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6.18 【邃無端 x 劍咫尺】【兄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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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oc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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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10樓發表於: 2020-07-25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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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终于更了吗。离经好样的，多提点一下无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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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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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0)

11樓發表於: 2020-08-10 0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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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棒啊！！真的好愛這個配對也超喜歡樓主的演繹！期待後文，想看兩個大可愛繼續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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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天使

老公牆頭萬萬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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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69)

12樓發表於: 2020-11-11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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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9樓(lumi) 的帖子

好期待後面啊啊啊啊!!!我也很喜歡寫這對兄弟(轉圈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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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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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34)

13樓發表於: 2021-06-15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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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貴】四

與劍咫尺的相處從來就不是兄友弟恭的，畢竟，他們曾是劍尖相指的敵人。他曾以為，劍咫尺對他的冷淡是因為彼此的立場問題所致，可越到最後他發現，他大哥對他的淡漠僅僅只是怨憤他沒能好好照顧母親以及，不知該如何傳達自己心意的彆扭而已。

所以，他大哥其實，並不討厭他。

真正跟可以平靜的跟大哥生活是在劍咫尺傷了之後。那時候的劍咫尺，殘了下半身，無法行走，行動只能搖著輪椅，上下床需靠人抱著，出恭洗浴更需人幫著搓身換衣。更甚至，因為自小被囚禁在濕冷的環境中以身養劍，寒濕冷氣藉著胸膛的傷口入體，故而每到寒風一起濕雨一落，他大哥的四肢關節小至指尖大至手肘部膝蓋便會開始劇痛痠脹。彼時他與劍咫尺兩人獨居在西山草亭，尚未回到德風古道。

「每到這個時候，他的關節每一處都會像是有錐子在裡面鑽動，不停地鑽不斷的鑽一直鑽一直鑽……最嚴重的情況是他連杯水都端不起來連張紙都捏不起來，因為他的指關節已經僵化，更別說是拿劍了。」

儒門主事派來的醫者在診完劍咫尺的脈象後這麼說著。

更別說是拿劍了！！！！
對一個劍者，還是一個自小以身體養的劍者，這無疑是直接宣判死刑。

「能醫好嗎？」他問。
「絕症、不治之症、無藥可救。」醫者回答，冰冷無情。

他回頭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大哥，只見他大哥面無表情，澄藍的眼底毫無波動，平靜的好似大夫診的病患不是他。從劍咫尺的表情他無法判定這個剛認回來的親大哥是明白了結果還是放棄了掙扎，但，他拒絕接受老天的安排，他好不容易盼得一個親人，就不會任由老天再次剝奪，於是他開口又問：

「不治之症，會危及性命嗎？」

醫者聞言，抬起眼皮看了眼邃無端：「玉離經說得沒錯，你雖然溫順但遇上大事你不糊塗。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都說的這般絕望了還動搖不了你。」大夫又說：「的確，雖是絕症，但好好調養當不致傷及性命。這病症說小不小說大不大，就是難搞。需得旁人好生照料，仔細調養，精心呵護，再加上患者自己的意志，這病或許可以被控制不讓惡化」

「簡單的說這病就是個富貴病，患者別亂動，讓人好好養著便可。這病也是考驗病，他考驗照料著的耐性與患者的韌性，這病更是感情升溫爐，因為照料者要時時刻刻盯著患者，把眼睛心思都放在患者身上，而患者則需要百分之百的信任照料者的照顧。」

醫者最後是這麼說著的。起初，醫者說的話他不甚明白，但後來，他懂了。
這一日，早上陽光溫暖，他跟他大哥說去鎮上買點東西順道回一趟德風古道找主事談事情。他大哥湛藍的眼定定地看了他一會，似有眷戀的眼波在眼底稍縱即逝。他覺得是自己看差了，當即眨了眨眼，甩掉那不可能的猜想，只笑著又說：「我很快回來。」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他是很快就回來了，沒有在任何地方停留，卻偏偏敵不過老天變化。他疾步而行，卻在鄰近草廬的山腳下遇上了暴雨。雨來得又快又急，先是颳起陣陣強風，讓得溫暖的太陽瞬間被濃墨厚重的黑雲遮住，原本的和暖也只在一刻間變得涼冷。然後，大雨便如倒盆之水狂瀉而下，伴陣陣寒風，引人發顫。他見狀，腳程更急了，幾乎是以輕功的方式在暴雨中疾奔。

「這病平時就會發作，但遇上天寒雨濕就會發作更明顯，甚至是一點點溫度上的變化就會搞得病患的關節痛的生不如死，所以連冷水都不可以碰。而唯一可緩解疼痛的辦法就是讓他的身體溫暖，四肢關節暖和。」

大夫當時是這麼說的，所以當他頂著一身的濕打開草廬的門，赫然躍入眼簾的是他大哥閉著眼咬著唇，僵硬的像一尊坐在輪椅上的雕像。若不是唇角的血絲和額際鬢邊的汗珠，旁人甚至無法感覺到他的呼吸。

是因為關節疼痛到無法用力握拳分散注意力，所以只能靠著咬唇忍痛吧……

他用力的閉上眼，再睜眼，邁的沉重的步伐走向他大哥，在輪椅面前重重的跪了下來，雙手撫上他大哥放在椅側旁的手。收上傳來的溫度冰冷，如同屍體一般溫度。他好怕，他好懊悔，他更心疼，他大哥痛的連淚都不肯流，連哭都不會哭。他的眼底瞬間有霧，喉頭緊澀乾啞，他澀聲低道：「對不起大哥，是無端回來晚了，是我回來晚了．．．．．．」

******
文中提的症狀與風濕很像，但卻比風濕更難纏可惡。這種病台灣叫類風溼性關節炎，真的是絕症，隨時隨地可以發作且真的可能讓你無法拿杯喝水或捏紙提筆，更甚至痛的無法入睡，最後會引發心血管疾病。

中醫觀點是體內溼寒過盛，所以平時當少食涼冷寒及甜膩之物，注意保暖。隨著飲食習慣變化，此症也漸有低齡現象，故此症並非老人專利。

[ 此帖被lumi在2021-06-26 16:32重新編輯 ]

下次你經過，人間已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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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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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21-06-18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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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貴】五

把劍咫尺送上床是兩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午間的大雨一直落到夜裡才漸轉小，屋外的雨聲稀落落的敲在簷邊更添幽夜靜謐。

邃無端坐在床邊看著他大哥入睡的臉龐，回想今日日間種種，不由得仍是一陣心顫。玉主事曾說他將劍咫尺放得太重，他日劍咫尺勢必成為邃無端的死穴。然，太重何如？死穴何懼？！他只怕自己又要孤身一人，形隻影單的漂流江湖。

回想起早前見到輪椅上如死屍一般的劍咫尺，他頓時又有肝膽俱裂之痛。他真的被嚇到了，以為自己又被遺棄了，整個人一瞬間被衝擊的很沒出息的慌了手腳，差點又更沒出息的哭了。可能是自己的驚懼實在太過，習武者的敏銳讓他大哥清楚地察覺到他的失控，於是，最後仍是他大哥安慰了他。只見他大哥忍著劇痛睜開眼，深深凝視他，然後他大哥低道：：「別怕，我沒事。」

別怕，我沒事－原來，他大哥一直都知道，知道自己有多麼害怕再失去親人，失去他。

他抽了抽鼻子，暗暗的深吸口氣，將自己的情緒穩住，起身：「大哥，我推你去藥池浸身吧。」

＊＊＊
藥池是玉離經特別讓人鑿的，引西山側峰熱泉溫水。玉主事心細，吩咐工事班要排除萬難將藥池鑿在草廬後院，如此一來輪椅不需推得太遠，而輪椅所經的路徑更是修的如平地一般平坦。主事還交代藥池需修得可讓兩個成年男子人入池的大小，好方便他也入池照料他大哥；玉主事更貼心的在藥池附近築一個藥圃，裏頭全植些怯濕禦寒的藥草，方便製藥。總之，玉主事對他大哥病情傷勢甚為上心，安排的面面俱到。他向玉離經道謝，而主事只是淡淡一笑，說了句：終歸是一家人。

終歸是一家人。

幫大哥寬衣解帶他是習慣的了，不見絲毫扭捏，可每每在瞧見他大哥的身體時卻總是讓他心生艷羨，讚嘆連連。他的身形單薄，縱是劍術了得之人，體格仍顯薄弱，書生樣兒貌。可他大哥不同，他大哥是武人體魄，結實的胸膛和塊壘分明的腹肌讓同是劍者的他好生忌妒，卻又羨慕不已。只不過，胸口那道養劍的傷口看得人怵目驚心。縱雖如此，卻仍是不減劍咫尺漂亮的身體所展現出來的力量。

他想，明明是同一位母親的呀，為何他和大哥之間的體格差異如此之大？難道是因為父親的關係？他知道自己的長相與母親肖像，或許大哥比較像他父親吧？！

這麼一想的時候，卻又想起自己的父親了。他對父親的印象很淡，只記得父親似乎曾把他擁在懷裡，抱著他去餵池裡的錦鯉；似乎父親也曾經牽著他的手，帶著剛學步的他一步一步地將每個步伐走穩……再然後呢，他的記憶就斷了，只剩下旁人對父母親的唾罵和對自己的冷嘲熱諷。那大哥的父親呢？大哥的父親是否也曾像自己的父親那般溫暖？大哥的父親是否也曾如自己的父親那樣呵護過他？！

也許大哥那雙漂亮的藍眼睛就是遺傳自他父親的吧？又或者斬叔叔年輕的時候也如大哥現在這樣非常英俊挺拔？！

腦子裡浮想連連，貼在劍咫尺腿上的雙手卻絲毫不敢懈怠的反覆捏揉。劍咫尺的身體他是見過的，全身上下沒有一處絲毫遺漏。正如他欣賞的上半身，他大哥的精壯也會在下半身展現。只是，幾近癱瘓的下半身在長時間沒有使用肌肉就會萎縮，所以每日臨睡前他都會為他大哥按摩復健，他只希望有朝一日，他大哥還能持劍與他過招，到那時，兄弟倆不再是劍尖相抵的敵人而是單純的以劍切磋的練武。甚或者，他兄弟二人可以一起合創新的劍招，人生如此，豈不快哉？！

剛接手照料他大哥時他發現自己的大哥極少喝水跟進食，一日喝個一兩口水吃個一兩口飯便停下。直到兩天後他大哥吶吶的說想上茅廁想出恭，他才知道自己心有多大。爾後，當他挽袖蹲身將裝有劍呎尺穢物的屎盆拿起時，頭頂上方傳來他大哥低啞歉疚的聲音：

「髒……抱歉……，讓你做這些……」

不，不髒，只要他大哥還在，一切都是值得。他抬頭看向劍咫尺漲紅的臉，突然明白了自己的改變。他知道他大哥在羞赧、在頹喪、在懊惱、在生他自己的氣，他可以很明顯的感知到他大哥的情緒變化和心中所思。為著這樣的察覺，他突然發現自己終於活得像一個人，一個會思會想會感受他人心緒變化，會有在意之人的人。在過去，他的生命似乎只是為了推翻旁人對他及他父母的臆測而活著，那時的他不敢也不會去設想未來。因為太孤單了。孤單的只覺世界上只剩下孤單，所以便認為只要行屍走肉一樣的過每一天便可。可當自己與劍呎尺生活之後，他忙碌於照料他大哥，為他張羅吃食為他洗潄更衣，擔心他餓憂慮他寒，恐他不眠愁他消瘦；他的日子開始有了滋味有了顏色有了不同，他開始會去想像未來，去憧憬明天，去期待所有的可能。所以，當大夫告訴他只要勤於復健他大哥終有再站起的可能之時，他整個人就更有力量的面對所有的挑戰。這其中，包括強逼劍咫尺忍受他的身體碰觸，不顧他大哥男人的自尊抱著他上下床為他寬衣洗浴為他推拿按摩甚至強迫他大哥躺在他懷裡為他擦拭股間穢物.....

只要大哥還在，他都甘之如飴。他大哥，是他的未來。

--------

過渡章，下次會接回前幾章的時間線。

[ 此帖被lumi在2021-06-26 16:3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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