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7 劍飛雪 (簫醉) 1~3；11F|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27 劍飛雪 (簫醉) 1~3；1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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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75)

10樓發表於: 2008-01-28 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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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積雪，隨著重量自屋簷無聲地滑落，甫入秋幾日，冷霜寒舍外的傲峰之景早已被降下的秋雪染成峻嶺隆冬之色；傲峰十二巔，成了煙霧瀰漫雪如羽的皓白寂寥之境。

寧靜無聲，風動捲雪之中，傳來幾陣細微沙沙聲響。

「兄弟，傲峰已落下半月的秋雪，而你也在此渡過半月至今，是否還習慣？」放下手中的鏟子，冷醉取起將熄爐火上的溫酒，倒入石桌上的三只茶杯中，頓時濃郁酒香隨冷風瀰漫在十一巔之中。

傲峰十一巔，冷霜寒舍外，三道人影，簫中劍與冷醉正清除著冷霜寒舍附近的積雪，而離兩人不遠處的冷霜城則是一言不發地獨自劈砍木柴。

接過冷醉遞過來的暖酒，淺飲，如同紫影自風中傳遞過來的香氣般的酒釀從喉嚨滑落，在鼻息間散開，簫中劍淺淡的微笑在風雪中更顯模糊「嗯，雖是常人無法忍耐之冷，但已漸漸習慣，沒什麼大礙。」

「除了習慣，在傲峰要多勞動多修練，才能時時抵擋這樣的酷寒，這是父親說的。」放下手中的陶杯，想再多飲，卻思及雜事未完而作罷，雪花沾落在冷醉因酒而略紅的唇上，隨暖度化為水滴，更顯濕潤透亮；接過簫中劍手中的杯子，忽伸手按住欲拿起鏟子的大掌，突來舉動令冷冽如寒霜的俊逸男子不解。

「你傷勢未痊癒，剩下積雪的我來處理就好。」看見簫中劍疑惑的神色，爽朗笑著解釋。

「不礙事，我在此打擾你們已久，做這點事也是應該。」欲取過冷醉手中之物，卻見少年眉頭略擰而頓下動作。

略微歪頭看簫中劍片刻，淡淡地吐了口氣後才放鬆表情，再次動手鏟去剩餘積雪，清朗的嗓音似乎有些鬱悶地隨寒風散開。

「我把你當兄弟看待，既然是兄弟，那麼何必計較這種小細末？簫中劍，對你來說，我冷醉是否無法與你交心，以兄弟相稱？」

或許是在傲峰從未有年齡相仿之人相互交流閒談，所以對於所謂的兄弟之情，似乎是過份的投注在簫中劍身上，也有些過於一廂情願，也許對簫中劍來說，自己這樣的想法只是給他不自在的拘束感罷了。

思及此點的冷醉，固然天生心性灑脫，凡事皆看的開，但在與這名能上傲峰十二巔而未死的外來之人交談應對之間，這段日子以來，心頭似乎已有著說不出抹不去的介懷之感。

因為簫中劍客套之中所傳遞的，是種距離感，一想到這種無形隔閡，內心便有些悶。

風雪之勢劇增，卻未將冷醉低喃沒落之語掩沒，反隨風傳入耳中，乍聽之下有種難以言喻的不捨湧入胸中，不自覺地伸出手，貼上略微單薄纖細的靛藍身影，輕拍去落於肩頭上的殘雪。

「未有這回事。」低頭俯視，湛藍眼眸望進聞言而湧現訝異之色的紫瞳，薄唇微浮現溫柔淺笑，甫拍去落雪的大掌挪移，透涼指尖撫上冷醉額際，撥弄覆於其上的淺紫髮絲，溫和低語「能與你認識相交，確實是簫中劍此生之幸。」

「……。」水靈紫瞳隨自額際滑過髮鬢邊停留在臉頰摩挲的帶繭指腹移轉，氣息流動之中傳來微乎其微的沁冷之香，這氣息，是屬於簫中劍的；俊逸高挺男子突來的陌生舉動與過近距離令冷醉不禁屏息以對。

轉腕挪移，大掌托著少年白皙下顎，拇指指腹抹去落在淡粉軟唇上的細雪，冰冷水漬與指尖溫度交互下的異樣感從彼此皮膚傳開，來回不止。

「……兄弟，簫、中劍……？」墨黑雪衣裘帽下的神色突轉深遂，給自己莫名的無形壓迫；進退皆不是的窘境下，呼吸不自覺地轉為淺而急促，微啟唇，冷醉如蚊蚋鳴聲般地詢問，卻未能阻止簫中劍不明所以的舉動。

咚！

除風雪呼嘯聲外的寧靜之境忽傳來過響的劈柴聲，令簫中劍與冷醉皆在同時倏然回神，望向聲音來源處，只見冷霜城以讓人不能參透明瞭的目光直視兩人，神色中蘊含著威嚴與難解冷漠。

見此狀，不著痕跡的略退一步，轉身，冷醉繼續鏟雪之舉，避開父親目光，亦試圖平息心中莫名躁動。

「既然兄弟如此決定，那麼簫中劍便欣然接受。」

指的是除雪一事吧；聽聞位於身後之人略帶笑意的話語，冷醉只隨意點頭，頭也不回地不停動作。

見似乎忙碌不已的靛藍身影，略瞇狹長眼眸，深感此名傲峰之友可愛過人，簫中劍俊逸面容不禁露出身為荒城少主時略微年少輕狂地神色，但一瞬之刻便消於無蹤，回頭看向仍是兀自劈柴的冷霜城。

前輩似乎在初次見面之時便對自己有所成見，是因為冷醉救命之故而感到唐突與打擾，或是……另有原因？

這點，或許只有冷霜城前輩自己知道……。

『入秋之前的最後一個暖陽日結束前，能見著如此清澈的傲峰之景，也算是難得。』

停足於十一峰與十二峰的交界處，俯視暖陽所照射的白雪皚皚之境，飲下壺中之酒，冷醉將手中酒壺遞給立於一旁的簫中劍，隨即放鬆身體，倒落在厚實冰冷的雪堆上，退落了雪帽，紫絲柔緞散滿冷醉身下白雪之地，傾出奪人目光之彩。

抬眼見簫中劍將飲下壺中酒，隨意出言提點『兄弟，可別喝太快，我釀的酒後勁很強，一個不注意很可能會醉倒唷。』

『你可曾醉於自己所釀的酒？』坐在紫髮少年身邊，簫中劍略飲一口，便將酒壺還給冷醉。
坐起身，接過酒壺，大口飲下，白皙臉頰略顯些許因酒暖身而起的紅暈，清麗少年笑的有些不好意思『醉倒一事，常常發生在我與父親身上，不過那是貪杯喝過多才會如此，現在已收斂許多了。』

不牽動傷勢，簫中劍緩慢抬手撫上隨山風飄揚的紫髮，抹去上頭沾殘的雪花，隨即拉上靛藍裘帽覆於冷醉頭上，見少年投射過來的不解神色，只是清淡回應『酒氣巡身雖暖，若是不注意很容易受風寒。』

明白髮如雪般的高挺男子內心好意，冷醉自然地回以微笑『簫中劍，謝謝你。』

『你……與我小弟有些像。』靜靜地看著冷醉片刻，察覺對方好奇與疑問視線，簫中劍持續以低沉嗓音說著『不是外表，個性也毫不相似，只是年齡相仿罷了。』

『你…有兄弟？』從又至今只有父親以及前輩與自己渡過，對於同輩兄弟之間的情誼，對冷醉來說確實是種嚮往。

『嗯……，僅是結拜，並未有血緣關係。』但兄弟之間的情誼卻比血緣還強烈；凝視遠方的簫中劍輕描淡寫地將此話帶過，似乎不想多談自己的生平之事；冷醉亦是聰明人，不難察覺出身旁男子欲停止話題之意，話鋒一轉，爽朗聲調中帶著幾許期待。

『……，簫中劍，冷醉是否能與你稱兄道弟？』

『如果你不嫌麻煩的話……。』大掌貼上冷醉因酒氣而透暖的手，稍稍使力輕握。

『何來麻煩？』同樣反握，另一隻手搖動酒壺，隨即將之飲盡，更明顯的緋紅之色自白皙肌膚上漾開『既然你我是兄弟，以後對我就別客套了。』

忽地，原是晴朗之日，卻被忽起的雲霧所遮掩，刺骨寒風驟轉強，視線度漸感模糊之際，略粗的白雪紛飛如灑鹽，無預警的自天際隨風而降，落於兩人身邊、足下，以及山巒不絕的傲峰十二巔之上。

『降下秋雪，傲峰此時已入秋，也將進入冰封之季。』

以掌心盛雪，掌上雪花隨即被強風吹散，掠過臉頰、白皙皮膚、髮縫之隙，靛藍身影隨即起身，猛然回頭之勢讓露於裘衣外的紫絲隨風隨意飛舞，在寧靜之白景色中劃出道道異彩；將手伸向仍坐於雪地上的簫中劍，冷醉透著緋紅的唇勾起真誠之笑。

『兄弟，一同回冷霜寒舍吧。』

『……。』停頓思索片刻，大掌攀上略微纖細的手臂，略微緊握，借力使力的高挺身影自雪地上起身之餘，亦同時將比自己略矮幾分的少年擁入懷中，低頭靠近冷醉因酒而顯略紅的耳際，簫中劍以渾厚嗓音低語『謝謝你，冷醉。』

對初識之人如此關切，毫無隔閡的心與態度，確實讓慘遭滅門、家破人亡的自己內心踏實許多。

『……！』突被人擁住，連父親也不曾對自己如此舉動，足十地讓冷醉感到震撼，同時也帶著些許不好意思，略微伸手推著簫中劍，耳際臉頰微熱地撇開頭『……不是說別再說謝了嗎？』

『對你，我──。』只有感謝能說。

『醉兒。』

未完的話語被與寒風一同傳過來的陌生語調打斷，回頭的瞬間，冷醉已退開簫中劍的身邊有數步之距，秀氣面容露出幾許擔憂與緊張，畢竟以前父親曾說過，對於入傲峰的陌生之人，皆不該理睬。

『父親，你回來了。』注意冷霜城任何情緒與態度的變化，冷醉笑中有著些許觀察，見其未有任何起伏，內心略鬆一口氣，接續道『父親，這位是簫中劍，是我昨日撿柴之時認識的朋友。』

『前輩。』

『……。』能與冷醉一同登峰造極之人，便是此人？與記憶中的那人有幾分相似……；打量簫中劍片刻，對於荒城少主的禮貌敬意卻彷彿未見，冷霜城隨即朝冷霜寒舍的方向前行。

『前輩是否……？』看著漸走遠的身影，簫中劍覺得方才冷霜城直視自己的眼神含著複雜與摸不清的含意，摻雜幾分不滿以及懷疑，是因自己為外來人之故，或者是單純的針對自己。

『別在意，父親對任何人的態度都是相同。』拍了簫中劍厚實的背部一下，冷醉隨即跟上冷霜城的腳步『別想太多了，專注在你入傲峰的目的上吧，兄弟。』

雪，自那日起便未曾停歇過，入夜之後，狂風白雪更盛，今夜，亦是相同。

坐臥於床榻上，看著身旁因酒暖身而早已熟睡的冷醉，簫中劍不禁想起先前初入傲峰時的些許事情。

除了初見冷霜城前輩之外，還有兩人同睡一床榻的事情，若不是冷醉堅持，強調自己傷勢未癒，否則是不該叨擾冷醉父子如此之久。

沙沙，身旁紫髮少年翻身，紫緞因動作滑過白皙項頸，遮掩住半邊臉頰，不同於醒時之豪邁瀟灑，反有些柔魅之貌；伸過手，拉起棉被蓋住冷醉露出的單薄肩頭後，未將手收回，簫中劍帶著劍繭的指尖滑過淺紫髮絲吋吋，撫過光潔額際，搔弄略短的瀏海，最終停在頰邊。

雖然與冷醉稱兄道弟，但始終覺得自己對於冷醉的態度、想法，於與大哥及三弟相處時並不相同；雖說冷醉與三弟月漩渦年齡相仿，但對於冷醉內心似乎未有深刻意願與兄弟之心相待，而是另一種更深沉的情緒在其中……。

凝視沉靜睡顏半晌的簫中劍驚覺自己的思緒與動作似乎太過，也不同於平常的自己，隨即收回手，沉靜思緒，取出天之劍譜端視，無聲嘆息。

天之劍法的第一式，天之見證，其中精要為何仍是無法參透？能將天之劍法發揮到極至的天之逸品也尚未求得，又因天候過於嚴寒之故而延宕傷勢之痊癒，但自己已入傲峰十二巔半月之久，再這樣蹉跎浪費時間亦不是辦法。

『這確實是一本好劍譜，吾可以幫你。』初登傲峰時所見的艷麗女子是否真的存在？或者僅只是當時絕望之餘心所生的冀望幻象？

「無論如何，必須打破現狀才行……。」撥動在燭光下略微透著螢光的白髮，簫中劍低喃自語，卻引動身旁聽慣夜中風雪聲的冷醉。

「……簫中劍，你怎麼還不休息？」迷濛的目光瞥見冷俊男子手中的劍譜，隨即伸出手輕拍了簫中劍的手臂，以有些呢軟的聲調低語「……兄弟，我會想辦法幫你取得天之逸品，助你突破現狀，所以暫且不要如此煩惱……。」

沒了聲音，再度沉睡的冷醉白皙手掌卻仍輕靠在簫中劍的手臂上；見狀，放下手中的天之劍譜，將手上藕臂置回棉被中，簫中劍滅去桌上燭火，隨即倒於床榻被褥中。

原來自己苦惱於無法突破的現狀以及心急於求劍復仇的窘境，他都看在眼中，也都明瞭；再次凝視著清麗睡顏片刻，簫中劍無聲呢喃被屋外風雪聲掩蓋過去。

『冷醉，認識你，簫中劍不枉此生……。』

白霧迷濛之中，寧靜的傲峰第十一巔，傳著風聲、劈柴聲，以及談話聲。

「其實你來到傲峰練劍或許賭命了些，但也是個智舉。」

原是在屋外飲酒望雪對談，冷醉卻忽將話題移至此，讓簫中見有些許不解；見簫中劍俊逸面容有些疑惑，雪帽下的神色僅是淡然一笑而淺飲手中之酒釀。

「第十二峰的寒冷，若非特殊體質，即使是先天高手，也未必能忍受這樣的冷度，所以這些日子下來，看的出你本身體質與武學性質偏寒，所以是個智舉。」

「……你對事情的觀察很細微。」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早已知曉冷醉對於事情的洞察以及看透完全部屬於此年紀該有的敏銳，但每當其以少年之姿闡述略顯老成之事，仍是讓簫中劍佩服至極。

「所以說，你能安然在傲峰十二巔停留這段日子，該說你是幸運，或者這是天意所故。」以手撐頭，纖細長指玩繞耳際髮絲，澄澈紫瞳帶些打趣意味直看簫中劍。

「為了我的大仇與尊嚴，我願意相信這是天意。」低沉嗓音中蘊含著絕對的決心，深遂如冰的藍色眼眸中的堅決之氣令冷醉為之一攝。

雖然對於簫中劍會上傲峰尋求天之逸品的原由已猜至七八分，但相處的這段時間，未曾過問其身家背景與其他過於深入的瑣事，現在想想對於此人自己似乎了解過少，也難怪父親先前幾日會與自己如此訓道。

『他自何方而來、家世背景底細，你都不甚明白，醉兒，上傲峰之人雖少，但對他人仍須懷有戒備之心，以免釀成更大的災禍，希望你能記住。』

『……。』為何對人需要如此戒備，傲峰甚少人煙，父親究竟防備些什麼？

甩甩頭，抖落帽邊肩上的白雪，也甩去心中疑慮，冷醉問起兩人未曾正面提起的事「至今你所做的，都是為了那本天之劍譜嗎？」

「……算是吧。」對於天之劍譜、天之劍法，簫中劍仍是不願多加提起，並非是對冷醉有所防備，而是這是自己的私事，實在不想將此性情純粹之人牽扯其中。

天之劍譜？這麼說來，簫中劍確實與記憶中的人有幾分相像……；放下手中的斧頭，冷雙城突開口詢問「你與蕭家有關係嗎？」

聽聞冷霜城忽出此疑問，簫中劍神色略沉，隨即掩蓋而過「……嗯，我與蕭家沒關係，前輩何此一問？」

「沒什麼。」簫中劍，雖然你想掩飾，但你的容貌確實與年輕的蕭振嶽，想不到你竟然是被冷灩所看中能與醉兒相輔相臣的人選；不再多發一語，冷霜城逕自步入屋中。

「冷醉，我是否得罪你父親？」自初次見面到現在，冷霜城給予自己的感覺總有中說不出的沉悶與敵意，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這就不一定了，父親很少與他人說話，連我也未必能和他說上幾句，他會主動問你，可能代表他對你有興趣或是關心吧。」將酒飲盡，冷醉半瞇眼眸地看著簫中劍，幾縷被風吹起的紫絲飄蕩在視線之前，勾起些許陰柔之感「話說，蕭家與你手中的劍譜真的沒有關聯嗎？」

「沒有。」拍去自身裘衣上的雪花，簫中劍回答的果決。

放下手中酒壺，起身，聳聳肩，冷醉將冷霜城所劈的木柴拾起整理「那就沒關係了。」

「你真的信我？」走至冷醉身邊一同幫忙，簫中劍略微不能相信的目光落在性格淡泊的少年身上，只是換來淺淺一笑。

「如果要我一直去猜測每一句話的真偽，這樣的人生豈不是過於痛苦了？再說，真與假，對我來說沒有太大的關係。」一直猜測防備，這樣只會耗去許多心神，既然同是活著，何須如此辛苦。

拾起最後一塊木柴，將之堆放好，簫中劍無法完全體會與認同冷醉所說的話，因為在這個世間之中，絕對沒有人可以淡然無所求的度日「你對世事不在乎，沒有冀求的事物嗎？」

「該是我的，就會是我的，但……。」原先爽朗清澈的神態在話鋒一轉之下，竟轉為些許苦悶與寂寥，濃密眼睫半遮紫瞳，語氣摻著飄邈無力以及幾許空虛「她，是可望不可及，可遠觀而不可處碰的真實夢境。」

對於前輩，自己也分不清是何種心思，說不上是愛戀，也不像是親人之情，但內心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十分尊重前輩，這份心情，是不會改變的。

又是這樣的神色，當初甫見面，談及存於傲峰之人時，冷醉也曾露出這等神情，初見時毫無所覺，現今再見清麗之顏露出此悵然若失之色，心中竟湧起不捨與不快之情；未多想，簫中劍伸手一拉，將身邊略矮的靛藍身影擁入懷中，緊摟。

毫無防備也未有注意身旁人的突來舉動，冷醉硬生生地撞入厚實胸膛與溫暖懷抱中，正想舉手推開簫中劍，卻被緊擁住，耳際邊傳來溫暖氣息，以及低沉呢喃，令冷醉忘卻欲為之舉。

「這樣不像你，所以不要露出如此悲傷無奈的神態，我會在意……。」在意究竟是何人令你如此失神，掛懷你如此令自己感到不捨的情緒。

對冷醉的一切，自己似乎已無法不去在意了。

「……。」不發一語，僅是靠著簫中劍厚實高挺的身軀，無聲嘆息，如果可以，想要將自己對前輩說不清的莫名情緒全數甩去，宣洩出來，而後泰然度日。

現下，如此溫暖的懷抱，安撫了自己有些動搖的心緒，令人不想離開。

強風忽起，將兩人異色之髮白紫交錯糾結在一起，未再有所話語交談，簫中劍與冷醉僅只是靜靜的感受彼此的體溫與氣息。

冷醉所說的人，會是她嗎？如果是的話，那麼便有可利用之處……；聽見簫中劍與冷醉方才的對話，冷霜城思考之際，冷漠表情竟浮起一絲計算竊喜之色。

蕭家與吾，果真是難分亦難解，冷灩啊冷灩，希望你所給予的答案是令吾所滿意的啊。

傲峰雪花紛飛未曾停歇，人之內心所產生的戀慕、不捨、計算以及未明的種種心思，全數摻雜於這白皚寧靜之中。

劍飛雪‧無期限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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