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01 等你共饮一杯茶（城主素主，21F 章十-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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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4-08-18 15:5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01 等你共饮一杯茶（城主素主，21F 章十-完结）

写在前面的：唔，这篇基本上沿用Raining Season（阅读请戳）的设定，不过呢就是专门讲城主先生与素素的相遇相知的故事啦~ 沿用Raining Season中城主先生的名字，最荏苒（再一次感谢小鱼童鞋帮忙起名~~）

*****************************

楔子：如果说well begun is half done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那么他与他的故事的开始，简直可以算得上……糟糕透了。

（一）

“In conclusion, we developed a novel platform for drug delivery using biocompatible silicon-based nanoparticle…I would like to thank all the members in my research group for their wonderful work and NIH for funding. I also thank you for your attention. I’ll be very glad to answer any questions” (综上所述，我们开创了一种新的基于硅纳米颗粒的药物释放平台……感谢我研究组所有成员的努力工作，也感谢国家医药科学研究所提供的科研经费。感谢各位的聆听。我很乐意回答任何问题。)

伴随着热烈的掌声响起，苦境国家医学研究所所长素还真结束了他长达半小时的key note speech (主题演讲)。笑容可掬的section chair，DZ大学的Goforth教授环顾挤得满满当当连走道都站满了人的会场，选中了一位早早就举手准备提问的听众。那位胸前挂着Assistant professor in LJH university名牌的青年人站了起来，接过工作人员递过的话筒，大声道

“Nice talk, very interesting. But I guess I don’t agree with you on most part of what you have shown. If you have ever read the latest paper we just published this year on Nano Letters, you will realize that you actually made several severe mistakes….” （很不错的报告，很有趣。但我想我并不认可你的研究成果。如果你读过我们组最新发表在Nano Letters上的文章的话，你就知道你们其实犯了几个很严重的错误……）

提问者的话音未落，所有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太没有礼貌了……

的确，纳米科技在医学中的应用是一个相对较新的研究方向，很多问题还没有定论。但也正因为存在着这样那样的争议性，大家通常都会对自己的言论非常小心，尽量避免下过于绝对的结论，更不会当众否定别人的研究成果。尤其是对象还是像素还真这样的学术权威，出于尊敬也不该用如此冒犯的方式提问——听起来，这位助理教授兼职不像是在讨论问题，反倒更像是在自我炒作搏出位罢了。

Goforth教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选中的第一个提问者居然就是个刺儿头，正懊恼着欲以眼神向素还真表达歉意，却迎上了一张温柔和煦的笑脸，对方甚至还向他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颇流露出几分对那年轻学者的欣赏。

——不愧是被称为【本世纪苦境最伟大的二十位人物之一】的男人，单是这份风度与涵养……年轻人，你真该好好学学啊！

Goforth教授默默感叹着，按下了想要打断提问的念头。好不容易等那咄咄逼人的年轻学者发表完他的高谈阔论，素还真正准备开口，忽听会场门口传来一个颇有气势的声音：“Sorry to interrupt you. Can I say something before Dr. Su answer these questions?” (抱歉打扰你们。在素博士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能让我说几句吗？)

全会场的人齐刷刷扭头看过去。门口站着一名男子，窄窄一张脸，高贵的银色短发一丝不苟梳向脑后，身上穿着珍珠白暗花西服，有眼尖者已看出是英国最著名的服装设计师Paul之手——这站在时尚领域金字塔尖的大牌裁缝只为全球极少数的上等人服务，普通人口中的“成功人士”、“有钱人”，他眼尾都未必会瞅一下。事实上，Paul设计的服装比Paul本人更为挑剔。昂贵还在其次，若穿着者的气质、肤色、体态差上一分半分，很可能就会在那套本身就堪比艺术品的西装的反衬下，看起来像个滑稽的冤大头。

便是这样一套难搞的行头，穿在那人身上，如此妥帖，浑然天成。不知是它配合着他，还是他成全了它。

人们听见自己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那人仿佛浑然不把别人的反应放在眼里，两手插在裤袋里，优优雅雅倚在门边。目光淡然中透出执着，只追着讲台上的素还真。后者有瞬间愕然，复微笑，点点头：“please”

发言如本人一样的精彩，条理清晰，引用文献依据篇篇都是大来头，绝非一篇短短三四页纸的通讯抵死可比。那年轻AP被抢过风头，本是不忿，但见周围个个点头如小鸡啄米，之前虎虎气势早生生矮了半截。愣了半天才想起来一个关键问题——这人谁啊？

真是个好问题，也是在场所有人此时最好奇的问题。此次会议规模相当大，据说与会人数高达五位数。每个会场门口一排保镖个个膀子比人腿粗，若是脖子上没戴着印着条形码的名牌，分分钟就被黑大叔扔回大街。但这人，胸前除了领带啥也没有，居然也就进来了。还这么招摇。

到底什么来头？

“Well, young man, you might not have seen me before. But you must have heard my name, which is … Renran Zui”（这嘛……年轻人，也许以前你没有见过我，但你一定听过我的名字，最荏苒。）

那态度，嚣张至极。眉眼之间傲慢无人，直如一个皇帝。

或许他本来就是个皇帝。

没有人清楚最荏苒究竟有多大权势，坊间流传只道他是世界上最神秘的组织没有之一的时间城的领导者，势力遍布七大洋五大洲，涉及几乎所有公众已知或未知的领域——听说连非洲食人部落都与他有生意往来。打一个喷嚏，华尔街的股市也要抖一抖。心情好了，把整个苦境买下来改成滑雪场也未尝不可。说是无冕之王，实在当之无愧。

这么一号大人物，不在家享受醇酒美人，怎么三伏天的想起来跑这凑热闹来了？

素还真皱皱眉头。最荏苒这人他听说过，都道此人行动隐秘得像活在另一个星球——世事反常必有妖，低调之人突然高调现身，必有所图。

——别大意。

素还真如此告诉自己，凝神戒备。最荏苒却是走了。

走前看了素还真一眼。距离那么远，那一瞥中的幽然深邃，竟叫素还真心口突突一跳。

来得无端，去得潇洒。如果最荏苒的目的是叫什么人记住他的话，他显然做到了。

[ 此帖被百里在2014-12-01 14:3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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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4-08-18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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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那个助理教授怎么回事啦！说话那么呛，吃炸药了哦！发个Nano Letters了不起哦，那种档次的杂志，我们组还没兴趣投咧！”

终于结束了上午的lecture section，素还真带着一同前来的两名学生小鬼头和小狐去街上找饭馆吃午餐。一路上小鬼头忿忿不平，一直在为那个尖锐的提问耿耿于怀。

素还真揉了揉眉心，试图缓解一下连日劳累又没有倒好时差带来的晕眩感。听到小鬼头这么说，素还真停下脚步，两个好学生自然也跟着停下来，疑惑地看着自家导师。

“老师，要在这家吃吗？”小狐瞅瞅周围，只有一家汉堡店而已，看起来油油腻腻的，老师不是素食主义者嘛，会要吃这个？

素还真摇头，满脸严肃地看着两名爱徒：“小鬼头，礼拜六回去，我要罚你打扫实验室。”

“为什么啊老师，我说错什么了吗？”小鬼头大叫起来，每次他有做错事，老师都会罚他做打扫。可是这次他是为老师出头耶，为什么还被罚？

素还真语重心长：“如果你有好好听那位助理教授的提问，就会发现他的一些idea其实相当有趣，可惜你被情绪蒙蔽了眼睛，这是第一件要罚你的——不可因为立场相对，就急于否定对方的意见。取其长，补己短，这才是我带你们来参加学术交流的意义。其次，那位助理教授不盲从已有的理论，大胆地提出发出自己的声音，这是非常可贵的。你应该学习他的质疑精神与当众发言的勇气，而不是背后说人坏话，这是第二件要罚你的事。你明白了吗？”

“什么质疑精神，我看根本是以貌取人吧！我明明就有听到散会后他跟别人说老师只不过是长得好，靠脸得到的地位罢了，其实压根不会做学问啊！”

素还真有点尴尬。他明白小鬼头在自己面前，一定已经将语言抛光磨皮上粉大大地美化过了，原本的议论只会更加的刺耳诛心。

对他本人来说，原是不曾在意过自己的容貌的。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在当今这个看脸的时代，一个人的外表或多或少地影响着他工作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好巧不巧的，素还真长着一张被损友誉为“妖孽”的脸，深具古典美的杏仁眼鹅蛋脸以及亲切温润的笑容，常常让他能更轻易地获得别人的信赖与支持。

相对的，出众的外表给他带来了多少便利，就带给了他多少非议。自从他逐渐崭露头角，关于他以不正当手段获取支持的质疑声就没有停止过。

就像是听到了素还真心底的窘迫，有人这么巧在这当口唤他：“素先生！”

那声音似乎还……有点耳熟。

两个小朋友的脸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而素还真本人的表情呢，就比较微妙了。

齐齐转身，果然是最荏苒。还是那个样子，手插在裤袋里，视线若有若无地在素还真面上扫过。

“最先生，您好。这么巧，也是出来吃午饭吗？”这搭讪中规中矩，随便客套两句，大家挥手好说再见。

但最荏苒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不，我是专程来找你的。”葱白一般的修长手指从西装口袋里夹出镀金镶钻的名片盒，抽出一张，递过来，“我对你最新的研究成果很有兴趣。方便的时候，希望能跟你单独聊一聊。”

素还真迟疑了一下，接过名片。比普通的名片略厚，掂在手心颇有分量，不知纸里掺了什么。纸面上压了暗花，小小一朵，莲花来着——心下一动，从未听说这人信宗教，或许只是凑巧？因着一点疑心，态度格外慎重，结果换来一头黑线——姓名、电话、email、公司、头衔……居然一水儿全是粉！红！色！

素还真感觉自己面目肌肉有些僵硬。

这男人，横空出世，态度暧昧，意向不明。传闻他外号“无心人”。有人说他在处理多国事务中一直秉持中立立场，不偏不倚，因而得名。也有人说他私生活糜烂，情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但他却从来没有真正爱上过其中任何一个。究竟哪个说法比较靠谱，那可能只有天知道了。

不管天到底知不知道，反正素还真是没什么兴趣。这次他来开会是别有任务的。虽然名义上他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靠灌水发文章混点funding过日子的教授，但事实上，身为最顶级的情报人员之一，他也在为苦境安全局做事。前段时间安全局收到线报，一个刚刚崛起没几年的邪教组织“圣魔元史”近来动作频频，其高层之一的玄玄血傀师更是多次出没国际学术会议，试图拉拢多国优秀学者为其工作，而素还真正是为了探查他们的底细与目的而来的。因此，他并不太希望节外生枝。

尤其是当对方投过来的视线不知为何让他脊背嗖嗖发凉的时候……

于是他礼貌地笑了笑：“非常荣幸。这两天的会议安排非常满，嗯……不如等会议结束后，再由素某登门拜访。”

对他的回复，最荏苒显然有些意外。挑了挑眉，最荏苒扭头向身后的助手低语了几句，后者立刻掏出平板电脑，五指纷飞，在触屏上敲敲点点起来。最荏苒这才转回身，对素还真道：“这样也好，我的助理很快会把合作意向书发到素先生的邮箱，素先生可以先看看是否合意。”

碰了个软钉子，脸上半点情绪也不见。这份无所谓并非做戏，最荏苒是真的有信心。

素还真会立刻来找他的，在看了那份合作意向书之后。

要无往不利，就不能打无准备的仗。他派人调查过素还真，文件里白纸黑字告诉他，素还真其人，不仅懂得做科研，更懂得做“生意”——传说之前苦境与周边几个大大小小国家的合作项目，都得益于他在其中穿针引线。这样一个人，是不会错过时间城递出的橄榄枝的。

事实上，又有谁会跟金钱与权力过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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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2)

2樓發表於: 2014-08-18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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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带着这份自信，最荏苒整整等了三天。

素还真连个影子都没有。邮件倒是有回复，措辞礼貌，内容……还是老一套，一切等会议结束，再谈。

不得不说，最荏苒的心情，不大好。

至少他的首席助理饮岁是这么认为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个素还真也太不知好歹了！我们时间城主动要求合作，这种机会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他居然不当回事！太气人了！老板，我……”

“那个人，不是你动得起的”

最荏苒坐在私家别墅二楼的阳台上，手中端一杯EarlGrey（格雷伯爵红茶），bergamot的芬芳弥散在午后绚烂的阳光里——奇怪，这往日闻惯了的香味，为何突然稍嫌不足？

他想起那天某人与他握手道别时依稀闻到的淡淡花香……

“饮岁，”他唤身后因为不服气而一直鼓着一张脸的助手，“我要关于素还真更详细的资料。关于他个人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老板你……”饮岁脑袋里警铃大作。他这个老板，向来都是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当一切都唾手可得，上千美元一磅的松茸比之单纯的白面包，又有什么本质的吸引？

虽然过去他不知帮老板审查过多少合作对手的个人背景，但还从来没有一次，老板会嫌弃交上来的报告不够详尽——是说报告上已经罗列了素还真过往一切工作方面的记录，甚至出于将来可能会出现一起用餐或需要赠送礼品方面的考虑，连他的生活规律以及喜好都写得清清楚楚，唯一有所遗漏的，大约也只有私生活这一块了吧……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还不快去？”最荏苒放下茶杯，骨瓷所制的杯身与杯托相遇，发出一声清脆的“叮”，惊醒了还在胡思乱想的人。

“是，老板。”饮岁有些慌手慌脚地收拾铺了一桌的资料夹，匆匆而去。忙乱之中，却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

“无心人”这次，或许是真的，上了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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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

3樓發表於: 2014-08-18 18: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素素與城主呢
很特別的一對
文中對城主描述的很精準
城主就是個看似龜毛可又很執著的人
可他對素素真的很上心說
期待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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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2)

4樓發表於: 2014-08-19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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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3樓lin07080于2014-08-18 18:00發表的 : JmP[9"
素素與城主呢 7{BTtUMAC
很特別的一對 m)1+D"z
文中對城主描述的很精準 RE<s$B$[
城主就是個看似龜毛可又很執著的人 uHQf<R$:
可他對素素真的很上心說 id?B<OM
....... ahUc;S:v#

哎呀呀出丑了，复制链接的时候多复制了一点东东于是就打不开了……（捂脸）多谢道友提醒，已修改咯~

恩恩，城主对素素真的超上心的~为素素各种破例啊，百里每次看剧都会被闪瞎（哎？）

再次感谢赏文跟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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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2)

5樓發表於: 2014-08-19 14:2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谢谢晏雪大大的小花~~~

（四）

两个小时后，最荏苒要求的东西，摆上了他的案台。同时被端上来的，照例有一杯香茗。

最荏苒抿一口茶，信手翻。翻翻十几页过去，不知不觉身子也坐直了，茶也不喝了。指下越翻越快，越翻越快，直到某一页，他忽的停下翻页的手指。

饮岁发誓，那一瞬间他自老板脸上看见追随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眼神——那是挑剔的狼王在独行旷野许久许久后终于找到鲜美猎物时才会有的，热血，与渴求。

而那只大“难”临头的“绵羊”对此，显然一无所知。

彼时素还真正站在S市最繁华的商业街，一脸头疼地看着自家的宝贝学生。会议进入到第四天，密集的key note lectures已经基本告一段落，剩下的只有零星的学生报告与poster section（海报展览）。从小生活在清冷的大学城里的小鬼头与小狐早已按捺不住，吵吵闹闹地要去吃美食逛酒吧感受大城市的夜生活了。

素还真虽不愿过多干预年轻人的生活，但出于安全的考虑，似乎也不能就由着俩孩子的性子乱逛了去。可巧在去吃晚饭的路上遇上了早前因茶相识的故友绮罗生。后者因变故搬到S市工作生活已有三四年，自告奋勇做向导欲带三人去最著名的夜店里坐坐，没想到素还真却把小鬼头两人托付给他，自己则婉言谢绝了。

“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吗？”绮罗生难掩遗憾，毕竟多年未见，他很想跟素还真把酒畅谈一番。

素还真看看一直在用眼角偷瞄自己的小鬼头：“晚上有个报告我很有兴趣，想去看一下。明天下午没什么事，我再找你叙旧。”说完凑到耳边，低低声又道：“我跟着，孩子们都不自在。交给你，他们也难得痛快一晚。”

或许是周遭霓虹灯的错，令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许闪烁。绮罗生没有点破。每个人都有点小秘密，何必追问得太清楚？他说明天再叙，明天就一定会来的。

于是点点头，“那好吧，我们就此别过。你放心，你这两个学生我会全须全影地给你带回来的。”

“那就多谢了。”

告别了绮罗生，素还真匆匆赶回会场，不期然在大厅门口遇见了一个人。

（五）

一个他现在有点儿不是那么想见到的人。

“最先生？这么巧？”

换了一身粉白相间的西装的男人耸耸肩，看手势貌似原本还想打个响指来着：“我猜想素先生会来听今晚的报告。我的预感从没出过错。”

听这意思居然又是专程来找他的。素还真很困惑。

那份合作企划书他有认真读过。无非是他出钱，他出力，强强联合研发新药物，然后嘿咻嘿咻一起赚钱，你好我好大家好。表面上没有丝毫问题。

有问题的是最荏苒本人。

一个几百万的项目而已，需要大老板亲自出面三番四次围追堵截吗？

“因为素先生一直没有正面回复，所以我想……是不是我方开出的条件还不够吸引？不如，素先生你提你的要求出来。”

——我明明有回邮件啊！

素还真忍不住在心底吐槽。然后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生意是这么做的吗？

或许素还真算不上正经生意人，但他至少也懂得上杆子白送的玩意儿没人会当宝贝。要自重身价，就要矜持一点儿，拿一点儿桥，让别人觉得你没那么在乎，有得赚最好没得赚也不缺这一笔，才会觉得你够分量，巴巴地求你入股分一杯羹。

况且不管他怎么看，都不觉得最荏苒会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啊，明明全身都散发着无所谓的气场来着……

所以，谁来告诉他一下，这位大人物究竟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素还真在这厢七想八想，最荏苒也没有呆站着。手机拿出来这里点点那里划一下，忽地做惊讶状：“呀，下面这个报告素先生也许很感兴趣。不如先去听，结束了再聊？”

素还真一愣，不好的预感蹭一下浮上来。来不及阻止，那人已经自说自话念下去：“8 o’clock, lecture 206, New Approaches to Difficult-To-Drug Targets and Diseases, speaker ……(八点，第206号报告，研究药物靶向与疾病的新方法，演讲人：……)”

最荏苒终于念出那，眉间心上，素还真无日或忘，哪一日不曾默默叨念的三个字。

素还真蓦然抬头，望定他。

**********************

（城主大大腹黑了，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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