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11 【南北】《心中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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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nglu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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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4)

樓主發表於: 2014-11-11 16:3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1.11 【南北】《心中有鬼》

管理提醒︰ (妃茗) 標題的HE為網路用語,請修改 (2014-11-12 19:43)

36看起来好复杂，我先琢磨一下。
————————————————————

《心中有鬼》南北

1、不要和陌生的鬼说话

年轻人的夜间生活多是丰富多彩，原无乡的却略显单调。
下班后，他会围着寓所附近的倇江开始长跑。
晚间的风吹在汗涔涔的脸上，凉爽又醒神，跑完步的他擦着汗走到那端的鬼市樊家园去，瞧瞧有什么合眼的玩意儿。如果时间还来得及，他就拐去老怪道那里坑茶喝。
樊家园是鬼市。
鬼市无鬼，只因为黄昏时才开市，渐渐地被称为鬼市。
离樊家园还有四千米左右，原无乡感觉身体似乎将至“极点”，马上调整步速，稳定呼吸。两边不时有路人对这边指指点点，他苦笑一声，明白又是自己天生白发惹的祸。因为自幼异于常人，原无乡有很长一段时间被留在福利院。幸好他身体无恙又乖巧体贴，决定收养的夫妇从未放在心上，没被当成不良少年，也全赖其清和俊朗的面容立了大功。
前方又一个女孩诧异注目，原无乡目不斜视地跑过，发誓周末就去把头发染成黑色。
“好友。”
这时，一声沉沉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嗯？”原无乡扭过头去，发现一名装扮古奇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右侧，高冠长发，金眸秀容，宽大的衣袖灌着风飘飘若仙。
他低头一看。
尼玛这家伙居然真的是飘着的。
纵然他很年轻，胸膛里到底跃动着一颗人类的心脏。在差点被吓出心脏病的瞬间，原无乡做出了一个普通人应有的反应。他几步退到一侧的栏杆旁，指着这只大号漂浮物惊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什么……”因为自幼受到的良好教养，在这种非一般情况下，“东西”这俩字还是被他生生吞了下去。
这句话咒语般死死地将对方钉在原地。
“原无乡？”
那莫名的生物绕着他疑惑地飘了两圈，又道。
“你是？”原无乡的心荡秋千一样起起落落，见这男子丝毫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心便渐渐归了位，话说回来，这人虽然穿的比较怪异，面容却有些眼熟，只是一时记不起来。
“你忘了我？”
“也许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你。”春寒料峭，原无乡这么一停步，很快就被风吹得整个脊梁骨都冷了。
“我是倦收天。”那只阿飘兄幽幽开口，宛若久远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这名字似乎也在哪里听到过，原无乡愈发不敢轻易否认，该不会是他上辈子欠的债吧。只是看到倦收天肃穆英挺的容颜暗淡下来，他突然胸口有些发堵，感觉憋闷的很。

倦收天默默随着他飘了一段路，突然问：“你去哪里？”
“鬼市。”
“我便是趁着日落从那儿出来散散步，鬼市，真是古怪的名字。”
“你不是最喜曙光的吗？”原无乡随口道。
倦收天猛然抬头看来，原无乡立刻察觉不对。
半晌，倦收天点头道：“果然是你。”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原无乡打了个寒战，转身便走，金衫巍冠的倦收天跟在后面，仿佛一只慢悠悠游在水面的大黄鸭。

原无乡打开门，“大黄鸭”毫不客气地游了进来。
快步穿过倦收天半透明的身体，原无乡一头扑在沙发上，祈祷再次睁开眼时就会梦醒。过了一会儿原无乡试探地开了条缝，恰好对上倦收天目标甚为明显的背影，他正站在客厅里研究着墙上的液晶电视——嗯，果然不是梦。
他一个翻身坐起来，郑重道：“我想，你大概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原无乡’。”
“你如何证明你不是？”
“那你如何证明我是？”
“他发丝雪白。”
“少年白头也有很多”
“他重情重义。”
“哦？就算你这么拐弯抹角地夸我，我也绝不会承认。”
“他叫原无乡。”
“你认错人了……”原无乡无奈地摇摇头，“算了，总之你认定是我对吧？”
倦收天无语默认，视线未离那镶嵌在墙壁上的黑色薄大物事。
“他是你什么人？”
很简单的问题，倦收天却停了停才回答：“挚友。”
“我不是你的挚友，我没有他的记忆，如果你打算寻回一个与我相似的故人，答案会让你失望。”
“我绝不会错认他的灵魂。”
不知为何，原无乡无法对跟随而来的倦收天做什么，他本性潇洒不羁，在知晓倦收天对自己并无恶意后，甚至连最后一点忧惧也全数抛开，干脆来之任之，将倦收天当成稍微有些特殊的客人罢了。
“要看电视吗？”
“电视？这个？”倦收天指了指那块黑色物体，“我正在看。”
原无乡决定不再废话，拿起了遥控器。
突然亮起的屏幕上正播放着纪录片《非洲》，配合着解说和磅礴的音乐，展现了一个生机盎然的动物世界。
“一头雄性的长颈鹿占领了霍阿尼布沙河的宝贵树林，这些树木的根部要深入地底几十米汲取河床下的水分，长颈鹿伸长脖子才能咀嚼到高高的树叶，它每天一边啃树叶一边瞧向沙漠那头，自信能等到一位爱人，结果下个镜头就远远来了头年轻雄性长颈鹿。”不急不慢的旁白描述着这一出自然喜剧，原无乡忍不住跟着“哈哈哈”地笑了一通，心情顿时舒畅许多，转头却见倦收天对着镜头里的曙光发呆。
原来他真的遇到了一只爱看曙光的鬼。
对鬼而言，这实在是一种不要命的爱好，虽然他早就没命了。
倦收天缓缓点头：“非常神奇……人世的变化沧海桑田，甚至令人畏惧……”
“是不是很美？”原无乡止住笑问他。
“诚然雄壮阔丽，却缺了点味道。”
“什么味？”
“滚滚尘世中的人味。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间万事细如毛，事随日生，昼夜转珠……你知晓吗，我所居之地永旭之巅的曙光不仅代表着重生，也有着另一层含义。”
“什么含义？”原无乡追问，又摇摇头，“算了，什么含义都跟我没关系，永旭之巅又是什么样的地方？”
“它是……”倦收天方要回答，突然捂住胸口似是异常不安。
“你怎样了？”
“我怎会在此？你是……”不知何故，倦收天的神色渐渐陷入恍惚。
“……你自己跟来的啊。”
“我……我要回去……回去……”倦收天的身影骤然剧烈摇晃起来，嘴角溢出破碎苦吟。原无乡吃了一惊，忙上前搀扶，手臂却直直地穿过他半透明的身躯，停留在半空。只闻崩然一声，金色浮影如烟崩散，空旷的客厅中只剩下原无乡愕然呆立。
于是他略微失神地窝在沙发里，等着那只鬼突然冒出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电视里的节目切入了某白金的广告热闹非凡，但倦收天还是没有出现。
原无乡疑惑地揉了揉再次有些发堵的胸口，不明白它今天是怎么了。

[ 此帖被hongluzi在2014-11-12 20:2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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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4)

1樓發表於: 2014-11-11 16:3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原来标题上的日期是总动加的么，感觉自己蠢蠢的。
——————————————————————
二、晚安，原无乡

在一个平淡无奇的日子里，普通青年原无乡遇到了一只叫倦收天的鬼。
这只鬼爱尾随。
爱曙光。
好像也很爱哲学。
然而很多爱哲学的人总是特立独行的，何况是一只鬼。
昨晚倦收天刚对着电视抒发完他对曙光的热爱后，便发神经般冲了出去，再也没回来，那样子仿佛点完餐才发现没带钱。
原无乡想，这里又不是他家，他干吗要回来？
但是他今天上班左转转，右瞧瞧，心不在焉了一整日。
下班后，原无乡照常朝着樊家园的方向跑去。
经过昨天遇到倦收天的地方时，他减缓了速度，却并未看到那团漂浮的金色身影。也许他今天没出来散步，也许日头尚未完全落下，也许，他放开了羁留人间的执念，一缕魂魄渺渺投胎去了。
樊家园的位置不算偏僻，还没到7点钟，原无乡便听见里面已经人声鼎沸。有人在询问商品信息，有人在招呼熟客，更多的是来来往往的讨价还价。这里的规矩繁多如牛毛，当然，也不乏好东西。原无乡独自租住，下班后就时常到这里逛一逛，不为淘到什么，只是听着那些嬉笑、寒暄和带着点狡猾和小智慧的争执砍价，心里居然会舒畅许多。
人，附着在命运的齿轮上，一点点被粉碎成时光碎屑。
如果时间能够磨灭一切，什么也无法留下，那性命的意义又是什么？
曙光所代表的不仅是重生，原无乡脑中突然浮现这句话，被时光碾碎，在曙光中重生，在那之后呢？为什么他会知晓倦收天喜爱曙光，为什么他听到那个名字，看到那张脸，会感觉似曾相识，难道真是还没有过去的“过去”延伸到了这一世吗？
光影斑驳，谁也没有注意到樊家园摩肩擦踵的人群中，有一个怔怔出神的年轻人。
“不买没关系，先看一看啊！”
看到原无乡停在他面前，一个黝黑面孔的中年人忙招呼道。
原无乡回过神，发现是陌生面孔便笑着说：“好的。”
中年人同样笑容满面，看到又有客人驻足便继续招呼去了。地摊上东西很杂乱，摊主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原无乡不好拔腿就走，便蹲下来扫了圈，随即视线停在一个已经破损到分辨不出原本面目的长形物体上，原无乡对摊主示意了一下，得到允许后拿起来细细打量，它表面坑洼晦暗，残缺甚为严重，余下部分似是中空，应是近期自底下掘出，被新鲜的泥土和杂草根须填满。原无乡可不会贸贸然去清理它们。
抚摸此物，心头阵阵悸动，指间突然漏出一丝夺目金光。
“啊……”
原无乡瞪大了双眼，连忙看向摊主，谁知摊主竟似视而不见，看他望了过来还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这是我们村的妹娃子打地里扒来的，谁也瞧不出是个什么东西，就给我要来凑数了。这几日没人问，我明早着急要回去，你要就看着给。”
“这样不好吧？”原无乡看着那条比法棍还要短的东西犹豫起来，这卖东西总要给个价，有价才能杀，这无价要怎样，漫天给吗？他为难地掏出钱包：“我只带了这些........”
“这桩是无本买卖，换几包盐巴就知足了。”
那中年汉子也颇豪气，许是早就请人鉴定过不是什么贵重古董。
这时，被包裹好的“法棍”里传来一声叹息。
原无乡手一抖，差点把它丢出去。

勉强维持住面部表情，原无乡走出樊家园倚在寂静的江岸栏杆上，路灯刺眼的白光在柳条的疏隔下温柔了起来，微风吹过，朦胧了半江春月夜。
“倦收天，是你吗？”他轻声道。
“我是，”薄雾般的淡金自纸盒的缝隙溢出，凝聚成倦收天的模样，只是面上带着深深的疲惫，“那你呢？”
“我，”原无乡沉默半响，摇头道，“我不知道。”
“那你为何要来？况且，就算你是，我也不希望你……。”
“先让我静一静吧，”原无乡叹口气，“真是的，遇到你，我心中的‘为什么’已经越来越多了。”
再来的路途，原无乡抱着纸盒与他默默并肩而行，短短的相识、分别和重逢，谁知再见面双方竟是无话可说，彼此之间弥漫着浓浓的尴尬气息。
还没到家，倦收天又躲进了“法棍”中做馅儿去了，直到原无乡打开电视都没有冒出头。
原无乡打了个哈欠，实在撑不住了，于是洗漱之后他曲指轻轻扣了扣“法棍”：“倦收天？”
过了半天，里面传来一声闷闷的“我在。”
原无乡笑了：“晚安。”
“嗯。”
“哎呀，这个时候还要惜字如金，你该同样回一句‘晚安’啊。”
过一会儿，里面果然又传来倦收天低幽迟疑的声音，“晚安，原无乡。”
原无乡听在耳中心情极好，转眼间又似乎变得极差。
他睡前将门关得死死的，然后前所未有地失眠了。
他的脑子里飘荡的都是倦收天在客厅中的孤独身影。翻来覆去差不多半个小时，原无乡终于爬起来慢慢走到门后，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握住把手，没有松开，也没有转动，冥冥中一丝奇妙的感觉袭上心头。
门缓缓打开。
倦收天站在他面前，似一团带着朦胧金光的淡薄雾气。
“你不用睡的吗？”原无乡看着他问。
倦收天的语气毫无起伏：“闭上眼也同样是黑暗。”
原无乡捂住胸口，不知该如何疏散那频频而至的憋闷。
“你歇息吧，我四处走一走。”
原无乡忍不住叮嘱起来：“离寺庙远一点，莫被和尚超度了，离道观更远一点，小心莫被道士收了去，尤其是又老又怪的那种。”
“嗯。”
“早点回来。”
“好。”
“但是不许带奇奇怪怪的朋友回家。”
“好。”
倦收天好似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嘴角不禁露出灿然笑意。
原无乡此时也发觉自己挺唠叨的，忍不住也笑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认为自己……真的有了一个家。

明天就把他的“住处”清洗干净吧，原无乡躺着床上迷迷糊糊地想，今天，好像是他第一次和养父母以外的人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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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4)

2樓發表於: 2014-11-11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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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不是那么复杂……
——————————————
3、您好，您寄放的物品已违禁。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一个人睡觉，现在房间里多了只来路不明的鬼，反倒增添了不少人气。
原无乡会在上班途中拍摄短短一段日出的视频，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倦收天仍然拒绝清洗那条丑陋的“法棍”，原无乡难以理解他究竟是怎么住得下的，只得由他去了。
原无乡已经很久没逛樊家园。
当然，跑步还是要跑的，只是身后会飘着一只气质不凡的“大黄鸭”。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似乎两个人都已经忘了心中的疑问。
前世今生，跨不过时间沟壑，人鬼殊途，又何妨混沌今宵。
原无乡除去曾对学妹产生好感外，至今未和女生交往，所以他也许喜欢过，却没有爱过。有时候他会忍不住会想，“原无乡”和倦收天是什么样的感情呢。友情，或者爱情？两个男人之间可以有那种感情吗？
那他对倦收天……
“小心前面。”倦收天突然提醒道。
“砰！”
这声却是喊得慢了，原无乡穿过倦收天半透明的手臂，一头撞上了路灯杆。
他撞得不轻，眼泪都快出来了。
倦收天在他脑袋上方紧张地来回飘着，急问：“撞得如何？”
“嘶……”原无乡揉着脑门，“让我蹲一会儿。”
“方才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时候悄悄把你的老窝给端了。”
倦收天肃然道：“我一醒来就在里面了，它对我很重要，你别动它。”
“好好好，不动就不动，看你那么紧张难道里面有宝贝？”
倦收天皱着眉，努力回想着什么，然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原无乡曾见过的苦痛神色，身周的金色光辉也激荡起来，甚至越来越淡。
原无乡吃了一惊，忙站起急喝：“别想了！停下！”
“嗯。”倦收天勉强应道。
待他神色恢复如常，原无乡才算是放下了心——如果这次倦收天再消失，他可不知道去哪里找了。

自那日起，倦收天的不安仿佛被什么东西在无形中触动，如涟漪般扩散，他的精神变得极不稳定，记忆混乱，连露面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原无乡睡前不再关上门。
那扇门整整一夜都敞开着，像一个无声的安慰和陪伴。
他们，都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改变。

寂寂深夜，只闻客厅中的挂钟细微声响。
迟迟没有现身的倦收天身形凝聚，一步步，走入了原无乡的房间。
原无乡穿着白色格纹睡衣，呼吸轻轻，两条眉毛间趴了个鼓起的包。
“我想，我大概是撑不了多久了……在时间中被逐渐消磨的我……记得他，却遇到你……虽忘了出现在此的意义，忘了因何开始这段孤单的旅程……但有你相陪的这些天，同样是倦收天最快乐难忘的日子……”他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俯下身，将额头抵在了原无乡的脑门上，“如果你犹然记不起，那就当是寄放在你这里好了，请代我保管……”

原无乡做了一个羞耻至极的梦。
草舍昏暗，窗外月光如雪，衣衫滑落，指尖炙热滚烫。
“白首成约，仙耦齐龄。”
温柔的低喃萦绕在耳边，竟似由自己口中溢出，在迷蒙中释出一个美好至极的梦。许久之后，只见阴影里沉默的人缓缓闭上了双眼。带着难以言喻的喜悦，他吻住床上之人微微颤动的唇角，仿佛许下了一个跨越沧海桑田的承诺。倦收天虽然双目紧闭却勉强笑了笑，胸口剧烈起伏，喘息得很厉害。他咬着牙承受住双腿间一次又一次的冲撞，每一次深入，都让倦收天的心更为坚定。汗水自他的脸颊滑落溅在身下人的胸前，和着挚友的汗水，积成一小汪，然后随着他来回的抽动再次流下，打湿了一大片梨花薄褥。深入，再深入，在攀上高峰之时，他屏住气息，就着插入的姿势扶着倦收天的腰一点点坐下，让留在倦收天身体里的那部分进入从未抵达的深度，两具肉体终于完成最极致的契合。
极短，抑或极漫长的时间过后，他抱住了倦收天几欲颓倒的身影，上身前倾，散落的银发立刻染上了丝丝缕缕的金色。
倦收天的手附在他脸上，轻轻摩挲：“那个承诺，我同样对你许下了，原无乡。”
原无乡……他想，这便是自己了。
但……又不是自己。
倦收天解下累赘的衣衫，比他想的更瘦。
倦收天的身体没有武者的悍硬，柔韧又温暖，上面有逐渐淡去却无法抹除的伤痕，那是少年意气风发时的遥远纪念。
“这一处，你还记得吗？”原无乡轻抚着他的右肩，脸上带着怀念的神色。
“记得。”
“北芳秀果然斤斤计较。”
倦收天对情事本就不如原无乡豁达，正觉有些别扭，忽觉那留在体内的祸害似乎又精神抖擞起来，不由暗暗叫苦。
他俯身将倦收天放平的同时，也不忘恶趣味地用力顶住那处。倦收天被刺激得下意识挺起了腰，原无乡将堆积的金色衣衫随手团起，塞在了倦收天腰下，塞得满满的，一点缝隙也不留，直到他胸口的红豆随着抬高的腰逐渐送到眼前。
原无乡挑挑眉，舌尖在四周画了几个圈儿。
倦收天感觉胸前如有活物，忙抬头去看，却不想被原无乡兜头罩了一件银白外衣下来，接着双手也被固定在头部两侧。“啊……”他的乳尖似乎被咬住了，挤压得扁扁的肉粒又遭到粗糙的软物急速刮擦，在齿间来回碾磨、拉扯，倦收天向一侧勉力躲去，颤声道：“你……住手……啊……”因动作过急，他胸前那处更被拉扯得吃痛起来。
“天地为证，我的手可没动。”
原无乡含含糊糊地辩解，却低头又舔了舔另一颗红润的肉珠。他的性格原就比倦收天开朗谐趣，年少时的飞扬跳脱不下于他的徒弟莫寻踪。
“唔……你！你住口……”倦收天平日沉稳有力的声音竟弱了下来，更带着点羞急的恼意。
除了他，一身傲骨的北芳秀何曾被人逼迫至此。
原无乡见他如此也压下了逗弄之心，柔声道：“我住口便是。”
原无乡了解好友的个性，别人是骄傲，倦收天则略呆傲，虽然也算是高人高高人，有些地方甚至还比不上凡夫俗子，而且感情上矜持得像个姑娘，让原无乡辛苦啃了多年的硬骨头。
倦收天不擅经营人情，也不屑经营人情，他的仇家和雨后的蘑菇一样多，这里冒出一个，那里冒出半只，连早该埋在土里的也能掀开棺材盖蹦出来。
倦收天，你前世究竟欠了多少债，原无乡曾笑问。
已算不清了。
那你欠我的那份先别还清。
为什么？
留待来世。
好，我拼尽此生还了他们，来世只寻你一人。

在被又一幕销魂绮梦撩拨得汗水淋漓时，原无乡被闹钟吵得睁开了眼，恰好瞧见一团金黄被惊得飘了开去。
“好痛！”
原无乡皱眉摸了摸脑门上的大包。
“抱歉，被我不慎压到了……”飘在半空的那位心虚地解释。
原无乡按掉闹钟，眼神诡异地看向脸色不怎么自然的倦收天。谁能想到，这只在他眼里有理想、有追求的鬼居然偷偷给他放了一夜的十八禁小黄片，而且还是高清无码4D豪华包场。
“原无乡……”倦收天充满希翼地看着他，那双眼里有他看不懂的孤寂和温暖。
“你……你要我负责吗？”原无乡大惊。
这句话直接导致那团金黄顿时萎缩了一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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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4-11-11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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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无视不了标题上的四根油条、怎么会这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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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似曾相识的人

享受了4D豪华包场的原无乡察觉，倦收天最近在躲他。
虽然他也躲着倦收天。
他想不通，明明横看竖看都是自己……好吧，是疑似前世的“原无乡”占了便宜，为什么到头来，自己反倒像闺房里的小媳妇扭扭捏捏？作为在红色教育下健康成长起来的纯洁青年，原无乡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并且在羞耻慌乱中，又隐隐生出一丝难以言明的隐晦心思来。
他不需要因一场梦对谁负责。
原无乡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勉强让自己正常一点。
他刚刚感觉好了些，下班后在江边跑了圈，到老怪道那里蹭了杯明前茶，听他胡天海底地扯了一通莫留野鬼，最后又在客厅里转悠了一圈才发现少了点什么。
“倦收天，你在家吗？”
他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法棍”。
等了一会儿，没有传来回答。
原无乡叹了口气，转身便要回房，突然心中一动，考虑要不要趁现在帮倦收天清理一下窝。窝净了，或许精神也会跟着变好。但是他想到上次倦收天的异状不由犹豫起来，终是作罢。即使几天见不上一次面，他也慢慢察觉到，倦收天的情况是越来越不好了。
他不再陪着自己跑步。
他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自己拍的曙光。
他越来越沉默，经常无故消失，就算偶尔出现也安静地漂浮在半空不知想着什么。
原无乡安慰自己，绝不能与病鬼一般计较。
他算得上是倦收天什么人呢？

老怪道笑嘻嘻地坐在对面剔牙，直到原无乡一口气喝了他好几杯春尖普洱，才慌慌张张地坐直了：“喂喂喂，我这可以降脂降压抗衰老的，你小孩子家家乱灌一通真是浪费啊浪费，还有我叫不上道，不叫老怪道！”
“说正事。”
“什么正事，你的那朵小桃花？”
“是男的。”
“不是吧，难道你是……”
不上道瞪着眼睛，扭着屁股把椅子挪得离他远了点。
“乱想什么！”原无乡哭笑不得，“就算是也跟你没关系。”
“所以说到底是是还是不是啊？！呸呸呸差点咬到舌头。”
原无乡正襟危坐，眼睛直视着桌面，仿佛身后贴了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终于，他点了点头。
不上道吸了一口冷气：“你确定？”
“确定。”
墙上古旧的机械挂钟发出清晰有力的钟摆声，时光的灰尘弥漫在半空，被旧灯管照得通透。
原无乡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我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他找的那个人，也无法装作寻回记忆，成为他怀念的那个‘原无乡’。有些东西和毒品无异，一旦触碰便会让人恋恋不舍。”
“那也要舍。”对面吊儿郎当的怪道严肃起来，一副发现学生早恋的班主任的模样，“你知不知道，鬼要是没了执念是不可能长期滞留阳世的，说不定他还会无心中害了你，小原啊，听话，趁现在……还来得及，大不了痛几天就过去了。”
“没办法留下他吗？”
“留个屁，他自有他的造化。”
“如果他的造化在我呢？”
“不可能，就算你是他口中‘原无乡’的前世，但有一句话你要牢牢记住。”
“什么话？”
“人鬼殊途，生死永别。”老怪道一字一字说道。
原无乡立时惨白了脸。

看着那年轻人离去的颓然背影，他摇了摇头，从娱乐报纸下扒出没吃完的卤鸭脖继续啃起来。
“残缺的灵魂……被生生扯裂去了一半，应该没可能是那个逆天术法吧........”老怪道把骨头吐在报纸上，吐了一半突然卡住，忙将手里的半个鸭脖丢在一边，胡乱拨开报纸上碎骨，看着报纸上那几行字瞪大了眼睛，“￥%#%#！不是说那些老#%早扎堆去仙山了吗？！”

倦收天在窗户边发呆，他本就是漂浮状态，这样看着挺像是挂在窗下的金色晴天娃娃，超大号的。可惜原无乡却无心欣赏眼前的趣景。如果鬼存于阳世需要执着，那么倦收天的执着是“原无乡”，他听过“原无乡”的声音，温和清朗，他见过“原无乡”的容貌，清晨镜中，但他代替不了曾经的那个“原无乡”，一旦倦收天发觉“原无乡”不存在了，那么他会彻底消失。
原无乡呼了口气，笑道：“倦收天，要看电影吗？”
窗边的人回过神：“电影？”
“啊，先不要问我什么是电影，带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现在？”
“是啊，正赶得上午夜场。不过我得翻翻那张会员卡，都已经好久没去了，不知道有没有过期。”原无乡嘀咕着走到卧室折腾了一会儿，还是没找到那张会员卡，只得走回来，“没办法，只能再办一张了。”
时间已经不早，ZY影视城里有很多散场的人正结伴离去，但也有不少情侣贪图午夜场的清净。
原无乡正在排队，突然看见排在他前面的是两个手指紧扣的男子，个子略高的那位紧拉着另一名绿衣人，不时低声在他耳边说些什么，而被拉着手的人口中应了两声，视线仍然向下，应该是个离不开手机的低头族。原无乡装作看旁边大屏幕上的电影预告，偷偷地瞄向倦收天。倦收天以为他要说什么，便稍稍靠近些，原无乡继续悄悄招手，倦收天没奈何便又降低了高度。
看到原无乡的表情仍不是很满意，倦收天干脆直接浮在原无乡身边。
然后，原无乡虚虚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握的很小心，没有收拢的手掌正贴在倦收天的手背处。
感觉到那种人体的温度，倦收天愣了一下，转头望进了原无乡的眼睛。
那是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什么时候开始，你的眼睛里多了这么多心事？”
大概是从遇到你的那一天开始，原无乡只是微笑：“你又真的看清了？走吧，到我们了。”

原无乡买了两张票。
看着眼前这位俊美的青年，入口处的检票员美女诧异道：“先生两位？”
原无乡点点头：“他稍后就过来。”
“那这票由您的那一位拿进来吧。”
“不用，你都检了。”原无乡由清亮到柔沉的声音转变，使倦收天不禁略微失神。
“哦……”检票员只得一并撕下副票，交换给他。
入场后他便让倦收天坐在了旁边，虽然频频有人询问，但原无乡亮出电影票始终坚持要留住那个“空位子”。于是在他人眼中空着的座位上，倦收天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惊奇地看里面的人物打来打去。
“他们在打架还是在跳舞？”
“自然在打架，这是著名导演章一毛的《枭雄》，最近在国际上也获得了不少大奖。”
“客栈楼上的那个明明是个女人吧。”倦收天仔细瞧了两眼，确定自己的眼睛没坏回去。
“那叫反串……”原无乡正解释着突然看到旁边的旁边，一个女孩正古怪地瞪视着他，他赶紧闭嘴装作认真看电影。无论是谁看到他冲着一个空位子嘀嘀咕咕，大概都会觉得毛骨悚然吧。
这时有一个刚入场的女人四处张望了下，看见这里有空位子便径直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倦收天身上。
倦收天像只受惊的兔子跳了起来。
原无乡正要安抚一下他无端被女人非礼的脆弱心灵，忽然发现他情况不对，忙顺着倦收天的视线看去。只见闪动的屏幕上是一位刚背剑出场的角色，金发傲骨，和眼前的倦收天分毫不差。
倦收天死死地盯着那个气色不佳的男子：“原来……是这样……”
狗仔的花边新闻在他心中一晃而过。
这一刻，原无乡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初见时倦收天的容颜会让他如此熟悉，为什么，他会清楚倦收天喜爱看曙光，可他想不通，为何世上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他们拥有着同一张面孔，同一样喜好，同一个名字。

或许，还爱过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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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nglu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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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4)

4樓發表於: 2014-11-11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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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篇设定的结局是倦收天魂飞魄散，但我的良心对我说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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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今夕何夕

倦收天已经失踪数日。
本应该在第一眼就明了的事情，为何到现在还执迷不悟。
原无乡关上门却未松开握着门把的手，他站了许久，突然很想打开门，看那头是否仍站着那个人。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心也渐渐冷了下来，然而就在原无乡转过身的一刹那，一团金光陡然闯入他的眉心，原无乡闷哼一声，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
等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草舍中，窗外月色胜雪，他的身下压着一具柔软的肉体。
“你……你住口……”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下传来，带着隐忍的恼意。
原无乡愣了愣，眼里隐隐有了泪光。
他柔声道：“我住口便是。”
放过倦收天被蹂躏得有些红肿的乳尖，松开他被牢牢禁锢的双手，原无乡把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什么人鬼殊途，什么生死永别，这一刻，倦收天就真真实实的睡在他身边，谁也夺不走。
发觉挚友突然间出现的异常，倦收天只沉默地抱紧了他。
比以前的哪一夜都温柔，温柔中夹杂了一丝生疏，比以前的哪一次都小心，小心中藏了无限珍惜，在原无乡深深浅浅的进入中，倦收天断断续续的呻吟着，他因原无乡的异常而迷惑，却因为信任而不问。原无乡吻着他隐忍的面容，加快了速度，同时握住了倦收天的那处。倦收天心中毫无准备不觉“啊”了出来，继而紧紧地咬住嘴唇，不适地扭动着。原无乡的经验不多，但用在严格自律的倦收天身上却已经足够了，在他抽出释放的同时，倦收天也用力地挺起了腰，射出的白浊飞溅到原无乡的腰腹，污了他半身。
“就在方才，我做了一场噩梦。”简单的清理过后，原无乡推开木门，看着那泻入的月辉终于开了口，“我梦见我死了，然后你也死了，在很多很多年之后，我们，相见不相识。”
“这梦定然不会应验。”
“……为什么？”
倦收天微微招手，壁上名剑飞来，被他负在背上：“因为我定不会忘了你。”
“那样很好，很好……好友，那咱们走吧……咱们回去。”原无乡轻声道，生怕惊醒一个美梦。
“是该走了。”倦收天走过他身旁，走入了门外的宁静月华中，金色的身影渐渐淡去，“三天后，便是与红王决战之时。”
不知什么东西梗在了原无乡的喉中，他想放声大喊，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想拼命追上拉住此生最深爱的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他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眼前。

倦收天……
他终于醒了过来，泪水从眼角缓缓滑下。
原无乡扶着门艰难站起，一步一步，终于摇晃着走到了倦收天的身边。
倦收天散发着萤火虫般的微光无声躺在地上，仿佛在久远前的那个月夜走失，又被他在久远后的这个月夜寻回。
“我回来了，你却要走了吗？”
原无乡喃喃道，他冰凉的手指穿过倦收天的面庞，留不下一丝温度。
从不上道那里回来后，他便有了打算。如果倦收天失去了让他存世至此的执念，那么他会努力给倦收天新的执念，如果倦收天找不回曾经的“原无乡”，那他会努力让倦收天爱上现在的原无乡，哪怕是爱上这个世界，他想，就算一年、一天、一秒，原无乡都要留住他。
现在，他想起了一切，却要再度失去一切。

“救他。”原无乡将黑布一揭露出那段旧物，正是天鞘残骸，而倦收天昏昏沉沉地睡在其中。
老怪道却没看那东西，而是瞪着眼睛绕着原无乡转了圈儿：“你是小原？”
“我是。”
“骗鬼呢！本仙……”他正要跳脚，却似乎想到什么，忙拉着原无乡上上下下摸了个遍，在原无乡忍不住要一脚踹出的时候，他一脸惊异地从道鞋里抽出了个放大镜。
“停，”原无乡脸一黑，忙拦住他，“现在重要的是倦收天，请务必帮我一救。”
“救？”不上道昂着头，“他都救不了自己喽，还有谁能救？术业有专攻，说起来这个还不是我的专业，那个老不死的刑天师都死了，还有谁能救！”
“听说你喜欢隔壁的……”
“好了虽然不是我的专业但是本着爱护孤魂野鬼成全苦命鸳鸯人人有责我还是可以试一试总之试死免赔！”他恨恨地灌了一口茶，“呼！”
“还有……”原无乡迟疑道。
“有屁快放！”
“那个，死了还是要赔的。”
“滚……！”
因为不上道的坚持，原无乡不得不先行离开。
在他离开前，倦收天短暂的清醒了一会儿，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苍白失色的嘴唇微微开启。
他凑近了去听。
原无乡的心中异常平静。
那是一句即使换他独自等待千万年也不会觉得寂寞的话。
不上道十分嫌弃地将天鞘丢在水中，像洗白菜一样涮了几下，突然他停下了动作，惊讶地从里面捏出了几缕银白长发。

立夏的倇江和风徐徐，茂树垂花。
天渐渐黑得迟了，路上的行人或许因为明天是周末，大都脚步轻缓，悠闲地欣赏起平时容易忽视的初夏美景。
原无乡慢慢地在江边跑着，调整呼吸，一头白发随着脚步微微起伏，引起不少人停步看来。
他还是没有把头发染成黑色。
樊家园已经迁到了城南，听说老怪道悄悄向隔壁的道姑塞了封情书，他最近偶遇了以前在ZY影视城遇到的那对情侣，高大的管家男仍然紧紧牵着对方的手，他们依旧相依相伴。很多事情改变了，也有很多事情如诺言般丝毫未变。
原无乡靠在江边的栏杆上，拿起颈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这时，一瓶拧开的水递到了他的眼前，紧跟着他永远不会忘却的声音。
“好友。”
原无乡放下毛巾接过水，饮了一口，放在一边：“听说你最近接的戏尺度很大？”
倦收天没料到再相见，原无乡居然先问起这个，让他很是措手不及：“呃，那个是替身……替身……”
“你的病……好了吗？”
“同入了轮回的灵魂碎片融合完整后，这具身体已经健康很多，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突然昏厥，或者心悸头疼了……你该不会经常看那些花边新闻吧……”倦收天一脸尴尬，看上去已经完全适应了现在的生活。
原无乡点点头：“不错嘛，绯闻很多啊。”
“你信吗？”倦收天也靠在了他左边。
“不信，你的技术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作为好友，我应该负起责任来好好教导你。”原无乡眨眨眼，突然右腿一个跨步，将倦收天牢牢抵在栏杆上动弹不得，一只手摘掉他的墨镜，兜头用白色毛巾盖住他的半边面庞，从另一侧亲了上去。舌尖席卷了他的整个口腔，激烈且难舍难分，倦收天顾不得四周好奇观望的行人，顾不得几乎令他晕眩的窒息感，只专注于眼前的这个人。
“果然令人不敢恭维。”原无乡低声在他耳边笑道。
“那以后就有劳好友多多指教了。”
在毛巾下喘息方定的人居然破天荒地镇定回答，在原无乡看来，演技极差。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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