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06 《沉河砂》(原劇向，吞佛中心) 更新番外〈浮沉〉，16F 阿吞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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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凝楓

倚箏天波觀浩渺，蒼音掀濤洗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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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6)

10樓發表於: 2014-05-05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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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華2010收錄文經道友輾轉介紹得知所以相當喜愛希望日後還能見到其續本 ^^

樓主留言︰

謝謝抬愛，這就是續本了ＸＤ

退一步化如今不如意為天空海闊
讓三分消昔日難為事成過往雲煙

頂端

鷹司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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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0)

11樓發表於: 2014-05-05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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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5.05 《沉河砂》(原劇向，吞佛中心) 更新至後篇1，9F

今天第一次看到這篇文，想不到已經接近尾聲了，有點可惜自己沒有實況
雖然標題寫著"吞佛中心"，不過我這樣看下來，前面的沉河砂，感覺上是劍雪的吐槽居多
應該是"劍雪吐槽中心"XDD
我個人頗喜歡樓主寫的故事，流離失所的魔，他在異鄉的轉折，
以及"異鄉成故鄉"的過程，這些不為人知的際遇，化成一篇篇牽動情緒的小故事，
文筆真的挺好的~

樓主加油!(還有吞雪王道!)

樓主留言︰

因為本篇是從劍雪角度，這本每一段都有不同的視角，但看的都是阿吞～^^ $suzW;{#
異鄉成故鄉，這也是我希望的，希望他能過得好。 V/9!K%y
希望他真正的走出自己的路。

頂端

洗翼

異度鏢局6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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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70)

12樓發表於: 2014-05-06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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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業〉

　　『何必背叛魔界？何必殘殺同袍？』 _ jlRlt
　　『真理只有一個方向。』 =:U`k0rn!
　　『吞佛童子，你真是讓吾無限惋惜。』 4E}Yt$|
　　『活出自己，才是此生的快意。』 #fM`}Ij.A
　　『最後再問你一次，你決意背叛魔界？』 pT6$DB#
　　『吾是阻止不該為之事。』

　　醒來的當下，屋外仍是夜靜更闌，他覺得冷，卻不是因為仲秋的夜風。
　　默默拭去一身淋漓冷汗，他背倚床柱而坐。
　　夢見過去回憶不是第一次了，但自從在這個城鎮落腳以來，他便未曾再如此清晰的想起最後離開異度魔界時的往事，而今再次身歷其境，卻不知該感嘆唏噓，還是寂寥落寞？

　　他想起任沉浮初來乍到時，那一身深藏於內的悽愴哀慟，讓他幾乎要以為，自己是否毫不在意魔界的存亡，才能相較之下如斯冷靜？
　　任沉浮是聰明人，來此之前就想得透徹了，並沒有譴責過他的叛出，只有到來那一晚，在別無旁人之時，抓著他的衣袖埋首痛哭一場。
　　半點聲響也沒有發出。
　　他將手按上對方的肩膀，熄去燈火。

　　對異度魔界、對同袍逝去的傷痛是那般深沉，卻不能與外人道。

　　他從未後悔過自己的所作所為，即使時空倒轉重頭，他仍是會如此抉擇。
　　然而他一點也不想再一次面臨這種抉擇。

　　同袍相殘，豈不悲哀？

　　神州柱斷與棄天帝之戰後，苦境大地清平、撥雲見日，他隨即感應到魔源的失絕，知道異度魔界已經不在了。
　　胸中一股情緒難解，說不出到底是悵然若失、又或者如釋重負，他提酒遠離了歡騰慶賀的人類，在濱海處獨自痛醉一場。

　　那或許是他所能表現出最大的追悼之意了吧？

　　直到天光明霞漸起，他依舊無眠。
　　有些回憶，平日從不會去觸碰，潛藏深處，可一朝想起，就是排山倒海的各種心緒席捲而來。

　　「你神色不對，無事吧？」
　　準備早膳時，任沉浮在灶房裡見到他，關切的詢問。

　　撈去稀粥上的浮沫，他未置一詞。

　　自異度魔界離開之前，他也曾歷練過這樣一段千頭萬緒的過程，但當時乃是因為需要做出生死抉斷而識念如麻，如今卻又是為何？
　　他隱隱感到不妥，心煩意亂間又無暇細思。

　　今日中秋，祭祖團聚之日，學堂裡也依例不授課，但午前一幫無所事事的孩子還是上來了，原來是劍雪無名與他們說定要一起摺草螞蚱。
　　任沉浮嘴上邊嫌劍者沒事添亂，手上邊煮了熱茶給外頭吹風拔草的孩子們。
　　連宵也好奇的跟去了，他正好清靜，一頭悶進房內。

　　盤坐於榻上，試著沉定心思卻不得其法，於是順手取來竹板交擊輕叩，在一聲一聲的空靈清響中放下煩惑。

　　『那是天魔擾心。』走在前方的一步蓮華轉過身來。 fd9k?,zM
TJ*T:?>e
　　他輕蔑一笑：「汝說過，天魔所來，是因為質疑佛，吾何來佛能可質疑？」 :MDKC /mC
P+HXn8@
　　一步蓮華緩緩走近，微笑道：『佛與魔，皆出自同源。』

　　正欲再作回應，梵香卻被蓮香所吹散，神識一晃，已回歸到竹籬小屋之中。
　　劍雪無名正在從他手邊拿起竹板左右端倪，見他睜眼，便笑：「不知道你還喜歡敲木魚？」

　　他從對方手裡抽回竹板，鬆了鬆腿腳，走下榻去倒茶一飲。

　　「我說笑的，你別不高興啊？」劍雪無名有些愕然於他的情緒變化。

　　冷哼一聲：「被汝打擾。」

　　劍者頓時啞口無語，只好道：「抱歉。」

　　默默飲了清茶，他走到書架旁，隨手抽了一本經書扔去。
　　接下書，劍雪不免疑惑：「嗯？這是何意？」

　　「償還的代價。」回到榻上重新盤腿而坐，他說：「唸。」

　　一翻經書，劍雪搔搔臉頰：「……這不是佛經。」是道德經。

　　「內文不是重點。」
　　「……」

　　看他已再度闔眼，劍雪無名莫可奈何，搬來凳子坐下，隨意翻開一頁，開始朗朗唸讀：「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繩繩不可名，復歸於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

　　規律平穩的腔調，很快讓他又回到恍惚之間。

　　黑暗中漫無目標的盲行，當眼前由幽暗轉為光明時，那道身影也從黑轉白。 Yc*;/T}
)@bQu~Y
　　「……聖尊者。」他忍不住開口呼喚。 kylVH! @l
%D "I
　　『人身證佛，魔身也能證佛，汝是佛，或魔，皆在一念之間。』 9(wK@
　　一步蓮華立定不動，面掛拈花微笑，雙眼緩緩睜開。 d m%8K6|
^_mj
　　『吾之業障已回歸自身，吞佛童子，汝呢？』

　　他赫然驚醒，識海密雲盡去、一片清明，突然通徹了一直掛心的事是什麼。

　　道德經安放在竹板旁，劍雪無名似乎離開已久，而竹板之上，幾隻參差不齊的大小草螞蚱蹲著，刺痛了他的眼。
　　長身而起，他不假思索的化作火光飛奔出去。

　　朱厭！

　　只消些許殺念就能催動其魔性，那麼龐大的邪念呢？
　　他竟欠考慮了這層！

　　急急趕到隘口之時，魔陣已散，朱厭劍不見蹤影。
　　他凝思感應，移動身形追之而去，卻是越近城鎮、越加心焦。

　　劍靈與其主心神相通，即便意念相悖，然首要目標，在他神識復返時就確定了。

　　小樹林內傳來孩童驚呼尖叫的同時間，霎時意動身隨，修長有力的手指緊扣劍尖，火光退去，他現身擋護在孩子之前，喝斥道：「朱厭！」
　　已然化形的劍靈，如少年般稚嫩卻冷酷的臉上，目光漠然空無，竟是殺性超越了對其主的服從，挺劍欲再進。

　　險些被逼退，他沉身定住腳步，查覺劍靈執著於鮮血不肯罷手，便對身後的四個孩子皺眉喊道：「還不快走？」

　　拼命搖頭，驚恐的小臉上掛滿淚珠。
　　劍靈逼命的殺氣讓這些從未接觸過戰鬥的孩子軟了腳，想走也走不得，只能抱在一塊瑟瑟打顫。

　　低嘖一聲，他的視線回到劍靈身上，透入那空無的雙眼。
　　「朱厭，吾曾說過，汝是有生命與靈性的劍。」

　　黑檀木匣流落來此不是偶然，而是其來有自。
　　住持早前所言，那串佛珠來源的村落，是被魔火所焚滅……

　　這是他的身業。

　　斂目少頃，意念瞬息萬變之間，復再張眼，已有定算。
　　改換挪移身形，緩慢將劍尖壓低，他凝視著劍靈，意志堅決的輕揚笑意。
　　「莫讓吾失望。」

　　而後鬆手。
　　進勢未止的劍尖準確的刺入體內，痛感有些熟悉，他想起曾在忘卻關內殺棄的自我、或是對劍雪無名的騙局、或是為取信於宵而放下的鬥爭……。

　　果報自受。

　　要消磨袪除邪怨，這就是辦法。

　　噬主的劍靈，在接觸到他的魔血後意識頓遭震盪，化形再維持不住，消散回歸劍器之內。
　　他神色自若的笑了笑：「唔、還好……」沒有捅穿。

　　殺氣消失，孩子紛紛爬站起來，想近上前。
　　「吞魔哥哥！」

　　「回去。」他吩咐一句，然後握住朱厭、按緊傷處，一步一步邁向山隘口。
　　孩子們卻淚汪汪的跟了上來，讓他有些頭疼。

　　「說了，回去。」
　　「可是你受傷了啊……」孩子們堅持，一雙雙幼小的手想靠過來扶助。

　　「吾還有該為之事。」
　　深吸一口氣，他只好換個方式：「回去叫人來幫吾。」

　　「好！我們馬上找人來！」聽他這麼一說，四個孩子果然乖乖的不再追上，回頭跑向城鎮。

　　「真是麻煩。」
　　應付人類孩童還得動用心機策略。無奈的搖搖頭，他繼續前行。
　　朱厭按他的意念準確刺入，傷口雖深，但尚不至要了他性命，反倒是還在岩穴內的邪怨讓他更加重視。

　　重新來到岩穴內，將黑檀木匣開啟，他取出怨氣高漲的佛珠。
　　「以魔破邪，這吾倒是未曾想過。哈！」

　　從容一笑，他拔出朱厭，讓魔血灑濺在早已失去清聖的佛珠上。

　　意識渾沌沉寂之中，點點璀耀金光指引著他的方向，一路隨之而去，散佈的朵朵紅蓮間，一步蓮華佇立其內。 Gm^U;u}=f
'$]97b7G
　　『去做在你心中想做之事，去思考自己。』 O`t&ldU
　　下一瞬間，帽沿揚起，卻是襲滅天來的目光語調，唇角勾起一抹不該出現的暖笑，又分明屬於一步蓮華。 j/c&xv7=
　　『吾友、吾徒，這世間道，汝走來如何？』 HJ[cM6$2
.~~T\rmI
　　他深思默想。 <!C)x
~YWQ2]
　　然後回答：「阻止了不該為之事，也行了該為之事。」 w;:*P
B7E:{9l~s{
　　『汝做的很好。』溫雅的嗓音說道。 j@3Q;F0ba
'/p/8V.O.
　　「聖尊者是來迎吾入輪迴？」 ag;pN*z
~[nSXnPO
　　『天道輪迴，再生涅槃。』 1FL~ndJs
Ad9}9!<
　　一足踏前，尊者衣袍由白轉黑，臉上頓是惡意的笑容，舉掌往他心口一推。 T<Z &kYU:R
　　『汝還早得很，哈哈哈哈哈……』 x}I+Iggi

　　「哈、喝！」「哈、喝！」
　　猖狂的笑聲逐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孩子打拳時的童稚呼喝聲，整齊劃一、規律平穩的傳入他的耳中，安定了心緒。
　　偶爾還有竹板輕敲碰撞的響音，順著秋風飄來。

　　他睜開眼簾，向窗軒處望去，竹板不知何時被串起，錯落吊掛在窗框上方，隨風搖晃碰敲出清響。

　　「醒了？」任沉浮恰巧走了進來，放下替換用的藥品紗布，來到床邊：「你捅人不過癮，現在換捅自己嗎？」

　　他聞言一笑。

　　「還笑得出來，那幾個孩子可哭慘了。」不樂意的說，順著他的目光看到窗上的竹板，任沉浮解釋：「看你好像喜歡那聲音，劍雪無名和孩子們一起串上去的，你不想就拆下來吧？」

　　「這樣挺好。」他說，然後撐起身坐臥：「朱厭呢？」

　　「被帶去『管教』了。」自顧自的動手解他衣衫，任沉浮顯然是要換藥來著。

　　吞佛按下對方的手：「吾能自理。」

　　任沉浮毫不客氣，一掌拍掉他的手：「拜託你少添麻煩了，朱厭差點把你捅個洞穿，你還偏要把劍給拔出來，是不曉得自己兵器上有倒鉤嗎？」

　　他倒真給忘了。這話可不能說出口。

　　「黑木匣裡的東西，劍雪無名送去定禪天了。」手裡一面動作，任沉浮一面問：「那到底是什麼？非得你用魔血破之。」

　　不是隨便什麼魔血都行。
　　「圓教村的遺物。」

　　聞言，任沉浮手一抖，神情駭然：「劍雪無名知道嗎？」

　　「既然送去定禪天，想來該是明白了。」他漫不經心的說。

　　因果循環，各彰應報。
　　他吞佛童子、朱厭，以及劍雪無名、定禪天，現在都齊了。

　　怔怔許久，任沉浮才繼續包紮起傷處：「……你倒是輕鬆。」

　　「事情既然解決，何以不輕鬆？」他反問。

　　「勞煩你趕緊養好傷，我才會輕鬆。」
　　「哈。」

　　就單純外傷而言，魔的恢復力向來不差，兩日後，當背著短柄朱厭的劍雪無名自定禪天歸來時，他已能起身行走。

　　薛韭娘背著一簍菱角上來，聽說此事，拊手而笑：「太好了！我這就回去告訴大夥兒，他們可擔心得緊呢！」
　　「你小心慢走，別又像那天摔著。」任沉浮趕緊出聲。

　　那天四個孩子回到城鎮裡就沿路嚷叫，薛韭娘倉皇急切的衝上來通知任沉浮他們，一時情急，竟然在坡道上摔了一跤，幸好並無大礙，僅是擦破了手掌膝蓋。

　　「沒事，我會留神的。」遠遠揮手，河口臨海小鎮的姑娘笑得燦爛。

　　劍雪無名與宵陪他在屋內坐著，沖了壺桂花蜜茶，佐配中秋剩下的餅。
　　桂花蜜是品劍、玉緹的家人送來的，感謝他救了孩子，原想要送金銀之物，被任沉浮一口推辭，後來似乎是聽鎮上居民的建議，改送桂花蜜來。

　　「我看他們能成。」瞧著門外那幕，劍雪促狹的說。

　　「成什麼？」宵好奇的問。

　　「成親。」他與劍雪異口同聲，隨後相視而笑。

　　「哇！好香！」
　　此時孩子們幫忙拎了菱角進屋裡來，聞到桂花蜜的香甜氣味，接二連三的圍來桌邊，央求著劍雪給他們各倒一杯解饞。
　　孩子成群圍繞在身畔的喧嘩著，他沒有絲毫不耐，只是靜默看望。

　　歷經了中秋那日驚魂，沒隔兩天光景，幾個孩子們馬上恢復了蹦跳活潑的本性，甚至圍觀縮短的朱厭劍，天真無懼的詢問那個劍靈什麼時候會再跑出來。
　　神州柱斷的戰亂、天地異變的動盪、各方勢力的威脅、地動飛石、劍靈攔殺，種種危難風雨，他們都安然度過了。
　　再不用十數年光陰，這群人類孩子就會長大，成家生子，而後世代繁衍、生生不息……

　　宵以絲繩掛在胸前的口笛引起了孩子興趣，得知是他所製後，巴望的小眼神閃閃發亮的轉過來：「吞魔哥哥……」

　　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他未及開口，便見宵緊張的握住口笛：「不可以。」

　　忍不住掩面暗自悶笑一聲，再抬眼時，整屋子的人居然都盯著他笑意未退的臉發怔。
　　他放下手，挑眉不解。
　　這是怎麼著？

　　「沒見過你這般神情罷了。」放下舉在半空中的茶，劍雪無名低頭對孩子們嚇唬：「下一支笛子是我的，通通不准跟我搶！」

　　「嗄？海草哥哥太奸詐了！」阿海大喊道。
　　「卑鄙。」這是玉緹。
　　「狡猾！」豆子反應也很快。
　　「呃、嗯……」品劍抱著腦袋想了想，靈機一動：「小人步數！」

　　劍雪猛然站了起來：「什麼？還沒人敢這麼說我呢！」

　　「呀！哈哈哈……」
　　孩子們嘩然作鳥獸散，笑鬧著奪門逃出屋外，劍雪無名裝成張牙舞爪的模樣追了過去。

　　任沉浮隨手拿起剩下的桂花蜜茶，然後苦笑著搖頭，對吞佛說：「這根本就是鳩……」

　　吞佛豎指唇間，示意對方噤聲，接著在桂花香中靜靜閉上眼。
　　這樣的聲響，很好。

　　這世間道，他還想繼續走下去，此生不枉。

（後篇完）

今天是阿吞９周年出場，祝他生日快樂。^^

✤2024/12/05起更新只在新站✤

新刊：
✤ 異度鏢局六《塵囂》連載中

既刊：
異度鏢局前傳《昔年》
異度鏢局一《莫測》
異度鏢局二《捨生》
異度鏢局三《無間》
異度鏢局四《天道》
異度鏢局五《冬青》
《魔龍崖上異度村》
《沉河砂》

噗浪：寂靜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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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certi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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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發表於: 2014-06-13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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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5.06 《沉河砂》(原劇向，吞佛中心) 更新至後篇2，12F

很喜欢这篇故事哦，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能看到关于吞佛童子的这么有深度的同人文章~~

樓主留言︰

謝謝^^ 2bz2KB5>
我想我會一直愛著阿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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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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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14-06-26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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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吞佛，讓人有種更真實...更自我的感覺(笑)
重新出發的生活，再次回歸的朋友
卸下種種重擔的吞佛，不再需要防備與試探，那自在隨意的模樣
真的很為他高興～

吞先生，請好好的照顧自己(趕快把舊傷養好吧

)
曾經，只為異度而活的吞佛童子，從現在起...請為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吧！

樓主留言︰

你說出了我心裡的話QAQ CZe ]kXNv
希望阿吞接下來能為了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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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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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15-05-06 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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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一下，為了慶祝阿吞生日，今天(5/6)將會公開番外特典《浮沉》。
阿吞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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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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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樓發表於: 2015-05-06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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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河砂》番外特典〈浮沉〉

《沉河砂》番外特典

〈浮沉〉

　　任沉浮從來也不喜歡銀鍠朱武。儘管銀鍠朱武是個強者，這是無庸置疑的。
　　但，銀鍠朱武配不上九禍。即使九禍真正深愛的魔、真正傾心的王者，的確是銀鍠朱武……
　　也許只是忌妒心作祟吧？

　　那樣一個美麗而堅強的女性，在千百年的光陰中，在他們失去王者的深淵中，一路帶領、支撐起整個異度魔界，永遠只為了魔界的利益而思考，把一身璀璨烈火毫無保留的都燃燒奉獻給魔界。
　　而他只是女后身邊一個渺小的智囊，努力的想為那名偉大的女性付出更多、分擔更多。
　　就像吞佛總是自稱『小小的守關者』，他相信任何魔在女后的偉業面前，都會感到自己只是微小的存在。

　　他不相信九禍已死，就像銀鍠朱武也不相信一樣。

　　魔這種生命，就是在戰火中誕生、在沙場上死去。每個魔都是如此，他當然也是如此，自始以來也未曾有過懷疑。
　　九禍也應該如此，她的榮耀該是在戰火之中、她的歸處必須在沙場之上！

　　但吞佛叛出之前留給他的密函，毫不留情的點開了事實真相。

　　吞佛童子是魔界的叛徒，不能相信！他這樣告訴自己。
　　可恨腦海中對種種跡象線索的理智判斷，卻打破了他的堅定意志，他從未如此痛恨過自己的才能。
　　他知道吞佛會單單只告訴他這個消息，是因為相信他能夠判斷這是事實、是因為他是曾經一起在九禍左右的同僚、是因為……他深愛著九禍。

　　在那一刻，他崩潰了。

　　如果吞佛是想動搖他，那麼的確成功了。
　　然而在彼時強者輩出之下，他是個幾乎完全被遺忘的一角，策反他毫無意義可言，更不需要在出走前還冒險留下密函。

　　你是要我走。

　　心如死灰卻又無比透徹，他茫然的離開了異度魔界，甚至沒有魔試圖阻擾他。
　　那時候，整個異度魔界已經沒剩幾個還有自我意識的魔了。

　　失去了生存的意義，他在苦境漫無目標的不知流浪了多久，直到苦境正道誅滅了魔神的血脈，魔源失絕、神柱恢復，他依然滿身落魄的在江河上漂流。
　　身具魔氣，掃蕩苦境的魔兵並不會特別去注意他，而外貌儒雅近似一般文人，所以其它的人類也沒有在意過他。

　　很久很久之後的某一天，他上岸想買酒再一次灌醉自己，卻身無長物，只好無奈的想回到舟船上，繼續隨江河要把他帶去哪。
　　「小哥，沒錢買酒嗎？」
　　有個人類跟上了他，總覺得有些眼熟，卻怎麼也認不出對方。

　　被那人半哄半騙之下進了酒館，灌了個酩酊爛醉又莫名塞入麻布袋裡，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身在一座鳥語花香的宅院內。
　　宅院的主人不曉得是誰，被雇用來的僕役也一問三不知，只知道主人交代過，送進門來的客人都要好生招待。
　　……不管是自己走前門進來的、還是從後門被打包扔進來的。

　　這種邀請客人的方式實在不怎麼舒坦，他無意隨之起舞，當下便要離開，卻怎麼走也走不出宅院。
　　心知是遇上高人了，他只好不太甘願的留下。

　　三天後的晚上，滿身蓮香的神祕主人出現在他房外。
　　他感到頭疼。

　　「原來是你……」
　　「正是劣者。」

　　某賢人坐下來與他談了很多，從萬里狂沙到磐隱神宮、從銀鍠朱武到黑羽恨長風……說是交談，但其實他都僅是默默聽著，面無表情，只在對方提到九禍時，手指有些打顫。

　　「為什麼要找我說這些？」
　　最後，他問。

　　對方閉目沉思片刻，才說：「異度魔界的前後兩任戰神，讓劣者明白……魔，並非冷血寡情，而是情至深處、無人知曉。。」

　　他猛地抬頭。
　　「你接觸過吞佛童子。」

　　「是。」

　　「……原來如此，他果然反叛了嗎？」

　　「非也。」

　　「嗯？」他疑惑望著眼前的苦境正道領袖。

　　「聽聞前事，先生認為黑羽恨長風是魔界叛徒嗎？」

　　「……」他因反問而沉默。
　　一時回答不上來，卻知道答案絕對不是完全肯定的。
　　「是或否，如今都已無意義。」他幽幽的說，目光茫然若失。

　　某賢人凝視了他許久，似是確認了什麼，隨後浮起儒雅的笑容。
　　「先生可有意願一訪舊時同僚？」

　　他聞言錯愕：「你說什麼？」

　　「吞佛童子。」對方相當真誠的溫言說道：「也許你們可以談談。」

　　他感到不可置信。
　　整個異度魔界都知道，叛出的吞佛童子已經被銀鍠朱武所殺，就連銀鍠朱武自己也是這麼說的。
　　「他未死……？」怎麼可能？

　　某賢人莞爾而笑：「是，好好活著。」
　　還特地強調了，卻不知其中含意。

　　銀鍠朱武提著染血的銀邪歸來時，儘管明白吞佛是魔界的叛徒，他仍然感到不忍與惆悵，畢竟是同僚百年，吞佛也曾為魔界多次出生入死，落得那般下場不免聞者唏噓。
　　直到後來他發現了吞佛所留的一紙密函，紙上寥寥不過數字，他震撼於女后之死的事實真相外，同時也隱約窺見了對方所面臨的境地。

　　腦海中閃過各種繁雜交織的念頭與情感，渾沌模糊、糾結沉鬱，卻在茶香撲鼻的那一刻，全都煙消雲散。
　　他回過神，某賢人不知何時端來了泡好的香茗，正倒入他眼前的杯盞內，茶色青黃透亮，香氣悠揚。

　　「劣者泡茶手藝極差，因此『借茶獻魔』，先生切勿見怪。」
　　「我久未品茶，倒也分辨不出優劣。」

　　他搖搖頭，凝望著茶湯，平靜的想起了一些回憶。

　　異度魔界不興茗茶，原因無它，只是因為不產茶。
　　自從與人類的戰火開展之後，才有少數魔物會如人類那般煮茶飲茶，他與吞佛也是那少數魔物之一，有時就女后指派的任務交換意見時，便會很有默契的取出茶具來上一泡。

　　「吞佛童子他……」他遲疑片刻，才問：「身在何處？」

　　「這嘛……那是劣者不該知道的事。」
　　某賢人的無辜笑容看起來有點可惡，但隨即補上句：「但有一人該是十分清楚。」

　　「誰？」他心下奇怪，腦海中遍尋不到可能的人物。

　　「奈落之夜‧宵。」

　　據言，宵雖然自行尋到了吞佛的下落，卻對其所在三緘其口，也許是有意識的不願見到朋友再被捲入江湖風波當中吧？或者這其實是吞佛童子自己的意思。
　　又聞吞佛仍有恙在身，抱持著同僚一場、對方說來算是以某種方式救了自己，前去探望也好的心思，他帶著某賢人托付送往的配藥，踏上了天邈峰。

　　天邈峰幾乎成了見證那場大戰的英魂嶺。
　　他停留在九禍的墳前，百感交集。

　　那個明媚動人又英姿煥發的身影早已不再，冰層下的只是曾經的軀殼。
　　明知如此，他伏倒在墓碑前，仍是幾乎難以自己，若不是宵及時出現將他扶到山勢較低處，恐怕他那日便已凍斃在墳前。
　　也許他當時更願意如此。

　　一串草紙藥包便取信了宵，單純的少年放飛了大白雪梟，數日後帶回吞佛的信籤。
　　信籤上除了一點丹紅，什麼也沒有，宵卻點頭告訴他，吞佛同意了。

　　於是他便跟著宵來到了這座河口臨海小鎮。

　　小鎮很尋常，穿過用來守護城鎮安全、不怎麼雄偉卻樸實穩固的城牆，大路兩旁商家市集、酒館客棧林立，偶爾也會有外來客甚或是江湖人前來遊歷、嚐嚐海味。
　　在往前走些，逐漸遠離城門口的喧囂熱鬧後，是一片恬靜安逸的聚落，那邊的人家在屋簷下曬漁網掛魚乾、這邊的居民正在討論多少海貝換幾斤山芋，三三兩兩的稚齡孩童搖著芒草從他們身旁嬉笑跑過。
　　城鎮裡的居民看到紫衣的少年出現，都和善的笑著招呼，似乎已經相當熟絡。

　　那個無論身在何方總是帶起戰火腥風的紅蓮戰神，就停留在這種地方嗎？

　　從醫館後方的小徑上了緩坡，緩坡上有座學堂，不遠處是間竹籬小屋，他與宵抵達時，有一名人類姑娘正提著竹籃、隔著竹籬與紅髮布衣的魔談笑對話。
　　魔的神情依舊淡漠，卻沒有了過去的冷絕狠戾，還是一身清白，只是戎裝戰袍換成了簡樸布衣，潾紅長髮省去繁雜瑣飾，隨意束起。

　　他隨著宵走上前，還沒想出該如何開口，吞佛童子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對著姑娘指向他說：「汝看他如何？」
　　「啊！看起來滿腹詩書的樣子，太好了！」姑娘一拍掌心，接著上前笑道：「先生您好，小女子薛韭娘，這廂有禮了。」

　　『九娘』？
　　他無端心神一盪。不為其它，只是姑娘的名字。

　　很快收斂神色，他作揖回禮：「在下任沉浮。」

　　「任先生，那麼學堂的孩子們就拜託您了。」姑娘爽朗的笑著：「明兒個鎮上會來人幫忙，有什麼需要準備的您也別客氣。啊！不用擔心孩子，他們都很聽話的，況且還有吞先生在呢！」

　　學堂？孩子？吞先生？
　　才剛來到沒半刻鐘，他就被心機魔物給暗算，糊里糊塗的成了這個城鎮的學堂先生。

　　當晚，吞佛泡了一壺茶。
　　就像以往一樣。

　　他淺嚐幾口，便再也持不住杯盞，碰地而碎。
　　被他拉住衣袖的吞佛臉色出奇沉靜，默默按上他的肩，滅去燈燭，讓他在黑暗中毫無顧忌為逝去的所有而悲泣。

　　那種可以說是體貼入微的舉止，相當不可思議。
　　他想吞佛童子果然變了，變了太多。

　　反之於他，吞佛並未曾透露過什麼傷懷之情。
　　但在某個偶然下，他無意間發現到，那張淡漠的面孔時常會帶著些許蒼茫，遙望著某一點停留良久。
　　他總以為對方在思考什麼事，或是回憶、感懷。

　　薛韭娘卻是說：「吞先生又在發呆了。」然後溫柔的笑了笑，刻意不去打擾。

　　薛韭娘似乎是吞佛來此後認識的首位人類。
　　是個性格開朗、不拘小節的漁村姑娘，無論是人還是魔、是良民百姓還是江湖走卒，薛韭娘都一視同仁。
　　溫柔大方、擇善固執，上得了山、下得了海，實在是個很好的姑娘。

　　剛辦理起學堂的事務時，毫無經驗的他，多虧了薛韭娘從旁協助才得以讓一切順利開展。
　　也是從那時之後，姑娘望著他的眼神就漸漸不同了。

　　但他無法回應那份感情。
　　他是魔物，終究還是魔物。

　　異度之源消逝已久，魔火焚盡的焦土也漸漸的重新萌芽，戰亂中的傷痛卻沒有被完全遺忘。
　　他們既沒有刻意隱姓埋名、也沒有潛藏身負的魔氣，時日一久，自然便引來了有心人的注意。
　　舊時埋下的殺孽，也悄悄找上門來。

　　魔源散失後，他功力驟退，在一次意外的圍殺之中深受重創，昏迷之前，出現眼前的竟是薛韭娘的身影。
　　姑娘的衣裳染上了魔血，殷紅翩飛，讓他想起那個在黯無希望中一肩撐起異度魔界的女性。

　　『九……』

　　喚不完的名字，表達不出的心意，再也回不來的……唯一的后。
　　九泉之下，她會在那裡嗎？

　　甦醒之時，床邊趴著的是薛韭娘，憔悴的臉色、眼角還帶著淚痕，他靜靜凝望多時，心中竟感受到一絲撼動。
　　他是一個推動了無數戰禍，手染萬人鮮血的魔物，罪孽深重、死有餘辜，他甚至從未懺悔過，而這裡有個人類姑娘，卻為了他而哭泣心痛。

　　替他療傷的吞佛看起來不太高興。

　　在他恢復神智後，薛韭娘就被勸回去休養了，陸續又有好些居民前來關心，他想會不會是因為這樣，所以喜靜的吞佛不太舒坦？
　　但他猜錯了。

　　「想死，別留在這裡。」
　　只剩他們的時候，吞佛冷冷的開口。

　　在路遇圍殺的當下，明知不敵，他沒有逃也沒有求助。
　　但是……他倒沒想到，吞佛也會開始在乎自己的生死了？

　　曾經的冷血戰神下一句話果然打碎了他的設想。
　　「汝吾無所謂，薛姑娘與鎮上的人會傷心。」

　　苦笑一聲。
　　「我明白了，你手上力道可以放輕一點嗎？」

　　療傷期間他想了特別多，最多的是過往的回憶，那些值得懷念的部分、他永遠都割捨不去的部分。
　　他曾藉機問過吞佛，是否還會懷念起那個象徵著異度魔焰的女后。

　　吞佛沒說話，只是去取出了那枚戰神之爭後、女后賜予的襟針，凝著臉色重重按在桌面上。

　　他一時啞然。

　　「抱歉……」

　　那個問題實在是問得失禮了。

　　從那次之後，鎮上的居民就一直守護著他們，他也很自覺的不往偏僻之處而去，省得又被趁機下手。
　　愛惜性命，是為了那些在乎他的人們。

　　之後，專心的教書、管教孩子，更認真的當起稱職的學堂先生。
　　宵時不時就會提著草紙藥包來一趟，那天餐桌上往往會有蟹黃豆腐，因為某回到來的少年十分喜愛這道雪峰附近難覓的佳餚。
　　又過一陣子，曾經的鳩槃神子、後來的劍雪無名，也因緣際會的出現了。

　　劍雪來得突然，吞佛卻也接受的隨意。
　　他猜不出吞佛的心思，但既然當事者無所謂，他就順水推舟的把人給留下了。
　　也幸好有劍雪無名的現身，為他們的定居生活帶來更多轉機。
　　比起巴戟天總拿某賢人的背書當擋箭牌，看似單純直率的劍者似乎更有手段及人脈，出去四處走訪幾趟之後，來狙殺他們的人馬不知不覺就少了。

　　沒有了外患，卻有了內憂。

　　先前那回重傷之後，不僅是功力，他的軀體也出現衰退跡象，傷後更難復元如初。
　　他並不覺得慌張，即便衰退，他餘下的時光仍然能夠與人類一較長短，人類對於這種逐漸凋零的推進速度並不那麼敏銳。
　　心中感到安適坦然，因為他不會讓他們難過。

　　唯一讓他不放心是吞佛童子。
　　身為異端之魔，魔源的散失幾乎不造成任何影響。

　　終有一天，他會獨留對方在這世間……

　　這種對比相當明顯，吞佛顯然也感受到了他的擔憂，但並未置喙一詞，只在某一個秋夜裡發表了意見。
　　「……何不與薛姑娘共結連理？她對汝也算是真情。」

　　正在喫餅的他險些沒嗆住一口氣：「咳、咳咳……為什麼扯到這裡來了？」

　　「吾可是樂見其成。」

　　發現對方不是開玩笑的，他感到錯愕：「慢著，你是當真？」

　　「自是當真。」

　　吞佛的思維有時真讓他跟不太上。
　　「這未免太胡來了，你我可是魔物，你也不替薛姑娘想想？」

　　他想得多，吞佛卻一臉不以為然，竟然還笑：「相較於吾，汝哪一點還像魔物？」

　　他無言以對，不知道該先惱對方的態度呢？還是該先惆悵感嘆一番？

　　「薛姑娘心眼好又能幹，尋常人類吾尚不一定瞧得上眼。」

　　「……那還真是感謝你的抬愛。」
　　這什麼催婚的口吻啊？反正從頭至尾他都拿這魔莫可奈何。

　　其實他也挺喜歡薛韭娘這個姑娘，每每被糾纏不放的時候，雖總是手足無措的，心底卻是溫暖靜逸的。
　　但心中的那份過往，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

　　中秋那日吞佛出事，薛韭娘聽了孩子們急衝回來的通報，慌忙奔上來，也顧不上自己失足摔了跤，趕緊跑來喊他們。

　　「任沉浮，你照料薛姑娘！宵！」
　　劍雪無名與宵化作兩道光影前去馳援，留下扶著薛韭娘的他。

　　「吞先生不會有事吧？」薛韭娘還喘著就一邊擔憂的問。

　　他微笑安撫道：「別看他老發呆的傻樣，當今世上能威脅到他的事物可不多。」

　　「任先生真是的，吞先生很聰明、可不傻。」姑娘被他逗樂，緊張的神色總算是放鬆下來。

　　「先進來，我給你上藥。」
　　他將薛韭娘攙扶進屋內坐下來，取來濕巾及平時替孩子準備的傷藥，輕嘆：「你也不小心自己一些，留下傷疤可怎麼辦才好？」

　　漁村姑娘毫不避諱的撩起衣裙，伸出玉藕似的腿，讓他擦拭清理傷處，清淺淡雅的一笑：「但是，這是我該做的啊！」

　　『不用多說了，這是本后該做的。』

　　腦中迴響起極為相似的曾經，任沉浮看著姑娘的臉，茫惚失神。

　　漁村的人類姑娘與異度的邪族女后自然不能相比，但那語氣中堅定不移的勇氣與執著卻是如此相似……
　　倘若不是邪族女后、不是異度之魔，而是生在更加自由無拘的生命裡，九禍是否也會像這個姑娘一般，依照自己的意向去做覺得正確的事、面對自己的情感去追求真正喜歡的人……

　　他不自覺落下淚水。

　　「任先生？」正奇怪他久未動手，姑娘抬眼一瞧，吃了一驚：「呀！你這是怎麼了？」

　　「啊……抱歉。」頓覺失態，他匆忙想找什麼抹臉。

　　「任先生道什麼歉呢？」薛韭娘溫柔體解的笑了笑，翻起自己的衣袖，替他逝去淚痕。
　　「不要緊的，總是有些回憶，就算想起來很傷心，可還是捨不得忘掉。對吧？」

　　「薛姑娘……」
　　這麼善解人意、聰慧伶俐的姑娘，他如何能再耽誤她？

　　「其實，不管是魔是人都一樣，會難過會開心，在我看，也沒什麼差別的。」放下袖子，姑娘的臉蛋染了些緋紅，聲音漸低，細如蚊語。
　　「所以……任先生什麼時候娶我呀？」

　　「呃？」

　　慶幸的是，劍雪無名與宵在此時扛著吞佛回來了，一落地就喊著他出去。

　　「吞佛交給你們，朱厭尚不穩定，我先行處理。」劍雪言罷，抓著朱厭劍再次化光而去。
　　他低頭一看傷口，不禁訝異：「怎麼傷得如此？」
　　「朱厭所刺。」宵木無表情的說，幫著他將吞佛搬入房內。

　　想不透朱厭為何會噬主，但吞佛拔出朱厭之舉，卻讓劍身上的倒鉤擴大了傷口，劍雪他們雖已及時封穴止血，可是這只能應一時之急。
　　他飛快的找來布條，並讓宵撕出更多備用。
　　當前必須儘快止住出血，魔物的自癒力極強，但失血過多可不是值得挑戰看看的項目。

　　「我去提水來！」常在醫館出入，熟悉流程的薛韭娘不用等他多交代一句，很知意的就去做自己幫得上的事。

　　三個人分工協力之下，很快就清潔並纏緊了傷處，止住血流。

　　「這樣就行了？」薛韭娘看了看，仍惴惴不安的問。

　　他點點頭，在盆內洗去手上的血跡：「魔物的體質很快能癒合到不再出血，接下來就等他自行清醒了。」

　　薛韭娘這才吁了口氣，安下心：「那就好。」

　　一看窗外，竟是天色已黑，清白皎潔的月輪遠遠掛在東方的夜空中。
　　他想今日正巧中秋，薛韭娘此時該與家人團聚賞月才是，不由得有些過意不去，於是主動說道：「薛姑娘，我送妳回去吧？」

　　薛韭娘眨眨眼，像是意外又欣喜。
　　「那就麻煩任先生了。」

　　芒草長滿了緩坡的路徑兩旁，薛韭娘隨手抽了支，像孩子那般把玩搖晃著絨白的芒花。
　　他這才想起，自己初次踏入這座城鎮時，也是這樣的一個芒白仲秋。

　　出了小徑，繞行到醫館前方時，孩子們與許多熟識的居民都聚集在那兒，原來是擔心此事，又不知該不該上去打擾，只好在坡下徨徨等待著消息。
　　薛韭娘上前說明一番，眾人才紛紛露出笑顏，各自奔走相告。

　　他靜靜佇立著，望著眼前情景。
　　看看人散的差不多了，薛韭娘回過身來，遙遙對他一笑。

　　夜風如水，皓月當空，秋波盈盈，嫣然巧笑。

　　他心中突然通透。

　　生於戰火的魔物失了沙場，無所適從不如擇善而行。
　　此餘生若能圓滿這個姑娘的生命，倒也不負了。

（番外完）

※
為了阿吞的生日特別公開這篇～
♥阿吞生日快樂♥♥♥今年也一樣愛你♥
ﾟ･*:.｡..｡.:*･゜ヽ( ´∀｀)人(´∀｀ )ノ･゜ﾟ･*:.｡..｡.:*

[ 此帖被洗翼在2015-05-06 21:19重新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