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5夢田讓愛自由（七）12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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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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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樓發表於: 2015-02-01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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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不住的故事（十）120F

今日師尹的狹小辦公室裡擠得水洩不通，但那些學生都不是來請教課程有關問題，而是為了期末過關的問題特來拜託師尹。

有趣的是，那群學生並不是主修師尹教授的課，而是不幸選修到出了名的難搞夫婦---號稱『死內卜』的卜上道教授以及沐常妃助教的課。由於這對夫妻脾氣陰晴不定加上個性又機車，出題又刁鑽，使得他們面臨被死當的命運，見師尹和卜教授夫婦平時關係不錯的樣子，所以厚著臉皮前來求救。

師尹除了口頭應允一定會幫忙處理，另外也順便告誡那群愛玩又不認真上課的孩子，平時就該好好上課、勤做筆記，還有在校園裡遇到卜教授和沐助教不要躲開，而是要主動熱情地上前打招呼，最好在讚美上面下功夫，例如稱許卜上道的牙齒白又整齊，稱讚沐常妃最近新燙的爆炸頭漂亮無比，非常適合她的型。這對夫妻作風老派，規矩一堆，外表看似難以親近，但切開來就像榴槤一樣。是對善良又心軟的老好人。只要順著他們的毛摸，要過關不成問題。

卜上道算甚麼東西？一個脾氣又臭又硬的過氣老教授，以他那微薄的實力也只剩下這所二流大學可以勉強混下去，然後等幾年後再退休坐領高額退休金，成為國家寄生蟲。反倒是上我家師尹的課，才更不能打混摸魚，你們都沒見識過師尹嚴厲的那一面，以為他真是這麼好說話？一群無知小輩！師尹可不是你們的僕人，他有何義務要幫你們這些不用功學習不懂禮貌還臉皮超厚只懂鬼混摸魚的假大學生？一堆人杵在這兒，浪費師尹寶貴的休息時間。還不快點滾回去唸書？

一旁的撒手慈悲默默地吐槽。眼神流轉間不經意露出那非常不以為然的輕蔑表情。

師尹了然於心，弟子那一點小心思豈能逃過他的眼，於是叫撒手慈悲先到外頭辦事。順便請他的助教莎曼珊過來。

莎曼珊，是學校指定派給師尹的助教，經常穿著越南旗袍，凸顯她那玲瓏有緻的身材，做事迅速、俐落、可靠、認真、盡責、守本分，可惜表情經常是冷若冰霜又寡言，在校園裡獨來獨往，沒幾個人知道她的來歷。

學生們一個個散去，終於只剩下師尹一人。正想泡杯茶，焚香、稍作歇息時，越織女突然來訪。

只見她滿臉擔憂地看著師尹，似乎有話想說，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師尹不明所以，但還是笑笑地上前迎接，問道：「怎麼了？妳是不是也在擔心考不好，要我幫忙求情？」

「你的身體…還好吧？」答非所問。

「啊？」一頭霧水，不知越織女為何有此一問，在還沒繼續問明原因之前，越織女突然上前，和他面對面，靠得相當近。

「妳要…」做甚麼還沒說出口，只見越織女伸手，輕輕解開師尹襯衫的扣子，檢察他的胸口。

「衣裝過於筆挺會影響呼吸，胸悶就該放鬆身體，不要再拼了。快點坐下來！」辦公室擺了一張專門接待客人用的沙發，越織女拉著他往沙發移動。

「織女，妳…我…」怎麼突然變成這樣？到底是誰跟她亂講說我的身體有問題？是素還真？還是撒手慈悲？師尹有點不知所措，但越織女少有的主動又令他感到興奮莫名，不忍拒絕。

兩人就在半推半就拉扯間，一個踉蹌，雙雙跌進沙發裡，成了女上男下的奇怪姿勢。

「對不起…」兩人目光同時朝向門口，海海角一臉尷尬地站著。他是來跟師尹商量下回合唱團公演的曲目和場地租借事宜。

「師尹對不起！我大老遠就看到他了…」本想阻止，可是莎曼珊卻突然跑過來阻擋。

撒手慈悲氣喘吁吁，顯然是從很遠的地方一路跑過來阻止，卻功敗垂成，滿臉懊惱。

此時女助教那清秀好看的臉龐並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問道：「師尹找我有事嗎？」

身為工讀生的撒手慈悲沒立場說話，只好無奈地乾瞪眼。師尹感到好笑，難得撒兒被一個女人的氣勢壓過去。

海海角沒看見撒手慈悲的臉，他調整了一下表情，靦腆說道，「抱歉，我來的不是時候。」

在越織女還在大一新鮮人的時候他早就觀察到她和師尹之間的關係似乎不尋常，在和白小茶約會時也常聽說越織女和師尹私底下感情有多好，海海角心裡有數，只是沒想到會在辦公室撞見這一幕，這兩人今次如此大膽在辦公室裡調情，看來是快要收到他們的喜帖喝到他們的喜酒了吧！海海角不禁開始胡思亂想，羨慕之餘又有一點點嫉妒，想到和白小茶最近相處似乎有點隔閡，明明看起來有心事卻又不跟他說，海海角內心複雜，忍不住歎了一口微乎其微的氣。

師尹一邊將扣子重新扣上一邊笑著說沒關係，輕描淡寫地將尷尬的局面一筆帶過。彷彿甚麼事都沒發生。

越織女也迅速起身，悄悄離開辦公室。相處一段不短的時日兩人自然而然產生一股默契，她知道師尹之後會過來找她，向她解釋清楚。

而她，也有話想對師尹說。

＊＊＊＊＊＊＊＊＊＊

學期末，教職員免不了要像馬拉松似的開著一場接著一場的大大小小會議，劍布衣對於這早有心理準備，但是有些官場文化以及官場的各樣形形色色，他是怎樣都看不順眼但又必須無奈地接受。

就好比眼前這個熱衷於在部下面前養威的厲海蟾，嚴格說來，厲海蟾是個相當厲害的專家---專門害人家：他孤獨，因為他與每個人為敵；他忙著擺譜，因為他怕人家不尊重他；他忙著跟部下作戰，因為他要打倒所有的人。所以在他底下做事的人，個個怕吃苦怕得要命、個個都有一肚子牢騷、個個都不肯用心，個個都很無能---因為都被他打敗了；個個都很自卑---因為得不到他的尊重；個個都很怨恨---因為得不到他的鼓勵；個個都想跳槽離開---因為再繼續待下去就會生不如死。

像現在，他又開始欺負那個老實又正直的靖滄浪。接著，就該憂患深上場，為兩人解套，讓靖滄浪不至於氣得臉發青憤而拂袖走人，也讓那個無可救藥、病入膏肓的厲海蟾有臺階可下。

他有好幾次想在四下無人的時候給靖滄浪一個發自內心的讚美，例如拍拍肩膀加油打氣之類的，讚美他抗壓性越來越強，不至於被厲海蟾事後窮追猛打說靖滄浪是個特別愛與權威反抗，不能虛心接受建議，一顆會因著被長官調整而惱羞成怒掀桌發火的老草莓。可是繼而又想到他和厲海蟾經常在公眾場合談笑風生，早就被靖滄浪歸類於是屬於厲海蟾那一夥人，於是他的讚美在靖滄浪的眼裡不就等於是挖苦？在人家傷口上灑鹽？幫厲海蟾探口風？

所以他只好保持沉默，並在心裡默默地為靖滄浪祝福。

說來他的小心咒一向很靈，但其實他的祝福也是相當靈驗。靖滄浪的好事近了，對象是同校的女教官，這似乎也是讓厲海蟾更加找機會給他苦頭吃的原因。但對於靖滄浪而言，和即將結婚的喜樂相比，那些不如意簡直微不足道。

劍布衣就在這樣的千迴百轉當中走回他的辦公室，還沒坐下休息，便瞧見一個穿著越式旗袍的女人站在他辦公桌前面，正順手翻閱一些文件隨意觀看。

「妳來啦？大學這麼早就下班了？」劍布衣有些驚詫，他以為師尹是個工作狂，連帶的也會要求他的助教也一起狂加班。

「在高度壓力當中有著非辦不可的壓力，而系上的老師和同仁未必支持，處在夾心餅乾中的滋味不好受吧？」女人淡淡說道，眼神仍沒從文件上離開。

「以往不太懂得如何假笑，也不太會找輕鬆的話題來投石問路，也不知旁敲側擊地影響旁人，畢竟在修行的歲月當中沒必要如此做，師父教我生活上的智慧卻從沒教過我如何與這些不夠真誠的可憐人應對。但經過了這些討好人的歲月，我變得比較像是學校生態體系之下裡的服務生了。」面對眼前的女人，劍布衣盡量以輕鬆的語調說著。

女人抬起頭來，對著劍布衣淺笑：「我不是在說你。土梨！」

「夭鹿！再喊我一次土梨，晚上就煮素菜給妳吃，全素的喔！」劍布衣笑容更深。

被叫成夭鹿，她並不生氣，但她介意的是今晚的菜色，舉起手上的一袋蝦子，那是她剛從市場買來的，「這個不算肉類，也不行嗎？」她本來想叫劍布衣今晚給她做泰式料理的。

「在和尚眼裡，海鮮也算是肉類食品。」以非常溫柔的口氣輕輕說著。

「你還是這麼犀利。夢說。」女人喚他的本名。

「我盡量照妳的期望，劫塵。」他也輕喚她的本名。

所以才說你是個死土梨、糙土梨！名喚劫塵的女人默默在心裡掀了一個桌。

「特地來此，是師尹對越織女做了甚麼不得了的事嗎？」劍布衣問道。

「假如我說，我就是希望他們發生甚麼事，你會怎麼想？」她問。

「原來妳欣賞師尹？」

「少有女人不欣賞他的吧？以一個教授的身分來講，他不僅能力夠強也相當具有個人魅力。系上的女學生、女教授、女助教，甚至連女工讀生、女工友都為他傾倒。我還擔心越織女會招架不住。」劫塵照實說出她的觀察和看法。

「這就是我擔心的地方。」劍布衣苦笑。

「你太小看越織女了。」劫塵說道，「或者該說，你太小看女人了。」

「關心則亂，我當她是親人。自然會在意她身邊的男人。」劍布衣說，「就好比…冰無漪對於妳的那種心情。」

「他自作多情，我並不是他的親人。」

「但是從小在一起的情誼，使得他自認為應該要多關心妳。」劍布衣說，「偶爾也跟他連絡一下吧！免得他擔心。」

「越織女的成長，不是你該負責的事，有師尹會幫她。」

「就當我是個傻哥哥吧！」劍布衣一邊整理文件一邊說著，然後通通鎖進抽屜裡，「走吧！下班了。」

「嗯。」點點頭。兩人一同離開辦公室。

＊＊＊＊＊＊＊＊＊＊

眼角瞄著一旁從剛才就一直低頭無語的越織女，師尹忍不住問道，「怎麼了嗎？」

「你有沒有同時愛上兩個人的經驗？」

「為何這樣問？」難道妳還愛著洪流？師尹被這個突然閃過的念頭狠狠嚇了一跳，握著駕駛盤的手緊了一下。

「沒事，就是白小茶她…」越織女忍不住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了師尹，說完之後，她有點後悔，她竟然這麼毫無防備的說出同學的秘密。

不過，這裡只有師尹而已，應該沒關係吧？她這樣安慰自己。

「若在沒有必須立即做出選擇的壓力之下，那就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師尹說，「那兩個男孩的態度也很重要，關係到她的選擇方向，所以妳叫她別擔太多心。既然是學生，那就應該多放一點心思在課業上。」

「呵…」聽到師尹的建議，令越織女忍不住笑出聲，說道，「不愧是老師，三句不離本行。」

「妳想聽大情聖講浪漫又噁心肉麻的話？」師尹笑著說。

「那些話我已經聽冰無漪講得夠多了。」越織女也開始放聲笑。

「這麼慘？那我是不是該學學他，肉麻當有趣的講些讓妳開心又受不了的混帳話？」

「你要是敢說出口，那我就…」突然住了口。

「就怎樣？」

「就丟下你，跑到義大利去找洪流。」她鼓起勇氣說出心底的話。

「別開我玩笑，我年紀大了受不了。」

「我是說真的，洪流來信，邀我去義大利。」拿出信件，證明自己不是說謊。

車子悄悄在路邊停下，他以正眼瞧著身旁的女孩。

「妳準備怎麼回答？」

「我說『當學生還是要以課業為主』，而且我現在愛著的人…並不是他。」說完，她將頭輕輕撇向旁邊車窗，不想讓師尹看見那脹紅的臉。

伸出手，將她的臉輕輕轉向他，緩緩低下頭，抵住她的額頭，輕聲說著：「謝謝妳。」然後親吻她的手背、額頭，以及唇瓣。

「太晚了，宿舍可能已經熄燈關門了。該怎麼辦？」她馨香的氣息飄進他的口裡。

「那就來我家吧！」也沒徵詢她同意與否，便直接開往自己的家。

「嗯。」她輕笑著。

車子開入深沉的夜色中，終至消失不見。

【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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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樓發表於: 2015-02-07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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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7夢田讓愛自由（一）121F

第九章讓愛自由（一）

深夜一點整，安東尼奧．夜宵輕輕轉開鑰匙，躡手躡腳打開大門，滿以為裡頭的人已經睡著了，迎接他的卻是穩穩坐在沙發上的師尹以及在一旁低頭縫衣服的越織女。

被逮個正著，他沒想到這麼晚師尹竟然還在等他，更不可思議的是好久不見的越織女也陪著一起等。

不是聽師劍初說師尹正在苦追越織女嗎？好不容易將她拐回家了，怎不好好把握機會享受一下呢？竟然還坐在這兒等，有沒搞錯？夜宵沒好氣地想著。

比起十三歲時和師尹初見面的生澀稚嫩，十六歲的夜宵身高顯然抽高了不少，因為經常和師劍初結伴出去游泳、打球的緣故，所以骨架較之前粗壯許多，然而天生皮膚白皙，濃密的黑髮，深邃立體的五官，一雙閃亮好看略帶憂鬱的藍眼睛，混著央格魯撒克遜人的血統，寬闊的肩膀停著一隻灰白色的鴞。正圓睜著眼『咕咕』歪頭打招呼。

肩頭的鴞，是他某一天和師劍初去山上夜遊時，撿到從樹上鳥巢掉下來的幼雛，稀疏的短毛掩不住肉色的皮膚，奄奄一息。擔心牠被地上爬的生物當成宵夜果腹，於是將幼雛帶回家，一點一滴地將牠養大。

「你回來啦？」師尹面容神肅，夜宵心下駭然，該不會是學校那邊打電話過來告知翹課，以及成績墊底的消息了吧？

師尹覺得好笑，既然做了就不要怕被人知道，這孩子面容寫著對人生的好奇、懷疑、衝突、牴觸、迷惑與懸念，然而卻又摻雜了原有性格中的壓抑、倔強，以及一絲絲惱羞成怒的悲哀情緒。

「有甚麼話要對我說嗎？」看出夜宵有滿腹的委屈，於是問眼前的混血男孩。

「我真希望不要當人，作一隻貓頭鷹就好了，貓頭鷹不用唸書。」留在臺灣幾年，夜宵的中文已經說得相當流利。他用力把書包摜到地上，狠狠地說著，聲音從嘴裡蹦出來，扁扁的聽起來像受傷。

「那你更該念書了，貓頭鷹是鳥類中最有學問的。」師尹笑著回應。

旁邊縫衣裳的越織女聽了忍不住噗叱一笑，師尹竟然拿童話故事唬人，當夜宵是小孩子嗎？

「那我當老鷹好了。」甩頭。

「孤獨的猛禽，大家都怕你，難道你一點都不想交朋友嗎？甚至是…女朋友？」師尹臉上笑意更深。心裡頭卻感嘆這孩子對於涉入複雜人世間的心態，與其說是逃避，不如說不滿。

為人不自在，自在不為人；既然生而為人，那就盡力讓自己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連女朋友都沒有？這下夜宵有點緊張了。因為他想追求和柳湘音上同一所大學的姥無艷。雖然競爭對手眾多，尤其是那個萬年化石臉蕭羽人更是殷勤，聽說他們在小時後就已經認識。但他從來沒有將那些人看在眼裡，包括蕭羽人。

「這…我…」

「就算你討厭你舅舅（西蒙），討厭你父親（夜重生），甚至生你母親（薇多莉亞）的氣，但你不能拿自己的前途來跟他們賭氣。」師尹苦口婆心。

夜宵因為父母在外面各有自己的小王、小三，日前終於決定簽字離婚，但他跟西蒙處不來，於是西蒙只好拜託師尹。師劍初出國當交換學生，所以師尹讓他住師劍初的房間。

夜宵心情不佳，書讀不下，成績一落千丈。這情形已經持續了一個學期。

「嗯…」少年一臉悶氣，似乎還想辯駁些甚麼。

突然飄出一股怪異的味道，似乎從廚房裡傳出來的。

「哎呀！我忘了正在煮豬肝湯！」越織女趕忙起身，跑進廚房，熄了火。不久，端出兩碗豬肝湯，「師尹身體需要補補，夜宵你臉色總是這麼蒼白，應該也缺鐵吧？」

「妳沒有先川燙，直接將豬肝放下去煮？」師尹平靜地問。表情看不出驚奇還是害怕。

「我有加很多米酒去腥。」越織女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要去洗澡睡覺了。」夜宵捏著鼻子準備逃離現場。

「先喝完豬肝湯再離開。」師尹說。

夜宵肩膀瞬間垮下來。

＊＊＊＊＊＊＊＊＊＊

副院長室，慕少艾正在觀看手上的履歷表。

「舒愁眉，來此之前已有20年醫護經驗，曾隨著國際醫療團隊到非洲，因為女兒生病所以回國。丈夫梅飲雪是別家醫院的醫生。嗯…」點點頭，「妳明天就來上班。還有問題嗎？」

「請問，這家醫院的下班時間正不正常？會不會經常要求員工加班？」

「呼呼，這就要看醫院人手夠不夠了。目前各家醫院都在鬧護士荒，但是醫院又不能夠一天不開門，所以囉！」慕少艾攤手，「我明白大家都有家庭要照顧，尤其是帶著生病的孩子，所以…我盡量！」

「…謝謝你的誠實。」女人說，「我明天就過來。」

「那就…合作愉快？」慕少艾點燃煙管。

「預祝合作愉快。」轉身正準備離開時，突然慕少艾在背後說道，「可惜長得如此美麗卻叫作舒愁眉，應該改名叫舒展眉才對！」

「...不勞費心吧？」女人頓一下腳步，口氣冷淡。

「呼呼，只是建議而已，別在意，明天見。」慕少艾一手拿煙桿，一手幫她開門。

待女人離去之後，紅牌悄悄進入，面色凝重，心事重重。

「紅子？」慕少艾說，「上班時間可以任意離開崗位嗎？看來，泌尿科還挺閒的。」

「爸，您為何要開除聆水仙？她做錯了甚麼？」劈頭就問，「就算她做錯了某件事，但在這兒已經服務了多年，是這裡最資深的護士，看在多年情分上，應該原諒，給她機會改過。怎麼就突然開除人家？」

「我有另外介紹她一份工作，待遇雖然比這裡稍微差一點，但是至少上下班正常，有更多的時間可以照顧孩子。所以，不用擔心了。」慕少艾說，「好了，紅子妳也快點回去吧！別讓病人等太久。」

「不！我不回去！爸您沒把背後真相說出來，我不會走的。」

「紅子，不要任性！」

「我真搞不懂，為什麼連素還真、素續緣這樣重情又好心的人，竟然也投下贊成票----贊成開除聆水仙。爸，是不是您私底下跟他們講了些甚麼？」

「…看來，聆水仙甚麼都沒跟妳講。」慕少艾苦笑。

「算了，我去問聆姊。」紅牌沒好氣。

「她如果想講早就講了，又何必等妳來問？」慕少艾轉頭看窗外，悠悠地抽著菸，「或許我該慶幸，妳是泌尿科而不是心臟外科？」

「甚麼意思？」紅牌一頭霧水，突然間，她想到醫院之前新進的一名年輕風流的心臟外科醫師掌懸命。

這傢伙常和實習小護士搞一夜情，與其說是傳聞不如說是公開的秘密，甚至稍有姿色的女病人都不放過，因為他本身就是個大嘴巴，又愛炫耀，紅牌也曾經被他搭訕過，只是後來被肖劍鈍和慕凱旋嚴重警告，所以不敢出手。後來又沒長眼的將目標朝向解語，這下可好，棘島玄覺還沒出手，聽說就被殢無傷修理得很慘。

聆水仙當然並不吃掌懸命那套，事實上她瞧不起他很久了。甚至當場警告他，不准利用夜間巡房的時間跑去獵豔，將值班的小護士拐帶到空病床上做愛。萬一此時有病人症狀發作，醫院難辭其咎。

慕少艾也曾用委婉的方式和掌懸命談過那些傳聞，並警告他若傳言屬實，人贓俱獲，醫院絕不姑息。

難道這其中有甚麼關聯？紅牌心中充滿疑問。

「呼呼，紅子，與其關心這個，不如關心一下自己的未來。妳跟肖劍鈍的事…該怎麼處理？」

「還能怎麼處理？禍都是他一個人惹出來的，我又能怎樣？」想到肖劍鈍目前處境，她既好氣又好笑，但又有點憐惜、不捨。

「他說，再給他一點時間，他會自己處理完畢。只要妳相信他，那樣就夠了。」輕拍女兒的肩膀，「好好把握吧！這麼好的男人，妳不要，別的女人可沒眼瞎。」

「…我先回診療室了。」默默帶上門離去。

＊＊＊＊＊＊＊＊＊＊

「妳可真好心。」師尹盯著她一針一線快速地縫著公主王子的戲服，忍不住說道。

「公演就快要開始了，這只是舉手之勞。」頭也不抬，繼續努力縫製。

柳湘音在高中時就是戲劇社員，大學也選了同樣的社團，她將姥無艷一同拉進去，說是讓戲劇治療姥無艷的心。這回公演柳湘音一反常態拒演美女角色，並極力推薦姥無艷當公主，而她則剪去一頭秀麗長髮，反串王子。

其實剛開始本來是安排封千機當王子，但姥無艷抵死不從，還威脅社長（聶求刑）若是這樣安排那她就要退社，於是柳湘音自告奮勇當王子，封千機當巫婆，賈康（恨不逢）當壞心的皇后。

兼顧課業和社團的柳湘音，因為實在沒時間縫製那極度耗費心神的公主衣裳，正傷腦筋時，和她不同校的越織女此時自告奮勇幫忙，讓柳湘音感激不盡。

西蒙一聽見此事，很早就預定最前排的位置。夜宵當然也不會錯過捧姥無艷場的機會，就算當天颳風雪、下刀子，他也一定要去觀賞姥無艷畫著美美的妝，穿公主衣的樣子。

「可是…」師尹瞄著牆壁上的掛鐘，正指著半夜三點。

「抱歉，我一做就停不下來了。」

越織女看起來精神還好，但氣色有點虛。該不該強迫讓她休息呢？師尹心中盤算著。

「你在想甚麼？」越織女感覺氣氛開始不對勁，似乎將要發生甚麼事，於是趕緊放下手中的針線活，開始收拾。

「妳要是生病了、有個差錯，我無法跟妳外祖父交代。」師尹說。

「為什麼要向我外祖父交代？」她不明所以。

「沒事…」等大局底定，到那時再說。說妳外祖父已經將妳交託給我。師尹心中下了決定。

「怎麼突然笑成這樣？我臉上有甚麼嗎？黑眼圈？」越織女雙手捧臉，她開始有點後悔熬夜。

「沒有，妳還是很美。」笑得更開心，「我累了，睡吧！」

她沒有依言躺上床，反而是一臉疑惑地看著他。想從他眼底挖出甚麼秘密來。

「這麼愛看我，白天還看不夠，現在就讓妳看個夠！」湊近她，在她耳邊輕輕說。

她臉轟地一聲炸開似地，感覺又熱又脹又不知如何是好。

白天那行為，簡直失態，一點都不像她。

「我只是…只是太擔心，素還真說你的心臟有問題…」她低頭，好像做錯事的孩子般囁嚅。

「哦…」原來是素還真搞的鬼啊！

「剛才縫衣服都忘了，還害你陪我一起熬夜。對不起…」

「那現在就好好補償我吧！」執起她的雙手，放在他的胸膛上，「繼續早上的事，這次不會有人打擾我們。」

「我才不要…」雙手輕輕抵著他的胸膛。

「妳不要，那就換我來囉！」他笑著說。

「不要啦！」這次用力推開。

「哈…」

隔壁房間，剛從巴西攝影旅行回來的喜鵲和拔刀洗慧夫婦臉紅紅地聽著。

「看來是沒辦法將這些巴西土產當面交給小姐了。」喜鵲有些遺憾，好久不見越織女，她非常想念。

「可以拜託撒手慈悲。」拔刀洗慧溫柔地對她說。

「好吧…」

【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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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樓發表於: 2015-02-16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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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6夢田讓愛自由（二）122F

讓愛自由（二）

清晨，一男一女提著輕便的手提行李，自機場走出。

女孩約十四歲，綁著雙馬尾，只見她腳步輕盈，蹦蹦跳跳地，深吸了好幾口氣，掩不住一臉開心的神情，「還是家鄉的空氣溫暖，你說對不對啊？」

男孩皺著眉，微低著頭，似乎在細細品嘗空氣裡的味道，嘆一口氣，「我只感受到，空氣汙染。」

女孩作勢要跌倒狀，沒好氣，「難道你一點都不想念親愛的家人嗎？」

男孩比她更沒好氣，「大小姐，在下我自幼失親，亦無親戚，哪來的家人？」

「啊…」自覺失言，女孩立即道歉，「我忘了。對不起喔！風銀羽。」俏麗的臉頰微微發紅，她真的很後悔。

「沒關係﹗我原諒妳。」邊說邊斜眼瞟著女孩，觀察她反應。

「嗯…」女孩低著頭，剛才原本興奮的心情已然平息許多，反增添了幾許哀愁。

男孩竊笑，也太老實了吧？不過就是想稍微嚇嚇她，沒想到竟然當真。

這對兄妹，純真的地方都一樣。跟他們的老媽完全不同。

「真的沒關係的！妳完全不用在意。我是真的不在乎，不是裝出來的。」伸出手摸摸女孩的頭。

她這種樣子，反倒令他感到虧欠了。

兩人並肩無言走在停車場的路上，女孩突然開口，「為何母親要我們分別搭不同的飛機班次呢？」長途旅行只有她跟風銀羽兩人大眼瞪小眼，而黑衣、模紫焰、洪流和他們搭乘不一樣的航班，不能跟大哥說話，好無聊。

「因為要分擔風險啊！其實搭飛機是挺危險的。」風銀羽說，「別擔心！黑衣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在停車場等我們了。」

「來了、來了！嘿！我們在這裡！」模紫焰朝他們招招手，「你們好慢喔！黑衣這急性子一直碎碎念，都快掀桌了。」那一頭染成紫色的火焰比以前更加猖狂。

「大家都平安就好。」洪流坐在駕駛座上，朝他們微笑。只見他留著一頭如白棉花糖般的大波浪捲長髮，前額一撮挑染成紅色，看起來格外醒目。

副駕駛座上的黑衣翹著二郎腿，留著一頭及肩長黑髮，雙手抱胸，神情冷肅瞧著窗外，一語不發。

「都到了嗎？那我們出發囉！」模紫焰說道，「目標，越織女的家。」

「別胡說！我們要先回妖后那裏報到！」洪流苦笑，發動汽車。

模紫焰無趣地嘖一聲，隨後在路途中，不甘心地補上一句，「也是啦！說不定她早就休學，和師尹共組家庭，生了一堆孩子了。」

「才不過兩年，哪來一堆孩子？」風銀羽趕緊糾正，「而且越織女是個自愛又肯上進的女人，人生都還沒展開，哪裡會讓自己這麼快跳進墳墓裡？」末了，彷彿想獲得支持似地問開車中的洪流，「洪流你說對不對啊？」

「嗯…這…是…是的！她是個潔身自愛的好女人。」聲量超小很快地說道。

「你在擔心啥？看到你這種表情，本少爺就滿肚子的火！」此時一直看著窗外飛馳而過景物的黑衣突然轉頭，瞪洪流一眼，「那副龜龜鱉鱉的死個性，即使留過洋，還是一點都沒改善！」

「黑衣，你就饒了他吧！洪流只是老實，不是龜鱉。該挺身而出的時候，他是一點都不會退縮的。」風銀羽趕緊打圓場。

「哼！」再度甩頭，狠瞪著窗外的景物。

車子飛馳在路上，四男一女各自懷著不同心思，有的低頭，有的看窗外，有的雙眼發直看著前面的高速公路卻沒有焦距。

＊＊＊＊＊＊＊＊＊＊

我常常覺得對妳，充滿了綺想， "=v J}
這是不是個好現象？ [W8iM7D
我常常逆向思考，對妳的需要， i&SBW0)
答案仍然是個問號。 M25z<Y
o+6^|RP
當我見到妳卻把一切都拋掉，不再自尋煩惱， l yLK$B?/
只想讓每一分一秒都很美妙。 A<*tn?M]
I_Mqh4];
於是我每一個動作都是配合妳，於是妳每一個動作都被我臨摹， OA8b_k~
我的心隨妳牽引，隨妳歡喜而歡喜， XQ4^:3Yc
隨妳愛、隨妳恨，隨妳一意孤行。 2kmna/Qa6
於是我每一個動作都是配合妳，於是妳每一個動作都被我臨摹， 7p"~:1hU
我的夢隨妳擁有，隨妳哀愁而哀愁， >x_:=%Wr+
隨妳癡、隨妳願，隨妳漫天遨遊。 Hhce:E@K
*|.yX%"k
我已經到了老大不小的年齡，這事實一定要認清。 6lH>600]u
我已經條條列舉衝動的下場，結果也夠讓我驚嚇。 %lqG*dRx0
7HR%rO?'
哦～！ ?6l,
當我見到妳卻把一切都拋掉，不再自尋煩惱， O<H@:W#k
只想讓每一分一秒都很美妙。 ]aMa*fF
A?{aUQB~|
於是我每一個動作都是配合妳， qT-nD}
我的心隨妳牽引，隨妳歡喜而歡喜， SUFaHHk@/b
隨妳愛、隨妳恨，隨妳一意孤行。 y0mg}N1
哦～！我都願意！ _R!!4Hp<Q
於是妳每一個動作都被我臨摹， BX)cV
我的夢隨妳擁有，隨妳哀愁而哀愁， jJ{w -$
隨妳癡、隨妳願，隨妳漫天遨遊。 HU.6L'H*
哦～！我不退縮！

師尹坐在教堂最前排椅子上，聽著合唱團排練，表情卻沒有開心的模樣，反而是有點憂心。

因為擔任指揮的海海角，心不在焉的頻頻出錯好幾次了。

師尹嘆口氣搖搖頭，這年頭的孩子喔！把戀愛當正業孜孜不倦地照顧著，反倒是將課業當成副業。嗯…說副業還太客氣了些，不如說是外包、打零工。

當練唱到一個段落，師尹站起身揮揮手，示意全體休息十五分鐘，並朝海海角使個眼色。

海海角無精打采地走過來，好像幾夜沒睡的樣子。

師尹也不多言，伸手拍拍他的肩，說了句，「加油！不要被打倒了！」然後叫他到旁邊休息去。

他則轉身欲回辦公室，看見撒手慈悲帶著一位客人來到。

「多日不見，先生風采依舊啊！」師尹笑著招呼，「靖滄浪！」

「師尹！靖滄浪特來請教一事，順便…」從懷中拿出一張喜帖，「邀請您，希望您能不吝指教，撥冗參加。」

師尹看看內容，眼睛笑得瞇成一條線，「再沒空，師尹也要與您分享這喜悅。獻上我誠摯的祝福，這場盛會，我一定準時到達。」

靖滄浪俊朗的臉上瞬間堆滿了笑意，他點點頭，「我還有事，先走了。」

「不留下來陪我喝杯茶嗎？」師尹笑著問，他想聽聽靖滄浪說說有關於之前服務的學校最近所發生的事。

靖滄浪苦笑，「不了，在婚禮之前還有很多事情要安排。」

靖滄浪的表情令師尹了然於心，「也對！那就先說聲恭喜囉！」

送走靖滄浪之後，師尹說，「撒兒，幫我叫莎曼珊。」

「報告師尹，她今天請假。」

「啊？」師尹有些錯愕，一向不遲到早退也不請假，認真負責的莎曼珊今天竟然突然請假？而且還沒有事先知會他。是發生甚麼嚴重的事情嗎？

但這疑惑很快便從師尹心頭消失，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辦。

「撒兒，準備車子。」

「是！」

＊＊＊＊＊＊＊＊＊＊

「你最好有充分的理由！」穿著越式旗袍，一頭黑得發亮的長直髮隨意往後紮成一束，女子沒好氣。

「身為老婆放假不陪老公，反而黏在別的男人身邊，要她幫個忙還不情不願的，難道我真是作人失敗？」男子捧心，故作哀怨狀。

得了吧！陪你出外郊遊這叫幫忙？最好不是拐我去見冰無漪。

「一直皺著眉頭，小心長出抬頭紋跟法令紋。」

「沒事傻笑，才會長魚尾紋。」不甘示弱，「反正我不怕！你要去外面找別的妹妹我也無所謂。」

車子開到一座美麗的湖畔，湖面上有幾隻綠頭鴨和天鵝正悠閒地游泳，湖邊停著一艘小舟。舟上插著一根長篙。

「這裡是…？」此美景，令女子有些驚艷。不知不覺舒展眉頭。

「像不像妳家鄉的景色？」劍布衣笑著看她側臉，拿出一頂斗笠，戴在她頭上。

「你想當乘客嗎？」女子笑著。

「求之不得！」

＊＊＊＊＊＊＊＊＊＊

師尹一進到醫院大廳，素還真便立刻衝出來攔住他，「好樣的！師尹，這次可不能再放我鴿子了！」

「不會了啦！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去看一個人。看完再來找你。」師尹笑著說。

「是越飛老先生嗎？」素還真有點沒好氣，「連他女婿都沒這麼勤勞。師尹，你也太過殷勤了吧！」

「這是我份內該做的。」師尹說。

素還真嘆口氣，師尹的心思，他怎會不知？

「好吧！那我等你，你快一點。」

「好！還有一件事，謝謝義兄的雞婆。」

「不客氣！」指的是告知越織女這件事嗎？師尹這下可樂歪了吧。

「不過，下次別再這樣了！」

「哦？素某不懂了。師尹不是挺開心的？」

「因為我不想讓她為我擔心。」男人，就應該像棵堅強的大樹，為心愛的人遮風擋雨。而不是讓她憂愁。

「好好好！只要你乖乖看醫生，義兄半個字都不會吐露。」

「多謝！」

進到醫院裡，師尹意外見著越織女。

「妳怎麼會在這？要來可以先告知我，我送妳。」

「我只是不想太麻煩你。」越織女臉頰微紅。不知怎麼地，師尹覺得她今天看起來特別美麗？

「怎麼會？妳的事就是我的事。」到現在還這麼見外？難道我們之間的關係還不夠親密？

越織女美麗的雙頰更加艷紅，微微低下頭，靦腆微笑著。

自交往以來，還沒見過她做出如此濃厚女人味的表情，師尹不禁看傻。

「你怎麼了？是專程來找素還真看診的嗎？」

「嗯…是！」也不是！其實主要目的是來看妳的外公。

「那我就不打擾了。」揮揮手轉身離去。

怎麼那麼乾脆？不過這就是他喜歡她的地方。溫柔體貼，不拖泥帶水。

師尹癡癡地望著她的背影，直到撒手慈悲拍他肩膀，「師尹？我叫您好幾聲了！」

「抱歉，怎麼了？」

「素還真讓我來提醒您，您等一下不用去院長室，而是直接到檢驗室裡去找他，他在那裏等您。還有…」吞了一下口水，「風銀羽託我轉告，越織女和越飛老先生在病房內，有事想要拜託您。」

「風銀羽？」他不是已經和洪流等人出國了嗎？

「對啊！我沒看錯，就是他。」撒手慈悲冷笑，「大概是受不了繁重的課業，提早離校回國。留個跟嬉皮一樣的長頭髮，像不良阿飛。」

「撒兒！」

「沒有啦！我是開玩笑的。」撒手慈悲搔頭，頑皮地吐吐舌，「越織女跟越飛同時找您，一定是好事吧！」

當師尹來到越飛的病房前，只見病房門沒關，露出一點小縫隙，裡頭似乎有兩三個人正在對話。

師尹透過門縫一瞧，竟是好久不見的洪流，旁邊還有越織女，由於背對著他，看不出表情，但藉由聲音聽來，應該是挺高興的。

這時越飛開口了，只見他伸出巍巍顫顫的雙手，一手拉著越織女，一手拉著洪流，然後將兩位年輕人的手牽在一起，「我的外孫女，就拜託你照顧了。」

「是！我一定會的！」男孩信誓旦旦保證。

「我已經託付師尹，來日你們結婚時，當你們的證婚人。我看他非常可靠，一定會樂意幫忙。」

「外公！您別說了！」越織女臉頰紅艷艷，快要燒起來。

「咦？我的小織女害羞啦？」越飛哈哈笑出聲。

「不是啦！我不是那個意思！」輕輕跺腳，口氣聽起來卻像是撒嬌。

「洪流特地回國看妳，妳要好好對待人家。」越飛說，「好啦！老人家要休息了，你們年輕人好好敘舊吧！」

「那我跟織女就不打擾您了。」洪流說道，手仍緊緊牽著越織女不放。兩人相視一笑。

師尹轉身迅速離去，往電梯的方向，直接按地下停車場，看到自己的車子，鑰匙便要插進去，然而，奇怪的事發生了。

他試了好幾遍，都無法順利地將鑰匙插進孔裡。

左手趕緊扶住那顫抖個不停的右手，使它不再繼續抖動，然後緩慢地插進鑰匙孔，蹦地一聲終於打開門鎖。

打開車門，進入駕駛座，他聽見奇怪的聲音由他胸腔傳出。

咚、咚、咚！咚、咚、咚！

他伸手緊緊按壓住胸口，以免心臟從嘴裡跳出。緊閉雙眼，用力深呼吸幾下，從額頭流下一滴冷汗。

接著，握緊方向盤，腳踩油門，軋地一聲刺耳引擎聲，車子從地下室入口竄出。

撒手慈悲等了許久都不見師尹，到地下室才發現車子早已開走。

素還真再度被放鴿子，氣得跳腳。

遠遠黃燈閃著，立刻轉到紅燈，師尹踩剎車，等待著。

或許太衝動了，他並沒有聽見越織女親口說要嫁給洪流。

也許，我該親自問問她。因為她是個好女孩，不忍潑外公冷水，不好在越飛興頭上講出她真正的心情。

至於洪流，畢竟是喜歡過的人，好久不見了總該給人一點好臉色。

沒錯！就是這樣！

想到這兒，師尹心情逐漸放鬆，他準備迴轉方向，回到醫院去。

他要見越織女，向她確認。

漫長的紅燈，感覺有如一世紀般永遠等不完。

師尹側頭看對面方向人行道上的小綠人，正一閃一閃快速前進。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當奔跑的小綠人一換成站立的小紅人，師尹便等不及踩下油門。從等待的車陣中首先第一輛衝出去。

突然，一個年約三歲的孩子掙脫母親的手，從人行穿越道旁竄出來。

母親想趕緊抓回孩子，可惜差了一步。

「危險！」師尹煞車不及，趕緊將方向盤往左拐。

左邊正好是一輛拖板車。

轟隆！刺耳的煞車聲加上行人的驚叫聲。接著在一片混亂中，警車和救護車伴隨著令人心驚的警鈴聲同時來到現場。

【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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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5)

123樓發表於: 2015-02-18 03:5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02.18夢田讓愛自由（三）123F

「你怎麼有空回來？」越織女柔聲問著眼前的白髮男孩。

男孩自背袋裡掏出一盒精美的禮物，遞給她，「我在義大利的朋友，推薦我這樣東西，覺得蠻適合妳。」

「紅紅白白的粉，這是什麼？」

「我朋友她經常擦在臉上，說用這牌子最天然，最襯東方人的膚色和膚質。」

「原來如此，你也交了不少女性朋友。」

「也才不過一位而已，她年紀比我大而且已經有喜歡的男人了。」男孩有些慌張。

越織女呵呵笑，「別緊張啦！我不過是問問而已嘛！況且冰無漪也早已經跟我提過這件事，他說他有一個從事女模特兒行業的朋友，在義大利蠻紅的。是他介紹你們認識的。」

「這樣啊？」見越織女並不在意，男孩放心了不少。

越織女噗哧一笑，「你還是這種個性，一點都沒變。」

「妳也...都沒有變。還是跟以前一樣。」停頓了一會兒，「不！變得更美了。」

「你也比以前更懂得要如何講話了。」

「謝謝。」

接著，一段長長的沉寂，然後兩人同時開口，「妳／你…」

「妳先說。」洪流作勢請。

「也不是很重要的問題，你有和其他女同學交往嗎？」越織女輕鬆問道。

「沒有！我不太注意其他的女生。」洪流很快地回答，接著問，「換我問，妳和師尹怎樣了？」

「我跟他…」欲言又止，臉頰微紅，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怎麼不說話呢？快跟他說我是妳最親愛的…乾脆說我是妳老公就好了。為何一句簡單的話要考慮這麼久？

師尹急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可是卻又不能做什麼。

畫面突然轉黑，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一直往上飄，然後耳邊聽到許多嘈雜的聲響，但他一句都沒有聽清楚。

不知過了多久，吵鬧的人聲終於平息下來，似乎是剛才身邊圍著的人已經一一離去了。

師尹正想鬆一口氣，好好地休息一番，突然一雙冰涼又溫柔的手輕撫著他的額頭，讓他感覺好舒服。

他睜開眼，眼前竟是…即鹿？

「太好了，大哥您終於醒了。」女子開心叫道。

「他醒了？」殢無傷聞聲而至，表情是既擔憂又有一點生氣的味道。

你們兩個…怎麼會湊在一起？師尹滿腹疑問，直盯著兩人。

「需要什麼？有沒有哪裏痛？」『即鹿』繼續關懷著。

「妳去叫素還真來，這裡有我就好。」殢無傷對女子說。

「好！」『即鹿』應聲，當一打開門，棘島玄覺抱著熟睡的幼兒正站在門口。

「爸…」女子打聲招呼後，便趕緊離去。

「你跟解語已經在這裡看守好幾天了，去休息。這裡由我來。」棘島玄覺對殢無傷說道。

「醫院又不是沒有人了。」殢無傷沒好氣，「再說，您的眼睛雖然勉強可以看見行進走動的影子，但看書寫字照顧病人等細節部份還是沒辦法吧。」

還不是為了他心愛的孫兒這幾天沒有爸媽照顧，心疼不捨了才要搶著照顧師尹。

「你不想跟解語單獨相處了嗎？」

「說到這個，請您以後別在早晨五六點打電話來探問解語有沒有睡好吃好，孫子有沒有乖，那是我的事！」

「原來我打擾你辦事了？」棘島玄覺嘴上如此說，卻是一點都沒有打算要道歉的意思。

「是打擾【我們】！我跟解語。」狠狠糾正。週遭氣溫驟然降下好幾度。

「解語胸前的淋巴瘤才切除，病情好不容易穩定住，需要好好地調養身體，你可別讓她太累。」

「……」氣得無言以對。不想跟岳父計較，免得讓解語為難，只得選擇忍耐。

唉，同樣是愛一個女人，立場相同。你們翁婿倆就不能好好地說話，用體諒和善意解釋彼此用心嗎？師尹心中無奈，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接著，畫面又轉暗。

醫院白色走廊上，撒手慈悲正被其他三名同窗攔住，只見他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不要攔我！我要去看師尹！」

「你這個樣子去看他也沒用！對師尹一點幫助也沒有！」輝煌墮世沒好氣。

「撒手慈悲，你先冷靜！」拔刀洗慧好聲勸阻，「醫生說師尹已經脫離險境，正需要休息，殢無傷一家先幫忙看顧，我們可以趁現在來排照顧輪值的順序。」

「師尹有我一人照顧就好！」撒手慈悲立刻說道，但沒人要理他。

一羽賜命畫好輪值表格，將一天二十四小時分成四等分，平均每人照顧六個小時，然後對其他人說，「來！大家選自己可以來的時間。沒人要的時間就通通由我來…」突然，言允插嘴了，「那我呢？一羽哥哥應該將表格畫成五等分才對。」

「你還在成長，還在讀書。保持正常作息很重要。師尹也不想你為了他而耽誤課業。」一羽冷靜說道。

「可是…」男孩猶想分辯，四名大男孩卻已逕自開始分派照顧時間。

師尹感動萬分，他伸手摸摸言允的頭，接著又抱抱四位好弟子，說道，「抱歉，都是為師不爭氣，開車不注意，才會讓你們傷心又擔心。還要花掉你們寶貴的時間，真是過意不去。」

言允打了一個哆嗦，雙手環抱自己，縮著身子，「有點冷。」

「哈啾！」輝煌墮世更是直接打了一個大噴嚏。

「醫院冷氣開太強了。」拔刀洗慧脫下外套，遞給言允，「穿上，別感冒了。」

「謝謝阿慧哥哥。」言允吸著鼻子，穿上大外套。

走廊另一端，素還真協同素續緣和慕少艾急沖沖地走過來，一邊看著觀察病歷一邊說，「全身大大小小的傷口，最嚴重是在左胸，但幸好沒有嚴重骨折。」

「有沒有壓迫到氣管和心臟？」素還真問道。

「目前看是沒有，但是還需要觀察幾天。」素續緣回答。

「呼呼，師尹沒事就好。要不然我家那個紅丫頭就會來我這兒一直吵一直吵…」突然感受到四道冷冽目光射向他，於是趕緊將手中的煙桿熄了，藏在背後。無辜一笑。

「有沒有通知師劍初？」素還真問。

「剛才我打了越洋電話過去。」素續緣說，「那越織女那邊需不需要我通知？」

「…嗯…這個嘛！」素還真考慮半晌，「暫時不要對越小姐說好了，免得她擔心。」

「？？？」素續緣滿頭霧水，為什麼不要對越織女說師尹車禍受重傷的事？他們不是關係很密切嗎？

「這是因為…越織女不是還在縫製柳湘音戲劇社的服裝嗎？怕影響到她心情，那趕製衣裳的進度就會延宕…」素還真支支吾吾。

「爸！那不重要！湘音會體諒的，她會自己來，要不然另請別人幫忙，那些小事都很好解決的！」素續緣説道。

「師尹的意思，是不想越織女為了他擔驚受怕，他要她每天都開開心心無憂無慮…唉！這大男人的體貼說了你也不懂。」素還真搖搖頭。

「呼呼，我懂啊！就跟小蛋蛋（肖劍鈍）不想讓紅子擔心，寧願自己擔下一切也要心愛的人幸福快樂的那種心情，是一樣的。」

「誰跟師尹一樣啦？」肖劍鈍突然出現。

「哦，小蛋蛋你事情都解決好啦？」慕少艾突然冷下臉。

「還沒，但我想見紅牌。」

「呼呼，沒門！在你的麻煩事尚未真正解決完畢之前，我不准你跟紅子見面。」

「拜託！」肖劍鈍軟聲軟氣請求，但慕少艾不為所動。

此時，咨楓岫急忙趕來，嚷道，「喂！師尹死了沒？」

「給我閉嘴！你這顆大柚子。」金子陵扇子狠敲他腦袋。

師尹見著這一幕幕因他而起的鬧劇，嘆口氣。默默轉身，回到他的加護病房裡。

「大哥！您看得見我嗎？聽得見我嗎？」病房內，『即鹿』滿臉擔憂，清秀的臉沒有一絲血色。

「解語，妳去休息了！」殢無傷雙手搭著她纖瘦的肩膀。

「可是…」

「快點回家去！」殢無傷再度說道。

女子只好隨棘島玄覺一同離去。

然後，又進來了一堆人，病房又再度鬧哄哄。

師尹感覺全身疼痛加劇，意識也越來越清楚。終於，他受不了，輕輕痛叫一聲。

頓時，所有目光通通集中過來。師尹覺得自己好像是舞台劇裡千呼萬喚始出來的主角。

＊＊＊＊＊＊＊＊＊＊

從鬼門關被搶救回來的師尹，除了躺在醫院裡養傷之外，當然免不了被殢無傷狠狠數落一頓，還有素還真那帶著責備的關懷。還有弟子們貼心又無微不至的照顧。只是這其中少了一個人，心中不免感到失落。

於是，他忍不住問越織女的情況。

「她啊，終於將服裝趕在公演前一刻弄好，讓表演順利進行。湘音她們戲劇社的慶功宴邀請越織女作為首席功臣，事情圓滿結束。」素續緣簡單說明。但其實那天還發生了一些意外，戲劇進行到末了王子突然換人，換成了蕭羽人，然後幕後又發生一些小插曲。但那些都跟越織女無關，所以就沒再進一步說明了。

「她有問師尹您最近怎麼都不見人影？我們說您接到國外大學邀請臨時出國參加科技會議，要好久才會回來。」撒手慈悲說，眼睛閃爍著。

「她很擔心師尹您喔！說好久不見，很想念呢！」一羽賜命皮笑肉不笑地說。

「對啊！師尹您就好好休養，別想太多了，對不對啊？言允。」輝煌墮世乾笑著。

「是、是啊！」言允很快地回答，閃避師尹的目光。

拔刀洗慧則是默默地整理東西，一句話都不說。

你的妻子喜鵲呢？你現在是有家的人，不回去顧她嗎？師尹問。

「她…她說她要去照顧越織女，跟我請長假。」拔刀洗慧苦笑。

這群人，全部都在隱瞞他。師尹心想。

但他選擇不動聲色。因為他知道只要他開始緊張，弟子們又會想出很多辦法來搪塞他。

必須降低他們戒心才行。

當天深夜，所有醫院人員皆已休息的時刻，一個穿黑色鑲金邊斗篷頭戴華麗寬沿帽的蒼白男子蒞臨師尹的單人病房。

師尹，正坐在床頭就著一展小燈看書。

「好久不見了。」男子摘下帽子，露出俊秀蒼白的臉，一雙藍眼精光四射，「Frankenstein！」

「我也好久沒有聽到有人這樣叫我了。」師尹笑著說，他合起書放在床頭櫃上，「西蒙．愛德華。」

【下回分解】

[ 此帖被小倩在2015-02-18 10:5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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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5)

124樓發表於: 2015-02-18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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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8夢田讓愛自由（四）124F

英國充滿霧氣的清晨，在泰晤士河面，浮著一具面目全非的金髮男性屍體。

它是在早上被釣客發現，報警驗屍後，比對失蹤人口，仍是查不出男子身分。

一名戴著銀白高禮帽，裹著銀白色披風的男子站在倫敦最熱鬧的街道上，倚著牆攤開當天報紙，看著這一則小小不起眼的新聞，冷哼一聲。

無用的廢物，連談戀愛的資格都沒有。你就在地獄裡好好跟女幽靈談戀愛吧！蝴蝶君。

手扶著斗篷底下的精美紅色蝴蝶刀，冰爵禔摩的笑容令人發顫。

＊＊＊＊＊＊＊＊＊＊

隨著西蒙來到醫院地下停車場，一亮高端科技製造的黑色房車自動停在眼前，西蒙不用鑰匙直接伸手一碰，車門自動開啟。

「指紋就是鑰匙，輕輕一碰就自動開鎖。」西蒙說，「聲控，你可以讓車子自動去找停車位，也可以讓它自動跑來載你。」

「很方便的工具，但是若被壞人綁架，強迫你開車該怎麼辦？」師尹笑著問。

「它也可以從你身上所發出的磁場，分辨你是不是被人強迫就範。」西蒙坐上駕駛座，師尹則坐上副駕駛。車子無聲又完美地轉了一個弧度，駛向西蒙的城堡。

若是在白天看，這一定是童話的夢幻城堡；但是夜間看，卻像是吸血鬼的恐怖城堡。望著眼前宏偉陰森的城堡，師尹心想。

裡頭各樣裝飾皆古典優雅，幾乎和西蒙位在英國鄉下的城堡內部一模一樣。但是當西蒙按下機關，牆壁分開現出電梯門，城堡的地下室，又是完全不一樣的景象。

各樣高科技的儀器和實驗品，通通呈現在師尹眼前。

「目前我正在實驗一樣東西。若是成功的話，將會改寫醫學歷史。」西蒙說，「人類不老不死，已經不再是神話。」

「哦？」師尹伸手碰著其中一樣儀器，隨口應著。

「人類之所以會老會死，完全是細胞老化的緣故。但是當體內細胞可以不斷分裂製造出新的來代替死去舊的細胞，那人類就不會因為年歲增長而逐漸衰老死去，而是會像青年人一樣充滿活力，永保青春，活得長久。」西蒙說，「你可以選在哪個年齡階段停止細胞老化，讓細胞回春。只要…」拿出一管注射器，「注入這個。」

「病毒嗎？」師尹問。

「我將它稱為『芙蘭西斯卡一號』，注入動物活體內。你看！這隻小白鼠，已經活了三年多，到現在仍是活力十足，他的孩子、孫子因為沒有注射而都老衰死去，只有牠，仍是活力充沛。」

「這隻流浪貓，看牙齒估計已經活了五年，剛開始在街上捉到時，看起來病厭厭的，可是當注入『芙蘭』，不到一天就立刻生龍活虎，還能和母貓繁殖出幾窩健康的小貓。」

「這隻狗也是一樣，到衛生所領出時已經快病死，估計也是活了十年以上被狠心棄養的老犬，可你看，現在的牠。」

「此外，還有許多動物活體實驗，證明這藥物非常的成功。」西蒙說，「現在，就缺一個人類活體來應證這藥物的功效。」

「你準備親自應證實驗成效嗎？」師尹笑著問。

「詩映，你是我見過最不墨守傳統、最具科學實驗精神的東方人。連素還真我都不屑找他，我會找上你，完全是看得起你。」

「那就承蒙照顧，師尹感念在心。」微笑搖手。

「是嗎？真可惜。本來我想你若是答應的話，那個小女子我也可以買一送一，一併幫她長生不老。讓你們永生永世長相廝守。」

「那不就成了一對老妖怪？」師尹失笑，「白髮人送黑髮人，儘管我可以承受，但織女不一定能夠接受這不斷的永生折磨。」

人類次序的混亂，將會使得世界大亂，尖端科技，是拿來幫助人類過得更好，而不是用來製造更多失控的混亂。這道理你懂不懂？西蒙愛德華！

「詩映，」西蒙說，「權妃來鬧，我幫你引開她的注意力；刀無極因為錢的緣故想向越織女求婚，你請我幫忙解決掉他，我也叫手下代號Butterfly處理了，只不過他竟然犯了殺手戒律，愛上一個同樣是殺手出身的女人，所以我叫禔摩將他處理掉。你可知我是什麼樣的人吧！」

「當然知道。」笑著說。

「損失一名手下我也感到心痛。要記住，你欠我人情。不過念在你幫我照顧夜宵的份上，一筆勾銷。」西蒙笑笑說道，「今天在這兒說過的話，不許出這座城堡。」

「我保證不會。」師尹說。

「那個叫洪流的小子呢？比起刀無極，他更加好處理。怎樣？需不需要我幫忙？」

師尹考慮半晌，搖頭，「算了，還是不要。畢竟他是織女死心塌地深愛的男人。」

那輛車就送給你，它會將你平安送回醫院。我就不送你了，後會有期。

回程，師尹獨自坐在駕駛座上，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回到醫院病房，趕緊換上病服，剛躺回病床上，一羽賜命便來到。

「師尹，您感覺如何？」

「為師已經好多了，你也不必這麼辛苦，可以回去休息。」

「……」表情凝重。

「孩子，怎麼了？」師尹摸摸一羽的頭，通常這表情，就是他有委屈。

「我…跟緝天涯分手了。」一羽緩緩說道，「不是她甩了我，也不是我甩了她，就是…彼此之間不再有那種愛的感覺，於是我們同時提出分手…」

「倒是為師的錯了。」師尹苦笑。

「不！並沒有！這不是師尹的問題。」一羽趕緊說，「我反倒要感謝師尹，讓我即時踩煞車，停下來看清楚，她到底是不是真的適合我。使我不被愛情沖昏頭，作下錯誤的抉擇。」

「沒關係！我的羽兒是優秀的好男人，誰能配上我家純淨可愛的羽兒，誰就是幸運的女人。機會，多得很啊！」師尹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謝謝師尹。」

＊＊＊＊＊＊＊＊＊＊

「小姐，您在想什麼？」喜鵲問道。

「想這一陣子，為何師尹像失蹤了一樣，沒有任何一點消息。」越織女嘆口氣。

「小姐您就別想太多了，沒消息就是好消息，真有問題，拔刀洗慧會告訴我。」喜鵲說，「休學一年的手續，已經辦好了。要不要向師尹說明？」

「我想親自對他說，可是…」

「那我去問拔刀洗慧，看師尹現在在哪裡，他願不願意見您。」手機撥通，「喂？阿慧我是喜鵲，你家師尹現在…咦？不方便啊？怎麼了？為什麼不方便？」

「因為他現在就在這裡。」師尹說。

「師尹！我…」乍然相見，越織女又驚又喜。

喜的是，他平安無事；懼的是，她不知該如何對師尹說明休學之事。

為何要休學？留在這裡不好嗎？師尹問她。

不！這裡非常好。只是…我想去義大利見見世面，順便也問問自己的心。

要做個了斷嗎？師尹再問。

也或許，舊情復燃也說不定。越織女頑皮地說。

那麼…妳就去吧！或許一年之後當妳回來，妳就有可以叫師母的對象了。然後再過幾年，我就會抱著我的孩子說：『這是我的學生，快叫她一聲越織女姊姊。』然後再過幾年當妳年紀大了皺紋長出來身材也變形了，我的孩子正值青春年華，再見到妳，他就要改口叫妳：『越阿姨…不！越嬸嬸。您好！您還記得我嗎？我是師尹的孩子。』

「好狠…」越織女噗哧笑出聲。表情卻沒有開心的模樣。

伸手摸摸她的臉，讓她正視著他，輕緩地說著，「到那時，看到承襲我清俊容貌的年輕人，妳可別又愛上了…我。」

「我愛的…從來不是你的容貌。」越織女說，「就算你的孩子長得比你俊秀百倍，我也不會像對你一樣…動心。因為，師尹就是師尹。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

親吻她美麗的額頭、臉頰、雙唇，然後，道別。

重新來到那座有名的『天使墜落之橋』，師尹不禁回想起當初就是隔著窗戶看到一個黃衣妙齡女子正站在橋上跟她的男朋友聊天。

如今，景物依舊。人卻已遠去。

突然，美妙的音樂傳來，師尹朝聲音來源一看，一扇美麗的門立在眼前，緊閉門扉，音樂就是從裡頭傳出來的。

到底是誰在裡頭演奏？師尹充滿好奇。於是他一步一步朝向門前進，正想伸手推開門時，一個聲音傳來，「舅舅你想做什麼？」

師尹嚇了一跳，初兒怎麼可能在這時候回國？回頭一看，原來是夜宵。

我不是你舅舅，你舅舅是西蒙愛德華。師尹說。

我一時情急，不小心衝出口。夜宵說。

算了也沒什麼好計較的，走吧！這裡風大。師尹說。

好的！舅…師尹。夜宵說。

【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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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樓發表於: 2015-02-20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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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0夢田讓愛自由（五）125F

夜間九點。

醫院一樓大廳的演奏廣場，正有一名獨奏者演奏著西貝流士小提琴協奏曲第三樂章。金色長髮沒有同以往一樣整齊地往後束起來，反而是隨意披散著，當樂曲拉至激動處，髮絲隨著琴身晃動而飛揚，而演奏者並不在意，直到曲子終了，他才自肩上放下提琴，隨手將長髮撥到後面。

「該你了。」肖劍鈍對一旁拿著二胡等待的男孩說。

男孩點點頭，調整一下坐姿，右手才拉出第一個音就立即被小提琴弓輕輕擋住。

「跟你說過好多次了，琴弓和琴身要保持九十度角，不能超過太多，你這種握弓法和拉弓法就跟野台戲後頭的老師傅沒兩樣，有意卻無形。說難聽點就是沒有格！真正的演奏家，音樂不僅要有意，也要有形。兩者缺一不可！」肖劍鈍淡淡地說著。

一開始教我拉二胡的，就是野台戲的老師傅啊！男孩心想，但他並沒有說出口，只是淡漠地應了聲「好！」，然後照著調整好的標準姿勢平穩地拉奏巴哈的G絃之歌。

呼呼！所謂個人氣質成就個人適合使用的工具，就拿樂器來說，肖劍鈍這天生貴公子氣息的男人就非常適合拿小提琴，叫他拿二胡，看起來就是小裡小氣，一點兒都不搭；反觀羽仔，那個氣質…就是天生抱二胡的料，叫他將小提琴夾在脖子上，看起來就是滑稽。

慕少艾站在二樓天井邊，一邊看著一樓的演出一邊悠閒地銜著煙桿吞雲吐霧中。在心中默默地下評論。

不過呢！小蛋蛋、羽仔！雖然這只是練習不是正式表演，但你們曉不曉得下面已經聚集了一堆大大小小的花痴，正對著你們流口水啊！

目光平移，發現在不遠處，紅牌也同他一樣站在二樓天井邊，盯著肖劍鈍的一舉一動，表情充滿興味。好似復仇女神般的凜然。

這紅丫頭，究竟是讓小蛋蛋去做什麼事？從小蛋蛋的神情中，看得出有些困擾但又不得不去做的樣子。

反正絕對不會是在大廳裡拉小提琴還是指導羽仔拉二胡時該注意保持正確姿勢這類事情。

算了！紅丫頭自小我看到大，相信她自有分寸，不會做出太可怕的事才對。慕少艾自我安慰中。

彷彿感覺到有人正盯著他瞧，肖劍鈍突然抬起頭往上看，朝紅牌笑笑揮揮手，接著又對慕少艾點個頭，然後繼續指導蕭羽人拉琴的姿勢。

慕少艾又繼續看了一會兒，然後熄了煙桿裡的火，慢慢踱步巡房去。

紅牌也回到夜間診療室，準備做自己的事。

有一名外國男人正等著她。

她鎖上門，和男人說了些話，末了男人以手指輕輕抬起她下巴溫柔地說道，「那麼…妳該給我什麼報償呢？」

「那就…下次當你染上性病時，本小姐免費幫你診療。如何？西蒙先生。」甜笑著。

男人呵呵乾笑數聲，「妳比妳的阿姨（女陰陽師紅月陵子）還要更性感！我喜歡妳！寶貝！」翩然離去。

見男人乾脆地離開沒有繼續糾纏下去，紅牌這時才鬆了一口氣，拿起西蒙交給她的調查報告仔細觀看著。越往下看，心中的燃起的怒火就越大。

好你個掌玄命！真該死！聆姐真是無辜。重點是，以素還真和慕少艾老爸為主的醫生集團竟以醫院需求為主要考量---專業醫生比護士更難找。不是炒了掌玄命，而是選擇犧牲聆水仙。太不公平了！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醫院早已做下懲處，事過境遷，來不及挽回了。她又能怎辦？報復？找機會給他一點教訓？這些都是亡羊補牢。父親絕不會允許她在醫院裡鬧事。

她頹然坐下，嘆口氣。感覺心頭煩悶，於是決定出外走走，順便巡房。

一樓，傳來柳湘音的揚琴和蕭羽人二胡合奏的『梁祝』，優美的琴音令她不自覺嘴角上揚，原本激昂憤恨的心情不知不覺平復了許多。

她坐在階梯上，雙手支著下頜，一臉茫然。心思飄到遠處。連肖劍鈍抱著小提琴跑來坐在她身邊都渾然不覺。

「怎麼了？累了嗎？」肖劍鈍溫柔低聲問。

轉頭看他，然後沒好氣地說，「你啊！不要老是對女人放電，這樣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

「那妳有被我電到嗎？」閃著期待的眼。

「可惜我從小就認識你，已經免疫了。」嘆口氣。

男子聞言不甚在意地『哈！』一聲，接著說道，「就是喜歡妳這一點。我最受不了女人看我的那種目光，好像我有多麼了不起、多麼特別似的。將我當成男神了。」

「是你太小看自己的魅力了，肖劍鈍。」紅牌沒好氣。

「儘管如此，我的觀念還是相當保守的。選擇一個不盲目崇拜、真正了解我的女人，只愛她一個，與她共同生活，然後一同變老。紅牌，我…」

「噓！」纖指抵住他的唇，「你想說的我都知道，現在，我只需要你的配合，成功了，我什麼都答應你。」

「我只有一句話，『適可而止』！妳答應了我才願意幫忙。可以嗎？紅牌？」肖劍鈍正色道。

「嗯，我答應你。」

「謝謝妳！」停頓了一會兒，忽然又說，「剛才我向羽人道歉了。」

「哦？」

「我對他說我並沒有瞧不起野台戲師傅的意思，只是讓他明白，既然已經考上音樂系，那就盡量學習正統的音樂，努力提升音樂素養，培養良好的聽力和遠大的目光。千萬不要因為有了一點小成就就滿意現狀，那只會令自己停滯不前甚至是往後退。」

紅牌笑著看他，然後說道，「小蛋蛋你知道嗎？你在提到音樂時的那種神情…真的很帥！」

「不過就是一點小心得罷了，可別迷上我。」伸手攬著她的肩。

「別在這兒。」推開他。

「是！紅牌小姐。」笑著說。

＊＊＊＊＊＊＊＊＊＊

坐在露臺上，瞧著天空掛著的一輪明月。

今天天氣相當不錯，空氣也很乾淨，非常適合賞月。師尹心想。

屋內正舉行豪華的喜宴，杯觥交錯，人聲鼎沸。

「你也溜出來了。」靖滄浪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師尹身旁。

「我只是一個賓客，而你這主角新郎倌不在場敬酒跟客人寒暄，行嗎？」師尹笑著問。

「都是御神風！」靖滄浪無奈地說著，搖頭揉眉間，「我已經跟他說好幾次不要鋪張浪費，我只打算簡單幾張桌宴請我心目中的好友，結果他說一生只結婚一次，不大大慶祝太對不起他們了。硬是要將一個簡單的儀式搞得如此花俏，說費用全他出，不讓我插手。真受不了！到底是我結婚還是他們結婚？」

「這也代表你平常作人很成功。朋友都很愛戴你。」笑著說，「真的要祝福你。結婚可是一生的大事。你的朋友如此作也是因為他們非常珍惜你。」

「其實，我都明白的。」靖滄浪淡然一笑。

辭別了靖滄浪，師尹回到家，打開書房門，看見自己常穿的紫色襯衫正披掛在椅背上。仔細摸著越織女縫補的部分，然後打開手機看看是否有捎來訊息。

收到一張越織女的照片，是拔刀洗慧傳送過來的，而照片是喜鵲拍的，是她將照片傳給拔刀洗慧。

好像過得還不錯！見越織女氣色紅潤，笑容滿面，師尹稍感欣慰。

遠處背景，似乎是義大利某個有名的景點，一座專門供從前的囚犯走過的石橋，現在則成了觀光聖地，傳說只要情侶坐船經過那座石橋下面親吻，就會得到永遠的幸福。

越織女，她已經和洪流坐船經過那座橋了吧！只要她開心幸福就好。

點燃香鬥，滿室生香。他熄了大燈。靜靜坐著，欣賞窗外的明月。

＊＊＊＊＊＊＊＊＊＊

摸摸肚子，越織女嘆了一口氣，然後聽到外面喜鵲敲門，「小姐，您洗澡怎麼洗那麼久？」

「抱歉，我在打瞌睡。」她回答，趕緊起身擦乾身子，換上衣服。

「洪流少爺他們說要一起出去吃飯，在大廳等很久了。」喜鵲說，「來！換上這件衣服，他們好像要去甚麼平價餐廳，說那裏的牛排很好吃。」

「喜鵲，妳去跟他們說，我累了想休息，不吃飯了。抱歉不能陪他們，請他們自己去吧！」

「小姐，您白天就有點怪怪的。下午坐船經過那座石橋時，大家起鬨要您跟洪流少爺親吻，雖然您在笑但是我知道其實您心裡很為難，洪流少爺也拒絕大家胡鬧。現在又說吃不下…是不是您還在為那件事生氣？」

「不是的，我是長途旅行時差還沒調過來，真的累了。」勉強笑著，「喜鵲，妳去跟他們一起吃吧！記得吃多一點，把我那一份也給吃回來。」

「那我不肥死？拔刀洗慧會嫌我的。」喜鵲嘟嘴。

「好了不鬧妳了，快點下去吧！讓他們餓壞了不好。」

「小姐不吃，我也不吃。」

「喜鵲，妳要吃飽了才有力氣服侍我。這是命令。」

「小姐…好吧！我去吃飯就是。」

待喜鵲下樓，越織女立刻上床，靜靜躺了一會兒，然後起身，拿起師尹送給她的智慧型手機，端詳許久。

從沒用過這種東西，師尹有教過我，但是…

她試著打出幾個字，然後猶豫了一下，接著按送出。送給師尹。

按下去之後，突然發現自己送錯對象，但已經收不回來了。

叮咚！手機立即收到回訊。上頭寫著【乖女兒，這麼想念爸爸啊？爸爸好高興喔！總算沒有白疼妳。】還附上一張瀑布淚的俏皮卡通圖片。

呵呵！越織女笑得開心。

然後她又陸續打了幾封訊息，傳送給好友。最後，輪到師尹。

她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說甚麼才好。是要打剛才不小心傳給陸昧爸爸的那幾個字嗎？

她打上了【你好嗎？很想你。】然後按傳送。

叮咚！立刻傳來回覆。上頭寫著【我很好，我也非常想念妳。】

她笑了笑，卻發現螢幕上的字跡越來越模糊、越來越看不清楚。

【下回分解】

[ 此帖被小倩在2015-02-23 02:3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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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樓發表於: 2015-02-22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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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2夢田讓愛自由（六）126F

肖劍鈍低頭在平板電腦上划呀划，突然背後一個聲音，「做甚麼？」

「一些重要的事。」頭也不回，模糊地答道，他知曉背後的人是誰，「放心！我不是在發師尹的黑函。」

「讓我來！」殢無傷說道，奪走肖劍鈍手上的平板。

「你想為師尹做點事，是嗎？」肖劍鈍苦笑，「你們感情比親兄弟更好。」

殢無傷橫他一眼，「別把你們兄弟之間的奇怪現象拿來跟世間一般的兄弟情做對照。」

「…也對。」肖劍鈍嘆一口氣。突然，他感到背脊發涼，有股寒意。

看看醫院牆上所顯示的溫度，攝氏二十五度。不可能啊！肖劍鈍打了一個哆嗦，看看手背，竟然起了雞母皮。

『帥哥、帥哥！』一個幽幽女聲傳來。

肖劍鈍渾身發冷，伸手碰碰殢無傷的肩膀，「有人在叫你耶！帥哥。」

「看到鬼！」殢無傷沒好氣，「誰回答了誰就是！」

肖劍鈍慢慢回頭，一看甚麼人都沒有。

『帥哥、帥哥！』女聲繼續叫喚。

到底是誰惡作劇？肖劍鈍一頭霧水。見殢無傷蠻不在乎樣，於是他選擇忽視。任憑女聲在一旁不斷地叫喚，兩男始終維持原來姿勢，做自己的事。

醫院另一角的某加護病房內，多天涯全身插滿管子，醫護人員手忙腳亂進行急救中，多九望在一旁老淚縱橫祈禱著心愛的寶貝女兒千萬要堅持住。

由於女孩減肥成功，再加上精心打扮，脫胎換骨成了一個小美人，增加不少自信心。於是邀她出遊的男性越來越多，就在一次摩托車之旅，載著多天涯的男孩因為騎速過快，撞上安全島，坐在後座的多天涯整個人飛出去，撞上圍牆。

緝天涯一旁安慰著多老爺，海海角則面無表情地瞧著，眼神沒有焦距，看不出真正的情緒。

急救到後來，藉著機器維持住多天涯微弱的呼吸和心跳，醫生對家屬宣布有甚麼話趕緊說完，免得遺憾。

多九望泣不成聲，呼天搶地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緝天涯只得攙扶著可憐的老人免得他突然昏去跌倒，見海海角沒有任何表示，於是出聲提醒，「海角，你有甚麼話就趕緊跟天涯說，畢竟你們是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也是指腹為婚的夫妻。」

海海角面無表情，緩緩走向多天涯床邊，低下頭，在她的耳邊呢喃幾句。只見多天涯緊閉的雙眼慢慢滲出淚水。

緝天涯感到安慰，海海角畢竟還是對多天涯有情的，瞧！多天涯感動到流淚不止。多九望應該也覺得欣慰了吧！

海海角講完話，便低垂著頭離開病房，神情相當悲傷。緝天涯似乎看到他眼角正泛著淚光。

＊＊＊＊＊＊＊＊＊＊

夜間九點，越織女坐在在義大利河畔，瞧著美麗的夜景。

「哪！熱咖啡，拿去！」一個模特兒扁平身材的高窕女子將裝滿咖啡的紙杯遞給她。

「謝謝妳！風魈瑤小姐。」

「哎呀！討厭！叫我瑤瑤啦！」女子嗲聲嗲氣，和她充滿詭異氣勢的長相完全不搭。

「是！瑤瑤姊。」越織女笑著改口，接著說，「幸好有瑤姊幫忙，要不然我可能會流落街頭。」

越織女在接到師尹簡訊之後因為睡不著，於是一個人跑到街上去散步，順便想買一樣東西。可是她找了半天，都找不到。

看來義大利跟臺灣很不一樣啊！台灣是三步一家便利商店，五步一家藥粧局，而且二十四小時營業，即使到半夜也不怕買不到東西，方便得很。

屋漏偏逢連夜雨，當她放棄想循原路回去時，發現她迷路了。

幸好這時候遇到了風魈瑤，洪流口中的那個在模特兒界的女性友人。

問她為什麼認得她，風魈瑤拿出手機，將洪流傳給她看的越織女照片秀出來，順便讓她看了冰無漪和劍布衣的照片，她才相信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是洪流的朋友，也是冰無漪的同鄉，劍布衣的結拜姊妹。

然後風魈瑤帶她到一家正準備要關店的小藥局，買到她想要的東西。

此時的風魈瑤素顏，和她平常工作時的打扮完全不同。

「妳為什麼想買那個東西？」風魈瑤指著越織女手中的紙袋。

「因為…我感覺可能會有需要。」羞紅了臉。

「哦！」風魈瑤了然於心，笑著說，「原來妳跟洪流該做的事還是有做啊！看他那老實樣我還以為他沒碰過妳。沒想到…嘖嘖嘖！早就已經…」

越織女尷尬地笑笑，她並不想解釋甚麼，然而卻被風魈瑤以為是默認了。

「瑤~~~瑤！妳這個女人！」忽然，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來到。

只見冰無漪站在眼前，手指著風魈瑤，「把我的女神拐出去尋歡作樂，我絕饒不了妳！」

「哎唷！小漪你就別三八了，人家越織女已經是別人家的了，你湊甚麼熱鬧？」風魈瑤一手插腰一手指著冰無漪的鼻子說話。

當風魈瑤和冰無漪面對面說話時，在一旁的越織女發現兩人竟然一樣高，而且風魈瑤腳上穿著的是好走路的平底鞋。

這要是瑤姊穿上了高跟鞋，不就比冰無漪還要高了？冰無漪並不算矮，在台灣和別的男人比起來算是高大瘦削的，可是在這裡卻…感覺縮小了？越織女開始想像那個畫面，忍不住噗叱一笑。

「走吧！妳的女僕已經擔心得快要去報警了。」冰無漪脫下外套，輕輕蓋上越織女的肩。

「我有打電話給喜鵲說我要出去買東西啊！」越織女說道。

「妳的男性朋友也很擔心妳。」冰無漪說。

雖然我一點也不想帶他們來找妳，因為英雄救美只需要一個人就好，那個人就是我。冰無漪心想。

風魈瑤敲他一下頭，「這傢伙心術不正，我有車，我帶妳回去。」

「不用了，她是我的！」緊緊攬著越織女的腰，回身以背擋住風魈瑤。

「嘖！隨便你！大色狼！」臨走前對越織女說，「妳要小心這隻傢伙，他私生活不檢點，女朋友一大堆，而且數目還以光速往上增加中。掰！」

「喂！臭魈瑤！誰讓妳亂講！我可是不菸不酒讓座給老弱婦孺的好紳士冰無漪，才不是妳口中私生活不檢點的大色狼！」冰無漪抗議。

然後越織女回到了住處，大門口喜鵲正焦急地來回走來走去，她趕緊向喜鵲道了歉，回到房間，將剛才買到的東西鎖進抽屜裡，沒讓喜鵲發現。

＊＊＊＊＊＊＊＊＊＊

師尹專心地看公文，兩隻黑色蝴蝶在他頭上空中飛舞著。

「搞甚麼？這兩隻昆蟲真煩人。」撒手慈悲揮舞雙手驅趕。

「可能是為師身上帶著香氣吧。」師尹笑著說，「撒兒，別趕它們了。」

「是…」不知怎麼著，撒手慈悲感覺到這辦公室裡不止他跟師尹兩人而已，似乎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可是…到底躲在哪裡呢？撒手慈悲眼睛轉啊轉，意圖發現這小小辦公室裡躲著的第三個人。

師尹覺得撒手慈悲疑神疑鬼的表情挺有趣，他忍住笑，將批好的公文遞給撒手慈悲，「交給莎曼珊，這是急件。」

當撒手慈悲離開辦公室，師尹瞧著桌上夜宵贈與他的兩盆盆景。

『這是鈴蘭，是英國常見的野花。』夜宵說，『這盆是水晶蘭，我給它起了另一個名稱，【凝晶花】。可以當藥材。』

對著花拍了兩張照片，傳送給越織女。然後說，「傷剛好就別太勉強，我只是個普通的教授而已，不需要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守著。」

兩隻蝴蝶緩緩飛走，師尹接到一通來電顯示殷末簫的電話。兩人是在靖滄浪的婚禮喜宴認識的，殷末簫對師尹流露出來的風采感到非常的驚艷和喜愛，當場就互相留下名片。

「請我吃晚飯，順便介紹您的長女給我認識？」師尹笑著說，「好啊！恭敬不如從命。」

＊＊＊＊＊＊＊＊＊＊

緝天涯在醫院的逃生梯找到海海角，當時他正坐在階梯上，雙手將頭埋住，肩膀微微顫抖。

「小海，」坐在他身旁，「多多她…剛才醫生宣布死亡。謝謝你，在她死前說了一番話，讓她無憾死去。」

「『多天涯妳這個討人厭的自私鬼，是妳偷偷跑去跟白小茶說我專門挑胖女孩交往的，讓她心裡有疙瘩，對不對？』」海海角埋頭說著。

「甚麼？」緝天涯一頭霧水。

「『別以為我不知道妳在暗中搞鬼，小茶不理我，妳就高興了是吧！妳從以前就是這樣，自己不想要的，也不准別人擁有。』」海海角繼續悶頭說著。

「小海…」緝天涯輕拍他的肩。

「『我在幼稚園的時候就看透了妳，妳表面上祝福我跟其他女生，背後卻跟她們說我的壞話，讓她們怕得不敢接近我。』」

「小海，別說了。」

「『是妳自己嘴饞愛吃，吃成了胖子還好意思賴到我頭上。我看上小茶不是因為她胖，而是她有一顆美麗純真的心。』」

「『妳變瘦了也變美麗了，但我一點也不稀罕，因為我知道我不是妳的菜。我只要小茶，誰想鳥妳。』」

「小海，住口了！」緝天涯聽不下去。

海海角終於緩緩抬起頭，露出一雙哭紅的眼睛。

「你哭了？後悔了嗎？」緝天涯溫柔地說。

「我哭是因為我很難過…」海海角揉著眼睛。

「難過你剛才說過的那番傷人的話？」原來海海角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嘛！她心想。

「我難過，我在多天涯耳邊說了那些過分的話，竟然一點都沒有後悔的感覺，所以我哭。直到剛才聽到天涯姊妳說她死了，我還是不後悔。我為自己的冷漠感到心寒，所以我又哭了。」

「小海你！」緝天涯感到一股冷從腳底竄上來快要衝到腦門。

「天涯姊妳要打我罵我都接受，但要我向多天涯道歉，門都沒有！因為我並不後悔！我，不後悔啊~~~~！！」仰天大喊。

緝天涯再也聽不下去，霍地一聲站起身，逃離現場。

＊＊＊＊＊＊＊＊＊＊

「弄好了！你要的資料。」殢無傷將平板遞還給肖劍鈍。

「太感謝了！」肖劍鈍笑著說，他可以向紅牌交代了。

「你要這些小朋友的生辰年月日做甚麼？」殢無傷瞧見了洪流、黑衣、風銀羽以及模紫焰的出生年月日，甚至連越織女的也…。

「噓！事關商業機密，恕我不便奉告。總之，謝了！代我向解語問好。」

「不用你多事！」瞪了肖劍鈍一眼。

「呃…」對了！他怎麼會忘記殢無傷是個醋罈子呢？「抱歉！」

突然，一道紫色娉婷身影竄到殢無傷的面前，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緊緊抱住了他。

「嗚嗚嗚…」只見緝天涯哭得非常傷心。

「喂！妳做甚麼？」殢無傷皺眉，用力掰開她的手，將她推到一邊去。

「我好難過、好傷心！殢無傷，我…我…我…嗚嗚嗚…」泣不成聲。

「那關我甚麼事？走開！」殢無傷說完便迅速離去，他不想跟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糾纏。

望著殢無傷那絕決離去的無情背影，緝天涯只感覺人生一片慘澹，毫無希望。

【下回分解】

[ 此帖被小倩在2015-02-22 20:5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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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樓發表於: 2015-03-05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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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5夢田讓愛自由（七）127F

師劍初攤開市區地圖，正規畫著明天要和慕容情外出遊玩的路線，突然，電話鈴響，他順手接起來，卻聽到一連串罵人的字句。

內容不外乎是你身為師尹的外甥，是他唯一有血緣的親人，師尹辛苦拉拔你長大，而你卻忘恩負義獨自跑到美國去和女朋友過著逍遙的小日子，你這算甚麼東西？不如就在一開始師尹在得知即鹿懷孕時，叫她打胎，省得見了心寒。

聽到這番莫名其妙的指責師劍初當然覺得委屈了，他在美國辛苦唸書可不是在過好日子，和慕容情一起是相互有個照應，其實兩人之間清白得很，況且師尹車禍受傷他也有打電話慰問關心，要知道一趟機票來回有多貴？他每天省吃儉用加上在學校打工拼獎學金每天都像陀螺一樣忙得不可開交，好不容易存了一點錢，想趁著剛考完試後明天假日帶慕容情出外打個牙祭到中國城吃點好料稍做喘息，怎會被說得這麼不堪？

對方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就掛了電話，讓師劍初一口氣噎住無處可發。

該不該打個電話回去問舅舅到底發生甚麼事？師劍初盤算著。繼而又想，師尹一定又會說他沒事他很好不用擔心繼續讀你的書，問了也是白問。於是他改打給夜宵，問師尹最近出了甚麼事。

夜宵一向很乖很老實，他一定會照實說。師劍初滿以為如此，結果夜宵的反應竟出乎意料。

『我看你也不用回來了，你以前曾跟我說過你原來很討厭師尹的，對吧！』夜宵說，『乾脆我的舅舅跟你的交換，我來做師尹的外甥。反正我是個爹不疼娘不愛舅舅又混蛋的混血小孩，師尹對我很好不僅教我讀書寫功課還教我如何把馬子，他是全天下最棒的舅舅…』

「停！暫停！」為了不再被搶白，師劍初趕緊出聲阻止，「夜宵，你跟師尹學壞了！」

『就說你對師尹有很深的成見還不承認？想比壞是嗎？我舅舅西蒙才是全天下最邪惡最滿腹壞水的男人！師劍初你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夜宵沒好氣，『越洋電話很貴，我知道你很省錢，就不多說了，再見！』

二度被掛電話，師劍初簡直哭笑不得。這師尹是對撒手慈悲和夜宵下了甚麼蠱？這麼的愛他敬他護他，為何他身為師尹的親外甥卻一點感覺都無？

撒手慈悲咬著拇指，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做，心中鎖定下一個目標之後，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唉唷！阿撒你那富於算計的臉，好帥氣好迷人哪！」殷芊嫿一隻手肘撐著牆壁，笑著說，「我最愛你那種表情了，芊嫿好喜歡！」

被偷窺到正在做的事情，撒手慈悲沒有生氣但也不是很高興，只見他單邊眉毛一挑，「我說殷二小姐，妳何苦來糾纏我？我不過是個沒有錢沒有地位沒有背景的普通男人，和妳的紫宮太一是天與地的差別，妳不去纏妳的紫宮太一，反而來找我，是嫌太無聊沒事幹想打發時間嗎？」

「假如我說我已經厭倦紫宮太一了你相信嗎？」殷芊嫿說，「他太正經太無趣了，而且他現在正和一個叫做沐紫瑛的大力壯女走得相當近，一點意思都沒有。」

「我可不是妳的飯後甜點！少來煩我！」霍地站起身，他最討厭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真搞不懂為何師尹要介紹她給自己認識？

明明就是殷末簫要為他長女殷芊芸找如意郎君的宴會，師尹卻興沖沖地向殷末簫引薦自己的得意門生，當殷末簫笑呵呵地瞧著他時，頓時他感覺自己像市場上待價而沽的商品，然後，殷芊嫿這漂亮女孩就這樣送到他眼前了。

『撒兒，為師幫你做個媒。』當時師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他永遠忘不了。

師尹啊！您這是在耍我嗎？越織女人都跑了不趕快想辦法追回來，還在那裡跟別的女人說說笑笑，還介紹她那嬌滴滴又麻煩的妹妹給我，簡直折騰人嘛！真是的，師尹到底在想甚麼？

算了，他還是去找下一個目標，將殢無傷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好好地罵上一頓，才能為師尹出一口氣，洩他這個來自天堂的暴力撒手慈悲心頭之氣。

殷芊嫿一臉充滿興趣期待看好戲的表情，跟在撒手慈悲後頭，笑笑地隨著他的腳步離去。

＊＊＊＊＊＊＊＊＊＊

「你終於又來了。」越織女笑著說。

「原來妳也在等我嗎？」男子亦回以一個迷人的微笑。

「好久了，十幾年以前了吧？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小女孩。」越織女說，「但是，當我上國中遇到洪流之後，你就突然不見。一聲不響的也沒有道別，就這樣走了。」

是的，她想起來了。就是在那個時間點，她夢境中的男人就再也沒來找她。一次也沒有。直到那一天，她在醫院病房裡遇到前來拜訪的師尹，當天晚上，她又再度看見那個熟悉的男人。

與其說是她看見，不如說是那男人來找她。

之後的日子，當師尹和她越走越近，夢境裡的男人出現的頻率就越來越少，形象也越來越模糊。但她一點都不擔心以後再也見不著，反而心中產生一股沒來由的安心感，讓她確定以後他們還會以不同的型式見面。

是真正的見面，看得著也摸得著的會面。

「你今天看起來似乎有點…憂愁？發生甚麼事了？」越織女問那男人。

「我帶我的攣生妹妹來看妳，她很害羞，就站在我後面。」男子說，「但主要的目的，我是有件事情想請求妳。這關乎到我弟弟妹妹們的性命，請您務必要幫忙！」

越織女隱約瞧見男子身後有一道粉紫身影，但看不清楚那女子的面目。

「發生甚麼事了？我該如何幫助你？」越織女不解。

忽然，一陣陣呼喚讓她睜開了眼，只見洪流在她眼前正以關心的神情看著她，「妳醒了？」

「怎麼了？怎麼會突然來我房間？你白天不是要上課嗎？」越織女問，她記得洪流大學的建築課是不准請假的，遲到早退幾次就會被叫去約談。

「今天是周末，現在已經十一點半，快中午了。」洪流說。

「不好意思，我又晚起了。」越織女苦笑。

說來她這陣子很奇怪，胃口不好又非常嗜睡，一天有一半以上的時間都是在睡覺。讓喜鵲非常的擔心。

「是不是義大利的食物和天氣讓妳不適應？真對不起。」洪流滿臉歉意。

「不是這樣的。這裡食物很好吃，天氣很好，人友善又熱情（尤其是男人）。是我自己的問題…」越織女搖搖頭。

「是我強行帶妳來這裡陪我，害妳耽誤學業？」洪流又問。

「也不是。」依然搖頭。

「那是…妳有牽掛？」洪流吞了一下口水，艱難地說道，「他…在台灣？」

「……」不語。

「嗨！我的睡美人今天好嗎？」冰無漪捧著一大把的鮮花進來，「猜我給妳帶來甚麼禮物？」

然後，三十分鐘之後，越織女坐在冰無漪的私人遊艇上，望著美景，一大盤的美食擺在面前。手中拿著冰無漪從劍布衣那兒傳過來的新聞和照片。

【國家研究院副院長殷末簫的大千金殷芊芸即將和一名教授結婚】

照片上的師尹，拍得好帥氣。他旁邊的女人看起來知書達禮，和師尹手挽手，兩人看起來好相配。

師尹真有辦法，果然，只要他願意，機會是非常多的。

看來，她真的即將要有一個叫師母的對象了。

越織女平靜地看完這篇剪報，然後將目光移到很遠很遠的地方，下意識地摸摸肚子。

＊＊＊＊＊＊＊＊＊＊

「你？怎麼會是你？紅牌呢？」

今天一進到紅牌的診療室，沒見到想見的女人，反而是一個紅髮的男子大剌剌地坐在醫師專用椅上，舒服地躺著。

肖劍鈍指著罹百刑說，「這是紅牌的椅子，不准你坐上去！」

可惡！那傢伙的屁股竟然擺在紅牌坐過的椅子上面，真是噁心！

「紅牌請假幾天，我來代她的班。」罹百刑沒好氣，「拉我做甚麼？要抗議找慕凱旋去！」

罹百刑，之前是紅牌的醫學院同學，和紅牌一樣選泌尿科。曾經追求過紅牌解語，還放話說若追不成就要剝光紅牌的衣扒了她的皮掛在樹上示眾，因此和肖劍鈍結下樑子。後來因為慕凱旋強力反對只好作罷，最近辭了醫院的工作，在慕凱旋的夜店裡擔任DJ，偶爾回來醫院幫忙。

「紅牌去了哪裡？」肖劍鈍問。

「你口氣不好，我不想跟你說！」哈哈兩聲，甩頭不理。結果被肖劍鈍一把抓起來釘在牆壁上，痛得唉唉叫。

＊＊＊＊＊＊＊＊＊＊

「紅牌，」金子陵對著門內的人說，「姨丈做了妳最愛吃的味僧醃小黃瓜，妳快點出來吃喔！」

無人回應。

於是金子陵又繼續說，「姨丈還做了許多好吃的東西，有手打麵、櫻花壽司、沙西米，放久了就不新鮮了，妳快點出來吃，吃完再說好不好？」

女陰陽師拉拉丈夫的袖子，搖搖頭，示意他別再打擾紅牌施法。

「可是…」紅牌全身紅衣，這在日本人眼裡是非常不吉利的，手裡還拿了一串生辰八字，要做甚麼一看便知。

金子陵心中充滿不安。

「正因為她非常非常喜歡師尹，所以才要為他做這事。」紅月陵子說，「連我都阻止不了她，就讓她去吧！放心！紅子自有分寸。」

「希望如此。」金子陵說，「那…陵子妳會為我以外的男人做這事嗎？」

「不會！」女陰陽師笑得甜蜜，「除了我大哥---紅月陵之介（男陰陽師）之外，因為我們是陰陽同修的命運共同體。我不會為了金子陵以外的男人做這事。」

「那還真多謝。」金子陵笑容既苦澀又無奈。

【下回分解】

[ 此帖被小倩在2015-03-05 20:0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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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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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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