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9.15 此時未黃昏　番外【當你不在家】(天屈現代)，4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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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璃

我在結實纍纍的無花果樹前，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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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樓發表於: 2006-03-29 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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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主就是喜歡擺出一抹酷樣嘛～
如果說年齡……
天策在引靈山坐化，到附身紫星眉……
搞不好比素還真還老哪！
五星的天策，眉頭總是皺的很深，
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好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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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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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48)

11樓發表於: 2006-04-03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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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未黃昏（8）

洗個澡、活絡一下筋骨，屈世途當晚就接到鳳棲梧的電話，說龍主需要他的帳戶密碼。

「帳戶號碼？要幹麼？」

『轉帳啦！今天在你那兒白吃一頓真不好意思！我們龍主沒有帶現鈔的習慣，都是用刷卡的！你跟我說一下帳號，我明天把錢匯給你。』

「啊……這只是小事情，第一次來，免費招待，沒關係啦！」

屈世途不以為意，卻讓鳳棲梧十分緊張：『屈老闆，這樣不行啦！龍主有交代，明天一定要把錢匯給你捏！』

電話那端，鳳棲梧與遺世老輪流勸說，終於達成任務。

這個帳戶是素還真幫他開的，放的是歷年工資，屈世途自己有在郵局另開戶頭，存的也夠用，所以從來沒看過素還真給他多少錢。屈世途並不在意錢的事情。鳳棲梧兩人問過他收費摽準，他也沒講，幾次之後，遺世老乾脆讓龍主訂出一個數字，時間一到就匯錢，不再知會屈世途，兩邊都省事。

日子，還是一樣過。

＊＊＊

「一線生，我和小釵來看你。」

屈世途一個轉身，果然是素家的麻煩精。麻煩歸麻煩，屈世途還是仔細瞧了素還真幾眼：「小釵把你照顧的很好嘛！他做的菜也很好吃吧？看你頰上兩團肉……日子很消遙？一頁書最近沒找你精神講話喔？」

素還真笑瞇瞇：「兩人世界是很愉快，可是我也會想念老朋友啊，開美容院很辛苦，你搬回來和我們一起住嘛？」

葉小釵站在他身後，偉岸的身子縮了一半，十分心虛。

出門前，蓮素還真有交代過，不可以把整間房子像垃圾堆的事說出去、還有素還真臨時起意要做情人晚餐，不小心燒了廚房……唉！管家難做，情人難為！

「開美容院不會辛苦啦！客人就那幾個，反正這也是我的興趣……你上次跟我討的洋裝還合身嗎？」

「合啊，劍君還一直盯著我發呆，一線生，你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厲害！」素還真簡直是兩眼發光。

（啊啊……）葉小釵在心中為劍君惋惜。
沒辦法，素還真是男的，修身養性如他都抵擋不住，何況是生澀的劍君遇到靈嘯月這種個性『美女』？

這樣的稱讚聽在屈世途耳裡分外受用。

是說，最近素還真好像蠻常來的？嘴巴也變得很甜……
屈世途瞇起眼、戒慎恐懼，手中茶杯倒還記得要放在桌上以免打破：「你、你你你又想出什麼主意？當初不是說好，可以讓我做幾年生意再續約回去當管家……」

「一線生，我是有一點任性，對不起嘛～～」素還真黑白分明的大眼誠意滿滿：「一線生，可是你跟我說好續約了，就不能跳槽跑去當別人的管家喔！」

「都這麼大了像小孩子一樣！我不會跳槽啦！」屈世途揮揮手，其實心裡很感動。

「喔！你說的呦！小釵你幫我作證～～」

「啊。」果然是盡責的保鏢情人。

素還真好不得意。反正先把一線生訂下來就對了。
那天在電話裡聽見天策真龍的聲音，真是嚇了一跳。

龍家兩名老僕，忠心是忠心，可惜有點老八股，一線生就開明多了；要說手藝，他不相信有人做的菜比一線生更好；而且一線生是真的關心他、也關心小釵，不同於外面那些討好的嘴臉。

天策真龍音量不小，素還真清楚聽見他叫一線生吃飯，一線生向來有『圍著桌子吃飯就是一家人』的觀念，天策真龍到底憑什麼坐上一線生的餐桌？

這一思量，危機指數差點破百。天策真龍雖然算是生意夥伴，但是素還真沒有大方到要把管家拱手讓人。這幾天索性不顧翹班被總裁大人抓包的危險，往『天工坊』跑，順便探聽『敵情』——

「你最近有沒有遇到奇怪的客人？」

「沒有啊！都蠻正常的。」
屈世途不是故意不說，而是他根本不覺得天策真龍有什麼古怪，現在人家一週固定上門一次，不過都是挑在快要關門的時候，刮好鬍子、敷完臉、修過指甲，順理成章留下來用飯。天策真龍現在熟門熟路，已是常客。

素還真的問題，屈世途不曉得是在套話，只當是關心，直覺就說沒有，客人就是客人嘛！在天工坊，屈世途才是老大，再龜毛的澳客他也有把握按捺的服服貼貼。

素還真知他不會說謊，當下就信了，心情好不輕鬆，再說，他來了許多次，也沒遇見過那隻黑猩猩，搞不好真是自己多心了。

下午四點，幾杯清茶入喉，加上屈世途親製的手工餅乾，真是愜意的午後。素還真挽著情人甜蜜蜜地回到公司，壓根兒不曉得，總裁一頁書正冷冷數著秒針，打算等他回來，發表一篇冗長到足以令人昏睡致死的嚴厲訓誡。

素還真更料不到的是，他百般阻撓、千防萬堵的天策真龍，將在兩個小時之後，堂而皇之走入天工坊的大門。

喧躁不安的因子，蠢蠢欲動。

[ 此帖被瑾璃在2014-12-22 23:2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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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48)

12樓發表於: 2006-04-05 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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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未黃昏（9）

又是昏黃的天幕，一輛大黑車穩當的停在店門口，走出三道身影。

屈世途偷瞄時鐘一眼——已經快六點半了，今日天策真龍來的有些遲。
屈世途不自覺猜想他來遲的原因，並非不耐，純粹好奇。

就算他來遲也無所謂。
因為下午做餅乾的時候，他已經順便料理了一些晚餐。

今天的菜單走印度風，主餐是咖哩，昨天晚上就做好了；主菜南洋烤雞，下午做點心時一併進烤爐，一個小時前大功告成，正在保溫；甜點優格是買現成的，搭配等客人上門時擠好的藍莓果漿。

只剩下前菜和飲料。
清爽的時蔬沙拉，等一下再做就好；飲料黑磚奶茶，現沖現泡才好喝，而且這兩樣都不花時間。

不用人招呼，天策真龍逕自往老位子走去，臉上沒什麼表情。

天策真龍光顧天工坊已經兩個多月，大家也逐漸熟稔，鳳棲梧兩個老的熱情洋溢不說，連天策真龍也增加了開口次數，從單音節的壯聲詞進步到完整的句子，偶爾會說一句「公司很忙。」、「這道菜不錯。」、「好餓。」或是「我累死了。」

最起碼，見面都會點個頭當作打招呼，不像今天這樣安靜。

察覺到不對勁，屈世途到角落去推小推車，一邊朝遺世老他們比手畫腳。
（他是怎麼了？）

（沒有啊？）
（不知道哦～）
遺世老、鳳棲梧坐在顧客等候區，搖頭加聳肩，似乎真的不曉得。

（喂喂～～）屈世途還想深入了解。

「咳嗯！」
一陣嚴厲的咳嗽打斷無聲交談，原本像毛毛蟲般扭動的二老連忙端坐，表情嚴肅、目不斜視。
屈世途只好放棄，認命的推著小車，進行捋龍鬚的任務——今天要修鬍子和鬢角。

天策真龍看見屈世途靠近，自動閉上眼睛，腦中卻像走馬燈似的，一幕幕映著今天在公司聽見、看見的對話……

今早一踏進公司，就看見幾個幹部圍著步雙極。

『小步，你變得容光煥發耶！』
『都是屈世途的功勞啦，他的全身按摩真是有效，我的壓力好像都不見了！』步雙極笑呵呵。
『轉個圈，讓姐姐看一下！哇～～真是羨慕你！』鷲默心讚嘆連連。
『你真好運！屈世途很少幫人家做全身的，我都約不到！』女煞神刀容容難掩嫉妒的口吻。

『——幹什麼？不用工作嗎？』
天策真龍陡生一肚子悶氣，怒沖沖打斷部屬閒聊，大家紛紛作鳥獸散。

下班之前，他還特地將步雙極叫進辦公室仔細詢問，越問越生氣。

全身按摩？

很少幫人家做、偏偏就幫步雙極？

哼！
他認識屈世途也兩個多月了，一個禮拜見一次面、吃頓晚餐，還以為屈世途把他當朋友，『全身按摩』的事，一個字也沒聽他提過！

等待區的兩老眼看狀況不對，已經自動閃避到門口做門神，不敢逗留現場。

一直處在疑惑狀態的屈世途，當然不可能笨到和他哈啦，所幸天策真龍雖然情緒不佳，態度倒還算配合，乖乖任他抹上泡沫，剃刀閃著銀光就要貼近臉側，天策真龍睜開了眼，劈頭就是兇惡的質問，令人措手不及——

「步雙極說，你有在幫人家做全身按摩？！」

「……欸。」屈世途匆匆將手縮回，深怕有什麼閃失傷了客人，迴避的動作卻被當成是心虛的表現。

「你沒說！」惡聲惡氣的指控。

「你也沒問啊……」屈世途小聲嘀咕著，有些委屈。

「聽說你的按摩很難約？」又一個問題拋出。

「……」屈世途沉默著，不確定要如何回答。

天策真龍等的不耐，問的更加直接：「步雙極約得到你、那我呢？」
屈世途一反先前迷茫的神情，恍然大悟，慢條斯里捻著鬍子：「原來、你是在氣這個？」

「不准笑！」

「我哪有？」屈世途爭辯著，難掩眸中笑意。「全身按摩不是正規營業項目，我平常沒在做。」

天策真龍更氣了。
屈世途的意思是，他幫步雙極做額外服務？

「你先讓我修完鬍子嘛！這樣亂動，待會剃歪了能看嗎？」他將躁動的天策真龍按回椅子上，一邊詳細解釋：「有的客人把問題想的太嚴重，有些只要熱敷、泡澡或是點個精油蠟燭就能解決的小毛病，他們都要全身按摩，太誇張了啦！」
熟悉的叨唸口吻又在耳邊響起，有神奇的安撫功效。

「所以，我後來就沒做了；不過我會看顧客的身體狀況，如果有需要全身馬殺雞，我會建議他，至於做不做，是客人拿主意。」
涼風從店門口吹進來，在輕柔的步驟中，天策真龍極欲昏睡。

本來是快睡著了，卻聽到熟悉的名字。
天策真龍心動身未動，仍舊閉著眼，拉長耳朵聽清楚。

「……步雙極前一陣子出差，飯店客服很差，客戶又刁鑽，步雙極他們公司對這個案子好像蠻重視的，他壓力當然大啦！他的眼睛啊，腫的和泡泡龍一樣呢！也不知道是什麼公司，這樣操勞員工……」屈世途毫無所覺，閒聊依舊：「聽說他還是總裁特助，辛苦哦！那個老闆一定不知道放鬆兩個字怎麼寫……八成是個工作狂，居然讓小步一出差就半個月……」

天策真龍又好氣又好笑，這屈世途，知道他口中的刻薄老闆就是自己嗎？

屈世途做最後修飾，這才想到要探問：「……對了，你和步雙極是什麼關係？是他介紹你來的？」

天策真龍一字一頓開口：「我是那個很會操勞員工、不知道放鬆怎麼寫、還是個工作狂的——步雙極的老闆。」

屈世途頓覺顏面抽筋，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端出標準的職業笑容：「關於你想要預約全身按摩，我現在幫你看看有沒有必要。」

他放下剃刀伸出手，肩頸、胸腰、腿膝，迅速朝天策真龍摸去。天策真龍不知是這樣判斷，整個人坐在椅子上也無處可逃、雙手藏在剃頭用的斗蓬下不能反抗，根本避無可避，全讓屈世途給摸遍了。

屈世途不只是摸，還略施力道按壓揉捏：「你幹麻？不要躲啦！只是摸摸脖子……啥？你這個地方怕癢喔？肩膀是有點緊，不過沒關係，這是小毛病；胸部……哇！你有胸肌耶，平常有在運動吧？這樣不錯！腿好像沒有問題，膝蓋部分聽起來空空的，鈣質要多攝取……」

天策真龍正襟危坐，深怕屈世途摸錯了地方，終於聽到最後宣判：「你的狀況很不錯呀，身體很年輕呢！還不需要做全身啦！」

天策真龍微喘口氣，終於知道肉攤上的豬肉被人翻撿挑剔是什麼感覺。
身體健康是好事，但是聽到不能做全身按摩，又隱隱有些失望……

「刮好了，你看看。」重新握著剃刀、完成最後幾道手續，終於大功告成，屈世途要他睜眼。

刺蝟般的鬍渣消失，下巴一小撇鬍子顯得成熟又有魅力，有雅痞風味；多餘的雜毛一剃掉，鬢角清楚而整齊；整張臉孔威武英挺，更添幾分睿智。
天策真龍沒有意見。他一向信任屈世途的手藝。

屈世途換下工作服，打算上樓去做沙拉、泡奶茶，卻見天策真龍沉著一張臉，表情不太對勁。「天策、你的臉色很黑，是……還在生氣喔？」

沒有回答。
說是生氣，看他呆呆的樣子也不像……管它的，不是生氣就好。屈世途聳聳肩，上樓準備晚餐去。

天策真龍早就不氣了。
他沒回答，是因為他不知該怎麼向屈世途解釋，身體被他摸了幾把之後，血液好像一直往臉部衝……

天策真龍的臉色變得更黑。

黑中帶紅。

[ 此帖被瑾璃在2014-12-22 23:2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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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13樓發表於: 2006-04-05 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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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看到這邊...再看一次還是很想笑
龍主快要腦充血...中風啦...
不過就是全身摸摸檢查一下
龍主...你想太多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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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48)

14樓發表於: 2006-04-06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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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

年紀大就是這樣，
一點點小動作都會變成很大的刺激……
龍主的確是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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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48)

15樓發表於: 2006-04-10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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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未黃昏（10）

天策真龍洗完澡，準備就寢，沒來由想起在天工坊發生的一切。突然發現，他不記得屈世途的長相。

這也不能怪他。

每次和屈世途見面，都是乖乖坐上椅子閉了眼任憑處置，其餘的時間就是吃飯，從沒有認真瞧過對方幾眼。要說印象中有什麼和屈世途有關的事情，也和整體長相扯不上邊。

他只知道，屈世途是不高不低的男中音，未顯蒼老，總是精神奕奕，說著一件又一件趣聞。

他知道，屈世途十分忙碌，難得看他靜下來。他的雙手不是拿著鍋鏟煎匙、就是瓶瓶罐罐，拖鞋在磁磚地板上挪動的聲音，輕巧迅速而有規律。

嗯，還有，他知道素還真與屈世途交情匪淺，從屈世途的態度就看得出，他有多在乎素還真說的每一句話。
這項事實，實在令人高興不起來。

啊！他想到了！

不知是哪一次見面，屈世途猶自說個不停，他忍不住對那張喋喋不休的嘴皮多瞧了幾眼，疑惑他怎麼都不會累。這才注意到：屈世途是有鬍子的。

不似自己鬍子的粗硬扎手，屈世途的上唇生著軟髭，柔順服貼，下頷有一綹七、八公分長的鬍鬚，泛著溫和的色澤，屈世途在思考、或不好意思的時候，常常會不由自主摸著鬍子。

這個發現讓他心情愉快，終於打算熄燈上床。

臨睡前，天策真龍決定要多了解屈世途。對於一個掌握他身體髮膚一切事宜的人物，他絕對有這個必要好好認識。

下次見面，很快就會來的。

很快。

＊＊＊

「老闆最近對員工真體貼耶！」
「對呀！好羨慕步雙極特助喔……」

天策真龍辦公室裡，最近一週內，諸如此類的低語傳的沸沸揚揚。

自從步雙極上週出差，這個禮拜總裁大人就在會議中當眾褒揚步雙極，說他洽商有功，客戶十分滿意，當月不但加他２０％的薪水，還有三天額外假期，附贈兩張歐洲來回機票，薪資照常给付。幾乎所有高幹都紅了眼眶，下定決心就算賣老命也要讓公司生意興隆。

可惜，眼中所見，不一定是真相。

關於全身按摩事件，天策真龍說不在意是騙人的。
雖然天策真龍不再生氣，對於步雙極『搶先』體驗屈世途的抓龍功夫，仍是有些介懷。

哼。
反正比較累、壓力大一點，就可以得到按摩了是吧？
那還不簡單！

步雙極不在，他的工作原可轉派他人，天策真龍卻一肩擔下，親力親為，原先由步雙極負責的數據報表無人統合整理，他只能一一看過詳加分析。屋漏偏逢連夜雨，今天剛好要開董事會，一群位高權重的老頭腦滿腸肥，仗著有些股份，總是要刁難公司正規的運作。

連續三天加班熬夜，身子正在提出嚴重抗議，噴嚏鼻水不斷，秘書長刀容容剛剛才新開的舒潔面紙，現在僅剩三四張，其餘的全進了垃圾筒，堆成白白一座小山。

ㄏ……哈啾！
天策真龍又打了一個噴嚏，不確定該不該看醫生。可是、快要五點，等一下開完董事會，就可以去天工坊……

「總裁，需要我幫您預約醫生嗎？」刀容容隨侍在側，一瞥龍主悽慘的模樣，著實不忍。

天策真龍搖搖頭，打算將最後的聲音留下來開會。

「那、先請小妹買個便當？或是感冒藥？」早上龍主只有喝咖啡，午餐一邊啃三明治一邊看資料，現在又空腹開會……這樣下去不行呀！

天策真龍皺眉思考：要是現在吃便當，那屈世途做的美食怎麼辦？
便當和大餐孰輕孰重，不言自明。

開完會，開車往天工坊的路上，天策真龍的腦袋昏昏沉沉，不太確定自己這麼辛苦，究竟是為了爭取商業利益，或是只想爬上屈世途的專用按摩床？

所謂人算不如天算。
天策真龍一週以來用心良苦的計畫，將獲得意料之外的對待，與他原先的理想相較，天差地別。

＊＊＊

天策真龍抵達天工坊，約莫八點半。

屈世途有接到鳳棲梧的電話，說龍主今天加班，晚一點會直接從公司過來，晚餐準備兩人份就可以，結果，一等等到現在。

天策真龍的臉色看來很差，緩緩邁進店裡。

「屈世途。」

「嗯？」屈世途順手替他接過沉重的公事包，隨口回答。

「……我……好餓。」

還沒反應過來，眼前高他一個頭的男人，已經搖搖晃晃，眼看整個人就要和地板相見歡，屈世途攙不住他，不假思索朝二樓呼喊——

「青衣！」

「……屈世途？他怎麼了？」

數天沒有好好休息的天策真龍，闔上眼皮，聽見一抹溫婉的女聲，和自己硬梆梆、生氣似的語調全然不同，柔美的令人心慌。

是的，心慌。

青衣？她就是青衣？
傳說中，人美又溫柔、和屈世途頗有交情的青衣？
她為什麼在這裡？

腦子裡有許多問號，許多質疑，許多不悅，但即將休眠的大腦只來得及做出最後結論：此女出現——不祥。

[ 此帖被瑾璃在2014-12-22 23:2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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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16樓發表於: 2006-04-10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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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
情敵出現啦...雖然這裡是假想敵，但原劇中青衣可是屈杯的春天呀...
這麼累就為了爬上那張按摩椅
龍主...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步雙極要是知道這原因
不知道還敢不敢讓屈杯做全身按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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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樓發表於: 2006-04-11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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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
青衣的確是個很棒的角色，
可惜她沒有我喜歡的鬍渣，不然她跟屈杯就配定了！！
至於步雙極，知道原因後應該會蠻高興的吧？
因為有拿到天策的加薪和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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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樓發表於: 2006-04-26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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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未黃昏（11）

床舖很軟，枕頭很鬆，對勞累的天策真龍而言，這無異就是天堂。
但是天策真龍睡的並不安穩。

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還沒做……

眼皮微微動著，試圖睜開。腦袋轉了一遍，搜索記憶中模糊的印象，自己開車到天工坊、和屈世途短暫的對話……還有，青衣。

「啊，你醒了。」

對！就是這種聲音，聽起來甜的帶笑，總讓他產生莫名不悅的情緒。

眼中所見，是一張素淨的臉蛋，他不認識，但直覺告訴他，那就是青衣。走跳商場的天策真龍向來有掂人斤兩的本事，只一眼，他就知道青衣是個溫婉的女人，不慍不火的態度，溫良恭儉的美德，大家閨秀的風範，標準的賢妻良母。

她自不遠處的椅子上起身，輕輕走過來探探天策真龍的額頭，眉眼舒緩，顯然十分欣慰：「你的精神好多了。」

忽地，飄來食物的香味。

「屈世途在煮東西，等一下會來看你。」大概是看到他的眼神往門口搜尋，青衣柔聲解釋，窈窕的身段施施然離開。

面對這樣一個溫柔體貼的南丁格爾，他為什麼要生氣？
天策真龍皺了皺眉瞪向天花板，不明所以。

掏出手機一看，已經是禮拜六傍晚，他昏睡了快要一整天啊……

真的，好餓呢。

其實只是一場感冒，並不太嚴重，倒是這幾天沒能正常用餐，五臟都在抗議了。天策真龍掙扎著起床，扶著牆壁走出門，聽見樓下屈世途和青衣的交談。

「……我先回去。」

「這樣啊？青衣，真不好意思！我——」

「沒關係，反正我們常見面。」

「欸……也對喔！女孩子回家小心點啊！」

「知道了，我下次再來看你！」

常見面？！
下次再來？！

天策真龍鼻孔哼哼噴氣，每聽一句，理智線就繃斷一條。
女人！眼睛看見的地方都做不得準！

屈世途步履輕盈的登上樓梯，不期然和天策真龍撞個正著。

嚇！
天策真龍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她就是青衣？」

「對呀！她已經回去了，你盯著大門也沒用啦！怎麼樣？她很好看吧？」渾然不覺天策真龍眼中的殺氣，屈世途取笑一陣，這才想到要叨念：「喂！你怎麼起來了？給我回去躺好！」

屈世途丟下一句命令，轉身回廚房繼續奮戰，天策真龍卻未曾移動，散發出強烈的壓迫感。

「你還站在這裡幹麼？很不舒服嗎？要不要我扶你？還是、你肚子餓？我等一下端吃的來給你……」看他像個木頭人似的，屈世途十分擔心，終究還是半推半扶的攙著他回去休息。「真是的、起床也不加一件衣服，你已經感冒了，這樣病情會加重的你知不知道？」

一邊整理天策真龍半敞的襯衫，順手將被子拉好。
屈世途忍不住佩服起鳳棲梧和遺世老，素還真雖然胡鬧了些，但是好歹懂得表達自己的看法；像天策真龍這樣，既寡言又少溝通，鳳棲梧他們一定花過很多心力，去揣測他的心意吧？

「你……」屈世途想了想，終究還是開口：「有什麼想要的，就要說出來啊！」

從小就不想讓人操心，就算是家中二老，也早就習慣他的獨立了，會當他是小孩的，似乎也只有屈世途了吧？

這樣……算是關心嗎？

好半晌，終於想到有什麼可以要求，素來被墨鏡遮掩的瞳仁染上一層精光，表情正經。
「屈世途。」

「嗯？」屈世途已走到門邊，硬生生頓了腳步。

「……我很餓。」

「知、知道了！馬上就好了啦！」屈世途簡直又好氣又好笑，還以為他大老闆會出什麼難題，原來是這樣簡單的事啊！

……想要什麼，就要說出來是嗎？
真是個好提議！

肚子餓，那是實話。
不過……他真正想要的是按摩啊！累到這種程度，還得了感冒，應該比步雙極更有被服務的資格吧？

等待用餐的片刻，天策真龍無聲無息地笑了。

＊＊＊

晚餐很快就由屈世途推著餐車送來。
菜色非常簡單，只有海鮮粥、魚湯和燙青菜三道。

和想像中的大餐差距甚大，但天策真龍不以為意。長這麼大，他當然知道感冒生病的人吃清淡的食物比較好，更何況屈世途的手藝根本沒得挑。

鹹稀飯裡，用小火煨軟的白米、肥美的牡蠣、已經撥好殼的鮮蝦，安撫了因咳嗽而疼痛的喉嚨；湯裡的魚肉也細心除去小刺，清澈而未見雜質，鮮甜甘美；也許是為了加菜，稀飯上有麻油煎荷包蛋，邊緣煎的焦焦脆脆，好吃極了。

餐車上還有一盅陶甕，未掀蓋，已傳濃濃藥香。

看天策真龍用完晚餐，屈世途眼明手快，以舀好了一碗漆黑的湯汁放在一旁。

良久，未有動作。

「你你、你不會怕喝中藥吧？」屈世途苦著一張臉。
糟糕！素還真也是有這種毛病，每次逼他喝藥，都得使出渾身解數，少不得還要小釵一旁哄誘……天策真龍如果也是這樣，那藥不就白煮了？

「你煮了多久？」

屈世途還在瞇著眼、扳著指頭算時間，天策真龍已不聲不響捧起藥碗，高大的男人雖然有病在身，氣勢依然不減，屏住呼吸僵著臉，抱著必死的決心從容就義。

就是……不想看見屈世途苦惱的樣子。

「……大概三、四個小時吧？嗯？咦耶～～？」屈世途咧嘴而笑：「你都喝完了喔？幸好你不像那死孩子，素還真一聞到這種味道，就會跑去躲起來呢！逼他喝就好像要他的命啊……你就繼續睡吧，我有通知遺世老，請他們明天來接你。」

屈世途滿意的直點頭，接過空碗，推著餐車就要離開，手臂卻被人匆匆攫住，身後傳來不悅的質疑——

「等一下！我的按摩呢？」

啥？按摩？

屈世途瞠著雙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匆匆走回來，氣急敗壞：「按摩？按你的大頭啦！按摩不能隨便做的你知不知道？你你……你現在還在生病，要是一個不小心捏錯地方，會出人命的啦！」忽見天策真龍失落的神色，他語氣緩了緩，輕笑：「等你病好了再說吧！我又不會跑掉！」

分明是哄小孩的語氣。

「我不是素還真。」

屈世途哈哈大笑，答的理所當然：「你當然不是他，你可比他乖多了！說到那死孩子，真是只會找麻煩啊……」一想變成垃圾屋的素宅，屈世途瞬間變得咬牙切齒。

乖？
所以，屈世途仍然把他當小孩看？！
天策真龍挑了下眉，表情不動如山：「屈世途，你幾歲？」
若是以目前樣貌來看，頂多三十五；要是沒有蓄鬍子，肯定更加年輕……

「沒禮貌！怎麼可以問老人家這種問題？不用懷疑，我年紀絕對比你大啦！我年輕的時候，行情也不輸素還真啊，嘖嘖，真是歲月不饒人……咦？不對！我跟你說這個幹麼？」屈世途摸著鬍子，白皙的雙頰有些微紅，「我剛剛不是要你休息嗎？你你、你快點睡啦！」

匆匆拉好薄被、熄燈關窗，屈世途幾乎是快步逃出房門。

嗯哼……用逃的啊？
天策真龍緊抿的嘴角，分不清複雜的情緒。

乍見容顏瞬間，彷彿有什麼在胸口流竄奔騰，即將氾濫成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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