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11 雙邪【紛飛雪】1~4，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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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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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5-11-11 10:5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1.11 雙邪【紛飛雪】1~4，5F

【前言】

　大體上，筱山寫這一對是走隨性路線，就是想到哪就寫到哪，
　所以紛飛雪此文都是分篇進行的，所以在篇章與篇章間都是沒有連續性，
　但為不在標題上寫的太複雜，所以就以回數分，而文內則是篇章來分，
　耶...真的很隨性的一篇文，希望大家能當輕鬆小品看就好^^bbb

【初遇】一‧上

　　走在江湖道上，曝屍荒野的軀體是常見的情景。

　　大雪過後的月亮總是特別美，所以今日他特別上雪地賞月，不料，卻遇上了一場鬥毆之後的慘烈景象，一輪銀月清清楚楚的高掛天邊，銀月光芒反射在雪地的關係，也清清楚楚的讓他見到雪地中無數的屍體散在四周，還有一具即將被雪淹沒的路倒屍就在他腳下。

　　其實一腳踩到的感覺不是很好，不過那個褐色髮絲和露出的青色衣角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蹲下身來打量這具屍體，意外發現尚有氣息，以周邊的屍體和傷痕來看，這個人是遭到殺手圍攻，既然還活著，他決定救人。

　　為什麼救他？只因為這個差點成為路倒屍的人是一劍封禪。
　　一劍封禪，正是在北域與他齊名的四人之一，名號：人邪。

　　一劍封禪、人邪，此人一定跟他非常有關係，他很難得會有這麼篤定的直覺。

　　為什麼這麼肯定，畢竟他不太會認人的長相跟記名字，而能夠認出一劍封禪的原因很簡單，在路邊喝茶聽到的傳聞中，一劍封禪的特徵為瘦削的青臉，褐色的披肩短髮，還特別在單邊綁了幾束辮子，連衣服的色調也都跟臉色和髮色一樣，非常奇怪的一個人，名字還叫「人邪‧一劍封禪」，以上總總，這就是他會低頭來注意被雪淹沒的一劍封禪之主要原因。

　　現場的狀況看來不像是單純的武者打鬥，為什麼這些殺手會圍攻一劍封禪，心裡尚有許多的疑惑，關於這些問題，他也只能有耐心的等到一劍封禪醒來之後再問。

　　長白山的雪地漫延百里之距，背上一劍封禪的體溫越漸低冷，往市鎮去大概來不及吧！當下決定先上天池的山中部落求助，那裡有他認識的人，或許有藥物可醫治一劍封禪。

　　趕到了山中部落，部落的長老見他來，熱心的招呼著，不過見到背上的一劍封禪，長老的臉色卻像抽筋一般抖了一下，但似乎是看在人是他揹來的，也就沒有多問，立即借了他一個帳篷以躲今晚將襲來的暴風雪。

　　長老派人送來醫傷的金創藥，並添了足夠的柴火和食物後便快步離開，以前長老蠻熱情的，或許是不想打擾傷者養病吧？他沒再多想，解下背上的朱厭和一劍封禪的劍擱到一邊，讓一劍封禪躺在厚重的毛氈上，開始拆開繁複的毛裘外衣準備替傷者上藥，不過……

　　受傷的人哪來那麼大的力氣？他看著忽爾睜開眼的一劍封禪，雙眼中滿是敵意的瞪著他。

　　「痛就喊出來沒關係，我不會笑你的。」他很認真的安慰一劍封禪。

　　「你是誰？」即使失血過度，受傷甚重，還被消毒的藥水刺激到痛醒，想知道這個扒他衣服的陌生人是誰的一劍封禪咬著牙根試圖保持清醒，瞬間醒來時劍不在手，這種狀況只能靠最原始的拳頭相向，而比劍或比拳頭，他一劍封禪的拳頭也跟使劍一樣飛快狠辣的。

　　「大家叫我劍邪。」帳內的溫暖，讓原本被冰封的傷痕又開始流出血來，劍邪瞪著那幾個不停流血的口子，正在盤算著是要直接拉開一劍封禪的手，還是點住他的穴道，又或是一拳打昏他，好讓他能快一點清理傷口上好傷藥，不然他真不禁要擔憂一劍封禪的臉就已經發青了，再流血下去，會變什麼顏色……

　　而聽到劍邪二字，原本來一副隨時要開打的一劍封禪，發青的臉沒變什麼其他顏色，只是青上加青，一瞬間的古怪加考慮後，他很乾脆的直接放手，不再反抗的讓劍邪替他上藥。

　　「想不到是這種狀況遇到啊！」閉上眼睛，一劍封禪的語氣中帶著自嘲。

　　「你很想遇到我嗎？」見一劍封禪乖乖不再抗距，渾身的防備之氣全部解開，劍邪順勢開始動手治理，一邊回答他的問話。

　　「聽說你跟我齊名，不打打看怎知道誰在上。」一劍封禪咬著牙忍耐藥水的刺痛，這次的傷實在被刺得太深。

　　「為什麼要打？你在上還是我在上很重要嗎？」他問。

　　「當然，事關劍者的輸贏，我怎麼可能在下？」一劍封禪扯動嘴角的笑意帶點諷刺的輕哼。

　　「那就讓你在上啊！」一劍封禪似乎很堅持口裡的上下關係，雖然不是很懂，但他也不是很在乎，誰在上都無所謂。

　　「喂！你是在看輕我嗎？」一劍封禪又抓住他的手，瞪著這個似乎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海藻頭小白臉。

　　「不是，只是覺得動刀動劍很沒有意義。」

　　「不要以為我沒看到放在那邊的劍，」一劍封禪翻了白眼，「討厭動刀動劍，那你為什麼要揹劍？」

　　「自是有原因。這口劍跟我有很深的關係，非必要之時，我不使用。」

　　「那有人要殺你呢？」

　　「我當然會自衛。」

　　「那對方要你性命，你不殺了對方嗎？」

　　「我不喜歡殺生。」

　　「哦，那未來你只有被殺的份了。」

　　「為什麼？」

　　「既然是想殺人的人，一定會殺了對方才肯收手。你不想殺生，對方又一定要你這條命，自然會無所不用其極。」

　　「你呢？」

　　「我一定會跟你一較高下，誰輸誰贏就看誰倒下。」

　　「那你還是不要跟我打吧！」劍邪一臉憐憫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一劍封禪當下差點跳起來，什麼話！什麼語氣！不過在想跳起來的瞬間已經被劍邪壓在床上不准他亂動，一劍封禪立刻抓住劍邪的衣領，使力拉向自己，不悅的說道：
　　「你這句話，是擺明一定會贏我嗎？」

　　所幸壓在一劍封禪雙肩上的雙手及時反應，施出撐住自己身體的力道，不然就差點一鼻子撞上的劍邪，眼神直視不避的回答一劍封禪：
　　「應該這樣說，我們不應該打架。而你應該放開我，不然我的手正好壓在你的傷口上，你應該會很痛。」

　　「什麼應該應該應該！乾脆什麼理由說來讓我聽聽應該不應該！」沒意會到自己跟著繞口令的一劍封禪仍沒放手的理由，也不理會傷口鮮血直流，漸漸染紅的劍邪手掌上的白紗帶，冷然逼人的目光直視入劍邪的雙眼。

　　「或許我們很有關連。」他道。

　　「這算理由嗎？」

　　「算。」

　　「我跟你會有什麼鬼關連。」

　　「當然有！」

　　「說來聽。」

　　「你叫人邪，而他們叫我劍邪，你叫『一』劍封禪，我的恩師叫『一』蓮托生，你們都姓『一』，我們又都是『邪』，由此可見我們一定有關係，所以我才救你！」

　　聽聽以上這些話……

　　這什麼鬼啊？！

　　面對這個把歪理說的理直氣壯的人，一劍封禪現在只想昏倒。

　　‧待續‧

[ 此貼被筱山在2008-04-28 22:1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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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5-11-11 11:2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嘎
阿禪下一秒就昏了吧(理由:血流太多加腦中風XD))
還是覺得上上下下那邊很好笑=D=a~這就叫一語成讖吧||Orz~

最愛柳無色~~萬歲萬歲~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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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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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5-11-11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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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二‧下

　　「以上理由不成立，我們根本沒有關係好嗎？」一劍封禪放開手將他稍微推開，只覺得眼前這傢伙腦筋一定有點問題，憑開頭叫「一」的這樣就有關係？靠！那他跟中原那個一頁書不就是親戚了？再憑有叫『邪』的，那這個『劍邪』跟南武林的那個『刀邪』不就是失散南北的兄弟了？什麼歪理！

　　「不，我相信一定有關係。」聽了一劍封禪真的說出口的冷笑話，態度非常認真的劍邪還是不死心，他的直覺與刀邪無關，跟眼前這個人邪才有關，雖然他知道這種理由來聯想是莫名奇妙了點，但他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

　　「沒關係。」一劍封禪再度直截了當的否決。

　　「有關係。」他是堅信不疑的肯定。

　　「沒關係啦！」

　　「絕對有關係！」

　　「就跟你說真的沒關係，是要我講幾次！」他不耐煩的兇了。

　　「我說一定有關係，你也要我說幾次！」結果他比他還盧！

　　搞什麼，哪來的蕃仔！半路認親戚啊！到底是誰對誰錯啊！現在的一劍封禪是焦躁、不爽、加上傷口很痛的抓狂狀態，不過算了，他想打的是輸贏架，而不是像現在這種小孩子吵架。

　　「……隨便你、隨便你！」一劍封禪揮揮手，撇開頭，決定閉上眼睛不跟他吵了。

　　見他皺著眉頭，語氣也甚是不悅，這種樣子應該就是所謂的「生氣」，劍邪當即緩下語氣。

　　「你生氣了嗎？」

　　「沒有。」誰會為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生氣，只是說不通加上傷口很痛的不悅而已。

　　接下來卻是一片的沉默，溫暖的帳篷內只餘劍邪在幫他包紮的布料窸窣聲，直至劍邪停了手，默默地看著仍閤眼枕褥，猜想著一劍封禪不知是累了，或是不願多談，而慣性有話就說的人，卻未問出口。

　　沉默了許久，直至一劍封禪終於睜開眼睛看向默不作聲的劍邪。

　　「為何不說話？你剛才不是話很多嗎？」

　　「你在生氣，我還是不要開口好了。」

　　「剛不是已經說了我沒生氣嗎？」

　　「我不想惹你心煩，你是傷患。」

　　一劍封禪又想翻白眼了，說真格的，其實他‧一劍封禪本人的耐性真的很好，人冷酷，臉也冷酷，話更是不多的酷，更不喜歡和人說沒意義或浪費時間不切實際的話，尤其是以上這些沒營養的對話內容，結果，他卻跟這個劍邪第一次照面就說了快一年份的話。

　　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哦！他明白了，也許他們之間的關係用兩個字就可以解釋了──「孽緣」啦！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劍邪見一劍封禪二度不語，自顧自地閉著眼睛，還側過臉，呼吸沉重，眉心也緊緊地皺著，看樣子……真的是生氣了吧！

　　該怎麼緩和氣氛呢？瞥眼見到自己還滿手的鮮血，劍邪起身先去帳外跟族人們討了水將沾滿人邪鮮血手掌洗淨，順便再拖了一大桶熱水回來，這才又重新跪坐回一劍封禪身邊，拿了沾水的手巾重新擦拭包紮。

　　「抱歉。」

　　「幹嘛？」

　　「只是想道歉。」

　　「男子漢大丈夫，又不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只不過是嘴上吵吵，隨口道歉難免有隨便不真心的感覺。」

　　說真格的，有這麼嚴重嗎？他自己心理也懷疑理由是不是說太重了，啊啊！他在賭氣啦！

　　傳聞中與他齊名的劍邪，是一劍封禪期待已久的對手，結果一照面他就是這副狼狽樣，有種氣勢上已經先輸掉的感覺，而這個傢伙不僅不在乎誰強誰弱的問題，還東拉西扯的，自己是面子掛不住又遷怒吧！該道歉的是自己才對。

　　「要有男子氣概一點。」扯扯嘴角的一劍封禪是在說他，也在說自己。

　　「我只是不希望你討厭我。」劍邪未能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直接表達自己的想法。

　　「我們第一次見面，也沒什麼喜歡或討厭的絕對心情或理由。」

　　「但是我不討厭你。」

　　「你喜不喜歡、討不討厭，那都與我無關。」

　　「但為什麼……」接下來的話像含滷蛋一樣含糊不清。

　　「什麼為什麼？」

　　「沒什麼。」

　　話題是劍邪提起的，話題也是劍邪自己斷掉的，倏地讓一劍封禪實在有點搞不懂這個傢伙到底想幹嘛？當然，他也問了。

　　劍邪卻沒有回答，只搖了搖頭，問道：「會冷嗎？」

　　「你讓我衣不蔽體這麼久，這幾天又是暴風雪前夕，不冷才有鬼。」一劍封禪見劍邪不想再提，他也不想再兜這個話圈，便閉著眼睛順著話題回道。

　　「想淨身嗎？我幫你準備好熱水了。」劍邪又問。

　　「謝了，但我是傷患，你幫我啊？」

　　「可以。」

　　「喂！我隨口回答，你也不要隨口接好嗎？」

　　「我很認真。」

　　「呃！算了算了算了，算我輸你了。」一劍封禪無力地攤在毛氈上，腦袋一片暈眩不知道是失血過度，還是被劍邪搞得貧血，實在不知道怎麼跟他溝通。

　　「一下認真，一下又沒頭沒腦，我真搞不懂你。」

　　「俗話說：溝通是互相了解的開始。」劍邪道。

　　「你高興就好，你高興就好。」反正衣服都已經被扒掉一半了，索性起身將帶血的衣服脫掉，只剩一條蔽體的長褲，一劍封禪走向水盆打算擦掉這一身的血腥味。

　　「我幫你。」

　　「不需要，我自己來就好。」

　　「重傷昏倒在雪地裡，你真的有力氣嗎？我怕你會暈倒。」

　　「那只是一路殺了三天三夜沒睡覺，累過頭而已，睡醒就沒事了。」

　　「原來你只是睡著了？」劍邪訝異道。

　　「不然你以為呢？」一劍封禪回頭睨他一眼，他人邪有這麼不濟嗎？雖然傷口是深了點，那只能怪自己因為打瞌睡不小心被戳到，活該自找的。

　　傷口痛也懶得將熱水盆拖到屏風後面，一劍封禪毫不在乎劍邪在一旁觀視，褪了最後一件衣物就跨入盆裡，避開傷口自顧自地擦洗著結實強健的身軀。

　　第三度的沉默，空間裡除了波動的水聲、木頭燃燒的嗶剝聲，什麼聲音也沒有，劍邪看著一劍封禪的背影，不知該說什麼，也不知該怎麼表達，一劍封禪的身上，有他熟悉的感覺，若是這樣告訴他，或許一劍封禪又會露出不耐煩的厭惡神情吧？

　　但這樣的感覺，除了直覺反應，他絕非胡亂猜測，理由只有一個。

　　他肯定一劍封禪的身上，有宛如師尊一蓮托生的氣息。

　　可是一劍封禪聽見一蓮托生四個字，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或是說，武林人士很會保護自己，不輕易讓自己的心思洩露，說不定一劍封禪是刻意隱瞞？他該怎麼問？

　　自從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師尊一蓮托生便已坐化，許多事即使他知道，卻不能完全理解。

　　「多謝相救。」背對他的一劍封禪忽地冒出這句話。

　　「什麼？」陷在思考中的劍邪聞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名字呢？」一劍封禪又開了下個問題。

　　「名字？」問題怎麼忽然跳到這來？劍邪又是一愣。

　　「我問，你的名字呢？想深入溝通也要知道彼此的名字吧？」

　　雖說一劍封禪的話讓他很高興，但是他沒有辦法回答，因為他沒有名字。

　　「沒有。」他老實的回答。

　　「啊？『梅友』？」一劍封禪挑眉疑惑地思考著，梅友？劍邪的名字叫梅友？是要稱讚這名字太有意境了，還是要直接說這名字實在有夠沒氣勢……

　　「嗯，從我有意識以來，我就沒有名字。」

　　啊……原來此『沒有』非彼『梅友』……等等！

　　乍時醒悟的一劍封禪驀地回頭，只見坐在那端的劍邪凝視他的表情，竟顯得有些孤單落寞。

　　「沒有名字，那你是從哪裡來？」一劍封禪問道。

　　「九峰蓮滫。」

　　記得那是個有名的雪原，一劍封禪再問：
　　「知道自己從哪裡來，那裡也該有人吧？」

　　「有，可是師父已經仙逝了。」

　　「啊……請節哀……」一劍封禪有一種問錯話的感覺。

　　劍邪笑了笑，並不在意的搖頭續道：
　　「我只知師父的名字和所在地點的名字，翻遍師父所有的藏書、記載和手記，就是沒有我的名字，只有朱厭在我身邊而已。」

　　「朱厭？」一劍封禪神色霎時一變，不過為什麼聽到名字就心頭一驚，他自己也不清楚。

　　「嗯，就是我的佩劍。」

　　瞧了那口劍一眼，一劍封禪沒說什麼，只苦惱的抓了抓頭，再問：
　　「你又想往哪裡去？」

　　「不知道。」

　　「你有想做的事嗎？」

　　「我也還在尋找。」

　　「等等，再這樣問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這樣，看你一個人也挺寂寞的，不然就一起走吧！說不定這段路上，你會找到自己想做的事，說不定還會遇上想愛的人一起過一輩子，就像那隻蝴蝶一樣！」一劍封禪大力說服著。

　　「想做的事？想愛的人？那隻蝴蝶？」劍邪被引起了興趣，眼神驀地放亮了。

　　「是啊！雖說陰川那隻蝴蝶君愛人的方式，我一劍封禪實在不敢茍同更敬謝不敏，不過聽說戀愛跟挑戰是一樣刺激的事，你可以選一樣來試試，猛一點的話就兩樣都包。」

　　仍是不在意劍邪將他看個精光的一劍封禪起身穿上長褲，隨手抓了帳內置有的皮裘披上，劍邪向他招招手要他一起用擺了滿桌的食物，結果才走近一看，一劍封禪頓時一臉扭曲。

　　「素食啊……」一劍封禪語氣很明顯的是嫌惡。

　　「素齋很好。」族長知道他茹素，所以準備的全是素菜。

　　「全是青菜豆腐……」雖說這是好東西，但一劍封禪是個沒肉食不下嚥的肉食性動物，算了，該吃的時候就吃，非常時期也只能將就將就，體力是很重要的。

　　「一劍封禪，你呢？你又是從哪兒來？」劍邪好奇問道。

　　「不確定，我醒來的時候什麼都不記得了，一名幫我看病的大夫說我的腦袋曾經受到嚴重的撞擊，所以記憶喪失，幸運的話會慢慢恢復，的確我是有一些記憶出現，只是亂七八糟、接不起來，說實在，也沒比你好到哪裡去。」

　　「嗯，所以說我們相遇一定有其宿命因緣。」劍邪非常認同的點頭。

　　「拜託，這樣你也能聯想。」一劍封禪只能抬頭向老天嘆氣。

　　「那麼，一劍封禪這名字是誰幫你取的呢？父親？母親？」劍邪問道。

　　「我自己取的。」

　　「真的？但為什麼要叫一劍封禪？」

　　「不知道，直覺想到的，很符合我啊！」一劍封禪自豪道。

　　「一劍……封禪……你很討厭出家人嗎？」

　　「我是不喜歡和尚。」

　　「為什麼？」

　　「不知道，就是不喜歡。」

　　「可是我師尊也是出家人，所以我也是出家人，那你豈不是也討厭我。」

　　「那還真是不幸。」一劍封禪邊吃邊嘿嘿地笑著。

　　「這並不好笑。」劍邪瞪了他一眼。

　　「有關係嗎？」

　　「我想交你這個朋友，當然不希望你討厭我。」

　　「朋友啊！要深入相處與瞭解才知道喜歡或討厭，說不定最後會是你討厭我咧！」一劍封禪隨口笑道。

　　「才不會。」他立刻否定。

　　「你怎麼肯定？」

　　「直覺！」

　　「直覺直覺……直覺能當飯吃嗎？嘖！真是跟小孩子一樣……」一劍封禪見劍邪篤定又執著的表情，說不通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乾脆由他去，只是嘴巴上還是叨唸著，「是說天底下人這麼多，為什麼一定要找我當朋友……」

　　「也許有緣。」

　　「你沒別的朋友嗎？」

　　「沒有，一直都是我一個人，一劍封禪，你願意跟我當朋友嗎？」劍邪問。

　　「這……」唉……又是一聲嘆氣。

　　他，一劍封禪，外冷內熱，什麼都很豪爽、什麼也都很冷酷，一切看心情，唯一致命傷，就是看不得孤伶伶的人。

　　「……我看，真的是孽緣。」這會兒是換一劍封禪含糊不清了，「朋友就朋友吧！我這人值不值得交，以後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會的。」

　　「是說啦！你也得想個名字，既然要當朋友，一定要有個朋友之間叫的名字，不然劍邪來劍邪去的，怪詭異。」

　　「既然是你要用來叫我的，那……你幫我取嗎？」劍邪問道。

　　「喂，幫人取名字的意義很大耶，我又不是你爹你媽還是你師父，不要連這種事都要省，名字可是代表你。」劍邪道。

　　「名字代表我嗎？名字的意義又是什麼？」

　　「比如說許多人記得我一劍封禪的名字，誓死要打倒一劍封禪，由此可證，名字乃是一種勝利的口號。」一劍封禪很驕傲的笑道。

　　「勝利與否我不在乎，沒有其他更重要的意義嗎？」

　　「嗯……這樣說吧！名字就是代表你的存在，代表你曾經留在別人心中的記憶咒語。」

　　「我明白了，所以我還是希望你幫我取。」

　　「你認真的啊？」一劍封禪又是一驚。

　　「當然。」劍邪點頭，毫不猶豫。

　　「為什麼非我不可？」

「別人要叫什麼我無所謂，但如你說的，這名字的意義是為了留在人心中的記憶咒語，所以是你呼喚我時專用的，所以……我希望由你為我取名，由你使用。」

　　這……這……現在是什麼情況，一劍封禪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什麼吐露情衷的話，一定是他想太多，眼前這個傢伙只是講話怪了點，絕對是這樣！

　　「再說啦！再說啦！」一劍封禪尷尬的以扒飯來迴避話題。

　　「請你幫我取名，是不是很困擾的事呢？」劍邪問道。

　　「是的。」一劍封禪見劍邪執意要問，無奈地乾笑，老實回答他的困擾之處，「畢竟我們才第一天碰面，說認識不認識，說熟不熟，說關係真的也沒半點關係，要我幫你取名字，真的很傷腦筋，因為名字的意義真的很重要。」

　　腦袋忽地靈光一轉，劍邪笑道：
　　「那麼這樣吧！等我們更認識一點之後，你再幫我取吧！」

　　碰地一聲，一劍封禪一頭撞在桌上，這傢伙的腦袋到底是太直接了，還是太樂天了？一點警戒防備都沒有……

　　「直覺告訴我，不需要防備你。」劍邪聽了他的話後，坦率的回答。

　　「又是直覺……」一劍封禪決定放棄這個話題，他認輸。

　　一頓飯後，劍邪拿出隨身帶著的茶包沖了兩杯茶與一劍封禪共飲，再問道：
　　「看你好像有想追求的東西，那你的生活目標呢？」劍邪問。

　　正喝著別有風味的梅干茶，還一邊研究這怪異茶包的一劍封禪，原本輕鬆愜意的神情，忽地冷上眉山。

　　「殺了吞佛童子，我的仇人。」霍爾地他又笑了，笑意竟帶了些滄桑。

　　「天涯海角的尋仇復仇，真是一條茫然又孤獨的不歸路啊！」

　　吞佛童子，一個熟悉的名字，曾經出現在師尊的手記之中，而一劍封禪又欲殺吞佛童子，莫非……

　　「一劍封禪，我知道我的目標了。」劍邪忽道。

　　「啊？這麼快？」這會兒換回過神來的一劍封禪慢了半拍。

　　「嗯！」劍邪微笑的表情帶著真心的高興。

　　他想，遇見一劍封禪，一定是師尊冥冥中自有註定的吧！

　　「這條路上，我陪你走吧！」劍邪笑道。

　　「我可不想帶個累贅。」

　　「你放心，我不會是累贅，相反地，我會幫助你的。」

　　「真有信心嘛！誰強誰弱還沒分出來，等傷一好就看我怎麼教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一劍封禪不服氣又咕噥地說著，等他傷好一定要先跟這個信心不知打哪來的傢伙分個勝負！

　　「我是大人，不是小鬼。」

　　「你看你看，這語氣不像小鬼像什麼！」

　　「並沒有！」

　　雖然，他們才第一天相識，但他相信，這一定都是因為緣份。

　　即使還不知道想愛的人會是誰，他很期待，而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已經知道自己想做的事是什麼了。

　　他想幫助他，幫助一劍封禪，陪著他在這條茫然又孤單的不歸路上，一起去尋找他的仇人──

　　吞佛童子。

　　‧完‧

[ 此貼被筱山在2005-11-11 05:00 PM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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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6)

3樓發表於: 2005-11-11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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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牙^^

這麼晚了還沒睡？
話說，當初寫那個上上下下也是一邊寫一邊笑哩，
是說封禪老大自己開了口，日後被自己一語成懺也怨不得他人啦～
不過還是習慣以封禪角度來寫，劍雪的十萬個為什麼還沒考倒一劍封禪，已經先考倒筱山這個廢腦袋了，昏...

這一次將紛飛雪上下加番外也是做了補遺篇貼上了^^

題外話：那螣哥真的好可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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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5-11-12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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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心】三‧上

　　那個外表是個大人，心理像個小朋友，被人叫做劍邪的傢伙很愛說話。

　　老是不停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搞得他也想問他：你為什麼這麼多問題！

　　問得他心很煩，只是那個傢伙的眼光總是讓他到口的話又吞回去。

　　坦蕩直率的過度，讓他無法拒絕對方老是向他要答案的真誠眼神。

　　執著的目光，散發著宛若會灼傷人的熱度，又無法移開視線。

　　時常洋溢在臉上的溫和笑臉，如同從身體裡暈染出絢爛陽光的青年劍者。

　　既然個性這麼熱情……

　　那他的劍招為什麼是走冰屬性的啊？

　　活像在心裡嘀嘀咕咕抱怨著滿腦袋不解的一劍封禪，走到現在還是不能理解劍邪這個超極端的反差。

　　真是表裡不一、表裡不一。

　　更不能理解，明明不將任何人看在眼裡、甚至連搭理都別想的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傢伙有求必應？他一劍封禪不是以冷酷囂狂橫行北武林嗎？怎地一遇到這個傢伙就什麼都亂了，真是活見鬼。

　　老是料不到劍邪在想什麼，結果現在他連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也料不著了。

　　而他們結伴同行多少日子了？被問的一劍封禪壓根兒沒算過，他也沒這種婆媽空跟婆媽腦袋去算這些五四三的婆媽事，偏偏跟在身邊這個婆媽傢伙，不知道是不是吃飽太閒，居然算得清清楚楚。

　　「截至現在，一共三百六十四天七個時辰又三刻。」

　　「算那麼仔細是要做什麼？」

　　「只是想記而已。」

　　「算日子沒什麼意義吧！」

　　一劍封禪實在不懂他這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計算相處多少日子的感覺就像去算自己殺過多少人一樣，沒啥建設性。

　　「不，跟你在一起的每一時每一刻，對我來說都是非常有意義，我很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時光，自然就記下了。」跟著一劍封禪身邊的劍邪淺淺地放射著如煦陽般的微笑。

　　而這廂說話的人沒有任何含意，卻讓那廂聽話的人差點跳開十萬八千里的萬分驚訝狀。

　　「怎麼了？」劍邪問道。

　　問他怎麼了？他是要怎麼回答？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心頭抖了一下，其實從劍邪的嘴裡說出這句話是不會讓人聯想到什麼，可是這句話若是出自別人嘴裡，絕對是活見鬼的男女交往中的熱戀話，所以既然是這個傢伙講的，就絕對沒有什麼，他一劍封禪到底是什麼原因會有想拔腿就跑的衝動啊？

　　「你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我說錯了什麼嗎？」劍邪問。

　　真的假的？他的臉本來就青的，劍邪是怎麼看出他的臉色變換？一劍封禪不自覺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臉。

　　「沒什麼，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吧！」一劍封禪揮揮手，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腳步未停地欲往不遠處的市集走去，不過背後那個人卻沒跟上來，一劍封禪便回頭看向仍站在原地沉吟不語的劍邪。

　　「想什麼？」

　　「你說聽者有意，一定是我說錯話讓你生氣。」

　　「呃……是沒有。」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通常是用在誤會、芥蒂、心結上，既然你說沒有，為什麼又用這個成語？」

　　又來了又來了……又是這一式【為什麼】攻擊大絕招，實在打到一劍封禪這一年來老是很無奈，明明懶得解釋嘛，偏偏嘴巴像有自主意識去回答，明明覺得可以不用理嘛，偏偏不想看到他失望，這隻劍邪是老天生來剋他的嗎？

　　真是……

　　「沒什麼啦！」

　　「是不是跟我在一起，會讓你覺得後悔或是受到束縛？」

　　…………

　　無言，是一劍封禪現在最想做的反應，不過這個傢伙是不可能讓他無言的。

　　只是這幾句對話，實在是非常像男女朋友在吵架準備談分手。

　　「你不要想太多啦！真的沒什麼。」

　　「如果你想一個人走，你可以坦白告訴我，我……」接不下去的話頓了很久，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劍邪深吸了一口氣，如同逼迫自己說出違心之論，又不得不成全他人的苦命男兒郎的模樣，「我會離開不再打擾你。」

　　現在呢，是不是很像分手的台詞？

　　呃啊啊啊！！！！！！！！！

　　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而且現在是怎樣？不過是一句話而已，這傢伙為什麼可以想東想西想到這裡去，一劍封禪就算很想向太陽怒吼，問題還是得解決。

　　「你誤會了，我並沒有覺得你打擾。」

　　「那你又是什麼意思？很多事情你總是不說清楚，這樣我又怎麼會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嘖！你不要習慣性將什麼錯都往自己身上攬。」

　　「我只是不希望你討厭我，這也不是習慣性。」

　　「不，這真的是你的不良習慣，要好好改一下。」

　　「一劍封禪，你不要轉移我的話題。」

　　「好啦！我一點點都沒有討厭你的意思。」

　　「既然是這樣，那你心裡想的到底是什麼呢？告訴我，讓我們彼此瞭解，好嗎？」

　　哈啊………………

　　如果讓仇家看到一劍封禪現在的臉，大概都會認為這個蹲在地上、抱著腦袋、只想仰天長嘆或是學鴕鳥挖個洞將頭埋進去的一劍封禪，一定是哪個蠢蛋易容成那個囂張狂妄、冷酷高傲、殺人不眨眼、用後腦勺看人的偽‧一見瘋殘吧！

　　「我說『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的原因，是這樣的……」

　　一個時辰之後，一劍封禪終於將事情解說給劍邪聽個清楚明白。

　　「事情，就是這樣，清楚明白了嗎？」仍然蹲在地上，一手拖著臉頰的一劍封禪解釋完這個比芝麻還小的事，他很慶幸，非常的慶幸現在沒有半個武林道上甚至連五四三的人經過這裡，他真的不想讓人看到堂堂人邪‧一劍封禪現在的呆樣。

　　「男女交往啊……」聽了一番長篇解釋的劍邪，其注意力卻在這四個字上，頗是興味盎然的思考著，他是接受了一劍封禪的解釋，不過卻對一件事覺得好奇。

　　「既然你都說沒什麼，那為什麼我說那句話時，你會想跳開？」他問。

　　「沒事，那是多餘反應。」

　　「那為什麼又會想到男女交往去？」

　　「沒有，那是多餘想法。」

　　「你說你不討厭我。」

　　「同一件事不要問那麼多次。」

　　「那你喜歡我嗎？」

　　一秒、兩秒、三秒……

　　為什麼話題會跳到這裡來！！！

　　「肚子餓了講話累，到前面的市集吃飯去。」

　　完全不給劍邪再度問話機會，一劍封禪決定不再停下腳步，也不給劍邪停在原地思考的機會，直接抓住劍邪的手腕就往不遠處的市集方向前進。

　　自認腦袋不算差，思考力也不錯的一劍封禪，跟這個叫劍邪的只差一點時間就混在一起一年了，他還是不能理解這個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你還沒回答我。」

　　「你又為什麼要問？」

　　「因為我喜歡你。」

　　聽到這句話時，那是一種差點跌倒的感覺，所幸一劍封禪是個自制力很強的人，差點摔倒的蠢樣絕對不會出現在他身上，所以他繼續往前走，邊走邊回答。

　　「喜歡我很正常啊！一劍封禪，北域第一劍客，劍法帥氣，個性囂張，身材長相又不賴，優秀吧！」

　　是說，他在躲什麼啊？

　　「一劍封禪，你跟我說過，逃避是劍客最慘烈的失敗，你現在一直往前走，是在逃避我的問題嗎？」

　　「這種傻瓜問題有什麼好逃的？」

　　「那你為什麼臉紅？」

　　………

　　一秒、兩秒、三秒……

　　原本一直在後面被拉著走的劍邪這回是直接攔在一劍封禪面前‧認真要問出答案，一劍封禪啊一劍封禪，試問以上這幾個問題，你要如何回答是好啊？

　　其實回答喜不喜歡，很簡單啊！

　　只是感覺上，這次的問題一點都不像是問喜不喜歡這個朋友還是阿貓阿狗的，總覺得心裡有鬼。

　　所以一劍封禪的回答是………

　　「可以，我會回答你，但你先告訴我，你的喜歡是哪種喜歡？」

　　「啊？不就是這種喜歡嗎？」

　　結果，問題被丟回去了，到底誰才是那個心裡有鬼的？

　　所以說，問這種問題，真的是沒什麼建設性。

　　你們說，對吧？

　　「一劍封禪，別再逃避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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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6)

5樓發表於: 2005-11-12 0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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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心】四

　　「一劍封禪，別再逃避了。」

　　打死不認為自己是逃避心態的一劍封禪還是繼續向前走，對於剛剛那個話題他就當作沒聽見。

　　對於一劍封禪每一次一碰到無法解答的問題，其反應就是酷著一張臉向前直走絕不轉彎，劍邪在這段時間的相處，已對一劍封禪有大致上的了解，所以現下這沉默的反應他並不以為意，反正待會一劍封禪想到答案一定會再自己開話題找台階。

　　這樣的一劍封禪，很是可愛。

　　而果不期然……

　　「喂。」走在前頭的一劍封禪沒回頭，只是喊了一聲。

　　劍邪也溫順的應了一聲，等著一劍封禪開口。

　　「是說我老叫你喂或叫你劍邪也很奇怪，都認識快一年了，乾脆幫你想個名字吧！」一劍封禪搔了搔鬢髮，認真的想著。

　　驀地！湛藍的雙眼一亮，劍邪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一劍封禪。

　　「幹嘛？幹嘛看我還要笑成這樣？」一轉身就看到劍邪那不帶任何心機詭測，是一片雪白純然的笑意盈盈，有點錯愕的一劍封禪心裡老覺得自己看到這張臉這個笑，總是覺不由自主的不自在。

　　「一劍封禪，你果然是喜歡我的，對吧！」應該要對取名字滿懷期待的劍邪，卻落了這個結論，而且洋溢在臉上的開懷笑意明明白白的讓一劍封禪非常瞭解，絕對不止這個原因。

　　「回答我，對不對？」劍邪這回不讓一劍封禪逃避，抓著一劍封禪正視他，說什麼都不給逃掉的機會。

　　看劍邪這麼認真的神情，一劍封禪挑起了眉，開始思考了起來。

　　對這種問題會這麼認真的思考，難道……他果真是喜歡劍邪？

　　是嗎？是說他什麼時候做這種告白，才讓劍邪這樣問？

　　等等！告白？

　　這是什麼跟什麼？

　　「一劍封禪，告訴我，你內心真正的回答。」逼問他的人，臉龐仍是柔和溫順，但那目光，卻是灼灼逼人，「不要再逃避我。」

　　「喂喂喂！回答就回答，你也不要一直靠近。」現在是逼供嗎？

　　「答案呢？」

　　「不知道。」

　　靠，這三個字說出來不用劍邪用一臉失望的表情來指責他、無聲控訴他，連他自己都想罵自己是個沒用的俗辣，是躲著什麼勁啊！不就是喜歡跟不喜歡兩種嗎？婆婆媽媽拖拖拉拉，一點都不像他一劍封禪。

　　好，來面對自己的內心，說真話，他絕對不討厭這傢伙，也漸漸習慣身邊有個人跟著，一下沒看見人還會擔心劍邪是走丟了還是被人拐了，雖說他不相信劍邪會有笨到這種程度就是了，只是自己這老媽子般的在意又是怎麼回事？尤其是近來，一劍封禪更是發現自己三不五時，眼神都會定在這個傢伙身上，一看，就是看到出了神，直到劍邪用著可以說是含情脈脈的目光回望向他時，他才會恍若夢醒般立刻撇開視線，馬的，搞什麼要活像個害羞姑娘家！難道……

　　真的是喜歡嗎？

　　看著一劍封禪陷入苦惱的窘迫，是自己逼急了嗎？劍邪不禁失笑，自己的答案在心裡蘊釀已久，直到方才一劍封禪說到所謂的「男女交往」云云之事，他登時豁然開朗，確定自己這一年來依賴的心情、這戀棧不捨的原因果然是沒有錯的。

　　即使一劍封禪初期常用不耐煩的神情，或是很想昏倒的模樣對著他，甚至偶爾還會忘記背後尚有跟著他走江湖的劍邪，時常在打架打到興頭時，劍尖一揮差點掃到在一旁觀戰的劍邪，又有一劍封禪行動速度極快，不喜歡浪費時間，常使用隨風移影的極速身法，每每也都是飆過頭，才會忽然想起劍邪還跟在後面，這才急急忙忙回頭來找。

　　回想一切曾被一劍封禪拋在身後的種種，自己也不曾生過氣、鬧過情緒。直至近來才終於在與人圍戰時，會有意識的避開劍邪的位置，而行進的速度也開始放緩，會配合自己的行動，在火堆旁對座時，一劍封禪的目光也時常會與自己對望著，甚至是不再介意出外時與自己共住一室、共枕一榻，連自己偎在他身邊，一劍封禪也不再避開，一直以為，這是彼此之間的改變，莫非……只是習慣成自然，或是包容他的依賴？

　　拉著一劍封禪問著許多問題，不只是想瞭解，更是為了希望一劍封禪不要對他如對其他人一般沉默不予應理，能跟劍邪多說一些話、多看劍邪幾個眼神，想聽封禪多說一些話，想看封禪多幾個他人看不見的面貌、和耐著脾氣跟他解釋的神情，那樣的心情……那樣的心情！

　　就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喜歡。

　　「我喜歡你，一劍封禪，我喜歡你，從一見面就很喜歡。」輕喃的語調，柔如蓬飄柳絮，軟若紛飛白雪，那凝視，卻是硬若磐石的堅定，不容人迴避、不容人逃跑般的眼神。

　　「嘖！我說你啊……」皺著眉頭，一劍封禪似乎終於要開口，卻被劍邪打斷。

　　為什麼打斷他？只因告白的話一出口，就不想聽見任何拒絕，即使隱約知道同性相戀於世道上是有所不容，劍邪不在乎，但不代表一劍封禪也不在乎，尤其方才一劍封禪的表情已經告訴他答案了，而在心裡只有一個小小的希冀。

　　「閉上眼睛好嗎？」擰著眉心，劍邪仍拉著一劍封禪的手不肯放。

　　「做什麼？」

　　「不要問，閉上眼睛就是了。」

　　真真拗不過他，本欲說話的一劍封禪見劍邪非要他先閉上眼睛不可，一劍封禪只好先順劍邪的意，不然這小朋友拗起來可是連天王老子也管不了。

　　結果，三秒鐘之後，驚嚇過度終於回魂的一劍封禪，只有一句話告訴自己，閉上眼睛是錯的。

　　他被親了……他被親了……他居然被劍邪給親了！

　　被親不是「在下」專屬的權利嗎！

　　為什麼會是「在上」的他被親了？天吶！！！！

　　完全不知道一劍封禪現正天人交戰的心語，劍邪像是在做最後坦誠然後就要了斷一切般，而那張如菱花秀美的面容，正如泣如訴，哀哀怨怨又自厭的看著一劍封禪，說著讓一劍封禪嘴巴都快要掉下來的話。

　「你很討厭這樣吧？可是你一定不知道，其實我想這麼做很久了。你更不知道，在我們相處的每個夜裡，當我待在你身邊，甚至你讓我與你共枕時，我一直都想這麼做，直到那夜在雪山被困了七天七夜時開始，你總是以為我先睡了，卻不知道我是等你睡著，每個互相依偎的夜裡，都是這樣偷偷地親吻你，不敢讓你發現。」

　　見到一劍封禪錯愕又驚愣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神情，明明難過到聲音都近似哽咽般，劍邪還是決定將話一次說完，就算結果已趨向是壞的，他還是要表白清楚，即使這樣像是一股腦兒地將所有情緒丟給一劍封禪，是很儍又不負責任的行為，可是他阻止不了自己這宛如自殺般的自厭覺悟……

　　「你一定覺得很噁心、很討厭我對你這麼做，活像是輕薄人的登徒子，對吧？」

　　「喂！」

　　「你一直以為我什麼都不懂，其實我只是不敢讓你知道，怕你會要我離開，怕你會不准我跟著，怕你就此不要我待在你身邊！只能裝傻、裝笨，賴著你說話、問問題，甚至慢吞吞地走路，都只是希望你多看著我一點，多惦著我一點、多回頭望著我一眼也好，你可知道我在你身後看著你的背影的心情是什麼？看見你終於回頭來向我伸出手或是叨唸我時，我那感情又是什麼？」

　　「喂！你……」

　　「越和你相處，我就越介意在你心裡，我對你來說是什麼，我知道獨來獨往的你不需要有人相陪，不需要有人作伴，我知道我對你來講只是個阻止你與人決戰甚至殺生的阻礙，我知道對你來講我更是拖累你、要你照顧的累贅，可是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為我真的很喜歡你！」

　　「喂喂，我說你啊！」

　　「你聽我說完！聽我說完我悶在心裡總算有覺悟說出口的話，我也知道就算你聽完之後，你也一定會趕我走，但我也只是想讓你明白，我對你一直都是真心真意，封禪，我喜歡你，從一開始就喜歡，如今說出口了，請你諒解我真的不想聽到你拒絕的話，即使傷心，也請你讓我在最後保留一點點的希望，不要斷到徹底，我會努力將這份喜歡的心情轉化，或許往後有朝一日再相遇，我們還能像朋友一樣併肩同行……」

　　「喂！你也聽我說一下！」

　　「你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你的回答，只請你什麼都不要再說，在這份心情還未能昇華之前，我會離你遠遠的，不會打擾你，不會再見你！」

　　「喂喂喂！我要說的話連一個字都還沒說到啊！」

　　「封禪，保重！」

　　咬緊牙根，在淚水潰堤之前轉身離去，只求不要讓對方苦惱或是為難，更是保留給自己一點美好的回憶，而不是聽到被徹底拒絕的傷害，要哭，至少離得遠遠地，互不相見時再徹底放聲大哭，而非惹人心煩的糾纏不清。

　　猛地手腕竟被抓住，劍邪一回首，見是一劍封禪惱火般的劍眉深鎖，似是生氣又似想罵人般，一瞬間心底又是一陣難過，他一定很討厭自己這樣吧！忍住在眼眶打轉的淚水，他便開口要一劍封禪放開自己，卻見一劍封禪的表情忽變，劍邪乍時一驚！

　　「唔！」下一刻嘴唇已被緊緊地吻住，連身體也被一劍封禪的雙臂給扣入了懷中。

　　封禪……吻他？

　　‧待續‧

－－
ohya～貼到現在終於貼出新章了～
終於不再心虛....汗^^bbb
這一對終於有這一天了^^
話說寫到一半的心得是，
小雪你是強受...
封哥你一定有被翻船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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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

6樓發表於: 2005-11-12 05: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哈..主動的劍雪啊~~^^~~
真是可愛...
人邪大...小心真的"在下"邊啊~~^0^~~

是說本文的人邪反應好像有點慢吞吞的..
被小雪吃的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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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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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6)

7樓發表於: 2005-11-12 07:0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涓流^^

封禪老大雖然反應慢吞吞，不過，那是因為他不想打斷劍雪悶在心裡的話，
他怕他悶久了得內傷，笑~
而劍雪的反應確實也讓封哥傻了好幾次，
不過，在後一兩回，封禪老大就不會傻呼呼的讓劍雪吃得死死滴，
畢竟，身為上方，就算開頭蠢了一點，
但真正要真槍實彈上陣時，他絕對不會慢的，
畢竟，他是上啊~~~

劍雪小朋友主動歸主動，不過還是乖乖的在下就好~
主動有主動的風情，在下有在下的輕鬆~
(雪:聽說不輕鬆...)
(山:雖然剛開始不輕鬆，不過痛過就沒事了，
　　畢竟真正累的是阿禪哥，要哄人要忍耐要xxxx的一連串，
　　會很累...)
(雪:啊!(立刻動搖)，我捨不得！）
(山:放心啦，他會比你更捨不得，不過也不會停就是了)
(雪:我願意承攤他的累!)
(山:.....耶.....那是要他翻船了?)
(雪:什麼意思?)
(禪:喂!別亂討亂這個上下問題，休想要我在下!!!!!)
(雪:封禪，你討厭我在上?)
(禪:你真的懂上下問題嗎?(心語:就算懂也休想!))
(雪:.....你討厭被我愛?QQ)
(禪:呃...不是這個問題...你躺著享受就好...)
(雪:教我嘛...)

(山:阿封哥，地位可自己保重，兩位自己慢慢喬，快樂就好~掰不下去~~~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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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51)

8樓發表於: 2005-11-12 07:5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一回台南就有新文可看
邊看便狂笑
禪爸已經呈現招架不住的Orz狀態
真是太可愛啦^0^((你之前真的是心機魔人嗎?果然腦袋一打就變笨了))

小雪你真主動~想不到你是這麼冰雪聰明
呆頭禪爸已經被你驚到癡呆囉~~:D

筱山加油~~~((送你一束柳丁花~~ODO//))
＊題外話:哥哥大人真可憐~找不到自己的春天Q.Q~為弟犧牲實在太偉大了＊

最愛柳無色~~萬歲萬歲~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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