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12 展翅（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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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茶月

原諒我飛，曾經眷戀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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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4)

樓主發表於: 2008-03-12 18:4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3.12 展翅（燕西）

那人，好像是你。

在我們共同的世界裡，你會陪我一同練習展翅飛翔，而我會長伴著你，與你比翼。

倘若在無法飛行的時刻，無論在腥風血雨之中，或風雨飄搖之外，
如果你能那樣走來，請你依舊那樣走來。

※

時序是春。

當暖風取代了寒涼的冷冽，輕柔拂醒大地，梢末的枝椏終於探頭，聽聞著鳥語啁啾，後院裡抽高的嫩芽，一株株希望，正在新的年歲裡開展。

「西風？」煦日由窗外探入，燕歸人睜眼不見身旁的妻，於是更衣之後步出房門尋找。

「小點兒來，一、二、三！」西風小心護著羽翼豐盈的燕子，在幾聲數數之後給了牠心理準備，便將手放開。

那燕便被擱置她方才堆起的土丘上，也許是小有高度的地方，牠危危顫顫並且原地不動。

來到後院，見著了眼前景象，他唇瓣彎起一抹笑。不動聲色，燕歸人決定繼續觀望西風早先對他說過的計畫。

為小點兒訓練飛翔的計畫。

「哎呀，小點兒你在窩縮些什麼？張開翅膀呀，像這樣、這樣揮動一下。」彷彿怕小點兒不懂似的，西風邊解說邊帶動作。

將手臂彎曲在身側上下揮動著，教牠跟著學習。

然而小點兒只是歪了歪可愛的腦袋，看著眼前照顧自己許久的主人又在耍什麼淘氣。

一遍一遍，西風不厭其煩地示範教導著，無論說學逗，就只差沒哼歌哄騙小點兒。但那燕啊，不知是真對飛行恐懼還是一時對西風的動作好奇什麼的，牠那小小的翼仍是縮在身上。

若真要說個動作，大概就剩那雙骨碌的眼珠直盯著西風，偶爾隨著她翩然的身形打轉罷。

「懶小點，你就這麼不想學習嗎？」西風累了，便蹲下來看著小點兒，伸手戳戳牠硬是不肯伸展的羽翼，雙肩垂了下來，她覺得有些失落。

燕歸人微笑，轉身入內準備早飯，先讓西風歇口氣，也讓小點兒的眼珠子休息一會兒吧，他想。

※

「燕歸人，你有沒有過想飛的念頭？」

「沒有特別想過。」燕歸人收拾好碗盤，回身望著西風，「怎麼了？」想她大概是為了方才的一番折騰洩氣。

落坐西風身旁，她順手將剝好的橘瓣遞入他口中。

「沒什麼，只是問問。」她只是想，燕歸人說不定知道如何讓小點兒學習飛行的方法。

可她不想問，雖然小點兒是她要求留下照顧，卻都是燕歸人細心居多，她也想為小點兒做些什麼，就像她偶爾也想為他做點什麼一樣。

譬如教牠展翅，讓牠翱翔在那片澄藍的天空。

「妳是不是有事想對我說？」燕歸人何嘗不知道西風的心思？於是他主動暗示。

西風搖頭。她想，小點兒既然是當日燕歸人遠行時她救來的伴，那她便有義務要教牠展翅飛翔。而在成功之後，給燕歸人一個驚喜，讓他明白她除了貪玩以外還是很有抱負的呵。

吃完手中另一半橘，西風起身急忙又要到後院訓練小點兒，但卻被燕歸人伸手扯住。

「怎啦？」西風問。

「過來，」燕歸人不急著說明，倒是先將西風身子扳正與他面對面，取來擰乾的白布擦拭著西風的雙手。

「妳方才撥橘皮又捏橘瓣，手若不拭淨，等會兒抹到臉上就不好。」更甚者傷了眼睛，那般刺痛感可是難以處理的。

看著燕歸人仔仔細細地對待自己，西風心頭一陣甜蜜。於是她輕喚了聲他的名。

在燕歸人抬頭欲詢問她何事時，西風冷不防地在他頰邊落下一吻，接著便輕巧地逃往後院去了。

燕歸人微愣，而後暖暖笑開。他的西風啊，總教他憐愛。

一番收拾之後，燕歸人倚在通往後院的廊柱默默聽聞那一人一鳥的努力。

這天，後院時不時傳來西風勉勵小點兒的話語、小點兒偶一有之的啾聲。最後，皇天不負苦心人地，終於教西風興奮地聽見小點兒啪嗒啪嗒的振翅聲，以及飛掠廊下來到燕歸人面前的燕子。

隨後追上的西風看見停佇在燕歸人指上的小點兒，不禁鼓頰嬌嗔：「你這忘恩負義的小傢伙，也不想想是誰陪折騰一早上，沒依著我就算了還跟我搶燕歸人！」

燕歸人聞言失笑，但看西風那氣鼓鼓的姿態好不可愛，便想小小捉弄她。

「噓，小點兒正在同我說話呢。」語畢還將立在指上的燕子湊近耳畔，這讓一旁的西風不禁跺腳。

「走開走開，討厭的小點兒！」真真讓人看不下去。

西風揮舞著將燕子驅離燕歸人，接著，彷佛怕小點兒又折返回到他身邊，趕忙將自個兒整身撲入燕歸人懷裡，瞪大水眸警告那環飛在遊廊的燕子。

「西風…」擁著愛妻，燕歸人對於西風這樣與一隻燕子吃醋的行勁哭笑不得。

而且他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

「還有你，做什麼靠牠那麼近？人家辛苦訓練牠大半天耶！」西風嘟唇嚷著。

燕歸人見狀呵笑出聲，在西風下一句抗議脫口而出之前先這麼說了：「妳知道，方才小點兒同我說些什麼嗎？」

咦？這會子換西風愣住了，雖然她明白燕歸人是不可能聽懂鳥語，但她是真想知道燕歸人究竟「聽」出小點兒說了什麼。

「牠要我替牠向妳道謝，小點兒害羞，不敢直接跟妳說。」

聽完，望向那停在桐樹枝頭看著他倆的小點兒，西風竟有些羞赧。

「不是牠在跟你撒嬌喔…」埋首在燕歸人懷裡的西風低語著。

會向我撒嬌的就只有妳啊！燕歸人朗笑。

知道西風臉皮薄，禁不起鬧，於是這話便成了他對她無聲的寵溺。

春風拂袖，伴隨著甫學會展翅的小點兒再度啟程，尋找能與牠比翼雙飛的伴侶去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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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像是〈候鳥〉的續篇，
是個擱很久的坑…終於補完了，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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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山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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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8-03-12 19:1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感覺很溫馨的一篇文章。這里的西風很有女孩子的感覺呢。而且燕歸人也是表達出自己內心了吧。
也許，燕西渴望的就是這樣一種生活。然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好老套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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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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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8-03-13 00: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想不到小點兒也有續集....
可愛的西風居然訓練小點兒飛還吃醋...
燕歸人一定很高興吧...有一個這麼可愛的老婆
永遠都不會怕無聊了
因為退隱後忙著照顧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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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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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8-03-13 23:0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橘茶月於2008-03-12 10:46發表的03.12 展翅（燕西）: bis}zv^%v
那人，好像是你。 1j"_@?H[
3D|Y4OM
在我們共同的世界裡，你會陪我一同練習展翅飛翔，而我會長伴著你，與你比翼。 o}O"
4LO4SYW7
倘若在無法飛行的時刻，無論在腥風血雨之中，或風雨飄搖之外， HGM? ?=
.......

燕歸歸好心思細膩喔，從怕他的愛妻西風因手上沾了橘子皮的汁而傷眼，
體貼地為她擦手的行動哩，真的是一位好老公
西風也真是可愛，教小鳥飛翔，並且還和牠吃醋，
希望這對永遠甜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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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3.12 展翅（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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