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18 [玄宗四奇/紫金+赭墨+mob金鎏影] 蛾摩拉没有盐柱（一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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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3-02-18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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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8 [玄宗四奇/紫金+赭墨+mob金鎏影] 蛾摩拉没有盐柱（一楼完）

Summary:
看不太出來的四奇贵乱/ 赭墨+紫金为主，还加点mob金
还加点金鎏影怀孕，还有，不知道怎么写标注了就这样吧

文/皮试
.

墨尘音是把金鎏影捡回来的。

他在心里用了捡这个词，尽管从职业道德上来讲，这个词并不是很合适，金鎏影应该是失踪良久的嫌疑人，但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他也可以被称为被害人。

墨尘音见过很多大场面，但这是他见过最荒唐的场面。那只是一个最经常作为卖春窝点的棚屋，在这种偏远的小地方，甚至可以用不到一百块买一次皮肉生意。

墨尘音本来也不是来扫黄的，他只是带队来抓诡龄长生殿底下倒腾毒品的人，但这片棚屋区的人显然不少嗑得失心疯，高音喇叭并没有起到作用，特警的枪管抵到头上也没什么知觉，甚至翠山行在按住目标的时候，那个棚屋的里间还在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

只有极薄的一层帘子隔开，帘子是脏兮兮的粉色布片，里面有极度复杂的气味，甜腻，腥膻和臊味，门口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供着观音，点了香。房间里有叠在一起的两个男人，上面那个掐着下面人的脖子不管不顾地抽插，甚至还在骂一些下流话。被人拖起来的时候赤身裸体地发狂，大概嗑多了，花了四个人才按住他，往脖子里打了镇定剂，确实是他们要抓的人。

还在床上的人却没有声响，头发是一种暗金色，散开在污秽的床单上，上面有精斑，血迹，或许还有尿渍和其他什么不明液体。

墨尘音有些不甚道德地祈祷刚才那人最好刚才不是在操一具尸体。他把那人那翻过来，发现那是十年前和紫荆衣一起从玄宗消失的金鎏影，后来出现在通涉案名单上，现在已经昏死过去，身上有新旧伤痕，干涸的精液，出现在不太应该出现的一些位置上。

这张荒唐的床直冲着对面那龛观音，龛旁有两盏粉红色的劣质莲灯，观音像微阖着眼。

金鎏影的身体状况非常差，但在icu的时候也仍有一只手被铐在床架子上，他的神经被长生殿打的那些药弄出了问题，昏迷中手脚经常有抽搐和痉挛，打着束缚带也会动作剧烈到出现淤青。

但是墨尘音坚持铐住他的决定，那副手铐一直到金鎏影醒后转进普通病房也没撤掉。墨尘音定时来看他，他像探望普通病患一样，提着一袋水果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剥橙子。

金鎏影还是虚，刚转病房的那两天只能靠着枕头坐。墨尘音带来的橙子非常新鲜，汁水有股辛辣的味道，熏得金鎏影反胃。他想起和紫荆衣刚逃出来那几年，他们带出来的东西很少，私奔，逃跑，叛逃，怎么说都不贴切，但他们的确从带走了一笔数目不少的钱。只不过他们的成长环境都优渥，忘记钱除去喝咖啡换新衣服和吃饭，还会用来交房租，水费，电费和电话费。

钱很快要花光，他们最后只有去住带天井的群租屋，墙上有霉斑和青苔，热水时有时无，大多时候吃泡面，吃得嘴里冒血，缺维生素。那时候反而是紫荆衣格外能拉得下身份去，买菜，讲价，都是他干，和楼下在菜场的姨婶聊得火热，就能弄回点便宜水果，橙子，橘子，便宜也好存，但有时候会吃到压烂的，吃到干瘪的，一吃就是三年。后来金鎏影闻到橙子味就犯恶心。

墨尘音剥橙子的技术非常好，肉皮完整地分离开，他还像他们上学时那样讲话，语气温和：补充维生素，提高抵抗力，赭杉住院的那段时间经常吃。

金鎏影想干呕，但他忍住了，把这种欲望转化成一声冷笑，他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墨尘音把橙子皮丢进垃圾桶：多年不见，有些事情怕你忘了，叙叙旧。

金鎏影的手铐叮当响了两声，他说：没有这个必要。

是吗，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的。墨尘音说，他把那只橙子递到金鎏影面前，说：吃一个。

橙子气味清甜，看起来相当饱满，非常新鲜。金鎏影终于没忍住，干呕起来，但他的胃里现在什么也没有，只能徒劳地在腹腔里抽搐成一团。

墨尘音把那只没皮的橙子放在床头柜上，注视着金鎏影结束干呕，闭着眼倒回枕头上，从牙缝里挤出字来：要审就审，我没什么旧要叙。

也对，想来你是不爱提过去的事，那我们提一点现在的。

墨尘音甚至给自己倒了杯水，屋子里弥漫开一股茶香。是玄宗最常泡的那种茶，苍的保温杯里有，赭杉军的宿舍架子上有，金鎏影的梦里也有，他每次都会惊醒，那股茶香是水池里缠人的水藻，是噩梦里绕在脖子上的头发。

这种梦境在他与紫荆衣各自发迹后逐渐消失，但在他设计了白雪飘与赤云染的死后卷土重来，金鎏影半夜浑身冷汗地从宽敞柔软的床上醒来，狼狈地冲去盥洗室往脸上泼水，洗不掉那些梦里带来的鬼魅一般的茶香。

只有当年群租房里经年不散的霉味能驱散这些来自玄宗的味道，但他只要向旁一摸，就能碰到紫荆衣的后背，紫荆衣是和他一起逃出玄宗的同伴，紫荆衣是活的玄宗的鬼魂。

金鎏影又想干呕，像被茶香掐住了脖子，他甚至也抬起手摸了摸喉咙，面部肌肉因为用力咬着牙而抽动了一下。

墨尘音风度很好地喝了口茶，问：你和诡龄长生殿是怎么闹成这样的。

金鎏影冷笑：真的现在就开始审我啊，墨尘音，你终于长进了。

此言差矣，你说不想叙旧，我只有顺着病人的意思来。墨尘音平心静气道：医生建议我们不要让你情绪太激动，对孩子不好。

金鎏影的脸色忽然一变，勉强地笑了两声，讽刺道：别开玩笑了，墨尘音，你居然还要与我开玩笑，真是不计前嫌，不过你可以不计较，死了的白雪飘和赤云染呢。

医院出了报告，才两个月大，报告单我带来了，你要看吗，不过你应该知道吧。墨尘音温和地说：还是说顺便把孩子父亲的名字也报给我们？啊，抱歉，不过你可能也不清楚。

金鎏影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大概是要扑向墨尘音，但那副手铐只让他看上去像条要从水槽里跳出来却无能为力的濒死的鱼，一下子勒在积压的淤青上。

墨尘音喝了口茶，他的表情仍然像一池清明的水：刚刚才说过，情绪不要这么激动，不过你大概也不想要这个孩子。

手铐链条和床架子不停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金鎏影抖得很厉害，他和诡龄长生殿闹得很不愉快，得到风声要跑的时候被人迷晕了送去南边，丢在棚屋区里，长生殿的人放过消息，都知道他多长一个洞。

金鎏影不是没做过皮肉买卖，群租房的那些年，他花钱还像以前一样收不住，紫荆衣以为他乱花钱，两个人吵得冷战，一个早出晚归一个晚出早归，在小破出租屋里碰不上头。

慢慢他实在穷得忍不下去，背着紫荆衣去KTV陪酒，档次很低，被逼着套上奇怪的艳俗的暴露的衣服，他跑出来之前锦衣玉食的，最瞧不上那些粗陋的暴发户，但这些他过去最瞧不起的、中年发福的男人，小混混，都成了他的恩客，金主，顺着他大腿往里摸，有时候直接拽他去KTV里脏乱的包厢厕所里操。金鎏影被按在贴着小广告的破门板上，外面还有人在排队等着操他，胃里翻腾恶心，但被干得汁水四溅，下意识想到刚才男人手上的金表成色不对，估计是假的。

男人没有戴套，就射在他身体里，金鎏影夹着腥臭冰凉的精液闭着眼，想幸好紫荆衣不会知道，但他推门出去的时候有服务生进来，两个人撞在一起，是打着领结的紫荆衣，端着果盘，上面是切开摆成花瓣状的橙子。

紫荆衣看着金鎏影，金鎏影看着紫荆衣，没夹住的精液顺着腿内侧流下来。

他们时隔快一个月第一次见，凌晨时候沉默地回小破出租屋，一前一后地走，金鎏影浑身发黏，想去放下东西去冲澡，但被紫荆衣推回去，金鎏影后腰撞在掉漆的桌角，碰掉两个没开封的方便面桶。他没吭声，又往卫生间走，紫荆衣又推了他一把。两个人推推扯扯，肢体冲突到最后，紫荆衣抽了金鎏影一巴掌。

他们还是做了，破弹簧床垫发出那种吱呀的声音，没人说一个字，没人提KTV里的事，后来他们发迹，也没再提过，再后来紫荆衣也消失了，金鎏影终于可以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假装他从来没用身体换过什么，假装从没被人操过。

但南边乱得很，毒贩，亡命徒，雇佣兵，长生殿不知道做什么的药剂师。当年把他按在厕所门板上干的暴发户和这些人比起来称得上体贴。金鎏影知道自己被墨尘音捡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身上全是被人搞出来的痕迹，针孔，烟疤，层层叠叠的淤青，鞭子或者皮带抽过的印子，乱七八糟的污渍。

墨尘音很容易看出他经历过什么，每个人都会看出他经历过什么，长生殿的棚屋重新撕开他的腿，大敞着给所有人看。

金鎏影的嗓子哑得厉害，他还在发抖，说：拿掉它。

这要问医生。墨尘音说：你知道的，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他停住了，因为他的电话响了。金鎏影看着墨尘音接通电话，脸上下意识地露出一种真正的柔和的微笑：

赭杉，是我。没事，耽误了一会儿，晚一点回去交接。晚上啊…

墨尘音的手指轻轻在腿上叩击着，这是一个熟悉的他正在思索的标志，然后他说：炖汤好不好，我回来的时候买点豆腐，嗯，那你先拿鱼出来化冻。好，我上车就给你电话。

他挂掉电话的时候神情仍然是那种舒展的和缓，金鎏影却被这种表情烫了一下，他重新闭上眼睛，靠回床头。

如果你的身体允许，就可以手术了，所以你好好配合。墨尘音继续刚才的话题，他说：

金鎏影面无血色地闭着眼，半晌，终于很困难地点了点头。

墨尘音似乎轻轻松了口气，尽管似乎也没什么要松口气的地方，他站起来，说：我明天还会过来，你再想一下，明天告诉我，和长生殿是怎么闹成这样的，好吗。

他用了问句的形式，但显然这并不是一个问句。金鎏影的面部肌肉又抽动一下，他像是讥诮又像是自嘲地笑了一声。

随便你。他说。

.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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