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2.05 【日月】葡萄成熟時（完）7F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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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蘭斯菲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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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9)

樓主發表於: 2012-02-02 04:18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2.05 【日月】葡萄成熟時（完）7F下

管理提醒︰本帖被妃茗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5-11-17)

路過

是暮色時分。

談無欲立在推松岩外，默默看著。

他身邊放著一個大包袱。

很大的包袱，抈有茶葉、乾菜、劍穗、苗家的銀飾、小孩兒的撥浪鼓、笛子、劍套、糖人兒……等等等等。

都是他上一次見到素還真時，答應要帶給他的。

大大小小，零零碎碎。

幾年前就說好了的。

這些年他去了不少地方，蜀地的雪山，苗疆的寨子，塞外的大漠……還到波斯去看了肚皮舞。

每到一個地方，當地有什麼土特產，或者特色好玩的小玩意，他都要買了收著。

輾輾轉轉，便收了這一大包袱。

記不清上一次相見是幾年前了，這些年，他都像這樣，四處漂泊，周遊天下。

今天也不過是路過推松岩，便順便來看看。

之前也有幾次路過素還真的家，第一次路過時，他兩手空空，那時候素還真還住在琉璃仙境，頭燈火通明的。

他招呼也沒打，就這樣登門拜訪，讓屈世途好一陣忙活。

那次他到時，素還真正在外奔波，屈世途急忙傳信給他，到了午夜時分，他二人才得以一見。

見了面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是素還真聊聊江湖大事，談無欲講講周遊趣聞。

待得第二日出發時，二人約定，談無欲日後走過之處，都給素還真帶些風土人情之物作為紀念。

談無欲第二次路過琉璃仙境時，那已化為一片廢墟，他提著大大的包袱，輾轉打聽了不少人，才找到素還真新的落腳之處。

琉璃仙境早被毀了。

奔奔波波，素還真始終都心系著他的苦境天下。

那也都是多少年前之事了。

後來談無欲就學聰明了，在外遊歷時，沿途總不忘，隔段時間便打聽一下素還真的新居所，又一路留意江湖動態，估摸著素還真這幾日應該在家，才放心路過。

時間行程與所經之處，總是在他掌握中。

想到這些，談無欲不禁有些自得，嘴角微微上揚。

他眯著眼看了看四周，夕陽暖洋洋的照著大地，到處都是紅彤彤的。

真漂亮。

他想。

這推松岩風水極佳，素還真還真會選地方。

談無欲拎著那一大包東西，走了進去。

屈世途正在院子哼哼著歌和一個小孩下棋，二人都沒注意談無欲的出現。

“吃你的馬！”

“我……我炮轟你的小卒！”

“我上車！來啊你來啊！”

“哼哼，吃我這炮……啊啊！談……談無欲你怎麼跟個鬼似的冒出來了！”

那兩個人下的不亦樂乎，直到談無欲走至他們身側，屈世途才丟了棋子怪叫一聲發現了他。

談無欲撇撇嘴：“屈世途你這一著走的真不怎樣，這炮往前上一步，就能讓他棄車保帥，你偏偏拿它來吃個小卒，還白白賠了個相。”

那小孩在旁邊拍著手笑了起來：“你下的不行！你下的不行！”

“去去去，沒看到客人來了嗎，快去倒茶迎客。”屈世途忙著招呼談無欲，才懶得搭理這小鬼頭。

談無欲將包袱交給屈世途，只覺渾身一輕，不禁笑了笑：“這幾年不見，這倒是住了新人，莫非是……我那無良的同悌竟娶了續弦，生了……？”

眼波流轉間，談無欲勾著一抹壞笑看著屈世途。

“咳咳咳！談無欲你可別亂說！這是素還真新收的徒弟啦，你叫他小鬼頭就行了，機靈得很。”

“哼，又在那誤人子弟了！”談無欲冷笑了一聲。

“幾年沒見，談無欲你一張嘴還是那麼利啊，嗯……小聲說，老屈我支持你……哎呀！差點忘了！”屈世途一臉猥瑣的話到中途，突然一拍腦門，“我該去叫素還真出來啊！今天他正好在家呢！談無欲你來的真是時候！你等著我去叫他，估計這會正在頭看書……”

他急急忙忙話到嘴邊便要衝去找素還真，卻被談無欲一手攔在身前。

“莫急莫急，”談無欲悠悠道，“屈世途你處理這包破爛，我進去尋他便是。”

這些年見多了談無欲的不期而至，屈世途也不多問，只給他指明了方向，便提著那大包東西去收拾了。

彎彎曲曲的，拐了兩個彎，談無欲才走到素還真的居所。

他向看了去，他那滿腹黑水的同悌正坐在桌前看書。

想是聽到了腳步聲，素還真看著手中的書，翻了一頁，這才笑了一聲道：“你這一回，倒是許久未出現了。”

他抬起頭看著談無欲。

一雙總是在算計著什麼的眼珠子，亮堂堂的。

談無欲也是一笑，閑閑的，帶了點狡黠：“幾年未見，恭喜素賢人減肥成功。”

素還真搖了搖頭，一時失笑，放下了手中的書，仔仔細細的看著談無欲，一雙眼微微眯起，還是那麼亮堂堂的。

一看就是又在算計著什麼。

談無欲撇撇嘴，不置可否。

——待續——

[ 此帖被特蘭斯菲爾在2012-02-05 05:20重新編輯 ]

頂端

ti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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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1樓發表於: 2012-02-02 10:0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感覺淡淡的風格
就是我的菜嘛XD

恭喜素大餅減肥成功 (?
期待下文: )

頂端

方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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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

2樓發表於: 2012-02-02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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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是歡樂向路線的文嗎-v-???
看到約定好要帶土產(?)回去的時候心頭又不禁一陣酸啊~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兩個人都同梯這麼久、相爭了這麼久、相處了這麼久。
彼此的性子還會不了解麼?
現下談談已然不再涉足江湖
那些瑣碎的紅塵俗事也不在他的眼下了
和師兄之間也就是這麼說著話談著心
天南地北從嘴上說的到身體力行的萬里路走下來
也是實踐了與師兄的承諾
雖然帶回來的只是代表了各地各樣的風俗小物
何嘗不是帶回來了兩個人彼此的默契?

(囧好像腦補太多了orz
(吐槽一下大餅減肥成功是沒錯不過素小餅怎麼反而往他老爸以前的路線發展了呢= =
期待大大持續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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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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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3樓發表於: 2012-02-02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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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這樣子到處旅行走來走去又順便路過的小談啊~~~
感覺上這樣的小談更開朗更容易開玩笑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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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中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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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4樓發表於: 2012-02-02 22: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旅游能带土特产，不是我说月才子真的是很贤惠的

。不知月才子喜欢不喜欢尖下巴的日才子？

頂端

decla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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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0)

5樓發表於: 2012-02-03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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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小O和小V的剧情，这下变成W剧情了╮(╯▽╰)╭。谈谈，我觉得与其都是锥子，你还不如投靠我们家龙哥！

頂端

特蘭斯菲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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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9)

6樓發表於: 2012-02-05 05:1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timo
XDD感謝支持，我也很喜歡淡淡的風格

TO 方流
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歡樂向XDD
於是父子什麽的，某些方面總是會相似的
腦補的很美啊，其實我想寫的也差不多是道友腦補的那些

TO 月下香
嗯，我個人是覺得，談道長看破紅塵往事啦【喂

TO 風中凌亂
大概不喜歡吧，素賢人尖下巴圓下巴月才子都不喜歡【喂！

TO declaire
噗，龍宿下巴不是特別尖吧，不過似乎確實比素賢人要尖點XDD

頂端

特蘭斯菲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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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9)

7樓發表於: 2012-02-05 05:1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A=寫下章的時候，在聽陳奕迅的葡萄成熟時。
一直想用這首歌做談道長的MV，但是懶得截老劇，私以為這首歌很適合談道長的感覺。
這章其實是照著我想做的那個MV寫的，所以想想，還是改個文名吧，原來那個起的太倉促了，個人不是很喜歡。

===================================
下

“說說這幾年又去了哪些地方吧。”素還真說。

“去了啊……這裏那裏，那裏這裏。”談無欲笑眯眯的，兩手捧了茶，吹了一吹，酒足飯飽的狐狸樣。

月已上中天，正值冬末初春，梅香清幽，彌漫天地間，沁人心脾。

“去過蜀中，峨眉山上終年積雪，住在山上的寺裏，老和尚泡了壺峨蕊茶，聊了一晚上，山中景色、風土人情，還聊了不少禪理。”

“哦？”素還真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像你我現下這般？”

“那老和尚倒是比素賢人你要知情識趣的多，”談無欲心情好，懶得說他什麼。

“說說看，一個老和尚，要如何知情識趣？”

“我在寺裏種了株葡萄藤，為了那葡萄藤多住了些許時日，一早一晚為其澆水鬆土，拔草施肥，待到其成型，才離開。”

“老和尚說，秋季一到，果實也該下來了。”

談無欲喝了口茶，回想著當時之事：“自己種下的葡萄，到時吃起來才格外甜美。”

素還真一笑，搖搖頭：“這道理誰人不知？若是下次有機會，素某便一去峨眉，嘗嘗你那架葡萄便是。不過，你可有等到成熟之時？”

談無欲看著他，輕輕搖頭，神情有些落寞：“不，我並未等到成熟之時，便為了前路的風景，而離開了。”

“若是等到葡萄成熟時，親嘗一口，豈不妙哉？”

素還真一口茶下肚，很是遺憾。

“豈不妙哉？”談無欲喃喃重複他的話，“若是待到葡萄成熟時，豈不妙哉？”

“師弟，你怎生還與從前一般性急？須知前路縱有美景，終無法彌補葡萄成熟時的喜悅。那些等待的時日，那些寂寞、失落、焦急、渴望，那豐收的喜悅與成就，都是無法彌補的遺憾。”

素還真定定看著他，亮堂堂的雙眼滿是惋惜。

談無欲歎一口氣：“我當時自是看透那老和尚的用意，但這世間諸般辛酸喜悅，若是我一一嘗遍，前路又如何再看到新的風景？”

“你素還真嘗盡世間百味，看盡紅塵萬丈，又如何不是一種遺憾？”

素還真一時被問的啞口無言，不禁一笑，點頭道：“這樣想想，也確實遺憾。”

談無欲填了一杯茶，也是淡淡一笑。

誠如素還真所言，他等不到葡萄成熟時，心中終歸遺憾。

“那你們聊了一夜後呢？”素還真又問。

“峨眉峨眉，當然要看金頂日出。”談無欲為自己填了杯茶，卻並不再喝，只是回味當時景色。

素還真看他出神，笑的有些促狹：“哦？景色如何？必是巍峨壯觀、過目不忘吧？”

談無欲想，巍峨壯觀、過目不忘？

不，似乎不是這樣的。

他輕輕搖頭。

“那又是如何？”素還真問。

談無欲輕輕一笑，笑容很是飄渺，雙眼依舊是在回憶過往。

“如何呢？”素還真問。

“終歸不如舊景伴舊人。”談無欲說。

“是嗎？”

“是啊。”

這晚，他們在庭中，一壺清茶，對飲賞月，聊了許久。

就圖元還真所說，就像那夜峨眉山上，談無欲與那老僧人對談一般。

若時光停留此刻，世上又哪有盡善盡美之事？

談無欲若待到那葡萄成熟時，又如何看盡前路風景？

素還真若不嘗盡世間諸般味道，又怎知有如許遺憾揮之不散？

天氣晴好，日出時天邊紅霞一覽無遺。

談無欲眯眼看了看。

素還真順著他的目光也看了過去。

“好天氣啊。”素還真笑著說。

“是啊。”談無欲也笑，“該是上路的時候了。”

素還真笑容一滯，定定看著他，看了又看。

談無欲淡淡坐在那，讓他看個夠。

許久，素還真才笑道：“師弟你看，此時日出，與你那日一觀金頂日出相比，又是如何？”

談無欲也是一笑，垂了眼，輕道：“舊人伴舊景，自是更佳。”

素還真並未問出口，那舊景是何時何處與何人所觀。

也許是年少之時同在半鬥坪上，說不定身邊還跟著個無忌天子。

也許是某日談無欲到翠環山上，與他一番冷言冷語後。

也許是他們合謀擊敗聖蹤地理司的那一夜之後。

亦或者是那些日子，談無欲住在琉璃仙境。

或者是那些日子，日月才子在江湖之上攜手同行。

還有那一日，談無欲為他開啟軒轅之傳，雙目失明，他們匆匆趕回途中，雖然談無欲雙眼看不到事物，但一定能感受到日出朝霞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許多許多，舊人舊景，誰又與誰說得清？

素還真笑了笑，舊人伴舊景，果真好光景。

“師弟你還要在這大好河山中，行走多少年呢？”他問，“若是這天下風景都被你看遍，便如世間百味被素還真一一嘗遍，皆為遺憾。”

談無欲笑了，將剩下的半杯殘茶一飲而盡。

他站起身，一指天邊滿目紅霞，眉梢眼角俱是意氣風發：“到那處，便是返來之處。”

素還真也站了起來，卻並未看向他所指之處。

他側目望著談無欲被朝霞映紅的臉頰。

紅彤彤的。

素還真一手附上談無欲高抬之手，眼中是多年難見的一抹真情：“若是哪天走累了，便回來我這裏。”

“素還真身在何時何處，總還惦記著一個談無欲。”

談無欲笑看他，臉上的欣喜一如半鬥坪時日。

“素賢人此言可是當真？”

“那是自然。”

素還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被風揚起的衣袂裙擺，留下的話語風流無限。

“談無欲又何嘗不惦記？”

“自是舊人伴舊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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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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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12-02-05 12: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不管小談走了多遠，心中仍還記得舊人伴舊景。
我覺得他離開是對的，不需要每天每日的都見到同一人，只需心中惦記著就夠了。
這樣遊走四方的小談對我來說真的很瀟灑很帥！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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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12-02-08 20: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一句「舊人伴舊景」：是溫柔，是念舊，也是素還真和談無慾之間無可取代的太多共同回憶！

正如同此文的開頭，談無慾選擇的「路過」實則是計較的，素還真看似被動，一言一行，卻也是兩人深刻的默契與了解。

喜歡那分千山萬水走遍後的遺憾，更喜歡那分不得不分離，卻離而未別的淡淡愁緒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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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5 【日月】葡萄成熟時（完）7F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