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03 【襲吞】只有劍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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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yo_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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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7-06-04 06:4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6.03 【襲吞】只有劍如故

只有劍如故。

『天來……』缺乏水分滋潤的乾澀唇瓣輕輕開闔，飄忽無助的語音甫一出口便盡散入空氣裡。眼前的襲滅天來朝著他伸出手緊緊交握，眼裡溢滿的是歉意，是疼惜，是傷悲，是眷戀。沒有，沒有溫度，不在，他不在身邊。

可悲可嘆，他在幻覺裡也不能放縱地滿足自己小小慾望，夢境與現實，他再也清楚不過，太過於理性。襲滅天來在久遠的過去曾對著他說過，迷失自我的人就再無回到原來的機會。能不能，下個咒，讓自己忘了這是夢，襲滅天來的吻，一步蓮華的懷抱，讓一切曾經擁有的感受再次真實。

無聲的淚水，劃破寂靜，吞佛自虐似的緊緊看著心愛心痛的身影漸漸消逝。還是來不及騙自己一次，騙他自己這都不是幻境。

慢慢的睜開雙眼，沾染著晶瑩淚水的睫毛脆弱地顫動，吞佛著魔似的伸出手撫上身旁的位置，空無一人的枕邊席位。

『只要汝睜開眼，吾便會在這裡，一直在這裡。』襲滅天來一把將人攬進溫暖安適的懷裡，嗅著吞佛身上淡淡的獨特香味，順勢從額頭親親吻吻到唇角，意猶未盡地重複再重複。細滑的額，堅挺的鼻，誘惑的唇，令他瘋狂不能自己。

襲滅天來，現在他睜開眼看不見他，卻在傷痛裡闔上眼時彼此擁抱。諾言失效，那緊緊收在胸口的每個音節每個字符融化成血，從黑暗盡頭汩汩流出，滴上刺眼的亮白。

孤獨？心痛？但是他不會後悔，既然已經下了決定，便無那樣的權利。苦境魔界，如此相似，都是無間，襲滅天來想改造的，想改變的，就是這麼一個世界。那個好似天地不容的魔者，為了這四方八荒，窮極功力，費盡心思。

猛然翻起身套上外衣，吞佛取來朱厭持握在挺直的背後，異常冰寒的劍身閃著鋒芒。跨步走過鏡前，不作停留，彷若那人還在的從前，只是現在的他絲毫不敢移動視線。襲滅天來就坐在鏡前那個位置，掬起他拆下髮飾後散落在背上的紅髮，用食指旋勾了幾圈然後緊緊握住，貼上他看似無情卻滿溢誘惑多情的薄唇。

『果真是魔物。』襲滅天來一臉沉醉般的嗅著手上把玩中的吞佛的髮。『媚惑，難道是汝的專長？』只是幾縷細柔的艷紅竟然足以讓他如此無可自拔，吞佛是他的所有物，誰都不許碰，誰都不許搶。碰上眼前這隻彷彿顏面神經失調一般總是面無表情的魔物，襲滅天來就會出現趨向失控的傾向。

心如脫疆之駒，儘管是朝向毀滅也直直奔去，從無遲疑。

『看汝的樣子，吾想吾的確擅長此道。』被攬入對方寬大溫暖的臂彎裡，吞佛靠上襲滅天來的耳邊壓低語調啞聲吐息，滿意地感受到魔者不自然的僵硬身體，緊皺著眉深閉著眼。

『吞佛……』抓不住一瞬崩潰的理智，四片唇瓣緊緊相合，強勢的舌勾動毫無反抗的吞佛，環著懷中魔物的左手轉換地點貼上吞佛的胸口，手指勾起鮮紅精緻的鈕釦準備拉下衣物，雪般淨潔的衣下將是甘願迷亂的高價報酬。變化來的忽然，沒料到釦子還未解開，襲滅天來便被突然使力的吞佛推離。

猛然空虛的雙臂襲上冰冷的空氣，一陣揪心的痛莫名襲上胸口，吞佛的一雙金眸似笑非笑彷彿霧中微弱的月光，明明望見了卻無從捕捉一絲ㄧ毫。你來我往不帶惡意的戲弄該是幸福，可是心上彷彿有著傷口，隱隱作痛。

將去何處？被束縛的魔一身血腥，只想歸附灰飛煙滅之後，那刀光劍芒的最後。

『今晚不要碰吾。』轉身臥進床舖內側，壞心的魔起了玩弄的興趣，丟下椅子上剛從茫然回復神志而難得一臉沮喪的某大野狼，拉起滑涼如水的綢被蓋上。『願汝好夢，魔者。』背對著襲滅天來，吞佛口氣事不關己。

身後傳來一陣低沉的嘆息，吞佛感到腰上又被繞上那雙熟悉觸感的臂膀，背脊貼上溫暖。耳邊傳來的吐息帶著紊亂，襲滅天來卻也只是靜靜抱著吞佛，彷彿這樣就足夠。

九峰連潃，冰雪紛紛而落。此處何地？吞佛揚著唇角，手掌輕輕鬆鬆隨便握著朱厭，踏著舒緩的步伐走進曾讓他心思劇烈波動的洞穴。

生命不過就這麼回事，曾是花費多少氣力才能壓抑心理的滔天怒氣無視一蓮托生的骨骸，現在的他居然可以帶著茶具茶葉坐在一蓮托生的椅子上對著冰冷的骸骨心平靜和的喝著茶，偶爾問問眼前絕對不可能會回答的聖僧要不要也來一杯他親斟的清茶解解渴，論論這天下，還是不是他所期盼的那樣。

「汝之天下，何謂天下？」朱厭衡置在靠近一蓮托生的桌子一端，吞佛學著一步蓮華的手勢拿起茶杯，用著禮貌的口氣提問。一蓮托生空洞的眼窩裡有著蜘蛛為生存而結的蛛網，蜘蛛移動肢節分明的長腳踏著網格子靠近被蛛網糾纏而晃動的蚊蟲，耐心吐絲包裹著從極力掙扎抗拒到麻醉無覺的食物。

茶，是種藝術。這是襲滅天來在某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拉著他坐在六欲天地的內部告訴他的，面對著茶壺和茶杯，襲滅天來一臉正經地照著特定程序沏茶，一雙使用七邪荼黎的手掌將冒著煙的熱茶推到吞佛眼前，眼神帶著期待催促著吞佛試看看他的手藝。

『怎麼樣？』表情流露出無比在意吞佛回答的魔者將身體向前挪了幾吋。

熱氣蒸騰的茶水燙上柔軟的唇瓣，抿抿嘴，吞佛皺起眉抬眼回視襲滅天來等待的目光。『很燙。』其實，吞佛覺得現在這種畫面很詭異，魔之尊者和魔界戰神面對面坐在一起，桌上沒有軍事戰略的卷軸，只有一只茶壺兩個杯子，彷彿像是他在中原偶然看見的某村莊小屋前，巨大的樹蔭下一對年過半百的老人手持扇搧著風談話春秋。襲滅天來不會是想企圖將他中原化吧……？

襲滅天來愣了一會，突然豪氣大笑起來，石桌一端的吞佛像個小孩一般，不斷用齒咬磨著被燙疼的部位，聽見襲滅天來沒良心的笑聲，狠狠對他瞪了一眼。抬起細長的指壓撫著略脹的唇，卻被對面魔者探過來的大手阻止動作。

『不久就會恢復的，別用指尖去壓。』襲滅天來緊緊握著吞佛體溫低涼的手，還是想知道他的成果如何，固執地追問著。『除了很燙，茶的味道如何？』

『吾不知道怎麼說。』發覺襲滅天來還是繼續盯著自己，吞佛嘆了口氣，緩緩地接續，『味道阿……可以算是滿意。』

話語剛落，襲滅天來臉上便盈滿笑容。這男人，就是喜歡聽他讚美他的話，幾乎只需要他說一聲好，襲滅天來的自信就可以直直疊上九天雲霄般的高。

魔者的自信容易建構，卻難以打破。為佔回一城的吞佛在幾百年後再一次和他一同品茶的時候開口問他關於他自己認為他和一步蓮華誰的茶藝精湛。

『汝可以盡量去評比看看。』襲滅天來一口飲盡杯中茶，信心滿滿。

『罷了，大概是絃首的茶最出色吧。』不快不慢的下結論，吞佛眼角的餘光瞥見對面的襲滅天來握著杯子的手忽然一緊，耳邊傳來一向低緩的聲音忽然高上一度地喔了一聲。輕啜一口，吞佛放下杯子，假裝自己完全沒察覺襲滅天來一臉不平地等待他解釋的樣子。

洞外的夕陽染紅雪地，吞佛慢慢起身拍落沾染白衣的塵煙。

「失去了汝，這天下還是天下。」拿起朱厭清理著劍鋒，稍微拉遠看著朱厭流線的模樣，吞佛輕輕笑開。「這不會更變的，只是天下，只是朱厭。」

留下茶具，不留道別，吞佛迎著血紅夕日緩步而行。接下來去哪裡呢？或許再喝一次蒼親手沏的茶會是不錯的選擇。再繞一會，在中原繼續走個兩圈，魔界裡屬於他和魔者的那間簡潔臥房，太過冰冷。

殺劍雪，是朱厭，殺魔者，也是朱厭。不會更變的只有朱厭，卻不包括他，吞佛。

失去了襲滅天來，他騙不過自己說他不曾改變，回憶點點，都是那一襲黑衣的襲滅天來靜靜擒笑，這樣也好，因為他終歸離不開那人，不如同存。夢是夢，更非夢，那了然於胸口的事實就當成他保存回憶所需付的代價。

如故者，只有朱厭劍如故。

==============================================
yo：

不知道怎麼來的一篇襲吞(喂)
就是，認為吞佛也該是因變而變的魔阿。

唉.............
為什麼某y考完複習考反而有想吐血的衝動阿阿阿阿阿(搥地板)
人家想要陽光燦爛的生活Orz
現在只想看歐洲盃會外賽啦(掩面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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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onstr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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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3)

1樓發表於: 2007-06-04 07: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yoyo 大(回文時我還是這樣叫汝)
汝又寫了這種讓吾心痛的文阿QQ
面對吞吞從一開始到現在劇集的變化，我只能說是編劇的惡興趣
一個人的確是會改變，但也不能說吞吞只因為洗去記憶而與襲滅師父恩斷義絕
我相信那種種與襲滅相處的往事吾才是對吞吞真正重要的事物，就如yoyo 大所寫的
江湖就是如此殘酷，少了一人，多了一人從不影響它的前進
但是記憶卻會長長久久的佇立於此，只要吞吞一天記著襲滅，襲滅就算還活著一天
願夢長久，撫平現實的殘酷

p.s吾終於搶到沙發啦~~等了好久~

[ 此貼被moonstruck在2007-06-03 23:53重新編輯 ]

白露橫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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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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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2樓發表於: 2007-06-04 08:4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這篇文不是給人衝擊性的悲傷感而是淡淡地哀傷

從吞佛一開始得失落再到慢慢回憶著往事
最後回憶所有往事完沒變的只有朱厭

看完了皇龍紀50 看著吞佛送走一步蓮華和襲滅天來
不知道他的內心感覺如何他與襲滅天來是亦師亦友的關係

不管如何感傷是一定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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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yo_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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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3樓發表於: 2007-06-05 06: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moonstruck
唔，有嗎？我以為後面已經盡量讓它平淡下去了阿~~
我相信吞大少終歸有什麼原因讓他願意替一步蓮華出手
愛恨情仇深刻如魔物一類，保存著回憶不怕心痛地一再回想是需要過人勇氣的吧....
另外要謝謝你的小花一朵：D

to 小瑜兒

朱厭伴過吞佛走過每一段他生命的起伏
人邪的衝擊，劍雪的出現，還有身邊的襲滅天來和一步蓮華
人情世故來來去去，留下來的人註定要去承受繼續生存的代價
吞佛的心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連襲滅也猜不透。
選擇孤獨，但是他心甘情願。

p.s. 謝謝愚人米、蘋果蟲、抹茶丸子的小花xD(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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