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09【意綺|意琦行X綺羅生】Mighty Long Fall 1~6,1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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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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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6-09-05 09:30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0.09【意綺|意琦行X綺羅生】Mighty Long Fall 1~6,14F

首先說一下文章的設定，畢竟有點雷，可能會誤傷=-=
cp是意綺，有南北，但在初期會出現意琦行X原無鄉，倦收天X綺羅生這樣的……火葬場（咦
不過大家要相信我最終目的是為了寫意綺的。
以上。如果覺得能接受的話就請看下去吧。

（一）

他的鼻子是最早醒來的。
洗曬過的床單被套，乾乾淨淨的味道，讓他感覺到自己是躺在一張很軟的大床上，睡得很舒服。綺羅生的意識從夢境裡浮出，漸漸清醒，然後睜開眼睛。
這裡不是自己的房間。
綺羅生這下醒了個乾淨。
他不知道這棟房子裡還有什麼人，又會發生什麼事，屏住呼吸小心打開門，再躡手躡腳下樓。這一路順遂，不過是一間平常的房子，就像他和意琦行的公寓一樣。
直到他走到客廳位置，終於看到了廚房裡有個人。
那個人一頭金髮，正在準備早餐。綺羅生想了想，應該不認識這麼一個人。
而且，他也想不起來自己之前遭遇過什麼事，又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綺羅生看了看周圍，撿了靠牆的太極劍劍鞘，徑直走進廚房。
“早上好。”他一面這麼說，一面把廚房門關好。
“早。”那個人依然背對他，“不再睡一會兒嗎？”
“不用了。”
“昨晚那個項目你忙到一點才睡，會不會吃不消？”
綺羅生皺了皺眉頭：“還好。”
這時候那個人終於轉身了，綺羅生看到這是個非常俊俏的青年，鼻尖上沾了點麵粉，正露出不太高興的神情。
他走過來仔細打量綺羅生，說：“都有黑眼圈了。”說著伸手就要摸上他的臉。
綺羅生雞皮疙瘩都差點起來，可是這個人對他的關心，看起來並不是偽裝。而且他還對自己非常熟悉的樣子。他這麼想著，緩和了表情，順著對方的話接下去：“沒事，今天好好睡一覺就消下去了，你別擔心。”
聽對方的說法，難道他昨晚是在這裡做工作室的項目？可是前幾天接的那個單，明明是給一家人設計婚房，而且早完成了，按理說昨晚不該還在工作啊？
“嗯……我昨晚好像隨手把檔放什麼地方了，你有印象嗎？”綺羅生試探著說。
“二樓書房裡看看？你的東西都在那。”
正和他意。
然後綺羅生站在書房裡，看著電腦螢幕上顯示的一張張圖片震驚了。
他什麼時候和樓下那個人拍過這麼多照片？！還都是那種一看就非常“恩愛”的姿勢，有幾張還是兩個人都穿著禮服的模樣……等等，這不會是結婚照吧？！
開什麼玩笑，要是意琦行知道了那就鬧大了！
綺羅生努力鎮定下來，他打開辦公桌的抽屜，在裡面翻找起能夠掌握現狀的一切線索。
——最後被他翻出了一本相冊和些許文件。
他，綺羅生，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和樓下那個名叫倦收天的人，訂婚了？

綺羅生有些恍惚地洗著碗，倦收天被他勸出去掃地。兩個人這架勢極其平常，還有種熟能生巧的味道。
照片不像合成的，而且這間房子裡的很多痕跡都能說明他和倦收天住在一起很久了。他在書房裡翻出了自己大學時候的課本，以及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陽臺上還擺了好幾盆他喜歡的牡丹花，連澆水的噴壺都是他中意的式樣，一看就是自己選的。
最後在手機裡，還存著數目不少的照片。
——但那些照片裡都沒有意琦行。
和他記憶裡堅持的相反，他並不是大學時代認識了意琦行，兩人保持好友關係許多年，終於在年初時候走到一起。目前展示給他的現實，是他和倦收天準備結婚的情況。
他還是設計專業，在奇花工作室做室內設計，甚至買的車都和之前的一模一樣。
而另一個人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生命裡。
綺羅生揉了揉太陽穴，他藉口有東西忘在公司出門。倦收天對他確實不錯，雖然他們只是吃了頓早飯，但這氣氛還是太尷尬。結果等到了公司，清都無我和妖繪天華的祝福，更讓他頭大。
畢竟前幾天這兩人還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向他表示他和意琦行同居的決定是多麼的……不太明智（綺羅生回憶起來妖繪天華用了“愚不可及”這詞）。結果現在他們都口風一致地讚揚倦收天，綺羅生幾乎要歎氣了。
“我們這種工作晝夜顛倒，他們搞攝像的雖然滿地球亂跑，但自由調配比較靈活，也好照顧你。”
“他又不做建築攝影。”綺羅生故意說了一句。
“至少都是藝術類嘛，你們也能有共同語言。”
歡如夢過來給清都無我送咖啡，趴他肩膀上說：“你們訂婚時候拍的照片全是他自己弄的，效果可比外面那些影樓好，我跟無我都羡慕。而且他一個富二代獨生子，家裡老人三年前死了，能養你不說，結婚了還沒有婆媳糾紛妯娌問題。唉，這麼好的相親對象，我怎麼就遇不到。”
“夢兒你這話，是在嫌棄我了？”
綺羅生無視了對面的打情罵俏。倦收天和他看來是相親認識的，性格合拍，又比較有共同語言，就在一起了。他想了想，向妖繪天華拋出個問題：“老妖，你知道一個叫‘意琦行’的人嗎？”
妖繪天華想了想：“沒聽說過。”
“意琦行？你又接了新的項目，還是你懷疑你家倦倦和他有點什麼？”歡如夢露出揶揄的神色。
綺羅生聽她話裡有話，四兩撥千斤地帶過去：“我就隨便問問，好像是個客戶。”
“你說的這個名字……我也記得好像在哪見過。”清都無我看了看歡如夢，“應該不是客戶，但跟客戶有點關係吧。小綺你很急嗎？”
“也不是。”
“那我今天找找，要有他資訊就告訴你。”
綺羅生謝了清都無我。他思考了一上午，不得不大膽假設自己可能經歷了小說裡才有的情節，即“穿越”。按照目前的人際關係來看，除了倦收天這個意外，其他人都和記憶裡的沒什麼偏差。他之前一直擔心這個世界或許連意琦行這麼個人都並不存在，現在看朋友們這樣的反應，倒是稍微放心了一些。
可是翻過來想一想，即便這個世界真的有意琦行，他和自己目前也是毫無關係。
綺羅生伸出手。他的手指白皙修長，勻勻稱稱很好看。戴在上面訂婚戒指款式新穎，也很好看。
綺羅生想起來他和意琦行剛搬新家那會兒。他們兩個人都忙，綺羅生趕設計稿不說，還攤上帶小新人的活計，忙得上火，嘴角長了泡。意琦行是大學教授，二月份正是課題立項的高峰期，學生中有人找他當導師，他自己也有好幾個學校的任務壓下來，為了趕時間連著兩天都睡在學校。
忙歸忙，新家還沒支楞起來，那是萬萬不行的。綺羅生提前趕完稿子，急急忙忙開車到他們那間新公寓，結果一開門就愣了。意琦行坐在窗臺邊上，靠著牆睡著，他想要很久的榻榻米在地板上鋪了一半。剩下一半正好以意琦行為界擺著，還沒完工。
他最後還是把意琦行叫醒了：“這樣睡小心著涼。”
意琦行還有點沒醒過神，眼睛裡充著紅血絲，不知道是睡的，還是之前累的。綺羅生看他有點呆，湊過去在他眼皮上輕輕碰了一下，意琦行這回就清醒了。
“你頭髮上沾到灰塵味兒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被意琦行含住嘴唇，再也說不出其他的了。
等他倆平復下來，意琦行忽然抓住綺羅生的手，他這時候才發現上面紮了個木刺。
現在他手上完好無損，裝修時候留下來的小小傷痕一點不剩，保養合宜，至多有點繭子。
綺羅生強迫自己回憶今天之前的一切，一直想到頭痛為止。他莫名地感到一種憤怒的情緒在身體裡蔓延開，決定放任這種感覺延續下去。然後再度開始分析目前的情況。

清都無我的辦事效率很高，不過綺羅生這時候倒寧可他沒把這份資料拿過來。
“我就覺得這名字很熟悉，翻了翻最近的專案，果然找到了。”清都無我點著紙面，頗有些感歎，“這可是個大工程啊，也不知道這兩人怎麼就偏要改掉原來的戶型弄成那樣，這種公寓鋪榻榻米，以後打掃都不方便。”
綺羅生摳著手裡那張紙，死死盯著上面兩個名字。意琦行也就算了，這個原無鄉又是個什麼人，這個婚房又是什麼情況？
“無我你認識原無鄉嗎？”
“嗯？”清都無我愣了一下，回答，“他還挺有名的，歸國人才，有什麼‘道真學者’榮譽稱號，三十出頭就是正教授了。我之前去無夢生家見過他，是鷇音子的朋友。”他低頭看了看那張紙，又說，“這個意琦行……你認識嗎？”
綺羅生搖頭：“不認識。”他把清都無我那些話想了一番，心裡一動，“原無鄉是哪個大學的教授？”
你之前不是問意琦行嗎，怎麼現在淨問原無鄉的事？清都無我腹誹歸腹誹，還是說：“苦境大學，文科專業，什麼系的我倒真不知道。”
意琦行正是在苦境大學工作。綺羅生想著，忽然聽見清都無我“咦”了一聲：
“我想起來了。”接下來他說的話讓綺羅生臉都黑了，“上次鷇音子說，給原無鄉介紹了個人，就是這個意琦行。”

待续

[ 此帖被半溪先生在2016-10-11 23:1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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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6-09-05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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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开头很酸爽啊！比较好奇能如何发展，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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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夜的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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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6-09-06 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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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楼主，楼主继续写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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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6-09-07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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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意琦行買菜回到宿舍的時候，原無鄉正好準備出門。
“回來了。”原無鄉笑眯眯地把他手裡抱著的白菜接過去，又湊過來聞了聞，“道真那家的燒餅？”
“正好路過。”
“誒，我也沒說你是特意過去的呀。”原無鄉笑了笑，看意琦行別過臉的模樣，見好就收，“我今天晚點回來。”
“你要去奇花那裡？”
“嗯，昨天他們說可以去看看。”原無鄉三下兩下整理完畢，順了燒餅在手裡，“師兄我走了。”
“路上小心。”
意琦行看他走下樓，關上了門。
今天沒有他的課，手上的課題上個周也結了，倒是多了一段清閒的日子。意琦行歸置好了蔬菜瓜果，想起原無鄉說得曬曬被子，就往原無鄉房間走。
他們認識剛剛滿了小半年。其實這麼說也不恰當，兩個人之前不熟，但都是哲學專業，雖然一個西哲一個中哲，名字倒都知道，系裡的聚會上也見過幾次。而原無鄉本科時候曾經鬧出個滿城風雨的大事，縱然是意琦行這種八卦不過耳的人也隱約聽說了點。所以當意琦行知道鷇音子給他安排的“鴻門宴”上，另一位主角居然是這個師弟的時候，很是無奈了一陣。原無鄉見到是他，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如常。
結果他倆相談甚歡，成了不錯的朋友。後來原無鄉因故病了一場，意琦行照顧他直到他復原。原無鄉的舍友搬出去住，他倆就住到了一塊。意琦行從來沒問原無鄉對自己是個什麼感覺，原無鄉也沒問他，然後他們就開始討論哪個戶型採光好哪裡的樓盤適合當新房了。
其實就是湊在一起過日子，志趣相投，能夠互相體諒。至於愛不愛喜歡不喜歡，或許也不是那麼重要。有時候“合適”遠勝過“喜歡”。
每當他們討論到愛情問題的時候，原無鄉總會調侃他，說意教授明明是做歐陸左翼思想研究，怎麼到了自己身上就這麼保守。意琦行就反擊說，原大教授不是專攻道家思想，恬淡無為，怎麼每次提到自己的青蔥求學時光，就滿臉苦相。
“師兄，你這就過分了。”原無鄉只好乖乖舉手投降。
意琦行曬好宿舍裡的被子，提前料理好需要用的菜肉和蔥蒜。看時間還早，他打開手機流覽起今天的學術動態，看見原無鄉發來條資訊：
『師兄我們專業要開會，你去下奇花那行不行？』
意琦行想想，原無鄉除非真的脫不開身，不然不會麻煩他。他很快回了過去：『你們約了幾點？』
『十點半，記得把合同拿上。』

奇花八部工作室選在老城區，彎彎繞繞，路挺不好找。意琦行為了節省時間開車過去，結果到了那裡都是小巷子，不好進去。他打算先找地方停車，前面突然沖出一個跌跌撞撞抓著氣球的小孩子，意琦行猛一腳刹車下去，倒把小孩子嚇哭起來。
意琦行只好先下車去安慰小孩，他沒什麼這方面的經驗，只能擠出幾句“你不要哭了”。結果人家孩子一看他的臉，哭得更厲害。
“你這人怎麼欺負小孩子啊。”
來人順手就把那小孩抱起來安慰，抬眼就瞪意琦行，結果這一瞪，兩個人都愣住了。
眼前這個人白衣雪發，紫色眼睛，意琦行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脫口而出：“你——”
那個人也正好同時開口：“你怎麼來了？”
“你認識我？”
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句話出口，那人好像有些不高興：“你不是我們工作室的客戶嗎，約了今天十點半。”
“……對。”意琦行莫名有些失落，對方給他指了停車場的位置，說要先送小孩兒回家，讓他先去奇花八部。
意琦行邊喝茶邊看奇花八部的設計，他心不在焉地翻過那些圖冊，旁邊清都無我的解說也聽得有一搭沒一搭。這時候他早前遇見的那個人也回來了，清都無我隨口招呼：“小綺你回來得正好，你之前不是也設計了幾個方案，順便給意先生看看。”
綺羅生沒奈何，點點頭應了聲好，不太情願地把圖拿了過來。
正巧歡如夢找清都無我有事，綺羅生陪著意琦行坐下來，兩邊無話。
意琦行開口說：“這房子很難改嗎？”
綺羅生盯著圖紙：“也不是。”
意琦行想坐在這裡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他垂下眼睛，看著綺羅生的手：“能不能去我們家新房看看，也好定方案。”
綺羅生又皺起眉頭，終於把目光放在他臉上，說：“沒問題。”
——這沒問題說得好像有天大的問題。
兩個人各懷心事，一路上誰也不吭聲。意琦行死命握著方向盤，綺羅生像是能把設計稿看出朵花來。到了小公寓樓下停好車，綺羅生看著眼前的樓房愣神，問：“您怎麼買在玉陽社區？”
“有什麼不妥嗎？”
“……沒事，地段還不錯。”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電梯，綺羅生背朝著意琦行，有一搭沒一搭地問，意琦行就把之前討論好的設計方案告訴他。電梯四壁鏡面似的，看得意琦行又開始皺眉頭。
等到了那個還沒裝修好的房間，綺羅生拿著設計稿左看右看。意琦行就他提的意見做了點討論，看綺羅生又開始規劃公寓，想想人家忙了這麼久連口水都沒喝，就下樓給他買了水。他再上樓的時候，綺羅生坐在窗臺邊上，目光不知道落在哪裡。
意琦行沖上去一把抓住綺羅生，把他從窗臺上拽下來。綺羅生嚇了一大跳：“意琦行你怎麼了？！”
意琦行忽然冷靜下來，放開了綺羅生的手，想想還是實話實說：“我剛才以為……你要跳下去。”
然後他看見對面的人嘴角一抽，說：“您真是想多了……”
這段小插曲沒影響到後來他們的工作，雙方很快就裝修方案達成了共識。快結束那會兒意琦行接到原無鄉電話，對方說也過來看看。
“您愛人嗎？”綺羅生比著尺子劃了兩條線。
“……嗯。”意琦行含含混混答了，內心卻覺得這個詞怎麼聽怎麼怪，特別是拿來形容他和原無鄉。
沒多久原無鄉就過來了，笑眯眯地給綺羅生送了他自己做的點心，誇了誇綺羅生的設計圖。意琦行在一旁看得好笑，他大學時候就知道這個師弟特別討人喜歡，聰明勤快嘴巴甜，哪個老師不喜歡——呃，還真有個老師不喜歡。
綺羅生倒是很吃這套，盛讚了點心，和原無鄉一路相談甚歡地走下樓。到樓下他就愣住了。
倦收天開著他那輛金光閃閃的車來接他了，見到他們一行人下來開了車窗，下一刻忽然定住了。
綺羅生眨眨眼睛，發現倦收天看的不是自己。
——看的是也定住了的原無鄉。

意琦行和原無鄉前前後後地進了宿舍門。原無鄉試著起草了好幾個開場白，都沒成功，最後意琦行說，先吃飯吧。
原無鄉應了聲，打算往廚房走。
“阿原。”意琦行忽然叫了他一聲。
“怎麼了？”
意琦行擔憂地看著他，說：“那邊是臥室。”
“……”
最後還是在飯桌邊坐下來，燉好的冬瓜排骨湯擺在正中，兩個人卻都興致缺缺，浮皮潦草地吃幾口就落下了筷子。
“師兄你今天吃太少了吧。”
意琦行瞥了他一眼：“你連胡蘿蔔都沒動。”
原無鄉被他噎了一下，歎口氣：“我也沒想到會遇上他。”
意琦行沉默一陣：“其實你和他，你們還能有機會——”
“意師兄。”原無鄉忽然說，“過去的事，就放下吧。”
意琦行伸手給兩個人添了碗湯，說：“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那篇‘情書’的收信對象嗎？”
原無鄉一愣，說：“師兄你這麼一說……我怎麼覺得沒好事呢。”
原無鄉本科的時候第一次聽說意琦行，倒不是因為學術。那時候苦境大學bbs剛開始流行起來，原無鄉剛大一，聽說有個人在論壇上發了一篇抒情散文，半文半白，非常神奇，被人奉為論壇第一另類情書。那時候苦境大學有句流行語就是從這句話來的：“再相遇，我蒼髮鬢白你十八，我要把你娶回家。”
他當時出於好奇，也看了看原文，沒有那個把你娶回家，倒從中看出了個故事。後來有人扒皮說這篇文是哲學系的研究生學長意琦行寫的。原無鄉這些年沒少為了這事開意琦行的玩笑，只是他不明白這河蚌一樣把心事都憋著的師兄，怎麼忽然就要揭秘了。
意琦行說：“我有個舊相識，走的時候跟那個小綺差不多大。”
原無鄉有點吃驚：“你——”
意琦行又說：“我知道你那時候差點被退學都沒肯向葛教授低過頭，師弟師妹都孤立你的時候也沒見你說個‘好’字。你怎麼病的，不願意說，我也沒問過。但那麼多事你們都經歷過了……”他最後緩了語氣，說，“宛其死矣，他人入室。”
原無鄉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拍了拍意琦行肩膀，把湯喝了，兩個人照常收拾了廚房。等晚上睡下的時候意琦行卻後悔了，倒覺得不該跟原無鄉說這些，無論是原無鄉和倦收天的往事，還是自己那樁舊事。

Ow{NI-^K
待續 |[@v+koq
寫的時候思路有點亂，希望有把想表達的寫清楚（哭
另外這章信息量有點大，我也是猝不及防……

[ 此帖被半溪先生在2016-09-09 15:1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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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6-09-07 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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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9.05【意綺|意琦行X綺羅生】Mighty Long Fall（一)

引用
引用第1樓謝君擷于2016-09-05 21:52發表的 : I z)~h>-F
这个开头很酸爽啊！比较好奇能如何发展，期待下文~~ zg{

哈哈哈我也覺得我腦洞好大，不知道為什麼就寫成了這種拉郎一樣的開頭，但又覺得這個梗太有趣了，就抱著一種被掛成鹹魚的覺悟發過來了（笑

引用
引用第2樓紫夜的奇蹟于2016-09-06 01:25發表的 : ^/jALA9!
支持楼主，楼主继续写下去吧~~~~ R^GLATM

嗯嗯謝謝道友的鼓勵！我會儘量快點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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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6-09-09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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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遇到意琦行那會兒綺羅生大二，在美院學平面設計。學校有兩個校區，一個在都市中心車水馬龍，出門就是商廈，一個在荒郊野地，據說早上還能被雞鳴聲喚醒。
傳播學院和美院原本都在城裡，學校大筆一揮，把這兩個院都遷到了鄉下校區。大三大四怨聲載道，找好實習的氣得在論壇上發帖抗議。但輿論吵是吵了一陣，吵完了還是該怎麼搬就怎麼搬。綺羅生苦中作樂地想鄉下校區新宿舍有獨立衛浴，對他這種常在畫室熬夜的人太合適了。
結果搬到鄉下校區，他才發現這校區大得要命。綺羅生手提肩扛，還拖了個人家借他的拖車，找了好幾個來回也沒摸清楚宿舍在哪。他站的那片是文科大樓，平常很少人來，想問個路都找不到人。
正在這時候，一個戴眼鏡的人從文科樓左邊的小路中分花拂柳地走過來。綺羅生一高興，沖上去，問：“同學你好，請問本科生12號樓怎麼走？”
那人一抬眼，綺羅生心裡贊了一聲，覺得這雙眼睛怪好看的。他看了看綺羅生的裝扮，說：“等一下。”
等一下？
綺羅生還沒弄懂這什麼意思，就看他走開了，過了一會兒一輛銀灰色的車從地下車庫駛出來，停在綺羅生面前。那人說：“都搬上來吧。”
原本只是問個路，結果還有了免費的車坐。綺羅生要請他吃飯，但意琦行拒絕了，綺羅生想想，就說送他一幅畫。等畫畫好了，他倒又不想送出去了，就故意借著討論畫的機會，約意琦行出來。
意琦行是哲學系的學神，要是說人生贏家是什麼樣，綺羅生覺得他就是個樣板：學習好，長得好，家裡有錢，混血人種，還有青春小說裡最常見冷若冰霜設定。
等多年以後他和意琦行在一起了，半是得意半是調笑地抬著意琦行下巴，說我當時就是故意不給你那幅畫，要是給你了，哪有機會傍大款啊。
算起來他們認識好多年，但在一起不過是半年左右的時間。綺羅生躺在床上，手臂一橫遮住眼睛，天花板還是他上周睜眼看見的那個。他都開始懷疑，他和意琦行的那些經歷是不是場夢，就像他昨晚夢見的那樣。
先不說別的，他昨天遇到的那個意琦行，和他認識的意琦行，分明就不像是一個人。他的意琦行不過三十出頭，昨天那人聽說已經四十多歲。而且綺羅生翻遍了網頁，也沒在“春秋學者”名單裡找到意琦行的名字。去找苦境大學教師名錄，意琦行的資料裡還是“講師”頭銜。

綺羅生心事重重地去上班，下了車才想起來倦收天今天難得沒有硬塞羽絨服給他。他若有所思地在心裡記下一筆，走進樓裡，看到無夢生正和清都無我在談話。綺羅生等他倆說完，藉口有事請教，把無夢生拐到了自己辦公室。
“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要找我啊？”無夢生慢悠悠品著牡丹花茶。
綺羅生說：“當然不會比你的年紀更不可告人啊。”
無夢生歎息：“小綺你怎麼學壞了。”
“總比你和鷇音子專注拉郎要好。”
無夢生聽出點門道：“你這是……醋了？”他看著綺羅生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不是我說你，他倆那麼多年的感情，說斷就斷也是不容易。況且倦收天現在對你，也夠上心了。結婚這事，重要的還是——”
“什麼亂七八糟。”綺羅生聽得有點無奈，“我不是說這事。”
“嗯？”
“我是說，你們怎麼把原無鄉和意琦行湊一起去了。”
無夢生皺了皺眉，這回倒是端正了臉色：“你想問意琦行的事，還是原無鄉的事？”
“有區別嗎？”
“你要是問原無鄉，那是瞭解未婚夫過去的情史。但問意琦行……你是聽說了什麼？”
他話裡有話，綺羅生心中一動，斟酌片刻，虛虛實實地說：“我昨天見到意琦行了。”
無夢生放下茶杯，沉默了一陣子，說：“也難怪，你們長得那麼像，連名字都一模一樣。”
綺羅生也把杯子放下了，等著無夢生往下說。
其實這事要追溯到許多年前。那會兒意琦行在苦境大學，跟鷇音子是同班。他倆成績算班上翹楚，長得又英俊，挺多小姑娘都被撩得春心蕩漾。結果等年末班裡玩得好的出去聚會，意琦行領了個人來，是個雪發紫眼的大美人，名字也叫綺羅生。那個綺羅生家裡管得嚴，他倆也不怎麼高調，知道這事的就鷇音子、無夢生和意琦行的好朋友一留衣。
那時候意琦行可以說是春風得意，直升研究生以後和綺羅生一起跟他家裡說明了情況，雙方決定等意琦行導師戚太祖聘用他當助教就搞個訂婚儀式。某天綺羅生打掃好屋子，意琦行一直沒回來，問了問說意琦行和其他學生一起搞活動去了。那陣子學生們的活動特別多，綺羅生就沒注意，結果晚上接到電話才知道人文學院上街遊行去了。
綺羅生二話沒說跑出去找人。事情就是這麼湊巧，綺羅生經常去做義工的一家精神病院裡，有個瘋子跑了出來。這人跟蹤了綺羅生好幾天，終於找到了這麼個機會。等意琦行被家裡保出來的時候，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無夢生講得正有些傷感，忽然有人敲了敲門，是清都無我給他倆來送歡如夢烤的小餅乾，兩個人道了謝。綺羅生說：“那後來呢？”
無夢生小心地看了看他臉色，還是說：“這事當時鬧得挺大，我和老鷇剛認識沒多久，也去了葬禮。遺體告別會都沒辦，據說樓層太高，跌下來傷得太嚇人了……”
那之後意琦行，用無夢生的話說，“很是瘋了一陣”。停學半年。等回去複學了，因為之前參加活動成了重點看護物件，他家裡財大氣粗，所以沒被退學也還能做研究，但助教工作沒了發論文也困難了。結果還沒消停多久，戚太祖因為有學術不端行為被開除，意琦行也受到影響。幸好被抄襲的超軼主不計前嫌，讓他到自己門下。
到意琦行博士畢業，苦境大學倒是想讓他當教授，但因為種種原因，他在苦境大學呆了快十年，也還只是講師。就這講師的位子，還是成了系主任的鷇音子爭過來的。
綺羅生聽得說不出話，好半天才問出一句：“他……他就沒想出國去別的大學？”
無夢生因為這些也想起鷇音子的事，喝茶潤潤嗓子，說：“老鷇問過他，他說去哪都一樣。”
他想了想，又說到另一件事：一留衣也出意外以後，本來意琦行也被他家裡勸得打算出國，結果戰雲集團被煙都弄破產了，還有意琦行姐夫家也是。意琦行就留下跟煙都死磕，一年前剛把官司結了，也算是近年來比較好的事。無夢生又說：“我們把他介紹給原無鄉也是深思熟慮了很久。他放不下之前喜歡的人，原無鄉其實也放不下，但他倆都是熱心的人，又能有共同語言，我們介紹他們認識，主要還是希望系裡唯二兩個單身的青年才俊能相互扶持一下。不過現在看來，結果還是比較喜聞樂見的嘛。”
綺羅生本來舌尖都酸苦起來，“喜聞樂見”一入耳忍不住翻個白眼，結果又覺得有點好笑。他這回倒想起倦收天的事了，忙問：“其實問別人的事不太好，要是有冒犯的地方，我先給道個歉。不過，還是麻煩你告訴我，倦收天和原無鄉，他倆又是怎麼回事？”
“怪哉，倦收天算別人，意琦行倒不算？”無夢生故意說。
綺羅生臉紅了下，覺得說什麼也不好，就只等著他，不說話。
無夢生思索一下，問：“你知道苦境大學中哲專業有次大論戰吧？”
綺羅生還真沒有印象。
無夢生說：“本來中哲挺好的，結果那次大論戰裡，支持葛仙川的成了‘北宗’，支持抱朴子的成了‘南宗’，波及很大，學生們都被逼著站隊。倦收天是葛仙川助教，搞了次學術講座，把南宗的老師學生辯得啞口無言。這本來是好事，但原無鄉夾在中間就很難做人了。”
抱樸子雖然一開始和葛仙川勢均力敵，但很快就有人用他的論文注水來攻擊他，當他助教的原無鄉就被逼著當南宗代表。可是原無鄉卻呼籲放棄學術成見，提倡南北宗應當多多交流，認為現在這種論戰從一開始的有益變為了用學術黑話毀壞自由氣氛。這話說得本來沒問題，但在當時情境下，他立刻就被無差別攻擊了。正好這時候，苦境大學bbs上有人匿名發帖，說原無鄉是因為和倦收天有私情，才站出來說話。這麼一來就把水攪得更渾了，爆料的人還有偷拍的照片做證明，顯然是有備而來。
“你們就沒查查匿名使用者是誰？”綺羅生眼睛都瞪圓了。
無夢生提起這事也氣：“當然查了啊，結果爆料的人就是葛仙川。本來把這事抖出去，原無鄉倦收天什麼責任也沒有，結果事情就這麼湊巧——葛仙川心臟病發作死了。”
“什麼？！”
無夢生更氣了：“死前還握著倦收天的手，說不能輸給南宗那群人。你看看，這什麼玩意兒。”
綺羅生深有同感地點點頭，一邊琢磨起一件事：
那一個“綺羅生”死去的時候，好像正和自己年紀差不多……那難道，我真是穿越來的？
綺羅生面色凝重地想著，決定找個機會驗證一下。

"#2z 'J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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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6-09-25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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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好看，就是过程感觉虐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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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16-10-02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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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來還是木有看到更新QAQ

太太什麼時候更~~好喜歡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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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7)

8樓發表於: 2016-10-03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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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的綺羅生要行動了嗎?((給力~
原本我是想著(我蒼髮鬢白你十八).....
但看到意琦行見到設計師綺羅生時,
除了怕他墬樓其他没有什麼反應?
是否代表這個綺羅生和被害死的綺羅生長的是不一樣嗎???

期待後續
奉上小花

豔綺羅生是吾的最愛,瑰意琦行是吾最愛的唯一~~
兄弟之間的情義以命相挺，義無反顧只求那人間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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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16-10-08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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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倦收天喜歡爬山，喜歡看日出。
倦收天喜歡攀岩，喜歡呼吸新鮮空氣。
這些都是很好的生活習慣，但綺羅生比較願意倦收天去游泳，因為綺羅生自己恐高。
鷇音子組織系裡老師一起去羅浮山玩，倦收天作為前任老師也被拉去。爬羅浮山是他一直以來的愛好，所以這次倦收天沒推辭，連帶的還有“家屬”綺羅生。
綺羅生爬到半山腰的時候臉都白了。本來他還挺得住，但早上來的時候一群人遇上堵車，走走停停地拐過山路十八彎，從不暈車的暈車了，以前就暈車的早吐了。本來鷇音子安排了點比賽項目，結果一車病殘紛紛表示要去山腳農家樂挺屍，綺羅生就給充人頭算進來了。這會兒他在山腰進退兩難，他們這是接力賽，下一棒離他還十萬八千里。
綺羅生感覺自己要暈過去了。正在他考慮要不要找個人來幫忙的時候，意琦行找過來了。綺羅生還沒反應過來，意琦行兜頭罩了外衣下來，把他蒙在裡面。
“你是恐高？”
隔著衣服這聲音有點模糊，綺羅生看不見外面的情況，眩暈的感覺都好了不少，有氣無力地說：“老毛病了。”
他緩了一陣，又說：“誒意先生，麻煩您幫我找個地方讓我坐一陣，等會休息好了就行。”
意琦行沒回答他，綺羅生以為他找可以坐的地方去了，結果下一刻手被人拉住，一下子拽到了意琦行懷裡。綺羅生嚇得掙扎起來，意琦行衝口而出：“別動！”
綺羅生還是動。
意琦行只好使勁把他困在懷裡，說：“別動了，我帶你走。”說著還在他頭上輕拍兩下。
“你又要我不動，又要我跟你走，我很難辦啊。”
意琦行愣了一下，意識到綺羅生是在開玩笑。山風吹得他眼睛有點澀，意琦行說：“倦收天跟鷇音子說你恐高，他們那組不好過來，我帶你去休息點。”
綺羅生“嗯”了一聲，跟他道謝。幸好被意琦行的衣服罩著，護著他那個人看不到他眼圈都紅了。
那天跟無夢生談話以後，說是要驗證是否穿越，可綺羅生也沒辦法。翻遍了各種科學非科學雜誌，也沒什麼進展。他不知道這個意琦行是不是他的意琦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十來年後，或者別的平行世界。
——他很想意琦行。

休息點是個古寺，綺羅生慢慢喝著意琦行端給他的糖水，就去瞟意琦行。正看著，休息點裡又來了個人，長得和無夢生挺像。意琦行倒是認識他，叫了他一聲“天踦爵”，綺羅生才想起無夢生有個雙胞胎弟弟。
天踦爵小時候，大家都說他腦子有些不正常。這孩子時常疑神疑鬼，總對身邊的人說有別的人在窺視他們的生活。“Big Brother is watching you.”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成了周圍的人拿來調侃天踦爵的話，對此他就笑笑，不說話。
這會兒天踦爵坐下來，看著綺羅生，忽而就是一笑。
綺羅生被他笑得心裡發毛，天踦爵又點點頭，說：“我前一陣看了個漫畫改的電影，美帝大片，感覺還不錯，你要看看嗎？”
“行啊，什麼方面的？”綺羅生掏出手機準備搜搜。
“主角設定挺有意思。這個主角雖然是漫畫人物，但他能意識到自己是被畫出來的。結果呢，這本漫畫因為銷量太低要被腰斬，所以主角就想盡辦法地做出順應讀者喜好的橋段，保證自己能活下去。”
意琦行點點頭：“挺後現代的劇本。”又說，“但既然他是漫畫人物，所作所為不是會全被作者設定嗎，又怎麼自行發展劇本？”
“這嘛……”天踦爵笑眯眯地看著綺羅生，“因為主角意識到了現實世界的存在，也就有了到達現實世界的能力，對作者為所欲為……也是可能的了。”他想想又說，“這麼一想，萬一所有人都不認同作者寫的某對情侶，作者出於商業價值考量，把之前的故事都推翻，故事裡的人也是可憐啊。”
這時候天踦爵手機響了。他離開之後綺羅生還是怔怔的，原本有點紅暈的臉色都重新白了回去。意琦行看在眼裡，心裡就說不出什麼滋味，又麻又酸。綺羅生卻猛地抬起頭來，意琦行和他對上眼睛，綺羅生看著他長長的睫毛上下動了下，意琦行說：“你既然恐高，怎麼還來。”
綺羅生說：“我一般不會發作，而且羅浮山也算不上高，我家以前有座淵藪——”話到一半他忽然發覺自己說錯了，笑笑喝了口水，問，“意先生喜歡爬山嗎？”
意琦行好像沒聽見，頗有點恍惚。綺羅生討個沒趣，悶頭喝水，抬頭時候正好看見滿眼瑩瑩的蒼藍色盯住自己，他有點慌，忍不住脫口道：“你——”
“你真是綺羅生嗎？”意琦行倒先說話了。
綺羅生卻不開口了，他就靜靜地看著意琦行。古寺裡花木扶疏，湊在一起熱鬧，每一株又都挺孤獨。意琦行忽然意識到他們坐在一棵桂花樹下面，甜香離他很近，就像很多年前他出門那天早上，桌上水瓶裡供的那枝。
“……不是。”
綺羅生像是喃喃自語一樣，他這話一出，意琦行居然感到松了口氣。可下一刻，綺羅生就吻了上來。
桂花的香味褪去了。等意琦行再醒過神的時候，這是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他呆了一下，猛地推開綺羅生。綺羅生看他臉色不好，更像是氣得全身都發起抖來，最後意琦行說：“我去看看他們來了沒。”

倦收天和原無鄉分到了一組爬山，倦收天是最後一棒，原無鄉是他之前那棒。倦收天接了棒，也不說話，轉身就往山上爬。過了一會發現原無鄉也跟在他身邊繼續爬，兩個人埋頭一路猛爬，很快就到羅浮山頂了。山頂上還一個人都沒有，兩人誰也不說話，倦收天走到休息站把旗子拔了，剛打算在群裡說一聲，原無鄉忽然走過來：“你舉著旗子，我給你拍一張。”他推了推倦收天，笑說，“雖然比不上現在的倦大攝影師，但就圖個樂子嘛。”
倦收天盯了原無鄉一陣，半晌把那面印著“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紅字藍底的旗子展開了，又轉頭盯著鏡頭。
原無鄉哭笑不得：“你這樣太嚴肅了，稍微柔和一點？”
倦收天看看他，又看看旗子，說：“等我一會兒。”
然後過了一會兒，哲學系的群裡就收到了一張倦收天面無表情比心的圖片，背景是曾經被全系吐槽的具有魔幻現實主義色彩的旗子。原無鄉看一陣群就笑一陣，笑著笑著，便把手機遞給倦收天：“尋蹤說這張圖可以叫‘魔幻引導人民’，哈哈哈。”
倦收天被他笑得一愣，看了看群和自己那張圖，慢慢地也提了嘴角。下一刻卻說：“你沒有發那篇文。”
原無鄉退出介面，說：“寫得不好。”
“我想看。”
“存在舊電腦上。”
“我想看。”
“我那舊電腦你也知道，時不時就崩盤，我沒來得及存檔。”
“原無鄉。”
原無鄉笑著說：“阿倦，你何必一定要我說出來呢。”
“我知道，你都刪掉了。”倦收天又說，“我舊辦公室的第三個抽屜裡有存檔。”
原無鄉這回是真的怔住了。
他伸手要去碰倦收天的臉，虛虛停在半空，攢出個笑來，說：“你還記得我們本二時候寫的關於古希臘悲劇的文章嗎？”倦收天沒回答，他又繼續說下去，“‘死亡本身不是悲劇，能忍受巨大的苦難的靈魂在忍受苦難——這個，只有這個，才成其為悲劇。’悲慘的命運只能引起悲哀，至死不移的對抗才完成了從悲哀到崇高的昇華，但這種反抗的精髓在於受難者能夠運用自己的理性去忍受痛苦。”
倦收天說：“我記得。”
原無鄉放下手。
——倦收天又抓住了他的衣袖，說：“但除了理性，人還擁有感情。”
原無鄉不說話了，他直直盯著倦收天，倦收天卻想伸手去蒙上他眼睛，不願意看到那麼多的悲哀。
他這麼想著，手上順勢往上滑了一截，忽然感覺哪裡不對。
原無鄉也發覺了，臉色登時一變，就要把手抽出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倦收天用力抓著他的手，抓了一會兒又松了力道，雙手把他的手捧起來。原無鄉聽見他聲音都發起顫：
“你……你什麼時候受的傷？”
原無鄉還沒回答，倦收天伸手去握他那雙金屬義肢，小心翼翼地抓住手指，又惴惴不安地鬆開。原無鄉一時之間腦子都糊了，只剩下一行行字幕飄過去，全在呐喊著該怎麼辦。
倦收天這時候已經從最開始的震驚裡恢復了，惡狠狠地說：“原無鄉！”
“嗯。”原無鄉嘴不過腦子地答。
“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倦收天說，“我要聽你的真心話。”
原無鄉看著那雙琥珀色眼睛，倒覺得沒那麼難開口了。
“對不起。”他先這麼說著，握住倦收天的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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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0.09【意綺|意琦行X綺羅生】Mighty Long Fall 1~6,14F

Re:09.05【意綺|意琦行X綺羅生】Mighty Long Fall（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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