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07 【意默】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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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魚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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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05-08 02:1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5.07 【意默】束发

*把在厕君那边的投稿也放这里堆堆，注意排雷

*对老意新造型造谣式写作
*惊涛三年前看的，最近没时间补，剧情忘光光，新剧也没看，可能记得乱七八糟，全凭一张键盘
*就是想吃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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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琦行当初被默云徽撞见的时候，实在不怎么……美观。
是了，功体大损，发髻全被爆开，盖头盖脸的，实在不符合伟哉剑宿的形象。
当然这一点小小的不完美，云尊是不会在意的。他就那么把意琦行捡了回去。捡回去是捡回去了，迷糊的小默云忙起来却是忘了这个病号的存在，安置在自己的别院里，头几天上过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直到某日默云徽批公文到半夜，一回到别院里就和披头散发的意琦行打了个照面，才抚着胸口问他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多谢云尊照顾，已无甚大碍，只是真气仍是凝滞。”意琦行向他道谢。
默云徽担心夜间寒冷，意琦行一个伤员容易着凉，忙把他引进屋里。灯下打量着，才发现意琦行的唇苍白得过分。
意琦行端端正正地坐在案前，看仙门云尊手忙脚乱地给他沏了一壶热茶，想要帮忙对方还满口“不用不用”。等茶端到面前时，默云徽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还可以输真气这档子事。
真气流转的微芒和着灯烛为意琦行的脸点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默云徽觉得剑宿看起来不那么冷峻了。又因着这点子缓和，默云徽没那么紧张了，动作也流畅了起来。
像个孩子一样，这是意琦行对默云徽的评价，而这些稚气也逗得他在心里微微一笑。
得了默云徽的真气，意琦行的脸色红润了些许，他抬手示意默云徽不用再输了，默云徽才堪堪地收了手。
两人就着热茶和玄尊一个款的蜡烛交谈，意琦行来了那么几天，加起来却还不如这一晚说得多。而意琦行也是这时才发现，虽然位及仙门云尊，除了表现，默云徽的年纪以及那一头黑发和自己相较，确实还是个孩子。
默云徽的眼里映着烛火，亮晶晶的，他跟意琦行打探着自己听说的关于绝代剑宿的一切。
“以前曾翻阅过剑宿行侠仗义的传奇，便心生艳羡，”默云徽思及自己少年心境倒有些羞赧，“本想着以后让我两个师兄带着我，效仿风尘三侠。不过，那时候已经太晚了，我也被迷迷糊糊推上了这个位置。”说到结尾，默云徽难免是有些落寞的。
而那种亲友离散的失意意琦行最熟悉不过。他动了动嘴，却说不出什么宽慰的话，只道云尊固守仙门传道授业也不失济世，何况人仍活着便还有聚时，总能如愿。
翻来覆去，压力反倒给了默云徽，他知晓风尘三侠，也当知晓指月山瀑还葬着一留衣，那是只有黄泉才能聚首的人。默云徽最后只是笑着呷了口茶，又问起意琦行烟都一战，揭过刚刚的话题。
意琦行听着默云徽讲了许多，有时也会回应解释一二。对于默云徽，意琦行总是不由得生出些耐心的，也许是真当他是小孩，也许是体谅他被束缚在渺渺仙门不及看浩浩江湖。讲得多了，话题也发散出去天命武道无所不谈。到了最后茶也尽了，烛泪堆叠起一瓯涟漪，耳畔猛然炸起噼啪一声，默云徽才发现正是该就寝了。
一宿漫谈二人投机，默云徽乐得多留他几日休养，意琦行也没拒绝，反正伤势未愈，不若承了对方美意。默云徽近几日公务也少了，便搬到庭中花树下批阅。
默云徽偶尔看些琐事乏了，总会抬头看看于不远处回廊下打坐的剑宿。总觉得少了什么，默云徽思索了好久，期间偷偷瞄了一眼先前祖奶奶给的群侠画册，才看出个所以然——没了巍峨高耸的发髻。
“剑宿怎不束发?”默云徽几番欲言又止反复酝酿，终于鼓起勇气佯装不经意间提起。
意琦行微微一顿，老神在在地答曰：“不急。”其实被长发遮掩的耳尖已然薄红。大抵是意琦行平日和传闻的形象都太过于高深莫测，以至于他说的东西令默云徽不疑有二。
但经过默云徽的细致观察，他最终敲定了个结论——意琦行只是不会梳头。意琦行先前还可以运使术法，无需动手，现在失了倚仗，倒是对着这头长发束手无策了。
“我来帮剑宿盘发吧。”那日风有些大，意琦行喝口茶的功夫拂了三次头发。
“有劳了。”意琦行同意后，默云徽便那了一齿檀木梳来为他梳理。
意琦行讶异于默云徽竟是亲自动手。梳齿落在头皮的力度刚好，意琦行惬意地眯了眯眼，默云徽居高临下看着他，无端觉得自己是在撸一只猫。
默云徽依照着对画册的印象为他编了个高髻，虽说和原来的有所出入，但意琦行很是受用，就连日后真气流转回来，他施术固定的也是这一款。
“不想云尊还会这。”意琦行看着镜中精致的发髻有些惊异。
“这不算什么，我便是我祖奶奶的头发亦会盘。”嗯，仙门中人编发应皆是好手路。
直到意琦行体内真气可以正常运使，意琦行才向默云徽拜别。而数日相处，两人关系亦是更上一层楼，意琦行改口叫默云徽“云徽子”，默云徽也不再称他剑宿而呼其名讳。

意琦行为人孤高，在世间结交的知己甚少，而后又几经离乱，当下处境可称得上寂寥。但默云徽好似真是一朵高云，与孤山最是投缘。意琦行很珍视这个知己，也常去看他，有时赠他一串烧肉粽，有时同他讲几段江湖趣闻。
他和默云徽间的情谊是有别于他人的。他们没有一起抛洒热血，共历生死，而是闲云一晃数甲子，像是小火煨出的茶汤，不若烧酒刺激，但饮入后却也细细地在心尖熨帖一方安宁。
长久的熬煮叫他们之间生出了些不同的滋味，意琦行捉摸不透那是什么感觉，而我们先前也讲了，云尊很迷糊，他更无可能感知。直到澡雪剑灵初成，意琦行欲寻人相托之时满心满眼皆是云徽子，他才堪堪品味出一二：自己莫约是喜欢云徽子的。
但这种感情他没亲历过，只是在侯娘遍传苦境的话本瞟见过，最多也只是见闻过暴雨心奴对好友绮罗生的痴狂以及弁袭君对杜舞雩的迷恋。他所见的范例都太过于浓烈极端，而反观自己生出的喜爱便显得如此寡淡，难免会有些困惑。
借着澡雪的培养，意琦行上仙门更勤了，有时还会借宿仙门。作为报答，他会教授澡雪和秋水他们几招剑式，而他舞剑之时，默云徽则会在一旁观摩。
有时与默云徽品茗谈论澡雪学业，意琦行会晃神到他们就像是一家三口。
“我就是喜欢他了，哪管别人是如何爱人的。”意琦行难得重拾了几分年少任性，打定主意自己对默云徽的感情就是情爱。
于是在某个好风好月的夜晚，意琦行饮茶，默云徽吃肉粽，云鲸吟着亘古的歌，一切都很合适。然后意琦行放下茶杯，说：“云徽子，我心悦于你，想与你做道侣，你可愿?”
默云徽惊掉了手中的粽子，意琦行表白时云淡风轻得好像在说澡雪的课堂表现，可那双深邃蓝眼中显露的却是不容有假的认真。默云徽红着脸，磕磕巴巴道：“我…我想想……”语甫一落便落荒而逃。意琦行没动，只是盯着自己发汗的手心发呆。
“我觉得便是做道侣应该也和现在没什么不同，我也不能总去见你，你来找我不就和……”默云徽一大早便来回复意琦行，他低着头，说得迂回，眼底有些倦意，想来是一夜没睡都在想这事。
“当然不一样，”听着默云徽的说辞，意琦行心念一动，按着默云徽的肩头在他的额上印了一个吻，“成为道侣我们可以这样。”
好像那一吻在默云徽的脑袋里打了响雷，炸得他的脑袋嗡嗡的，最后涨红着脸答道：“那就试试吧。”
好像喜事都是接踵而至的，他和意琦行在一起后，仙脚那头便传出消息——天迹出来了。既然大师兄出来了，他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凿出二师兄。于是没过多久，二人聚首的消息便传来。
意琦行可以察觉出默云徽的心情更胜以往。这让他忆起他们初识的那一场秉烛夜谈，那碧绿眼瞳里的失神曾让他刹那无措，而现在如自己安慰的，人活着总是能如愿的。他为云徽子感到高兴。
说来不巧，默云徽两位师兄来访仙门时，总是赶上自己没来。“我二师兄现在的性子，怕是同你合的极来。”云徽子老是念叨着如有一日必要让他们相识一场。意琦行仍是那句，总会有机会的。
但机会却要意琦行难堪。天迹陨亡的噩耗传来时，默云徽抖掉了手上的狼毫。意琦行还未见过如此失态的默云徽。他紧紧地扣住了那只颤动的手，那只冰凉的手。意琦行听着默云徽喃喃细数往事，听他讲那个爱欺负自己又偷偷给自己捎肉粽的大师兄。
默云徽说着说着，泪水便止不住地往下掉。他现在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一样。他说他失了小师姐，失了师尊，现在也失了大师兄。他说他害怕自己身边的人都离开自己，他害怕一个人。
意琦行注视着那双湿润的碧眼，正色道：“你不会一个人的。”
天意就是爱错弄人的，好运接连，厄运亦是。君奉天也亡故了，意琦行一得到这个消息便赶往仙门。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十分担心云徽子的境况。
但这次的默云徽并没有想象中的沉溺哀恸，意琦行看到默云徽时，他正在把自己的白发仔细挽起。他还未看过这样的云徽子，意琦行所见的都是黑发的模样。
“怎么样?”默云徽笑着跟意琦行展示，可意琦行分明在笑中尝到了苦楚。
“你……”就好像是顷刻之间长大了一样，意琦行从这个新的云徽子身上看到了身负重担的稳重，少了远离尘劳的稚气，唯一不变的大概是那分令人心痛的酸楚。
“师兄们都走了，担子总该落在我这头的。”默云徽解释道，“这个形象出去，说我是个先天高人人家也更信服，是吧?”默云徽是想拿自己打趣来逗意琦行的，可在场的两人都笑不太出来。
“嗯。”意琦行良久后的回应才打破了此时的尴尬。他想起了默云徽的两个师兄，好像也都是白发的模样，如果他们现在可当并肩，那该何等出尘。
不过意琦行总归是有些可惜的，他其实已经借着留宿在此的时间默默观察明白了默云徽那头乌黑的发髻如何簪挽。苦境总是流传着爱侣之间相互梳妆的桥段，而早在相遇之初云徽子边为他做过了。意琦行是想还他一道的，他不动声色地研究起了云徽子的新发髻，但是下意识的不安总是在低语着自己的不能如愿。
那一天最终还是来了。他知道默云徽害怕孤苦一人，可他却不知道默云徽会害怕到逃至黄泉，就如同默云徽亦不知他也是如此的害怕别离。默云徽和云鲸都是消散于天地间的，他照亮了山河万朵，却残忍地在意琦行心中留下了一点黯淡。默云徽什么也没留下，甚至在指月山瀑为他立的坟也都是一座衣冠冢都不算的空坟。也罢，自此之后山河皆有你，这抔黄土之中说不定也有默云徽的星星点点。
默云徽曾答应小七，日后到指月山瀑一聚，不曾想却是用这种方式。意琦行在指月山瀑三座凄凄然的墓边奏上一曲，悲痛难抑扬起飞沙走石。
他提笔为默云徽写一段悼词，却久久难以落笔。他和他之间能算什么?爱侣?那一段太过于内敛隐晦的交往，虽然没有刻意遮掩却也无人注意过。唯一一个不小心撞见过他们耳鬓厮磨的澡雪，正葬在默云徽的邻边。他们的感情脉脉如水，甚至不如他与师门之间来得热烈，平时不在意，等到对方故去后才开始胆怯起来。最后又念及那句“试试”，自己在云徽子心中究竟转正与否，却变得更扑朔了。
最后他称云徽子为挚友，但又不甘心，在末了又添了一句来世天下靖平二人如何如何的私愿。可这天下何时靖平过?别离牺牲是永不停歇的，就像是日月轮替般自然。当死亡轮到自己时，意琦行反而十分平静，也许这样也好。
可后来意琦行仍是被救下了，坐在轮椅上，披头散发，却没有那个迷糊的青年来问自己需不需要帮忙梳头。
意琦行入了靖玄客的行列，一靖玄黄，其中又有几分是为了那个天下太平的奢望，又有几分是为了守护藏匿着他的每一处河山。
他在重伤未愈之时只是简单地为自己扎了一个马尾，而双手能够运用自如时，他想起了默云徽曾教过自己的，想上手，却发现抬手如有千钧重。后来他便顶着这头单调的马尾四处奔波，最终也是没能再梳成那个高耸的发髻。
意琦行看见默云徽的师兄时是有几分无端的怨怼的，他们都从酆都归来，却留了默云徽一人，他分明是那么的怕孤独。但在下一刻，天迹从怀中掏出了一颗灵珠，上面的气息十分的熟稔，让意琦行的心口一窒。
“云徽子…?”意琦行死死盯着天迹手中的灵珠，却没有任何动作。
“是小默云喔，”天迹紫色的眼珠骨碌碌转了圈，又在盘算什么，“我们可是废了好大劲才把他拉回来的。”
“可否，让我一观?”意琦行的手藏着广袖中，又一次沁满了汗水。
天迹的坏水可算抖出来了：“你得跟我讲讲，你跟我们小默云是什么关系啊?总不能是个人就拉他去展示吧?”
“我们……”
“可别跟我们说假的啊。”
“我们早已心意相通，约为道侣。”意琦行到底是坦然地说出来了。
“玉逍遥，别闹了。”见玉逍遥还要再为难，在一旁做了许久的君奉天总算开口了。
“好啦好啦，不闹了。”玉逍遥故作正色，“其实，你俩的事我们早知道了。”说来澡雪知道了，就难免传给秋水，秋水没准再透露给剑凤，哪怕云徽子不曾与他人提及，仙门中人该知道的怕是……意琦行忽而有了几分笑意，他们相交便是事实，从来就不需要什么相较。
“我们几个都有要务在身，实在忙不开，小默云就交给你了。”玉逍遥把灵珠递到意琦行面前，“每日输定量的真气养着便是——我看指月山瀑的风水就很适合休养。”
“多谢。”意琦行结果灵珠，他能感受到灵珠内的波动，似是与自己感应。
“好好照顾他。”这是君奉天今天同意琦行说的第一句话，其中威胁之味不甚明显。哈，还道能合得极来。
“走啦走啦，”玉逍遥闻着火药味便要拖走君奉天，“知道你舍不得小师弟，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你真幽默。”
两人走后，意琦行立刻准备前往指月山瀑。
在指月山瀑的日子里，意琦行依法温养着这颗灵珠。他与默云徽相比，向来是寡言的那一方，可他却破天荒地对着灵珠讲了许多。从白梅到冷月，从旧时风发到现下茶酒，也不管默云徽能不能听到。虽然感情这事不在同一掛不能相比较，但是意琦行还是吃味地擅自学他的两位师兄叫他默云。
澡雪本来和秋水一起协助些江湖琐事，听得迹君的灵珠结成交由意琦行看顾，便来访指月山瀑。不得不说，他被意琦行的改变吓了一跳。尤其是意琦行用低柔的语调对着灵珠说：“默云你看，澡雪回来了，你也快些好起来吧。”原来还能有那么肉麻的时候啊，澡雪在心中咋舌，他还以为两个人的恋爱历程只有煮茶论道，最多就是迹君喝茶喝到师尊怀里。
灵珠之中的真气越来越稳固，终于在某一天裂开了蹦出一只小默云来。彼时的大剑宿还是那一头高马尾，默云徽新奇地上下打量着，道：“不错嘛，这头显你脸嫩。”
意琦行只是淡淡地笑，说道：“来吧，我来帮你梳头。”默云徽这才发现自己现在是披头散发的模样。意琦行按着他的肩让他坐下，，小心地用一把象牙梳梳着，手中乌黑的头发像缎面一样。这一道，终于是还上了。
“我们大剑宿可会接下来的步骤?”默云徽不禁来了兴致，要知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意琦行可是连梳头都不会的。
“当然。”要知道意琦行可是在梦中心中模拟了千百遍，早就滚瓜烂熟了。
“其实，我当时虽然是颗珠子，但周围的动静都是能听到的。”默云徽把玩着自己的一撮头发，像只玩毛线的猫。意琦行听了，谢谢自己都说了什么，耳根微微发烫。
“所以考不考虑再复述一遍给我听?”
“哈，该然。”
两人就在指月山瀑里过着意琦行展望过的日子，听意琦行讲那白梅冷月，讲从过去讲到将来，从思念讲到…咳咳，亲亲，嘴对嘴的那种。虽然以前的相处方式很好，但剑宿表示可以再亲昵一些，而我们的云尊也表示同意。
都说小别胜新婚，意琦行被迫预定了一次新婚体验，即使他觉得自己目前的生活就很新婚，但天下之事由不得他。意琦行有些郁闷地打点行装，而默云徽刚刚复生，需要留在指月山瀑疗养。
默云徽看着那一头高马尾左右觉得不对付，掏出梳子：“我来为你挽个髻吧，太嫩了出去说你是先天没人信的。”

lof：小里头秃秃辽
wb：靖靖是只咕咕精
小帅哥，小美女，快来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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