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14 【殢/師/三】在那之後（全）－中元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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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嵐

輕煙．夕霧．暴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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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87)

樓主發表於: 2013-08-14 23:2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8.14 【殢/師/三】在那之後（全）－中元賀文（？）－

1.

　　武林瞬息萬變，前一刻才颯爽登場，後一刻已領了便當回家養老，快得讓人記不清長什麼樣叫什麼名，眨眼間就成了一塚孤墳。

　　撒手慈悲雖然沒吃到傳說中的便當，但也跟拿空便當盒等打飯沒什麼兩樣，被世人與閻王（編劇）遺忘，低調過起退隱生活來。

　　既不用管武林事，無需理會江湖人，住在偏僻小地方自食其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陪著從共仰瞻風偷搬來的無衣師尹，倒也清閒快意。

　　這樣的日子讓人忘了年歲，忘了過去，直到那個人出現……

　　那是一個下著雨的夜晚。

　　撒手慈悲坐在供著無衣師尹骨灰罈的小几前，一如往常地與它說說話，聊聊今天發生的事，彷彿過去在流光晚榭的時光——總是他一直說，師尹默默聽，等他口渴停下時，師尹早已不知何時睡著了，輕巧將他搬上床，偷個香，追尋腳步訪周公。

　　外頭天色昏暗，夜已深，該是就寢時。

　　撒手慈悲將話題結束，正要準備睡覺，突來一陣寒風颳入，吹得燭火搖曳，映影幢幢，待風停時，一道人影驀地佇於窗前，與起身關窗的撒手慈悲正好對上視線，兩方一愣，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來幹嘛？」

　　依來者習性，撒手慈悲還是決定先開口，否則一站可能要站到天亮，浪費時間。

　　那人不語，一雙紅瞳看著他，卻又不是看著他，撒手慈悲微側身，順著視線看去，果然落在碧綠色的罐子上。

　　「看什麼，那是我的。」

　　搶先開了口，在心裡罵了千百回，恨這人生要與他爭，死又要與他搶，真想拿掃把將人痛毆數十，驅之別院。

　　「師尹，為何在此？」

　　那人未理會撒手慈悲過多情緒，逕自進了門繞過他，立在碧綠色的罐子前，顫著手，撫在光滑冰冷的罐上。熟悉淡香幽幽縈迴，不需開封查看就能確定裡頭的人是誰，心下暗惱自己受騙，但更多的傷痛蓋過忿怒，終是化為一道無聲嘆息，隨風飄散。

　　「關你什麼事。」雖是厭惡此人，可看在同鄉同門同為天涯淪落人，撒手慈悲努努嘴，還是略微解釋一番。「師尹說，共仰瞻風雖然高，但是高處不勝寒，他怕孤單寂寞冷，所以讓我把他接來這裡，好山好水好養生。」

　　「嗯。」

　　白髮青年沒有找荏，也沒有追問理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從衣袍中取出紫色香鬥，握在手心裡撫了又撫，指尖流連不捨，最後與碧綠色的罐子擱在一塊，撚香默拜。

　　半晌，殢無傷回過身，一團黑影乍然撲面襲來，下意識就想出劍砍殺，可身形一動，這才想起自己已缺了一臂，墨劍也不在身上，只得硬生生地用臉接下襲來之物。

　　「……噗哈哈哈哈哈——！！」

　　撒手慈悲愣了一會兒，毫不客氣地大笑起來，要不是他剩一隻手只能拍桌，肯定馬上拍手大喊安可。

　　「哼。」

　　殢無傷橫了那個笑得喘不過氣來的人一眼，彎下腰，撿起「暗器」查看。

　　……原來是塊布。

　　拍了拍沾上的灰塵，默默地擦起濡濕頭髮，褪下一身濕淋淋的黑白大衣，環顧四周，似乎沒有可以烤火的地方。皺著眉，正考慮是否用內力弄乾，卻聽撒手慈悲收了笑，裝作不經意地替他指了條路。

　　「火盆在外頭，柴在後面，若要洗澡的話自己去打水燒熱，這裡可沒有溫泉那種好東西。廚房水缸的水是用來喝的，別浪費了。」

　　「……嗯。」

　　「我要睡了，你自便吧。」

　　最後扔了一句，也不管白髮青年聽了多少，逕自和碧綠色罐子道晚安，然後上榻就睡，沒多久就打呼，還說起夢話來，瞧得殢無傷瞠目無言。

　　而後，擰著的眉，舒展了開來。

　　

　　2.

　　後來，兩人在旁邊蓋了一間大一些的屋子，格局很簡單，左右兩邊各有一房，一人住一間，中間是飯廳兼供桌，屬於師尹的地盤。後頭是灶房與浴室，前院耕了一小畝田，種些青菜地瓜蘿蔔，養幾隻雞鴨，至於看門的狗嘛……

　　「有你這隻大麥町在，幹麻養狗？」

　　「有你這隻鬥雞在，何必養雞。」

　　「你！」誰是鬥雞啊你說說看！

　　「哼。」誰應聲就是誰。

　　若是師尹在的話，必定袖風一掃，慍色一喝。

　　「一窩子雞飛狗跳，全給我睡院子去！」

　　然後，一室安靜。

　　

　　＊

　　

　　殢無傷來的時候斷了一臂。

　　撒手慈悲沒有問，殢無傷沒有說，可他們都知道，是為了誰。

　　「喂，你幹麻學我？這樣我就不能向師尹炫耀了。」

　　「無聊。」

　　若是師尹在的話，大概會笑著說：

　　「一個沒左手，一個沒右手，你們在一起，正好完整。」

　　然後，兩人臉色發黑，各自找地方吐去了。

　　

　　真是個禍害不是？

　　連死了都還來禍害他們。

　　可他們，偏偏就是思念著這個禍害。

　　3.

　　某日晨間，撒手慈悲端著稀粥從廚房出來，見殢無傷站在供桌前，彎著腰，一瞬不瞬地看著桌上貢品，不禁嗤了一聲。

　　「看什麼，沒看過小黃瓜啊！」

　　「我還知道另外那個叫茄子。」瞟過一眼，不涼不淡應著話。

　　「廢話，不然會是跌倒黑青的小黃瓜嗎？」

　　幾月下來，對於彼此習性也算有些了解，都是嘴壞無心的人，平日多半只聽撒手慈悲吵吵嚷嚷，一會兒與師尹說話，一會兒唸叨殢無傷，整日吱吱喳喳，比樹上的麻雀還吵。

　　剛開始的時候，殢無傷除了沉默不理，就是轉身離開。一陣子之後，殢無傷也開始回嘴、吐嘈，驚得撒手慈悲以為他卡到陰，不過有人應聲總比一個人自言自語好，讓屋子熱鬧一下也不錯。

　　「我不記得他喜歡吃小黃瓜和茄子。」不解為何要拜這兩樣菜，還在瓜果上插了好幾支竹籤，想省香火錢也不是這麼省的。

　　「是不喜歡，每次煮給他吃還會偷偷夾還給我，被發現還會推託說什麼『這對身體好，你在成長要多吃點』之類的，倒底誰才是孩子？」聳肩搖搖頭，模仿著那人的表情口音，眼尖發現對面那人眼裡閃過一絲光芒，嘿嘿訕道：「怎樣？你羨慕嗎？」

　　「沒有。」殢無傷不甚自然地側過頭，不理會那人炫耀神情。

　　「哈哈，我贏了。」撒手慈悲心滿意足地宣布勝利，卻沒打算再棒打落水狗。

　　以前，師尹的心裡住著一隻大麥町，所以他老是吵著鬧著，緊緊黏在師尹身邊，不讓人靠近。可是到了最後，他們誰也沒得到他，就當扯平了。

　　「快要中元了。」吃著粥，佯裝不經意地解釋著。

　　「嗯。」

　　「師尹以前說過，在中原海的另一邊，那裡的人在中元時節會準備黃瓜與茄子祭拜親人。小黃瓜代表馬，讓過世的親人們可以趕快從仙山回來；茄子則是代表牛，希望祂們回去仙山的路程可以走得慢一些。」頓了頓，轉向供桌上的那堆。「我特意把馬做得高又大，牛做得瘦又弱，這樣師尹可以很快回來，很慢回去，在人間待久一些……喂，你做什麼！」

　　殢無傷捏著茄子做的牛，一臉怪異。「不要供牛不是更好？」

　　「怎麼可以不供奉牛……咦？」想了想，恍然大悟。「對喔，沒有牛的話，師尹就不能回去，可以留下來了。」

　　「就這麼決定吧。」隨手一扔，將茄子削成片，涼伴加菜。

　　「成交。」撒手慈悲笑嘻嘻道：「喂，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意見相同。」

　　「……吃你的飯。」

　　此後，每到清明，供桌上總是一排的黃瓜馬，形狀千奇百怪，與碧綠色的罐子融在一起，一片綠油油。

　　中間的鑲金紫色香鬥，飄散著熟悉不過的香氣，雲煙裊裊，笑看人間。

　　

　　番外（？）

　　「喂，為什麼師尹都不回來？」明明都做了這麼多匹馬，今年還特意弄得新穎有型，一定不會騎錯，難道還不夠嗎？

　　「迷路了？」

　　「怎麼可能，師尹那麼聰明，才不會迷路。」不准說師尹的壞話！

　　「生病？」

　　「阿飄也會生病嗎？大哥你也有點常識好唄。」翻個白眼不屑道。

　　「不然你認為？」

　　「我認為……」認真地想了想，驀地大吼。「我要是知道就不會問你啦——！」

　　事實上——

　　「你還好吧？」

　　楓岫牽著黃瓜馬停在路邊，彎著身子輕拍蹲著那人的背。

　　蹲著的那人吐了半天，喝了幾口水，又深呼吸幾回，方才緩緩開口。

　　「我……沒事……謝謝……」

　　「沒事就好。」站直身，替他整整衣衫。「你吐成這樣，不認識的人路過還以為你害喜害得很嚴重……」

　　碧藍眼眸狠狠瞪來，說不出半句，攀著楓岫手臂的指轉了九十度，疼得楓岫齜牙咧嘴，趕緊賠罪道歉。

　　「老梗不好笑，對不起。」

　　「哼。」

　　「話說回來，要不是看你難過成這樣，我還不知道上了仙山也會暈車呢。」

　　中元返鄉，無衣師尹與楓岫兩人相約一起同行，也幸好兩人一起同行，才讓無衣師尹免於暈車撞山，成了仙山八卦報的頭條新聞——有沒有上仙山還會暈車的八卦？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無衣師尹揉揉太陽穴，一整個有氣無力。

　　「是說……你家那兩隻對你真好，給你找了這麼一匹『好』馬……」

　　這馬，身體壯碩，四肢強健，一看就知道是高馬力的好馬，還附了鬆軟坐墊，讓人長途旅行也不會坐到屁股開花。可這個馬頭……居然還幫它燙了頭髮？

　　「你喜歡的話，我跟你換。」咬牙忿忿道。

　　哪個笨蛋用花椰菜做馬的？不知道這樣會害人暈車嗎！

　　「謝謝不用了，我還是喜歡我家這匹。雖然一般普通，但是至少可以平安到家。」

　　「……一路走好啊，楔子大人。」

　　「呃、好啦我送你一程就是……」怨靈鬼火都冒出來了，真是的……

　　結果兩人共乘一匹普通又平凡的馬，原本體力與速度就不快的馬，這會兒更是慢得和龜一樣，等兩人來到人間，探親時間也將近結束，只能遠遠看了一眼，回頭打道回府。
　

　　這就是為什麼那兩人等不到人的原因……（汗）

　　－完－

[ 此帖被狂嵐在2013-08-14 23:3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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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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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5)

1樓發表於: 2013-08-16 14: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其實我比較想知道柚子的黃瓜馬是誰做給他的?

櫻花嗎?還是小免?
............難道是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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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嵐

輕煙．夕霧．暴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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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87)

2樓發表於: 2013-08-17 22: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引用第1樓小倩于2013-08-16 14:01發表的 : [}m[)L\
其實我比較想知道柚子的黃瓜馬是誰做給他的? Id9TG/H7
6S#Cl>v
櫻花嗎?還是小免? x{n=;JD
............難道是鶴老? fP1!)po
'3;b@g,
....... j8gdlIx

這個嘛~~
拂櫻的話，應該也會惡搞他，弄一些奇奇怪怪的馬給他XDDD
小免太小了，應該會玩出一些奇怪的馬，下場會跟師尹一樣(喂)
鶴老應該會做成烏龜給他吧(速度更慢XDDDDD)
這樣算來算去，應該是由屈杯杯統一幫大家做
因為經費有限(?)(人數太多XD)
所以做的馬就一般又普通，不會太好但也不會差到哪裡
下次師尹也可委託屈杯杯，搞不好會比較快回到家唷^_<

謝謝您的觀文^^

也謝謝送花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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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7)

3樓發表於: 2013-08-22 02:3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是說花菜頭的馬……
是這樣的嗎？
希望我貼圖能成功：

很帥氣喔！（難怪無衣跑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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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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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87)

4樓發表於: 2013-08-23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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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3樓statistic于2013-08-22 02:34發表的 : ]oxZ77ciL
是說花菜頭的馬…… 0mnw{fE8_
是這樣的嗎？ r,udO,Yi=c
希望我貼圖能成功： 9my^Y9B
! z**y}<T
q@qsp&0/
....... eJSxn1GW

XDDDDDDDDDDDDDDDDDDDDDD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真是太棒了!!!!!!!!!!!!!!!!!!
居然能想到草泥馬啊啊啊啊啊啊啊(←笑到瘋掉)
花菜頭的馬→這個梗來自於聖哥傳裡用花菜做的精靈馬
我以為這個已經夠好笑了
你這個更讚啊!!!!!!!!!!!!!!!請讓我獻上小花以表敬意WWWWWWW

好帥氣+10000000000
無衣看到應該已經瘋掉了WWWWWWW
不，是一百萬隻的草泥馬在他腦子裡萬里奔騰啊XDDDDDDDDDD
（無衣：我倒底是對你們做了什麼要這樣惡搞我。。。。囧ＴＺ）

感謝一早就讓我精神百倍啊ＷＷＷＷ
也謝謝您的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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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7)

5樓發表於: 2013-08-25 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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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4樓(狂嵐) 的帖子

嘿嘿嘿，不嫌棄我就好

……其實選這圖是有心機的喔……
你看，無傷的花色圖案，撒兒的黃色系……這是兩人的心意呀
沉甸甸的心意，無衣你接好！
（覺得這下真的要被砍死了

另外，不知道可以貼去俠情無悔嗎？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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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嵐銀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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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83)

6樓發表於: 2013-08-25 1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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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wwwwww

（笑到了不能自己）

好喜歡無傷跟撒兒的互動，然後作者字裡行間的一些趣味讓人看了不免會心一笑。
好愛這文的感覺喔！！！（

催更跟戳友請：Plurk
總之就（？）我！超！缺！同！好！求認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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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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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87)

7樓發表於: 2013-08-25 23:0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引用第5樓statistic于2013-08-25 08:23發表的回 4樓(狂嵐) 的帖子 : Wri<h:1
嘿嘿嘿，不嫌棄我就好 %{|pj +
&HW9Jn
……其實選這圖是有心機的喔…… Za9qjBH
你看，無傷的花色圖案，撒兒的黃色系……這是兩人的心意呀 o4X{L`m
沉甸甸的心意，無衣你接好！ +2{Lh7Ks
....... E fDH6

真的XDDDDDDD
你好有心喔~~還特地去找兩色系的草泥馬WWWWWWW
如此沉甸甸的心意，
無衣想必也會還以沉甸甸的報答的WWW(鬼壓床?)
然後好好關愛他們一整年之類的ＸＤＤＤＤＤＤＤ

俠情無悔～我有帳號啊Ｗ
但是目前只有貼圖啦，文過一陣子再搬過去（大麥町那個）
這篇的話。。。
我記得論壇是殢師殢，可逆不可拆，
但這篇並不是完全殢師，還偷渡了三師，這好像跟論壇宗旨不合＠＠
我怕違規所以就沒有貼去那裡了ＸＤＤＤ
如果版主們（？）覺得ＯＫ的話，我可以貼去那邊娛樂一下大家ＷＷＷ

謝謝您^^

引用
引用第6樓青嵐銀緋于2013-08-25 17:10發表的 : Ac@VGT:9
天啊wwwwww 3BI1fXT4=j
（笑到了不能自己） 7! Nsm
R&&4y 7
好喜歡無傷跟撒兒的互動，然後作者字裡行間的一些趣味讓人看了不免會心一笑。 HN"Z]/5j
好愛這文的感覺喔！！！（ 8tL~FiH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