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4 錯戀本文完(吞雪)，別文番外(螣赦螣)，197F| 琅琊文庫|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9.04 錯戀本文完(吞雪)，別文番外(螣赦螣)，19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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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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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

180樓發表於: 2012-08-30 22:0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樓大....你怎麼又虐小雪一次了....

不過吞佛，愛就要大聲的說出來，悶在心裡誰知道哩?(蕪:叫你悶騷吞好了！吞:- -+ (朱厭一旁伺候)
....是說身邊沒人的小雪，跟身邊有人的宵，兩相對比起來讓我覺得很感慨。
(一個獨立扛起債務，日夜思尋心念的人；一個哭泣時有人陪、安慰著..)

最後，我還是要說一句「(指)你這個悶騷吞~~~(被朱厭打飛)」

樓主留言︰

因為我開這篇的目的就只有灑狗血而已(喂) 4m"6$
/3KPK4!m
劍雪身邊還是有人的啦，慕柳還沒壞心成這樣，而且吞佛都是他的了，稍微苦情一點應該可以接受……（拍飛） #]5A|-O^
{Lg]chJq?
吞佛悶騷呀（大笑） CBKLct>
=pnMV"'9
AV]7l}-
以上 0@LC8Bz+'
結局卡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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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良

冷cp控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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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8)

181樓發表於: 2012-09-04 01: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真相一步一步揭開，然而劍雪卻怎樣都不肯相信眼前事實
宵是唯一看透真相，清楚劃清一切的人
只是這份感情對他而言是份無法言遇的痛楚
希望他能提起精神QAQ
還有冷醉啊宵、你是個好孩子，放心下一個會更好的> <
吞佛你真的很可惡，卻也最可憐
當明白自己真心的剎那，卻又承受這三重打擊
自己是封禪，劍雪才是最愛，宵是移情
如果你早釐清事情就不會鬧這麼大了QAQ
傻吞佛，還不快去找你家劍雪ˋˊ他昏倒了啦..

樓主留言︰

劍雪很韌性的，所以他會站起來面對，不然只好拆配對了（被群毆） JXQh$hs
-8Q}*Z
我就是打算將宵配給冷醉ＸＤ～ cnz+%Y N
不過完全沒打算要描述這一對 S0w:R:q}L
XsGc!o
吞佛其實滿可悲的，不過依他這種個性怎麼也都無法承認自己其實是封禪吧（笑） qGdoRrp0Ov
在看見原劇的時候，慕柳都有種吞桑其實滿自戀的錯覺（吞：喂）這種�

『千年沉埋，一眨眼，便是恍如隔世，就連最不可能改變的，也已改變了』

「情之難能，久種心田，明知無果，欲回頭卻是根深，無感如你，已能可免去情欲纏身，我呢?」

「等我完成一切，我會回來陪你，等我」

無良的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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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慕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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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67)

182樓發表於: 2012-09-13 20: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你是我兄弟＞
　　
　　
　　那一年，螣邪郎四歲，還只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就如同其他同齡的小朋友一樣，單純，直接。
　　
　　坐在自家小客車上，螣邪郎不斷用眼神瞪視著前座的兩位大人，圓睜的眼兒裡有著不滿、不滿，還是不滿。小小的人兒並沒有發現到前座的僵硬氣氛，只是自顧自地生著悶氣。
　　
　　沉默開著車的男子透過後照鏡察覺到後座小人兒的脾氣，強迫自己笑開了嘴，男子故作輕快語調地問道：「小螣邪在不高興什麼呀？」
　　
　　覷了問話的男子一眼，螣邪郎隨即哼的一聲撇過頭去，不想理會這被自己稱作把拔的人。
　　
　　見兒子轉過頭去不買單，本來就勉強擠兌出的笑容更是比哭還難看，他張口想說些什麼，但那些輕鬆語調的話就是擠不出口，抓握方向盤的手狠狠緊握著幾乎爆出了青筋。
　　
　　氣氛再度陷入僵局，比開口之前更加難堪。
　　
　　冷冷地，前座一直默不作聲的女子突然開口發話：「螣邪，你在不高興什麼？」
　　
　　同樣的問話，螣邪郎卻不敢像方才對男子那般哼一聲忽視掉，他氣呼呼地先是瞪了開車的男子一眼，這才咬著上唇不甘不願地小聲回道：「沒有。」
　　
　　可惜口氣之委屈，說給一百個人聽大概九十九個半不相信。
　　
　　「螣邪，說謊的孩子是壞孩子。」
　　
　　被女子這麼一講，滿心委屈的螣邪郎先是難以控制地捶打著兩旁的椅座，而後才扁著唇抽噎地抖聲說道：「我……嗚嗚……我才不是壞孩子！壞的是…嗚……把拔……昨天、昨天明明說好……今、今天要、要一起去動物園看……看大象的……」豆大的淚珠如雨般自他黑白分明的眼中不斷滑下，伴隨著三不五時的抽氣聲，活像是被虐待的小可憐一樣。
　　
　　「閉嘴！這種小事有什麼好哭的？」帶著不耐，女子忍不住斥喝道。
　　
　　就算看不到女子的神情，螣邪郎也聽得出女子的不高興和指責，不知道要怎麼樣回應這種狀況，他只好繼續小小聲的哭下去。
　　
　　「你還哭！我都已經很煩了你哭得我心更煩！」煩躁壓過女子的理智讓她忘了身後坐著的還只是個四歲大的小男孩，很多的事情他都還不明瞭，很多無法回應的感情，他只能以哭來解決。
　　
　　霎時間，整台小客車內除了孩子的哭聲外就是女子的冷斥聲。
　　
　　將車駛往路邊用力踩下剎車，男子在緊急剎車的作用力停止後轉過頭壓抑著怒氣向女子開口：「九禍！你有什麼不滿衝著我來，不要遷怒到孩子身上，孩子是無辜的。」
　　
　　「他無辜，難道我就不無辜？」狠狠瞪著男子，女子的目光之中有著許多複雜的情緒流轉，轉眼，眼眶中盈滿的淚水出奇不意滾落，墜在了她的頰邊。
　　
　　「孩子面前，我們不談這件事，好嗎？」
　　
　　閉上眼睛轉過頭去，男子只能漠視著女子的哀傷無法伸手撫平，因為如果他這時心軟了，那接下來他要該怎麼繼續堅持下去？
　　
　　「孩子？」冷笑一聲，她任憑淚水滑過面頰消失在衣服之中，「若當初知道會是這種結果，我早就在知道懷上他的那天將他拿掉。」
　　
　　「夠了！」用力一捶方向盤，刺耳的喇叭鳴響頓時穿刺耳膜，男子忍不住低吼著：「妳以為只有妳一個人痛苦？我呢？妳有想過我的感受嗎？我難道就不痛苦不難受嗎？」
　　
　　被突如其來的剎車嚇到，螣邪郎一時之間竟忘了哭泣，只能呆呆地看著前座的父母吵嘴，「哇」的一聲，他開始放聲大哭：「把拔——把拔不要罵馬媽！馬媽——！」
　　
　　「乖，小螣邪乖哦，把拔沒有罵馬麻，只是說話大聲了一點，不怕哦。」硬扯著笑容向後座的孩子安撫著，「小螣邪要不要過來把拔這邊？」
　　
　　抽抽噎噎地看著向自己笑得像白癡一樣的男子，螣邪郎轉頭，又怕又愛地小聲說道：「我、我想要馬媽抱抱……」
　　
　　焦點又集中在了女子身上，她冷著臉，沒有說話。
　　
　　「九禍！」不忍心看到兒子失望，男子忍不住開口催促。
　　
　　聞聲，女子只是偏過頭去，依舊不予回應。
　　
　　見狀，男子只能低咒一句該死的，打轉方向盤繼續前行。
　　
　　大概是察覺出父母間的氣氛不對，螣邪郎只是睜著泡了水的雙眼，沒有再繼續哭鬧。車內一片安靜。
　　
　　冷著臉透過後照鏡看著後頭哭紅了眼的螣邪郎，畢竟還是自己懷胎十月生養的，女子終沒有完全狠下心的低聲說道：「……過來。」
　　
　　聽見女子的叫喚，螣邪郎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破涕為笑的手腳並用從後座爬了過去跨坐在女子身上，一雙小手還占有性的抱住了女子的腰間。
　　
　　螣邪郎很喜歡女子身上的味道，那讓他感覺很安心很舒服，但是女子似乎並不怎麼喜歡他，她不像其他人的媽媽那樣經常抱他親他陪他，相反的，這些事情大多都是身為爸爸的男子在做，他不明白為什麼，他甚至向男子問過媽媽是不是不愛他。不過男子只跟他說媽媽是因為工作壓力大，不是不愛他。
　　
　　趴在女子胸前，感到幸福的螣邪郎很快就陷入夢鄉。當他被男子叫醒時，人已經在一個有著很多跟他大小差不多的小朋友的地方。
　　
　　「小螣邪，你不是說一個人很無聊嗎？把拔今天是帶你來找伴的唷。」
　　
　　抬頭看了眼男子，再看了看又是一臉冷漠的女子，螣邪郎轉回視線向男子童言童語的問道：「可以帶回家嗎？」
　　
　　「當然可以呀，不過只能挑一個，要挑順眼一點的唷，這樣明天就可以跟他一起去動物園玩囉。」看出螣邪郎的興奮，男子拍拍他的頭鼓勵道：「去吧。」
　　
　　怯生生地又看了眼女子，見她點頭，螣邪郎這才像解禁的小狗般衝進人群之中。
　　
　　「不要跑太遠耶！」
　　
　　當然，男子這句叮嚀的話被螣邪郎遠遠拋在腦後。
　　
　　
　　
　　
　　
　　
　　
　　大房間的角落，一名男孩正安靜的疊著積木。
　　
　　抓著三角柱狀的積木，他小心仔細地放在方才堆疊起的基礎之上，突然，天外飛來一腳，一蹬踢翻了他疊起來的積木。
　　
　　男孩抬頭看向破壞自己心血的人，眉頭微微一皺，將被踢散的積木抓在手裡轉過身，背對著對方重新堆疊起來。
　　
　　這冒失到不行的傢伙不是別人，正是如脫韁野馬一般「挑禮物」的螣邪郎。
　　
　　其實這真的只是場意外，他沒惡意也不是故意，可看到男孩的態度，這不禁讓他好奇起來，他站在了男孩後方看著對方再次將積木堆了起來。
　　
　　脅下突如其來的一腳，男孩的心血再度瓦解，傻愣過後，他轉過頭去，在發現又是剛剛那個踢倒自己心血的陌生男孩時，他惡狠狠地瞪著對方，接著，收拾起積木自己轉到另一個角落去玩。
　　
　　可惜對方似乎不肯放過他，無論他移動到哪裡，只要他一堆起來，對方立即出奇不意的一腳將它踢倒，兩次三次四次，十五次過去後，男孩縱是好脾氣也要忍不住發火：「你做什麼！」
　　
　　稚稚嫩嫩的聲音帶著冷意，熟悉的感覺讓一旁惡作劇的螣邪郎忍不住眼睛放亮伸手抓住對方，「馬麻！」
　　
　　誤以為螣邪郎是新來的成員想媽媽，男孩只道：「你馬麻才不要你了！」因為會來這裡的，都是沒人要的小孩。
　　
　　男孩不知他這麼一句，好死不死正好戳中了螣邪郎最在意的點。
　　
　　螣邪郎驀地愣住，而後，情緒激動地推攘著男孩，「你亂講！馬媽怎麼會不要我，你亂講！」
　　
　　「我才沒有亂講！」被螣邪郎推得跌坐在地，感到吃痛的男孩眉頭一皺大聲反駁了這麼一句。爬起身來，他撿起一邊散落的積木就想到另一邊去，可惜被挑起火的螣邪郎不打算就這樣放他走，他抓住了男孩的衣服。「你做什麼！」
　　
　　「我馬媽才不會不要我！」泡了水的雙眼怒視著，螣邪郎開口，憤怒地朝男孩大聲吼著。
　　
　　「她才不要你了！」
　　
　　「你亂講！」
　　
　　「不要你了！」
　　
　　「你亂講你亂講你亂講！」接著，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螣邪郎揮出了人生第一記的拳頭。
　　
　　男孩被螣邪郎打的矇了一下，隨後，撿起積木朝對方扔了過去。
　　
　　等朱聞蒼日和九禍聽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螣邪郎正一邊哭著一邊和男孩扭打在一起，一個嘴裡直說「你亂講你亂講你亂講」，一個直說「不要你了不要你了不要你了」，整個傻氣到不行。
　　
　　「螣邪！」
　　
　　聽見女子的聲音，螣邪郎立即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孩朝女子哭著跑去，嘴裡還嚷嚷著男孩的惡行惡狀，完全忘了先動手的人是誰。「馬媽啊啊啊啊……馬媽……他說妳……他說妳不要我了馬媽啊啊啊啊……」
　　
　　看見兒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整張臉又被人打得紅紅腫腫，一旁的男子立即不捨地抱起螣邪郎安慰著，可惜人家根本不要他。無奈，他將螣邪郎交給一邊臉色翻黑的女子。
　　
　　「螣邪，再哭我就真的不要你了。」接過孩子，女子冷冷地說了這麼一句，果然把螣邪郎尚未出口的哭號都給壓了下去，同時，也憋紅了螣邪郎的一張小臉。
　　
　　用力擦著自己同樣紅腫的臉，男孩只是盯著眼前這一家三口，不哭不鬧，轉身，撿起地上的積木就要到另一頭去。
　　
　　「站住小鬼。」一手罩住男孩頭部強硬地讓他轉過身來，男子蹲身將他打量了一番後，邪笑道：「你以為欺負了我家的小螣邪這樣就能走人？」
　　
　　「……你想怎樣？」
　　
　　聽見男孩說話的口氣，那鮮明的熟悉感讓男子揚起了眉梢回身看向自己抽抽噎噎緊扒著女子的兒子，突然很想抽他幾下屁股。這不是沒事找虐嗎？他是讓他找個順眼的，不是讓他找媽！公的母的都分不清楚，將來怎麼辦？
　　
　　鬆手，男子朝他友善一笑，道：「不怎樣。」而後動手替男孩拉了拉衣服整理儀容，拍了拍灰塵，接著，在男孩莫名的注視下扳過他的小身體朝他的屁股小力一抽，道：「『感謝』你囉！」
　　
　　「……？」被抽的莫名又被感謝的莫名，男孩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起身，男子伸手，半哄半騙的才將螣邪郎從女子身上騙過來。「好了，你趕快去找你的伴，不要……」
　　
　　「他。」伸手指向已經移到另一角堆積木去的男孩，螣邪郎說的篤定。
　　
　　「小螣邪，你是認真的嗎？」見兒子鄭重地點頭，男子感到相當無奈，「小螣邪，你不是才跟他打完架你要帶他回家做什麼？」
　　
　　「打他！」說得斬釘截鐵，差點沒讓身為父親的男子跌倒。
　　
　　「小螣邪，把拔是要你挑一個順眼的喜歡的，不是讓你挑一個討厭的。」男子苦笑。
　　
　　「我喜歡，可是還是要打！」
　　
　　……這什麼鬼邏輯？
　　
　　「就他吧。」一邊一直默不出聲的女子突然開口附和，「我趕時間，下午三點有個重要的會議。」
　　
　　聞言，男子暗暗咬牙，若不是收養孩子得夫妻共同，只怕今天女子也不會同他們一起過來。如果他們兩個不是生處在這樣的家庭，他和她之間，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這樣的地步？
　　
　　不明所以的螣邪郎一聽女子贊同，立即手舞足蹈地歡呼起來。
　　
　　一大一小贊同，男子只好妥協隨院方人員辦了手續。
　　
　　手續辦妥以後，不待院方人員指示，他一把抄起了還在玩積木的男孩宛如綁匪一樣將人夾在腰間，在男孩還傻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時將人給塞進了車後開車走人。
　　
　　「……」被挾帶的男孩看著這一家三口，腦子充滿了空白。
　　
　　「那個那個，我是螣邪郎，你叫什麼？」
　　
　　小孩子，脾氣來的快去得也快，在痛過之後，螣邪郎已經完全忘了方才自己還和對方打得難分難捨，正扯著對方的衣角開心地詢問對方的名字。
　　
　　不待男孩開口，女子快一步道：「他叫吞佛，以後就是你兄弟知道嗎？」
　　
　　「那，我要當哥哥！」不等吞佛反應，螣邪郎已經站在座椅上跳來跳去地道：「我當葛格了我當葛格了！」接著，拉著吞佛的手上下擺動，道：「我跟你說我跟你說，明天我們要去動物園看大象，你知道大象嗎？就是耳朵大大鼻子長長身體圓圓的東西！」
　　
　　這時，男孩終於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終於有了自己的把拔和馬麻了！
　　
　　看見男孩突然哭了起來，螣邪郎傻住，隨即想起自己是哥哥開始學著男子安慰自己時候的模樣伸出小短手抱住對方安慰，「乖乖不哭，葛格回去把那個故事書全都送你，不哭不哭。」
　　
　　從後照鏡看到後頭的景象，男子笑道：「小螣邪真有葛格的架式。」
　　
　　「他是我兄弟呀！」
　　
　　
　　
　　
　　
　　
　　這樣一家四口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男子在某一天突然搬離了他們住的地方，那一天，螣邪郎抓著男子哭嚷著不肯放手。
　　
　　「小螣邪，爸爸很愛你，爸爸真的很愛你……」同樣流淚抱著螣邪郎，男子低道，可他卻不能不放手，只能拉開螣邪郎巴著他的手提起行李向大門走去。
　　
　　「那你不要走嘛！不要走呀！」
　　
　　可無論這回螣邪郎如何哭鬧男子還是走了，一走就是數年，而這段期間，吞佛再也沒有見到過這名他曾經稱呼為「爸爸」的男子。
　　
　　一年過去，媽媽還是媽媽，但是那個原本叫作爸爸的男子卻該改口稱為叔叔，而爸爸，卻變成了另外一個從沒看過卻很面熟的男人。
　　
　　雖然螣邪郎曾問女子為什麼把拔要叫叔叔，可女子沒有回答他只要他這樣做就對了。
　　
　　又是三年過去，兒時的記憶已經不再清晰可靠，那原本稱作爸爸後來改叫叔叔的男子的印象已經漸漸從螣邪郎的記憶之中淡出幾乎不復記憶，然而對於「爸爸」這家庭成員稱呼，螣邪郎已經打從心底的有著一種反感。
　　
　　吞佛還記得那樣一個會和他們玩在一起瘋的把拔，因為那是他第一個把拔，最喜歡的把拔也是他最討厭的把拔，所以他不喜歡朱聞蒼日。
　　
　　又過了幾年，赦生出生，媽媽還是媽媽，爸爸也還是爸爸，但是吞佛卻不再稱呼媽媽為「媽媽」，而改叫了禍姨，當螣邪郎問起原因時，吞佛只是回道：「無論如何，汝永遠是吾的兄弟。」
　　
　　「嘿，那還用說，像本大爺這麼好的兄弟，你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
　　
　　當然，在這段對話過後沒多久，兩人就因為今天究竟輪到誰洗碗而大打出手。
　　
　　
　　
　　
　　
　　（全文完）

天空：人生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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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慕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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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67)

183樓發表於: 2012-09-14 20: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三十三

「老師老師！你今天感覺怎麼樣？」

腳步聲『咚咚』作響，人還未到，聲先至。

倚靠在牆邊眺望著窗外的劍雪聞聲回過頭，看到的正好是從外頭朝他奔來的孩子，他微笑道：「很好呀，今天難得出了太陽。」

向前一撲，趴在劍雪的腿上，他轉正身子仰頭看著劍雪嘟嘴道：「老師，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在問這個。」

聞言，劍雪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後笑了笑不想多談地轉過頭去繼續眺望著窗外的景色。

距離和吞佛會面那日已經過了十多天，那一日暈厥，正好碰上劍僧玄蓮在附近辦事，若不是他好奇地加入圍觀行列，恐怕也不會遇上昏過去的劍雪，當劍雪在醫院清醒後，他二話不說強制劍雪搬來與他同住，好巧不巧的是，劍僧玄蓮的住家就在蝴蝶君的隔壁。故此，正在放寒假的蝴蝶君三不五時就過來串門子。

在醫院休養的幾天，準備搭機前往Ｃ國的宵和送行的簫中劍曾一同前來找他，並將吞佛未說完的事情向他交代清楚，然而他對於宵所說的提議，持保留的態度。

『劍雪，我知道你很難諒解，不過吞佛……確實是喜歡你，雖然用錯了方式去證明。』

『那你呢？』受傷最深的，其實應該是宵才對，然而他卻能如此果斷地做出決定，自己這樣，又算什麼呢？

『他對我，只是一種移情作用，與其說我們之間存在著愛情，倒不如說是日久生情的親情。』

『你也這麼認為？』

『我嗎？』宵在沉默了片刻之後才道：『劍雪，感情如果不是互相，總有一天還是會瓦解，我沒有那麼偉大能夠一直接受不對等的回報。所以我放手，讓吞佛去選擇。』

『……』

『他選擇了你是他的事，願不願意接受他是你的事，你不用對我感到虧欠只需要問問你自己的心，我放手，因為下一個或許會讓我真正幸福。』

問問自己的心……

不自覺地，劍雪將手放到了胸口上。

他厭吞佛騙他，這點無庸置疑，可他卻是真的喜歡當時和他相依為命的封禪。對於吞佛，一開始或許是感激，然後不知不覺中感激變了質……他不否認他曾經喜歡過吞佛，但現在，他不知道到底是討厭多一些還是喜歡多一些，或許，又喜歡又討厭？

他並不恨吞佛，雖然他知道吞佛這麼樣做對自己的傷害難以彌補，可吞佛卻也是整起事件受到最大衝擊的人，若換作是他自己，他或許也不能夠避免去傷害他人。理智上他可以理解吞佛的做法，但私心卻無法原諒。無論如何，不能。

無法對等的感情無法持久，難道有了裂痕的感情就可以嗎？

「老師，你到底在想什麼？」

面對蝴蝶君好奇的探問，劍雪低頭，在看到孩子圓溜溜的眼兒注視著自己時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種事情，能說給孩子聽嗎？

「告訴我嘛！」眼見直問無用，蝴蝶君半爬起來扯著劍雪的臂膀撒嬌道。

面對孩子可愛又可憎的死纏爛打，雖說減緩了心頭那股憂鬱，可是長時間下來真的很煩。「蝴蝶君，你寒假作業做完了嗎？」

「哈，開什麼玩笑，小小的寒假作業難得倒我蝴蝶君！」站在劍雪面前雙手插腰，他仰著一張精緻完美的小臉驕傲地說著，隨即，又小媳婦地扯著劍雪的臂膀哇啦哇啦的盧。

盧了半天，發現還是跟前幾天一樣不見效果，他嘆了口氣，很哀怨的表示：「不然這樣好了，我告訴你一個祕密作為交換如何？」

聽見一個孩子如此哀怨的口氣，劍雪忍不住一笑，道：「什麼祕密？」

「我說了之後你是不是就會告訴我？」

「嗯……先聽看看，再考慮。」

「不行！」聞言，蝴蝶君整個人跳起來抗議，「老師，你是大人吧！」

「所以？」

「不能跟小孩子賴皮！」

劍雪雙手一攤，「好吧。」反正，他隨便說對方也無從查證。

聽劍雪應允，蝴蝶君立即湊到他的耳邊說道：「那個……我喜歡隔壁的隔壁的對面的右邊那棟新搬來的公孫月，偷偷告訴你唷，我、我都叫她阿月仔……」雖然一開始得到了一隻鞋印，不過他會繼續努力！「阿月仔只有我能叫唷！」

「你知道什麼是喜歡？」

「當然！」挺起沒幾兩肉的小胸脯，蝴蝶君說道：「喜歡就是看到她的時候心情會很好，很想跟她在一起，想要看見她笑，不想看見她哭。」不過他總是哭的很慘，這點他是絕對不會告訴老師的。

「那萬一……你所喜歡的他雖然喜歡你，但那個他其實不是真正的他，而是另外一個他怎麼辦？」

「什麼意思？」突然冒出那麼多個他，他怎麼會知道老師在說什麼？

「就是……」雖然問一個小孩子實在沒什麼建設性，不過劍雪實在很想知道若是換作他人處於自己的立場，又會是什麼情況？「打個比方來說，你喜歡公孫月。」

「喜歡，當然喜歡啦！」

「然後公孫月也喜歡你。」

「真的嗎？」驚呼出聲，蝴蝶君樂顛的只差一雙翅膀就能飛上天了。「阿月仔、阿月仔喜歡我耶！怎麼辦，我、我們結婚的話要生幾個小孩才好？」

聞言，劍雪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想法如此的單純而直接……「蝴蝶君，這只是假設，並沒有在現實中發生。」

聽見劍雪所說，方才還興高采烈的孩子立即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蔫蔫的，不一會兒，他又再度振作起來說道：「就算現在不是真的也沒關係，反正它在將來一定會實現！」越說，他的眼中的光芒越亮，「沒錯，阿月仔是我的，誰也不能跟我搶！」轉頭，他看向劍雪，道：「老師老師，然後呢？阿月仔也喜歡我然後呢？」

「可是你所喜歡的公孫月其實本來並不叫公孫月，而是叫別的名字，就連個性也不一樣怎麼辦？」

「欸？」蝴蝶君先是驚呼了一聲，隨即問道：「可是老師，阿月仔如果不叫公孫月那要叫什麼？」

「……」他果然不該問個孩子的。「算了，當我沒問。」

與劍雪的聲音同時響起的，是蝴蝶君爛漫的聲音：「不過老師，無論阿月仔叫什麼，她就是阿月仔呀！只是換一個稱呼而已，有差嗎？只要我看到她心情會很好，很想跟她在一起，就算她哪天溫柔起來，我也還是喜歡她呀！」

「……」孩子，你被虐嗎？

「而且若她喜歡我，我喜歡她，有什麼好煩惱的，在一起就好啦！」說著，就彷彿看見自己和公孫月兩情相悅一樣，他再度吃吃地笑了起來。而此時，劍雪則因他方才的那句話心有所感，沒注意到他彷彿吃了糖般的神情。

無論叫什麼，他就是他嗎？

「封禪」和「吞佛」，即使兩者的模樣有差性情有異甚至名字不同，然而本質的靈魂卻是相同的，他又何必拘泥於究竟是「封禪」或是「吞佛」？無論他叫什麼，給他的感覺都是一樣的……可「要是他欺騙你讓你傷心讓你難過……還能，這麼輕易就將喜歡說出口嗎？」

這已經是劍雪的自言自語了，可一旁的蝴蝶君沒注意到仍是回答道：「可是老師，見不到阿月仔我會更傷心更難過。而且你說啦，阿月仔喜歡我，所以就算她騙我也一定是為了我好，那我為什麼要去計較這麼多？」

「你不會覺得這樣和他相處起來有疙瘩？」半晌，怕蝴蝶君不懂什麼是疙瘩，他復又解釋說：「就是，相處起來會有不舒服的感覺。」

「還沒試過怎麼知道？而且……」蝴蝶君突然發出了「啊」的一聲，「老師老師，不跟你聊了，差點忘了今天跟阿月仔約好要一起看電影的，那就這樣，掰掰啦。」說著，又如來時一般「咚咚」地跑了開去。

房內又恢復成蝴蝶君到來前的安靜，劍雪先是傻了一下，忍不住為蝴蝶君的行為感到好笑。

笑聲漸歇，劍雪又獨自坐在窗前望著窗外沉思。

情緒是一種很微妙的東西，在當下無論多麼憤慨、激動、欣喜、難過，然而一經時間的沖刷，也就漸漸淡了。

「還沒試過怎麼知道？」低低地，他重述著蝴蝶君方才所言。

他與他之間，還有沒有可能又有誰說得準？感情這種事，總是要真正經歷過才會知道，如果有裂痕的感情無法持久那就散了吧，至少，他曾經試過、維持過，日後想起已經不會有任何遺憾。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劍雪翻出了久久未用的手機插上充電器充電後開機，機子一打開，待訊號調整好，累積的簡訊和語音留言提醒如雪花般飛降，提示音響個不停。

突然，劍雪的手機響了起來，看著陌生的來電顯示，他深呼吸了幾下後才按下接聽。

「我是劍雪。」

這句話後，另一端保持了幾許沉默才傳出了劍雪熟悉的聲嗓：『吞佛。』

「……有事？」

『吾知道吾所做的一切很自私，吾不奢求汝的原諒。』

「那你打這通電話，是什麼意思？」

『吾只是想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下午五點前，吾會在汝義父留給汝的房子內等汝。』

「我如果不去呢？」

『從此以後吾不會再打擾汝的生活。』

「我知道了。」語畢，他主動切斷了通話。

抓著微熱的手機，通話前平穩的心因為吞佛那通電話而再次紛亂了起來。

心中設想是一回事，實際去做，卻又是另一回事。光是聽到吞佛的聲音，他就覺得整顆心都亂了起來，說不明白現在到底是什麼滋味。

看著手機裡無數的簡訊和留言提示，劍雪一封封地翻看起來。

時間，逐漸流逝。

待劍雪翻過一輪聽過一輪後，心下的滋味，更是難以言喻。

是非對錯依每個人的立場、觀點又怎麼能說夠得清？

只有一件事劍雪是知道的，他，還不想放棄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雖然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是如何，但他不想將來的某一天突然想起而後悔。在看過這些簡訊、聽過吞佛的留言後他更加確信。

稍微打理了一下，劍雪抓起背包、鑰匙，踏出了他的第一步。

從劍僧玄蓮的住所到義父的房子至少需要四十五分鐘的車程，而劍雪出門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多。

車上，他仍想著見到吞佛時該說些什麼才好，但其實他還沒有做好見吞佛的心理準備，在吞佛打來之前，他是希望先藉著電話談一談……總有一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然而，似乎……不壞？

想的越多，越容易佇足不前，也許不管不顧在某些時候也是一種良方。

兀自沉思之際，外頭突然傳來陣陣吵雜，間或穿插著喇叭鳴響。

「怎麼了？」

一旁的乘客聽到劍雪的問話後答道：「前面好像發生車禍，現在堵車了。」

「堵車了？」

看了眼手表，已經四點二十三分，他沒時間等待交通疏暢。向司機說明有急事，劍雪下車開始用跑的，這裡距離他義父家還有段距離，他只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待他氣喘吁吁地到達義父家，時間為下午四點四十九分。

「幸好……」撫著急促起伏的胸口，劍雪粗喘著氣倚靠在門邊略做歇息，打算等氣息平穩後再進去。

下午四點五十五分，劍雪以鑰匙開了門進入。

門內是昏暗的，站在門口，他不確定地開口：「吞佛？」

沒有聲音傳來，劍雪困惑地走了進去。

將客廳的燈打開，除了劍雪沒有半個人。

「吞佛！」

他開始一間一間的找，沒有沒有沒有，若大的房內，除了他之外沒有半個人。

會不會，是出去辦什麼事？

抱持著這種想法，劍雪不安地坐到了客廳等待，而這一等，就等到晚間十點多。

劍雪的心情一路從緊張著急到不安，最後，只剩下了一片的冷然。

「結果到了最後，你還是要耍我嗎……」

尾聲

三年後

『啪！』地一聲，方走進夜店，迎向相約之人的男子猝不及防地被甩了道耳光。

幸而，聲音雖響，卻被背景那吵雜的聲響和音樂給蓋過，由於位在角落，因此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這兒的動靜。

「吾以為，朱聞蒼日與汝說了。」被甩耳光的紅髮男子無什表情，只是平淡地向跟前有著一頭綠髮的青年說道。

似乎打得頗用力，綠髮的青年甩了甩手，「說是說了，不過遲了半年之久，所以這一掌，是替我當時的心寒而打的。」

「還有嗎？」

見對方問得坦蕩，綠髮青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支吾半晌才說：「其他的暫時還沒想到。」

抓握住綠髮青年甩動的手，紅髮男子問道：「那麼，汝可原諒吾了？」

「沒有。」抽回被抓住的手，綠髮青年直截了當地道：「那些欺騙和傷害都已經造成，我忘不掉，也忘不了，我永遠都不可能原諒你當時的欺騙與傷害。」他不是聖人，沒這麼偉大。

「那汝今日約吾前來，只是為了要討回那一掌？」紅髮男子笑說著，可眼中折射出的光芒卻明顯的一黯。當年，他不是有意要放青年鴿子，只是出了大事，他不得不離開。

「我……」頓了會兒，青年換了個話題，道：「那個，螣邪郎他還好嗎？」

知道青年有意迴避，男子也不打算逼他。「已經比當初好很多，剩下的，還是得靠他自己。」

「嗯。」

而後，相看著無語。

「要喝一杯嗎？」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紅髮的男子，見青年點頭，他讓酒保隨意送兩杯過來。

吆喝聲、嬉笑聲，喧鬧的夜店裡坐著格格不入的兩人。

紅髮男子的模樣和氣質是出眾的，光是坐在角落沉默飲酒也會有男男女女前來搭訕，可惜都被婉言拒絕，現在男子的心思，只放在了身旁那同樣默默啜飲著杯中物的青年。

說不上是什麼滋味，也許，他們就只能這樣了吧。

「如果無事的話吾先走了，螣邪郎鬧起來的話吾怕他們應付不來，汝若有事可以……」

青年抓住他袖口的手讓他止了話語。

「我……我雖然不能原諒你當時的所作所為，可我還是喜歡你……」頓了下，他看向男子很堅定地說道：「三年來未曾變過。無論你是『封禪』也好，是『吞佛』也罷，我就是喜歡你，雖然我不能原諒你曾經的行為，但是，你可以，可以用你未來的行為去彌補我的傷痛。」

「所以？」

詫異過後，一抹清楚的笑意染上了男子的眼。

「所以我們重新開始吧。」望著男子的眼，青年的眼中只有確信，「以劍雪和吞佛的身分重新開始。」

「樂意之至。」

男子如此說道。

（全文完）

後曲：

「樂意之至。」

男子如此說道。

望著男子愈漸接近的俊顏，『啪』的一聲，青年毫不猶豫地揮出一掌。

「？？？？？？！」

被打得莫名其妙，男子看向青年的眼中有著明顯的疑惑。

「吞佛，我說的是重新開始。」

「所以？」

青年起身拎起背包，「所以請從追求開始，我還沒答應交往呢，好好加油吧。」拍著男子的肩，覺得反將一軍的青年一掃過去陰霾哼著小曲離開了。

片刻過後，夜店裡傳來的男子難以自持的大笑。

「走著瞧吧，劍雪。」

這次，他不會輕易放手了。

（ＥＮＤ）

後記：

噹啦～

雖然內容跟慕柳最初設定完全不一樣，不過至少開頭跟結局是一樣的（笑）歷經寫寫停停的四年多，總算是將《錯戀》的本文吞雪寫完了！！（歡呼）

感謝長久以來觀文、回文、贈小花的各位，你們的支持是慕柳完成的動力。（鞠躬）

說實話，雖然我很喜歡看別人寫的這一對，不過自己本身對於這一對並沒有特別喜愛（喂）中途也幾次想要棄坑落跑，不過礙於良心，還是乖乖寫完了。

友人：你既然沒有特別愛幹嘛寫？

慕柳：因為我想寫吞鳩……

友人：那你直接寫吞鳩呀！

慕柳：哈哈哈哈……（乾笑）

友人（筋）：這兩篇有關係嗎？

慕柳：幾乎完全沒有耶～！（燦笑）

總而言之，不管吞鳩慕柳會不會動筆都跟《錯戀》的本文一點關係也沒有，然後別文的螣赦螣（因為還沒決定所以先這樣）雖然已經擬好大綱，不過暫時還沒有要動它，先聲明一點，這回螣哥慕柳是打定主意要下死手虐的了，感情成分的比例不高，所以不適者就繞道吧ＸＤ～

本文的番外什麼的沒有！（認真）

所以就算催也不會有的（沒人想催呀ＸＤ）

以上
再次感謝大家～

天空：人生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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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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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8)

184樓發表於: 2012-09-24 05:2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這段過去好溫馨，卻也透露出淡淡的悲傷

感覺家庭關係裡有很大的秘密存在?!難道螣邪不是朱聞的孩子?
九禍又為什麼不喜歡螣邪呢?

想不到是蝴蝶君點醒了劍雪
有被虐傾向的蝴蝶君XD
對戀愛態度抱持的樂觀天性，是劍雪該學習的部分。

好不容易提起勇氣見面卻又錯過ˊˋ
他們的人生，真是峰迴路轉高低起伏不止歇哪~
告白那裡好感動

後曲那段害我笑翻了XDD
你這是在報復吧，是吧!劍雪

恭喜完結!賀喜完結!!總算看到結尾這一路看下來有喜有悲
最心疼宵了，希望他之後能過的開心> <

樓主留言︰

螣邪的確不是朱武的孩子，他是九禍跟朱聞的孩子，所以朱聞跟簫中劍說的並不是開玩笑 ~CdW:t
O}}rosA
九禍和朱聞是自由戀愛結婚，生螣邪的時候還很年輕，年輕媽媽的心性其實也還只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所以對於螣邪，她有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加上工作壓力、家族間的壓迫，所以對於小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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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ka66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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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

185樓發表於: 2012-10-10 07: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不論是封禪或是吞佛.
那顆愛劍雪的心.始終未變.
只是命運開了玩笑.
讓吞佛的情給錯了人.

即使傷害了宵.
也得將錯誤糾正.
畢竟一顆心.一份愛只能給與一人.

這篇寫了4年的文沒坑掉.
並且能看到結局.真讓人開心
朱聞隔了半年才告知劍雪真相
不知是否是故意的
很想看吞雪的後續發展
求番外

送上小花祝賀完結

樓主留言︰

親說的太好了慕柳實在無言以對……（很認真的一邊玩鳥一邊想） 6]kBG?m0
a60rJ#GD
斷斷續續的寫了四年沒坑掉慕柳自己也覺得是個奇蹟（汗） HXztEEK6
<gfRAeXA
朱聞時隔半年才告訴劍雪真相當然是故意的ＸＤ `Pc<0*`a
5Z5x\CcC3
番外的話……讓我想想好了，但是不保證會有（就是個很容易耳根軟的人） KLE)+|
QG2 Zh9R
Eh|,[D!E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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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67)

186樓發表於: 2013-05-11 11:4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前言】

嗯嗯，很久沒出現了。
想了想還是把別文更一更，依慕柳慢手慢腳的作風也不用期待可以很快看到結局（喂）

文中情感路線低迷，敘事為主（大概）

虐螣，注意！

如果不想等通篇出來可以至鮮網看片段（？）

若有錯誤請指正，雖然慕柳我並不一定看得到（汗）

以上

＝＝＝＝＝＝＝＝＝＝＝＝＝＝＝＝＝＝＝＝＝＝＝＝＝＝＝＝＝＝＝＝＝＝＝＝＝

＜楔子＞

「呼…呼…呼呼……」

急促的喘息聲迴盪在密閉的逃生梯中，伴隨著『喀噔喀噔』跟鞋飛快踩踏的聲響，女子爬得很急很喘，高聳的胸脯因急促的呼吸而上下劇烈起伏。

還沒，還要再快一點，那些人就要追上了，再快一點！

似乎驗證著女子所說的話，幾道光線突然自下頭朝她這頭照來，接著是幾道男聲吼道：「找到了！人在這裡！快派人支援！」

語畢，是一陣雜沓的腳步聲飛快上竄。

將腳下的跟鞋脫下拎在手上，女子繼續往頂樓逃去，少了跟鞋的牽制，她的動作又快上許多。只要搶在他們之前出了逃生口，接下來將追兵堵在門後就算暫時逃出生天！

當她的手摸上頂樓的逃生梯口時，頭皮突然發緊，一名後頭趕至的追兵奮力地扯住她的長髮將她整個人向後拖去，她吃痛地忍不住驚叫一聲。

「媽的妳這臭婊子再跑呀！」

扯住她長髮的男人一邊收攏著她的頭髮一邊氣喘不已的朝她咆哮，末了，還甩上兩巴掌洩憤，「讓老子好追！看老子待會兒怎麼整治妳！」

「不……不要，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

「現在裝可憐已經太啊——！」男人突然吃痛地叫吼出聲，女子趁他吃痛手鬆時立即將自己的長髮拖出桎梏，一個轉身，將男人狠狠自逃生梯上踹了下去。

將帶血的跟鞋一同扔下，她趕緊摸上逃生梯口準備離開。誰知，逃生門卻被人由外鎖上，饒是脾氣再好的人面對此種狀況也忍不住破口大罵，更何況女子的脾氣本就帶著暴躁：「ＦＵＣＫ！」

用身子撞擊著門板，雖然痛又曝露位置，但是總比將命交待在這裡好。

一次兩次三次，在狠狠撞了十多下後，門終於開了。

門開的剎那，她迫不及待地衝出，反身，正要將門闔上落鎖的時候，追兵趕到，硬是探出了半個身子阻止女子將門關上。

使盡吃奶的力氣抗爭，不消幾秒，已感吃不消的女子當機立斷撤身朝後奔去，安全門立即被身後的追兵大敞開來。

「梅莉，看在我們相識多年的分上，勸妳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將東西交出來，說不定妳還會死得乾淨利落一些少受點折磨。」

面向身後追兵，那名喚梅莉的女子隨著對方逐漸逼近而不斷向後退去，「我真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也從沒拿過什麼東西，更不認識什麼叫做吞佛的人，我求求你們放過我，求求你們……」

「妳以為妳說了算？否認是沒有用的，我們已經握有……」男子勸說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名西裝筆挺，神色冷峻的男人突然竄了出來大步直逼梅莉。

一見男人出現，其餘幾人立即停下動作靜待對方行動。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家的貼身保鑣之一——「邪薙」。

看見男人大步靠近，梅莉更是一臉驚懼地向後退去。她知道這個男人，也曾經見過這男人處理獵物時的手段，男人的性情就如同他的代號一般陰險歹毒，而這同時也代表著，落在他的手裡會比死還難過。

她不想死！她還有很多事還沒做，她……

男人持續靠近，而梅莉的背部早已抵上牆邊退無可退，思量一番後把心一橫，她隨即發難朝男人動手揮去。

右手抓過梅莉揮來的手腕朝自己的方向拉過，右腳一抬，扯過一彎意味不明的笑，男人隨即將腳重踩在梅莉右腳的膝彎處讓她跪倒，反手一扳，梅莉頓時失聲尖叫起來，她揮出的右手整隻被男人生生折拗，骨頭斷折的聲音，就連一旁圍觀的大男人都忍不住汗流。

沒有給梅莉喘息的機會，男人掐住梅莉的頸部上提，不急不徐地開口問道：「妳偷走的東西呢？」

聞言，梅莉只是搖頭，劇烈的疼痛讓她連話都說不出來。

「搖頭，是已經將東西交出去了？」眼瞳半瞇，他眼不帶笑地輕笑著掏出腰間的配槍拉開保險指向女子的眉心，「是嗎？異度雙總，螣邪郎？」

眼兒驀地瞪大，只那一剎那，女子的眼神變了，正待她準備出其不意地奪槍時，看出她意圖的男人食指快她一步地扣下扳機，霎時，一記悶響，女子的腦後登時一片血糊濺出，而槍口抵住的肌膚則因槍口的高熱而發出一股焦肉的香味。

待女子停止了四肢的抽搐，男人這才鬆開掐住對方頸子的手。

受到地心引力的牽引，本就半身越出圍欄的梅莉……不，是偽裝成酒店小姐混進臥底的螣邪郎，睜著不可置信的雙眼，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掛在圍欄邊上。

「嘖。」沒有如預期之中摔落，男人發出了不悅的氣音。抬手，朝斷氣的身軀又開了一槍。

受到槍擊的作用力，轉眼，螣邪郎便帶著不自然的姿勢摔落牆邊，而在他逝去光芒的雙眼之中則倒映著一道身影——一道躲在水塔邊縫以雙手摀著嘴，有著一頭褐金髮絲的青年。

幾秒過後，下方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響和一道勝過一道的防竊警報聲。

一句話也沒說，男人收了槍率先離開這命案現場，至於其他幾人，則在愣了幾秒後才隨著一塊兒離去。

待人都走了以後，那躲著的青年才顫巍巍地靠向出事的那塊地方。

伸手按上濺在圍欄上，那在夜色中看不真切色彩的液體，帶著濕黏的觸感和時不時的鐵鏽味不斷刺激著他的觸覺和嗅覺。

傾身，他帶著一絲希望鼓起勇氣向下望去，在見到路燈下橫陳的扭曲肉體和血色瀰漫的下方時，青年再也忍不住地摀著嘴彎身發出了無聲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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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67)

187樓發表於: 2013-05-11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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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U港是走私猖獗的小港灣，走私的貨品從民生必需品、高科技產品、保育類動物、違禁品、一直到人口應有盡有，由於勢力複雜加上目前為止並沒有鬧出什麼重大案件，因此當地政府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各方勢力自行盤整。

由於U港的位置偏離商道加上吃水不深，除了假日偶爾有那三兩釣客前來魚釣外，平日裡人煙絕跡，只有那海風以及點點浪花。然而今日，U港卻一下子來了十數人。

「應該就在這附近，仔細搜查這方圓一公里內任何可能藏人的地點。」

領頭的男子面色沉鬱，一頭黑到發亮的頭髮只有額前一綹豔紅，似血一般的顏色落在頰邊，似自額際劃向頰邊的血口一樣遠看著猙獰。

在男子一聲命下，眾人開始分頭尋找。

約莫四十分鐘後，距離U港五百公尺外的廢車的車盤底下發現了他們所要找的其中一個人。

廢車底下的青年約二十來歲，雙眼緊閉不省人事，男子在讓人將廢車移開後粗略為他做了檢查，除了狼狽了一點外，青年並無嚴重外傷。

「赦生。」他蹲身拍了拍青年的臉龐叫喚道。

「赦生。」

幾秒後，青年緩緩地睜開了無什焦距的眼，看著映在身前的陰影，青年只細細地發出了幾個氣音便再度昏厥。見狀，男子只好先派人將青年送醫，並通知上頭找到青年的消息。至於其他人，則繼續尋找失蹤了的另一人。

夕陽西下，黑幕籠罩，幾乎將方圓五公里處皆翻遍了仍是少了另一人的蹤跡，無奈之下，男子只好收隊回去覆命，現下，就只能看青年能提供出什麼線索了。

＃＃

槍聲、慘叫聲，雜亂無章的畫面在他的腦海裡反覆出現，他的眼前彷彿一片血紅，伴隨著淒厲的慘叫。

頭，很痛，像是有什麼東西不斷在腦子內鑽的疼，一片混亂。

強烈的刺痛過後，他睜開了眼。

不同於腦海中那大片大片的鮮紅，眼前是一片雪白，伴隨著不甚好聞的消毒水味。

他現在……在醫院嗎？

「……赦生！」

發現青年的醒轉，一旁看顧的人連忙呼喊道。

意識還不算清楚，赦生只是本能地延著聲源看去，發聲之人還算是赦生熟悉的人物——任沉浮。

「醒來就好，你先別動我去替你請醫生過來。」頓了一下，喃喃地道：「對了，還要通知董事長他們才行。」說著，便開門走了出去再沒有回來。

任沉浮出去沒多久醫生就領了護士前來替他檢查。三十分鐘後，他的病房裡，父親、母親難得聚頭。

「赦生，你現在感覺如何？」

最先開口說話的並不是赦生的母親九禍，而是那經年常駐國外的父親銀鍠朱武。

看著一臉嚴肅的父親，啟唇，才正要說話，病房的房門驀地被人拉開，一道身影風風火火地趕了進來打斷了赦生正要出口的話。

「赦生！」越過銀鍠朱武，來人逕自朝病床上的赦生走近，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螣邪呢？他怎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來人也是赦生熟悉的親人，赦生管他作叔叔，至於他身後一塊兒到來的三人，亦是他所熟悉的，依序分別是簫中劍、銀鍠黥武以及吞佛。

位於最後頭的吞佛雖然面無表情，然而周身的壓抑氣息卻能讓旁人輕易明白他此刻的不悅。

注視著身旁走近的朱聞蒼日，一聽到螣邪郎的名字，赦生愣怔了下開口：「血……好多的血……」地面上的血跡斑斑，在燈光的映照之下紅得刺眼，扭曲的肢體、噴濺的紅白物體……回憶起初見時的一幕，赦生反射性地作噁起來。

沒注意到赦生的不對，朱聞蒼日一聽到血連忙抓緊他的臂膀追問道：「什麼血？螣邪他受傷了嗎？他人在哪裡？」

「他殺了他……」

「什麼？」沒聽清楚赦生的呢喃，朱聞蒼日追問。

「朱聞，你冷靜點讓赦生說完。」注意到赦生不適的銀鍠朱武蹙眉要朱聞蒼日冷靜一點，他話語未落，就聽見赦生的聲音突然拔高了起來帶著明顯的驚惶。

抓住了身前朱聞蒼日的手臂，赦生帶著驚疑地開口：「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他殺了螣邪郎！他殺了螣邪郎！血……地面上到處都是血——！」過往的畫面再次衝急著他的神經，「槍聲！好多人追著他，然後……摔下去了，螣邪郎摔下去了！怎麼辦……？怎麼辦到處都是血！」

赦生抓握的很用力，但是朱聞蒼日已經感覺不到了，他在聽到螣邪郎被殺了之後整個人都傻了。

「朱聞！」

「赦生！」

簫中劍和銀鍠朱武同時開口，其餘幾人的臉色在聽到赦生的說詞同樣難看到了極點，雖然知道情況很糟，但他們從來沒想過會因此失去一名親人。

「赦生的情緒太過激動，快喚醫生！」銀鍠朱武當機立斷做出指示，銀鍠黥武立即出了病房。

正當銀鍠朱武作出判斷，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朱聞蒼日卻沒理會身後的簫中劍，他彎身朝已有狂亂之態的赦生輕聲問道：「赦生，那個男人是誰你知道嗎？」

朱聞蒼日的聲音很輕柔，輕柔到，很難想像這會是向來玩世不恭的朱聞蒼日會說話的語氣。

被朱聞蒼日的聲音吸引，赦生反射性地答道：「我不知道……」

「那你有看清楚那男人的模樣嗎？」

「模樣？」重複著朱聞蒼日的話，赦生的腦中隨著他的問話閃過幾幕畫面，驀地，顫聲道：「他……他發現我了……」

雖然只是混亂中一句類似自語的片段，卻引得一直冷靜觀望的吞佛突然上前：「赦生，汝說那男人發現汝了？」

像是沒看到身前還在等他答案的朱聞蒼日，像是沒聽到吞佛的問話，赦生只是不斷地重複著「他發現我了」這一句。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朱聞蒼日再次問道：「赦生，告訴我那男人究竟什麼模樣，你有看到他吧？告訴我。」

「朱聞，別問了，你沒看到赦生的情況……」

「簫中劍，讓他問。」

明白朱聞蒼日今日若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絕不罷休，銀鍠朱武制止了簫中劍。

「赦生，汝說汝被發現了，汝是怎麼逃出來的？」

「逃出來？」

見赦生還是一副問什麼都糊理糊塗的傻樣，已經沒有耐心的朱聞蒼日掙開赦生的手，一甩手就給了他一耳光，「你他媽的這副死人樣是要給誰看？」

朱聞蒼日打得很用力，赦生的臉很快就紅腫起來，他愣愣地看著朱聞蒼日。

見赦生這模樣，朱聞蒼日的火氣更大！

「朱聞！」見朱聞蒼日又有動手的跡象，身後的簫中劍連忙架住他。

「做什麼！這裡是醫院！」

此時，銀鍠黥武正好帶著醫生過來，不明白發生什麼事的醫生只知道醫院裡禁止喧嘩，他眉頭一皺，將病房裡的人全給趕了出去。

站在病房外頭，朱聞蒼日不斷地來回踱著步，他不相信螣邪郎死了，這事太荒謬，他怎麼想都不可能，偏偏，病房裡的傢伙連事情都交代不好。

「朱聞，你也該冷靜下來了吧。」

倚靠在牆上，銀鍠朱武不冷不熱地開口，對於朱聞蒼日出手打自己的孩子反應不大。

「你養得『好』兒子。」橫了朱武一眼，朱聞蒼日停下腳步，轉頭，朝著沉默的吞佛問道：「吞佛，你怎麼看？」

「吾心中有個想法，不過需要赦生佐證。」

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九禍突然開口說道：「既然事情已經有了眉目，那我就先回公司，吞佛，你再將事情的後續呈報上來。」

「慢著！」

「有事？」回頭，九禍看向叫住自己的朱聞蒼日。

面對九禍這副態度，朱聞蒼日張口，垂在身側的拳頭緊了又緊，最後什麼話也沒說。

「沒事我要走了。」頓了下，「朱武，好好照顧赦生。」

「朱聞……」

「我沒事。」避開簫中劍探來的手，他僵硬地說著。

約莫十三分鐘後，醫生走了出來，在交待幾句注意事項後轉身離開。

眾人再次進入病房時，赦生的情緒已經整個穩定下來。

「赦生。」

開口的是吞佛。

「我沒事。」

聞言，吞佛點了點頭。「汝能將事情的經過說一遍嗎？」

寂靜了幾秒，赦生才開口說道：「我……查到對方檯面下經營的酒店，於是藉著酒店應徵服務生的時候混了進去……」

接受吞佛請託的赦生並沒有和這次搭檔的螣邪郎打過一聲招呼便逕自行動，雖然是第一次，不過赦生認為自己已經將過往的行動資料研究徹底，就算不和螣邪郎合作自己也應付得來。

在螣邪郎出現之前，赦生認為自己的行動非常順利，雖然探得的資料不多，可一點一滴為自己所掌握卻是不爭的事實。

在他臥底當探子準備邁入第二個月時，酒店的紅牌小姐梅莉突然將他攔了下來。

梅莉在店內已經成名多年，她的身形高挑，有著一頭艷麗的鬈髮和一雙修長的美腿，微微上挑的眉眼及唇邊若有似無的笑靨分外勾人，嬌嗲的聲嗓與有點任性的撒潑作風是她惑人的手段之一。照理說，這樣的一個紅牌跟赦生這服務生應該沒有什麼關連，可她偏偏叫住了自己。

低拂在耳邊的軟噥細語赦生已經記不得是什麼滋味，可那絲絲入媚的聲嗓卻道出了熟悉的叫喚——

『笨蛋小鬼，今晚本大爺早退，你給我到隔壁大飯店１０３４號房等我。』

在赦生反應過來之前，梅莉已經在他的頰邊偷吻嬌笑著離去，衣袋內，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張磁卡。

那一天，赦生的眼睛時不時地就飄向那和客人調情的梅莉……不，是螣邪郎。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螣邪郎他，究竟什麼時候開始混進來的？

下了班以後，赦生前往了螣邪郎指定的地點等他。

螣邪郎一進門就將腳下蹬得天高的跟鞋給脫了，他沒好氣地瞪了沙發上坐得拘謹的赦生一眼，逕自開了冰箱拿了一瓶氣泡水。

『你好樣的自己行動？想死是不是？』皮笑肉不笑地哼聲著，赦生知道螣邪郎目前情緒不好沒有作聲。『嘖，悶葫蘆……』

『你什麼時候來的？』

『不是吧小鬼，我都在你的眼前晃了快兩個月你還沒發現？』

赦生一愣，道：『梅莉她……』

『小鬼，你不知道新人是最容易引起別人懷疑的嗎？』

聞言，赦生對此沒有多說什麼，像是要證明自己並非如螣邪郎所說無用，他將自己這些日子所查的資料說了出來。

豈料，螣邪郎只是搖手一笑，『小鬼你還嫩著呢，下回行動之前還是先找本大爺商量商量。』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小鬼，你不會以為對方的底細這麼容易就讓你探出來？真這麼容易我們混進來是做什麼的？』頓了一下，『算了，我也不指望你會查出些什麼，聽好了小鬼，這段時間你繼續按你原訂的計畫行動，十二月十三日，你到這個地方的頂樓等我。』說著，遞出一張寫有地址的名片。『記得，在午夜十二點之前別讓任何人有機會上去。』

『你既然不相信我又叫我繼續是什麼意思？』

『嘖，果然不該相信吞佛的話，還說什麼幫本大爺找一個能力跟他匹配的幫手，我看根本是幫倒忙的高手，連話都聽不懂……』撥了撥身後的長鬈髮，『聽清楚了，對方早已經盯上你，你所得到的資料全都是假的，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反正你聽我的話行動就是了。真正的資料就由本大爺去負責，你只要負責接應出去就行。』

接過螣邪郎寫有地址的名片，將上頭的地點記下後，他將名片還給螣邪郎。

『小鬼，我不管你心裡怎麼想，但是千萬別做多餘的事。』

那一天可以說是不歡而散，而事實上，他們相處的大多結果都是這樣。

十二月十三日，赦生依照計畫前往該棟樓的頂層，而後，目睹了整個經過……

聽到這裡，吞佛岔斷問道：「汝在現場有發現什麼嗎？」

「沒有，而我趕到樓下的時候……除了血漬，也什麼都沒有了。」

「有一枚耳環。」銀鍠黥武突然開口說道。「我在替赦生檢查的時候在他身上發現了一枚耳環。」

「耳環？」吞佛發出疑問。

「耳環是我在水溝旁發現的……」

「赦生，繼續吧。」

深吸了口氣，赦生繼續回憶著。

離開了該地回到住所，赦生從最初時的震驚、惶恐，到後來只剩下了麻木和一股不真實的感覺。

螣邪郎死了？

死了？就這樣死了？

就連赦生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就是這麼討厭的一個人，然而他的死卻讓他，痛到幾乎沒辦法呼吸和思考，滿腦子，都是要怎麼報仇的念頭。

赦生花了一個多禮拜暗查該名男子的事情和作息策劃出下手時機，然而在他行動的前一天，男子竟先找上門來。

往後的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赦生已經記不清，在這段流逝的日子裡他唯一記得的只有刺眼的燈光和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什麼都感覺不到，除了手臂那偶爾傳來的細微刺痛。

等他清醒，人就已經在醫院了。

聽完赦生的陳述，吞佛拉過前者的手臂看了下，開口：「黥武，那枚耳環現在在哪？」

「我收著。」

「把耳環交給伏嬰師，他知道該怎麼處理，然後……」

「吞佛，你知道怎麼回事了？」趁著空檔，朱聞蒼日連忙插話。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吞佛沉吟片刻後才道：「朱聞，汝還記得《金國酒店》的結局嗎？」

不知道吞佛為何有此一問，朱聞蒼日仍是答道：「女主角……『梅莉』遇人不淑，為對方扛下所有債務才發現是一場騙局，最後上吊自殺……」（見本文二十四回註一）

「吾先前曾收到螣邪郎傳來的訊息，那是刊在某地方小報副刊上的文章，內容和《金國酒店》很類似，不過文中的兩人是真心相愛，雙方相約十二月十五日私奔，結果私奔的計畫被發現，女方為了讓男方順利逃離於是犧牲自己讓對方帶著她所有的家當離開。」（見本文二十七回末）

「你的意思是？」

「依螣邪郎的安排，無論如何酒店小姐都會被犧牲來掩飾掉一切，若赦生所見無誤，當時他所看見的『梅莉』應該就是原本的那名女子。」順便滅口，這倒是很有螣邪郎一貫的風格，只可惜赦生沒有按照螣邪郎所要求的將東西接應出去就好，別做多餘的事……或許就連螣邪郎也沒有想到赦生竟然會想自己一個人替他報仇，畢竟赦生從以前表現出來的態度都像恨不得沒有他這個親人。

已經聽出自己所要的答案，朱聞蒼日轉身就離開病房，一旁的簫中劍連忙跟上。

「赦生你好好休息，接下來由我們接手。」銀鍠朱武交代一聲後，領著銀鍠黥武也隨之離開。

偌大的病房內，頓時只剩下赦生以及吞佛二人。

拉住也準備離去的吞佛的手腕，赦生開口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我……聽不明白……」

「赦生，死在汝面前的不是螣邪郎，開槍殺人的那個才是。」只怕螣邪郎為了將赦生弄出來，這個掩飾身分也曝光了。

見赦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注視自己，吞佛驀地笑道：

「赦生，汝不會真的天真到以為，撐起這龐大家族的手會是乾淨的吧？」

這家族中到赦生這歲數還有一雙乾淨雙手的，恐怕也只有赦生這個一直在螣邪郎庇護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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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樓發表於: 2013-05-11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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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滴答……

滴答……

每隔幾分鐘，自牆縫滲透匯聚的水珠便會受不住地心引力的牽引墜落下來發出細微聲響。

通風不佳的空間裡濕氣甚重，偌大的地方只有一盞昏黃的小燈微弱地映照著這方空間。

沒有對外窗戶，見不到日月星辰交替，被關押在這裡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天，或許一天兩天，或許五天七天，或許，根本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獨自待在這樣幾近密閉的寂靜空間裡，螣邪郎的生理時鐘已經開始有亂掉的跡象。

「媽的……」

動了動被懸吊在左右兩側，因為血液循環不佳而發麻的雙手，只聞幾聲鍊子碰撞的輕響，掙脫不開。

身上所有能對外通訊的工具在被關進來前已經全數被收走，包括他埋在左下方臼齒齒根裡的發訊器亦沒有遺漏，臼齒生生被拔起的痛，直到現在仍教他記憶猶新，也幸好有這不斷冒血的窟窿和股腹間「咕嚕咕嚕」的聲響提醒著他時間流逝，要不，他還真要以為自己來到了一個時間凍結的環境。

踢了踢同樣被分得大開無法合攏的雙腿，現在的螣邪郎只能狼狽地坐在潮濕的地上無法輕易動彈。

啐了口猶帶著血絲的口水，他閉上眼，只能等待。

不知道小鬼獲救了沒有？

意識朦朧前，螣邪郎如此想著。

＃＃

那日要吞佛勸回赦生未果（見本文第十二回），螣邪郎只好依自己的方式混進赦生所在的場合。十七歲那年和吞佛一起出了個鳥任務後他就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要扮作女人，若不是這回扯上赦生、場所內最適當的人選卻是位酒店小姐，他一定撒手不幹。

「異度」是間頗具規模的上市公司，旗下產業涉獵廣布，縱使沒有於該領域置產也有大大小小的相關投資。這是公開而眾所周知的表面。內裡，「異度」不僅是個投資營運的公司，更是創建用來為組織洗黑錢的最佳場所。「異度」，一個跨國際的黑道組織。

「異度」中人大多都有兩種面向，以吞佛來說，表面上他是「異度」公司的雙總之一，暗地裡則是組織的「朱厭」。螣邪郎亦不例外，只是他作「邪薙」。

真正的梅莉是「異度」的成員之一，屬「麝姬」一派，是為「令使」。作為令使只有兩種下場，一種是在不曝光身分之下如常人一般過完一生，而另一種就是依上頭的命令向組織盡忠，捨生取義。

螣邪郎一方面頂替梅莉一方面靠梅莉扎根多年的經歷、人脈迅速掌握了他所要的消息，雖然有點不人道，不過梅莉的犧牲無可避免，他承諾會安排好她的一切後事，所以有了赦生所看到的那一場戲。可惜赦生對於螣邪郎而言向來都如脫韁的野馬，他的所作所為破壞了螣邪郎精心安排的一切。

看到赦生出現在監控畫面時，螣邪郎的表面雖然無動於衷，可心裡除了幹字，別無其他。

接著，螣邪郎帶人去將自曝身分的赦生給抓了起來。

面對死死盯著自己，眼中滿是恨意的赦生，螣邪郎都不知道該是高興多些還是惱恨多些，他怪赦生的多事，卻又竊喜自己在赦生的心裡其實並非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公事與私事，螣邪郎雖然不如吞佛那般分得清清楚楚，但至少利弊得失他還是看得清楚。所以他選擇的是將赦生抓起來而不是第一時間讓赦生走。

接連幾天，他親自接手拷問的事項，由於身分擺在那裡，沒有人對於他的行為有任何的懷疑和異議。趁著移轉赦生的時候，螣邪郎劫持整輛車，並趁機發出消息通知吞佛等人，在將赦生送往他認為安全的地方藏匿後，螣邪郎轉身引開敵人，然後，乖乖束手就擒。

＃＃

感覺頭髮被人揉弄著，螣邪郎驀地驚醒，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裡竟然站滿了人。

「沒想到真的是你……」

詫異的情緒很快收斂在眼底，螣邪郎瞪著蹲在身前弄著他頭髮，年約四、五十的中年男子冷冷說道：「別碰我。」

聞言，來人輕呵一聲，「『蛇』，或許老夫該稱你『螣邪郎』、『螣總』還是『邪薙』？」雙手攤開示意，在螣邪郎的注視下，他起身漸漸向後退去拉開距離。

「螣總將那些資料弄哪裡去了？」

「梅莉是你們的人？」

「除了梅莉，還有哪些人是你們的人？」

面對男子的質問，螣邪郎只是笑，什麼話也不說。

用不著男子親自動手，一旁的下屬很明白地上前就給了螣邪郎兩耳光要他識相一點。

「呸」了一口含血的唾沫，藉著昏黃的小燈和腦子裡有些散亂的資訊，螣邪郎終於想起來跟前這位中年男子究竟是誰，可不是那去年喪子鬧得一時沸沸揚揚的鬼梁集團老董鬼梁天下？

「原來『鬼梁集團』是間掛著羊頭賣狗肉的公司，本大爺還想，一間成立不過五、六年的小公司就算有著幾間還像樣的店、有個不成氣候的勢力撐腰就膽敢屢次捋虎鬚，也未免吃飽撐著。嘖嘖，倒真沒想到竟然是鬼梁老董親自操刀。」

「和『異度』這種傳承數代開枝展葉的家族企業相比當然只是間小公司，不過底下幾間店能得螣總美言，看來也不是不能繼續發展。」

「就憑你？」哼笑著牽起嘴角。

「敢問螣總，有何不妥？」

「依鬼梁的實力想要分一杯羹，你不覺得可笑？」縱使鬼梁天下培植的勢力頗具規模，可和異度相比，仍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螣邪郎戲謔的言詞話音未落，猛勁的一鞭不偏不倚地突然抽上他的唇角劃出一道痕跡。

「馭下不嚴，還望螣總海涵。」

螣邪郎嗤笑一聲：「既然如此是不是該教教你的狗何為待客之道？」

揚手制止底下人的行為，迎上螣邪郎挑釁的目光，鬼梁天下從容不迫地道：「螣總想做鬼梁的座上賓老夫樂意之至，就是有些問題想向螣總請教。那些資料哪裡去了能請螣總說明嗎？」

之所以從未懷疑過鬼梁集團私底下有自己的組織其中最大的原因就在於鬼梁天下這一個人。以相貌而言，他的模樣端正謙儒，不帶一絲邪氣；以行事論，與他交陪過的人都認為鬼梁天下雖然逐利卻不失為一個心存大義之人。就是因為這些完美的偽裝才會在真相揭露的剎那令人倍覺諷刺。

「座上賓本大爺擔當不起，既然落在你手裡我也沒有想過能活著回去，要殺、要剮隨你。」頓了下，他咧嘴一笑，聲音甚是歡快：「至於你想聽的話，大爺一個屁也不會告訴你。」

若不是鬼梁天下背著光，螣邪郎肯定能清楚地見到鬼梁天下在聽到他這話時眼底劃過的陰狠，不過就算沒見著，他自己想像也足夠他樂的了。

沉寂片刻，鬼梁天下說：「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期望老夫的招待能讓螣總回心轉意。」

語畢，他帶著些許人馬轉身離開，揚了揚手，留下的人員自然知道該如何做。

「你就繼續帶著偽善的臉吧！噁心不死——嘶……」

身後螣邪郎的諷刺因突如其來的疼痛而被迫消音，取而代之的是鞭子抽在肉體上的聲響。走出牢室，陰騖著一張臉的鬼梁天下掏出手巾擦了擦手，手一揚，瞧也沒瞧落在地上依舊潔白的手巾，他跨步踩了過去。

＃＃

聽著用刑人離開的聲音，已經不知道身體上的傷是痛還是麻木的螣邪郎掀起乾裂的嘴唇一笑，算是為自己又挺過一天小小的慶祝。

自鬼梁天下來了又離開的那日算起，似乎又過了五、六日，在第二波用刑人到來時他就雙手高懸被改吊了起來，若不是身為階下囚，螣邪郎可真想要求洗個澡換件衣服什麼的，現在他身上的味道老實說，真他媽的臭！

汗的酸臭味、血的腥味這都還好說，可這幾日連大小便都不給上廁所這一點實在不夠人道，他螣邪郎這輩子還沒有這麼狼狽過呢……

他苦中作樂地想，說不定大爺他沒屈服在那些刑頭上，卻先屈服在了自己身上的味道而供出一切也說不定……嘖嘖，若真是如此，他還真想看看那些用刑人乃至於吞佛他們的表情，想起來就分外有趣。

幽寂的牢室裡，低低地傳來螣邪郎喉嚨裡發出「嘶嘶」的輕淺笑音。

笑沒幾聲，螣邪郎整個人突然鬆懈支撐的力道，受到體重的拉扯，本就磨開口子的腕部翻扯起部分膚肉，螣邪郎發出了一聲長嘶，被瞬間拉扯的肩部肌肉明顯抽搐了下，片刻後，再次回復寂靜。

這種姿勢雖然會造成手部傷處的撕裂以及肩部肌肉的拉傷，不過這是他唯一能儲存體力的休息方式，反正只要他睡過去，什麼感覺都暫時中止。

「呼哧」的喘息聲在吐息間輕響，螣邪郎很累，可是他睡不著，或許是身上逐漸清晰的痛楚令他無法入睡，也或許，是隱隱約約的頭暈干擾著他。

這種受刑的日子螣邪郎並不陌生，初出茅廬之前，他也曾在素有惡鬼之稱的表叔伏嬰師底下受過訓練以避免失風時因為被刑訊而吐露什麼不該說的。

他記得那時候還跟同期受訓的吞佛、黥武打賭，看誰能在伏嬰師手下撐最久，受訓結束後另兩人就要合資宴請那人。

最後的結果是，他們三個人都在訓練結束的前一天陣亡。

在醫院並排躺著的時候，他們交換了一下各自受訓的內容。

一頓皮肉痛是絕對少不了的，硬要說有什麼些微差別，大概就是吞佛是四肢主關節都被卸下、黥武是指甲一片也沒剩，大爺他是指骨全部斷光。

他們熱烈地討論著「強光底下三天三夜沒得闔眼」、「五日沒水沒食物」、「濕紙巾窒息式盤問」、「五日小黑屋精神虐殺」……等，然後，是開苞的對象。

『去你的死吞佛！別說的我們好像是出來賣一樣！』

『那吾換個問法，誰幫汝破處？』

螣邪郎記得自己那時候滿臉黑線，『……吞佛你想打架是不是？』

『難道汝沒見血？』

螣邪郎：『……』

黥武：『螣邪郎你要揍他時算我一份。』

其實吞佛的問法還算委婉，畢竟那種狀況下應該稱為——強暴。

受訓前，他們根本沒有想過會發生這種事，當然，也不會有人特意去提醒。所以當螣邪郎被人無預警揍趴在地按住手腳強壓在地上時，他還天真的以為他們只是為了避免他反抗掙扎，直到褲子被人扯掉他才感到不對勁，正待發出疑問，身後那處猛地傳來劇痛令他驚叫出聲開始奮力掙扎。

螣邪郎那時還不知道插入體內來回抽插的東西是什麼，他只覺得疼只覺得屈辱，他能感覺到那處因撕裂而滲出血來，可笑的是他竟因此而感到好受一些。

身後胡亂戳著的東西很快被抽了出來帶出一股潮濕，隨後，他的臀部被迫翹起，一項比方才事物還要粗的東西頂上了他被撕裂的傷口，接著，按照身後那人的說法就是——幹了進去。

少年尚未完全發育的身體隨著身後人猛勁的動作劇烈擺盪，他的下體彷彿不斷被人用頓器在體內刻劃、撕裂，他只感到漫無止盡的痛，比前些日子被打還要更令人無法忍受。

噁心、恐懼。

對方不算細緻的手在他的身上來回游移，雙掌掐捏著他的臀肉，一邊操幹的同時一邊在他的耳邊喘息低道：『喜歡我這樣幹你嗎？小母狗。』

不顧螣邪郎的嘶吼掙扎，男人按著他逕自尋歡，在一陣猛烈抽插後，男人將精水全數射在了他的體內。

眼前驀然一黑，在螣邪郎因驚懼而張口的剎那，一個腥鹹的事物強勢地擠了進來，他下意識地咬緊牙關可惜被對方掐住雙頰。

男人的力氣很大，即使他甩頭、晃腦，那噁心的事物依舊在他的口中頂弄著他的口腔甚至喉頭，直到他嚥下一道濃稠的精水。

眼淚、鼻水、口沫和嗆咳出來的精水糊了他的臉，在雙手雙腳被綁起來後，他終於得見強暴了他的人是誰。

『感覺如何？屈辱？恐懼？噁心？憎恨？』

『別這樣瞪著我，如果你失風被抓而抓你的不幸又是個變態，相信我，你絕對不是單單被強暴而是輪暴，至於花樣也絕不會像今天這麼簡單。』似乎覺得螣邪郎的模樣有點可憐，他走上前，在螣邪郎驚懼的眼神中蹲下身掏出手巾替他擦了擦臉面。『我對男人的屁股雖然硬得起來但不是特別喜歡，今天只是為了給你個體驗，往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哈，難道我還該感謝你嗎？表叔。』

起身，有著截然不同聲音的伏嬰師居高臨下地盯著狼狽的姪子像是沒聽出對方話裡的嘲弄，『我接受你的道謝。』頓了下，又說：『放下你那無聊的自尊螣邪郎，一旦被抓，你的身分就只是條待宰的畜牲，如果不想受苦最好在被抓的那時就自我了斷，要想活下去，那就動動你的腦和所掌握住的籌碼跟對方博，讓對方忌憚你的死亡而保你一條命。記住了，你要的只是命。』

或許當下的情緒是不能忍受，經過幾天沉澱到如今，他們三人的心中早已釋懷，或許理由各不相同，但不變的是活下去的意念。

他們甚至各自為此說出自己的感想，當然，都是類似於玩笑一般的話語：

螣邪郎：『射在裡面的東西千萬要記得清出來。』

黥武：『如果不能反抗，最好盡力配合以求減少傷害。』

吞佛：『貞操帶是出任務時的最佳夥伴。』

螣邪郎：『……』

黥武：『……』

想起了吞佛那時的結論，螣邪郎扯著唇角忍不住笑著低喃：「啊靠……大爺的貞操帶還鎖在房間的保險箱裡……」

眼前的色塊逐漸暈黑，螣邪郎明白這是昏過前的徵兆。

「他娘的死吞佛，這都幾天了還沒找過來……」等本大爺回去一定好好恥笑一番……

＃＃＃

螣邪郎是被水潑醒的。

看著較上回狼狽許多的螣邪郎，接連幾日受到打壓的鬼梁天下不由一陣解氣，「螣總這幾日可還快活？」

幾日未見，鬼梁天下明顯較上回螣邪郎見到他時多了分疲憊，明白赦生已經被吞佛他們找到，安下心的螣邪郎很想回他個笑可惜力有未逮，他光是要止住牙齒上下打顫就用掉他目前所有的氣力。

畏寒、腦子昏沉、筋骨痠痛、四肢無力，想來是身上的傷受到感染所引起的高熱，虛弱的可真不是時候。

「快活……怎不快活？」螣邪郎的聲音因為乾渴而發啞，他伸舌舔了舔乾硬的唇扉。「能親眼……看到鬼梁覆滅，當然快活。」

聽見螣邪郎的回答，鬼梁天下臉色一沉，旋即怒極反笑：「螣總似乎真置生死於度外？」

「死前能、看到你這張老臉變色……也不錯，就是噁心人……了點。」

「那就看誰能笑到最後了。」鬼梁天下扣了個響指，螣邪郎被從牆上放了下來，當鐵鍊鬆開的剎那，他整個人直挺挺地砸在了地上，若不是他及時伸手護住頭部，此時鼻管下可要多淌兩注熱血。

還沒弄清楚鬼梁天下賣什麼關子，已經有人上前狠狠壓制住他的行動。

「不知道螣總的一條命夠不夠換一個鬼梁？」

「夠……當然夠。」抬眼，螣邪郎笑看著站在前方的鬼梁天下說：「只是用本大爺換一個鬼梁也忒虧……」話還沒說完，鬼梁天下的鞋已經抵上螣邪郎的下巴迫他仰起頭，繃得筆直的頸部壓迫著氣管，本就不舒服的螣邪郎因著這屈辱的姿勢愈加不適。

看著在自己手下只能仰視著自己的人螣邪郎，鬼梁天下說：「先前你是仗著資料的下落篤定老夫不會真要你的命才幾次三番和老夫作對，現在你是真不怕死，還是真以為老夫不敢動你？」

螣邪郎不語，不，應該說就算他想說話，依他現在的姿勢也很難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眼見螣邪郎的臉色漲得通紅渾身顫抖，鬼梁天下這才收腳後退。施加的壓力一鬆懈，來不及撤回抵抗力道的螣邪郎一頭撞上了地板發出巨響。

暈沉的腦子受到強烈撞擊如今除了暈之外還多了數道尖銳的刺痛，睜開的眼界內一片扭曲，連帶著他的五官也因此糾結在一起下意識地發出了低聲的痛吟。

「你若……真要下手呼呼……還會讓本大……爺呼……在……這跟你槓？」恐怕早就填桶灌水泥沉海了吧。

即使知道是錯覺，螣邪郎仍是覺得全身的血液彷彿都在往腦部集中，很熱，身體的溫度像是要沸騰一般，可接觸空氣的肌膚卻像是迎向冰點，他開始不自主地粗喘著氣，如果情況允許，他真想喝一杯冰水解渴去熱。

「讓他們對外承諾不再對鬼梁打壓並拿你順走的配方來換你。」

「你呼呼……真以為我有……那個價值？」

「總得一試。」

「行。」

聽見螣邪郎允諾，鬼梁天下二話不說立即讓隨行的密醫上前處理螣邪郎身上的傷勢避免事成前，這唯一的籌碼先因傷而亡。

＃＃＃

黃鼠狼跟蝮蛇的協議最終以兩敗俱傷收場，不過硬要算的話，雖然前者較為慘烈，然而後者的處境較前者要來得糟糕許多，因為比起蝮蛇，至少黃鼠狼還在自己的地盤暫無性命之憂。

＃＃＃

鬼梁天下原想用螣邪郎和異度達成協議換取一個保障和他原有的利益，然而他錯估了螣邪郎的陰險狡詐和歹毒的手段。

既然能獲得對外聯繫的機會，螣邪郎不會傻到放棄，他委蛇談合，且如他所願地在鬼梁天下與異度的談判過程中得到了說一句話的權利。

異度組織有句名言——「寧願得罪朱厭，不能開罪邪薙」。這倒不是說吞佛比螣邪郎好相與，只是相教於吞佛的手段，螣邪郎的更教人不敢領教。

如果一場戰爭的結果只有「勝利，但敵方仍存」以及「全勝，但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兩種，螣邪郎一定選擇後者，在他的觀念裡，只要能漂亮地達到最終目的，必要的犧牲是可以被接受，釣魚都需要放餌食了不是？

螣邪郎敢賭且算得漂亮，吞佛與他的默契也不在話下，一切都照著螣邪郎所希望的方向進行，然而，螣邪郎千算萬算，卻低估了鬼梁天下，沒有相當的城府和心計，光靠一時的運氣是不可能讓他暗地裡建立起自己的勢力而長時間不被發覺。

協議約定的交易日註定破局。

鬼梁天下手下的幾處重要據點在那日全數被端，就連他也是犧牲了無數人馬才脫逃出交易地點。

異度並沒有佔到便宜，為防黑吃黑，鬼梁天下沒有將真正的螣邪郎帶到現場，他們搶回的只是一個仿真的贗品，而且沒能在最後擒住鬼梁天下也沒能追查出他躲藏的去向。

＃＃＃

牢室的門開了卻非螣邪郎所希望見到的人。

瞅著怒氣未消的鬼梁天下，螣邪郎的眼底一冷，但旋即裝做什麼事也不曉得的模樣質問道：「嘖，再不出現，本大爺還以為你打算毀約了呢。既然協議達成，你是不是也該把本大爺放了？」說著，晃了晃身上鎖住自己的刑具。

見狀，鬼梁天下陰騖地冷笑道：「在你們搗毀老夫幾個據點後就這樣放你回去，」賠了夫人又折兵，鬼梁天下索性連那層偽善的假面具也懶得帶上，「螣總不覺得太便宜了？」

果然來者不善。

「……恐怕你只是想藉口殺了本大爺吧。」就你鬼梁天下會說？冷哼一聲，螣邪郎皮笑肉不笑地諷道：「大爺我當時人被扣在這裡不在現場，事情的真相難道就你單方面的說詞論罪？鬼梁老董，你不覺得你的說辭未免太過可笑？」

「可笑？」語尾略揚，旋即是鬼梁天下難掩的大笑：「螣總你不會忘了自己是以什麼身分待在這裡吧，你跟老夫爭理？這才是真正的可笑！」

「哈，透過階下囚請和而又單方面毀約的這件事的確很可笑。」既然已經完全撕破臉，螣邪郎也就不再有所顧忌，最好能激得對方一槍崩了自己讓他少受些皮肉痛：「本大爺早說過，既然落在你手裡就沒有能活著回去的念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螣總說得愜意，你想一死百了，還得看老夫肯是不肯！」

被身上的刑具制約著行動，螣邪郎只能瞪著鬼梁天下：「你想怎樣？」

「不想怎樣。」招了張椅子，鬼梁天下在部屬的服侍下坐下盯著被鎖在牆邊，猶如困獸的螣邪郎。

「螣總知道要毀了一個人最好的方法是什麼嗎？」

被鬼梁天下的人完全壓貼在牆面上，螣邪郎扭著頭勾唇道：「不如我們的位置對調一下，本大爺保證讓你明明白白。」

有趣地望著眼前的景象，鬼梁天下的坐姿輕鬆，神情也儼然有別於剛進入牢室時的陰騖，「既然螣總厚愛那配方，不試試這項產品恐怕也說不過去是吧？」

聞言，興起危機意識的螣邪郎當機立斷，對準自己的舌頭用力咬合。

他們三人當初沒挺過伏嬰師的訓練並非他們熬不過，而是即使熬過了，不死也廢，不廢也殘。只是場訓練而已又不是真正面臨危境，沒道理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而那時的螣邪郎遇到的課題和現在一模一樣

——毒品。

螣邪郎咬舌的行徑被一旁壓制他的人給察覺及時地阻止了自殺行為。

螣邪郎的自盡令打算看戲的鬼梁天下很不高興，「將他的下巴卸下。」

死不了又無法求死，螣邪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舉著針頭的人逐漸靠近自己。

「螣總，老夫勸你安分一點別亂動，若是針斷了留在體內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即使知道只是徒勞，螣邪郎還是奮力抵制掙扎。

當然，他越掙扎，鬼梁天下就看的越舒心，就彷彿當年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妻子被他所找來的人強暴，而後生下了他名義上的孩子掩蓋他天閹的事實。

「或許一開始會感到不適，但是等你習慣以後你就會知道這東西對你來說有多麼珍貴。」

針尖刺穿肌膚，在持針者的施力下，針筒內的不明液體被打入了螣邪郎的體內。

和吸食所產生的緩和藥效有別，幾分鐘的時間不到，螣邪郎就因為藥物刺激全身難以自制地痙攣起來。

「落日潮，好好招待螣總，別讓螣總認為我們招待不周。」

聽見鬼梁天下發話，那持針人淡然地回道：「是。」

「螣總，不知道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是否好受？」哼哼輕笑著欣賞螣邪郎因痛苦而猙獰的神情，聽著一室嘶吼、慘叫，彷如天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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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67)

189樓發表於: 2013-05-26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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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異度」的作風向來雷厲風行，無論是檯面上或是檯面之下。

當耳環的資料被解讀，朱聞蒼日、吞佛等人分別展開行動，然而狡兔三窟，連連端了幾個鬼梁的據點就是沒有發現螣邪郎的蹤影。

事情的轉機在赦生清醒後的第三個禮拜，鬼梁天下要求議和。

電話由吞佛負責，在與鬼梁天下周旋的期間，朱聞蒼日沒忘讓伏嬰師聯上訊號追蹤定點，可惜對方早有防備並進行干擾。

電話裡，他們約好交易的時間和地點，並在吞佛強烈的要求下，讓螣邪郎能夠說一句話。

既然他們能進行監聽，鬼梁天下那一邊也行，吞佛只問了螣邪郎一句話確認身分：「汝是誰？」

『邪薙。』

「吾想也是。」

只是回答吞佛這話的已經不再是螣邪郎。再次提醒著交易的時間地點，對方率先斷了聯繫。

電話一斷，朱聞蒼日立即開口反對，他不想冒這個險，也冒不起這個險。

「朱聞，這是螣邪郎的決定。」

「你有想過失敗的後果嗎？」這是賭命可不是賭錢，輸了可不能重來！

「那也是螣邪郎自己決定要承擔，否則他就不會回答『邪薙』而是『螣總』或『螣邪郎』。」頓了一下，吞佛繼續說：「既然他選擇相信吾們，汝要破壞他的信任？」

「主上莫忘了，螣邪郎除了是您的兒子外亦是組織的成員，能為組織而死是他的榮幸。」

「伏——」

朱聞蒼日的未竟之語終結在了伏嬰師向他瞥來的一眼，望著那張無甚波瀾的臉，想起當年的伏嬰師，朱聞蒼日垂眼，在將兩手捏握的死白後選擇了妥協。

輕撫著臉上那張人工完美打造出的臉，伏嬰師當然知道自己的表哥在擔心什麼、糾結什麼，不過依他的觀點，組織的利益遠超個人，能以一張臉換一個國際組織的滅亡，怎麼算他都覺得合算。

＃＃＃

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

搗毀、營救，說起來容易的事做起來卻充滿變數。

在發現搶回來的交易品只是個冒牌貨而被破壞的據點又沒有正牌的蹤跡時，即使是吞佛這等修養的人也忍不住親自刑訊抓回來的人員。

七個小時，三十一個人，沒有撬出任何有用的訊息。

協議破裂的隔天，一個來歷不明的包裹被送到了吞佛的辦公桌上。

那一天，吞佛破天荒地在進公司不到十分鐘後早退引起「異度」公司上下一片譁然。

將包裹帶到朱聞蒼日的住所，門裡門外對看的兩人臉面都沒多好看。

「有查到什麼嗎？」

「無。」早在吞佛見到包裹的當下他就採證過，可惜包裹內外都被處理得相當乾淨，連點可疑的指紋、漬痕都沒有。

「……裝些什麼？」

「沒有肉塊。」

吞佛將包裹放到桌上，朱聞蒼日在遲疑的好半晌後才動手打開。

包裹的體積約八十立方公分，偌大的盒子裡只有一顆臼齒、七枚留有血漬的指甲片以及一張光碟。

看著那張光碟片，朱聞蒼日從沒想過在他有生之年還會再次體驗到這種壓抑到令他窒息的感覺。

——上回收到的那張片長兩小時多，內容是伏嬰師被活生生剝掉臉皮的歷程，朱聞蒼日看完後有兩個多月吃不下任何葷食，頭一個禮拜幾乎見紅就嘔。

幾個深呼吸後，朱聞蒼日說：「我……去吩咐一下簫兄，讓他暫時別出來。」如果仔細聽就會發現朱聞蒼日的聲音其實帶著些微的抖音。

吞佛聽出來了卻只是點頭表示明白。

看片的過程相當安靜，除了音箱播放出的聲道外再無任何聲音。

這並非吞佛見識過的手段中最令人髮指的存在，畢竟人性的殘暴和劣根性永無下限。

然而，教他不能接受的是，那個在他的印象中總是不可一世、高傲又自戀的螣邪郎竟然只能狼狽地像個破娃娃一樣任人作賤、折辱而絲毫無反抗的空間。

片長近三個小時，可看在朱聞蒼日的眼中卻比一世紀都還要來得漫長。

看著自己曾經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孩子被人當作畜生一樣對待，朱聞蒼日的眼都紅了，他寧可他們一刀子或一子彈下去乾淨俐落，省得受苦。

「……如何？」

聽著朱聞蒼日帶著嘶啞的問話，吞佛望著螢幕上靜止的畫面，腦中重複的卻是螣邪郎被利器盯在地上的手。看到一半的時候他就察覺，雖然看起來很像無意識的抽搐，不過仔細辨認後可以發現螣邪郎的手指點在地上的頻率是有規律性的——以摩斯密碼的方式點著。並重複著同樣的一句。

-..　---　 -. 　 - 　.-.. 　. 　 - 　.... 　.. 　-- 　-.- 　-. 　---　.--

Ｄ　Ｏ　Ｎ　Ｔ　Ｌ　Ｅ　Ｔ　Ｈ　Ｉ　Ｍ　Ｋ　Ｎ　Ｏ　Ｗ　

這個「him」是誰，不言而喻。

到了最後汝還是一樣選擇護著他嗎？即使他避著汝總是不給汝好臉色？即使……明知道他根本就跟你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當年聽到赦生向自己告白，吞佛除了詫異外更多的念頭是想發笑。

多麼荒誕，他並不認為自己對赦生有多好，甚至可以說有些冷淡，他不懂為什麼赦生告白的對象是他而不是那對赦生瞻前顧後、保護過度到恨不得二十四小時貼身照顧他的螣邪郎。

螣邪郎對赦生的好，身為旁觀者的吞佛一清二楚，就連他有時也會對於赦生感到羨慕和嫉妒。可惜人家完全不將螣邪郎的付出當回事。

「你發現什麼了嗎？」

聽見朱聞蒼日隱含期待的聲音，回過神來的吞佛搖頭道：「除了交代別讓赦生知道外，沒有任何有用的訊息，恐怕就連螣邪郎也不知道自己被關押在什麼地方。

「吾想，只能請伏嬰師處理畫面截取建築結構進行模擬設計，再與現存的建築物進行交叉比對。」

聽到吞佛的答案，朱聞蒼日像是突然倦到了極點一樣整個人頹靠在沙發裡，他閉上了眼，好半晌才向一旁等他指示的吞佛說：「就依你所言的去做吧，另外……讓伏嬰師替我聯繫斷風塵。」

＃＃＃

當伏嬰師聽到吞佛轉述朱聞蒼日的決定後，面露些許詫異，可卻又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

自當年朱聞蒼日和九禍被逼得不得不分開以後，即使朱聞蒼日接手家族的道上事業卻再不和兩位大家長聯繫，這回會要連絡兩位大家長的秘書，可見為了早一步尋回兒子螣邪郎，他選擇了和兩位大家長低頭。

＃＃＃

在斷風塵的稟報之下，久未管事的兩位大家長決定遂了朱聞蒼日的意動手管管事。

雖說是黑棄爺和白棄爺二人一起，然而有實際作為的只有黑棄爺，道上的爛事白棄爺向來不屑一顧，即便如此，論手段還是白棄爺要占得上風。

不過半天，整個道上因為黑棄爺狠狠震盪一回。兩天後，鬼梁天下連帶著他手底下的人一個不漏地被送到了秘密駕臨的黑棄爺面前。

只看了底下被綑成粽子貢上的眾人一眼，黑棄爺便沒了興致攜同連個眼神也懶得施捨的白棄爺準備回返。還以為是什麼厲害角色，不過爾爾。

＃＃＃

赦生出院的那天只有吞佛一人來接他。

九禍因公出差、銀鍠朱武和銀鍠黥武則是趕回去處理因為黑棄爺和白棄爺而再次盯上他們的國際刑警組織——玄宗——。至於朱聞蒼日，光是找他自己的兒子就沒有時間了更加不會去管別人的兒子，更何況他兒子出事還是因為這人的緣故。

默默看著吞佛進門替自己收拾東西，沒見到他身後有什麼人跟著進來的赦生忍不住開口問道：「……螣邪郎呢？」

吞佛手上的動作一頓，倒是沒想到赦生第一句就問螣邪郎的下落，他半是挖苦地道：「汝出國的那幾年沒問過這問題，現在不過幾個禮拜沒見到人竟然會問他的下落？」

被吞佛說得微惱，赦生蹙眉，旋即臉色一白：「你那天是騙我的？！」

「真是騙汝，螣邪郎要是知道汝這麼關心他恐怕也會努力從墳墓爬出來樂上一樂。」

聽出吞佛話語中的調侃，赦生的雙頰一紅，也不知道究竟是惱出來的還是羞出來的。

即使赦生不想承認，不過在得知螣邪郎無事，安下心的同時，他一反常態地希望哪個時候睜開眼睛，那個人又一副沒臉沒皮地出口笑話著自己，接著大咧咧地坐在他的床邊一邊看顧自己一邊無聊地打盹，就像以前他生病的時候一樣。

然而住院近一個月，他未曾見到過那道曾經嫌煩的熟悉身影。

囓咬著下唇猶豫了好半天，按捺不住內心翻騰的滋味，赦生細聲地以嘶啞的聲音問道：「他還沒回來嗎？」

「上上個禮拜才結束任務回來，不過又被禍姨派去Ｄ國考察，估計沒三、五個月不會回來。」沒想讓螣邪郎的犧牲付諸東流，吞佛按照螣邪郎所希望的替他掩飾。

回頭，見赦生臉上有著失落，他說：「螣邪郎回來的那天有來看過汝，汝睡沉了不知道而已。」

聞言，赦生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汝打算回哪？」

說到去處，除了本家外，螣邪郎其實有在他的住所旁邊替他買了一套房子，出於抵制心態，赦生只收下了鑰匙卻從未去過。說到本家，赦生就想起了那匆匆會過的劍雪。

「劍雪他——」

突然自赦生的口中聽到劍雪的名字，想起自己尚未來得及解釋的失約，吞佛一愣，內心不免苦中作樂地埋汰這對兄弟實在很會挑時間，「劍雪已經搬離本家，汝是想回本家？」

「嗯。」

「需要請人照顧汝嗎？」

「不用，我自己可以。」

＃＃＃

將赦生送回本家安置好，在離去的前一刻吞佛忽然問道：「汝現在還堅信自己眼中的人真的是吾？」

沒想到吞佛會在這時候問上這一句，赦生坐在床緣愣愣地看著他。

本就沒想得到答案，不待赦生應聲，吞佛已先一步離開留他一人在房中理清思緒。

＃＃＃

鬼梁天下雖然抓到了，不過螣邪郎並不在他們這一群人當中。

嚴刑逼問下也僅得到關押人的牢室位置。

當朱聞蒼日帶人過去時，陰濕昏黃的牢室除了地上、牆上血跡斑斑外，哪裡還有螣邪郎的蹤影？

問不出下落，朱聞蒼日當場怒極反笑：「行，那就都活著吧，哪天找著人了，哪天有個終點。」

天空：人生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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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琅琊文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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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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