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1.17 【史家亲情向】小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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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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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樓主發表於: 2021-11-17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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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7 【史家亲情向】小团圆

鹰燕龙虎榜背景

小空醒来时正值傍晚，知觉从指尖一点点恢复，眼前模糊的影子亦慢慢凝起焦距。银燕见他睁眼，忙俯下身去轻声问：「好些了吗？」
背后的衣衫早被冷汗浸透，他缓了缓才找回声音应一句没事。巨骨症发作一轮重过一轮，他竭力忍耐却仍时不时休克过去。大战当前，鹰燕龙虎缺一不可，他不愿众人平添烦恼，一意隐瞒下来，唯有银燕杀手出身耳目锐利，又兼双子连心，实在瞒混不过，只能和盘托出，也拜托银燕帮忙遮掩一二。
天色欲暗，史菁菁抱了些干树枝正要生火。为防被八足原人逐个偷袭击破，燕陀龙给四人在偏僻之处找了个破庙藏身，与外界的联络只靠俏如来隔日出门一次。寺庙废弃多年，正堂内的佛像早已残破不堪，佛头连带大半个身子不知所踪，徒留跏趺而坐的双足与一只捻作莲花的手。
昨日熄灭的柴堆还在佛前。小空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活跳跳蹦过去问道：「大哥还没回来吗？」
「没呢，走之前说是去找燕陀龙。」史菁菁麻利地搭好树枝，掏出个松果引火，待火旺了，便拿干粮串起来烤上，顺手把有心帮忙的小空赶到一边坐下。论排行她是小妹，对着空却不自觉把自己当姐姐，「你最近是不是练武太用功了，白天还睡那么久，俏如来担心你想过去看看，银燕还怕吵醒你不让他靠近。」
「只是有些累了，不必担心我啦。」小空挥挥手搪塞过去，说话间，门外已有了脚步声。
「大哥。」
「俏如来。」
抱剑坐在角落的银燕只冲门口点点头，俏如来也不在意，含笑招呼回去，又向半身的佛像拜了三拜。
这时节山风料峭，俏如来在火堆旁坐定暖了会儿身子，才讲起燕陀龙前辈关于决战的详细安排，转达四人同使功体要注意的种种事项，临了，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温声道：「山中无岁月，若非前辈提醒，我都不记得今日是中秋。这是前辈给的月饼，大家分了吧。」
银燕看他们纷纷去拿，坐在一旁没有动。
他习惯独来独往的江湖飘零。十数年离散又失而复得的血脉，弥足珍贵却让人不知如何自处。
「尝尝看吧。」小空把月饼递到他面前。白糖枣泥馅的点心，甜腻得一望可知。试探着咬下去，意料中的粗粝甜味卡在嗓子里挥之不去，他忍不住皱起眉。果腹之物罢了，如有必要，是块铁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咽下去，但寻常兄弟此时又该如何呢？
银燕犹豫着，掰了大半块塞回空手上。
「挑食可不好。」小空埋怨道，手里却自然而然地接了过去。气氛一时轻松起来。菁菁是女孩子爱甜食，在这荒郊野外住了多日，难得有点心，很快和小空一起啃得眉眼弯弯。
俏如来见他们欢喜也跟着欢喜，「待此战过后，我带你们去镇上转转吧。」
史菁菁犹疑地抬头看他，这是他们第一次聊起战后。小空和银燕都曾师从八足原人，清楚那人功力的可怕，也向众人做足了说明。此战凶险，留得命在已是万幸，生死难料之下，她不曾思考今后。
「打败八足原人之后，大哥要去哪里，继续云游吗？」
「我想还俗，接着去寻访名师精进武艺，学成后再回转正气山庄。」说到此处，俏如来略为羞赧，他身为长兄，武艺却和弟弟妹妹颇有差距，纯阳功体也是勉强才能使出，怕是拖了众人后腿，「你们有何打算，是否和父亲一同回去？」
小空挠挠脑袋，酒泉寺破，师父与师兄均亡，他早已失却归处，去哪里似乎都一样，「燕陀龙前辈会帮忙寻找治疗巨骨症的方法，我和前辈一同。银燕呢？」
「和你一起。」银燕答得干脆。他已无意继续流浪江湖，也放不下小空的病症，必要等他痊愈再另行打算。
「我想去找母亲和师父，和她们一起退隐，从此不问武林世事了。」史菁菁抱着腿，头歪在膝盖上，难得流露出娇柔的小儿女情态。女神龙携刘萱姑归隐时并未告知任何人去向，也不知能不能找到。菁菁心知以母亲的武功必不会有事，却仍是担心，非要亲眼见她们平安才好。

小空趴在窗前望着天，明月高悬，夜色澄澈。好容易得来的团圆，怎么又在说分别。
火堆噼啪作响，影子长长长长，摇摇晃晃投在四面墙上。
「不必难过，又不是不能再聚了。」
他闻言回头，俏如来正把最后一枚月饼放在佛像的手上。
「明年中秋，我们，父亲，母亲，女神龙前辈再一起团聚，好吗？」
小空重重点头，「说不定那时我的巨骨症已经好了，大家可不要不认识我啊。」
菁菁笑起来，「怎么会呢，小空变成什么样我们都认得。」

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呢？
炼化术法的奇诡能量在筋脉里乱窜，仿佛随时会膨体而出。铁链锁着他的手脚，火焰灼烧着肤，在骨头都要被烤化的高热里，嘶喊卡住喉咙。他或许叫出了声，或许没有，裂骨焚身的疼痛里，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时间过去多久了？大哥还能认出他吗？
小空想起那个破庙，想起半身的佛像，想起银燕塞给他的半块月饼。

什么时候才到中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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