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6 【人法】穿到法儒退场的时候怎么办1~120，344F|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26 【人法】穿到法儒退场的时候怎么办1~120，34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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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秋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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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樓發表於: 2024-03-05 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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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君诓人好游刃有余，有种非常规的人夫感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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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樓發表於: 2024-03-08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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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奉天爸爸的宝宝是当初新婚夜爱的结晶！就是奉天和非常君一个两个都闷着纠结的成毛线团团的感情谈个恋爱都能扯上各种灾劫太累太辛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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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ns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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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樓發表於: 2024-03-08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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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

让一个萍水相逢的魔为自己护法。

非常君觉得那炉香定是发挥作用了，否则他怎敢如斯行事。

设好结界，他后退了几步，盘坐在枫树下，试图凝神静气，无果。被他漠视多时的某些情绪开始像殷木一般疯长，极速膨胀至将他本人填满，最后一丝理智被挤在角落瑟瑟发抖。

他觉得……如在云端，如入极乐。

非常君深呼吸一口气。

这药来自《异想诡录》，此书原为魙天下持有，歃心蛊也是出自其中。当初鬼狱动乱，这本奇书被伏夜笙那个小贼摸走。前些时日他安置残余的鬼族，伏夜笙也在，向他来了一出借花献佛。

伏夜笙早就是他的暗桩。当初在鬼狱推波助澜，后来又令魙天下中毒，这些小动作全在他的掌控与授意。

《异想诡录》中言明歃心蛊无解，但此药有解方，他已制出，溶在刚刚的热茶里。魔始有戒心，不曾喝茶，但终归疏漏，未曾防备炉香。他虽喝了茶，还需片刻，解药才能发挥效果。

一片光怪陆离中，非常君看到了君奉天。他知晓那是药物带来的幻觉，但他忍不住沉迷其间，因为这个君奉天……他的眼神不同。

一种极端的迷恋盘踞在他的金瞳中，任何人只要见到，不必询问，都会立刻明白：这人百分之百爱上他正在注视的人了，而且爱惨了，他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所爱之人。

他俯下身。

非常君近乎急切地与他相吻，终于感到了些许餍足。

自人之最命星隐去，到殷木之祸落下帷幕，他曾经的隐秘祈求，宛如濒死之人妄图获得一根救命稻草的祈求，终于得到了一丁点可悲的回应。不是自他过往殷切盼望的君奉天，而是藉由药物得来的幻觉。

恍惚间，他好似坠入名为幸福的深渊……

等解药催动，毒效渐散，所有一切都重新归无。

那名魔者尽职尽责地守在结界外，或是真正信服了他说过的话，只留一个萧索背影，不曾回头偷视。

刚过半刻钟，非常君已然清醒，静静在原地坐着。过度兴奋的精神重归理智，半刻钟前的幻想仍停留在记忆中，令他的胃部泛起一阵阵恶心，既对那个扭曲的君奉天，也对他自己。

人鬼之子真是格外矛盾，明明渴求被爱，但是，待高涨的情绪如洪水般奔流而过，徒留一地狼藉时，理性又倨傲地站出来，品评一切，指责一切——它有资格这样做，因为它会再次重建一切。

而洪水，奔腾过后会消失无踪，唯有当时那点餍足，做不得假，偶尔重现，仿佛某种催促。

非常君突然有些想见君奉天。

“朋友，你有名吗？”

“夜雨沧神。”

“夜雨沧神……你有在意的人吗？”

背影思考一会儿，答：“有。”

“你不去找她吗？”

“我，不知道如何与她结识。”

“这株枫树对你很重要，不如留在此处，照顾院落。你在意的人还会回来。”非常君话中有话。

夜雨沧神略微动容，回过身来：“为什么要帮我？”

“朋友之间理当互帮互助，”非常君流畅自如地对答，或许早有腹稿，又或者，和夜雨沧神这样的魔讲话，他不必打腹稿，“你挡下那名杀手，为我护法，所以我便会帮你。”

“你初见我，所谈不过十句话，便可以称我为朋友吗？”

非常君反问：“在你记忆中，除我以外，有谁与你相谈超过十句话吗？”

“……无。”

非常君了然地点点头：“我了解你最多，那我们自然是朋友了。”

夜雨沧神不再问，像是接受了这个说法，沉吟道：“挡下杀手，为你护法，是补偿。现在我们是朋友，你有事，我也会帮你。”

听到想听的话，非常君满意地道别，离去。

送达云海仙门的这一桩大礼，不知他们是否消受，结果如何？最好与魔始两败俱伤。他向来喜欢坐收渔人之利。

……

君奉天转醒，扫视一圈，见自己身处一辆马车，顿时明悟，是非常君又做了什么他不知的安排。

外间有打斗声。

在他身边，襁褓里……

他来不及多想，先俯下身靠近，细听，微弱的心跳声入耳。

这孩子身形太小，皮肤娇嫩，看起来格外脆弱，但性命该是无虞。胎发是黑色，正睡着未睁眼，不知眼睛是什么模样。

观察过后，大体松了口气，腹部未消的余痛才开始叫嚣。毫无疑问，非常君剖开他的肚子，才把这孩子取出。

“冷夜无常断生离……”

朦胧如细雨的诗号，散入刀剑交鸣之中。

“罪问枯骨葬西风。”

“君奉天！”

元佛子正与荧祸缠斗，无法抽身，情急之下大喊，喊声刚落地，问奈何已然一刀劈下，马车四散分离。

几乎同一刹那，君奉天抱着孩子飞身而出。他踉跄两步才站稳，紧接便是不容分说的第二刀袭来。

“你——！”

元佛子余光见此，任由荧祸向他背后出剑，也要转头来挡住这刀。君奉天绝不能有失，遑论他怀中还有一名刚出生不久的幼儿。

戒刀与另一轻薄狭长之刀一触即分，荧祸的剑准确地没入元佛子右胸，又被回转削来的戒刀逼走，细剑不得不拔出，使得血花飞溅。

问奈何没有再进刀，荧祸站在他身后，呈守护的姿态，神情令人意外的，既冷漠又坚定——但他或许不如自己想象的坚定，否则元佛子已是他剑下亡魂。

君奉天扶了元佛子一把。他右胸伤势不轻不重，虽有再战之力，但对上这两人，生死难料。白发灰衣那人，刀劲深不可测，但他此时收手，想不是为杀而来。

“敢问阁下为何而来？”君奉天问。

“你的情人与我做了交易，而他在苦境的名声毁誉参半。我要一名人质。”问奈何的用词和语气都太过随意，难免使人怀疑这是玩笑，但他略微垂着眸，面无表情，又像是认真的。

君奉天皱了眉头，想开口，被元佛子握住手臂，显然是阻拦的意味。

元佛子很清楚这位昔日的法儒想说什么：“你可以选择与他走，但这是陷我于不义。我答应过非常君，保你平安。”

几人一时僵持。

元佛子低眉思索半晌，转向荧祸：“荧祸，他就是你等的人吗？”

荧祸冷道：“是。”

这一魔一佛之间，显然有些难以言说的纠葛。

“如今被他驱使，都是你自愿吗？”

“是。”

两人正对答，谁都未见，问奈何负手在后，暗自运动术法。

君奉天只觉心口一疼，盘踞其中的一点魔气竟有躁动之态。当时心魔送他回来的手段实在不算友好，乃令他重温了圣剑穿心之苦，也借此在他心口处留下了魔气。

这魔气不痛不痒，他能压制，却不可消除，因为心魔与他本为一体。就像在他与魔之间开了一扇难以磨灭的、上了锁的门，而钥匙在他自己手里，一旦他有动摇，有溃败，便是将钥匙插入锁孔。

元佛子对魔气敏感，自然察觉君奉天的异样，一时惊诧，却也顾不得许多，转头要运功去帮他，就在这刻，问奈何动了。

先前停手，是因病体不可久战。现在蓄力良久的一击，若惊雷，若疾电，直取元佛子的首级。

“问奈何！”

急急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荧祸。他的细剑也动，紧跟问奈何之后。

精巧锋利的薄刃横在元佛子的颈间，未见半滴血，问奈何悠悠回头，问道：“怎么了，荧祸？”

荧祸嚅嗫着说不出话，细剑虚虚指着问奈何，抬起不是，放下也不是。

他以为问奈何真要杀元佛子，故而急忙想要阻止，但如今问奈何没有真的动手，他便不敢说话了。他分明答应过问奈何，不管他做什么，都要站在他身边。

“两位——”问奈何平淡开口，瞥及婴儿，停顿一下，改口道，“三位。现在没什么可谈的了，跟我走吧。”

话还未落时，君奉天身上魔气陡然攀升，瞬动，手并剑指，点在了荧祸咽喉。

问奈何以为得手而松懈，荧祸正回想方才自己所为而分神，两人也都未防备正在费力压制魔气的君奉天。

眨眼间，局势再变。

“问奈何，收刀。”君奉天低沉道。

“你以为荧祸能威胁我？”问奈何反问，刀不收反进，元佛子颈上见血。

“你以为元佛子能威胁我？”君奉天原话奉还，指进半寸，剑气也将荧祸的咽喉割出一道伤口。

问奈何平淡的面容首现波澜。如果是正常的君奉天，必不会对荧祸动杀，这场互相威胁，在一开始便会分出胜负。可眼下君奉天身上魔气翻腾，眼神极冷，神色淡薄……

“既然如此，元佛子性命无用矣。”

问奈何叹息一声，假做挥刀之势。

君奉天竟笑，杀意涌现，再进指，要让荧祸当场毙命！

问奈何瞳孔微缩，回刀救魔，君奉天仿佛早有预料，变指为爪，箍着荧祸脖颈带他一起后退两步，问奈何这刀本是指向君奉天，此时却指荧祸心口——

他别无选择，只有收刀。

失了元佛子这个人质，又没救回荧祸，实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问奈何眯了眯眼，正视起君奉天：“未曾想，尊驾演技也是一流。”

现下再细看，君奉天身上哪还有什么魔气。

“好说。”君奉天只是点点头，以荧祸为人质，一边戒备问奈何，一边带着元佛子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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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y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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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樓發表於: 2024-03-10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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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是更新，哈哈哈，觉君的套路无处不在，以及，法儒爸爸好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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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ns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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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樓發表於: 2024-03-13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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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一）

远离至问奈何的气息完全消失，君奉天松开荧祸，再小心地把怀中幼儿交到元佛子手中，才兀自退开数步，盘坐调息。

一句话未解释，是因来不及。他已撑持过久。为万无一失地制住荧祸，他放任了魔气，可说是借用心魔的力量。眼下必须调息，否则将难以控制。

不必解释，元佛子也看得出，他身上的魔气并未完全压下。

刚刚那仿佛将要入魔的神情……或许，不完全只是演戏。

心下正担忧，自己抱着的孩子有了细微动作，元佛子低头一看，她正伸出一只短胖的胳膊，朝君奉天的方向虚虚抓握，似乎感受到元佛子的视线，抬头望来，不出声，不哭也不笑，安静地眨巴了两下小眼睛。

她的眼睛不像君奉天。瞳色虽然相似，但不完全相同。

元佛子隐约感到熟悉。这题不难解，他很快回想起了非常君的眼睛，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瞳孔里的棕色格外纯净、通透，仿佛丝毫不曾沾染他心里晦暗的沟壑，总让人思及那些被打磨干净的上好蜜蜡。

从联想中回神，元佛子觉得既合情合理，又莫名有一丝惊悚。

这个孩子，这真是他们两人的女儿？应是女孩没错，骨相如此。

不对，不仅因此而惊悚。刚刚一番争斗，她不可能继续安稳睡下，该是早就醒了，却未发一语。如今望来，更好似正在审视……这不是刚出生的幼儿该有的情态。

不知到底看见什么，看出什么，她冲元佛子笑了起来，眉眼一弯，与经常微笑的非常君实在神似。

元佛子轻叹，将许多思索都抛之脑后，忍不住伸出食指去逗她，她也不负所望地被吸引，挥起小手胡乱抓舞。

另一旁，荧祸更加关注正在调息的君奉天。

他看了许久，等君奉天身上魔气渐趋平稳、近乎消散时，往前迈了半步。

“荧祸。”元佛子叫住他，“别打扰他，有何疑惑，我可为你解答。”

荧祸没有继续迈步，也没有回身，只当自己听不见元佛子的声音。

“又或，你没有疑惑，还是想继续任务，要把君奉天带去……”

“什么是入魔，与我有何不同？”荧祸打断，还是不回身，只提问。

“当一个修道者打破他过去所坚守的准则，也无新的准则要去守护时，他过去的修为根基，没有了相当的心性支撑，便会产生一种混乱的力量，若这种力量过度充盈，又会反过来使他的心性更加难测……到最后，他彻底失去自我，便是入魔。你不一样，你是天生的魔，是混沌而虚无的力量产生了人性，这点人性犹如深海中的明珠，永不会磨灭，当你找到你要守护的事物……那便与人没有什么不同。”

元佛子边思考边回答，语调平缓而神情认真。他有许多典籍可引、佛理可说，但他希望荧祸能听明白，故而只用最简单的话来讲，当他答完，君奉天已睁开双眼。

荧祸皱起眉头，不能完全认同：“照你所言，岂非魔的诞生才是苍天眷顾？你说魔均有人性，我却见过诸多天性崇尚杀戮的同族。”

君奉天对此扼要作答：“人性不全是美好。”

元佛子感叹：“魔要求道，总是难上加难。人要入魔，有时异常简单。”

荧祸依旧没能全然理解。这两人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明白，组合在一起也并不难懂，但对他来说，他们真正想表达的含义，犹如雾霭缭绕的重峦，分明一眼就可望到，却异常朦胧。

君奉天看出他的茫然，换了话题：“你要去往何处，还要回去那……问奈何身边吗？”

语气平淡，可荧祸能听出这是在关心。他点了头，犹豫片刻，问道：“君奉天，你能否与我一道？”

君奉天静静等他解释。

“问奈何他，本不想对你们动杀……”荧祸的语气并不确定，显然他自己也有所怀疑，但还是一口气说了下去，“他也说了，只是要人质，一旦非常君与他完成交易，便会放你离开。你同我来，我不会让你做他的人质，只要你能让非常君完成承诺，达成问奈何想要之事。”

“非常君答应何事？”

“这……我不知。”荧祸完全不知问奈何的计划。

“如若问奈何欲为之事有违道义，或对非常君自身有损害，我不能叫他答应。”

“君奉天，你同我来，如若那件事与道义无关，也不损害非常君，你便让他答应。若真有违这两样，我保证你安全离开。”荧祸眼里透出一点恳求，他实在很想帮上问奈何的忙。

君奉天并未想太久，点了头，随后先安抚神色反对的元佛子：“你不必忧心，有荧祸在，而且我也不是毫无自保之力。此去，我想确认非常君的动向。他近日……”

实是从殷木一战过后，非常君一直都不太对劲。

大部分时候似乎对他极好，可谓过分关照，恨不得将天上星月都摘给他一样，有时却偏与他作对，例如论及他腹中婴儿，或初遇荧祸那会儿，偶尔还会露出一种空旷而近乎绝望的眼神——以及，对他来说过于荒诞的那些床笫之事。

略作回想，君奉天无奈道：“他近日心不在焉，或是有所谋划，我无法叫他开口坦露，至少要确认他到底在做什么。”

元佛子心想，好吧，这两位的家务事，他还是不要掺和为好，但是这孩子……

他正要问，就听君奉天先问：“孩子，能让我再抱一下他吗？”

元佛子自然交过。

君奉天低头凝视一会儿，见幼儿瞳色，眼里透露出一点意外，继而恢复平静，向元佛子交待：“我为他取名君立心。非常君原要你带我们往哪处，你便带他先行。”

“往大乘灵云寺。”

“好。”君奉天颔首，把孩子再递回，元佛子虽接过，但君立心不知何时攥住了一缕君奉天的白发，不肯松手。

江湖风浪不能令君奉天色变，但一个孩子可以。一个刚出生不多时，竟然就要与至亲分别的孩子。

他的神色立刻软了下来，浮上一点不忍，尽量柔声：“立心，我不久便去找你们。”

君立心似乎听懂，松开手，转头打一个哈欠，沉沉睡去。

四者就此别过。

至于元佛子口中的“她”，与君奉天口中的“他”……过了一阵，元佛子才发现这个令人哭笑不得的误会。

……

接到问奈何飞书一封，明言君奉天在他手上，非常君神情不变，眉头也不皱，随手把信碾碎。

纸雪花飘飘落地。

问奈何也许在诓骗他。元佛子这种正道，答应相护，就是以命相护。问奈何想从他手里抢人，要么是大战一场，要么是用他人威胁。前者，他安排的耳目没听闻这样的阵仗；后者，元佛子应该先一步来信才对。

而且，是问奈何有求于他，不论如何，他都有筹码在手，没必要急忙赶去。

但……

非常君垂垂眼帘，没有违背自己的心，转了方向，去往问奈何信中所指之地。

是那炉香还在作祟吗？

不，他早已面对现实，君奉天是个圣人，所以救不得他，给不了他贪求的感情。

他如今也明白了，贪求感情，与陷入幻想，并无差别。二者读作两物，写作一词：虚妄。

可他实在很喜欢君奉天的诸多模样。不是正气沛然或者意气风发的模样——这是他讨厌的——他最喜欢那些软弱的、破碎的、堕落的君奉天，总叫他欲罢不能。

他欺骗魔始时，说了这一点真心话，他喜爱君奉天绝望的眼神。

但这绝望必须是由他一手造成，如果君奉天要死，也只能是死在他手里。

所以……先去问奈何邀约之地，确认君奉天安危如何，等这一趟走完，仙门也该有消息传来，到时再作后续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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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y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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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樓發表於: 2024-03-14 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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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感觉前方有一波刀子在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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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ns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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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樓發表於: 2024-03-17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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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君奉天望见天顶云气涌动。

动静不大，像海面偶然翻起的几朵小浪花，但浪花背后，或许就藏着搅动深海的暗流。

这云气流转的轨迹，是玉逍遥功催极致。

君奉天不必多看，立刻便下判断，同时一颗心不免因此悬起。

但他不曾多言，也不曾停下脚步，仍随荧祸慢行，唯有双手不禁攥紧，指甲抠入掌心，刺痛令他清醒。

他的功体大半都回渡给非常君，又被君立心汲取，如今剩余一成都不到，可说是半个废人，去了又能如何？

荧祸没发觉君奉天的压抑，只察觉了稍有异样的天象，没有在意。苦境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奇异天象。例如前天，就有片刻黑云蔽日，魔气聚拢又消散，好像是什么封印松动。

走过半刻钟——先前是荧祸带君奉天化光，落到近处，才走这么一会儿——林中矗立的高塔，终于得见全貌。

君奉天只觉这塔很像佛塔，六面十三层，通体灰白，檐角垂挂铜铃，入口的匾额题字曰“往生无相”，也是佛教的理念。

荧祸带他进入时，问奈何正煮茶相候。

君奉天扫视一圈，四周空旷却暗含玄机，似有阵法排布，但他看不分明。

……近来连连碰到术法玄式，过去总以力破之，现在不行，实属无奈，日后合该学习弥补，向非常君讨教。

对于两人的到来，问奈何不意外。所剩的模糊记忆，与近日的接触，令他做出了判断：荧祸是个乖孩子，纵使偶尔闹别扭，也总会走去他想要的方向。

他伸手作势，请君奉天入座。

君奉天摇头拒绝，直言问道：“非常君应你何事？”

问奈何轻笑，不及回答，非常君塔外传音先至：“奉天，怎不来问我？”

君奉天微愣，转头望向入口，问奈何与荧祸都能看出他动作压不住地急切，虽然他自己无觉。

非常君面上依旧带笑。不过，有累累前科，问奈何以及许多的其他江湖人，都知晓这笑容可以说非常虚伪。但那不妨碍他继续戴着面具，这是习性。再说，谁人不戴面具，君奉天在儒门时那副威严的模样，不也是面具吗？

问奈何与荧祸只看出非常君的笑容必是伪装，君奉天则看出他——生气了。

荧祸犹豫着是否要举剑，起码让君奉天看起来像个人质，否则问奈何要怎么与非常君谈？可若君奉天能让非常君点头，他们就不必谈；若否，他更不该限制君奉天。

纠结中，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君奉天已经向非常君迈步。

“别动。”

非常君反而出声警告。

君奉天定在原地，心有所悟，再次环视一圈。他所站之处似乎是……阵眼。并非一开始就如此，这阵眼是活的，方才半盏茶的功夫，问奈何暗中将阵眼挪到了自己脚底。

倘若他动了脚步，后果如何，难以预料，问奈何不是善人。

热气飘摇，茶水汩汩填满新杯。

“请。”

茶杯被推向非常君。

“免了。”

短短时间，问奈何再次遭拒，也不恼，不在意地笑了笑。

“你早料及我不会履约。”非常君以肯定的语气出声试探。

“是，也不是，”问奈何随口打起机锋，“这世上关心君奉天的人可有许多，不止你一个。而且，我的试验还未完成。”

这是何意，他不止想要挟非常君，还欲要挟其他的人？

另外，试验……

君奉天皱了眉：“先前我遭遇梦魇，是你的术法？”

“是。”问奈何大方地应了，转头望来。

君奉天与他对视，看出他眼里的玩味，但这点玩味也极浅，似乎不久就要消散。

心乱只一瞬。

这一眼问奈何好像得了趣，转回头去摆弄茶具，脸上还挂着笑。

君奉天神情凛然，再问：“你欲何为？”

“这往生无相塔，乃我数十年的心血，”问奈何竟认真地解释了起来，“不过还差两样关键。如今只半成品，先在你身上小试。方才隔空施术，仅仅影响梦境与心境，现下你在阵中，待阵法启动，我亦不知后果。君奉天，你会堕落成魔吗？”

君奉天还未答，非常君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你确实可以用君奉天要挟我，但你的‘小朋友’恐怕不同意你这般做法。”

荧祸愣神，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非常君口中的“小朋友”指的是谁，直到问奈何开口。

“荧祸，站到我身边来。”

荧祸没动，解释道：“问奈何，我答应君奉天，保证他的安全和自由。”

“哈，纵然阵法启动，所褫夺的也并非这两样。过来吧。”

荧祸犹豫地向问奈何迈步，走到半途，又停下了。

问奈何语气失望：“不听话，这对你毫无益处。君奉天所处阵法的运转，全系我一念之间。若想君奉天无事，便过来。”

这回荧祸没犹豫，站到了问奈何身边。

“你看，”问奈何对非常君说，“荧祸别无选择，你也别无选择。君奉天是你的弱点，如今人尽皆知。”

非常君静立片刻，轻笑，像在自嘲：“我的确别无选择。此地几种阵法交叠，按奇门遁甲排布……真正的中心，想是被你遮掩，不在此处。若要我输送元功，帮你完成此塔，便带路吧。”

“好说了。”

问奈何点头，在空地上腾挪几步，身法飘忽，突然就不见了踪影，非常君心中略略测算，踏出了与问奈何类似的步法。自进入往生无相塔，他没给君奉天任何一个眼神，直到此刻，要迈出最后一步，才回身而望——

还没来得及与君奉天眼神相交，就同问奈何一般，消失在阵中。

君奉天只觉心里空落，忍不住回想刚刚非常君的视线，再顺着望过去——非常君看的不是他，而是另一处空地。

照非常君所言，此地几种阵法交叠，按奇门遁甲排布……

心有所悟，君奉天再次开始审视四周阵法。

……

往生无相塔更深处，黑暗无光。

“你说往生无相塔还差两样关键，另一样是何？”非常君如入自家后院般闲庭信步，甚至有兴趣同问奈何攀谈起来。

“比起我的计划，”问奈何随意地回道，“我们还有一个你更感兴趣的话题可聊：君奉天的噩梦。”

非常君低笑：“他还能有什么噩梦？无非是我。”

非常君自己并未发觉，他语气自信，故意表现出十分了解君奉天的模样，当然，这是事实。但他的表现欲多少不合时宜了些。但，刚刚问奈何与君奉天那一眼隐秘的对视，实在让他有些…… 恼火。

时刻把余光放在君奉天身上，使他没有错失君奉天色变的那一瞬。

虽然还不至于因此发火，可这两人之间能有了什么秘密？

“是你，也不是你。”问奈何仍是随口回答。

“问奈何，”非常君仍是温声，话里却透着冷意，“我厌恶佛理，同样厌恶佛教爱打的机锋哑谜。你一副事事不放心间的模样，若真皈依禅宗，现今何必踏入江湖汲汲营营？”

“是啊，”问奈何语气飘渺，好似连灵魂也飘入虚空，叹息里居然抱着半点真诚的疑惑，“何必呢？”

话音刚落，他掩唇轻咳，看来抱病不假。

非常君若有所思，突然问道：“你以君奉天威胁我，不怕我输送元功时暗作手脚吗？”

问奈何真有勃勃的野心，汲汲营营于他这个“数十年的心血”吗？

对此问，问奈何只是笑笑，不置可否：“就是此处，请。”

前方石台与整个往生无相塔有隐约的联系，其上空空如也，或是为“另一样关键”准备的。

“不急，”到此，非常君反又好整以暇了，问起适才未完的话题，“你见君奉天做了何等噩梦？”

问奈何奇怪地看向非常君。本以为那句“是也不是”稍微提点，非常君应可明白，但而今看来，他是真的不知？略一沉吟，也不打机锋了，平淡地道：“他曾被人玷辱，你半点不知？”

君奉天的第二层梦境，问奈何虽没有多看——佛道兼修，他并无观看活春宫的爱好——但还是知悉了大致始末。

什么？

非常君微怔，第一反应是不明所以。

不等他想明白，耳闻问奈何轻咦，心知时机已至，不得不暂时抛却内心诸多疑问，抬手出掌。

问奈何纵是病体，应掌却不慢，根基亦是浑厚，双掌一抵，真气相撞，荡出几乎凝实的涟漪。才过两个呼吸，空间阵法骤然溃散，只见君奉天就站在不远，手并剑指，似是刚出了招，周身隐约浮动着魔气。他往前走了两步，荧祸如梦初醒，这下毫不犹豫地挡住他，守在问奈何背后。

连环阵，牵一发而动全身，君奉天顺利破了阵，隐匿空间的阵法也一同消失。

问奈何眉头皱了一下，又舒展开：“你假意答应，又同我闲谈，是在拖延，等君奉天破阵？”

“不错，”非常君迅速收掌，戒备地往君奉天的方向撤去，护在他身前，“就此停手。我不想白白与你们拼命，想来你也如此。你帮我向魔始传讯，君奉天被迫当了你的试验品，也算互不相欠。”

问奈何悠悠转过身来，审视两人半晌，颔首同意：“互不相欠。”

君奉天是一个好诱饵、好筹码，不过非常君实在难惹。现下退让半步，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

非常君不再多言，握上君奉天的手腕，同他化光离去。

至于君奉天的噩梦，既然人在眼前，何必再去找问奈何。不同于君奉天，他不会找别人去问自己道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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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y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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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樓發表於: 2024-03-18 0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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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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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秋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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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樓發表於: 2024-03-18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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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明明互相在意装不在意，人前觉君不给视线人后对着问奈何这个淡人吃醋表现，还偏偏真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可爱

最后一句，感觉到觉君确实不满有点生气了~虽然互不相欠但奉天身上的魔气怎么说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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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ns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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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樓發表於: 2024-03-21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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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君奉天隐约觉得眩晕，腰腹的切口又开始刺痛。连着两次化光，虽然带他的人都有特别照顾他，但身体总归有些负担。

远离往生无相塔以后，非常君便停下，不多言，先是一招“天圣罡风”，掌抵君奉天肩头，助他调息，等他气息稳定了，才牵着人一路慢行，追循元佛子留下的踪迹。

深秋风寒，吹落一地枯枝败叶。天色早早变暗，抬头望去，阴云浓稠，就似两人化不开的心绪。

非常君还是不讲话。

又过一刻钟，君奉天压下他最想问的问题，轻声说：“为何去大乘灵云寺？若是退隐，该有更好的选择。”

佛门圣地，或容得下君奉天，但君立心呢，非常君呢？

“君奉天，你心口不相对。”非常君头也不回，漠然应道。

魔始活一天，他们退隐亦不得安宁。去大乘灵云寺不是退隐，只是暂避。这件事君奉天略一思索就能想通，根本不必问。他如此提及，做一个引子而已，真正想问的是：非常君，你是否知晓魔始的动向，刚才所谓“向魔始传讯”是怎样一回事——先头那阵云气，是天迹同魔始动手吗？

可这样问，好似是在怀疑非常君，而且说到天迹，他必定不会开心。

君奉天咬牙一会儿，干脆不问了，转而道：“有件事，我需告诉你，那孩子……”

“你想说他身上有我之血脉吗？”

愣神片刻，君奉天肯定地“嗯”了一声。

“你我可是表兄弟，”非常君平静地分析，“你看他像我，殊不知我与弃玉夫人、与阎魔鬼后均有几分相似，谁知他像的到底是谁呢？”

言下之意，君立心实是继承了魙天下的样貌。

非常君这样说，是因他没看到孩子的眼睛，但君奉天只觉无力解释，这几句字字像在赤裸地批判他违逆伦常。

两个话题均就此夭折，君奉天很想维持沉默，毕竟沉默是他最擅长的事情，可是他与非常君不该这般。

“我们不该这般，”君奉天突然强硬地停了步，扯着非常君，叫他回过头与自己对视，“此前，枫林小屋时……”

闷雷轰隆作响，雨点应声而落，使他要说的话都模糊在了风中。

那时明明一切都好，怎么如今却又这般……这般……

非常君心有算计，也不反驳，先为他撑起了一把伞，专注地看着他半晌，轻易道出了他心底藏得最深的隐秘：“你在怀疑我与魔始合作，对云海仙门、对天迹不利。”

恍惚间以为心魔当面，君奉天连退几步。脑海中翻涌起非常君安坐尸山血海的情景，因为应激，心脏猛地皱缩起来，不得不剧烈喘息一口气，神情狼狈，淋了个全身湿透。

怀疑伴侣，本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罪行，但，诚实坦荡可谓君奉天奉行不悖的准则之一，如今面对伴侣却做不到。不需任何人来指责他，他已无地自容。

非常君知晓，这一点由自己亲口揭开，定会让君奉天更加慌乱。

他撑着伞走近，衣袍秀丽俨然，雨滴一近身就化变为蔼蔼薄雾，使他好似善心的世外仙人，专程来怜悯落魄又无助的君奉天。

“好了——”

仙人伸手要抚摸君奉天的脸庞，却冷不防被一把抓住手腕，怔然对上一双锐利如刀、沉静如岳的眼。

君奉天一字一顿地问：“你又想要做什么！？”

最初他慌乱不假，可非常君走近时，他忽地镇定了。他就像屡屡被大猫戏耍的猎物，现在那猫一甩尾巴，或者一动耳朵，他就知道一切了：非常君又要趁他情绪崩溃时控制他，继而取得什么想要的结果。

常言道可一而不可再。对于非常君，君奉天向来宽纵他可一、可再、可三四……但今日实在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他们不该这般。

两人对看。

非常君立刻明白自己“败露”，改换计划，迎着君奉天的目光，正面回答他：“我只想同你退隐。一道遍览人间胜景也好，渔樵于江渚之上也罢，只要再不问江湖事，再不沾江湖恩怨。”

君奉天一时迷茫，因为他察觉非常君所言似乎是——真话，确确实实的真话。那么他对非常君的猜疑，全然是枉屈了他。

“我还有一件想要的事，”非常君顿了顿，补充道，“也是你想要的。”

君奉天怀抱迷茫与愧疚，嘴唇颤抖一下，说：“你想要什么事物，只要你说，我都尽力做到，尽力为你取得。”

最末，怕非常君不信，他又固执重复一遍：“只要你说。”

这次他没有加上“不违道义”的条件。

等了一会儿，在淅沥雨声里，在忐忑里，他等来非常君的四个字：

“我们坦诚。”

什么？

君奉天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已坦诚地回答你一个问题，”非常君循循善诱，“你也坦诚回答我一个问题，不可有任何欺瞒。”

“好。”为作弥补，君奉天毫不犹豫地应下，而且时至今日，他自认没什么不能与非常君讲的。

“你说你因问奈何遭逢梦魇，那梦中，你都经历何事？”

君奉天怎么也没想到，非常君问的竟是这个，呆愣当场。

见他久久不开口，非常君逼问，目光灼灼：“你不愿与我坦诚相待吗？”

“……不，”君奉天偏头，躲闪开他的眼神，言语无序，“待我理清思路……我心忧孩子，不如我们先行……等见到他，你就明白我为何说他有你的血脉……到时，到了灵云寺，我同你……说。”

这下，他才是真的慌了。

两人没追上元佛子。天色已晚，寒气沁人，考虑到君奉天的身体，只得先找一处遮风避雨的山洞歇脚。

君奉天的思绪好像飘去了另一个时空，浑噩地烤干衣裳又被投喂，没过多久，就枕在非常君膝头沉沉睡去。

当夜，非常君品味着问奈何隐晦的“玷辱”两个字，结合君奉天的表现，终于觉出些许不对劲。

他不该逼问君奉天吗？

总归他已经问了。君奉天也不该有他不知的秘密。

三日后，他们到了大乘灵云寺，却被告知元佛子未至。

……

从封印脱出以后，六弑荒魔一直流年不利。拉拢旧朋友荧祸，碰壁；找人合作，碰壁；挑衅三教，碰壁——哦，这回不仅是碰壁了，是碰一鼻子灰。

但是，做魔总要有理想的。身为魔，最大的理想自然是称霸苦境。为了理想，必须屡败屡试！

果然，上苍眷顾努力的魔，终于给他送来个合作对象，一名遮遮掩掩的蓝衣蒙面人。

而且目标相同：元佛子。

六弑荒魔认为荧祸走歪了路，竟与秃驴有了交情，被耽误魔生，实在可惜。作为朋友、兄弟，他有义务帮荧祸回到正轨，所以，先除元佛子。

至于蓝衣蒙面人为何要捉元佛子，这不重要。

堵住元佛子以后，六弑荒魔忽然觉得，朋友荧祸没那么重要了，称霸苦境的理想好像也可以暂停，这世界上只剩下元佛子抱着的那个人类幼崽。

它真是……真是……好看！

如何好看？不知，就是好看！

打完分赃时，蓝衣蒙面人来与他抢幼崽，想是也看上它，但被自己一副拼命的模样吓退，最终只带走昏迷的元佛子。

嘿嘿，他六弑不怕死，真的拼起来，必定成功！

不过人类幼崽要怎么养，应该和魔族的幼崽差不远吧？

再三日后。

非常君辗转多时，又欠问奈何人情，才得到消息，踏足六弑荒魔的根据地，一眼，身上的戾气与怨气骤然加深。

君奉天日夜悬心吊胆、废寝忘食，所思所念的幼儿君立心，正跨坐魔的肩头，抓着那魔头上两角，咯咯笑着把他当马骑。

七尺画烽云在手，一刀劈下，六弑荒魔被非常君拿来泄愤，登时毙命，整只魔不知碎成多少块。

君立心被捞过，抱着揪住他衣领的大手，沾了魔血的小脸写满无辜。

非常君上下审视。这身量比刚从君奉天肚中爬出来时大了不少，像寻常小孩1岁的模样，头发也长了。六弑荒魔给他穿的女孩衣裳，不知从哪抢来，很华丽，若忽略血迹，真像个高门大户养出来的女娃，如粉雕玉琢。

这眉眼……

与君奉天简直毫无关联。确实像自己。但更像弃玉夫人，像魙天下。男生女相，雌雄莫辨。似乎自己与君奉天母族那些关于优越样貌的血统，全都被他攫取一身。

与黝儿，与习烟儿，不光截然不同，可谓相反的两个极端。

会有很多人喜爱他这张脸。

非常君心思莫名地笑了笑：“君立心，乖一些。”

君立心讨好地冲他歪头笑。

父子两人离开后，一阵阴风拂过，魔气盘旋，散落在地的六弑荒魔努力地进行起了拼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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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