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9.27 鬼願　－全文(完)+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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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子蘭

掉入深坑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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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

樓主發表於: 2005-02-27 23:57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27 鬼願　－全文(完)+番外

第一篇→上篇在第11樓，接著是中篇，最後才接到第1樓的後篇。
感謝^^

－－－－－－－－－－－－－－

【鬼願】後篇之一　

　　陰暗迷濛的屋內，只點著微弱的燭光搖曳，地面滿是飄蕩落下的雪櫻瓣，充斥著鬼魅神秘的淡花香，在靜謐的空間裡發散的詭異的氣息。

　　驀地，嚴然而起的黑色身影挺立而現，直直落在佈滿豔紅的木板上，隨後一步步地走至走廊外廳，再入內廳，逕自為己沏茶而坐。

　　「你果然還是沒有從大門進入的禮節。」清亮的女音忽然傳出，卻不見說話者身影，接著盈盈問道：「交給你的符咒，效果如何？」彷彿帶著鬼魅般的輕柔嗓聲，如流洩似地蔓延至房中的每個空間。

　　「效果不錯。」對於突然出現的問話毫不驚訝，鬼面只是沉聲答道，語氣略顯得平淡。

　　「那結果呢？」聲響再起，對於鬼面如此的回答似乎略感疑問。

　　「結果也不錯。」伴隨的是一聲冷笑，與那面具底下所看不清且捉摸不定的真正語意。

　　「哦？」一句輕慢的反問，女子順勢收回了傳音，如圍繞屏障般四周起伏不定的壓迫感也進而蕩然消逝，回歸一片平息幽謐。

　　而在一陣靜肅後，驀然地光華四起，女子隨之現身，豔紅的髮絲陡然飄逸，隨著翩翩落下的身形，旋至鬼面那不動聲色的面容之前。

　　「只是小小遊戲罷了，若僅僅如此便能擊敗他們，那何需本座大費周章？」依舊無動於衷的神情，鬼面只是緩聲道。

　　然而在冷言冷語的背後，卻藏不住那極為肯定的神態；且隨著掠起淡笑，代表接下來所要呈現的，絕對是一場延續著百年後，真正無窮止盡的挑戰。

　　「看來你倒是自得其樂。」女子聞言竟是揚起笑意，反自輕嘲著說道，但對於鬼面的言詞卻彷是半信半疑，「那你離開主城，來此找我的理由？」眼前幾乎甚少離開城鎮的人，理由若非是有求於人，便是行動所有窒礙，不然以他此時的關鍵身分，斷然不可能會親身拜訪，甚至輕易退離主城。

　　「以妳之能，助我一臂之力。」毫不拐彎抹角，鬼面幾乎是直接了當的言明。

　　「哈，你很確信我會幫助你？」不給任何答案，女子笑道。

　　「本座一向相信自己的判斷，你我互利互惠，如何？」回以一記反問的銳利眼眸，彷彿能夠看穿一切心思，縱使看不見他的面容，卻也能感覺到那面具底下隱約散發的魄力與自信。

　　女子揚起秀眉，睜著一雙靈動輕瞪，悠慢回答道：「說吧！什麼條件？」

　　「單論妳之修為，若以術法所設的結界，是否擁有箝制鬼體的能力？」沒有回答眼前神秘女子的問題，鬼面一語切入主題。
在交換任何條件之前，他要一切皆有十足的把握。

　　「沒有正面交鋒過，一切都是空談。」女子沉吟道。

　　「哦？這次倒是謙虛。」透著陰森詭譎的面具，鬼面冷笑一聲而後道：「那麼就讓妳先行觀望，我會隨時通知妳。」話說完，便不再多言地站起身，朝著門口準備離去。

　　「等等，你……對柳無色真是一點情分都不留，他畢竟與你相處不少時日。」身後的女子突然開口問道。

　　自己與鬼面雖不下於十幾年的交情，卻礙於所求不同，兩人之間僅止於合作利益關係，更別說任何情誼交流；然而，柳無色卻是她所知道的。

　　「對我存有反叛之心的人何需留在身邊？」停下腳步，鬼面輕描淡寫的道：「況且他的性命如今不是尚在？」沒有絲毫的情緒，測不出真心為何的冷淡，究竟是真實，還是表面？

　　女子沒有回答，只是冷然看著眼前佇立的身影，感受著那從不離身的強勢與威嚴。

　　「既有權勢與鬥爭，就不該有感情的存在。」彷彿是最後的補充，隨之鬼面伸手推開門，「還有，本座可期望見到妳的咒殺縛靈。」隨後一聲朗笑，接著說道：「告辭。」

　　「你會見到，快走不送。」女子輕哼一聲，對於鬼面所留的最後一句話如同極度駁斥，自言道：「追求至高無上術法，權勢於我何用？」

　　盲目地求取名利權位的愚蠢行為，渾然不知前程何處的迷途羔羊，物質的享受在自己眼中根本是不屑一顧，然而再反觀自己，目標卻是全然不同。
　　
　　『臥江，呵……我期待。』對於前方的未知數，女子拂袖，隨即亮出了淺淺笑意。

　　此等交易，所代表的不僅是鬼面對她的能力肯定，還有本身對於術法巔峰的自我挑戰，足以超越一切代價而趨近頂峰。

　　瞬間，明亮的燈火驟然熄滅，大地回歸一片萬籟俱寂。

　　「店小二，可以來壺溫酒嗎？」一聲溫文儒雅的語調，在客棧櫃檯乍然響起。

　　「好的客倌，請稍候。」從房中走出一位年輕人匆匆回應後，又迅速地回到廚房。

　　一身青綠墨衣，臥江手持著紙傘，靜靜依靠牆邊等待，無奈地望向四周，憶起自己只因銀狐丟了一句他想喝酒，就很認份的下樓買酒，想來倒不禁莞爾。

　　然而自從上次動用了自身功力為銀狐醫治愈漸惡化的手傷之後，如今好似不管如何的調適，就是無法恢復成原先那般狀況，感到自己不斷流失的氣力，甚至在觸及陽光的時候更為明顯。

　　他知道，這是一道警戒，告訴自己鬼體所能維持生息的時限將至。

　　倘若再以這般模樣繼續這樣下去，也許有一天他會魂散，最終消逝。

　　思及此，臥江不禁一聲輕嘆，從自己一開始與銀狐相遇，緊接著所有層出不窮的事件至今，就算此時的情況並不允許他以鬼體的身分繼續行走，但迫於鬼面的形跡全無，無奈之下也只能夠走一步是一步。

　　更何況，他並不希望銀狐與鬼面之間再有任何瓜葛。
　　而現在鬼面的潛藏，必定又是另外一波計策，卻猶似山雨欲來般的平靜。

　　「聽說是銀狐。」
　　「早就猜想是他。」
　　「哦？為什麼？」
　　「因為在這裡，以他的動作最為頻繁。」

　　突然之間，客棧一樓對角處隱約傳來極細微的對話，打亂臥江腦海中漂浮的思緒。

　　在此地，所謂收銀取命的工作，皆是賭著自身性命，對這種不是殺人取銀便是失敗被殺般毫無保障的潛藏風險，所依靠的無非是本身能力與運氣，銀狐在此種行業聲名大噪，除了大戶買家盡是屬意找他之外，更是因為眾人皆未聽聞他有過失敗。

　　「客倌，你的酒好了。」店小二走出廚房，將溫好的酒壺遞至臥江手上，對著笑容滿面的綠衣人，也回以一絲靦腆笑容。

　　「多謝，對了小二，在下能否向你探知一些事情？」臥江伸手付了銀兩，掬起笑容詢問道。

　　「客倌請問，小人知無不答。」感覺眼前人的善意與溫和，年輕人大方說道。

　　「最近鎮上可有發生什麼大事？」臥江輕聲而問，對於鎮上的一切，從前幾天回到市集，與銀狐轉進客棧，僅能隱約耳聞身旁路過的輕嘆聲與怨懟不滿，卻無法確定究竟是何事，彷彿城鎮就要因此而亂。

　　而自從上次主城事件以後，與傷勢已有起色的柳無色告別，他便隨著銀狐，一日之間離開了城鎮範圍，且在城郊之界停留幾乎一月之久，直到前日才返回客棧，因此這期間幾乎是與外界消息全然隔斷，不料一進城便感到些微的不對勁。

　　「大事也算不上，只是一個月前的主城劇變，緊接著最近所發生的滅門事件。」年輕小二僅是說個大略，彷彿身處江湖一切消息的匯聚地，對於此等事件已是習以為常，並沒有絲毫的不安神色與言語囁嚅。

　　「滅門？」臥江不禁疑問，繼續追問道：「那關他們所說的銀狐什麼事？」執起竹葉扇輕擺向適才談論起話的那群人。

　　雖然一群人遠在另一邊的談話聲音並未大響，然而以臥江的耳力，卻已能夠聽的一清二楚，甚至理出一番頭緒。

　　聞言，店小二幾乎是瞪大眼睛，面上閃過一絲驚訝，沉聲道：「客倌你有所不知，皇甫是此地大宅，能夠做出滅門這等事的人絕非等閒之輩。」

　　對於眼前人的表情變化臥江雖是清楚看見，卻也不便說破，只是淡笑在心裡，輕答道：「原來如此。」所以矛頭倒是理所當然的指向銀狐，全然不知銀狐在那時人並不在城內，「多謝閣下的解答。」臥江腦中整理著雜亂思緒，依舊輕點了頭以表謝意，便提著酒壺離開櫃檯。

　　「別謝，客倌請慢走。」隨後響起的清朗聲音，如同在繁亂的江湖中，偏外獨存的處之泰然，不為任何恩怨俗事所左右。

　　若是他與他也能夠這般，或許自己的願，才算贖清。

　　臥江回到客房，便將自己所聽聞的事情轉述銀狐，縱然他說的生動，卻只見來人依舊倚著窗邊往外看，吹拂著夕陽西下轉陰的涼風，沒有任何反應。

　　「銀狐，你說呢？」漫步走至銀狐身前，臥江出聲問道。

　　「不關我的事。」淡淡的簡短回答，彷彿訴說著自己對別的事情皆是沒有興趣。

　　「的確事不關己，那你打算要背這黑鍋？」臥江知道銀狐絕對不會主動解釋，但無謂的麻煩卻將會因此而來；但若以銀狐的個性，失去耐心的狐狸，解決之道便是毫不留情的殺。

　　「只要不干涉到我的行動，我不會主動。」銀狐內心也明白，若只是單純的找碴，那自己應付絕對是遊刃有餘，因此他不需刻意；但倘若非是表面上的誤會，而是隱含別種意味的挑釁，那必是有人在背地控制，暗中操縱，再進而將假消息放出，使得有心人的注意力盡轉至銀狐身上。

　　「我明白，但這只是其一，也許……」臥江彷彿是猜測的說道，卻只說一半，好似接下去的話不需他說明，銀狐也能夠明瞭。

　　「也許什麼？」理所當然的開口問道，然而耀眼金瞳已隨之對上那深邃的棕褐色，宛如波動般透露著訊息，要自己直覺想到他與臥江還有個共同的敵人，如今還深藏著不見形跡的鬼面。

　　「你我心知肚明便好。」臥江輕言道，知道了對方的想法，語氣剎然微變極像是要刻意帶過什麼一般，卻能夠絲毫不留痕跡的對著銀狐轉移話題問道：「你的傷已經好了差不多了？」

　　因為他實在不想銀狐因為自己再度惹上鬼面，更不希望鬼面有理由對自己糾纏不休，若是能夠就此平息干戈，或許他會選擇放棄那些尚未收回的魂魄，忘記自己還有重生的機會。

　　「嗯……」銀狐閉起雙眼應聲道，且邊逕自調息自己的功體，對於臥江瞬間的不對勁看起來似乎並未感到疑心。

　　「既然如此……」正當自己欲將鬆懈一口氣之時，銀狐忽地開口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那你呢？」忽然抬眼問向臥江。

　　「我？」臥江應對的卻是滿臉疑惑。

　　「你所耗損的真氣恢復了？」銀狐內心當然明白，就算要完全恢復也絕對不可能會這般的迅速，使得他不自覺的惱怒起臥江對己說話總是避重就輕的習慣。

　　總有感覺臥江周身氣息有些力不從心，卻深怕只是自己一時的錯覺，有意詢問又不知該如何啟齒，因而導致自己這幾天意外地心緒不寧。

　　「已調息過。」臥江輕鬆地回答道，對於銀狐略為表露的怒意倒是很有技巧的以笑閃避，「不過銀狐，問話便問話，為何你還要擺著一臉仇人相見的模樣？」以扇輕掩按耐不住的笑意，一副十分容易看穿的精明。

　　白了一眼臥江，銀狐並未搭理，隨之再度將注意力回轉至原本的沉思，凝望著窗外。
臥江漸露淡笑，而不再答話，靜靜地陪著銀狐享受此刻只屬於兩人的短暫寧靜。

　　「臥江。」銀狐轉頭叫喚，態度與平時無異。

　　「嗯，何事？」手搖著扇端，悠悠回應。

　　「你又想瞞我什麼事？」直接挑明自己的疑問，銀狐睜開一雙銳利的眼眸，似在臥江白皙涼透的面容上搜尋些什麼。

　　「呃，有嗎？」臥江沒想到銀狐竟問的這般直接，語氣更是令他不容置喙。一時之間，向來運用得當的巧思善辯此刻反而不知該如何拿來搪塞眼前似在盤問自己的人。

　　銀狐瞪著眼並沒有說話，彷彿回歸冷酷的逼迫態度，執意等待臥江的坦然。

　　「對於他，想必你我內心皆明白，又何須言明？」臥江所指的僅僅是鬼面一事，然而更深一層的語意卻只有他自己才懂得。

　　「哦，那還有什麼不能言明的？」銀狐彷彿一句話說穿，以言語試探臥江的反應。

　　他內心能夠明白，臥江絕口不提鬼面的原因，但是卻不能同意臥江以任何條件委曲求全，一再答應鬼面所開的條件，尤其是當自己知道，那不得不答應的理由是為了自己。

　　「銀狐，你多心了，若真有事，我會明說。」臥江轉身背對著銀狐，手搖著扇說道，好似在迎上那對炯炯如火的雙目之時，緊繃的內心會忍不住的放任自己依賴，但一直孤獨走來的自己，又豈會是這般輕易軟弱？

　　不管如何，他都無法開口對銀狐說，他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了多久。

　　「是嗎？」銀狐淡然的回答，看著眼前似有若無的表情，對於臥江明顯的不對勁，他沒有輕言道出，只丟下一句：「……就姑且信你。」來掩飾兩人之間將要因不慎而起的驚濤駭浪。

　　「那臥江可得感激你銀狐。」知道這是銀狐難得的體諒，也明白一切盡在不言中，臥江一聲輕笑道，以一句玩味代替自己內心真正的謝意。

　　知道銀狐無法再對自己露出刻意的冷漠模樣，也知道自己的瞞騙遲早會有紙包不住火的一天。

　　「……臥江，我決定去一趟皇甫舊居。」銀狐沉吟了一會兒，忽然對著臥江說道，然而卻與之前自己所說的不欲插手相違背，這或許是有史以來自己第一次改變決定改變的如此之快。

　　「為什麼？」臥江不解的問道，「那裡已是一片荒涼，人去樓空。」皇甫故址，如今只餘一片殘骸。

　　「不為什麼。」銀狐說不出為什麼，但自己就是心底一股不自覺強烈的莫名動力驅使，「那麼你是要跟還是要留？」自然而然的問向臥江，好似早已習慣自己的身後，有著那抹青綠的影子追隨。

　　「哈，銀狐，你我到了現在，這種問題還用得著問嗎？」

　　風中淺藏的微微輕笑聲，餘韻猶存。
　　他知道，就算真的只有短暫的時光，對於自己來說也算足夠了。
　　因為只要能與銀狐一起，他的心就是平靜。

　　武林世家，縱使昔日登峰造極，而在落寞之後，埋入塵土之下的又有幾人會記著？
　　掃落枯葉的風顯得悽涼，不斷吹送。

　　「曾經風光一時，一夕之間卻是灰飛煙滅，如今存留下來的又是些什麼？」站立在倒落的匾額之前，注視著眼前坍塌的部份牆土，臥江冷冷的言語，似乎是在為這僅存白煙蕭然的舊地而留下註解般，惆悵如淒風滿溢。

　　「若沒有一時的風光，又如何能體會世事無常？」從身後走至一旁的銀狐毅然回答道，說的是與臥江全然不同的論調。

　　一白一綠的兩眼對視，宛若透著自信的神采，夾著不減的肯定氣息。
　　至少曾經巔峰鼎盛，然而相繼之下，衰退更是無可厚非的結果，畢竟世上沒有屹立不搖的永久存在。

　　他既然明瞭，臥江又怎可能不明白？

　　「的確不能。」不經意地微微頷首，臥江隨後出聲應允。

　　「那你又何需為此嘆息？」銀狐緊接著問。

　　「我只是瞬間感到莫名的熟悉罷了。」不明所以，自己竟隨著夜間冷風，讓思緒一瞬間逐著記憶洪流飄蕩，觸碰到那自己一直無法收回的過往。

　　「那些都只是從前，但如今卻不是。」銀白的外袍臨風波動，銀狐只是以著一句簡短對臥江說道，而將往事境遷皆同飛煙散去，如今所留存的才是真正應該面對的，不論是鬼面，亦或是往後的靈能者，還有他……與臥江。

　　聽著銀狐所言，臥江突然自嘲地笑道：「銀狐，你說話的技巧好像……又更高一層了。」不知道究竟是近朱者赤，亦是近墨者黑？令他不得不佩服銀狐的學習能力。

　　「那是因為你破綻百出。」一聲冷哼，銀狐身形微晃之間便已躍入大門。

　　「哈，你若說是我禮讓你，或許聽起來會比較悅耳。」縱使無奈於銀狐對己毫不客氣的評語，但此刻臥江的內心卻真如銀狐所說一般，只要能夠保有如今，就算從前再也回憶不起，自己也感到絲毫無所謂。

　　好似自己在認識銀狐之後，失去了他原有的灑脫與隨性；又如他未曾發覺，一直以來，自己便存著如此的心思，而接著讓銀狐所給的真心卻引發自己更是真實的體會。

　　聽聞身後臥江欣然的淡淡輕笑，令這一向神情嚴肅的雪色面容上，也不自覺地沾染上那層不易見的淺淺笑意。

　　【願待】2005.02.27

[ 此貼被忌子蘭在2008-04-29 19:0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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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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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8)

1樓發表於: 2005-03-01 17:4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女陰陽要對付臥江子了吧？！
猶記得當初二人距離搖遠地在素還真身上術法對決
功力彼此是勢均力敵
可是銀狐在此時卻背上了黑鍋
希望不會影響到臥江子啊！

[ 此貼被浮萍在2005-03-05 12:31重新編輯 ]

士為知己者死，知己者若不可得，士豈能不是士？　＊　▁▂●▁　。　◢◣﹏◥◣　　Φ
女為悅己者容，悅己者焉能強求？美麗仍自美麗。　☆　‧ 　　▁卅卅▁█＿＿∣▁卅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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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子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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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

2樓發表於: 2005-03-02 01:0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浮萍您好^^

首先感謝您的回文。

說的不錯，那女子是女陰陽呀！想說他跟臥江有所交集，
這樣的黑鍋對銀狐或臥江來說必定是不成威脅的，
所以請別擔心呀！
希望下一篇您能繼續支持唷！^________^
大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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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容

~知足者常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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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85)

3樓發表於: 2005-03-04 08: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想不到鬼面會真的和女陰陽合作，突然有點擔心柳無色，很好奇鬼面下得了手嗎?(他真是一個很難猜測的人)

希望柳無色沒事才好..(..筆下留情呀)

---此人因萬古長空死在手滑之劍暴走中---
...http://www.facebook.com/36rain...

believe

【瀟瀟、半花容】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
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殘林之主 - 皇甫笑禪】
掌飄、魂銷，說不盡的家仇新恨...
這雙手，只染仇人鮮血。
一個人要退到哪裡，才不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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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子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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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

4樓發表於: 2005-03-06 22: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芳容姐安安^^
要說鬼面下不下的了手，其實目前是還未成定局，
但是可以知道的是，鬼面絕對不是一個慈悲的人，
因為臥江懂術法，所以鬼面也是不得不請陰陽師助陣，
基本上大家都不是好惹的人物阿！～

無色，無色也是心肝，但是有這麼一個師尊，他心裡也不會好過。

是說，感謝芳容姐的持續觀文呀！子蘭都深怕被大家遺忘光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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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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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5樓發表於: 2005-03-09 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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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前面的在哪? 看後面好像滿好看的

本帖最近評分記錄︰

財富:0 (by 浮萍) | 理由: 文章上方有網址連結，看完前文後請回來修改回應，謝謝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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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

6樓發表於: 2005-03-09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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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感謝閣下觀看。

超想藏書閣的連結已修改→

http://36rain.1314club.com/index.php?showtopic=1783

（此討論串為先前所有文章加回應）

Ｔo 下

您好呀^^
感謝這篇文讓您覺得好看呢！
其實子蘭是喜歡銀狐與臥江的互動才寫下這樣的感覺，
所以算是私心，不過卻很少人會注意反派鬼面呢！
希望接下來的劇情也能讓您喜歡喔！大感激～>///<

（不知道打在這您能不能看到～噗）

[ 此貼被忌子蘭在2005-03-14 20:0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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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05-03-09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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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謝謝大大的更新，不過我還沒看完，目前看到這裡為止，突然發現自已很喜歡鬼面這個人物，很捉摸不定，銀狐和臥江子的互動也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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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子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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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

8樓發表於: 2005-03-30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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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篇終於破功QQ（我的堅持去哪了～）　
　－－－－－－－－－－－－－－－－－－－
　　【鬼願】後篇之二　

　　江湖夜雨，總落成愁，虛幻真實，又豈是誰能論斷？汲汲營營，待到瀟停雨歇，所遺留的不免又是一陣唏噓長嘆，求什麼？而得了什麼？

　　停頓的身影，看著地面上那似曾相識的匾額題字，緩步走近的臥江蹲下身，不禁以手輕撫著原本應該黝黑清晰的字跡，再目睹一旁明顯毀壞的裂痕，終於墜入了沉思。

　　那種不屬自然導致的裂痕，光滑平順的邊緣，猶如鋒利的劍刃所劃，而那時沒有存著一點猶豫，劍下也絲毫不手軟。

　　恍惚中，他聞到鮮血的味道，洪流入骨的觸感，腥濃的令人作嘔。

　　他彷彿聽到，久遠印象中許多熟悉的模糊身影，還有血海裡無數掙扎呼救的哭喊聲。

　　一瞬間，偌大的記憶如瀑瀉般捲濤，直襲臥江腦際，那早該遺忘捨去的一切，竟不斷地吋吋閃過，深刻的腦海片段更是恍如重現。

　　『既不能為我所用，那麼除掉你，才能永絕後患。』

　　當狠絕的冰涼透骨刺穿自己的胸口之時，他依稀耳聞這句，讓他一直沉睡不醒的原由；百年後，遍草依舊，人事皆非，卻要他再度睜眼，認清那十惡不赦的仇人，撿拾起自己不願再想的塵封往事，還有……

　　讓他結識了銀狐。

　　如今的情勢他心底明瞭，若自己不能成為人，終有一天等到受損的鬼氣逐漸潰散，最後他一樣阻止不了承受不住離魂過久的軀體魂飛魄散，甚至連鬼也做不得。

　　「臥江……」察覺到臥江的不對勁，在一旁眼觀的銀狐忽然出聲喚道，卻遲遲不得回應。

　　早已陷入自我的反覆思索，竟渾然未發覺立於後方正不住叫喚的銀狐。

　　直到餘音傳入，內心空虛便像旋踞著溫暖般，逐一地在心口流竄、而至補足。

　　『臥江！』

　　因是沉寂了半刻，才忽聞身後叫住自己的聲音。臥江登時收斂心神：『啊！』猛地腦海及時一計撞擊，集存的影像瞬間渙散，而被拉回思緒的臥江起身看向銀狐，輕輕回答道：「何事呢？銀狐。」舉止間絲毫未將混沌紊亂的情緒表現。

　　「你心不在焉，在想什麼？」銀狐走至臥江身旁問道。

　　「我只是在想……這劍痕。」伸手觸及龜裂成兩片的牌匾上，仔細檢查這似曾熟悉的痕跡，言語之間竟稍稍遲疑，引得銀狐一陣猜疑。

　　「怎麼？」銀狐謹慎的詢問。

　　「你有使用過綠影嗎？」臥江所指的綠影，便是那把與自己生息有著切身相關的古劍，不知道在銀狐將它從葬心窟帶回來之時，是否有留意此劍之特性。

　　「不曾。」自己擅長使刀，若非情勢不得已，並不會刻意改變向來的習慣；而自己對於他人的物品更是毫無興趣，所以也不會加以注意。

　　「綠影的特性，它帶有極重的殺氣，就算年代再久，這點也絕不會變。」由招致狙殺的眾多生命所匯聚，因此吸收的怨氣只會不斷增加而不曾減少過。隨後看了一眼銀狐，臥江繼續道：「而銀狐你本身殺氣就重，因此那時才未能察覺。」

　　忽來臥江細細的闡述，銀狐目光雖然遠望，然而注意力卻始終集中在一雙尖耳，不發一語地沉靜聽著。

　　只道臥江接言：「皇甫一代以鑄劍聞名，但卻是崛起不過百年的世家大族。」然而好不容易經營壯大的世家大族，卻在這樣短暫的時間內，一夕之間遭到覆滅。

　　「既然不過百年，所以成品應該尚不至於有如此火侯。」指著清晰無比的劍痕，再看向一臉嚴肅的臥江，銀狐忽然冷淡地接著問：「你想說什麼？」

　　既然能力比上不足，又豈得如此爐火純青之劍？

　　迎著銀狐隱含的目光，臥江不禁沉聲了半晌，才緩緩開口解釋道：「而他們所沿襲的前代，才是綠影現世後，真正的殺戮開始。」

　　代表綠影，正是這次滅族的罪魁禍首，而使用他的人，想當然爾……

　　必定與鬼面脫不了關係。

　　知道銀狐也已如此料想，臥江冷然補充說道：「那是埋葬了眾多怨靈的不祥之器。」擁有著極為美好名稱，更受到有心人的覬覦，然而真實卻是這般不堪。

　　「為什麼一開始不說明？」對於臥江突來的坦承，銀狐沒有顯露出絲毫不滿的情緒，只是平靜的問。

　　「不瞞你說，這也是我剛剛才想起的。」臥江也毫不諱言，對著銀狐有些自嘲地說道：「好像來到這裡，思緒就一直不平靜。」過往的幻影竟是層出不窮。

　　因為經過血洗之後的此地，失了光彩與生人的氣息，唯有殘存的劍下亡靈，盤繞凝聚的無數怨氣使然而成。

　　「你說的這些跟你有什麼關係？難道……」疑問的剎那間，溢滿耀眼金色的銳利光芒隨之放大，直盯著臥江，好似所問的都已了然於胸。

　　「……因為我也是那眾多的怨靈之一，而使用者的私慾讓我再度清醒。」接著銀狐未完的話語，臥江悠悠道來，神情模樣卻比銀狐還要看似鎮定。

　　原本以為自己會墮入魔道，迷失自我，甚至輪為利益薰心的工具，而逃脫不出鬼面的佈局，但他遇到了個性極為獨特的銀狐，自己從未想過的際遇，竟讓他一步便已深陷，更不願銀狐因己而再有任何一絲損傷。

　　而最終，就算無法恢復人身，他也覺得無所謂了。

　　「臥江，你想恢復你『人』的身分嗎？」銀狐忽然以極微輕聲的口吻問道，卻足以令人領會出他內心所做的決定。

　　其實他內心早已明瞭，不管得到的回答是什麼，皆改變不了他內心所想；會突然這麼問，也只是想取得一種依存感，掩蓋自身內心的砰然不定，與無形起伏，莫名的極似在告訴自己，臥江隨時都會消失。

　　「為何突然如此問？」反問的瞬間，臥江的內心竟燃起一陣不安，好似在提醒自己，必須要阻止銀狐接下來想做的任何事。

　　「只是想問。」不欲言明，銀狐只是想問，想等一個親口回答。

　　猶記得上月的破城，心慌意亂的記憶仍新，要自己無法抹滅，原來他竟是如此地害怕臥江的離去，不管是以什麼樣的形式，什麼樣的藉口。

　　「銀狐，若是鬼面一直沒有下一步動作，我希望你也就此作罷。」刻意避開這令人頭痛的問題，臥江不再避重就輕，坦白地對銀狐說道。

　　「為何？」乍聞此言，卻惹的銀狐心中不悅，背過身簡短地回答道。

　　「因為這本就不關你的事不是嗎？」言語之間，臥江盡力的撇開兩人關係，只道當初的事件到如今，皆是因己而起，若非自己的穿針引線，若無自己一再糾纏，銀狐也不會成為鬼面眼中必除的對象。

　　「……太遲了。」知道臥江心裡所想，銀狐收起不滿的神態，冷然的面容猶似隱約存著一股嘆息，像是思考了許久，才淡淡地回答道。

　　「怎麼會遲？」臥江微愣，注視著銀狐一頭銀髮披肩的雪白背影，還有那寬闊的肩背。

　　「臥江，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銀狐忽然轉身，金色雙瞳夾帶著逼人目光，凝視著臥江滿臉所寫的狐疑。

　　「明不明白什麼？」對於銀狐毫無徵兆的問話，臥江始終不明白此時此刻，他們究竟在談論什麼？

　　隱約感到主題似乎逐漸地脫離自己的原意，甚至不在自己的設防之下，神不知鬼不覺地轉移到另一處陌生的境地，且更是他從未接觸過的禁地。

　　「心。」說不出自己的心，銀狐只好以一字代替。

　　「心？」但只單單一個字，卻令臥江更加不懂了。傾側著頭，臥江眉間輕皺：「你的心怎麼了？」既然來者是詭異又不懂意義的問話，他只好原封不動的將之奉還，再加上自己滿腹疑問的語調。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沒有理會臥江的提問，銀狐迴避似的打斷又緊接著反問道。

　　「這……你是要我回答哪個問題？」不明白眼前之人到底想問些什麼，一下子這又那的迅速轉變，令臥江不由得一陣愕然，面對銀狐這般突如其來的硬脾氣，一時之間竟讓自己不知該如何招架。

　　銀狐穿越臥江身旁，沒有開口答話，猶如陷入自身的沉思般，邁著步伐直直往前卻不知欲往何方，此刻令他不禁清楚感覺到，披掛於身的毛裘大衣似乎比往常還要來的沉重，而夜晚凝露的寒風，縱有零散四周的建築物堆砌隔絕，卻仍舊不足夠用以遮擋。

　　「等等，銀……」面對銀狐遠去的身影，臥江無奈出聲喚道。

　　「嗯？」忽然停步，銀狐緩緩應聲，卻不轉身。

　　如今的自己果然已不似當初那樣，可以對臥江的叫喚裝作聾啞、對臥江的一舉一動視若無睹，甚至只是臥江神情上的細微變化，他也無法佯裝冷漠。

　　「我既能放棄，那你還在堅持什麼？」終於，臥江說出了問題癥結。他實在不懂，銀狐為何寧死也不願放棄對鬼面的報復？

　　聽到臥江此言，銀狐終於忍不住轉身，十分不耐煩地道：「告訴你……」隨之一步步走向臥江，彷彿前所未有過的沉重步伐，直到停在那抹凝綠的身前不到半吋。

　　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連僅僅的三個字，說起來都這般吃力，這麼需要勇氣？

　　「嗯？」正當臥江因等待解答而不自覺的抬起頭之時，銀狐瞬間放大的俊美臉孔竟已隨後逼近。

　　還未看清楚狀況的臥江，清瘦的身軀迅速地隨著本能反應而傾退，欲逃離銀狐的貼近，不料下方襲來的大掌，早已箝制住急著退縮的下顎，讓臥江瞪大了眼，只能出聲阻止：「喂，銀……」然而名字尚未開口喊完，便已沒入銀狐壓上的唇，聽不見後來聲音。

　　隨著瞬間熨染的溫熱感，一時莫名的情緒驟然湧起，而銀狐這般突如其來的吻，帶著強硬且具壓迫的碰觸，竟讓臥江沉浸其中忘了該怎生反應，空出的雙手一時找不到著力點，急欲推拒的力量更無法施展，只能呆怔地任時間流逝，更等這身溫暖的狐狸主動放開自己。

　　生疏的情感流洩，臥江彷彿可以從銀狐這般突然的舉動，感受那暗藏極深的躊躇。

　　他試想，也許以銀狐的不坦率個性，要他明顯的表露心機本就是不容易。

　　直到風停，卻不知過了許久，銀狐終於移開臥江冰涼的唇瓣，卻進而將臉靠向他的頰邊緩緩說道：「就算是你臥江要放棄，我銀狐也不會答應。」一字字地深刻吐出，盤旋似的緊貼在臥江耳邊的溫熱嗓音，卻讓銀狐說的極為斬釘截鐵。

　　「你……」適才經過掠奪的觸感尚未褪去，臥江努力鎮定下因短暫缺氧的不住喘息後猛地抬眼，卻只望進銀狐那深邃堅定的雙眸裡，無法動搖；而在那時開始他便知自己已無能改變。

　　「他想怎麼做我不管，但我要的東西我不會放棄。」沒有猶疑，只有明白的表示，不管未來在前方的阻擋是何人何物都將是同樣的結果。銀狐憤而接著道：「況且鬼面絕不會善罷甘休，這點你該比我更清楚。」若不主動出擊，便只有被獵殺的命。

　　「銀狐，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因此而涉險。」臥江冷靜的解釋道，也為自己的一再阻止辯駁。

　　「夠了，那我的希望呢？」銀狐出聲喝阻，丟了一句反問，便轉身往大宅的門口離去。自身從未存有過的希望，竟如此簡單地從自己的口中說出，然而卻令銀狐愈想愈是煩躁，不自覺地展開輕功，沒有遲緩的迅速躍離此地。

　　眼看銀狐飛快的離去，臥江並無隨即追上，只是依舊佇立在塵土揚起的廢宅之中，露出一臉苦笑，自嘲地嘆道：「唉，臥江，你自己不也是別無選擇嗎？」茫然自問，輕舉起的葉扇搖的遲疑；捫心自問，他該如何做？

　　不能理解自己為何是這樣矛盾的心態？

　　一方面希冀自己終有一天能夠脫出束縛的枷鎖，得到真正的自由，甚至要鬼面從此消失於人世；但令一方面卻又不願見到有任何慘亡在鬥爭之下的無辜受害者，更不希望自己再度成為鬼面用來威脅誘殺銀狐的一步棋子。

　　因為就連自己也無法預料，今後所要面對的會是如何？

　　伴隨著夜晚風沙，臥江仰望天上繁星，不禁一陣淺笑輕起，或許他首先要說服自己的，便是信任銀狐；而對於未來，便是理所當然的順其自然。

　　漫天的雲海與星斗，常有過是一朝夕變，更宣稱永恆為千年不移；武林總是瞬息萬變，在天地之間，是非與正邪的充斥下的結局，又有什麼是絕對？

　－－

　　而當臥江回到兩人最為熟悉的樹林間，只見銀狐仰躺在叢生的樹枝間，瞑閉著雙眼似在沉澱適才紊亂的心，縱然發覺臥江輕巧的腳步聲已來到巨樹之下，也並未主動言語。

　　「銀狐，你的心情好似不佳？」雖然臥江心裡早知銀狐是因為自己所言而不滿，卻依然試探式的主動開口問道。

　　「沒有。」高臥樹上的人回答的簡潔有力，因為他知道，有理由心情不好的該是臥江，而不是自己。

　　因為自己的堅持，讓臥江在皇甫故居尋回了失落已久的前代記憶，卻也因此造成了兩人之間諸多的意見分歧。

　　「那為何沉默不語？」知道銀狐的否認帶有兩種意思，一是適才的確心生不悅，二是強忍脾氣將有說成無，不管怎麼說法，就是絕對有的意思。

　　「在思考你的話。」十足欺瞞的謊言，又豈能騙的了擅於察言觀色的臥江。

　　「是嗎？那考慮之後，不知銀狐大俠有何新見解？」明知一向決定便是決定的銀狐並無心思考，臥江潛藏著笑意，故意追問。

　　「聽著，我想怎麼做由我決定，不管接連而來的是什麼事。」以一句話作結論，銀狐最後丟給臥江三個字：「包括你。」強勢的個性盡是表露。

　　臥江一愣，彷彿從未想過銀狐會這般的坦白，蕩然內心一掠起伏，冉冉渲升的幽然微笑，代表自己心中所下的默許。

　　不管如何，他都會把握剩下的時日，與銀狐一起。

　　要生便是兩人生，要死便是兩人死。

　　「所以從現在開始，你不必一再阻止。」銀狐最後重申道，就算臥江出言阻止，他同樣也會當作馬耳東風。

　　「若這是你的堅持，我便不會再多說什麼。」輕悄地微抿唇瓣，低垂的羽睫捲掃，還有輕點的微微頷首，臥江終於說道，承諾不再干涉銀狐的抉擇。

　　驀然地，方圓百哩之外雜亂的窸窣聲驟起，混含著深淺不一的腳步響聲，意味著寂肅林間將不再平靜，臥江隨之沉吟道：「嗯，有人來……」

　　話還未說完，只見銀狐一身輕盈躍下，轉而對著臥江道：「你留在這裡，等我回來。」

　　聽著，臥江不由得笑了，因為這是第一次，銀狐親口要自己等他。「銀狐……」待銀狐正要離去之時，他忽然出聲輕喚。

　　腳步稍停，銀狐回身問道：「怎麼，又要我刀下留情？」依稀記得在不久之前，臥江曾經這樣的提醒他；甚至在那役之後，他深藏許久的那顆從來不願出借的真心，早已在自己不知不覺之中，心甘情願地轉交至別人手上。

　　而那人，不是別人。

　　「還有……」臥江聞言，回想那時，再看如今，不禁淡淡一笑道：「萬事小心。」與之前的唯一不同，是他們之間多了那份守護與關心。

　　那互許地笑容，足以支撐兩人內心煎熬的薄弱意志；縱使只是如此簡短的對話，他們依然可以感受到那從未體會過的存在價值。

　　只是兩人卻未曾料到，『他』來的竟然如此之快，在目送銀狐前去打發之後，一道熟悉的氣息竟自臥江的身後化出……

　　【願待】2005.03.30

樂乎：忌子蘭／噗浪：廬山煙雨浙江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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