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5【日月/蒼談】緣滅、緣起61更新至134F|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25【日月/蒼談】緣滅、緣起61更新至13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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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uyeshico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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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0)

100樓發表於: 2024-06-05 23:3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现在萤火虫很少见了，我工作单位在城乡结合部，偶尔能见到一两只，即使一两只也很好看

頂端

mis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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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1)

101樓發表於: 2024-06-18 21:3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緣滅、緣起章三十九

雖然是晚睡的那個，蒼隔日仍是如往常的時間醒來，未睜眼前就聞到身旁的香氣，感受到體溫，談無慾也還沒醒。

蒼慢慢睜眼，身旁的仙子還在沉沉睡著，跟昨晚睡前一樣帶著柔和的笑。

蒼凝視著他的笑容，本該喚醒談無慾的手停在半空中又輕輕落下，將散在談無慾臉頰龐的頭髮勾到耳後，欣賞著仙子的睡顏。

接著談無慾本來平靜的呼吸稍亂，眼睛沒睜開也朝蒼伸手，蒼握住他的手，接著談無慾靠進他懷中。

「怎麼停了？」談無慾在蒼懷中磨蹭，用滿是睡意的聲音咕噥。

沒聽懂他在說什麼的蒼微微一怔。

「再給吾撫一次鵲橋仙…」談無慾把臉埋在蒼懷中，咕噥聲漸低。

蒼昨日並沒有撫過鵲橋仙，應說最近都不曾，一瞬蒼便明瞭了，他忍不住微笑，輕撫談無慾的頭。

他昨晚問的問題得到答案了。

懷裡的談無慾安靜許久，在蒼本以為他又睡著時談無慾再出聲：「吾什麼時候睡著的？」

「昨晚稍早一些，比鳥兒都早。」

「吾昨天明明也沒做什麼…」

蒼只是再摸摸他的頭：「可要起來了？」

「嗯。」雖然這麼應，談無慾賴在他懷中沒動，蒼也由著他，或該說，他也想這樣跟談無慾依在一塊一會。

這份寧靜依然是被肚子很準時的鳥兒給擾了，兩隻鳥兒一前一後落在他們身上吵著要吃飯。

「吾就知道。」談無慾抱怨似的說著，蒼能想出談無慾噘著嘴的模樣。

「無慾，今日是晴日。」他在談無慾耳邊說，懷中的人抖了一下「今日白繡球應很美。」蒼繼續說。

懷裡的人動了動「吾起了。」

蒼放開人，談無慾慢慢坐起來，鳥兒飛到他肩上輕扯他的頭髮。

「就說談某已經起了，別扯。」

「鳥兒，來這。」蒼攤開手，鳥兒跳進他掌中輕輕啼叫，綠鳥兒在錦被中窩著，看似挺喜歡錦被。

「這是吾與蒼的床。」談無慾撈起綠鳥兒。

「鳥兒和綠鳥兒似是都很喜歡這被。」

「幸好春日已過，否則這倆將這裡當窩就不好了。」

蒼笑了笑，點點談無慾的額頭：「疼不疼？」

談無慾試著動腳，疼是會疼，但是確實好多了。

「好多了。」

「吾先替你梳髮，用過早膳再換藥。」蒼說，在他方才點過之處吻了一下。

蒼還在替談無慾梳髮之時道子們便送早膳來了，蒼騰不出手便讓他們自己進來，小道子們看見他們絃首在幫談無慾梳髮愣了一下。

「一會吾會替你們絃首梳髮的。」談無慾說。

小道子們沒為此多表示什麼，放下了早膳，本在談無慾掌中啁啾似在閒聊的兩隻鳥兒飛向小道子，吱吱喳喳的向他們道謝。

道子們捧著圓胖可愛的鳥兒，臉上滿是歡喜。

蒼替談無慾梳了髮之後說：「涼了就不好了，先用膳可好？」

談無慾本想先替蒼梳髮，不過早膳涼了確實可惜便同意了。

於是兩人兩鳥共同用膳，鳥兒的食碟中今日出現了各種種子。

蒼還未梳髮，他淺栗色的髮柔順的貼在他肩上，談無慾也不是頭一次見蒼未梳髮的模樣，但極少是在陽光下。

金燦的陽光在他身後讓他整個人似在發光，本就溫潤的人更添幾分風采。

「無慾，怎麼不吃？」

談無慾猛回過神來，覺得臉頰發燙，低頭吃飯，本在和綠鳥兒搶種子的鳥兒歪頭看他紅起來的臉。

蒼看著突然害羞起來的仙子，微微一笑沒多說什麼。

氣氛雖然有點奇怪，但總歸兩人一起用早膳還算愜意，餐後談無慾便拿起梳子：「換吾替你梳髮。」

蒼先搬了張椅子到鏡子前，將談無慾抱上椅子後才在他前面坐下。

蒼真把他捧在手心上，談無慾雖然早就知道，但再次體會到這事，歡喜、得意、溫暖，數種感情在他心底發酵。

談無慾執起一束蒼的頭髮慢慢梳理，蒼的栗色髮柔軟又柔順，兩隻鳥兒不知為何不玩，談無慾倒很喜歡，他慢慢的梳理蒼的頭髮。

蒼的頭髮有談無慾聞慣了的薰香味和萬年果味，兩種香味融合在一起。

對談無慾來說這就是蒼的氣味，那一瞬間他有點想把臉埋進那柔軟的髮中聞蒼的髮香，又想撲到蒼背上要蒼背他，他自己都為自己的孩子氣驚訝。

他知道蒼可能連問都不會問就把他背起來，但最終他還是沒這麼做，而是拿起了蒼的髮冠。

他在翠山行墓前承諾會好好照顧他們的絃首，雖然被照顧的人多半是他。

在談無慾替蒼梳髮的同時，兩隻鳥兒又玩起蒼替他梳好沒多久的頭髮。

「你們倆非得玩談某的頭髮嗎？」

兩隻鳥兒竟然齊聲應和，談無慾看見鏡中的蒼在笑。

「這倆，談某明明替牠們縫了玩具。」

「牠們更喜歡無慾。」

還抓著梳子沒法戳鳥兒，又沒法反駁蒼的談無慾只能繼續替蒼打理他那梳法繁複的髮型任鳥兒玩他的頭髮。

其實他不討厭，他覺得蒼知曉，才沒叫走兩隻鳥兒。

替蒼梳好髮，蒼便推著他出門。

今日天氣很好，天空湛藍，飄著幾朵白雲，還吹著帶涼意的微風，談無慾的手放在扶手上，雙手的手背各停了一隻鳥兒。

知道今日要出遊的兩隻鳥兒自醒來就很歡喜，現在在談無慾手背上唱著相同的調子。

蒼推著他的輪椅慢行，在經過粉色繡球花時鳥兒突然飛下摘了一朵放在談無慾腿上，看著那朵粉色的花，談無慾心中暖暖的。

「謝謝。」他摸了摸鳥兒，鳥兒鑽進他掌下磨蹭，弄得他掌心癢，談無慾卻沒打算移開手。

之後一路上鳥兒總是回突然飛走去摘花回來給談無慾，當然也有他叫得出名字的，繡球花自然不用說，看見鳥兒叼著鳳凰花回來還真嚇了一跳。

「你怎麼摘下來的？」談無慾捧著鳥兒問。

鳥兒只是在他掌中歪著頭。

「多謝了。」談無慾摸摸鳥兒，也摸摸一直唱著的綠鳥兒。

而蒼看著談無慾和兩隻鳥兒的互動，就算談無慾背對著他，蒼也能想像出他的笑容。

沒多久談無慾的膝上便堆滿了各種花。

「好了鳥兒，已經夠了。」談無慾捧起鳥兒：「謝謝你，吾很歡喜，已經夠了。」

蒼聽見鳥兒輕啼，也聽見談無慾輕笑。

蒼知道自己也在笑。

談無慾的輪椅沒法在林子裡行進，所以蒼在樹林前光化帶著一人兩鳥到了山谷，兩隻鳥兒愣了一會便飛出去在繡球花叢間嬉戲。

蒼這時才有空幫談無慾整理鳥兒摘來的花，有些是可食的野菜花，有些就只是隨意生長的野花，當然還有繡球花和那朵鳳凰花，鳳凰花上還卡了木棉的棉絮球。

「這不知道能不能做成壓花。」談無慾拿起鳳凰花說。

「畢竟是鳥兒的心意，回去試試？」蒼看著那紅通通的花被談無慾那修長白皙的手指夾著，有點想將那花插在談無慾髮上。

那花很襯無慾，不過無慾定會生氣的，蒼想，從他膝上撿起一朵黃色的小野花。

「先收起來吧，回去再整理。」談無慾說，將鳳凰花放回腿上。

談無慾將花朵收起來，微微瞇起那雙明眸。

「推吾走走。」談無慾說。

他自己大概不知曉，他這付帶點撒嬌意味全然心賴的模樣在蒼眼中是何等風情。

蒼輕吻了他的臉頰後問：「想往何處？」

談無慾晃了晃沒穿鞋的腳：「往花叢。」

蒼憶起以往來這前一天皆會下場大雨，隔日繡球花上總有晶瑩的水珠，談無慾會戳花讓水珠滾落。

今日或許無，但蒼沒有提起，推著談無慾往白繡球花叢去。

幾日晴天，繡球花上縱然有露水也早已蒸發。

談無慾倒是不甚在意，和往常同樣戳著花，而蒼看著談無慾孩子氣的舉動微微笑著。

兩人沿著花叢慢慢走，不時有蝴蝶蜜蜂在花叢間穿梭。

有一隻黑蝶就這麼停在談無慾的髮冠上，一下一下的扇著翅膀。

蒼沒提醒談無慾也沒趕蝶，繼續推著談無慾在花叢間來去。

繡球花的氣味不似其它的花，稱不上香，不過也幾乎聞不到，不過花間的蜂與蝶不在意，仍是四處穿梭採蜜。

不過若有蝶飛過談無慾附近通常會繞他幾圈。

「又把談某當成植物。」談無慾說，嘴上抱怨倒也沒真趕。

「因為無慾很香。」蒼說，推著談無慾避開一朵小野花。

談無慾的手輕撫過繡球花，雖然只看見側臉，蒼能想像談無慾此時的表情。

此時談無慾看向谷中，笑意加深，蒼往他的視線看去。

翠鳥不知何時開始增加了，現有三隻，有隻小些，似是一家子，他們的鳥兒和翠鳥一家在閒聊。

談無慾偏過頭問蒼：「你想鳥兒待會會不會將翠鳥一家子也帶來與吾們共餐？不過吾們似是無魚？」

「翠鳥也吃莓果的。」蒼說：「還是無慾想吃魚？」

「要吃魚隨時可吃，不過你方才說的是真的？」

「是，雖主要是吃魚蝦，但也會吃些莓果。」

「吾都不知曉。」談無慾說。

「九方墀年幼時很喜歡鳥兒，吾見過他這般餵翠鳥時問過他。」

談無慾看鳥兒們又看他：「希望翠鳥們願過來與吾們共餐。」

「這得看鳥兒了。」蒼說，捏捏他的手。

「勞架，推車。」談無慾說，蒼笑了笑，推著談無慾享受著陽光、清風、美景和彼此的陪伴。

走了一會談無慾回頭：「蒼，你可有備酒？」

「受傷還想飲酒？」]

「談某是腳受傷不是內腑。」

「胡來。」蒼點點他的鼻子：「待你傷癒再飲，屆時吾作陪，要飲多少都依你。」

午時將近，蒼化出了桌椅將吃食擺上，再去山澗中取來清水讓談無慾洗手。

「你這般寵吾，這樣不待傷好談無慾便會懶的動手的。」

「吾知道的無慾可不是閒得下來之人。」蒼說。

被摸透的談無慾放棄回嘴動手沏茶，蒼將還冒著熱氣的包子放在他面前，兩隻鳥兒也準時回來報到，還帶了翠鳥一家子，翠鳥一身亮麗的羽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談無慾與蒼相視一笑，兩隻鳥兒啼著討包子。

談無慾撥了包子皮給兩隻鳥兒，倆鳥啄著分，翠鳥一家立在果盤前歪著頭。

談無慾和蒼再次對視，沒出聲，倒是鳥兒放下包子對翠鳥一家啼，翠鳥一家看了看兩人才低頭吃果盤中的東西。

蒼看見談無慾偷偷著看著，在翠鳥們吃著果時露出了些微笑意，那笑容讓蒼的心也暖絨絨的。

最大的翠鳥吃了幾口果盯著他手上的包子，看來比較想吃包子。

談無慾將肉餡分了一些給牠，談無慾發誓牠吃了肉那一瞬間眼睛有睜大，接著便招乎另外兩隻一起來吃肉。

到頭來談無慾手中那包子的餡全餵翠鳥了。

鳥兒跟綠鳥兒則是向蒼討云豆卷。

吃了包子翠鳥一家飛走了，沒多久皆啣著魚回來。

「要給吾？」談無慾攤開手，三條小魚落在手上跳。

蒼化出一個水瓶，談無慾將水魚放入，劫後餘生的三條小魚在水中遊動，談無慾看看水瓶中又看蒼。

「翠鳥贈你的禮物，就收下吧。」

談無慾再看看小魚，點了點頭。

下午天氣熱了點，蒼將談無慾推至樹蔭下。

「吾想聽你撫琴。」談無慾說。

蒼點點他的鼻子，化出怒滄開始撫，優雅的琴音，盈繞在風中、花叢中和山澗中，這谷地中的一切都配合著琴音。

蒼真是不可思議，談無慾看著蒼，他的身影映在他的眼中，心中。

蒼撫完一曲後問：「吾們一同可好？」

談無慾將那張烏黑的琴置於腿上，蒼讓他先起頭自己再配合他，琴音融合在一起，充滿了谷地的每一處。

黃昏時翠鳥一家也來討肉，也同樣抓了魚送他們。

「這些要怎麼辦？」談無慾看著水瓶內逃過一死的小魚。

「既是翠鳥所贈也是難得，就養起來如何？」

想想也不是不行，不過就是幾條小魚，不過要養在哪呢？

「要養在何處？」

「吾現在也不知，吾們一道想吧。」

聊著日頭已經半沒，四周也暗了，兩隻鳥兒落在兩人肩上，此時第一隻螢出現在空中。

「出來了！」談無慾見著螢興奮的心情全表現在語氣中。

蒼沒說話，從身後摟住談無慾，談無慾先是一愣，接著往他懷中靠。

兩人就這麼相依著，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螢火蟲都出來了，滿天的螢火蟲四處飛舞。

再下上次看見螢火蟲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最近有夠熱。

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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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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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1)

102樓發表於: 2024-06-18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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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火蟲在下得特地去找才看得了。
只好讓蒼跟談無慾看。

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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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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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1)

103樓發表於: 2024-07-02 21: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緣滅、緣起章四十

「這裡的螢火蟲似是比無慾天多。」談無慾輕聲說。

「吾覺相差無幾。」

之後兩人一直無語，看著找著伴侶雙雙對對的螢火蟲，體會彼此的陪伴。

兩人一直等到螢變少了才回房。

放著小魚的水瓶擱在桌上，談無慾輕輕戳著水瓶。

「想養在何處？」蒼問。

「不是說要幫吾一起想？」談無慾回，把鑽進他袖中的鳥兒撈出來，鳥兒換停到他的髮冠上。

「也是。」蒼在他身邊坐下，點了點蹲在談無慾髮冠上的鳥兒，思索了一會問：「無慾想養在池中還是缸中？」

「養在缸中好。」

「那可要養一缸睡蓮？」

本在戳水瓶的談無慾聞言抬頭，眨了眨眼。

「嗯？」

「家師伯，赭杉軍與墨塵音之師尊曾經在盆中養過睡蓮，若吾無記錯，那盆中還有養有小魚。」

談無慾沒作聲，不過就他的表情確是在考慮，鳥兒在他頭冠上整理羽毛。

綠鳥兒獨佔談無慾做的木棉小球，玩得正開心。

「如果要養，吾想要紫色的睡蓮。」談無慾說。

睡前蒼替他換藥，腳已經不太疼了。

但那傷看起來仍是像方被鞭子抽過似的，談無慾每回見到都在想這到底何時才會退掉？

不是因為他覺得難看，是蒼每每看見他的腳傷都會擰起那對好看的眉，好似極疼。

今日也不例外，蒼將他的腳放在他膝頭，眉頭又擰了起來。

談無慾捧住他的臉，在那糾著的眉心吻了一下。

「吾不太疼了，別皺眉。」談無慾湊在蒼耳邊輕聲說。

「看起來沒有好一點。」蒼說，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談無慾的腳踝。

「吾真的已經好多了，只有頭幾天疼而已，大概是這種傷本就消得慢。」

蒼吻他的額：「別太勉強。」

「真疼吾不會忍著。」

蒼摸摸他的頭髮，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碰觸過了他的耳朵，談無慾覺得有些癢但沒躲。

「無慾不是個聽話的傷患。」蒼湊在他耳邊說，熱氣搔著他的耳朵，談無慾縮起肩。

「吾這次會乖乖的。」談無慾說，將腳擱回蒼膝上：「勞架，上藥。」

蒼笑了，他其實很喜歡談無慾的任性。

他拿出藥來輕柔的敷在談無慾那鞭痕似的傷處，他將動作放到最輕，不願弄疼他哪怕一點。

談無慾自是感覺得出來，在蒼替他包紮好傷處之後拉過蒼的手捧在掌中。

蒼的手很漂亮，談無慾把兩人的手掌貼在一塊，蒼的手稍大了一些。

談無慾拉過他那漂亮的手把玩，蒼一如以往由著他。

「吾方來時你也是這般替吾上藥嗎？」談無慾和蒼十指交扣時隨口問。

對蒼來說，談無慾初到就像是在昨日。

「你那時外傷不多。」他說，握緊談無慾的手。

「你那時看著半腳踏進棺材的談無慾有何想法？」談無慾問，眼中帶滿是興味。

蒼將人攬進懷中，在他耳邊輕聲說：「無慾這麼單薄，卻撐起半邊苦境，吾深感敬佩。」

本來存著逗弄蒼的意思，聽到這話談無慾只覺得耳朵發熱，只能直接想臉埋進蒼懷中。

「連你也戲弄吾…」談無慾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從蒼胸前傳來。

「非是戲弄，吾是真心如此想。」蒼說，摟住不肯抬頭的談無慾。

「吾要睡了。」談無慾鑽出他懷中背對著蒼躺下。

蒼笑了笑，拉上被子從身後摟住他。

隔天蒼的房間外多了個蓮花缸，裡頭有棵含苞的紫色睡蓮。

談無慾將小魚倒進去，小魚倒是馬上就適應了新家，在盆中游動。

愛玩水的鳥兒飛至缸邊看著裡頭。

「這是魚的新家，別在這玩水，你會嚇著魚。」談無慾說。

鳥兒低頭看池中的魚又看看花苞和貼在水面的蓮葉歪了歪頭。

談無慾弄亂鳥兒的羽毛讓鳥兒非得開始整理羽毛後往房內走，他今日試著不用輪椅，踏在地上是多少有點疼，但行走沒問題。

本來在忙的蒼抬起頭，視線中有著關心。

「就像吾説的，已經好多了。」談無慾坐下，拿出昨日鳥兒蹭他的花開始做壓花。

整理完羽毛的鳥兒飛至桌上，蓬著羽毛一附氣呼呼的樣子朝談無慾抗議。

「抱歉。」談無慾安撫鳥兒，鳥兒啄了他一下羽毛才不再蓬著，之後便在桌上閒逛。

談無慾看了牠在桌上晃來晃去問起：「怎麼不見綠鳥兒？出去玩了？」

蒼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布套，談無慾認出那是他之前逢製的，兩隻鳥兒冬日會在裡頭擠在一塊。

可現在可是夏日，綠鳥兒卻窩在裡頭。

「好似著涼了，吾讓牠待在裡頭，在吾懷中暖和些。」

綠鳥兒窩在套中看起來沒什麼精神，說來談無慾才想起早上牠似乎沒和平時一樣和鳥兒搶水果而是慢吞吞的吃。

談無慾將布套捧在手心上，綠鳥兒探出頭來，不似以往有精神。

「怎麼病了？」談無慾輕聲問，綠鳥兒輕輕啼了一聲。

鳥兒也飛上談無慾的手，歪著頭看病奄奄的綠鳥兒，接著鑽進布套中，綠鳥兒往牠身上挨。

「鳥兒，好生照顧綠鳥兒。」

鳥兒的啼聲像是在說牠會，談無慾笑了笑，將布套放在鞦韆中，自己回到桌邊繼續做壓花。

蒼看了看做壓花的談無慾，又看了看兩隻在布套中依偎著的鳥兒，回想起了綠鳥兒方來之時。

「綠鳥兒方來鳥兒也是這般照顧牠。」談無慾說了蒼心中所想的話。

「你也想到那時？」

「你也是？」

「吾確實想起那時，那時無慾也還不很好，冬日一受寒便咳嗽。」

談無慾停下擺花的手：「那時總勞煩你。」

「不勞，而且無慾現在很好，值得。」蒼看了一眼兩隻鳥兒：「綠鳥兒也很好。」

兩人相視而笑，一同望向兩隻鳥兒，鳥兒東張西望，綠鳥兒則挨著鳥兒不動，似是睡著了。

「綠鳥兒方來之時又瘦又小。」談無慾說。

確實，蒼想起那時，那時的綠鳥兒瘦小孱弱幾乎飛不起來，讓人懷疑牠能否撐過冬季。

現在則是和鳥兒一樣圓圓胖胖羽毛光潤，雖然今日病奄奄的。

不過真要說起來，談無慾也是這般，蒼想，凝視談無慾。

雖然他老說談無慾養不胖，談無慾也的確相當清瘦，但他現在跟方來時也是判若兩人。

「怎麼了？這般看吾？」

「吾只是在想無慾方來時有些似綠鳥兒。」

談無慾張口欲說些什麼，但又住了口看了看窩在一起的兩隻鳥兒。

他想起綠鳥兒方來之時鳥兒像在餵孩子似的餵他，而蒼也曾在自己剛醒時…那樣跟餵他也相差無幾了。

等等，這是在說他剛來時跟綠鳥兒一樣需要人照顧還是跟綠鳥兒一樣一附需要養胖樣？

談無慾看蒼，那一慣波瀾不驚的臉龐，和往常一樣看不出想法。

但他忙錄的樣子讓談無慾本有的些許不滿也就這麼煙消雲散。

罷了，似綠鳥兒就似綠鳥兒吧，反正他自己也說過蒼有些似鳥兒。

談無慾關查著蒼，注意到他的墨快沒了，便順手拿起墨條開始磨墨。

「多謝。」蒼說，用青玉龍毫沾了點墨繼續手上的工作。

談無慾看著蒼，雖然他更喜歡蒼撫琴的樣子，但蒼寫字的樣子也很好看。

談無慾動了念頭，再度開始磨墨，蒼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問。

磨夠了墨談無慾開口：「蒼，借吾隻筆。」

他開口蒼一貫都是允下。

青玉龍毫蒼現在正在用，他給了他一支也是極佳的筆，筆身淡黃似月。

談無慾沾了點墨，將眼前的蒼入畫。

今日談無慾也一直待在房中，直到入夜兩隻鳥兒已依偎在布套中入睡，蒼在替他換藥之時才想起今日本想去走一走。

「怎麼了？」

「本想今日走一走，結果又是在房內待。」

「吾與你皆未曾想過綠鳥兒今日會生病。」蒼說，輕撫過談無慾的傷處。

談無慾自己並不覺得有多痛，但傷處則仍是那個模樣，看來沒好多少。

「別皺眉，吾真的不太疼。」談無慾說，在蒼的眉心吻了一下。

蒼微微一笑，替談無慾上藥包紮後摟住談無慾：「願無慾和綠鳥兒皆能早日康復。」

談無慾靠在蒼肩上，又覺得其實今日沒出門沒那麼可惜。

他替蒼拆下髮冠，篬那頭淺栗色髮披散，在燭光中和陽光下各展不同風情。

談無慾纏上蒼：「鳥兒已歇，而談某也好多了…」談無慾說，在蒼耳邊吹氣。

蒼自是了解他的意思，將談無慾放倒在床上覆上他，同時放下床幔。

房內燭火搖晃，布套內的兩隻鳥兒互相依偎著酣睡，而床上的兩人則是在分享彼此的體溫，萬年果香盈繞滿室。

綠鳥兒隔日似乎好了一些，雖還是無精打采的但不再成日窩在布套中睡覺，時不時會出來晃晃，胃口也比昨日好些了。

現在也自行走至談無慾掌中盯著談無慾看。

談無慾輕輕摸了摸綠鳥兒：「早些好起來。」

綠鳥兒答應似的輕聲啼叫，鳥兒則去摘了無花果給牠。

蒼替牠撥開，鳥兒總能找到熟得剛好的無花果，談無慾將綠鳥兒放回桌上，牠開始慢慢啄食。

談無慾則想起每當有人受傷生病鳥兒便會去摘果給那人，他自己就收過，還有蒼。

現在則是綠鳥兒，想著用手指輕撫鳥兒的背。

鳥兒回頭看他，歪了歪頭。

談無慾笑了：「好鳥兒。」

綠鳥兒味口仍沒有太好，無花果只吃了一半便窩回布套中，鳥兒將另一半吃掉後鑽進去陪牠。

從布套的開口能看見綠鳥兒偎著鳥兒。

「有鳥兒照顧綠鳥兒應是很快就會康復。」蒼說。

談無慾在想這是陳述還是話中有話？

蒼沒再說話，低頭繼續忙，談無慾也不好問，拿起茶壺發現快見底了。

「吾再泡壺茶。」

談無慾捧著茶壺起身，打定主意非泡菊花不可。

之後他捧著剛沖好的菊花茶回來，給自己和蒼各斟一杯。

「無慾還是這般愛菊花。」蒼還未碰茶便說。

「你不是早就知曉吾愛菊？」談無慾說，啜飲一口菊花枸杞茶，對自己的手藝頗為滿意。

蒼也笑了笑，捧起冒著熱氣的茶水啜飲，之後他眨了眨眼，應是嘗到枸杞了。

「方才道子們給吾的，應是體諒你辛苦。」

說完談無慾的鼻子又被點了一下，現在他已經很習慣蒼這麼做了。

當然他不會當著蒼的面承認他有點高興，而且很喜歡蒼這麼做。

蒼繼續忙錄，談無慾則是埋首書中。

睡蓮缸中的魚跳了一下讓兩人抬頭看，幸好小魚沒跳出來，蒼與談無慾對視。

「魚兒似乎還滿意牠的新住所。」蒼說。

談無慾看著睡蓮缸，紫睡蓮的花苞比昨日開了一些，小魚又跳了一下。

「也許。」睡蓮缸自然不比山澗寬闊，但也無需擔憂會被翠鳥或蝦蟹大魚吃了。

接著談無慾一想又說：「不，還是別太喜歡的好。」

「嗯？」

「吾不想早上起來發現牠們跳出缸成了魚乾。」

「這倒是。」

接著有人來尋蒼，蒼出門去留談無慾在房中，談無慾拿起書看，兩隻鳥兒正再酣睡。

一切都很安靜。

談無慾覺得自己已經許久沒給蒼做點心了。

腳已經好多了，或許他可以給蒼做點什麼？做什麼好呢？

蒼最喜歡的櫻桃煎是一定要做的，還有什麼呢？桂花糕？熱天或許也能做個山楂糕？

談無慾起身去拿糕點食譜，回來卻發現鳥兒出現在桌上。

「你怎麼在這？」談無慾問，看了一下布套，綠鳥兒也醒了，只是沒出來。

鳥兒歪著頭啼了一聲。

「蒼有事出去了。」談無慾說，翻開食譜想著該給蒼做什麼點心，鳥兒跟著一塊看。

這個蒼也許會喜歡，這個也不錯，他還想試試這個。

想著蒼吃了會有什麼表情，談無慾露出無人看見的微笑。

在他翻到綠豆餅時鳥兒啄了一下食譜。

「你想吃這個？」談無慾問，鳥兒輕啼應和。

「吾說要做給蒼，不是給你們，貪吃。」談無慾說。

鳥兒上前來蹭他的手。

「談某將你養成了貪吃鬼。」談無慾點了點鳥兒的頭：「等蒼允吾到處跑了再說。」

此時蒼正好推門進來，談無慾想他定是聽見了。

「無慾答應鳥兒什麼？」蒼坐下，摸摸鳥兒，鳥兒走進他掌中。

「談某想做點甜點，鳥兒自是不會錯過。」談無慾說，給蒼斟了茶。

「鳥兒和玄宗之人皆喜歡無慾做的點心。」蒼說，溫和的眉眼微彎。

「只有鳥兒和玄宗之人？」

蒼的笑容更明顯了些：「吾是最幸運之人。」

這一套在談無慾這邊一向無比受用，談無慾嘴上不說，卻將好心情寫在臉上。

「吾想試試新的點心，有沒有想吃的？」談無慾問，雖然他猜得到蒼會如何答。

「無慾做的吾都喜歡。」

瞧，一字不差。

此時鳥兒又飛至食譜旁啄了一下食譜朝談無慾啼。

「你這鳥兒，談某什麼時候說過你能點餐了？」談無慾戳了一下鳥兒。

鳥兒又啼了一聲似在對他說就做嘛。

「鳥兒想吃什麼？」

「綠豆餅。」

「綠豆消暑，似是正合此時節。」蒼說，鳥兒湊過去蹭他的手似是在謝他。

「你想吃？」

「若無慾願做。」

談無慾完全敗陣，低頭看綠豆餅的做法，鳥兒又過來湊熱鬧。

談無慾翻著食譜，想著要做些什麼，不時擋住想踏食譜的鳥兒。

睡蓮好像很好養，在下自己倒沒種。
兩人退隱的夏日過得很清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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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uyeshico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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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樓發表於: 2024-07-03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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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莲的确很好养，有口大缸就可以，我单位就直接是莲花睡莲混在一起养在池塘里。养鱼那一段我也有感触，因为单位曾经买了很多鱼苗放在池塘里（不是莲花那个），然后引来了不鸟去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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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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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樓發表於: 2024-07-23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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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滅、緣起章四十一

綠鳥兒也踏出布套在桌上抖了抖，開始整理羽毛，接著去喝點水後無驚打采的蹲在桌上不動了。

鳥兒立即飛至牠身邊輕聲啼叫。

「多喝水多休息，你很快會好的。」蒼輕撫綠鳥兒，軟言安慰。

談無慾則是將裝了種子漿果的盤子推至牠面前。

「吃一些？」

綠鳥兒低頭銜起一顆漿果吃，鳥兒飛出窗外給牠摘了顆樹莓。

綠鳥兒很合作，一會啄幾口樹莓一會吃點種子松子，之後拍了拍翅膀。

此時談無慾注意到一小片羽毛突出牠的翅膀邊緣。

談無慾看見把那片羽毛抽了出來，那片羽毛看起來很長，幾乎和綠鳥兒一樣長。

綠鳥兒見了那片羽毛似乎很驚訝，啼聲似在問談無慾羽毛哪來的？

「認不得自己的羽毛嗎？傻綠鳥兒。」談無慾用羽毛輕拍綠鳥兒的頭。

綠鳥兒歪著頭似是不懂。

「真是隻傻鳥兒。」談無慾說，用羽毛撫摸綠鳥兒，綠鳥兒閉起眼似是很喜歡。

若是平時鳥兒定會鬧著也要，但今天則是安靜的在一旁看。

綠鳥兒被羽毛摸著摸著就要睡著了，牠抖了抖，回頭往布套中鑽。

鳥兒跟了上去，在牠鑽進布套前談無慾喚牠：「鳥兒。」

鳥兒回頭，談無慾也用羽毛撫摸牠，鳥兒啼了一聲鑽回布套中陪伴綠鳥兒。

談無慾盯著手中的羽毛，思索著不重要的問題，像是為什麼這羽毛這麼大？

蒼看著談無慾轉著手中的羽毛，一附認真思索的模樣，只覺得談無慾這樣萬分可愛。

談無慾轉了羽毛一會才發現自己在幹什麼，對上蒼帶笑意的眼睛，一瞬有些彆扭，但想想自己什麼樣他都見過了也就放下那一絲彆扭。

「吾很少做綠豆製的點心。」

「無慾不喜？」

「非也，只是不知為極少想到要做。」談無慾隨意翻著食譜問道：「翠山行可有常做的？」

「綠豆之類的…應是綠豆湯了。」

綠豆湯嗎？或許不錯，雖然不適合配茶，或許可以再做些包餡湯圓加在裡頭。

那適合配茶的呢？除了剛才的綠豆餅談無慾還找到了綠豆麻糬和綠豆糕。

以前怎麼都沒想到要做呢？

窗外傳來燕雀的啼鳴，他們的鳥兒在布套中依偎的熟睡，談無慾與蒼對視。

「等你放吾走動吾試著做幾樣好了。」

「吾很期待。」

「那何時放吾走動？」

「今日走動可會疼？」

「稍微，行走無礙。」

「無慾總不心疼自己。」

「再這樣下去談某要忘記如何走路了。」談無慾說，用綠鳥兒的羽毛戳戳蒼。

蒼只是微微一笑，反問：「無慾打算如何處置綠鳥兒的羽毛？」

「吾還沒想到。」談無慾看著手中如綠鳥兒一般長的羽毛，鳥兒和綠鳥兒似都很喜歡被這羽毛摸，不如就留下？

雨水敲打在屋頂上的聲響讓談無慾回神，方才明明還很亮，現在卻暗得像要入夜。

蒼點起了燭，燭光照亮了房間也照亮了蒼。

原本就溫潤的臉龐在燭光的溫暖下更添了柔和。

陽光下的蒼談無慾也喜歡，但他也喜歡現在在房中被燭光包圍的蒼。

談無慾凝視著蒼，蒼抬頭和他對上視線，見談無慾在看他也沒問，只是對著談無慾一笑。

談無慾被他逗的自己的嘴角也上揚。

什麼時候開始蒼可以牽動他的情緒了？

談無慾看了一眼幽暗的窗外，以前他住的客室外能看見櫻桃樹，但現在的房間看不見。

「櫻桃可還有？」

「有，無慾要做櫻桃煎？」

「既然有人捧場，那吾自然做得比較有成就感。」

「別自己爬樹，摘櫻桃之事讓他人代勞吧。」

若是從前的談無慾定要回嘴，但現在他只回答：「知道了。」

他好像變的隨和了？還是只是因為在蒼身邊才隨和？

談無慾沒再說話，看著身上灑滿燭光的蒼，感受他在這裡。

不需對話，只要他在。

再一日綠鳥兒便又是平時的模樣。

綠鳥兒恢復了健康後便不肯待在房中了，一早便和鳥兒到外頭玩。

而談無慾也終於被蒼同意自行走路，不過蒼還是在開始忙錄之前先牽著他散了會步。

「都說吾無事了。」談無慾說。

「吾沒有被螫過不知曉到底多疼，只是無慾的傷痕一直沒退，吾多少仍是會擔心。」

談無慾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心想著若有空檔再去海邊看還有沒有水母可以欺負。

在蒼確定談無慾行走無礙沒有在忍痛後總算放心去忙錄。

談無慾則是往廚房，心中盤算著要做幾樣糕點？

把該泡水的東西先全拿去泡水後談無慾往櫻桃樹走。

一陣子沒摘，櫻桃結實累累，還有幾顆已經掉到地上了，不少雀鳥鶯燕在聚在樹上飽餐閒聊。

蒼說不要自己爬樹，又不好用打，那不用爬樹的部份無所謂吧。

談無慾摘起最下面的櫻桃。

「談前輩，你已經能走了嗎？」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談無慾回頭，是常見的小道子其中一名。

「吾無事了，讓你們擔心了。」

「談前輩你無事就好，你可是要摘櫻桃？需要幫忙嗎？」

「你現在有空？」

「我現在正好沒事。」

「那就勞煩你了，要是讓絃首見吾爬樹明日他定要談無慾再坐輪椅。」

小道子聞言掩嘴偷笑，之後上前幫談無慾摘櫻桃。

沒多久便替談無慾摘了滿滿一盆。

「多謝，稍晚吾會做點心，做好你也拿些去吧。」

小道子笑得開懷，臉頰紅撲撲的。

「多謝談前輩。」

「是吾要謝你才是，何況這些都是你摘的，談無慾本就該給你。」

談無慾洗淨了櫻桃後至涼亭中替櫻桃去籽。

而兩隻小賊也來報到了。

「又來偷談某的櫻桃。」談無慾說，而兩隻小賊正在爭奪同一顆櫻桃。

沒法戳鳥兒，談無慾只能嘴上抱怨。

剝櫻桃的手倒沒停過。

兩隻小賊也吃不了太多，偷了兩三顆便停下來，但卻沒飛開，停在桌上唱著同樣的曲調。

海風輕拂，海浪拍打岩石，和石桌上兩隻鳥兒的歌聲奇妙的和協。

剝完櫻桃談無慾便要往廚房，兩隻鳥兒一左一右落在他肩上。

「吾要去做點心，一會才能吃，你們先去玩。」談無慾說。

兩隻鳥兒卻跟著他進了廚房後才停在窗檯上，看了他一會才飛去。

「該不會是蒼要這倆來監視吾吧？」談無慾在無人的廚房低語，除了他自己無人聽見。

接下來談無慾在廚房忙著做點心，櫻桃煎、山楂糕、綠豆餅、綠豆糕和綠豆麻糬。

接著談無慾才發現自己有點太誇張了。

不過做都做了，談無慾將點心分送給小道子們，當然早上替他摘櫻桃的道子分到了所有種類。

道子們歡天喜地的捧著點心離去，談無慾帶著點心和晚膳回房。

蒼和往常一樣來替他開門，看見點心笑得有些無奈。

「無慾…」

「吾泡太多綠豆了，可吾今天不想喝綠豆湯。」談無慾說著藉口。

不管蒼有沒有聽出來，都沒再表示什麼，只是說：「待會吾來泡茶。」

兩隻小貪吃鬼則是打從開始便盯著點心盤。

「吃完飯才能吃點心。」談無慾點點兩隻鳥兒將果盤推至牠們面前，接著對蒼說：「這倆應該不能吃麻糬。」

「牠們倆可能會噎著，別給牠們的好。」

蒼與談無慾和往常一樣面對面坐著，用膳時偶爾交談。

「無慾今日似是整日待在廚房？」

「吾今日有到涼亭一會。」接著談無慾想起忘記的事。

「怎麼了？」

「忘了本想找水母。」

蒼微微一笑：「水母並不常出現。」

談無慾哼了一聲：「談某果然氣空運盡，連想欺負水母都被牠們躲過。」

蒼聽了也只是淡淡的說：「夏日牠們比較容易出現，慢慢等。」

「吾還以為你應該要吾別欺負水母？」

「吾知曉無慾有分寸。」

談無慾輕哼一聲：「談無慾一向有仇必報。」

「吾知曉。」

兩人閒聊兼拌嘴之時兩隻鳥兒不知何時停下了進食的舉動，小腦袋靠在一起。

被談無慾看到又被戳了。

吃完飯蒼沏了茶，茶香撩繞室內，兩隻鳥兒便吵鬧起來。

「急什麼？」

「牠們許久沒吃到無慾做的糕點了，自是期待。」蒼說，將綠豆糕和綠豆餅剝了些在盤中。

「吾看只是貪吃。」談無慾說，剝了些山楂糕下來。

鳥兒盯著綠豆麻糬。

「這個你們不能吃。」

鳥兒上前蹭他的手。

「貪吃的傻鳥兒。」

蒼切開了麻糬，裡頭的豆沙露了出來，蒼將裡頭的豆沙放了一小塊在盤中，鳥兒這才歡天喜地的跟綠鳥兒搶食。

「貪吃。」

蒼只是笑了笑，替談無慾斟茶。

山楂糕的糖放少了味道偏酸，談無慾皺起臉：「太酸了。」

蒼塞了塊綠豆糕進他口中，甜味中合了酸。

「這樣就剛好了。」蒼說。

蒼總是能說出最讓他安心的話，談無慾想，飲了口微甘的茶水。

蒼泡的茶總是跟點心很配，不管蒼事前知不知道他打算做哪些點心。

兩人和先前一樣邊吃邊閒聊。

「下回吾再做山楂糕。」

「吾會期待。」

「不怕吾再失敗？」

「你今日做的也只是略酸，何來失敗？」

「不夠甜。」

「還是這般愛甜。」蒼親匿的刮了刮談無慾的鼻子。

「天波浩渺可還有人不知此事？」談無慾咬了一口山楂糕又吃了麻糬，不得不說這樣配還挺不錯。

蒼微微一笑，再拿了塊山楂糕。

兩隻鳥兒吃夠了便待在鞦韆上吵著要人推，談無慾幫了牠們一把，兩隻鳥兒在晃動的鞦韆上拍著翅膀吱吱喳喳的玩耍。

窗外枝椏被清風吹得搖晃，偶有夜鷹的尖銳啼聲與烏秋粗啞的嘎嘎聲。

還有隻大守宮在外頭吵鬧。

「今日好像挺熱鬧？」談無慾說。

「確實，無慾想去看看？」

蒼主動提起，談無慾自是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吃了甜食出去散散步也好。」

兩人起身，兩鳥也自動飛上兩人的肩頭，談無慾主動牽起蒼的手。

「無慾若疼起來要說。」

「放心，那時吾一定會纏著要你背吾。」

蒼輕笑出聲：「吾很樂意。」

兩人踏出房門，趴在門沿上方的壁虎突然大叫起來，兩人肩上的鳥兒也朝著壁虎啼。

蒼與談無慾對看一眼，站在原地聽，談無慾覺得不似在閒聊更像在吵架。

「似是在吵架？」談無慾對蒼說。

「聽來是如此。」蒼也這麼想。

「不知道這倆還認識壁虎。」談無慾戳了戳肩上的鳥兒：「別跟壁虎吵架了，吾們散步去。」

鳥兒跳進談無慾掌中對談無慾啼。

蒼輕捏談無慾的手：「走吧。」

兩人走進夜色中，今夜雲少，能看見彎彎新月在夜空中，草叢中有數種昆蟲在合唱。

本來上星期就該更了，不過在下忙著玩龍躍九天(喂)
夏天在下比較喜歡帶酸味的點心，巧克力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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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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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樓發表於: 2024-07-23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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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104樓zhuyeshicomp于2024-07-03 22:26發表的 : }X3SjNd q
睡莲的确很好养，有口大缸就可以，我单位就直接是莲花睡莲混在一起养在池塘里。养鱼那一段我也有感触，因为单位曾经买了很多鱼苗放在池塘里（不是莲花那个），然后引来了不鸟去吃鱼 \Podyh/;?

說到蓮花在下有不爽的回憶，
在下家附近本來有一個蓮池，
夏天花開得很漂亮還有人專程跑來拍，
結果不知哪來的蠢貨在裡面放水芙蓉，蓮花全給悶死了。

是說這段沒提到新養的魚，
羽毛那段則是來自一個貓頭鷹的視頻
那貓頭膺看起來小小的羽毛比牠整隻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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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nl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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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樓發表於: 2024-07-24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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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食指和馋虫大动，好想预定一块老谈下次做的，酸酸甜甜刚刚好的山楂糕，再蹭一碗绿豆汤消暑。（顺便一提七月应该没有三十二号？标题有点怪怪(ง •_•)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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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哈鬼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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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樓發表於: 2024-07-25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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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道友。如果可以的話請把玄宗的小道子跟鳥兒取名一下吧。不然如果談無欲點心做多了或是有事情交代的話。叫人比較方便。至於兩隻鳥兒也取名一下。不然如果遇到出遊時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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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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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樓發表於: 2024-08-06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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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滅、緣起章四十二

兩人兩鳥相伴著在夜色中漫步，鳥兒又從談無慾掌中回到肩上。

夜風很涼爽，談無慾想起去看螢那日，不知是否還有螢？

正想對蒼提起便發現蒼在看他，雖然在月光下看不清，但談無慾完全能想像自己的模樣映在那雙沉靜的雙眸中。

「無慾可有想去之處？」蒼問，聲音如同清柔的晚風。

「現在可還有螢火蟲？」

「吾也不確定，無慾可想去看看？」

談無慾的回答當然是好，兩人便帶著兩隻鳥兒光化至山谷。

滿山谷飛行的螢火蟲映入談無慾的眼中，像是天上所有的星斗今日全決定要在這個山谷玩耍。

「今日似是比前幾日還多。」蒼說。

「確實。」談無慾覺得肩上的鳥兒抖了抖，便讓牠躲進懷中，蒼也如此做。

「山中涼，別著涼了。」談無慾點點懷中的鳥兒，鳥兒回應似的啼，挨著談無慾的心口。

「無慾可要靠近些看？」蒼問。

談無慾輕笑出聲：「吾們去加入螢火蟲。」

兩人牽著手走進飛舞的螢火蟲群中，螢火蟲也像在歡迎他們似的繞著他們飛，還有幾隻就落在兩人身上休息。

談無慾抬起沒被蒼牽住的手，其中一隻螢火蟲就落在他掌中閃著光。

談無慾想起了在無慾天頭一次和蒼一起看螢火蟲，才想向蒼提起便聽見蒼說：

「在無慾天也是如此。」

「你也想到那時？」

「那是無慾和我頭一次去看螢。」蒼說。

談無慾低頭看掌中的螢，此時牠大概休息夠了飛了起來，談無慾和蒼看著牠加入那滿天的螢，不一會便找不到牠了。

「這兒還有一隻。」蒼說。

談無慾朝他指的方向，在自己肩上找到一隻不知何時落在那的瑩火蟲。

那螢火蟲把談無慾當成樹還是什麼的，在他身上左走走右晃晃。

「這是把談某當樹了。」

「牠們只是喜歡無慾。」蒼說。

一隻螢火蟲像是讚同蒼的話一般落在談無慾衣上，在談無慾懷中的鳥兒轉頭看著這發光的蟲。

「牠們喜歡無慾。」蒼又說了一次，談無慾感覺到自己的頭髮被撥弄。

「飛進去了？」他問，他覺得有東西飛進髮間。

「沒有，吾只是想摸摸無慾的頭髮。」

談無慾帶點孩子氣的回摸蒼的頭髮，淺色的頭髮在月光下泛著些許的紫，在夜風的侵襲下有些涼。

談無慾打了個噴嚏。

「無慾會冷？」

「只是有點涼。」談無慾才回答蒼就突然將懷中的綠鳥兒放進他掌中。

談無慾還沒問蒼便從身後摟住他，溫暖籠罩他全身。

「還涼嗎？」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現在不涼了。」談無慾將綠鳥兒也放進懷中讓牠與鳥兒靠在一塊取暖，他自己則是拉過蒼的手與自己十指交扣。

兩人就這樣站在那被螢火蟲還繞，直到螢火蟲慢慢減少。

「螢散了，吾們回去可好？」蒼在他耳邊輕聲問，逗得他耳朵發癢。

「回去吾想喝熱茶。」說完他便聽見蒼在耳邊輕笑。

「回去吾泡。」

「走吧。」

兩人光化回房，山谷中只餘下數隻螢還在飛。

回到房間，談無慾便先將兩隻鳥兒放進布套中：「你們倆待在裡頭把自己弄暖些。」

兩隻鳥兒在布套中齊聲抗議。

正在沏茶的蒼輕笑，給自己和談無慾各斟了茶：「無慾，茶好了。」

談無慾才坐下兩隻鳥兒便一前一後鑽出布套。

「你們倆明天可別給談某又著涼。」談無慾說，飲了口茶，溫潤的茶滋潤了他的喉，茶香盈繞唇齒間。

兩隻鳥兒鬧著也要茶，蒼便在牠們的飲水碟中也倒了些，兩隻鳥兒爭著喝。

談無慾忍不住又戳了戳兩隻鳥兒，兩隻鳥兒朝他啼叫：「傻鳥兒。」才說完又打了個噴嚏。

下一瞬一件外罩便披上他的肩。

「無慾可還涼？」蒼問，擔心溢於言表。

「只是鼻子有點癢。」應該沒這麼不濟，這話談無慾沒說出口。

他對自己現在運勢極差這點頗有感覺，最好不要把話說死。

蒼替他拉好罩衫，再替他斟了杯熱茶：「今日早些睡。」

談無慾才想說什麼蒼便補上一句：「要是明日換無慾受涼，那無慾便得跟藥湯打交道一段時日了，吾知曉無慾多喜歡藥湯。」

想到藥湯，談無慾吐了吐舌，喝完茶便乖乖的躲上床。

蒼來到床邊替他蓋好被子，接著手貼在談無慾胸口，強勁但溫柔的氣不急不慢的灌入他體內。

「沒有這麼誇張吧。」談無慾嘟嚷，不過靠得很近的蒼聽得一字不漏。

「吾只是不願見無慾害病。」蒼說，在談無慾額上落下一吻，手上也沒有停止輸氣。

談無慾覺得整個人泡在溫泉中，身是，心也是。

他闔眼，睡前隱約覺得額上又被吻了一下。

談無慾作了個夢，夢見他聽見蒼在撫琴，於是便往涼亭去，蒼果然在那裡，見了他也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停下。

談無慾自行坐下，看著蒼撫琴，聽著琴音和海浪聲合奏。

蒼撫完一曲後停了一下。

「無慾最近可有練習？」蒼問。

談無慾被這麼一問好勝心便起，化出黑琴：「想聽什麼？」

蒼思索了一會：「廣陵散。」

說不意外是騙人的，不過談無慾見到蒼眼中的笑意，談無慾一點也不意外蒼知道他在偷偷練習此曲。

談無慾撫起廣陵散，蒼卻從怒滄中抽出白虹，隨著談無慾的琴音舞劍。

平時是蒼撫琴他舞劍的，反過來感覺很新鮮，談無慾想著，手也未停，一遍又一遍的撫著廣陵散。

兩隻鳥兒不知何時也出現在蒼肩頭，模仿著蒼的動作。

接著談無慾便醒了，人在蒼懷中，腦中渾渾沌沌的談無慾一會才發現方才是夢。

談無慾還不想睜眼。挨著蒼回憶方才的夢。

「無慾可是醒了？」蒼問，談無慾能感覺到蒼的手在他背上輕撫。

「吾要聽廣陵散。」談無慾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冒出這句話。

接著他感覺到蒼輕撫他的背，蒼大概以為他還在作夢在說夢話吧，談無慾可以想像蒼現在的表情，往他懷中蹭了蹭。

果不其然，接下來手移至他後腦，談無慾能感受到蒼的手指穿過他的頭髮。

「無慾想聽廣陵散？」蒼問：「無慾起床吾給你撫廣陵散可好。」

談無慾還想賴床，動都不動，扯著蒼硬要人陪他一塊賴床。

他聽見蒼輕笑，那一瞬談無慾感到些許的滿意，打算繼續賴床。

賴床破壞者鳥兒就這麼降落在談無慾身上開始唱早曲。

「無慾，鳥兒在喚你了，該醒了。」

談無慾沒睜眼，賴著不動，鳥兒和綠鳥兒也繼續唱著，最後還是談無慾敗陣不太甘願的起床。

不過那點的小不甘願在蒼替他梳過髮之後也消失無蹤了。

「無慾可還想聽廣陵散？」

「若吾說想呢？」

「那吾今晚給無慾撫可好？」蒼說的時候雙手放在談無慾肩上，談無慾能從銅鏡中看見蒼那雙淺色的雙眼和他臉上溫和的笑，談無慾呆了一瞬。

「你有空再撫就好。」

「無慾可有受寒？」

「談某並未覺得不適。」兩隻鳥兒一左一右的落在他肩上：「看來這倆也是如此。」

兩隻鳥兒又開始啄起談無慾的頭髮。

「就說別吃吾的頭髮。」

當晚兩人兩鳥還是帶著甜食仙子談無慾做的甜點去賞螢。

兩人飲著熱茶，鳥兒分食一塊桂花蓮子糕，螢繞著他們飛舞，不時有幾隻落在桌上或兩人身上稍作休息。

其中一隻鑽進談無慾髮中，蒼替他抓了出來交給談無慾，那隻螢火蟲在談無慾掌中亂爬。

談無慾看牠又看滿空的螢火蟲，接著看蒼。

「怎麼了？」蒼已經很熟悉談無慾這表情了，等著他接下來說的話。

「早上你搭應吾要撫廣陵散可還作數？」

「自然作數，無慾現在要聽？」

談無慾收起點心盤，將兩隻鳥兒移至桌緣又將在桌上休息的螢火蟲收到掌中，之後做了個「請」的手勢。

蒼化出怒滄，曲調自琴絃流洩而出，鳥兒似是覺得這曲不適合跳舞，一左一右在怒滄旁看著蒼。

廣陵散和此地的悠閒氣氛有些格格不入，但也收到了意外的成效。

螢火蟲們本來漫天隨意飛舞的，卻開始湊成了對，沒一會滿天都是雙雙對對的螢火蟲。

「真沒想到。」談無慾說。

「若兩人共撫不知會如何？」蒼說。

蒼果然知曉他在練習：「談某還不是很熟這曲，若要合奏你得配合吾。」

「那是自然。」

兩人開始合奏，雖並不是夢中他撫琴蒼舞劍的場景，但看著雙雙對對的螢火蟲，談無慾心中也有幾分開心。

「今日吾們似乎做了一回月老。」蒼說。

「偶爾為之也不壞。」談無慾回，心想廣陵散要再練練，他真的很想像夢中一般撫琴讓蒼舞劍。

之後螢火蟲月老談無慾因為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跟昨日一樣被蒼早早裹進棉被中。

所幸他沒有染上風寒。

☆☆☆

八月很快就到了，算一算是無慾天桂花盛開之日，也是談無慾和蒼先前說好要回無慾天賞花釀酒的日子。

兩人先去五絃的墳上獻了酒後才帶著兩鳥離開天波浩渺。

此次與上次相同，他們要到各處祭拜故人後才到無慾天。

難得出天波浩渺兩隻鳥兒不肯乖乖待在兩人肩上，這兒飛飛那兒探探，不過至少沒飛遠兩人便隨他們去了。

「那麼，吾們要先去何處？」談無慾問。

「這次從白雲山開始可好？離這兒近。」蒼說。

雖然那個近也有數十公里，不過確實是最近一處。

「也好，答應的前輩此次會帶上酒來的。」

兩人邊走邊聊，兩隻鳥兒也邊走邊玩一路唱著，本來心情就好的談無慾情緒更加高昂，平時總帶著三分冷傲的唇揚著柔和的弧度。

蒼見了沒多說什麼，但歡喜也表現在他揚起的唇上。

他們依續到了白雲山、水晶湖，接著在崑崙山停留了一會。

鳥兒的樹和上次一樣，長著滿滿的莓果，餵養著崑崙山的雀鳥們。

還有一兩隻松鼠也在吃，把雙頰塞得鼓鼓的不說還貪心的左右手各一顆。

鳥兒也飛上枝頭呼喚綠鳥兒，兩隻在樹上吃起來。

天波浩渺那棵才發芽，談無慾想著會不會也像這顆一樣終年翠綠結果？

接著鳥兒摘了莓果放在他掌中，又摘了一顆給蒼後高聲啼叫。

談無慾與蒼相視而笑。

「吾們別拂了鳥兒的好意。」蒼說，吃掉了那顆莓果。

談無慾也這麼做，莓果的酸甜在他舌尖擴散。

鳥兒再啼，啼聲中有著得意。

談無慾點點鳥兒，鳥兒歪著頭看他。

「難得來看你的樹，多吃點。」

鳥兒啼叫，再給兩人各摘了一顆。

兩人在崑崙山上稍為停留後便往青埂冷峰，才不過一個多月，青埂冷峰的草便長得比人還高，兩人邊除草便前進，花了好一會才到兩人的墓前，兩人墳上的草幾乎蓋住了石碑。

蒼與談無慾一同除去了草，將碑石弄乾淨後拿出酒。

「好友，這是無慾釀的酒。」蒼說。

「希望還合味口。」談無慾接著說。

兩人對視一笑，兩鳥兒湊熱鬧的啼叫。

鳥兒一啼，青埂冷峰的雀鳥鳴蟲也開始啼叫鳴叫，本來安靜的青埂冷峰頓時熱鬧了不少。

「你們，別打擾前輩。」談無慾戳了一下鳥兒。

此時一陣微暖的清風吹過，掠過談無慾的臉頰。

雖是夏日，但山中怎麼會有暖風呢？

談無慾想起上回五絃現身之時，看向墓，和上次一樣，並無透明的身影，談無慾稍稍有些遺憾。

蒼輕輕捏了捏他的手，兩人併肩下山。

兩人不知道的是赭杉軍與墨塵音在他們離去之時現了身目送他們離開。

之後只剩下一個地方要去，半斗坪。

越是靠近，談無慾就越發覺得此地陌生，他明明是在這長大的，但人事已非。

談無慾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腳步也放緩。

過了好一會他才發現肩上本唱個不停的鳥兒現在安安靜靜的，而牽著他的人也配合他緩慢的步行。

「鳥兒睡著了嗎？」談無慾問蒼。

「沒有，牠睜著眼。」

談無慾攤開手掌，鳥兒飛至他掌中盯著他看。

「傻鳥兒。」談無慾輕聲說，轉過頭看蒼正好和他四目相對。

「走吧。」談無慾對蒼說，拉著蒼的手往山上去。

雖然是湊巧
時間正好配合現在，
在下玩完了龍躍九天兩版了，真心推薦。

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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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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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