，西風坦率的直白讓他心上一暖。

「我沒關係。」雖然西風說的是事實，但這也是他的真心話。

「哼。」西風皺了一下精巧的鼻，「你這樣寵我，不怕我哪天造反？」沒頭沒腦地一問。

「不怕。」燕歸人停下腳步，不顧旁人眼光就這樣牽著西風站在街道中間。

「為什麼？」跟著也止步的西風，只顧在他眼神裡搜尋答案。

「因為妳不會。」頂多只有小惡作劇，而那正是她好動的證明。

燕歸人舉起兩人交握的手，視線與西風的平行，教她感受流動在彼此之間，為對方著想的心意。

「最好是，你別等我真的造反了才後悔莫及。」發現身旁逐漸聚集了觀望的人潮，西風臉上浮現明顯的羞紅，不禁開口說著與感動無比的內心正好相反的話。

「我會拭目以待。」燕歸人不著痕跡地微微使力，而後西風就像紫蝶一般，翩然靠近。

他們是來看戲，可不負責演戲呵。

伸手擁著雙頰紅透的愛妻，燕歸人笑著跨步朝著窗紙所在的攤位前進。

小鎮裡依舊鑼鼓喧天，漫步一雙燕與雁，依然並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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