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8.28 【all六合】仙島秘聞|雷，慎入！（25F，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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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1-08-28 23:1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8.28 【all六合】仙島秘聞|雷，慎入！（25F，13）

再三強調，是雷！是雷！是雷！
本文是因為在觀看新劇的過程中實在是生氣～於是就有了這個爛上加爛的產物！
文非常雷，要多雷有多雷。本質是宮鬥雷，宮鬥套路多，人物全體ooc，不能接受的朋友千萬不要往下看！
（也可以當做除開陽外全員性轉的其實！）
提醒到這裏，希望看的開心～
順便補充，因為現在上來發文實在是有些麻煩。敢興趣的朋友可以來加all六合的群，不定期更新雷。

[ 此帖被書言書在2022-01-03 12:3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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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1-08-28 23: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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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1-08-28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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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1-08-29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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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自從有宮人註意到六合耳垂處那枚耳飾，流言便花樣叠出。幾乎人人覺得，這是份旁人都未有的恩寵，卻在提起此事時帶著幾分鄙夷譏諷神色。

流言紛擾，六合只不聞不問。可無論走到哪裏，那些人表面的溫順恭敬，轉過身就變成了另一副嘴臉。他情願受人羞辱，也不願忍受荒唐下作的笑語。

卻又無可奈何。

宮中如常舉行開陽武曲的萬壽夜宴。殿閣布置無不驕奢淫逸，歌舞情綿意纏，媚俗不堪。諸位王公大臣與後妃按序入座，六合亦在其中，近乎蒼白的面龐顯得他有幾分憔悴。

左一列而下的兩張紫檀桌後分別是大將軍殊天九與掌祀瑤光破軍。終於其後所坐皆是司馬家族的權貴與大臣們。

而那些王公大臣的目光，此刻都聚集在六合的左耳上。那兒戴著一顆猶如細小朱砂的猩紅耳飾，那一瞬間，連十雪也為之一怔，怒目對上開陽武曲得意的笑容，又情不自禁地望向了六合。

開陽武曲，竟是這般待他的！

此刻他們都再明白不過，六合善士、天樞貪狼已徹底臣服於開陽武曲。成了這深宮中的一只囚鳥，再無逃出的可能。

一時間席上議論紛紛，六合的眸中平靜地映出眾人的驚訝神色，一側的天機祿存輕輕一哂，不以為意，低聲道：“有什麽可驚訝的？”

孤芳君輕揮著手中一柄折扇，“昔日的七王之首淪落到如此地步，如何能不驚訝呢？”

開陽武曲充耳未聞，先是望向六合，轉而又問那些王公大臣道：“不知諸位可願觀他一舞？”

眾人一驚，哪裏敢接語。六合聞言，不覺一怔，直到近身侍候的光雲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六合心中平復些許，不動聲色的推開了光雲的手，待到開陽武曲著他舞劍。他起身提劍，筆直而出。

六合舉劍而舞，影動處，似銀練遊走。白衣翩然，如一團雪影飛旋。一時間，滿殿的靡靡之曲也失盡顏色，眾人的動作不自覺地停下，劍過之處，引起衣袖輕輕揚起，不細看，還以為滿月清亮的光照進殿內。

正當眾人心神搖曳之際．忽然聽得刀劍之間碰撞時發出的一聲響，尖銳刺耳。原是十雪一手以幽冥玄刀挑開了六合手中的長劍，雙眸如烏雲般陰翳，語氣淩厲，“你不準再舞…！”

六合跌坐於地，眼見十雪刀指開陽武曲，滿臉盡是鄙夷之色，“縱是天樞貪狼曾經背叛仙島，開陽武曲，你也不該如此侮辱他，你答應過我。”

有大臣激怒不已，“天樞貪狼為一己私欲背叛仙島，今日也只能說是咎由自取！虧你天權文曲還是七王，你為了一個叛徒與君上刀劍相向，難不成是要謀反？！”

十雪並不應他。他在等開陽武曲的一個交代，開陽武曲厲聲道：“吾本以為你總算深明大義，可如今看來，也是感情用事。更何況，吾何曾答應過你什麽？他入宮，只是你與吾的一場交易，陷他到此地步的人，是你，而不是吾。”

十雪眉心一動，手上忽的多了一份沉重感。但見六合緩緩起身，示意他不要多言。十雪雖抽出了自己的手，但還是緩緩將幽冥玄刀放下。

六合對他還是愧疚的，正欲開口，眼前一陣花白，身子一軟，直直在十雪面前倒了下去。十雪連忙接住昏厥過去額嗯，死死抱住，驚呼道：“貪狼！你怎麽了？貪狼？”

十雪將人抱去內殿，開陽武曲則命人去傳太醫令歐陽蘇前來。歐陽蘇為六合請過脈後，神色有些驚疑不定，只是一味沈吟，十雪顯然有些焦灼：“到底是怎麽回事？”

歐陽蘇忙起身，回轉過身避過十雪，對一側開陽武曲畢恭畢敬道：“恭喜君上，白…天樞貪狼的脈象是喜脈，已有三個月了呢。”

他雖是道賀，口中卻無半歡喜。開陽武曲臉色緩和了些許，只道：“嗯，甚好。”

他又看向十雪，面色不豫，“天權文曲，今日宴席之事，吾不與你計較，只是日後若無旨意，你便不要入宮了。”

十雪輕輕握住了拳頭，沒有理會他。定定看著床榻上仍在昏迷的六合，正欲上前一步，卻被司馬幻魂握住了手腕攔下。他拗開那人的手，默然離去。

6

偏殿內，開陽武曲的臉色並不好看，“究竟是
怎麽回事，有孕三月？可他入宮不過一月。”

歐陽蘇面色凝重，“想來天樞貪狼回到仙島前就已有孕，而且入宮以來請平安脈更是能免則免，所以一直未能知他的身孕。既然這一胎並非君上之子…臣請旨，君上要如何處置？”

“你認為該如何處置？”一句反問，歐陽蘇思忖著答道：“君上不想留下這個孩子，那臣自然有許多法子可讓天樞貪狼落胎，何況他這是初次有孕，日後出了什麽意外保不住大有可能。”

開陽武曲猶豫再三，“也罷，稚子無辜。至於這孩子能否平安生下，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你對外只稱他有一個月的身孕，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是，臣知道了。”

六合醒來時已在自己宮裏，身旁侍候的光雲笑臉盈盈，道：“您醒了？可有哪裏不舒服麽？外頭有禦醫候著呢。”

他有些疑惑，“…禦醫？”光雲笑道：“小主暈過去後，君上立刻請了禦醫。禦醫郎為您把脈過後，說是您有了身孕。不過說來奇怪，奴婢明明聽禦醫郎說您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後來不知怎的又改了口，說是您只有一個月的身孕。”

三個月？六合有些反應不過來。

算一算時間，三個月前他只與艷文行過情事。那麽說來，這個孩子…是他與艷文的孩子！他心中一酸，撫著小腹發怔，喃喃道：“這個孩子，我真能留得住麽？”

光雲端過一盞枸杞菌湯，貼心地端著吹了又吹，才遞到六合手裏:“小主可不要這樣想，怎麽可能會留不住呢？如今君上又看重您這一胎，昨兒立刻就封您為貴人了呢，必不會有事的。”

六合看了她一眼，慢慢地小口啜著湯水，忽然一笑：“但願如此，我只希望這孩子平安。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腹中的孩子，是眼前唯一與史艷文不可分割的聯結，是彼此骨肉融合。證明昔日情分不會化作虛妄。

得到六合有孕的消息時，孤芳君正逗弄著一只鸚哥兒，“這才入宮不到兩個月就有了身孕，當真是有福啊。”木枝遲疑著道：“娘娘也不著急，連他都有了身孕，只怕君上以後往來後宮都要去天樞宮了。”

孤芳君看著她，笑道：“有什麽可急的？對了，歐陽造化你去請了麽？”

“奴婢方才已去請了，歐陽太醫說他稍後便到。”片刻後，歐陽造化終於入殿行禮，孤芳君遣散殿內眾人，微微側目：“說來也算是你主動找我，怎來的這麽晚。”

歐陽造化輕哼一聲，“才子幽蘭難道不知禦醫門事多麽？我好不容易抽開身。”他並不客氣，說完就尋個位置坐下。孤芳君也不惱，慢悠悠道：“孤芳君何德何能，能讓大名鼎鼎的毒醫怪傑稱呼一聲才子呢？”

“你這朵黑心蘭，就知道你一開口準沒好話。”歐陽造化沉下臉來。

“在仙島上，素來論毒無二，論醫有雙。這一次天樞貪狼有孕都是歐陽蘇這個禦醫郎在負責，可見君上看重…而造化你，想來這一次，你也是為了這件事才來見我。”孤芳君這話一出口，對方的臉色倏地一變，“誰與他有雙？！別拿我與那個垃圾禦醫郎比！”

他眼裏閃過一絲厭惡，“哼…我來也是為了告知你，那個天樞貪狼的身孕有問題。他有孕一月是假，有孕三月才是真。”

“哦？有孕三月？”孤芳君有些訝異，“那…這個孩子並非君上的啊。”

歐陽造化啐道：“可不是。開陽君一時不急於除去，就證明還想留下這個與他毫無血緣的孩子。如若這個孩子沒了，負責天樞貪狼這胎的歐陽蘇…他禦醫郎的名號就會不存。”

孤芳君沉思片刻，心中已有了謀算：“造化，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此事需從長計議。”

夜深沉，遠處有輕微渺茫的笛音傳來，帶著似有若無的纏綿，那笛音悠遠清揚，三回九轉。六合不覺起身，在殿門前靜聽片刻。

他一怔，這笛音太過熟悉，能會此曲之人也只有十雪。他憑聲出門去尋，光雲攔他不住，面上帶了幾分焦急之色，眼看著六合踏著一地清淺月光漸行漸遠。

亭廊深處，有一人手持玉笛，仰首對月輕緩吹奏。十雪聽得腳步聲，回轉過身來，目光在他面上停留了一瞬，“明明有了身孕，怎麽還是瘦了許多？”

他的目光帶著幾分憐惜，六合退開兩步，“宴席之事，還未能謝你。”十雪聽他這樣說，不覺一楞，“你我之前，不必言謝。貪狼，當日我失了心智，將你送入宮中，卻不想開陽武曲竟這樣待你，受旁人萬般羞辱。”

本以為六合會反應激烈，不料他只輕輕搖首：“木已成舟，說這些又有何用呢？十雪，我明白。你對我有怨，但也是我辜負我們之間的情誼在先。”

十雪長嘆一聲，“開陽武曲這段時日不許我入宮，但只要你有任何意外，便吹奏它罷。”說罷，他將那玉笛放入他手中，又取下身上披風為他披在身上。

“這個孩子，是那個中原人的麽？”突有此問，六合有片刻的沈默，他按住小腹，悵然嘆息，“是…你是如何猜出的？”

十雪低低道：“當時我將你送入內殿，聽到禦醫郎說你已有三個月的身孕。可你入宮不到兩月，怎可能有孕三月？”

說罷，他擁六合入懷。懷中人並未抽出身去，只一味認他擁住，“貪狼，我不會再做傷害你的事。也知道你的心都在那個中原人身上，可我忍不住嫉妒，我嫉妒的發狂。可如今你腹中這個孩子是他的，雖說開陽武曲不會在乎這個孩子究竟是誰，但他一定會去著人去查這個孩子的生父究竟是何人。我沒什麽可以為你做的，也只能在宮外盡力為你攔住那些線人。”他一頓，“我希望你和你腹中的孩子都平安。”

“多謝你，十雪。”六合心中有一瞬的溫暖，但仍懷著對他的歉疚之意，“十雪，終究是我對不住你。”

說罷，他從十雪懷抱中抽出。

“貪狼，我不恨你，不恨旁人，只恨我自己。”他不再停留，轉身消失在夜幕之中。六合望住他的背影，想要出口的挽留之語終化作無言。

而高懸的明月不諳人世情苦，將他的悲傷映照的無處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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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o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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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21-09-07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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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後文，好想看六合能不能在後宮晉升成禍世妖妃，迷的眾人付諸行動佔有

此生入坑布袋戲，超愛木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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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21-09-21 12:1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六合好适合这种调调啊啊啊！看了新剧觉得更适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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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21-09-21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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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好适合这种调调啊啊啊！看了新剧觉得更适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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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21-10-17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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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聽聞貴妃這幾日將要回宮了呢。”天璇巨門即將回宮的消息傳來，有些好事之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是啊，只是貴妃也真會挑時候，偏偏趕上天樞宮這位有孕的時候回來。”

有人附和，“可不是嗎！貴妃這次回宮，怕是有好戲看了。”

太叔雨回宮當晚，趕來長生殿面見開陽武曲。外頭的執事內監一臉諂媚引他入殿，“貴妃外出歸來，君上已等了好些日子了。”

隨他入殿之人並未多言。端坐於殿內的司馬幻魂雖然抬起了頭，但眼神仍然未從面前的奏折上移開，“如你所見，前朝政務繁忙。很難顧得上你此次回宮的事。”

太叔雨輕笑一聲，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筆者並不在意這些。前朝繁忙，你的後宮也不寧靜。”

“前朝也好，後宮也罷。真真正正能夠讓吾省心的，可是少之又少。”放下手中奏折，司馬幻魂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面前的人臉色微微一沉，“聽你這口氣，怕是天樞貪狼的身孕有問題。”被猜中心思，端坐的人眉頭微微一皺，太叔雨則繼續道，“數月前，筆者行至中原，就見天樞貪狼與中原的領導者，雲州大儒俠史艷文交往甚密。從到筆者回宮聽到流言，再推算天樞貪狼到宮中有孕的時間，便猜到了。”

說罷，他又問道：“你想如何解決他的身孕？”聞言，司馬幻魂先是不動聲色的以拳捶向桌案，再道出心中所想，“吾一心想有子嗣，將此事寄托在天樞貪狼的身上，卻不想他有的是中原人的子嗣。歐陽蘇稟報時，吾本想直接除掉，以絕後患，奈何當時在場有不少的人知曉天樞貪狼的身孕之事，那時下手難免惹的流言紛紛。”

太叔雨思忖片刻，“他有孕這段時日，想來已有人動了心思，只是不知何時會動手。與其如此，不如到合適的月份時，由你親手派人除掉。”

司馬幻魂點點頭，二人又絮絮談論一番。

六合扶著腰肢正在宮院內慢慢踱步。這些日子來，司馬幻魂每一次想趕來“陪伴”，他總會尋著各種理由拒絕，不願與他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

不料這次司馬幻魂忙完政務就從長生殿趕來見他，六合面對他所謂的關心，倒不甚放在心上，“無妨，一切安好。”

司馬幻魂盯著他漸漸隆起的腹部，臉色有些不好看。六合並不知面前的人已知曉腹中孩子生父的身份，一味敷衍了事只希望他趕緊離開。

對方如何不知他的心思，口氣溫和的關切道：“如今你有了身孕，還是少出來走動。日後天樞宮也不要出了，安心養胎就是。”片刻後，他傳轎離去。

六合撫著小腹，看著司馬幻魂的身影，不覺松了口氣。光雲上前來扶住他的手，低聲道：“小主有了身孕，為何還這般抵觸君上……？而且聽君上的意思，這是要禁足小主嗎？”

聽到禁足二字，六合一時百感交集。

果然不出幾日，就有宮人前來鎖住宮門，宮院內靜的出奇。那之後的夜，六合很少能安然入睡，思念著史艷文。每日的安胎藥雖不斷，靜神卻一日日的頹靡下去。

不知不覺見，月份漸大。轉眼間已是有孕四月了，光雲見他如此，沒有一日眼睛不是紅著的，“小主有身孕，怎麽這些日子瘦了這麽多。奴婢要不去請了太醫來看吧。”

六合顧忌著孩子，點頭應允。好容易請了太醫前來，歐陽蘇一搭脈，皺眉道：“心緒不寧，胎像不穩。若再如此下去，這孩子必定不保。”

他驀然心驚，又一次想到史艷文。他微微頷首，又請歐陽蘇為他開取藥方，光雲剛想開口，被六合攔下，“去煎藥罷，總不能因為我自己而牽連這個孩子。”

光雲不敢再言，畢竟她的抱怨無用。

上林苑內，難得四塊玉的兩位再聚，倒也熱鬧。天璣祿存咳了一聲，“可惜玉衡廉貞坐守宮內不出，搖光破軍身為掌祀身在宮外，否則我們四人就到齊了。”

太叔雨笑道：“總有一日會到齊，何必急於一時?如今你身為皇貴妃，主理後宮，就是筆者這個貴妃也比不上啊。”

天璣祿存難得聽到句好話，心情自然是極好的。太叔雨看也不看他一眼，緩緩道：“可惜你與筆者皆無子嗣，天樞貪狼雖然禁足，但誕下子嗣再晉封也是遲早的事。”

對坐的人這才變了臉色，也真是奇怪，前些日子那朵毒蘭花也是如此提醒自己，連天璇巨門也是如此。

他雖然不悅，仍勉強笑笑，“誰能知曉這個孩子能否順利生下來？”太叔雨深知他一向心胸狹隘，這會子倒是裝的良善，從前針對幽蘭孤芳君的時候怎不見他如此。

太叔雨心中冷笑一聲，“不過天樞貪狼也算有一份功勞，他遊歷中原，筆者也借這個機會了解了不少的東西。”

天璣祿存心中不快，“這也能算功勞？”他遲遲未對六合動手，不過是礙於開陽武曲看重他這一胎的份上。但如今想來，這其中必有古怪，他前幾日正巧見了一眼那叛徒的肚子，瞧著就是有孕三月的模樣，哪里是有孕一月該有的樣子！

想到這里，他攥緊了拳頭。搞了半天，整個宮里都替天樞貪狼這個叛徒瞞著！天璣祿存吐出一口氣，向太叔雨告辭離去。

坐在轎上，天璣祿存一味催促著擡轎的內監。身旁的宮人早已習慣，轎下的驤龍無悔問道：“主公急著去哪里？”

天璣祿存瞧著前方，“天樞宮。”

驤龍無悔看著他，直言道：“主公三思，天樞宮去不得。開陽武曲前幾日有了旨意，任何人無詔不得前往。”

轎上的人擺了擺手，示意轎子往後撤回，“也罷，等下一次有了機會……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8

在長街不遠處的太叔雨往向離去的天機祿存一行人，久久無言。身後的墨梅上前道：“皇貴妃途徑天樞宮還停了一停，也不知是為何。”

身前的人負手而立，仍看著那個方向，“自然是為了天樞宮里的那個人。說來筆者也與天樞貪狼許久未見了。能到如此境地，開陽武曲也真是為他費盡了心思。”

“今日您本不必與皇貴妃多言的，怎提起與天樞宮里這位有關的，惹他不悅呢。”

“筆者也只是在提醒他那個孩子所帶來的影響。況且，天璣祿存本就與開陽武曲有了嫌隙，又一向厭惡天樞貪狼。開陽武曲巴不得有人去害這個孩子，他也好借此打壓後宮在前朝殘余的勢力。”

墨梅細想，“君上疑心重，皇貴妃又是個直性子，與他不睦之人可多著呢。娘娘雖然提醒了他，可皇貴妃要是因此起了他心，左右也是與您無關的。”

天璣祿存回到宮中，心底不免憋著氣，又想起先前孤芳君與今日天璇巨門告知他的話。這之後一連數日他也沒閑著，往來禦醫門的次數日漸增多，一來二去，也就與歐陽造化關系頗好的鋮禦醫相識。

他喚來鋮禦醫過來說話，他倒也殷勤，見了面就帶了幾分討好的意味：“皇貴妃喚微臣前來，可有什麽要緊事嗎？”

天機祿存一時也不接話，只讓宮人奉上一匣金銀珠寶。他一仰臉，看的鋮禦醫眼睛都直了，上坐的人這才開口：“若是能為我做事，這些東西增倍予你。若不能…今日你就踏不出天璣宮的門。”

鋮禦醫收回盯著珠寶的眼神，會心一笑：“皇貴妃需要微臣做什麽，還請只說。微臣一定盡力而為！”

天機祿存慢條斯理道：“你醫術不差，又與歐陽造化相熟。如今宮里只有那一位有孕，我要除掉那個孩子，如何？”

跪地之人楞也沒楞，答應的十分爽快，“微臣定當盡心竭力。只是貿然行事，必定惹人懷疑。還請皇貴妃稍等幾日，微臣回去要好好籌備一番。”

話說到這里，天機祿存見他如此表現，不免信任了幾分。但也不再留他，擺了擺手，“給你幾日時間，休要讓我失望。”

鋮禦醫這才退出殿內，出了天璣宮的宮門這才擦了把額上的冷汗。見長街無人，急忙忙回到禦醫門後，又走至為各宮妃嬪煎藥的所在。

孤芳君正瞧著那煎藥的小藥童忙活，見鋮禦醫前來，便道：“這藥也差不多了，有鋮禦醫盯著，先退下吧。”

盯著藥罐，孤芳君問道：“皇貴妃那里，你交代的如何？”鋮禦醫上前低聲回應，“都已處理好了，皇貴妃並沒有疑心微臣。”

孤芳君一笑，“天樞貪狼有孕，他本就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逼急了他，你就能派上用場。到時事情一了，保你一家後半生衣食無憂。”

鋮禦醫跪在他跟前，伏在地上磕了個響頭，“微臣先多謝娘娘了，一定盡心竭力。”孤芳君親自扶他起身，“要辛苦你了。”

然而，天璣祿存一時也沒有什麽動作。而孤芳君在宮內仍是陪伴君側，萬千寵愛。木枝取了膳食來，瞧孤芳手中握著的折扇，道：“娘娘這柄折扇，奴婢記著是從前君上送的。”

孤芳君聽了這話，憶起了自己初到開陽武曲麾下的時光。彼時曾顯赫仙島的鹿丞相，他的祖父，因政鬥失敗而家道中落，而自己也被迫隨之流離失所。

那時他也不過十余歲的孩子，直到他得到開陽武曲的賞識。開陽武曲待他是極好的，入宮之後更是對他恩寵有加，頗為禮遇。

他笑了笑，“是啊。君上所賜，這柄扇也跟隨我很多年了。”木枝點點頭，“只是君上寵幸您，這些年也沒變過。可惜您一直沒有子嗣……”

孤芳君輕嘆一聲，“子嗣，一直是一個遺憾。不過啊，這樣也好。天璣祿存這幾日沒什麽行動，倒是讓我少了很多樂子。”

木枝謹慎道：“表面看著沒什麽動作，鋮禦醫來稟報說，皇貴妃這些日子正催著他尋藥方呢！又對天樞宮那位的安胎藥動了手腳。”

“哦？鋮禦醫可說是什麽手腳麽?”孤芳君問道，木枝得了準許這才繼續說下去，“鋮禦醫說，用的都是些好藥，但烹藥的時候少了，必然會影響藥性，看似是能穩定胎氣的保胎好藥，實則有些活血之效，喝久了會讓腹中胎兒在孕中虧損，連帶著母體一起影響，不出足月必定流產。就是那孩子命大能生下來，也是個病秧子。”

孤芳君沉吟道：“只是如此，不足以除掉天機祿存這個阻礙。到時候你去告知鋮禦醫，再過半月君上要攜后宮一些人出宮，讓他多勸著天機祿存，畢竟這樣好的時機，他怎會放過呢?”

木枝頷首，“奴婢知曉了。對了，方才長生殿的內監來請，說今夜還是您侍寢。”孤芳君嗯了一聲，著她往禦醫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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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21-10-17 14: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9

果然不出半月，開陽武曲與一眾後妃起駕出宮。如此，後宮諸事便全權交由天璣祿存處理，看著遠去的一行人，天璣祿存忽而輕笑出聲，斜睨了眼孤芳君：“你向來得寵，怎的這次開陽武曲帶了玉衡廉貞一同前往，卻沒帶上你。”

孤芳君註目于他，似笑非笑道：“君上的心意，孤芳如何能揣測？”這話中之意，他如何能不明白？方才面上還帶著幾分笑意的天璣祿存，此刻斂了笑意，目光犀利的自孤芳君面上刮過，“你的口齒越發伶俐了。”

一旁的眾人皆不敢多言。孤芳君雙眸微瞇眼，抬首望向高懸的烈日，“身為皇貴妃，就要盡到自己的職責。君上肯放心將權利交予您，是對您十分信任，若是出了任何差錯...尤其是天樞貪狼，只怕到時候君上要怪罪呢。”

天璣祿存眉眼間戾色頓現，“少拿開陽武曲來壓我！孤芳君，你膝下無子，別以為有了開陽武曲的寵愛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目無尊卑，是想以下犯上？”

此言一出，孤芳君倒也不惱，平靜註視的雙眼，見他眸中隱如刀鋒的恨火，輕輕一嗤：“您雖然生氣，但孤芳有一言不得不說。天樞貪狼如今有孕，君上加以照拂，並非是為他，而是為那腹中的司馬氏血脈。與其有心在此與孤芳爭論名位高低，何不想想如何統轄管理好後宮不生事端，也別忘記，不止孤芳，您也毫無子嗣，誰又能比過誰呢？”

說罷，天璣祿存盯著他，忍下心中的怒火，將要離開時，丟下一句話：“你休要得意，就是天樞貪狼有了身孕，我也有辦法。至於你，以後休想再過一天安生日子！”

忍耐了這些時日，還要忍受這朵毒蘭花的嘲諷，天樞貪狼腹中的那個孩子也斷不能留了！

夜深沉靜，光雲前腳剛入殿，就聽見天樞宮宮門開啟的聲音。她驚疑不定，轉身連忙去看，那執夜的小太監嚇得不輕，天璣祿存突然攜人闖入，他不敢違抗之意，拼命攔下，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皇貴妃不可啊！宮門雖開，但絕對不可進入內殿，這…這白貴人若是出了什麽事，奴才可是要掉腦袋的！您也擔待不起啊！”

天璣祿存毫不客氣，對著他就是重重一腳。那一腳不輕，跪在地上的人生生受了這一擊，直接嘔出口血來，不敢再攔。眼見著他步步逼近殿門，光雲攔在門前，“貴人已經歇息，而且君上還有旨意，不準人進入探視。您深夜前來，違抗旨意，不怕惹了君上不悅麽？”

“連你一個小小的宮女也敢拿開陽武曲來威脅我了！”盛怒之下，他哪會理光雲的話。身後隨行的一些宮人從未見過他這暴怒模樣，嚇得呆了。天璣祿存見攔在門前的人始終不退步，下腳又兇又快，不過片刻光雲直接沒了半條命去。

宮人們只曉得趕緊上前將倒伏在地上的婢女拖走，天璣祿存鄙夷的看向光雲，“拖去杖斃，然後丟去亂葬崗。今日之事你們誰敢泄了風聲，就和這個卑賤的宮女一個下場！”宮人聞言具是一驚，諾諾應下。

沒了阻礙，天璣祿存快步入殿。只見六合的臉色並不十分好看，一張臉瞧不出半點血色，真是憔悴得我見猶憐。可來者絲毫沒憐惜他的意思，他也不畏懼，下意識用手護住小腹，“天璣祿存，深夜前來，你是為了何事？”

天璣祿存看他護住肚腹的模樣只覺可笑，“為了何事？當然為了你腹中這個孩子而來。”他定定瞧著六合的面龐，冷笑道：“想不到曾經武冠七王的天樞貪狼，人稱忍辱士的六合善士如今在仙島皇宮淪落到如此地步。本以為你不甘心屈居於開陽武曲身下，卻不想你這樣寶貝你腹中這個孩子，懷上宿敵孩子的滋味如何？”

六合眉心一跳，眸中清冷之色愈加濃烈，“與你無關……你不也同樣雌伏於開陽武曲的身下。”

氣血翻湧，天璣祿存渾身氣到發顫。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個天樞貪狼就這樣肆無忌憚的不將他放在眼裏，他索性對身後的宮人下令，“還看著做什麽！還不快押住他！”

宮人們面面相覷，一時無人敢上前。天璣祿存再度喝令，“還不動手！”眾人不敢忤逆了他的意思，上前將六合摁跪在地上，口中低聲說著得罪了。

六合的心口劇烈一跳，眼前的人冷眼看著他，用足尖輕輕抵住他的腹部，“你這樣珍惜這個孩子，看來是對開陽武曲徹底臣服了。天樞貪狼，我還以為你有多高潔。”

“你到底是要做什麽！”六合強忍著怒意，腹中傳來一陣絞痛。天璣祿存挪開足尖，握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首看著自己，“不舒服了？想來每日的安胎藥你都有按時服下。”

天璣祿存看著他不解的眼神，得意一笑，“你還真是蠢笨。相信你並非沒有察覺，你的胎像並不十分穩妥，至於原因……我在你的安胎藥裏，又加了幾味藥進去。”

“你……哈。”六合痛苦的呻吟了一聲，死死握住拳頭，以指尖破開皮肉提醒自己要忍耐。除了忍耐，自己還有什麽方法？天璣祿存最厭惡他這副忍耐的模樣，狠狠咬了咬牙，端來一盞烏沈沈的湯藥，那氣味熏得人腦中發沈。六合矍然變色，怒意浮上眉間，“天璣祿存，你放開我！”

“事已至此，天樞貪狼。你沒有反悔的余地。”六合別過臉，不願去面對。天璣祿存並不留情，伸手去鉗制住六合的下顎，迫使他張開口，隨後便往他的口中灌入墨汁般的湯藥。藥灌盡，六合喉頭一湧，灌下的湯藥嘔出大半，在衣襟處留下渾濁的藥漬。

天璣祿存眉頭緊皺，竟又再灌了一盞湯藥。六合避無可避，發出一聲無助的嗚咽。湯藥入口，腹中傳來利劍剖腹般的疼痛，痛得不可遏制。宮人們松開對他的鉗制，任由他蜷成一團。

滑落的汗水模糊雙眼，六合痛的神誌模糊。他雙手撫上小腹，腹部下墜一般的疼痛，能感覺到腹中生命的流逝，卻無能為力。身下血跡委迤一地，已經有鮮血淋漓蜿蜒。

六合恍惚間看見了年輕時的自己，與十雪天子建立刀劍林時，那也許是最值得紀念的時光。可惜那之後的自己與仙島七王理念不合，他也再未珍惜，選擇離開仙島。

如今這個中原血脈的孩子，他也保不住。或許這慈忍，有時就是錯了。

終於在驚痛之中，六合失去了最後的知覺。

10

風聲嗚咽如泣，殿中燭火沉濁昏暗。得知六合小產的消息，開陽武曲面色陰阴沉，語氣中含了幾分怒意，厉聲道，“天樞貪狼尚在禁足，無旨任何人不得探視，怎會突然小產？吾這才出宮幾日，就出了這樣的亂子！”

“稟君上……是皇貴妃突然闖入天樞宮，先是杖斃了一名近身宮女，又闖進殿去灌了白贵人落胎藥。等孤芳主子和璇貴妃前去時，已經無力回天了。”

開陽武曲得知是天機祿存所為，深吸一口氣，“你回宮告知孤芳，天樞宮一眾人等，照料不力，一律出宮，永不再用。至於天璣祿存，先禁足。等吾回宮發落。”他頓一頓，“天樞貪狼，叫太醫好生照料。”

天璣祿存被禁足的消息一陣分似的傳遍了整個後宮，連帶著天樞宮那些宮人被打發出去，這頃刻間的地位翻覆。不得不讓滿宮的人去揣測君意，聖駕剛一歸宮，開陽武曲便即刻往天樞宮去。

六合自醒來後就不曾止住過眼淚，仿佛那些眼淚永遠不會流盡一樣。開陽武曲悄然入內，就見六合坐在榻邊，雙手環抱胸前緊抱著一個錦枕包裹的繈褓。

眼看著六合這副傷心模樣，便是他從前數次被人刁難羞辱之時，亦是忍下來不露一毫聲色。忍辱士，也有這般沉不住氣的時候。

驚詫之余，開陽武曲剛要靠近。六合察覺他的動作，警覺的擡起頭，死死抓著手中的繈褓向後一縮，狠狠盯著他，“開陽武曲，你要做什麽?”

他的面上殘存著淚水，眼角發著紅。開陽武曲口氣不自覺的溫和起來，“吾不做什麽，只是你的孩子已無，何苦如此。”

“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他雙唇顫顫，對面的人漸漸不豫，硬生生奪去了他手中的“繈褓”，丟在一側。六合微微一怔，開陽欲替他拭去淚水，他卻避開他的手，“為什麽你們都要這樣對我的孩子?”

這話倒問的開陽一時無言，片刻後，他道:“一個孽種，吾不希望他存活在這個世上。但天機祿存闖入你的宮中，絕非吾指使。”

一個孽種?六合震驚到了極處，也不可置信到了極處。原來開陽武曲知道，他們所有的人都知道！抓著他前胸的襟裳，淚水無聲地滾落，夾雜著深深酸楚與難言的恨意。

“開陽武曲，你的話，我不信。既然你如此顧忌這個孩子，大可以一早除去，何必做出那些要保住他的舉動，非得做出一副格外重視的樣子讓人惡心！”

“惡心?”開陽武曲變了臉色，“從前七王時，你便與吾對抗，甚至叛逃七王，至於你與天權文曲的齷蹉事，仙島的人見到的還少嗎?他希望吾對你好，吾答允，吾就給他看！說來你入宮不也是因為他對你的恨意，與之相比，到底誰更惡心呢?”

六合眼中的淚水洶湧滑落，開陽武曲格外喜歡他這模樣，語氣終是軟了下來，“以後你還會有孩子，會有與吾的孩子。若是你肯安分，自然不會薄待與你。”

開陽武曲親自召後宮一幹人等到君子宿的玉衡宮去，天璣祿存瞧著開陽武曲，額頭的青筋爆起，“开阳武曲，這是何意，是要他們來看笑話嗎！”

孤芳君一笑，“怎會是看笑話呢?犯了錯，君上也是為了警醒眾人，讓後宮眾人都看一看，不能像您一樣糊塗，想著謀害君上的子嗣。”

天璣祿存勃然大怒，“你這朵毒蘭花，當初吾竟錯信你和天璇巨門的話！”孤芳君搖搖頭，“難道我讓您去害天樞貪狼了嗎?”

太叔雨慢悠悠道:“筆者也沒說什麽，只是你多心了。”天璣祿存氣到說不出話，直到鋮御醫被押上來時，他腦中一片混亂，臉色難看極了。

鋮御醫一臉驚恐不安，“君上，君上啊，微臣什麽都沒做，一切都是皇貴妃指使！”

天璣祿存怒喝一聲，“你胡說什麽！”鋮御醫嚇得身子一震，匍匐在地，磕頭如搗蒜一般，對著開陽武曲請罪，“微臣沒有胡說。一月前皇貴妃找到微臣，給了微臣不少銀票，先是吩咐在白貴人的安胎藥中動手腳，又囑咐著微臣給他一張藥性極為烈性的落胎藥藥方……”

有藥渣及那藥方一同被呈上，開陽武曲臉色鐵青，他瞪著天璣祿存，“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有什麽可說的?這個太醫，拖下去杖斃。至於天璣祿存，謀害吾的子嗣，不堪擔皇貴妃重責，即日起降為妃，無旨不得踏出天璣宮一步。”

他又看向孤芳君，“孤芳，經此一事，吾有意封你為皇貴妃。”孤芳君看著天璣祿存怨毒的眼神，諾諾應允了，“但憑君上心意。”

次日便有兩道旨意下來。一是皇貴妃被廢，囚禁宮中。二是蘭妃孤芳君晉位皇貴妃，這幾日的變故來得太突如其來，宮內登時慌亂起來，孤芳君安撫著後宮眾人，漸漸平靜下來。

只有六合仍沉溺於喪子之痛中，自那之後，他就仿佛失去了對世間的所有知覺，不會哭，不會笑，對任何人、任何事都置若罔聞。

他漸漸憔悴下去，像一枝迅速失去了水分滋養，化為時刻將要凋謝的乾枯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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