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24 【有何不可】（策九）聖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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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yingwei

昔時情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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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54)

樓主發表於: 2007-12-25 03:3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24 【有何不可】（策九）聖誕文^^

劍墓之外的那棵樹上仰臥一人。

他雙手枕在腦後，嘴裡叼了一根嫩草，足尖偶爾點著不遠處的枝條，發出沙沙響動。彷彿察覺到了什麼異常的動靜，側過身，向下望了一眼，又懶洋洋靠回遠處。

「何時來的？」

推門從屋中走出的師九如，抬起頭，望著閉目養神的策馬天下。

「剛才。」策馬天下動也不動。

「為何不進來？」師九如看了看逐漸入夜的天色，「外面——」

「因為就要走了。」策馬天下單手一支，瀟灑地騰身落地，拖動那隻殘足緩緩離開。

師九如的睫毛一動，「為何來去匆忙？」

策馬天頓住身形，回頭看了他一下，乾脆地說：「沒事我留在這裡做什麼？」

師九如稍怔，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淡淡一笑，輕柔地喚道：「策馬天下，你擔心女神歸天之事影響到我的心神，是不是？」

「顯然是多此一舉！」策馬天下一揮手，低哼道：「我忘了，你不是那個不受教的人，向來開導別人的師九如，何時輪到別人來點化？」

「不……」師九如出乎意料地吐出幽幽一字，打斷了他。

策馬天下敏感地挑起眉，發現師九如的臉上閃過一抹異色，雖是快得難以察覺，卻還是在那澄淨的眼神深處，捕捉到了深刻的傷。一時間，在來劍墓的途中反覆琢磨多少遍的話，到嘴邊又忘得空空如也，一股腦，策馬天下索性到師九如跟前，抓了他的手腕，「走！」

師九如愣道：「去何處？」

「外面！」策馬天下沒好氣道：「我心情不好，想做壞事，不想我發洩到別人身上，你最好在一邊盯著！」

「你！」

師九如聽罷哭笑不得，淡淡道：「你早已不是昔日的策馬天下，師九如相信，一名有俠義之風的人不會亂來。」

「你總是對我這麼有信心麼？」策馬天下仰天看了看金燦燦的夕陽，又低下頭，凝視著眼前淨白如玉的師九如，「但——你我是朋友麼？」

「對。」
被他握著的那隻手，很溫暖，雖是用力地握著以免他掙開，師九如很清楚，策馬天下對力道控制地很謹慎，絕對不會傷到他一絲一毫。

「朋友心情不好，該怎麼辦？」策馬天下繼續追問。

師九如反望他炯炯有神的眼眸，未經思索，竟是脫口而出：「奉陪。」

策馬天下攤開另外一隻手，「那還等什麼？走吧！」

「策馬……天下……」師九如又喚。

「幹啥？」

策馬天下一邊問，一邊拉師九如向外走。

「謝謝……」

「你說什麼，這裡風太大！」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策馬天下頭也不回，逕自搖頭，「現在我聽不到。」

師九如跟在他後面，唇角勾起一絲微笑——

那心情不好的人，原是吾。

是誰，在奉陪？

* * *

他們都錯了。

策馬天下以為師九如行走江湖多年，酒量該是不錯，師九如以為策馬天下來自邊域漠城，喝慣了烈酒，區區一罈酒該是不成問題，奈何半斤對八兩，誰也好不到哪裡。半罈子酒下去之後，兩人一人一邊，頭暈眼花趴在小客棧的桌子上，你看我，我看你，都是滿臉紅潤，腸胃難受之極。

「你……酒量……不好？」策馬天下打了個酒嗝問。

「師九如……不喝酒。」師九如滿吞吞答。

「那還喝？」策馬天下壓根忘了是誰提議來喝酒的，翻個白眼，去搶杯子。

難得師九如流露出任性地一面，手飛快地縮了回來，緊緊握在掌中，一雙明眸充滿了不解與責難，「你、自己有嘛，不要搶。」

「陪我，你的……也是我的。」

策馬天下的固執勁頭也隨酒勁上來了，隔著桌子，再度伸過手臂，扣住師九如的手，用力去掰他的手指。這個時候的力道，可就沒早前那麼好掌握，師九如吃痛地低呼一聲，有些生氣地瞅著蠻橫不講理的策馬天下，乾脆鬆開手，晃悠悠抱住罈子，站起身往外走。

店小二趕緊過來，「啊，付帳，先生還沒付帳！」

「你的，也是我的！」師九如喃喃地重複策馬天下的話，盯著店小二，糊里糊塗笑了，「我的，又是誰的？」

店小二見他意識不清，又來找策馬天下要帳。

策馬天下被他擋住了視線，看不到師九如，著急地提劍翻身，從二樓躍下去堵對方。等店小二反應過來，樓下已是一個人也不見了。

「我的，誰來給呀？」

店小二欲哭無淚——

那酒可是他們方圓百里度數最高，價格最貴，味道最好的金字招牌呀！

* * *

一路追師九如而去，被冷風一吹，策馬天下清醒了幾分。

用力甩甩頭，差點讓拳頭捶上去！他怎麼這麼沒用？深知師九如是含蓄內斂的人，心裡有再大的傷痛也不願流露在外，定是獨自承受，本意是借自己不爽帶他出去散心，沒想到幾杯酒下肚就迷得七昏八素，還把人給弄丟了……策馬天下第一個反應是回到劍墓，然而，並沒見到師九如，於是又出來找。

夜色淒迷，人煙稀少，師九如能去哪裡呢？

忽想到因阿鼻地獄島主聖閻羅的陰謀而覆滅的仙靈地界，策馬天下下意識地趕向已成斷壁殘垣的所在。

一入江湖便成是非人——

策馬天下看到那孤零零坐在津渡關口的身影，當即，想起了這麼一句話。

腳下踩到落葉，發出「咯吱」的聲響，策馬天下蹲下身，與那懷裡還抱著酒罈子的師九如打了個照面。

「師九如……出生在這兒。」師九如的聲音有些不大清晰。

不過，策馬天下聽得很仔細，「我知道。」

「他們……對我很重要。」師九如端起酒罈子，仰頭喝了一口。

策馬天下沒有阻止他，只是在源源不斷的酒順著唇角溢出時，伸出手，溫柔地為他拭去被浸濕的下頜，一次，又一次。

「我知道。」

師九如頓住了捧著罈子的手，搖搖頭，「不，你不知道……」

「我知道。」策馬天下再次有力地重複。

「知道什麼？」師九如又喝了一口酒，「師九如並非借酒消愁——」

「每個生命都對你都很重要。」

聽到這句話的師九如抬眼與他對視，許久，眸光流轉。

策馬天下與他並肩而坐，一腿曲起，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握著靜心劍，「策馬天下曾想縱橫五嶽，還曾想仗劍天下，如今卻守在『嗜殺者』身邊，助他一人自脫枷鎖——什麼事總要有人做，師九如你是人，不是神。」

誰可以面面俱到？沒有——

「怕是神也有諸多無奈……」師九如側過細緻秀氣的面頰，髮絲滑下前胸，「策馬天下，師九如……很高興……」

「我知道。」

策馬天下一張嘴，又是那三個字，自己也忍不住輕笑。

師九如也笑了一聲，舉起那快空的酒罈時，先前被抓傷的手使他低囈，忙咬住牙關。
策馬天下轉過身，拖住他的手，「奪」走了罈子，「說好了陪我喝酒，師九如，你落跑不說倒把整個罈子都拎走。」

師九如要酒不及，順著被拖住那隻手的力道，撲了個空，整個人栽了過去，彎彎的軒眉不禁皺起。彎膝半坐的策馬天下身形不穩，後仰倒下之時，一手摟住了師九如，將他抱到胸前，「師九如，有時你真是——」

「嗯？」

撲面而來是策馬天下的氣息，趴在那陣陣起伏的懷裡，師九如莫名地長歎一聲。又一次忘了要說什麼，策馬天下摟在師九如腰後的手撫上他的一頭長髮。兩人誰也沒再說什麼，彷彿一切盡在不言中。誰也無意改變那微妙的感覺，直到師九如帶著酒氣的呼吸漸漸平穩，停住有一句，沒一句的自言自語，合上眼，策馬天下的歎息才出口。

「哼，我知道——你、不、怕、冷。」可，還是把滑落的藍色披風拉了上來，嚴嚴實實裹住了師九如。

沉睡的人若有似無地動了一下，埋頭向暖處靠去。

策馬天下喉嚨一癢，心生搖曳，忍不住悄然直身，俯下頭，薄唇慢慢接近那恬靜的容顏，地上雙影眼看要重疊在一起，霎那，又生生頓住。

「唉——」

抱之於懷，更是將之放在心頭，既然師九的心之所衷是隨劍逐水而流，那麼，江湖為伴有何不可？

自己這點情，策馬天下睜一眼閉一眼，權當「不知」吧。

ps.送給喜歡支持策馬天下和師九如的朋友們><
聖誕快樂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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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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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

1樓發表於: 2007-12-25 04:2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很棒的策九文...
超喜歡的...
雖然沒有很大之起伏的地方....
但~平淡的卻是很令人深刻....
九如就是內斂..啥事都自己扛..
然後心繫大眾又操勞...
女神的離開....九如心裡是傷心的...
雖然他隨即又去處理其他事....
不過在軒轅不敗一戰上....
可以感受的到他對女神之情....
唉!!~~好心疼九如唷!!~~~
希望他和小馬在霹靂劇情裡都能平平安安的....
>~<千萬不要有啥危險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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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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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5)

2樓發表於: 2007-12-25 04:2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啊！好棒的聖誕節賀文，娘娘的死想必九如一定難過得要命...
聽說雙生子之間的感情，通常是比一般兄弟來得更濃烈啊....

小策馬要好好照顧九如喔///

九如公主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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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kunot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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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9)

3樓發表於: 2007-12-25 04:3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到小宅馬就會想到他的尖銳的聲音、和師九如互動中逗趣的反應
有現在善解人意的小宅馬，真該感謝九如老師感化的好啊XD
看了整篇文，覺得最可憐的是店小二，難得佳節至少留個銀兩嘛～

咯，聖誕節真好，在這再祝咩大佳節愉快啊XD

要抓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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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幻青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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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4樓發表於: 2007-12-25 05: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多么甜蜜～老師和小馬的文總是充滿了淡淡的幸福，讓看的人不由會心一笑啊～
老師總是把感情藏在深處，難怪小馬會擔心。即使身在遠方，這份牽掛還是會把小馬帶回劍墓。
姐姐的死，仙靈地界的覆滅，其實老師非常傷心。選擇繼續走自己的路，一方面是因為這是自己的信念，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是那些愛自己的人們的希望。雖然老師并不強求別人能懂，但是小馬那四句“我知道”還是讓老師暖透了心吧？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的共枕眠，老師五百年一無所求，修的這么一匹貼心的小馬，這是多么偉大的一個成就啊～

另：同情店小二那句“我的，誰來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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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

生命中最重要的抉擇,永遠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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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70)

5樓發表於: 2007-12-25 05:3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策九.策九.策九.策九~~~~(激動中)
真是這文區裡面難得的一朵紅花...(淚~~師策文真的是~~不少QQ)

飛撲阿咩~~~聖誕節快樂呀~~~~~(元氣百分百的祝福XDD)

(捧頰)小馬兒,你果然...動身體比動嘴巴來得好喔(策==+:找死~毆)
好溫馨的小品文,小馬兒的體貼雖然是這樣平平淡淡的,卻又帶點刻意的細膩心思
這點讓小蓮趕到好甜蜜>////////<
唉~生於斯,怎能無所感?!何況小九又是這麼ㄧ個善良的人,女神的歸天,怎可能不影響小九呢QQ
有時候對方也許難過,但,我想過多的安慰也是多餘,看小馬兒拐個彎的陪伴安慰,實在就像是他會做的事情XDD

阿咩...這真是這個平安夜最棒的文章了^O^/
也祝福阿咩有個溫馨愉快的平安夜喔(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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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塵-幽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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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6樓發表於: 2007-12-25 05: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小馬好體貼……
總是有辦法為老師分憂，讓人看了心裏好高興>///<
老師的性格，縂是習慣于把一些心事埋在心底……
就連小馬也一樣很擔心他，總是想盡辦法為他排憂解難，因爲小馬總是能夠理解老師心中所想……
老師對小馬，這個一直守著他關心他的孩子，也無法拒絕~
或許那個時候，小馬在一側，連他自己也安心不少呢^^

很淡很淡的文字，卻縈繞著溫暖的感覺……你們……無論什麽時候都要幸福唷>W<
也祝素問大聖誕快樂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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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陵

大家好我是小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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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18)

7樓發表於: 2007-12-25 07: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親愛的咩(熱淚盈眶　撲抱)
阿陵好感動啊(抽鼻子)真是我今年最大的救贖(淚)

淡淡的又描寫出心底的情感　知你心知我心何需言多
用著自己獨特的方法去稀釋難言的傷痛
所謂　酒後吐真言　馬兒你太讚了^^b
你的就是我的^/////////^甜滋滋（搶酒醰子的地方超可愛的啦）

一句我知道　道盡了多少細膩　對師九如的大小事　全都注意
無論是高興或心殤　總是身體感受看在眼裡放在心裡
馬兒OS:如果大愛之道是你師九如必走的路　那就讓策馬天下陪你吧!

這一點私情　就放在心底了（果然是馬兒的作風　灑花花）

咩這篇寫的太好了（抱）
也祝咩聖誕佳節愉快（灑花灑禮物）

【桃花逐水流】師策專署論壇　千里馬和他的伯樂【策九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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