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5 【殢師】前塵/舊事/續魂（下） 42F|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25 【殢師】前塵/舊事/續魂（下） 4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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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少

佛系作者，填坑隨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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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0)

10樓發表於: 2012-03-27 22: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舊事˙香斗＞

『師尹死了。』
那四個字從那名黃衣少年口中說出時，他不禁冷哼了一聲。

死？那個人怎麼可能會死？
從撒手慈悲得知無衣師尹的死訊時，他的腦中只有這樣的想法。

認識百年，他熟知的無衣師尹精於算計，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危機總是能游刃有餘的排除，就算真到了逼命時刻，也會前來尋求自己相助。

所以，怎麼可能會死？
他又怎麼可能，會讓無衣師尹死？

「這次，他製造自己的死亡假象，是又想藉著吾之手殺誰了？」

為了讓他出劍，竟然連死亡這件事也可以作為籌碼拿來利用嗎？
一股連自己也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怒意自心底攀升，他握緊了拳，將黃衣少年手中的錦盒揮開，錦盒應聲落地的同時，一封信和銀鎖也自盒中掉落出來。

那銀鎖吸引住他的目光，他沒有細聽黃衣少年說了什麼，將銀鎖連同信一起撿起來端詳。
自外觀看來銀鎖已有經年風霜的刮痕，他轉移到寫滿了黑字的白紙上，一字一句讀了起來。

信上，那個人用著一貫的冷靜語調述說著即鹿之死的真相。
曾經困他半生，一直想知道的雪謎在此刻揭曉，他沒有訝異，有著只有滿腔不能壓抑的憤怒。
不為信上所寫的內容、不為師尹隱瞞他多年的真相，這無處可發的憤怒，是因為自己──

『你與師尹相交多年，吾還以為師尹之死，你必有報仇之心，看來吾錯了。師尹交你之信，多餘了。』

『原來師尹在你心中是這麼沒價值。』

黃衣少年早已離去，但他所說的話卻不斷的徘徊在耳邊。十次、百次、千次的回響，每重覆一次，他就否認一次。

不是、不對、錯了！在他的心中，無衣師尹的存在遠比自己以為的還要重要。
而這一點直到看到這封信後他才明白，自己對於無衣師尹，從來不只存於恩人與償還者的感情。
殘酷的是，明白這一點的同時，他也清楚上一次還笑著說『這次，換吾無衣師尹欠你恩情。』的人已不會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無衣師尹死了。』
『即鹿死了。』

──死了。

隨著飛散在空中的紙片，他突然又再度憶起走出瀆生暗地的那一天。
那一日也是這樣，空中飄散著如雪竹花。
他原以為便夠再見到即鹿，殊不知他面對的，已是一面刻著『即鹿』兩字的冷硬石碑。

『即鹿死了。』
無衣師尹並不知道他早已看到即鹿之墓，所以當無衣師尹隔日出現在寂井浮廊時，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這一句話。

『你好不容易才從暗地出來，卻沒讓你跟即鹿見到面……』
沉著的表情、冷靜的語調，就像平常的無衣師尹一樣，卻是平常的詭異。
沒有表現出那天他所看見的脆弱，雙眼也已沒有那日哭紅的跡象。
他注視著無衣師尹的雙眼，而無衣師尹卻是想證明什麼一樣，沒有迴避他的目光回望著。

『為什麼會死？』

『……即鹿一生，受朋儔排擠，終至成疾，抑鬱而終，是吾護妹不周，才讓她誤踏歧途，一生受人冷眼與嘲諷，是吾無能！』

連說著這句話也是強自壓抑著情緒，殢無傷沒點破，只是默然握住身後的墨劍劍柄，欲尋無衣師尹口中說的那些人，卻在走出浮廊之前被無衣師尹叫住。

無衣師尹對他說，即鹿是在一個白雪紛飛的日子死去的。
卻又對他說，慈光之塔從來無雪。

他回過頭，看著原先低下頭的師尹再度抬起頭注視著他。
『慈光之塔從來無雪，你知曉嗎？』無衣師尹彷彿想強調什麼一樣，再度重述了一次。

或許這時候只要一句求證的話，他和無衣師尹便不會再有任何牽扯、不會再有往後的故事、不會存在那囚他半生的雪謎。
但他卻什麼也沒問，只因腦海瞬間閃過的，那站在即鹿墓前掛著淚珠的紫色身影。
他撫上懷中的沸雪石斂下了眼，只是淡淡的道：『只是那一日，雪融得太快。』

接受到他的回應，無衣師尹閉上眼聞著手中的香鬥，沉默了半晌才又道：
『持了劍的人就要有一生沉淪的覺悟，不管理由是什麼，殺人就是殺人，吾要你的劍記住每一條人命的哀吟。』再度張開眼時，又恢復了往日沉著冷靜的姿態。

從此他記住了往後每一劍落，傳入耳裡的哀吟聲響，卻忘了無衣師尹當時的眼神。
如今再度回想，他發現他錯過不只是無衣師尹眼底一閃即逝的暗影，一如信上那最後一筆暈開的黑墨，如霧一樣塵封的過往漸漸清晰，他突然想起了很多往事。

他也想起在最初遇見時，無衣師尹並沒有拿著香斗的習慣，是自即鹿死後的那天開始，無衣師尹才開始執起焚著薰香的香斗。

從此，寸步不離身。

舊事˙香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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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as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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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2)

11樓發表於: 2012-03-28 00: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雖然都說人不能看表象
但是師尹偽裝的太強大了即使知道事情不只這樣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直到最後終究是徒留傷感呀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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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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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0)

12樓發表於: 2012-03-28 08:3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這一對的遺憾對我而言衝擊力依然很強大阿ＱＡＱ
不管看了多少次結局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真的很想抓住小哥的領子叫他清醒點阿！！！（被秒）

如果這篇能加點砂糖有多好ＱＡＱ

別把這次的結束寫入下回的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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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tist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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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7)

13樓發表於: 2012-03-28 10: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不問，所以不用面對殘酷真相，自欺欺人；
不問，所以能繼續時不時的見面；
不問，所以希冀著陪行到底。

只是最後師尹還是把一切都攤在了陽光底下……

殢師殢專屬論壇·雙無·俠情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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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玉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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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3)

14樓發表於: 2012-03-28 20:2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哭了QQ
樓主寫得很棒啊
兩人間的情感
對方眼中互相的影子
卻都徒有遺憾
直到無衣去了
才猛然驚覺
回首往事卻有那麼多的曾經和從未看清的真相和心情...

期待能再看到樓主寫後續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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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少

佛系作者，填坑隨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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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0)

15樓發表於: 2012-04-03 00: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liasia
師尹有意偽裝，殢無傷也一直沒有改變對師尹的看法
所以兩人的關係也一直停留在最初的樣子
最後徒留遺憾;;w;;

Windy199201
這一對對我來說也是阿;;w;;
對他們的結局感到遺憾悵然卻又不禁為此而著迷…（←你找虐啊
至少小哥在最後聞訊的時候總算清醒頓悟了(抹淚
砂、砂糖嗎……我其實不知道那算不算（艸)只能說我盡量？

Statistic
一直在想，或許殢無傷對於這雪謎也不盡然完全不知
可能知道其中另有隱情，只是答案是什麼，對他而言似乎也不是那樣重要
或者是相信無衣師尹，又或者希望一切就像無衣師尹說的一樣？
所以選擇陷入這一個雪謎……

夢玉江南
謝謝~~
人的記憶有時候就是這樣吧
記憶一直都存在，卻始終沒有去回想，所以就以為記憶已經淡忘了..
這篇還有後續的，只是我還沒開始寫......(抹臉

感謝各位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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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mory26

代理时好时坏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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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樓發表於: 2012-04-14 20:2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提到師尹給殢小哥的信，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句師尹覺得小哥跟在他身邊這麼久“只是為了即鹿”！嗚嗚~~師尹這麼以為的…到死都這麼以為的…T_T
殢小哥…我知道他是認定了如果師尹有危險一定會來找自己所以這麼放心…沒想到師尹真的放開他了…
師尹太沉默了，什麼都不說…大概是因為覺得說了也沒人會信？嗚嗚…都怪小哥態度太冷漠了啦~！！！o(>﹏<)o

鸳鸳相抱何时了，鸯在一边看热闹~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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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dma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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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樓發表於: 2012-04-14 22:4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你又挖坑了(指

其實當初無傷決心要替師尹報仇那，我看著看著總覺得很感動
他和師尹注定了牽絆一生，也註定糾纏一生
即使其中一方落入黃泉也是如此

那邊我沒看得很完整，所以辭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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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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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樓發表於: 2012-04-21 21: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memory26
是阿...但小哥並不是這樣阿！在小哥心中，師尹的地位是舉足輕重的阿;;w;;
可惜師尹不知道...留下那封信就這樣走了QAQ
而小哥也沒想到師尹就這樣選擇一個人面對，什麼也不跟他說...
小哥也是到師尹離開後才恍然明白吧...若那時小哥主動去找師尹，或許結果就不是如此了...

bloodmask
欸嘿~對，我又挖坑了★（摀面
是阿，還以為小哥不會有太大的反應，沒想到...(抹淚
由其實小哥無法替師尹報仇後那頹然的樣子，整個是令人心疼又難過
或許師尹在做出決定時已經放下了（或者說也不得不放下）
但是小哥仍然放不下阿;;w;;

感謝兩位留言和贈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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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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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樓發表於: 2012-06-09 23: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舊事˙長生鎖與墨劍＞

與師尹認識百年，有些回憶他從來沒有忘記過，只是就如他對即鹿的的印象一樣，始終停留在最後見到的那一幕，所以他總以為他已淡忘即鹿的容顏、聲音，只記得那冷硬的石碑上鎖刻下的名字，但其實從記憶深處挖掘時，他發現即鹿的身影仍然深刻的殘留在腦海裡，只是他一直沒有試著去回想。

他記得很清楚，即鹿總是穿著白色的外衣。
她絲毫不在意裙尾會沾上瀆生暗地的汙穢，每次都是拖著長長的裙襬走到他面前。

他沒有忘記過，即鹿坐在古井上，搓著有些凍寒的手，小聲的說自己有個很疼愛她的兄長，叫做無衣，大家都稱呼他為師尹。
他對無衣師尹的認識，就自即鹿口中描述開始。

她說，兄長既聰明又有才氣，親戚都指望兄長能讓落沒的宗門再度光耀；她說，兄長人緣很好，但忌妒眼紅的人也不少，所以總希望自己能練一身武功好保護兄長。

『偏偏吾是女兒身……要是有什麼能幫上兄長的忙就好了。』
那時即鹿凝望著天空，有些寂寥的眼神彷彿穿透了心口。

然後在百年前的某一天，他見到了即鹿口中說的兄長──
那時，他仍待在瀆生暗地；那時，無衣師尹還只是新任文官。

那人一身紫衫，頭上盤著馬尾，採著信步而來；臉上帶著的，是溫和近人的暖笑。
溫文儒雅，卻又似那笑容一樣，華而不實。

無衣師尹有著與即鹿相若的五官，眼相卻不同於即鹿的率真，看似平易近人，實則卻深沉的如五里霧一樣，令人看不透真實情緒。

他說，即鹿從小身體就不好，近日更受了風寒不便前來；他說，即鹿怕你一人待在這裡無聊，要吾代她前來看你。

『吾會想辦法將你帶出瀆生暗地……這也是即鹿希望的。』
無衣背對著他，那堅定的語氣不似眼神底下的冷漠，在無衣離去後依稀還殘留在耳邊。

在那之後，隨著即鹿的病情不穩定，越來越多是無衣師尹代替她前來。
無衣不像即鹿一樣會和他無所顧忌的暢所欲言，他們的對話總建立在即鹿身上，或是無關緊要的瑣碎話題上。殢無傷不說自己的過去，無衣師尹也不談自己的事情，對於對方的認識，皆是透過即鹿。

越是相識，殢無傷越是感覺出與無衣師尹之間的距離。
即鹿口中的無衣師尹並不如他真實相處所見，或者說，他看不到即鹿所看到的無衣。
關係有親疏遠近，待人的方式也不可能一樣，殢無傷並不在意，但卻無法忽略他偽裝情緒的眼相。

越是了解，越是想看穿無衣師尹的真實情緒。
他不受無衣師尹善言的言詞所困，總是在每一句對話間觀察無衣師尹表情的變化，只希望能看透這一個人。

只是他沒想到，到頭來他終究沒了解真正的無衣師尹；他以為他看透了，但他看到的，卻只是他所以為的無衣師尹。

無衣師尹留給他的長生鎖，令他彷彿又想起在瀆生暗地，他第一次握住無衣師尹的手時，從那人手心所感受到的若霜的溫度，還有，佈滿在那個人掌心上的傷痕。

忘了是從第幾次見面開始，像是為了排解兩人獨處時的沉默，無衣師尹出現總會帶上一壺酒和糕餅。

『這次的酒是用桂花釀的，酒香甘醇，你喝看看。』

他沒有接過酒杯，只是靜看無衣師尹朝向自己伸來的手。
這並不是第一次發現，只是以往皆選擇忽略不過問，或許是因為這次還看到了些許燙傷的痕跡，令他不禁脫口問道：
『你的手受傷了？』

似是意外殢無傷突然問起自己，無衣師尹微微一愣，隨即便急速的收回手，但殢無傷的手卻是更快，早一步握住無衣的手腕，將他拉向自己。
一個牽扯，酒杯掉落地面時發出了清脆的聲響，然而兩人卻恍若未聞。
急速拉近的距離，令雙方頭一次能以咫尺的距離看清對方的眼眸。

殢無傷這時候才注意到，無衣師尹的眼眸，是如深海般的澄澈。

『為何躲避？』
『不過小傷，何須掛懷？』
『手上是小傷，身體卻不是。』

無衣師尹難掩驚訝地微張雙眼：『你怎麼……』

『你之脈動凝滯，便是內息有傷的證據。』

被殢無傷一語道中，仿彿自己正未著方寸被檢視一樣，令無衣師尹臉色一青，無奈手被殢無傷緊緊抓住，想扯開也是徒然。無衣師尹輕輕嘆息，終於放棄任由殢無傷握著自己的手。
『人在官場，有些事情總是避不過，只能提醒自己下次需多堤防。』

他忽想起即鹿說的話，即鹿說想要學武，為了幫助無衣師尹。
他不太懂官場上那些是怎麼一回事，也對權力鬥爭沒有興趣，所以他不曾問，無衣師尹不曾提起。
有些人著迷於權勢富貴，有些人則是為了理想抱負，而對於無衣師尹來說，選擇走上仕途究竟是為了什麼？即使為使自己傷痕累累，也執意要選擇這一條路？

雖有心中疑問，但殢無傷不認為他問了，無衣師尹會如實告訴他，況且他現在更為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手上的傷，卻又何故？』
手上散布密密麻麻的疤痕和刮痕，不似他人所致，而是舊傷和新傷長期夾雜累積下來的。

「在鑄造的時候難免會留下多多少少的傷。」

「鑄造？」頭一次聽見這樣的名詞，殢無傷微挑了眉。

「將金屬或是礦物原料經過高溫冶煉，便能鑄造出其他的東西。」

『嗯……那你在鑄造什麼？』

想來這還是頭一次，殢無傷有興趣深究自己的事。無衣師尹按下內心的訝異，笑說：『我在打造一把鎖。』

『鎖？』

無衣師尹半垂著眸，只是笑而不應，轉了話題：『嗯，你對鑄造有興趣嗎？你是劍族的後裔，對鑄劍或許有幾分興趣？』

『如何鑄劍？』

難得挑起殢無傷的興致，無衣師尹自懷中取出一塊原鐵，『利用高溫將金屬熔錘鍛鍊，經過不斷的銷煉與澆鑄，方能成劍。理論說起來容易，但材料的調劑與火侯控制才是能否成劍的關鍵。』

『用你手上的金屬可否成劍？」

無衣師尹搖著頭。『吾手中這塊鐵名為赩礦鐵，質脆易裂無法鍛壓，恐怕是無法用來煉鐵或鑄造器物。』

見殢無傷欲取，無衣師尹倒也乾脆地交給殢無傷。

『呵，雖是這麼說，但吾也多虧這一個赩礦廢鐵才挽回一條命，當時懷中若沒了這塊鐵，吾現在恐怕不能像現在這樣，同你在此閒聊了。』

殢無傷眼神一闇，琢磨著手中的赩礦鐵，其色赭紅，亦有一股鐵鏽味，然而他卻諳知那是與鐵極為相似的血腥味。

『吾要用這赩礦鐵鑄劍。』不知道為何興起這樣的念頭，但他一但決定之事便難再更改。
在那之前，他並未想過要持劍，或許是因為有了持劍的目標，所以他鑄劍、練劍。最後，靠著日夜以血養鐵，赩礦鐵終成如今的墨劍。

如今，看到這個長生鎖，他才知道當年無衣師尹口中說的『鎖』究竟是甚麼，也知道那雙手上的傷口和舊痕究竟為何而來。

雖然他不曾看過無衣師尹和即鹿的互動，但透過一次次對談，他能明白這對兄妹的感情有多麼深厚，所以當他在信中看到是無衣師尹自己親手將即鹿送上黃泉路時，只覺心臟抽痛；想起的，是說著要是自己也能幫兄長的忙的即鹿的笑臉、守在即鹿墓前靜淌著淚的無衣師尹。

無衣師尹親手將即鹿送上黃泉，他該恨、他能恨嗎？
那把長生鎖是為了即鹿而打造，並非是傷痕累累的自己，即鹿的死，最痛的人莫過於無衣師尹。
所以，他怎麼恨的了？

究竟為了甚麼原因執意使用赩礦鐵？當時的他以為只是突然湧上的念頭，然而如今，他才知道這其中有更深的意義。

成劍的那日，他對無衣師尹說過：『在吾墨劍未敗以前，你之性命無虞』。當時是用甚麼樣的心情許下了這承諾？隨著人境變遷逐漸淡忘，更因利益牽扯而變質，但現在他已想起，墨劍鑄造的最初、執意要使用赩礦鐵以血煉劍的意義，均是為了那一個人。

舊事˙長生鎖與墨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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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有點久的後續，最近事情有點多...
舊事篇應該至少還有一回，不過更新應該一樣會拖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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