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13 雙君～拈蘭1~14，1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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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5-09-14 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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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3 雙君～拈蘭1~14，13F

ＶＯＬ．１

蘭花落處、寸草無生。
如果蝶肯來拈蘭，而不是拈月，蘭花將綻放的更美麗。
十八年前，他出現在四姐面前，也出現在我面前。
十八年後，我不愛女人，全是為了他，但他，只愛四姐。

＊十八年前
那時我還未滿十歲，跟著結拜的四姐一同踏上第一次來到的北域。
「四姐，為什麼要到這裡來？」牽著四姐公孫月的食指，蘭漪章袤君可愛的孩子口氣問著。
「這是大哥說的，所以我們要到這來。」公孫月溫柔的大眼看著章袤君，如此說著。
「喔。」是大哥的命令，他便不敢吭聲，只要想到大哥那無法形容的臉孔，如果在生氣起來，那真的是更無法形容了。
到達一間叫”九登神府”的地方，公孫月抬頭看了看，確定是此處沒錯，便牽著五弟章袤君進入。
公孫月玉手一揮，神府的火爐便開始有了微微火光，越燒越旺。
這時火爐前方的神像漸漸傳出聲音。
「原來是四妹與五弟啊，入內吧。」
聲音消失後，神像出現了一階一階的梯子，公孫月便牽著章袤君入內。

神府的內處，有著廣大的庭院，一座藍色的涼亭，涼亭上還鑲著巨大而有威嚴的青龍。
涼亭內，有三個看起來頗為神秘的人，坐在涼亭內的石椅，飲著石桌上的茶。
「四妹，五弟，趕緊入亭啊。」其中一個看不見五官，只見長長的白髮遮著他的樣貌，一席紫色衣裳，發出他神秘的氣息。
「哈哈哈，四妹果真長大了，能自己獨自一人帶著五弟來到北域。」一身火紅，連髮型都如火焰般，整身都發散出炙熱的氣息。
「這事，暫時先由我和二哥三哥執行，等安定後，就是妳表現的時候了，月。」
地理司恐怖的臉孔下，正有恐怖的的計畫。
「是。」公孫月答覆，她知道，這是報答兄弟的最好方法。
「月，帶蘭漪出去玩玩吧，有些事還不到你們該聽的時候。」鄧九五拿了幾張銀票，暗示要公孫月帶章袤君出去玩玩。
「好。」回了鄧九五的話。
轉頭看了看章袤君，並牽起他的小手；「章
「大哥三哥誇大了，公孫月沒那麼優秀。」剛剛好的五人涼亭座椅，公孫月也坐了下來。
拉著弟弟章袤君，一起入亭內入座。
「四妹這一路來累了吧，喝杯茶吧。」臉上看起來很蒼老，聲音聽起來卻還是中年男人的溫柔聲音，手推了兩杯茶，一杯給了公孫月，一杯給了章袤君。
「謝謝二哥。」道謝過後，公孫月將杯子接過，喝了一口。
章袤君也跟著公孫月有模有樣的學著喝茶，拿起桌上一塊大餅，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五弟小小年紀，如此不吵不鬧跟著妳一同到北域，看他越來越有靈氣的臉龐，想必往後也是人才之一，沒枉費我當初將他從叢林裡抱出來。」五人中的老二，鄧九五得意的說著。
「就是知道他是個人才，才會留下他。」老大地理司看了看章袤君，同意的說著。

蘭漪章袤君，一個不知身世的孩子，來自中原與與北域交界的叢林。
那天夜晚，明月升至天頂，從林傳出聲升的嬰兒哭叫聲，王爺出巡，就正好被這嬰兒聲給吸引住。
「停轎。」鄧九五命令著檯轎的兩人。
轎停，鄧九五掀開轎布，走出了神轎。
看著叢林中，陣陣傳出的嬰兒哭聲，鄧九五走入了叢林中。
叢林並不大，剛進入就可以看見對面有光線射出，這代表對面並不遠，但這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那嬰兒。
不遠處，鄧九五看見了他的目標。藍藍的身影，他走近，嬰兒哭聲便停止，這哭聲彷彿是招喚他來一般，嬰兒身邊圍繞著許多蘭花辦。
鄧九五抱起嬰兒，道；「這孩子必定跟吾有緣，或許往後也是人才一枚。」
說著，鄧九五就把嬰兒抱起，走出叢林，上神轎，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
他，那個令鄧九五看中的孩子，就是蘭漪章袤君。

章袤君依舊啃著那一塊大餅，芝麻黏的滿嘴都是，餅的碎屑也掉的章袤君滿身。
「章袤，吃東西要慢慢吃，小心噎著了，你看你吃的滿嘴滿身都是。」公孫月拿起腰間的手巾，擦了擦章袤君的嘴，拍了拍他身上的餅屑。
「嗯！」章袤君微微點頭，喝了一口桌上的茶，又繼續啃著手中的大餅，只是這次他吃的比較文雅了。
「大哥，聽說你要執行一個政策，所以才把我們叫到這來。」公孫月放下手邊的茶，瞄了瞄大哥地理司。袤，走四姐帶你去市集逛逛。」
章袤君聽到要去市集逛，馬上亮起了眼。
放下手的餅不吃，只右喝了一口茶，便拉起公孫月的手；「四姐，走………我想吃包子，買給我吃，我還想要玩風車，還有………。」
「好，你要什麼跟四姐說，四姐買給你。」抱起章袤君小小的身子，跟三位哥哥點頭道別後，便走出神府。

*** ***
為什麼她會這麼聽從三位哥哥的話呢？
對公孫月來說，沒有他們，就沒有今日的公孫月，不，是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公孫月這個人。

當初，中原戰亂，公孫月的家人也遭受攻擊，家中的人也雙雙身亡，除了她，當時僥倖活下來，但卻被敵方軍官抓到，本來抓到敵方可當俘虜，但ㄧ群男人想到的卻是，把這唯一的女子當成勞軍的祭品。
霎時，公孫月處於絕望之中。
但，她的恩人也在此出現。
再她被抓走的同時，出現了三人把她救走，不知為什麼，但是至少他們救自己一命。
直到現在，她還是很感激著三位哥哥，真的，如果沒有當初的他們，就沒有現今的公孫月。
當初他們把自己視為親人般的扶養，又結拜為兄妹，這對她來說，ㄧ切都是恩惠。

「四姐四姐，妳看，有蝴蝶耶，有蝴蝶在飛耶。」章袤君小小的手，指著天上紛飛的紅色蝴蝶。
「真的耶，有蝴蝶耶。」公孫月抬頭起來看，多久，自己沒有看到那麼美麗的蝴蝶了。
不知不覺，公孫月才發現自己牽著章袤君走到一處河邊。
章袤君自己掙脫公孫月的手，追著那一隻隻火紅色的蝴蝶。
「蝴蝶，不要飛那麼高啊。」章袤君發出稚氣的聲音，不死心的追著那個越飛越高的蝴蝶。
「章袤啊，小心別摔著了。」公孫月在後方提醒著，想著章袤君也好久沒有這麼快樂的玩了。

只是ㄧ聲陌生的聲音，打斷他們姐弟的歡娛。
「是誰！在玩弄我的蝴蝶啊。」

續－－

[ 此貼被晏雪在2008-03-13 22:5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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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5-09-14 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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ＶＯＬ．2

「是哪位人士，在玩弄我的蝴蝶啊，難道你們不知道蝴蝶很貴嗎？收回你們的手。」陌生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只知道聲音似乎是隨著蝴蝶傳出。
十三隻蝴蝶，隨著方才聲音結束，緩緩的飛出，圍繞在公孫月和章袤君的身邊。
居然有人可以如此操控蝴蝶，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你……是誰，不要躲躲藏藏的，只會用蝴蝶迎接人，太失禮了吧。」公孫月對著滿天十三蝴蝶喊著。
但是章袤君還是玩的很高興，短小的手不時伸出來，就是要抓到那又大又紅還會發亮的蝴蝶。
「姑娘，別這麼兇嘛，這樣會沒人要的，還有………會面百兩，談話千兩，這是我的原則，今日談話算妳免費就好，我夠大方吧。」這句話是對公孫月說，而且是驕傲又自大的說。
「嘿……小弟弟啊，叫你不要玩蝴蝶你沒聽到嗎。」這句是對章袤君說，是用很兇的口氣說。
「你這蝴蝶男，不准對章袤兇。」自小自己就很疼愛的五弟，怎麼可以讓ㄧ個外人兇他。
「恩恩恩……很飆悍的女子，但是我不叫蝴蝶男，太沒氣質了，我叫還蝴蝶君。」邊說著，邊攘飛在湖邊的十三隻蝴蝶，又緩緩的飛走。
「今日讓你知道我的名字，算你幸運，也算你賺到。」蝴蝶君回道。
「我們不屑知道你的名字。」公孫月對著那群蝴蝶大喊，他今天是出師不利嗎？怎麼會遇到這麼奇怪的人。

「蝴蝶………君。」章袤君在口中小小聲的說出。
雖然方才章袤君沒有加入他們兩的對罵，但是內容，他可是聽的ㄧ軽二楚。
「會面百兩，談話千兩，他叫………蝴蝶君。」
這句話將牢牢的記在章袤君心中，就算他現在還是個未滿十歲的孩子。
「章袤，走……快離開這個地方，怎麼會遇見這個瘋子，會玩蝴蝶的瘋子。」公孫月牽起章袤君的手，快歩走往市集。

市集熱鬧非凡，當然，最高興的莫過於章袤君了。
「四姐四姐，有包子，蘭漪要吃包子。」牽著公孫月的小拇指，拉著她到ㄧ處正在蒸包子的攤販。
「你要吃這個啊？」公孫月問。
章袤君點點頭，睜大眼水靈靈的看著公孫月跟包子。
「老闆，我要兩個包子。」
公孫月跟著正在忙著蒸包子的老闆說著，老闆微微點頭。
ㄧ會兒，包子已在公孫月手上。
公孫月將包子遞給章袤君，蒸氣將章袤君的臉烘的紅撲撲的，看起來就頗為可愛。
「小心吃，小心燙。」摸摸章袤君的頭，小心叮嚀他。
但章袤君只是瞪著那兩個包子看，一口也還沒吃，繼續讓蒸氣烘著他的臉。
「怎麼了，為什麼不吃呢？」
章袤君看了公孫月，又看了那兩個包子，說道；「四姐不吃嗎？包子有兩個耶。」
聽到章袤君那麼貼心的說，公孫月感動的自嘆，自己果然沒白疼這孩子。
「四姐不餓，章袤吃就好。」
聽到公孫月這麼說，章袤君便安心的大口吃起包子。

今時人對舊時花，歲歲花紅總相似，年年歲歲人不同；
聞道舊情非昨是，過雲煙上雲無映，蘭漪空對墜月天。

蘭花，總在冬天開的最美，或許是寒冬的刺激，讓他有生長的動力；若是烈陽，花……就不美了。

今日冷風吹的大，雖然公孫月叫他好待在神府裡，不要亂跑，以免染到風寒。
一向很聽四姐話的章袤君，今日卻有自我主義的，披了一件棉襖，偷偷的跑出神府。

入冬了，蘭花也開了。
前幾個月章袤君在上次遇到美麗蝴蝶的那個地方，發現了幾株有新開花苞的蘭花，他欣喜的期望它綻放的那一天。
他愛蘭花，愛蘭花勝過任何一件是，他寧願為蘭花，放棄所有事，否則他怎麼叫蘭漪呢。
「蘭花們，你們會不會冷？」幼小的聲音，微弱的正在詢問那些不會回話的花兒。
雖然知道花兒不會回話，但章袤君還是問著，這就是他對蘭花著鍾愛。

蝴蝶飛舞，不怕寒冬的飛到和邊，飛到那幾株還未開的蘭花苞上。
火紅色蝴蝶沾拈著蘭花苞，這畫面，有種說不出的協調美。
「蝴蝶…………。」這蝴蝶，不就是前幾個月四姐帶他離此地，所看到的蝴蝶嗎？
他記得，當時四姐還跟操控蝴蝶的人吵了ㄧ架。
蝴蝶，跟花真配。
花，生長來不就是為了給蝴蝶生存，沒有蝴蝶，花朵生長有何用。
當蘭漪伸手想觸碰蝴蝶時，那曾經熟悉的聲音又出現了。
「孩子，我不是說過不要玩我的蝴蝶，你不記得啦，記性真不好。」那似曾相識的聲音，又隨著蝴蝶飛舞兒傳來。
蘭漪沒出聲，也沒在伸手，只是繼續近靜靜的看著蘭花苞上的蝴蝶。
蝴蝶持續飛舞著，只是操控蝴蝶的人，正漸漸從蝴蝶群中出現。
「孩子，你可真安靜，上次和你ㄧ塊來的飆悍女子呢？怎沒和你ㄧ起？」
他還滿喜歡上次和他說話的那位飆悍女子，第ㄧ次，有人會這樣跟他說話，通常……在北域聽到蝴蝶君這個名字，沒有小孩會不哭，沒有大人會不躲。
上次那飆悍女子聽到他名字沒任何反應，還趕用這麼凶悍的口氣跟他說話，他………欣賞她。

蝴蝶君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突然想到剛才的孩子。
他跟他說了那麼多話，那孩子卻連ㄧ句也沒回答他。
蝴蝶君轉頭ㄧ看，卻看到那孩子還蹲在河邊看花苞跟花苞上的蝴蝶。
蝴蝶君走過去，他也想看ㄧ看，到底什麼讓他看的這麼入神。

只不過是蝴蝶停在花苞上，有這麼好看嗎？
蝴蝶君是這麼想。

「孩子，這景象真有這麼好看？」蝴蝶君還是問了。
章袤君點點頭，沒有回答繼續注視著這幅景象。
「有什麼好看的？」
「你不絕得，很美嗎，你不是會操控蝴蝶，你不絕得蝴蝶聽在花上，是最美的。」
章袤君回答了，但也說了令蝴蝶君感到簡單卻聽起來很深奧的問題。
「小孩的理論我聽不懂，孩子……你怎麼那麼喜歡蝴蝶，每次都要去碰他，你不知道一但觸碰蝴蝶，蝴蝶很容易就回死掉嗎？」蝴蝶君說了一堆自以為很有道理的道理給章袤君聽。
「我不叫孩子，我有名字，我叫蘭漪章袤君，還有……你的那堆我都知道啊，只是蝴蝶很美麗。」章袤君轉頭看了蝴蝶君，眼珠還不是看著他打轉。
「蝴蝶當然美麗，看我就知道了。」
蝴蝶君自誇自的，但是章袤君完全沒聽在耳裡，只繼續在賞著自己眼中的那個美麗。
「那上次跟你ㄧ起來到這的那位女子呢，他怎沒跟你ㄧ起出來。」他的最終目的，還是那位飆悍女子。
「你是說我四姐嗎，我今日是偷溜出來的，四姐不知道。」
章袤君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棉襖，站了起來準備要回神府，今天他出來太久了，再不回去四姐又要擔心的到處找他。
此時不遠的地方，正聽到公孫月的呼喊聲。
「章袤……你在哪啊，聽到四姐的聲音就回答我啊。」此時公孫月的聲音，充滿的焦急。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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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5-09-14 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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ＶＯＬ．３

章袤君聽到四姐的聲音，四姐的身影，知道以被發現自己有擅自跑出神府。
「四姐，蘭漪在這。」章袤君揮揮手，好讓公孫月知道自己在這。
公孫月快歩小跑道章袤君面前。
「章袤，你怎麼可以偷偷出來，你要出來可以跟四姐說啊，你這樣偷偷跑出來，我是會被大哥罵的。」小小力點了一下章袤君的頭，已示懲罰。
公孫月完完全全只擔心章袤君是否安好，完全沒有看到一旁的蝴蝶君。

「妳真關心妳弟弟啊，飆悍的姑娘。」因為公孫月一直沒有發現自己，恨不得自己得先出聲。
聽到似曾相似的聲音，公孫月望了望那聲音的主人。
「你是，那個蝴蝶男？」這是公孫月對他僅有的記憶。
「不是蝴蝶男，是蝴蝶君。」蝴蝶君糾正著公孫月。
「原來你長的還挺人模人樣的，不至於太糟嘛。」沒想到只會操控蝴蝶卻不知道禮貌的人，長的還不差。
「飆悍的姑娘，別這樣說，我可是很欣賞你的。」
他蝴蝶君畢生，最愛黃金跟蝴蝶，最在意的，也是黃金跟蝴蝶。
難得……又出現了令他在意，令他想擁有的東西，就是她。
「誰飆悍啦，而且我不需要沒品的蝴蝶欣賞，章袤，我們回神府。」牽起章袤君的手，轉了身準備回神府。

在此，蝴蝶君又比他們快了一歩，擋在他們面前。
蝴蝶君只笑的很燦爛給公孫月看。
「姑娘，別走這麼快嘛，我都還未請教過妳的名字。」蝴蝶君心中發誓，今天一定要問道她的名字。
「丹楓公孫月。」既然他要名字就給他名字，打發他好快點把五弟帶回家。
「公孫月，很標誌的名字，人卻很飆悍，不過……我喜歡。」蝴蝶君摸著下巴，以自己無敵完美的理論推斷著。
「我不想在跟你唬濫下去了。」公孫月拉著章袤君，快歩的離開蝴蝶君。
再走之際，章袤君不時回頭看著蝴蝶君。
蝴蝶君在後方揮揮手，大聲道；「月美人，我會找時間好好認識妳的。」
他．是下定決心要糾纏這月美人一輩子了。
但．卻不知有人想眷戀他一輩子。

章袤君低頭田田的ㄧ笑，偷偷的往後看了蝴蝶君ㄧ眼。
蝴蝶，還是要再花上盤繞才美啊。

從那天開始，他對蝴蝶興趣，甚至，把蝴蝶看的跟蘭花ㄧ樣重要。
或許再剛認識的那時，蘭花的心就漸漸付在蝴蝶身上。

直到…………十八年後。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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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5-09-14 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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ＶＯＬ．４

「真是夠了，連我幫助別人都有事，他肚子裡到底裝了多少醋啊。」ㄧ席紅衣女子，手持絹扇，面容高雅，正不高興的拍著客棧的桌子，跟ㄧ旁的男子說著。
「都已經十八年了，四姐，妳該習慣了。」淡藍色髮絲輕飄著，說話的這男子，一席淡藍色衣服，手持蘭花，正與紅衣女子對話。
「他傷害無辜，你覺得我該習慣嗎？」女子不悅的喝了ㄧ口茶，繼續抱怨著她心中不滿之事。
「這………，的確不該，但四姐夫他也是………。」
藍衣男子想叫眼前這位紅衣女子消氣，但是……似乎沒什麼辦法。
而紅衣手拿絹扇擋住藍衣男子的嘴。
「夠了，章袤，別再為他狡辯了，我聽不下去。」
她只不過去扶ㄧ位腳受傷的男子，那隻臭蝴蝶就以為有人要覬覦她，還把人家打了ㄧ頓。
等釐清事實候，他也只跟別人說ㄧ聲對不起，這叫她怎麼不生氣。

要怪就怪當初
當初不該帶五弟到那條河邊。
要怪就要怪自己當初不該告訴他自己的名字。
要怪就怪自己為什麼也在意那隻蝴蝶。
要怪就怪………爲什麼自己要玩弄他十八年還不放手。

「四姐，四姐………。」藍漪男子叫了叫她，但她……似乎在發呆？
「章袤，我想到中原ㄧ趟，麻煩你幫我保密，我不想讓他知道，順便去度個假。」女子靈機ㄧ動，想到了這個雖然不是最好的方法，但也只有這個方法了。
「好吧，如果這是你選擇的，我會幫你保密。」
「謝謝你，章袤。」
「沒必要說謝，義結金蘭不是假的。」
紅衣女子露出淡淡的微笑，她知道，從小到大，最了解她的就只有她的五弟，蘭漪章袤君。

正在自己居所的照顧剛新生的蘭花的蘭漪，聽到了很多天沒聽的的聲音。

「蘭漪～章～袤～君～～。」
此聲，伴隨著跟十八年前ㄧ樣的蝴蝶，ㄧ起飛舞到蘭漪的住處。
蘭漪放下手上的澆水器，起身拍拍自己的衣服，轉身準備迎接這個認識十八年，在意十八年的男人。
陰川蝴蝶君
這次他來，八成又是為了四姐吧，因為他從來，不曾正視過我。

蝴蝶君，隨著蝴蝶群，飛舞到蘭漪的面前。
「蘭漪~蘭漪~蘭漪~蘭漪~~~~~啊，求求你告訴我，阿月仔在哪裡。」在蝴蝶君的認知中，只要阿月仔不見，找蘭漪就對了。
「我不知道。」冷冷的ㄧ道，蘭漪轉身過。
映入眼中的，是蝴蝶君的紅蝶正停留在他精心培養的蘭花上休息。
不知哪裡闖入的想法，他多希望那是他和蝴蝶君。
「蘭漪，別這樣嘛，好歹我們認識了十八年了，你這回就再幫我一次，告訴我阿月仔在哪。」蝴蝶君露出他招牌的媳婦臉，苦苦哀求著蘭漪。
認識十八年，他同時跟四姐認識他，但如今……他的目光只放在四姐那。
那ㄧ輪高不可攀的明月。
在十八年前，他早就把心交給了他，但他……永遠只追尋著四姐。
「蘭漪……………，告訴我阿月仔在哪嘛，下次你要辦什麼人，我算你免費。」要他蝴蝶君說出免費二字，除了阿月仔沒有別人了，對蘭漪，是第ㄧ次。

沒想到他可以為了四姐如此，那哪ㄧ天我也失蹤了，你會為我東奔西跑，你會為了我如對待四姐ㄧ般嗎。

「我不知道，四姐在哪，四姐這次只跟我說他要出遠門，沒跟我說他要去哪，所以……你求我也沒用。」
雖然是公孫月要章袤君保密，但是……就算公孫月沒要他保密，這次……他也不想跟蝴蝶君說，或許這樣，蝴蝶君可以將心思撥一點點到自己身上。
「連你都不知道，蘭漪……你不要故意隱瞞啊。」
「我沒有隱瞞，我是真的不知道。」
「阿月仔，你到底在哪啊？」
蝴蝶君吶喊著，章袤君只靜靜的站在ㄧ旁，抓著手上的蘭花。
蝴蝶君，你何時才會發現我的存在。

「沒關係，蘭漪，你這就讓我住幾天，阿月仔回來ㄧ定會先到你這來。」順勢，蝴蝶君就坐在蘭漪住處的涼亭椅上。
「隨便你。」
這是上天給的一點點賞賜嗎。
如果是，我希望能久一點，至少………能讓我好好看看我在意許久的男人，真的直得我在意嗎？

蘭花快開的日子，就跟當初自己告訴他名字的那時ㄧ樣。

蘭漪蹲下，繼續拿起澆花器幫蘭花苗澆著水，這時的蘭花，最需要水分。
蝴蝶君手撫摸著涼亭桌上，插在花瓶裡的蘭花。
「蘭漪，這桌上的花，也是你自己種的？」
「這地方，除了我會種蘭花，還會有誰會種？」蘭漪還是冷道，對於蝴蝶君，他現在只能這樣跟他說話。
「蘭漪，你小時候可沒那麼冷淡啊，怎麼現在說話比冷風還冷。」想起他當初見到他們兩姐弟時，蘭漪那活潑的模樣，怎麼現今全不見了。
他到還很懷念蘭漪那可愛的模樣。
「我已經長大了，歲數不容許我那樣。」他會如此冷淡，也只有對蝴蝶君。
如果他的冷漠可以引起蝴蝶君的注意，他寧願繼續冷漠下去。
「其實你歲數也沒多大，或許你也該跟我ㄧ樣，找個心愛的女人認真追求。」此時，蝴蝶君認真了下來。
章袤君只是靜靜的繼續澆水。
我該跟你ㄧ樣，好好追求ㄧ個人嗎？
如果是這樣，如果我去追我愛的那個人，你承受的了嗎，蝴蝶君。
你能承受蘭漪給你的愛嗎？
只怕到最後，崩潰凋謝的是我這一朵蘭花。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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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5-09-14 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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ＶＯＬ．５

「阿月仔啊…………。」蝴蝶君在蘭漪的住處不停的叫著。
十天了，這十天他在蘭漪的住處及陰川兩邊跑，都沒有出現公孫月的行影。
這十天，蘭漪看著他為四階奔走，但他呢？他只能讓他住在自己的住處，看著他，自己卻不能作什麼，不管自己對他投射多少眼光，他．蝴蝶君，始終不會看他ㄧ眼，認真的看他蘭漪ㄧ眼。

「蘭漪啊，阿月仔到底去了哪。」蝴蝶君頭倚靠在桌上，媳婦臉加重了十倍。
「如果我知道，會不告訴你。」
蘭漪沏了一杯茶，遞給了蝴蝶君。
蝴蝶君看了看那杯茶，熱熱的茶水上，浮的一片蘭花花瓣。
「蘭漪，你怎麼連茶水都有蘭花的存在啊。」看著花瓣漂浮著，似乎讓他感覺到什麼。
「有我的存在，就有蘭花，你現在是在我的住處，當然連茶水都有蘭花。」蘭漪又沏了ㄧ杯茶給自己，茶水上，依舊有ㄧ片蘭花瓣。

天氣漸漸冷了，猶如蘭漪告訴他名字的那天，猶如蝴蝶君發誓要糾纏公孫月ㄧ輩子的那天。
那天，他還未足十歲，卻已經把心給了ㄧ隻蝴蝶了。
誰會知道，他蘭漪，會陷的那麼深，卻不能跟任何人訴說。
就算是他最信任的四姐也不行。
說了，只會增加大家的痛。
這種痛……留給我蘭漪ㄧ個人就夠了。
只要我一個人痛就夠了……………。

※※※　　　　　　　　※※※

夜晚了風更冷了，寒氣也增加不少，但是在寒在冷，也比不上章袤君的心寒。
章袤君倚靠在石柱上，讓身體吸入寒氣，或許這樣，會讓自己的心寒減少一些。
他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四姐，有時我還真希望沒有你的存在，但是沒有你，或許蝴蝶君連ㄧ眼都不會看我。」
蘭漪拉了拉單薄的淡藍色睡衣，準備回自己房裡休息。

「蝴蝶君，睡了嗎？」章袤君走到借住給蝴蝶君的房們前。
他停下腳步，這……是本性嗎？只要跟那蝴蝶有關係的，他就是會關心在意。

房內沒有任何的光線，想必他是睡了。
蘭漪伸出手，輕聲推開蝴蝶君的房門。
他猶豫，不知該不該踏進去，萬一那隻蝴蝶沒睡呢。
萬一他問起為什麼會在這，那他要怎麼回答？

『算了。』蘭漪心想。
萬一他真沒睡，萬一他問起………那到時候在說了。
輕歩走近蝴蝶君的床，蘭漪只聽見一陣陣說話的聲音傳入耳中。
心ㄧ驚，再走近一聽，原來……他只是在說夢話。
「阿月仔……阿月仔啊……，你什麼時候要回來啊………。」
「你連睡覺，都想著四姐，一點空隙，也沒留給蘭漪。」
章袤君掀開床前的布簾，映入眼中的，竟是讓自己想笑的畫面。

『蝴蝶君，你的睡像可真……遭啊。』
棉被全都被擠到牆腳邊，枕頭變成墊腳的，蝴蝶君本人呈現大字型睡法。

「你知道，你這樣是會著涼的，都快入冬的，如果你病了，四姐不在，我可不會想照顧你的。」
章袤君邊說，邊幫蝴蝶君把枕頭從腳邊拿起，輕輕抬起蝴蝶君的頭，將枕頭放好。
還無聲無息的跨過蝴蝶君的身體，幫他拿起棉被，重新幫他蓋好。
「不能在把棉被踢掉啦，你病，我………會心疼的。」
章袤君細白的手指劃過蝴蝶君的臉，只有此時，他才能正大光明的撫摸著他。
他不可久留，萬一蝴蝶君此時醒了，那可真的不好了。
臨走前，章袤君還不忘在幫那隻蠢蝶拉一下被子，只是………。
「阿月仔…………。」蝴蝶君的ㄧ聲阿月仔，手……也覆上章袤君的手，緊緊抓著。
章袤君心驚了一會，想把手伸回來，才知他抓的很緊，但是蝴蝶君依舊睡的很沉。
「你連握著蘭漪的手，都是想著四姐。」
算了，就這樣奢侈ㄧ次吧。
就奢侈的讓他握著我的手，這樣……能感受他的一點溫度，我就很滿足了，縱然他心理想的是四姐，縱然他以為這手是四姐的。
蘭漪坐在床邊，靜靜的趴在床邊。
手還是給蝴蝶君抓著，另一隻手則貪著自己的私心，撫著蝴蝶君那亞麻色的髮絲，眼中……盡情的吸取著蝴蝶君的面容。
『就讓蘭漪……這麼奢侈ㄧ次吧。』

章袤君睡沉了，這是他睡的最舒服的ㄧ次，因為身邊有他。
但是……這只是如曇花一般，並不是永久。

當天早晨，章袤君就快歩的離開蝴蝶君的房裡，被發現，對自己來說，只有被揭穿的份。

※※※ ※※※

「咳咳咳……咳咳咳。」章袤君嗚著嘴咳嗽，這一頓早膳，他已經咳嗽不下數十次了。
「蘭漪，你病了？」大口大口吃下早膳，像是幾百年沒吃過東西的蝴蝶君，帶著疑問的語氣一問。
「似乎是受到點風寒，不打緊。」
章袤君喝了一口稀飯，想到……明明昨日叫某人別受到風寒，偏偏今日卻……卻是自己病了。
病的原因還是，還是自己堅持要貪婪的在他的床邊睡著。
不過……如果這一點病，可以換來一晚好的回憶，對自己，是值得的。

「咳咳咳……………。」可惡，真是可惡，雖然是自作孽，但是這病生的真不值得。
他生病是因為那一隻笨蝴蝶，但那隻笨蝴蝶也只有在早上問過他是不是病了，之後的四個時辰裡，他卻完全沒在問半句，現在……他還回去陰川看望他那一群蝴蝶。
要是四姐病了，他大概比熱鍋上的螞蟻還要緊張吧。

「咳咳咳……咳咳咳………。」可惡，怎麼咳不停啊，看來他有必要去城裡給大夫看看了。
正準備起身實行要去看病的蘭漪，才剛起身，就被ㄧ聲熟悉之聲給叫住了。

「生病的人，還想去哪，不待在家好好休息。」
這熟悉的聲音，就只有他，也只有他趕在我的住處亂晃。
「去看病，我可不想在繼續病下去。」蘭漪手扶著桌面，起了身。
怎麼現在連體力都那麼不好。

「你給我坐下。」蝴蝶君趁蘭漪還未踏出一歩時，有把他押回椅子上。
「你幹麻？」奇怪，連他想看個病都要組饒，這隻蝴蝶在想什麼啊。
「我比你大，聽我的話就對了。」對蘭漪的強勢，這還是第ㄧ次。

這隻笨蝶，到底想幹麻啊，什麼時候輪到他命令自己了。
更蠢的是………我居然還乖乖聽他的。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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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5-09-14 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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ＶＯＬ．６

「四姐夫，你到底要幹麻啊。」他蘭漪，頭ㄧ次被蝴蝶君命令，雖然他是自己在意的那個人，但是……被他這樣命令真不是滋味。
「不要吵，閉上你的嘴。」
蝴蝶君這次是強勢的命令，章袤君雖想反駁他，但………好像沒辦法，他現在的眼神，很強勢。

看著蝴蝶君手拿一包小東西，再將那包東西裡的粉到入杯子中，在加熱水。
再從另一個袋子中拿出一個小藥丸。
「吃下去。」蝴蝶君將那杯不知名的水和藥丸遞給章袤君。
「這………這是什麼啊，這水還黃橙橙的。」看著那一杯黃橙橙的水，章袤君皺了皺眉頭，雖然聞起來香香的，可是他還是有警戒心。
「吃不死的，水我加的是蜜花粉，是我跟那群蝴蝶要來的，對感冒很有效，至於藥丸是我跟認識的藥師要來的，你就乖乖吃吧。」他蝴蝶君難得好心，這傢伙該不會以為我要害他吧。
章袤君看了看手上的兩個東西，閉著眼把藥丸丟到嘴裡，再把手中的花蜜水喝下嘴。
「這種苦苦又甜甜的感覺，很噁。」這麼大ㄧ顆藥丸苦的要命，又喝了甜甜的花蜜水，口感……真是說不出的怪。
「我跟你保證再半個時辰之後，你的精神全來，也不會咳嗽了。」蝴蝶君得意的說著。
「你是想巴結我說出四姐的去處還是有什麼目的？」通常他不是只會跟自己鬥嘴而已，怎麼突然關心起自己了，是他良心發現嗎？
章袤君雙手握著蝴蝶君幫他泡的花蜜水，雖然嘴上著麼說，但是自己心理還是很高興，至少……這是他第ㄧ次關心蘭花。
「我是怕阿月仔突然回來，看到你病的樣子，阿月仔一定會罵我的。」蝴蝶君ㄧ說完，就踏歩走出蘭漪的住處，伴隨著蝴蝶群，消失再蘭漪面前。

「果然，因為四姐，就是因為四姐我才會得到這個施捨。」章袤君緊緊抓著杯子，眼框……第ㄧ次為他紅了起來。
章袤君一口飲下杯中的花蜜水，杯子……則被章袤君大力的甩到面前的那一顆大樹前，杯子的碎片，跟他的心ㄧ樣，碎的一踏糊塗。
他只是，蝴蝶君與四姐的中間人。
但他………卻無法把它們拆散，無法恨他們。
章袤君雙手托著額頭，眼淚……再沒有人知道的時候掉了下來。

※※※ ※※※

「章袤，我回來了。」公孫月從中原回來，一踏進的不是浮光掠影，而是蘭漪的住處。
但公孫月左右探頭，看了又看，就是沒半個人，連那隻笨蝶都沒來這找她？
「怎麼空空盪盪的？章袤………。」公孫月這次又提高了聲音，但是……似乎真的沒人。
公孫月走到平常坐的涼亭椅，自己到了一杯茶來喝。
「怎麼我回來，五弟不再也就算了，連那隻笨蝶也沒找我的跡象。」
過了許久，一陣腳歩聲踏入了蘭漪的住處。
「五弟，去了哪？」公孫月一如往常的問著，縱使他們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面了。
「你自己轉身過來看看，就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背對著章袤君的公孫月，還不知道章袤君一襲淡藍色的衣服上，全沾滿了血，手上的蘭花以及雙手，都還滴著溫熱的鮮血。
公孫月聽的章袤如此說，便轉頭一看。
「五弟，你怎麼………。」他的寶貝五弟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樣，一向愛乾淨的他，就算要殺人也不會把自己用成這樣的。
「沒事，半路被人偷襲，也不知道是誰那麼好大膽的，竟然趕偷襲我。」

手中，還不停的低落著熱血，把乾乾淨淨的蘭花園用的血跡斑斑，但此時他卻一點也不在意血把自己及住處弄得些血跡斑斑。他本來不想殺了那個人，但是看見蒙面偷襲他的人，胸前有一枚蝴蝶胸針，就是因為看到蝴蝶，他才把那個人殺了。
蝴蝶，他現在雖然愛著那個名字裡有蝴蝶二字的人，但是他也恨蝴蝶，恨他為什麼那麼不懂人心。

「章袤，先去沐浴吧，這樣子不好看的。」公孫月催促著，這……不是他該有的樣子。
章袤君點了點頭，歩入屋子內。

褪下ㄧ身被血染紅的衣服，章袤君光著雙腳踏入沐浴間，沐浴間有熱水和冷水各一桶，章袤君手拿著水杓，撈了滿滿的冷水往自己的頭頂沖下，儘管現在已快入冬，但他卻一點也不覺得冷，因為讓他感到冷的，是蝴蝶君那一顆心。
抬頭望著用木板搭建的屋頂，被熱水蒸出滿滿的霧氣充滿了整間沐浴間，章袤君抬起自己的手，抓了抓霧氣。
「是否你也像這霧氣，不管我在怎麼努力的抓，也抓不到。」
濕潤的髮絲緊緊的貼在章袤君白皙的背上，身上還有未沖洗掉的血跡，他的淚，又滑落了。
這是他，這個月為他落淚第幾次了，他……在怎麼數，也數不清了。

※※※ ※※※ ※※※

「章袤，你有心事？」公孫月一回到這，看到章袤君的第一眼，就看出，他一定有事。
「沒有，四姐你是太久沒見到我，忘了蘭漪長怎樣了。」章袤君站在窗前，想讓風吹乾他那淡藍色髮絲，身上，只微薄的套了一件外衣，披頭散髮的他，憂鬱的氣息又增加了。
「沒騙四姐？」公孫月也不多問，畢竟這孩子也大了，也些事或許是他無法說出口的，猶如當初他離開組織的時候。
「你何不問問蝴蝶君？他這陣子找你找的快發瘋了，幾乎每天都到我這來住，搞的我這塊變成客棧了。」
章袤君岔開了剛才的話題，雖然提起他不想提的人，但這是脫離剛剛那個話題的好方法。
「他啊，幾天沒見到他的媳婦臉，我可愉快多了。」
「你愉快，我可要天天看到那張媳婦臉。」這對我章袤君來說，是折騰啊。
「既然他無心來找我，那我現在可樂著，不用被他那張媳婦臉包圍。」公孫月打開絹扇，掩住自己的微笑。
「我看……有點難。」章袤君的眼神跟隨著一隻飛進窗子的紅蝶。

「阿月仔~~~~~~~~我聞到你的味道了，你回來了，你回來了。」隨著十三隻蝴蝶飛舞進窗子，其中ㄧ隻最大最艷的蝴蝶，就是他－蝴蝶君。
蝴蝶君臉部歡喜的程度，不輸給新婚的女人，轉了一個圈，蝴蝶君背靠上公孫月。
公孫月拿著絹扇擋著蝴蝶君，早就知道他會用這招。
「我是回來了，但是請不要在五弟的地盤上撒野好嗎？」沒想到他竟敢在五弟的住處住那麼多天，但是五弟卻也沒吭ㄧ聲。
「我也是有徵求章袤的同意啊。」
活生生的媳婦臉，又再度面對著公孫月，搞的公孫月很賞他一拳。
「你說的，我能拒絕嗎？四．姐．夫。」章袤君冷列的氣息，隨著跟蝴蝶君說話而上升。

「阿月仔~~~~~~，你這一個月去了哪裡，我尋月尋的好苦啊~~~~~~。」
「吵死了，這裡不是陰川，也不是浮光掠影，要吵回你的陰川吵。」公孫月抬起腳打算離去。

「五弟，改天在來你這沏一壺蘭花茶。」絹扇揮一揮跟章袤君道別。
「四姐慢走。」章袤君勉強一笑。

「阿月仔~~~~~~等我啊~~~~~~~。」公孫月走出，蝴蝶君宛如小媳婦般的跟了出去。

章袤君只能從窗子看著這小倆口走出去，自己………只是個中間人。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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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05-09-14 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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ＶＯＬ．７

天氣冷了，終究還是入冬了。
蘭花園的蘭花也開了，開的一年比一年美，但是他希望來賞花的人，是不會來的。

「章袤，你種花的技術越來越好了，那天道浮光掠影那幫我種幾朵，我那缺少花啊。」公孫月飲了一口熱熱的蘭花茶，是蘭漪親手沏的，這種獨特的香味只有蘭漪沏的出來。
「四姐能賞識我種的花，我很榮幸，改天一定去四姐那幫你種幾朵。」
在浮光掠影種花，當然沒問題，因為那是四姐的住處，但是只要想到那隻蝴蝶會去浮光掠影，有可能會碰到他種的花，章袤君想了就生氣。
「四姐，這十八年，你對蝴蝶君，到底有沒有情。」這是內心話，他憋了好幾年的內心話。
「情啊，五弟……你覺得我也資格愛人嗎？對他………我只能抱持一個疑問。」想當年的自己，殘虐無道的自己，有什麼資格。
「疑問，有什好疑問，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他……蘭漪章袤君，何嘗也不是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人。
但他知道，他清楚，他自己就是愛著那個心裡有別人的蝴蝶君，不否認。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對那隻蝶，有沒有情，有沒有所謂令人動心的愛情。」公孫月手托著頭，什麼是愛情，他其實不想懂。
「那這十八年，你當真只是玩玩他。」章袤君繼續問著，他想知道，蝴蝶君對四姐，是怎樣的人，有多麼重要。
「或許，我真的對他有那麼一點點情吧，但不是我能表達的，五弟……情這種東西是很雜的，二哥……不也是為了情為了愛，但還是顧及兄弟，你說……愛情是不是個很累人的東西。」情、愛，他公孫月真的不想了解。
「或許，愛情真的很累人吧。」
是啊，自己何嘗不是身在那個情字的泥沼中，想爬出來……難，很難。
他曾經想放棄，但只要一見到他，聽到他的聲音，那一股致人於非命的心悸就會擁上。
現在對蝴蝶君………是又愛又恨吧。

「你怎麼突然問起這種問題，難不成你有心上人了，是哪位讓你章袤君心動啦。」他可愛的五弟可是第ㄧ次對種事發表言論，難不成五弟他戀愛啦。
「四………四姐，你想太多了，我只不過單純問問而已。」蘭漪因害羞而別開臉，他可不想讓四姐看到他臉紅。
怎麼………反而是自己被問了。
「呵………五弟你遲早會爲一個人而心動的，只是時機未到，那個人還未出現。」公孫月輕笑ㄧ聲，這五弟……就是這麼可愛，這麼令他喜歡。

心動嗎？早就在心動了，而且跟四姐同一天認識他，認識十八年。
時機未到？早就已經到了，隱瞞十八年不能表達，因為他愛的是四姐。
那個人早就出現了，我得口口聲聲喊他四姐夫，心卻無時無刻不思念他。
陰川蝴蝶君，我好恨啊。
有時我真的很恨在你眼中的爲什麼不是我。
斷袖……是我願意的嗎？

※※※ ※※※
冬季，是很寒冷的。
初冬，是蘭花的興盛期，壽命只有短短一個月，只要一個月過，蘭花自然凋落。

章袤君正走往浮光掠影的路上，但被那個他最不想見的人攔住了。
「陪我回陰川喝酒。」直接的ㄧ句話，蝴蝶君臉上掛滿了憂愁。
「我要去找四姐，別擋路……蝴蝶君。」偏過頭，他不想看到他，他不想聽到他的聲音，這樣……他會很痛苦。
「別找了，陪我回陰川，陪我喝酒。」
語畢，蝴蝶君霸道的勾上章袤君的手，硬拖著章袤君走。
「喂……蝴蝶君，放開我，我要去四姐那，喂………蝴蝶君……放開我。」章袤君試著要推開他，可他……怎麼樣也不放手，他今天是怎樣，哪跟經不對啊。
「跟我走就是了啦………。」神色極差，他陰川蝴蝶君，今天心情是最差的ㄧ次。

陰川蝴蝶谷－－
「四姐夫，你把我帶來陰川谷到底有什麼事。」章袤君很不愉快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拖著頭，一隻手則不斷的拍著桌子，他不愉快，非常不愉快。
紅色蝴蝶群們，則是在章袤君身邊飛啊飛的，似乎對他身上點點清香蘭花味有興趣。
「喝酒。」蝴蝶君手上抱了好幾罈花月紅，全都放到桌上。
「四姐夫，你怎麼了，還須蘭漪陪你喝酒，你今日怎沒去找四姐。」莫名其妙的，就這樣被拖來陰川，他總要問問原因吧。
「我傷心我鬱卒我難過我悲情啊…………………。」蝴蝶君拿起一罈酒，大辣辣的灌下肚。
「怎麼說，你跟四姐不是好好的嗎，又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每次安慰他的是我，陪他喝酒的也是我，到最後傷心的……也是我吧。
「阿月仔……阿月仔說最近不能去找他，如果我靠進浮光掠影一步，他就要跟我斷交。」蝴蝶君往常的媳婦臉，眼框似乎有淚，大口大口的灌下花月紅。
「四姐也不是第ㄧ次這樣，反正這次又不是ㄧ聲不想就離開，只不過是幾天見不到四姐而已。」章袤君口氣輕鬆的回覆了蝴蝶君的話，到了一杯花月紅到杯子裡，慢慢品嘗酒中微妙之氣味。
「我一天見不到阿月仔我會很難過………。」蝴蝶君頻頻抱怨，努力往口中灌酒。
「你的意思就是要我這個做五弟的去幫你問四姐原因，是吧？」誰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十八年來亦是如此。
「章袤啊……你真是聰明啊，不過現在先陪我喝酒吧。」終於聽出他的意思了，蝴蝶君丟了手上的空酒罈，從地上再拿一罈新酒。
「喝酒就喝酒，只怕先倒的是你啊，四姐夫。」這聲四姐夫他叫的很不甘願，他本來就沒有把蝴蝶君當姐夫看待過。

本來是一杯接一杯的喝，到最後變成ㄧ罈接一罈的喝，直到陰川的地都快被酒罈給淹滿了。
「章袤……再幫我拿酒來……。」蝴蝶君臉沾滿的暈紅，醉醺醺的趴在桌上。
「已經沒酒了，四姐夫，還有……你醉了。」一個時辰下來，章袤君其實喝的酒不多，
「章袤，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醉了啊，沒酒了，去陰川撈幾個金子，去買酒。」蝴蝶君醉的爬不起來，趴再桌上使勁力氣的發酒瘋。
「四姐夫………。」章袤君無力的叫著，他很想抱他安慰他，但是這好像不是他可以做的事，不……是他不因該做的事，因為蝴蝶君的心不是他的。

最後，蝴蝶君還是醉倒在酒裡，不醒人事。
「你……總是使我痛心啊。」撫過蝴蝶君的頭髮，臉頰，其實他睡覺的樣子也挺可愛的。
「唉……好像到最後收拾殘局的都是我，蝴蝶君啊蝴蝶君，你什麼時候才要還我這份情。」
章袤君把蝴蝶君的手臂勾上自己的肩膀，輕輕的把蝴蝶君抬起。
抬回蝴蝶君房裡，再把他輕放在床上，弄好枕頭，蓋好棉被。

細白的手掌輕撫著蝴蝶君的臉龐，曾幾何時，我才能正大光明的摸著你的臉。
看來，總是要等你睡著很沉的時候才可以吧，害我，總是這樣偷偷摸摸的。
「阿月仔………不要不理我，阿月仔……你這樣我會很痛苦……。」傪著濃濃的酒味，口中腦中。總不忘了公孫月的人。
章袤君站在蝴蝶君床邊，視線沒離開過一下，直到他喊出公孫月的名字。
「連睡著，連醉著，都不曾記得剛才陪你飲酒的是蘭漪。」
愛情，就是這麼傷人的事啊，自己愛著蝴蝶君，蝴蝶君卻追四姐十八年，愛四姐十八年，而四姐呢？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欠我的情，不如現在就先還我一點吧，反正……你也是不知不覺。」

章袤君低下頭，親吻的蝴蝶君的唇。
混雜著濃濃的酒味，淡淡的蘭花香，複雜的味道。
只有再這個時候，我才能放心吻你。
十八年來的第一個吻，保留到現在的吻，卻是這麼偷偷摸摸的親，我還真奢望……能正大光明的吻你呢！

今日，我將會很難忘………。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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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05-09-14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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ＶＯＬ．８

離開蝴蝶谷後，章袤君立刻前往浮光掠影。

「四姐，你又和蝴蝶君怎麼了。」一方面是自己的疑問，一方面是幫蝴蝶君問。
現在恨他或許也沒什麼用了，從他身上剝奪一點他欠我的情，好像比較有意義。
「又怎麼了？」公孫月以異常平淡的口吻回答章袤君。
「四姐夫又跟我抱怨了，說你不見他。」反正他們總是這樣，章袤君也看慣了。
「你還記得你上次問我的問題嗎？我對那隻笨碟，到底有沒有情。」公孫月半瞇著眼，手揉了揉頭。
「記得，但這跟不見蝴蝶君有什麼關係。」章袤君疑問著，自己當初也只是無意間的想問而已，怎麼到造成了四姐的困擾。
「這幾天我真的認真的想過，對蝴蝶君，我似乎只是抱著好玩的態度，情字在我們當中，似乎不存在。」就是著個該死的問題，擾亂了公孫月好幾天。
「那你要怎麼跟蝴蝶君說，兒女私情這種東西，如果不是兩相情願，還是早點切斷的好。」
雖然這樣正和自己的心，但是這並不代表蝴蝶君會放棄公孫月，會接受自己的心意。
「我正在為這件事煩惱啊，所以才閉門不見人。」煩死了，頭也痛死了。
公孫月人著太陽穴，他沒想到把事情弄清楚反而更令人煩惱。
「四姐………是不是蘭漪當初不該提這個問題？」他當初只是無心ㄧ問，沒想到卻造成四姐的煩惱。
「不，這樣反而讓我感到有解放的感覺，至少………我不希望我跟蝴蝶君是虛情，早點告訴他，他可以早點找到真正愛他以及他愛的人。」公孫月露出一抹微笑。

章袤君眉頭一皺，藏在心中多年的話，再這一刻，他鬆口了。

「章袤，你說的是真的，我……我沒聽錯。」公孫月瞪大了眼，他不相信，他真的不相信剛剛章袤君所說的。
「四姐，你沒聽錯，我喜歡他，再十八年前………。」他曾經發誓不讓任何人知道，但聽到公孫月說出對蝴蝶君沒感情的那一刻，他就在也無法掩飾了，一手帶他到大的四姐，他不趕再對四姐隱藏什麼事了。
公孫月伸手將張袤君爆入自己的懷裡，憐愛的問著；「這就是你曾經說過你不愛女人的原因？十八年……你隱藏了十八年，為什麼我的寶貝五弟會這樣困擾十八年，做姐姐的居然不知，章袤………。」
輕喊一聲章袤，他突然感受到五弟的痛苦，無奈。聽到五弟的聲音，他突然感受到章袤的苦，痴痴愛著一個人的苦。

「四姐，不要告訴他，千萬不要告訴蝴蝶君。」倚偎在姐姐的懷中，章袤君只是像個小孩一般。
「告訴他，我們或許連朋友也沒得當了，感情這事，就讓蘭漪自己解決吧，至少……要讓我自己對他說。」
章袤君緊抓著公孫月的衣服，默默的流下ㄧ滴滴的淚，只有在公孫月面前，他堅強不了。
「聽好，不管結果是怎樣，四姐永遠支持你，永遠站再你這一邊。」
章袤君點了頭，在心中……他是無限感謝這位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

下雪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這是蘭花為蝴蝶滴下第一滴血的冬天。

今日的蝴蝶谷很安靜，連蝴蝶都像死蝶一般，沒有氣息的飛著。
「蝴蝶谷是是廢谷了嗎，陰．川．蝴．蝶．君。」無意間走過這，就想近來看看他，這幾天他八成也不好過吧，四姐避他避了那久，卻還沒對他說出原因。
蝴蝶們本來死氣沉沉的，看到章袤君來，馬上又像活了過來一樣。
馬上排出大大的字型，『主人被劫』，『求求你』，『快去救主人』。
「什麼？蝴蝶君被劫。」看著那群蝴蝶排出的字，他其實不敢相信，他是北域三大傳說，常自傲的說自己刀法很強，被劫………他真的不太敢相信。
不過整個蝴蝶谷最誠實的，就是這一群蝴蝶了，而且這群蝴蝶沒理由騙他。
「是誰劫走了蝴蝶君。」
蝴蝶們立刻排出字型，牠們一致的想法就是，終於有人可以救主人了。

『十年前的仇人』『報仇』『毒藥』『南疆』

「你們是說，蝴蝶君被十年前的仇人抓去南疆，還用了毒藥？是嗎？」好不容易解析出他們那一群蝴蝶所要表達的事。
蝴蝶高興的飛舞，終於有人聽的懂他們在說什麼了，終於有人可以去救主人了。
「我需要，你們跟我一起去，只有你們能探的出你們的主人在哪。」章袤君對著那群蝴蝶說著，這下……蝴蝶君欠他可欠大了。

南疆，再幾年前他曾去過一次，是大哥派給他的任務，那時只是去殺一個不足以威脅他們五人組的一個男子，但是大哥還是堅持要將他殺掉。
南疆，在他的印象中是個偏僻荒涼的地方，蝴蝶君生意做真大，還做到南疆這個地方來。

「你們說蝴蝶君就在下面？」
聽著蝴蝶君訓練出來的那群蝴蝶拼了命的說著。可是眼觀這個山崖，都已經見不到底了，他們說蝴蝶君在下面，難不成他被丟下去，或者是摔死了。
不、不、不，他不能有這樣的想法。
「你們誰下去探探，你們會飛比較好做事。」沒想到他蘭漪也有使喚這群蝴蝶的ㄧ天，可是他更不想看到的是蝴蝶君的屍體。
眼見蝴蝶群們圍在一起，吱吱咂咂的在討論，後來還是讓權力最大的A蝶B蝶下去。

不久，A蝶B蝶上來了，但著他們所看見的事物，全部告訴章袤君。
「下面有一座湖，和一棟別莊？」章袤君驚訝的看著山崖下，這麼深的山崖下居然有湖有房子。
那隻笨蝶就是被困在下面，真是不敢相信那個自稱自己刀法很強的傢伙，會被擄到這裡來。
「下去吧，去救你們的主人，那隻笨蝶。」
伴隨著蘭花瓣，章袤君跟著十三隻蝴蝶消失在山崖中。

「呃………我怎麼會這麼不小心被抓來。」想到自己的大意，蝴蝶君就憤恨不平。
全身被綑綁的像條蟲，還被懸掛在冰冰涼涼的地下窯裡的蝴蝶君，連蝴蝶斬都不在身邊，那十三隻寶貝蝶也不在，叫他蝴蝶君一個人怎麼逃的出去，還是被十年前的仇家抓到。
可惡，這香死人的薰香是怎麼回事，一醒來就就聞到這噁心到死的味道。
一想到早上也是被這該死的薰香香到昏過去，才會被抓來，沒想到十幾年了還這麼會記仇，要報仇因該找當初的雇主嘛，幹麻找我陰川蝴蝶君，我很忙，很貴的。
「等我找到機會脫逃，一定要叫他們付我錢。」就算蝴蝶君正處於下風，還是不忘錢。
他蝴蝶君第ㄧ次感到恐懼，沒武器，沒蝴蝶，這……正是他的弱點啊。

薰香飄繞在整個地下窯，還帶點催眠的效果。
「該死的薰香，可惡……又想睡了，到底是哪個王八但把我綁進來的。」心情非常不好的蝴蝶君，正想看看那個該死的人，把他綁成這樣，他翩翩ㄧ世的蝴蝶君風采都快沒了。

「蝴蝶君，你還記得當初你殺了段家上上下下，老人小孩也不放過，虧你還可以活到現在，不過……你的弱點就是蝴蝶，沒有蝴蝶你也不能怎樣……是吧，陰川蝴蝶君。」刺耳的女聲，緩緩在地下窯李傳出。
「呵，果然是你，南疆唯一會使毒的人家，也只有你們，聽這個聲音……沒想到你已經長那麼大啦，段雨紗，原來當初你爺爺把你丟下山崖，只是計畫之一吧。」
當初被他爺爺丟下山崖，蝴蝶君也以為他死了，也沒有多疑，沒想到這只是個陷阱啊。
「你，是我們家唯一的仇人，我，是我們家唯一的血脈，殺了你，值得。」
女子出現在蝴蝶君面前，一把拉住他的頭髮；「你，罪該萬死。」
「嘖，你想我會求饒嗎，笑死人。」就算把柄已經被人握住，蝴蝶君依然不認輸，還露出ㄧ絲絲的微笑。
背對他的女子沒看到，但他蝴蝶君可看的清清楚楚，他的寶貝十三蝴蝶，從他眼前飛過去。

「四姐夫，這種情形真難想像會出現在你身上。」掩過濃濃的薰香，傳來的是清香的蘭花味。
一抹淡藍正站在階梯上，身邊……還飛舞著十三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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ＶＯＬ．９

「沒想到這種事也會發生在你身上啊，四姐夫。」帶著戲謔的口氣，章袤君一歩ㄧ歩走下階梯。
「嘖，沒想到我這一群寶貝蝶去找你求救啊。」蝴蝶君這時卻是ㄧ副無關緊要的樣子。

「原來又來了一個送死的人。」段雨紗冷冷的ㄧ道，灑了一把的粉，整個地下窯佈滿了霧粉。
怪異的粉一灑下，本來翩翩飛舞的十三隻蝴蝶，頓時失去力氣，一隻隻的倒在地下。
章袤君一隻手衣袖掩鼻，另一隻手揮開眼前的粉。
「別擔心，這種粉只對昆蟲有效，對人是無影響的。」
段雨紗輕笑ㄧ聲，不知何時已經把手上的匕首抵在章袤君面前，但是他的速度快，章袤君比他更快，簪劍以抵在匕首前。
「別小看我蘭漪章袤君的功力。」章袤君微微一笑，讓段雨紗臉色大變。
「你也挺厲害的，但……我還是有別的方法可以制服你們。」段雨紗眼看著章袤君，嘴角微微一笑，走往身後的桌子，拿起一個小小的香爐。
「武術，我比不過你們，放毒……你們就不見得比我厲害。」她眼角一瞇，點了把火進香爐裡，香爐立刻升起一陣陣的煙。
「什麼毒啊，只不過是一個香爐而已，沒什麼好怕的。」章袤君瞪了瞪那不怎麼起眼的香爐，重新拿好簪劍，正想往段雨紗腹部攻擊時，突然一陣頭昏眼花。
「怎……怎麼回事，你這女人放了什麼。」不只頭昏眼花，意識和體力也漸漸不清了。
「蘭漪，不要呼吸………振作點。」蝴蝶君喊叫著，不知哪來的心思，他居然擔心起張袤君，這時……不是因為他是公孫月的五弟，而是因為他是章袤君。
在蝴蝶君喊叫之前，章袤君已經先ㄧ歩倒下，嘴角還微微滲出血。

他氣，他怒，在看到章袤君倒下，在看到章袤君嘴角滲血染到衣角的那ㄧ刻。
什麼時候他對章袤君那麼關心了，他蝴蝶君……似乎沒有真正關心過章袤君，除了……除了阿月仔不理他的時候，除了……他傷心的時候，總是章袤君陪他喝酒，陪他解悶。
什麼時候，他這株蘭花在蝴蝶的心中，佔有一席的位置。

「你沒聽過什麼叫做惹到不該惹的人，會很吃虧。」低著頭的蝴蝶君，髮絲披散在頭前，他笑……笑的很邪惡。
段雨紗往蝴蝶君那看，驚訝道；「你……你怎麼還清醒著，這毒……因該只有我能避免的啊。」
「蝴蝶的命………是可以跟貓相比的，紅蝶們……要睡道什麼時候啊起床了，你們的主人我需要有人鬆綁。」蝴蝶君抬起頭來，眼睛邪惡的一瞇，望著段雨紗看。
掉落再地上的十三紅蝶，似乎聽見蝴蝶君的聲音，一隻隻緩緩的飛起來。
「怎……怎麼會這樣，我的毒從來沒失效過啊。」看著那群蝴蝶因為自己放的毒而倒下，又因為蝴蝶君的聲音而復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因為，我是北域第一殺手，陰川．蝴蝶君。」扯下蝴蝶們剛剛為他鬆綁的繩子，眼神……是從未有的銳利。
「你…………。」話還未說出口，人頭已落在蝴蝶君手中。
「這就是……惹惱蝴蝶的下場。」
蝴蝶君將段雨紗的人頭丟一邊，扛起章袤君，帶領著十三蝴蝶要來開這個味道詭異的地下窯。
「小蘭花啊，沒想到整天只會與我做對的你，居然會來救我。」蝴蝶君淺淺一笑，一歩歩踏上階梯。

再看到門口的前一刻，又有一股不ㄧ樣的味道傳入自己鼻子裡，等他轉過頭觀看時，紅蝶們已經一隻隻倒在階梯上。
再轉頭回去，眼前已是一抹黑暗，在來是自己與蘭漪的不醒人事。

「真正的段雨紗，會這麼弱嗎？」ㄧ名女子站在地下窯入口，看著他們，笑著。

※※※ ※※※ ※※※

蘭漪，從十八年前到現在，我只知道你的存在對我來說，是我與阿月仔的橋樑，但是…………為何我看見你為我受傷，我會………會在意，是因為你是阿月仔的弟弟？
不……這感覺不ㄧ樣，蘭漪，對我來說……你到底是誰？
我竟然不會再去想阿月仔，我竟然……漸漸在意起你。
這……是怎麼回事，蘭漪告訴我……。

「嗚………。」頭痛死了，這是蝴蝶君ㄧ睜開眼的第一個想法。
自己，怎麼又被綁住了，這是怎樣，這次連身體都動不了，還被點了穴。看來這家的人都喜歡玩囚禁的遊戲
前方，是跟自己ㄧ樣被綑綁再柱子上的蘭漪。
「媽的，是誰………有種就出來啊，你們這ㄧ家人有是沒事就喜歡把人綁住。」抬頭起來，房裡只有他和蘭漪兩人，他們中間還有ㄧ張桌子，和一個小香爐。
又是香爐，當我們是佛需要供奉啊，使毒………沒想到我會敗再這一關。
「就是我，將你們綁住的，不滿………現在就讓抱怨啊。」推開的門，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影。
蝴蝶君看著那名站在門旁的人，驚訝著，訝異著。
「你……不是已經被我取下人頭了。」明明就是自己將段雨紗的頭砍下，為什麼他現在，會在這裡。
「我可沒那麼笨，被你殺的那個人只不過是被我訓練過，還易容成我的手下，他．只不過是個替死鬼。」段雨紗ㄧ臉喜悅的看著蝴蝶君，他………終於可以幫家族上上下下的人報仇了。
「可惡………。」全身上下只有頭可以動，身體似乎不是他的一樣，完全沒有知覺。
「感受到什麼叫做臨死的感覺了嗎？」保持著得意的微笑，爽快的吐出他心中的一字ㄧ句，他就快要殺掉這個心目中的罪人了。
一歩ㄧ歩，段雨紗走到章袤君面前，一把抓起章袤君淺藍色的頭髮，將章袤君的頭仰向自己。
「讓你死，似乎沒沒有真正達到我想要的目的，你覺得……拿下這美麗男孩的頭如何？」
「不准動他，把他放了在殺我也不遲，我蝴蝶君ㄧ人做事一人當，不要牽扯到章袤。」一陣擔心，這次真的不是因為他是阿月仔的五弟，我才會如此擔心，而是…………。
這是什麼感覺，似曾相似的感覺。

記憶彷彿回到十八年前的那個冬天，在我遇見他們兩姐弟的那個冬天。
我第一眼看到的其實不是阿月仔，是哪個頻頻想伸手摸紅蝶的那個小小身影，他……小小的，一抹淡藍色附著在他身上，很適合他。
看的出來，當時他的年紀因該不足十歲，但是這小小人兒的眼神，卻是時時充滿警戒，充滿憂愁，我這十八年，似乎沒有看過他真正快樂過。
章袤，他到底有什麼心事，使他這十八年都是如此憂愁的樣子，現在………他因該要是個爽朗的少年，是什麼……使他如此的，如此的憂愁。
為什麼到現在才發現，他看我的眼神總是那麼不ㄧ樣，就猶如………我仰望阿月仔時的眼神。
難道是我把情放錯地方了？
我並不排斥兩男相愛，但是這種事發生在我身上，我還是不太相信。

或許事情並不是我想的這樣，章袤會對我有情，我實在不敢相信。
不可能。
決對不可能。
這是……………不可能的事。

章袤，我要你親口告訴我。
是誰讓你這麼憂鬱的，是誰………是誰？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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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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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9樓發表於: 2005-09-14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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ＶＯＬ．１０

是誰，是誰讓你擁有這如此憂鬱的面容。
告訴我，章袤………。

※※※ ※※※

「呦，這麼擔心這位美男子啊，為了你，他還白白來救你，現在一條小命都快丟了。」
放開章袤君的頭，段雨紗很驕傲的走到蝴蝶君面前，抬起蝴蝶君的下顎。
「你，得死，但是不是現在，至於那為美男子呢！就得看我的心情，他的生命要活與否，全都在你的表現，我爽，可以放他走，我不爽，可以馬上殺了他。」滿眼報仇與憎恨的眼神，現在正與蝴蝶君眼珠交接著。
「你要怎樣隨便你，放了他。」
「喔！你自己說的喔，隨．我．處．置。」段雨紗的邪笑變成了淡淡的淺笑。
從桌上提起一個小小的竹籠子，打開的前方的小門，籠子飛出的是蝴蝶君的十三紅蝶。
段雨紗慵懶的倚靠再桌上，對著紅蝶們；「蝶兒們，去給我打那個男人，打到我喊停為止。」
「A蝶B蝶，你們………，你們不認得我啦，你們居然去聽那個女人的話。」蝴蝶君怒吼，他養了好幾十年的紅蝶，這一刻居然全不聽使喚的攻擊他。
「耶……你忘了啊，你現在是不能反抗的，要不然那為美男子的性命，很快就會消失的。」他要蝴蝶君痛苦
，他要他了解自己當時的苦。
「呃……嗚………。」蝴蝶君低聲的叫著，他痛，不是身上，是心。

蝴蝶是他一手培養，它們有多大的力量他最了解，至今，居然讓他的蝴蝶來攻擊自己。
但是……不這樣，章袤會有危險的，他現在寧願自己傷著，他寧願自己死也不要牽扯到章袤。
只是他自己始終不懂，為什麼再這一刻，自己會如此。

想當初，自己當殺手的目的也只是想把自己的名氣傳往整個北域，沒錯………我成真了，我是北域第一殺手，我愛錢，那時的生存之道就是殺人跟黃金還有蝴蝶，其他的……我並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除了……再十八年前遇見了他們，足以改變我人生的那兩人，但是現在我卻迷惘的把心思徘徊在他們身上，還是說，我的心思只放在”他”的身上，”他”是誰？阿月仔……還是章袤？
自己居然開始懷疑自己對阿月仔的愛。
自己……居然開始在意著那朵小蘭花，從他來救我那一刻起。
深愛阿月仔十八年，我現在卻開始懷疑，我到底愛不愛他，不愛阿月仔……那我愛的是誰，這十八年讓我頻頻心動的是誰？

「呃………。」十三隻蝴蝶毫不停手的直直往蝴蝶居身上攻擊，ㄧ陣陣鮮紅，從蝴蝶君口中溢出。
「哈哈哈哈，你也有這一天啊，陰川蝴蝶君。」段雨紗笑的痴狂，笑著自己終於報仇了。
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啊，我陰川蝴蝶君也有這麼一天啊，落到被人殺的一天。

蝴蝶君抬起疲累的頭，甩開檔自己眼前的頭髮，隨十三蝴蝶打在自己臉上。
疼痛，不算什麼，大不了一死百了，但是這時映入眼中的，是跟自己ㄧ樣被綁在對面柱子的章袤君。
自己死，沒什麼………等多一了百了。
章袤死，不是我蝴蝶君可以承受的。

「章袤………快醒……快逃。」蝴蝶君知道自己也撐不了多久了，經過毒的催化，又加上蝴蝶的攻擊，體力………已漸漸不支了，心中只希望被自己拖累章袤君趕緊離開。
「那麼想要這為美男子起醒來啊，好……我就如你的願，讓他醒來。」段雨紗聽到蝴蝶君口中斷斷續續的話語，這是他臨死錢的要求，好……本姑娘我就成全你。
耳中似乎聽到什麼，但是蝴蝶的攻擊已經使自己沒辦法正確的聽到聲音，連視線，都漸漸在模糊。
「喲，我都還沒把這美男子叫醒，你就要昏啦，你這樣想必這為美男子會很傷心的，該不會……這美男子對你有意思吧。」
段雨紗邊說，邊抬起章袤君的頭，塞了一顆紅色藥丸到章袤君的嘴裡。
只見章袤君，眉頭一皺，表情痛苦的流出冷汗，還不時顫抖。
「可惡……你這臭女人……你餵章袤吃什麼。」一字ㄧ句都是痛苦，血從頭、從肩、從手腳流出，紅色的衣服已被染的更紅，亞麻黃的髮絲也漸漸被染成紅色。
但是現在自己的這一切對自己來說，不重要了。
我要救他出去，救章袤君出去。

「嗚………。」朦朧的雙眼睜開，朦朧的看見一切，看見自己不想看的的一切。
「美男子，你醒來啦……這是那位說要讓你醒來的。」段雨殺手指著蝴蝶君，眼咪著笑著，對著章袤君說。
一醒來，便見到自己在意，自己愛的那個人，正身在血泊中，讓自己養的蝴蝶攻擊著自己。
「蝴蝶君………，那群蝴蝶在做什麼，為什麼它們在攻擊蝴蝶君。」眼中見到蝴蝶君整個人以快被血淹住，眼中的淚水，以快抵不住自己的意志。
「他那群寶貝蝴蝶受我控制，我打算讓他死在他愛的蝴蝶裡，這種結果你喜歡嗎。」他知道章袤君很在意蝴蝶君，這種激將法，對他來說只有”好玩”兩字可以形容。
「我不喜歡，不喜歡，叫它們住手。」章袤君對著十三蝴蝶吼叫著，只是蝴蝶們有如失去聽覺一般，什麼也聽不進去。

「這聲音………章袤……。」剛剛那個聲音，他沒聽錯，是章袤……他醒了？
無力的頭再度抬起，眼中……他看到章袤已經不在昏迷，但是……他怎麼在哭泣，是自己已經開始失神眼花了嗎。
怎麼覺得章袤流眼淚的樣子，真是令人憐愛的美。
看來自己真的已經神智不清了，才會有這種感覺。
蝴蝶君又再度低下了頭，他累了，這十八年他真的累了。章袤醒來就好，我……還要救他出去嗎，我自己的這條命，還保護的了章袤嗎？

「想要叫它們住手嗎，可以啊，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立即住手。」一個不好的念頭與想法，又在段雨紗心中浮起。
「住手……只要你住手，我蘭漪什麼都答應你，快點住手………。」
就算要我死，我也答應，蝴蝶君……本是我命中的一部分了。
遺憾……或許會有這麼一點點吧，我……還沒跟他說，說……我心裡想的事。
蝴蝶君，來世……我希望還能見到你，就算只是擦身而過也好。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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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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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9.13 雙君～拈蘭1~14，1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