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28 不见昨日人(日月) 1-9， 1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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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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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0樓發表於: 2007-03-21 18:4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是唯一的一次擦肩而过，还是一种开始呢，
瑟瑟你果然在虐饼么

頂端

琴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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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9)

11樓發表於: 2007-03-21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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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回来……
回帖……
先来远目一记……
大家都认为他们会相遇并且相认么？
咳咳……

趴趴猫：师兄的盼望是一种沉浸在传奇本身的寂寞里的渴望……至于他是否希望有一个“悍妻”还是不得而知的事情……这篇……目标。是要师兄看得到，吃不到……

沐闲：深陷传奇本身的意义是让别人观望……这是这篇对于师兄的定义。需要排解寂寞，需要一个人来与自己共同承担这份寂寞……

weelee：我的伪谈阴完功了……真是个纯良的伪谈阴…把阴小姐写成这样……我对不起你啊。

伊凡妮：远目。。。。。相遇…真是引人无限遐想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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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9)

12樓發表於: 2007-04-03 17: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6

六．

所謂走過路過不要放過。

傳奇的初期就是傳言……

當日月神話開始的最初，談無欲還保持著一片朦朧的狀態。他依舊在喝茶，千年不變，靜默于扶欄邊上喝
茶。

“你知不知道。日月才子合力打破魔界大軍還創出了各自的步法，救回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誇張
了，渲染了，還有轉述人自己的小小情緒……

談無欲認真地開始思考，果然不是他。他什麼時候做過這麼驚天動地的事情，而萬人傳誦。流言蜚語到最
後的結果，往往是當事人都已經不能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存在過……

所謂，莊周夢蝶蝶夢莊周，是一種相對論的存在，英雄為了傳奇，還是傳奇為了英雄。而，一切的相合混
攪，會叫人生出一種混亂而斷裂的真實感，所以，江湖是這樣的，我們不必去深究根本的原因是什麼。

就像茫茫大荒於千年後變作密林。我們看到了珍奇的鳥獸，還有人類……難道我們還要將時光倒回去考究
麼？

不必了。

人沒有必要生活的那麼認真。

所以，談無欲慢慢的也就習慣了他與某一個人錯綜複雜交叉的生活。其實，等到最後那一刻確定之前，他
都以為自己活在另一個人的名聲下，用一種逆來順受的心情，做一個邊角的角色，為別人傳奇演繹著一些
可有可無的部分。

傳奇也是一種煙花，在鬱暗的空中開放，落于美滿的瞬間。

我仰望三千過往，卻依無法明白你的朝夕。

這個世界上存在這樣的一種說法。人與人最遠的距離只有六個人。也就是說，如果你想要找到或者認識一
個人，只需要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就可以了。

而比較重要的是一定要找對尋找的方向。

小團子始終是小孩子，對於吃喝玩樂的渴望大於對於江湖瑣事的關注。而對於那個與自己未曾謀面的二師
兄更是抱有極大的好奇。

“師兄！”小團子伸手。

這場景在素還真的眼中異常刺目，他幾乎有時光倒退的錯覺。在江湖摸爬滾打的久了半鬥坪中那些美好的
時光都好像是上一世的事情了。人與人之間關係是微妙的，如同一種奇異的夢幻。素還真從未想過，有朝
一日他會看到自己的投影。

而如此真實的。

他忽然很想哭。在如此一個午後，閒暇的時光中，一切都是緩慢而刻骨的。陽光如同白鳥的翅膀，帶起溫
暖的氣流。素還真仿似看到小小的自己正伸著手問老老的八趾麒麟要一個師弟。

那是閒庭照落花的時空交錯，有一種並不悲傷的蒼涼味道。於是素還真突然抱住小團子開始哭，狠命的發
洩著心中莫名的情緒。

那時，小團子莫名的感到哀傷，卻又無法理解，只得在暖暖的蓮香的包裹中一味一味的去記住當時的場景
與心情，留待以後來品嘗。

而卻清楚地明白。

素還真——很累。

“你認識談無欲麼？”小團子人長得天真可愛，問起問題自然都是有問必答得。

只是……

“俺村那家殺豬的九妹妹好像叫什麼如意。”

“不是。不是。……是談無欲，是男的。”小團子開始他不知道重複多少遍的解釋。艱難困苦的異常。

坐在一邊茶棚中喝茶的素還真，不免黑線。自他告訴小團子其實自己也沒有見過談無欲後，小團子便像終
於找到了人生目標一樣，興奮得一路見個人就問對方有沒有見過談無欲。

“無忌啊。”素還真不想看到小團子東問西問得，“做過來再吃些糕點，咱們該上路了。”

“不行。這裏的人都沒有問完呢。”小團子一臉誓不甘休的樣子，很老成的揮手拒絕了素還真。

素還真一驚，這一路來都被人敬而遠之的原因，原來是小團子這如火如荼的信念。他不得不起身，將小團
子拎回來。

“別再問了。”素還真嚴肅起來，面目結冰似的看著小團子。就像面對所有江湖人的方法，眸子如同堅冰
下火焰透著朔寒。

小團子微感不尋常的看著素還真。

“無忌，機緣這個詞你懂麼？”夜裏，素還真對著趴在桌子上的小團子，開始講解一些事情，關於自己
的，關於自己對於談無欲的。

“什麼意思？”小團並不能馬上反應這個問題。

“我要是想找無欲，很早以前我就會找的。我想靠一種機緣見到他。”素還真很認真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他若是想找，他若是急於見到，他完全可以發動整個武林來找，就說是救民于水火對方也沒有什麼辦法。
可，其實呢，是自己不想，當年八趾麒麟與談無欲見面靠的是一種機緣，上天的機緣，他也希望他們之間
存在有這種東西。在某一個時刻，可以像陌生人一樣在某一個魚龍混雜的客棧相見，各自抱拳喚一聲五湖
四海，而或者只是靜默的喝茶，相遇於西湖十裏的長堤上，有揚花多少紛紛揚揚。

不想刻意地去找或者接近，這也是素還真的一種執著。

所以他希望小團子停止或者終止。

“我不明白，我只是知道就是要找。”小團子很認真，這種情緒有些不明所以得執著在裏面。

“那為什麼要找？”素還真雙手環胸，用一種疑問的眼光看著小團子，將問題丟回去。

“他是你的師弟啊。”小團子睜大了雙眼，很驚異的看著素還真。在小團子的眼中，師兄找師弟是天經地
義的事情，並且，或許在這個世界的另一個地方，師弟也在焦急地找著師兄。

於是這一下，換素還真沉默了。

師弟麼？

真的是師弟麼？

他們之間真的是這種世人皆知的關係麼？如果細究下來，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他們甚至連萍水相逢的
路人都不算。彼此不瞭解彼此，也不能瞭解彼此。

的確，他看到過談無欲那樣昂揚的身子，眼光淩厲破碎虛空。可歷經久了，他忽然也會迷惑，那個人就一
定是當年老爺子要找的談無欲麼，誰能來證明，誰能來確定……一廂情願的結果往往是事情的最後自己先
因為不能肯定而退縮。

人會於最絕望的時候生出希望，也會於最希望的時候生出絕望。

素還真明白，他與談無欲之間唯一相系的關係不過是自己的一種執著。而如果連這點維繫都沒有了，便什
麼都不是了。

素還真出神的想著，而小團子則開始翻箱倒櫃滿地找新鮮的玩意。素還真無意識的將目光彙聚於小團子的
身上。他開始思考另外一個問題，他還需不需要找尋這個叫做談無欲的人。

他的生活曾經是一種深潭死水的沉重和無趣，一切波光都是寂寞的流動。那是他與生俱來的宿命，寂寞的
站在頂峰之上，環顧四周而浮雲盡散。他只能將一切由自己來承擔，一切由自己來下嚥。……

他是累於這樣的傳奇的。為了一種平衡，一種光陰可以像箭一樣的穿過人世，他不斷地努力。

讓所有的傷痛都來得快去得也快。

那時的他是如此的寂寞。

而如今，他是否還需要呢？

沒有談無欲會有無忌天子，沒有月才子會有星才子，沒有日月會有日星……

似乎生命中某一個一直空乏的部分再用另外一種方式，雖不完美卻努力的填充著，使其看上去完滿。而如
今素還真是否依然有那份寂寞來迫使他去尋找一個從未謀面的人。

這一點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認為呢。想要見到就一定要去找。你不說出來，是沒有人知道的。”難得一次教化素還真的機會，小
團子在翻滾了兩下後，開始一本正經的說教。

“總之不要再找了。這一路都不要再提起談無欲。”素還真忽然下了死命令，不禁讓小團子卡了半天。

“為什麼啊。”小團子自己悄悄地嘀咕。

“因為……”素還真沒有把話說出來，是不想給人留下話頭，以防止自己有朝一日後悔而遭人恥笑。但，
生命中有那一刻，他試著讓自己遠離一種被救贖與等待的蕭索，且成功了。

有那麼一刻，我不需要了。

談無欲從沒有試著將自己與那個眾人口中的月才子相結合起來過。只是對比之後自歎弗如，名聲可以盛傳
千里，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而自己始終渺小的如同沙粒了。

於是心情平緩了，談無欲又開始自己的雲遊。間或有人再來打擾，談無欲也會理性告訴對方他認錯人了，
他以為自己是那盛名之下的虛土，應該遠離傳奇。

生活終有一天會歸於沉寂，他如此相信著。

小團子與素還真的行走目標漸在眼前。按照素還真的理論，小團子應該找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人來共同創
造美好的童年回憶。於是他想起了某一個人——慕少艾家的阿九。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貓也是小團子的一種，素還真見到阿九後，以為這個理論無可厚非。

“喂。素還真。你跑來這裏幹什麼來了。”慕少艾斜眼望素還真，一幅很嫌棄的模樣。

“看望好友阿。”素還真撫著茶杯的邊緣，笑著與慕少艾攀關係。

“是來看望阿九的吧。”慕少艾斜眼看一邊小團子與小貓團互掐玩鬧得場面——那麼激烈。

“也無不可阿。都是好友麼。”素還真樂於看到小團子與人對掐，只要物件不是自己就好。他都是很高興
得。小團子可以鍛煉身體，這不是慕少艾的名言麼。

——要活就要動。

“喂。素還真。你也來的正好。你把你那一大堆破銅爛鐵堆在麒麟洞算什麼。”慕少艾忽然想起什麼，很
是暴躁的暴躁的看著素還真。

“藥師。你焦躁了。那些都是無忌的做的機關獸怎麼能說是破銅爛鐵呢？”素還真覺得他維護小團子這種
事情是天經地義的。

“可麒麟洞是我的阿。”藥師一拍桌子，頗有大義滅親的架勢。

“誰說是你的。”素還真一臉無辜與迷茫。

“喂！來比賽阿。我就是比你強。”小團子忽然揪住小貓團的尾巴，很勁的拽就是不放手。

“比就比怕什麼。”小貓團也掐住小團子的脖子，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那來比賽阿！”頗受啟發。慕少艾又拍桌子，“我就看不出那些破銅爛鐵有什麼好的非要放在麒麟洞裏
面。”本來是一句很有氣勢的話，卻被人半路截殺了。

小團子怒火沖天的道，“我哪里破銅爛鐵了。”

小孩子打架不用管。問題是他們也不會累，互掐互掐後，喘息一下搗過氣來便又開始了。卻沒有想到，小
團子突然這麼一聲怒吼，倒真的嚇到慕少艾了。

當然，孩子雖小，也是知道護食的。

“你哪里不破銅爛鐵了。”小貓團叉腰些看小團子，頗有地痞流氓氣質的動作，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學的。

“來比阿。誰怕你。”小團子又一次開始跟小貓團對掐。

“對啊。來比阿！”慕少艾忽然有了少年豪氣，又一次拍了桌子，傲然地看著素還真。

“比什麼。”素還真覺得都這樣了，自己怎麼也得配合一下。

慕少艾認真地偏頭想了想，然後說，“跑步。從這裏跑，誰先到麒麟洞算誰贏。”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停在慕少艾那張看起來很正經的臉上。那一瞬間慕少艾本身具有的高大形象以迅
雷不及掩耳之勢全書灰飛煙滅了。

“好吧。跑步就跑步。”素還真想，要愛護這樣一顆如同孩子一般的玻璃心。

如果說，往後慕少艾說素還真賽中使詐，也不是完全沒有憑據的。雖然這件事情不時素還真所作，但是，
素還真還是有有心無心的推波助瀾了一下。

小團子對這件事情看得很重，於是便異常熱心。半夜了還在素還真的身邊轉來轉去的。

“該幹點實事了。”素還真自己嘀咕。

“實事？”小團子一把扒住素還真。

“想計謀麼。”小團子揉了揉小團子的頭。

“計謀？”小團子對這兩個字背後所蘊藏的無限廣闊的意義充滿興趣。

“兵不厭詐麼。無忌你說說少艾叔叔有什麼愛好？”循循善誘，素還鎮一直做得很好。

“叔叔？”小團子腦中一片混亂，難道不該是爺爺麼？

“比如說，一個人的名字往往跟他的性格有關係，像我叫素還真就是誠實，返璞歸真的意思。那少艾叔叔
呢？”素還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著。

{亂入。你確定你沒有騙人麼？}

“名字？“小團子很機靈。

“好色而慕少艾麼？”素還真和努力的強調了好色這兩個字。

“哦~”小團子摸著自己的下巴，很老成的點點頭。很明顯小團子懂了。素還真很滿意的拍了拍小團子的
肩，道，“人家喜歡就要送阿。否則會很不禮貌的。”

“嗯。”小團子點了點頭。

如此良夜。月黑風高。慕少艾一夜噴嚏不斷，小貓團為此非常苦惱。

“你在哪里有欠了一屁股的債。”小貓團給慕少艾加了一床被子，“讓人家這麼念叨你。”

“哎~我藥師欠風流債是從來在不自知的情況下欠的。”往後，慕少艾一定會為今晚的言論後悔到腸子都
扭曲成山路十八盤。

美人這個東西到處都有。遠的不說，素還真和慕少艾自己就是美人。當然，素還真是死也吸引不了慕少艾
的。而一天之內，小團子要找到一個吸引慕少艾的美人似乎就有點大大的困難了。

問題是，哪一個美人會沒事抽風的王深山老林裏面跑。

當然，這些人裏面不包括不是美人勝似美人的人。

而這個群體中，談無欲便是其中翹楚。

[ 此貼被琴瑟在2007-04-03 18:4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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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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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9)

13樓發表於: 2007-04-03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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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喜歡雲遊並不是壞毛病。問題是喜歡到哪里去雲遊。如果總愛往深山老林舊洞老窟跑，那一定是被俗事煩擾不勝的人。而談無欲這幾年來的經歷恰巧符合這樣的設定。

於是，深山老林，美救英雄的經典戲碼上演了。

其實，即使素還真與談無欲從來沒有見過面，他們之間還是有共同點的。比如說在品味這方面……這世上能與素還真品味相同的人不多，而與談無欲有相同品味的人也更加少。談無欲能來這裏雲遊賞景，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談無欲是一個喜靜的人，眉目低垂之時，會有一種松間晚照的靜謐，白髮垂下的瞬間，任何人都會看到浮雲擴散與風流雲散去的瞬間。他天生便是一個站在邊緣的人，有深陷傳奇的資本，也有跳脫傳奇的渴望。

他是不同的，這是所有人第一次見談無欲都會有的感覺。

小團子與談無欲見面之時，對於小團子就好像開始做一個真實又虛幻的夢一樣。

小團子尋找美人的是艱辛異常的，無聊的時候小團子就會放飛青鳥，然後追著青鳥跑，看青鳥能不能給他帶來好運。素還真說，這青鳥現在有他的印記自然會更加有靈性。

而青鳥這次飛的異常的快。在林間穿梭來回，小團子緊追猛趕依然慢了一步。

高手如何判斷暗器與飛禽的區別？在於兩樣東西多引起的氣流的震動。暗器所帶起震動是微弱而有掩飾的含義的，而飛禽則大膽近乎白癡。所以，當這只青鳥接近談無欲時，談無欲只是回手輕輕一點，便讓青鳥停在了半空中。

談無欲心中有些好奇的。於是抬起指尖又再觸摸了一次。陽光糾結著青鳥身上金藍色的圖騰，談無欲眼光如梭穿越過悠遠的年華，與一種特有的無聲中顯出一種繁華來。

“你……”小團子只出了一聲，在談無欲轉頭瞬間便生生將聲音扼在了喉中。

談無欲回眸一瞬間並沒有思考此刻站在面前的人將會於日後與自己有什麼樣的關係。只是以一種對待小孩子要有愛心的想法面對無忌天子。

談無欲的眸光倘若在平常一定會如同圓月彎刀一般攝人魂魄，而今日，他放得柔和了一些，雙眼如同新月一般彎著，卷著一種碧綠的溫柔。談無欲身子玉立，黑色紗制長衫帶起一種特別的安靜。

小團子震驚之餘不禁有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的感歎。

美人！！！

這兩個大字在小團子的鬧中千回百轉，縈繞不去。小團子決定用素還真教他的勾搭方法來認識眼前的人。

“咳咳。在下無忌天子。”準確說，談無欲是與世人不同的，那種不同不光在於外表也在於內心。所以普通的勾搭方法是跟本不適合談無欲的。無忌天子一臉老成，讓談無欲對自己一開始決定的原則有點後悔。

“我所制的機關青鳥很好玩吧。”小團子說話始終是個孩子樣。不過準則倒是背得很熟，投其所好，達成共識。這是第一步。

“呃……”談無欲微有遲疑，那個年代的談無欲還不會撒謊。所以他秉承著對小孩子要有愛心的原則，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感想。

小團子很禮貌的理解為談無欲正在為找用什麼樣的詞句形容這青鳥的精緻而頭痛，“很精緻吧。”
要對小孩子有愛心。“呃……”談無欲其實對機關獸沒有什麼瞭解。

“所以……我是小天才吧。”小團子始終是小孩子，說一說就開始偏離主題得意忘形。

談無欲在心中默念十遍要對小孩子有愛心後，道，“是的。”自此談無欲撒了他有生以來的第一個謊，而後來才發現撒謊者東西是會上癮的。到了最後，猜認人猜成了慣性，真心給上指甲蓋點便夠，如果全給了那是要不得的。

如今，小團子認為自己的第二步達成了——讓對方對自己瞭解並產生認同。

他開始盤算著如何將這名美人拐到一個看起來很隱蔽的角落，在一個回眸一笑的瞬間攝住慕少艾就行了。

這件事情顯然很難，而很讓人想不到的是小團子竟然做到了，雖然勉強撐得上是回眸，一笑就差得很遠了，但後來流芳百世的傳說總歸是慕少艾輸了。

“有點唐突了。你能幫我一個忙麼？”這句話從小團子的最裏面說出來後再傳入談無欲的耳中，談無欲瞬間只有一個感覺，誰把這麼可愛的小孩子給教壞了。

“幹什麼？”談無欲依然秉持著自己的原則。其實談無欲在面對小孩子的時候很溫柔，聲音會故意的放的和緩一些，像一口茶湯漫過喉間。

“就是剛才啊。有一個穿黃衣服的怪叔叔搶了我另一隻青鳥，我本來一直追著他的。現在給不見了。”小團子很會利用自己的長相優勢，實行以小欺大的年終大翻身計畫。

“怪叔叔？”談無欲微微遲疑，這深山老林的中有個怪叔叔？

小團子認真的點頭，並且擠出了兩滴鱷魚的眼淚。

談無欲其實很疼小孩子的，他拍了拍小團子的頭，然後點頭道，“要我幫你拿回來麼。走吧。”

小團子在心中千呼萬喚就只有一句話……慕少艾來看美人吧。

胸有成竹的素還真與自信滿滿的慕少艾在林間穿梭縱橫相比較小團子的扎實肯幹，小貓團則集成了慕少艾喜歡看戲的優良品質。一邊排長一邊喊少艾大笨蛋加油。而慕少艾一面感動一面抽眉角的情形看在素還真的眼裏不免有點詭異。

“教導有方阿。”素還真抽空挖苦慕少艾。

“你也是阿。”慕少艾一小團子不在場反擊。

“那倒也是。”小團子做作的確是自己教導有方的原因，素還真誠心地接受讚美。他現在正想知道，一會小團子領著一個美人站在路口時慕少艾的表情會是什麼樣的。

慕少艾看著素還真那樣的笑容心裏不免發毛。按照道理，他笑得越是開心，就表示約有問題。

有問題。慕少艾在心裏想著。

談無欲並沒有深思一個孩童為什麼會有這麼好的輕功，無需自己放慢腳步也可以保持一身的距離緊隨在自己身後。而小團子看著談無欲起落與林間的背影，動作行雲流水與這自然之林幾乎要融為一體。

那一瞬間，小團子多希望眼前的人就是自己那從未謀面的師兄啊。而傳奇易於其他的故事，小市民本身是無法去體會其中的悲傷與無奈的。而千萬次的相逢對面不相識，你才有一次機會與那人相認。傳奇中的人或許都是聽過對方的名號的，也或許在某一種情況下見過對方的……只可惜，不是認識。

總是差了一份機緣。

因為這是上果然存在著一種相知，不需要你們之間有相識的一天。

根本沒有什麼第一隻青鳥，只是小團子欺騙中的道具，存活在言語之間。同樣的世上根本沒有什麼月才子，只是素還真需要存在於流言之中。當談無欲發現自己其實就是被騙了後，怒氣衝衝的看著小團子時黃色衣服的怪叔叔恰好被談無欲的背影吸引著，用一種探究的眼光看著談無欲。

攀關係時要看物件的，想要通過朋友認識朋友也是要看物件的。

“無忌阿，哪里來的朋友。”無忌天子心裏咯噔一聲，在心裏提慕少艾默念了不知道多少遍的阿彌陀佛。

不過這是慕少艾的機緣。談無欲猛然後頭怒氣衝衝的看著慕少艾冷冷的瞥了一眼，隨後又轉過頭去，繼續怒視小團子。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麼。

這也是素還真的機緣。只是素還真連理會都沒有理會便從慕少艾的身邊滑過，悄無聲息的，自然無人知曉，而他自己當然也無從知曉那一瞬間都發生了什麼。慕少艾為了這一份機緣停下了腳步，而素還真則視而不見。這一瞬間也是確定了多年後的某種關係。素還真是做大事的人，慕少艾是會為了朋友而豁出一切的人。那半步差的不僅僅是一個輸贏的問題。

與一瞬間，可以將一切確定。

當風滑過面龐的時候，素還真感到了一陣恍惚，也感到了一種迷茫。是從內心散發到身體外面的，然後干擾了四周的植物。好像什麼嘲笑著在風中散去。

如果一切都成往事，那只有夢醒時分。

有時，素還真也想有一種輸了你贏得天下又如何的勇氣和悲慨。只是再沒有一個人值得自己如此，既然他們之間什麼都不是。

目的達到了。只是半步之差，素還真先手觸摸了麒麟洞。而慕少艾緊隨身後，嘴裏咿咿呀呀的半天，好不服氣的樣子。小團子對這樣的結果很是滿意。完全忽略一旁正自生氣地談無欲。

可是小團子很有禮貌。別人幫忙了總要說謝麼。所以小團子轉身向談無欲鞠躬說謝。

“大姐姐。多謝。”

時間或者空氣一定是凍結了一下的。小團子感到冰凍三尺的鋒利。不僅打了一個顫，而另一方面，談無欲在心中默念了最後一遍，要對小孩子有愛心，轉身就走。

“素還真，你使詐。”慕少艾頗不服氣，指手畫腳的同時抽煙抽得七竅生煙。

“小心身體啊。藥師。”素還真還是頗擔心慕少艾的現狀的，“無忌你剛剛幹什麼去了。無忌？”

“美人呢？”慕少艾到底是不曾辜負自己風流在外的美名，馬上就轉換注意力了。

“走了。”小團子低頭剛才的勝利感完全消失。

“走了？你說什麼了？”慕少艾抓狂的傾向很嚴重。

“大姐姐。多謝了。”小團子很認真地重複了自己說的話。他沒有說錯啊。

“啊~”慕少艾用一種恍然大悟的語氣說著，抽了口煙後，看好戲的看著小團子一臉迷惑。

“你知道了麼？”小團子終於對這個怪叔叔有了崇拜之感。

小貓團突然蹦出來趴在慕少艾的肩上說，“少艾說過，美人不一定是女人。”

素還真一愣，隨後怪異的看著慕少艾很久道，“你看清他的長相了？”

“沒有啊。”慕少艾呼呼了兩聲，答得真誠無比。

“那你怎麼知道。”素還真對這件事情莫名其妙的上心。

“緣分呐。”慕少艾笑著離開，再不多說什麼了。走路的姿勢讓人覺得他才是今天的勝利者。素還真看著道路兩旁的楓樹上有無邊楓葉落下，有多少一直追隨著慕少艾。

而後這件事情，被演變的莫名其妙了。成了素還真一人雙化，假扮一名妙齡女子使得慕少艾分神，巧計贏得麒麟洞中的百種機關。與談無欲沒有半點關係。

而也就是這樣的，這一切的一切從開始到現在，的確與談無欲沒有半點關係。

他們是連萍水相逢都不算的人。見過一次面，都沒有記住對方的面容，錯過一次身，都沒有看到對方的背影。

一個生活在傳奇的本身中，一個生活在傳奇的幻想中。

後來，小團子再回去的路上問素還真。

“為什麼看起來不開心。”小團子倒是歡天喜地的。

“有點。沒有你開心吧。”素還真拍了拍小團子的肩膀。

“怎麼？”小團子不明白，贏了慕少艾不開心麼？

“可能……有些事情你不明白的。”素還真看著小團子思索的表情，有些落寞。

“什麼？”小團子沒有明白。

“想人而已了。”素還真笑著揉了揉小團的頭。

只是那一刻，蘇煥貞終於確定自己對談無欲存在的需要來源於什麼。一種惡趣味，一種壞心眼，或者一個很簡單很簡單近乎無賴的原因。

——我只是想見你。

再無其他。

得知素還真以美人記贏得麒麟洞之時，談無欲正靠著一樹桃花望著遠方。談無欲撇了撇嘴角，嘲笑道，“真沒品。”

而後。一瞬間，風高唱離別，吹散了人世姻緣。將一切桃花殘斷，碾出眼淚落了談無欲滿身。在談無欲發間留下曖昧的紅。

誰能明白。傳奇也有破綻。

讓那些熱情全部死亡，只留傳奇中一份化作冷石的幹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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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ren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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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4樓發表於: 2007-04-04 00:4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瑟瑟什么时候才肯让师兄见着谈谈啊，最近师兄表现不错，让他圆满吧- -

另：被我抓到好多错字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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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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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9)

15樓發表於: 2007-04-04 00:4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3.20 不见昨日人。{日月}{1-7} 13F

抬头看一眼……远目……一记。我一会整理一会整理。忙得很。。。。
坑多到把我自己给埋了……
汗。
见一面的可能是有的……绝对有的。。。请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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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rra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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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6樓發表於: 2007-04-05 15:1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

好喜欢这篇文～是说这样的素素和这样的谈谈，让人好喜欢……大人的笔调也很喜欢～

看完之后，不禁在想，什么是真实。在那样的传言里待的久了，也会渐渐遗忘最初的真相吧，哪怕那是自己最为熟悉的真相……然后谈谈啊，你不想见一见素还真么？

又其实，总是不见，也有不见的好处。
不曾真正相逢，便不会有日后种种。

><

大人早点更新吧～
趴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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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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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9)

17樓發表於: 2007-04-29 01: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八。
有时我也想知道，此生此世，谁是谁非。
夏天。人就浮躁起来了。那些蝉鸣不短不长恰好达到人最厌烦的程度，让人想要把他们一个一个从树上捉下来，然后一个一个烤来吃。
以上是小团子的想法。素还真没有这么罪恶的想法。
琉璃仙境不必别处。这里夏凉冬暖，实在是一个避暑躲寒的好地方。可是，人生无聊，小团子希望找点乐趣。素还真也是难得清闲，一时间竟然有点不适应。
老天爷似乎真的对素还真很好。当素还真准备打一个哈欠，然后笑着说真的很无聊的时候。
天外飞书。
一页书信夹着猛烈的剑气射向素还真的面门。素还真沉着应变，一掌一翻，掌间柔劲融化了凌厉的力道。随后，又将书信直射的力道悄悄地引导，最后落在自己左侧的桌面上。
小团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场面，一时之间也反应不过来。
“劣者的侍卫，今天火气很大哦。”素还真浅浅的笑，随后将信握在手中。初读了一遍，眉心便轻轻的皱在了一起，“这到底是你药师倒霉呢？还是劣者无辜呢？”
放下书信远观的模样像是等着一场惊天的大好戏一般。小团子伸着手，道，“师兄给我看看吧。”
素还真轻巧的收起了书信道，“无忌想去凤凰么？”
“凤凰？”小团子并不清楚这个处在南方边陲的城镇，只是觉得那个名字真是美丽。
“嗯。凤凰……很漂亮的古城。最重要的是，不会有知了哦。”素还真笑着给小团子讲解，眉目轻挽，演戏演得真好。一旁的管家不禁听得背脊发凉——骗小孩也不是这样骗得阿。素还真真有你的。
素还真感到了站在身旁的老管家微有异样，于是，扭头问，“怎么也想去么？”
“不……不用了。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老管家一转身就出了素还真的书房，边走边暗自庆幸——谁不知道你又要去干什么危险的事情，我跟着去当垫背的阿。
素还真看着老管家匆匆忙忙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一些失望。那时候，自己除了面前这个天真的小团子之外，就真的没有一个可以和自己同甘共苦的人了。即使不能同甘，共苦也好啊……

行至水畔方可折返。
谈无欲一路沿着沱江行走，眉梢眼角都染了南疆特有的春的气息。花红草绿，一切安静祥和，青草趴伏在那道道的烽火墙，一切都显得新鲜而有趣了。
谈无欲很喜欢这里。但，他也不是来这里游玩的。翳流霍乱各地百姓苦不堪言，即使不是那个传说中的月才子，谈无欲作为习武之人也觉得自己该为这件事出上一份力……
如何出力就是一个麻烦了。
难倒要去找那个很麻烦很麻烦的素还真？谈无欲脑中刚刚闪过这个想法里马就甩甩头给忽略掉了。
其实，谈无欲一直都是喜欢一个人的。无论是梦，还是生活，即使只是自己眼角刘光中的一草一木，那都是只有自己的天荒地老。
金色的眼眸倒映着沱江上下来去往返的白矾与两岸的青山翠竹。总是景动情动，一时，谈无欲回恍然错乱起来，凤凰城好像整个都是绿的，而年少时，自己似乎也被绿色掩埋过。那时心中的惶恐与无畏并存，差点就撕碎了自己。而现在呢，再也找不到那样的心情了。
果然，再也找不到了。
柔风阵阵。谈无欲看到波光自碧，云影徘徊。他伸出手遮挡那好似无所不知的阳光，却清楚地看到了自己掌心的脉络。
有没有一种时候，自己也会认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月斜楼上五更钟。
素还真身影从巷尾忽而到了巷头。月光之下，白莲香气被他刻意收纳在掌中，而人物景象都是一片朦胧。素还真眼光紧随着一到黑影，其中搅拌着七分狡猾三分犀利。
在那黑影再一次闪到另一边的一条小道后，他嘴角挂上了一抹嘲讽的微笑。随后，身形一摆，也跟着那道黑影而去了。
被追踪的人以是满头大汗了。慌不择路之下，才发现自己差点就走到了一个死胡同。身后的压力不减，有如此夜的风，不依不饶不离不弃。
在几个连接的小巷中来回穿梭，两个人你躲我闪，却是谁也甩不掉谁。
那人想了想，身子一转，竟然就想向一条大路逸去。
素还真看出那人用意，却也不阻拦，只是堪堪保持着距离，紧跟着那人。
南疆的树木都生的颇高。甚至有些已经到了参天巨木的程度。月光有情，凤凰城中夜晚的景致也是充满的魅惑的色彩，那些树木的枝叶犹如弯刀，轻轻淡淡的将月光绞碎了，在抛撒下来，跌在人的脚边。
虽已是半夜了。可大道上依然人流汹涌，想来是气候的原因，半夜的风凉爽干燥，是宜人的时刻。素还真就看着那人在人群中左突右冲，不禁好笑。这不是更显眼么？
他不禁开始谋划着如何玩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必要时，素还真总想在可以的时候，在这刀丛剑莽的生中找出些许趣味来。即使这心情从某种角度上看起来是真的恶劣之极，但也应该同情一下这个位列天下第一的神人。

谈无欲这一次开窗纯属偶然。
南疆的花颜色也较中原艳亮了许多。而那花香更像是为了衬托着花的颜色一般，不伦是雨过天晴，还是风起云涌，那花香从未断绝过。人喜静，便连住客栈都选了偏僻静寂的屋子。
窗一开，正对着一轮月和一条寂寞的小巷。

其实，凤凰这个名字，也曾经给过谈无欲一些异样的感觉。
是何样的一座城，会如涅磐，做浴火重生的禁地。用一种竟然的心情承载生老病死。
谈无欲想来这里，于是就来了。他是自由的，而一路上，也听了好多的消息。其中就有翳流霍乱的消息。
而，这个世界真的无奇不有。
谈无欲缓慢的学会接受一些乱七八糟的看似不真实却有的确存在的事实。比如，自己和月才子……而，素还真——谈无欲有时候午夜梦回，他会惊得一身冷汗。这个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扰乱自己梦的人，让自己有了前所未有的恐慌。此生将被改动，而再无回头之可能，无论是否甘愿，他谈无欲的人生，终将不同了。
于这个夜。看着月亮，谈无欲觉得美。可是也觉得有一种无辜。
人与月静对，眼与光互相凝望。
“真是倒霉。”第一次，谈无欲抱怨了。

有时候，人好像不能抱怨。因为你越是抱怨什么，就越来什么。
谈无欲自此之后，好像也明白了这个道理。
窗口虽不大，也只是二层的小楼，人跃上来也不难。一道身影忽而停在谈无欲的面前，手快如电，一探掌便击中了谈无欲的肩头，谈无欲一时不防，被打的倒退了几步。那人进了屋子，手腕一转，便关上了窗子。
谈无欲反应也不慢，稳住身形后，便有挥掌功了过去。那人一愣，抬手隔挡，顿感压力。想来刚才月色朦胧，那人也没有看清这窗口到底站了个什么人，总是一个银发如练，面庞清冷的人，却哪里会想到是一个内外兼修高手。而谈无欲内功银寒，来人硬接下的掌力蔓延至了自己的骨骼，也冷得自己牙关打颤。
“姑娘！在下无意伤害，只想求避难一刻。”那人先回想了自己刚才所见的画面才急急的道。话也说得不偏不倚，的确是一个江湖中人的话。想来对方该亭下手了，却没有想到，本只是招式上探试，一下子竟然成了狂风暴雨的攻击。
谈无欲的攻击越来越犀利尖锐，令人措手不及的同时面上的表情也是一片银寒。
真可惜没有光。
那人若是看见了，便也省了后面谈无欲出的力气了。
那人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却惊然发现自己与对方实力上的差距。而人又是最善联想的动物，一时开始思前想后找自己的过失了。
难道！
他因为声音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越想越是害怕，再一想，这人穿衣虽是玄黑却也是中原打扮。大滴大滴的汗珠就从额头上滑了下来。而这人来回使用的招式虽然罕见，但究其细理也是中原脉络的。
心中不禁大呼呜乎哀哉，我命休矣。真什么倒什么大霉啊。
“侠女还请住手。咱们有话好说。……哎呦！”
“侠女饶命……哎呦！”
“侠女……姑奶奶……我什么都说，你放过我啊……疼疼……”
“救命啊！”
越是说，对方打得就越狠。本先还算得上是招式上的恨，到了后来直接拳拳贴肉，打得来人疼的鼻涕眼泪全在流。来人心里那个苦就不用说了，想想自己走江湖着把年岁了，没有知识也有常识，到底自己错在哪里了，要用这个打法阿。
真可谓惨绝人寰。
到了最后，干脆抱住头缩到角落，心想你打累了咱们再说，一味死扛到底了。

素还真看着那人跃上了二楼，心中有一丝了然的笑意。若说他不抓那人，也就是等着抓更大的鱼。现在长舒了一口气后，他仰首看着天上的月亮，如同刚刚磨出的阴镜。
凤凰城远离中土，一是素还真也有梦里不知身是客的感叹，在这里似乎也有想把一切放一放的冲动。只是刀剑丛生无处不在而已。

“女侠你打够了么？”
还来！
谈无欲明明已经打累了，却又提起拳头在那人肩上狠狠来了一拳。
谈无欲想大约现在那人可以直接被自己送去养猪圈做猪王了，并且一两个月内不会有什么猪有实力与他挣这个称号。

“我是男人！”义正言辞。再次将窗户打开。一到光线，停在了两人之间，那人仰起脸，看向谈无欲。
何谓惊心动魄，此刻算是真正的经过一回了。
不知该怎么说，终于明白自己为何承受了如此凄惨的非人的对待，只好又低下头去。
“好，现在，把你知道一一说明……”谈无欲做会桌边，以手支颊，好整以暇的看着来人。
来人大呼人生悲哀，却也无法，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果不说还不知道要遭受到什么更加没有人性的待遇。
……
“那就是说……你无意间得到慕少艾实为认萍生的消息，而千里赶来翳流报告消息？”谈无欲这才恍然大悟起来。
来人看着谈无欲心想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一时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你认为我现在会把你怎么样呢？”谈无欲忽然笑起来，此时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早起鸟儿叫声画过耳畔。
“放……”看谈无欲笑得更加灿烂，来人顿感心惊，“我去找其他的暗桩。”
“呵。放你大概不行。且，你大约也感到了素还真你对你的追击吧。刚才把你追的上气不接下气地人难道你没有思考过会是谁么？”
不等来人说话，谈无欲继续道，“为何突然又不追了呢？你总不会以为是你脱逃了吧。故意不抓，是为了引出更多的鱼好来一个一网抓尽。毕竟这次事件不好张扬，对方对你所掌握的消息也不见得知悉多少。唯一的方法就是迫你去找出更多的暗桩来，你现在慌不择路按常理自然会往自己熟悉的地方跑。为保慕少艾安全，素还真自然不会放过你的。”
“不过呢……”看着来人惊恐的神情，谈无欲一笑，尤若优檀静开的瞬间，“我与素还真不同。我可包你安全。你要付出的只是翳流的势力分布图和所有潜伏在中原暗桩的名字。你也不要骗我。如若我发现你有欺骗之嫌，那么我谈无欲的狠辣绝不比素还真会少些。”
“谈无欲！……你……你是月才子！”来人心中刹那只觉得自己还是死了的好，悔的常自都青了。夜半无人跳窗的话是哪个混蛋说的啊。
谈无欲头上又爆出了几根青筋，一拳打在来人脸上，“我不是！”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误会我，又为什么，但凡我所做所想变定要与那个人有千丝万缕的牵扯。一点功绩也要被送与那人名下。
这世间叫作谈无欲的人何其多，决不会只有我一个。而又为何，只有我总是被这样的事情所困扰着。

大约是辰时某刻，两人便从窗口跃出，一前一后。而隐在暗处的素还真看这两人的身影一笑，又起了顽皮，“果然，高手从来不走窗户。”随即，也追赶了上去。

是问，小团子在哪里？
沱江上游好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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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樓發表於: 2007-04-29 01: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九。
江湖中人总是在欺骗与被欺骗之间来回挣扎，而其中有误会也有真心。只是历经很多后，人们不想再去分辨了而已。

谈无欲紧跟着那人的脚步，也感到了身后的追踪。两人在小巷中左拐右拐，最后逼不得已那人便对谈无欲说，“沱江上游人多，你我前去那里，可避过他的追踪。”
谈无欲点头，两人便一起向上游掠去。
素还真在他们身后追着，一时也不好全速追上去。却看出那两人的方向，心中暗到不妙，身形一纵，掌中已然化出长剑要闭两人于此刻。

小团子其实还是很无聊的。
摸鱼总也有个限度，如此摸下去，左近的鱼都被小团子吓跑了，于是小团子对着空空的水，开始叹气。没有什么可玩的，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了。
青鸟总是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小团子开始拿青鸟恶作剧……整一整那些趾高气扬的高头大马的公子哥，整一整那些财大气粗满脸横肉的老爷们……一时间生活也不是那么无聊了。
可是好景不长阿。
“哪个臭小子！”小团子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说青鸟顶住，却没想青鸟已经被扔到一边去了……
小团子看着自己的青鸟被某个人粗暴的扔到了某个胡同里面，一下子气就上来了。小小的身子一跳就跳到了那人面前，本是小小的如同莲藕的胳膊却忽然有了吓人的力气。那人原来长着很漂亮的胡子，现在变成了小团子手里面的缰绳，小团子东拉西扯，玩得好不开心。
“臭下子！你给我下来！”
呼喝惨叫不绝于耳。

正待从巷口拐出的两人，谈无欲眼角划过一道清亮的绿光。心中一惊，想要拉住那人，却又来不及了。
“暗器！”那人话都没有说完，一声痛哼，仰面就到了下去。
谈无欲拂尘一甩卷住那枚暗器，放于面前一观……脑中忽然轰然一响，这东西太过熟悉了，但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来不及思考，身后剑光森然，谈无欲一手提起那人的衣领，脚下一跺，人便跃上了半空，从巷口跃到了沱江延岸。
素还真看那人天纵之姿，心里也暗暗喝彩，却也同时感到头痛。原则上，不过是报告消息，怎么报告都是小事，只要让应该知道的人知道了就行。
如果被逼到狗急跳墙，也保不准这两人会在沱江上大喊出认萍生就是慕少艾这句话。沱江上来往船只每天不下百艘，而沿岸的人流中也肯定会有翳流的人马。此刻也不管什么暗桩不暗桩了，先把这两人封口才是最重要的。
素还真剑芒四射，直攻谈无欲的背身，顺尔，又看到那人拂尘一甩竟然将一个莫名的物件甩了过来。素还真一掌探出，巧化去了那物件冲击的力道，托在掌心一看……
青鸟！
无忌！

谈无欲带着个人在躲避身后剑芒的同时身形微有不稳，又连忙行了两步，身子已然凌在了沱江的上空。而后转身面对来人，素还真手下不慢，刚刚跃起，长剑又一次刺向谈无欲，狠准至极。谈无欲冷笑数声，浮尘一扫，缠住了素还真的长剑，手腕一转，便将素还真的剑牵引去了别的方向。
两人你来我往数回，竟都没有正眼去看对方的长相。
谈无欲闻到了浓烈的莲香味，被这种气味包围着，越打越是暴躁。一时手下也分外狠辣。而另一边素还真久攻不下也是急了。
而沿岸的人本来被小团子英勇无畏的举动吸引着，转瞬间就被沱江上空来回缠斗的两人给夺取了目光。
“好剑阿！”
“唉。真是厉害。”
“那个是……”
“那个不是日才子素还真么！”
一听日才子素还真，小团子立马停下了手看向了空中。千舟自他们的脚下划过，忽略某些人的存在，颤抖的两人如仙如神，仙袂飘飘，来来往往，不分胜负。
小团子目力极好，大叫道，“师兄加油！”随后，话没有喊完，登时整个人都愣在那里，以同样的音量喊道，“大……大姐姐！”

素还真一惊，这才好好的看着谈无欲，谈无欲也是一愣定睛的看着素还真……
原来你就是你。
隔着山海，隔着好多年的时光……谈无欲看着素还真，像是看着一个早已生活在自己生活中的人，好熟悉又好陌生。自己应该很讨厌这个人的，只是一恍神，竟然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只是，觉得……
我们应该认识在某一刻，我们还真是煞风景。
随后，那一声大姐姐，却叫谈无欲额头上爆出了几根青筋。
“我是谈无欲，我不是大姐姐！”谈无欲转瞬之间，手不听使唤的又攻了几招，边转脸对着站在江岸的小团子大喊。
本认真拆招的素还真一听面前人自称谈无欲，手下一慢，便落了几步。他抬头看向谈无欲，江面上的波光映在面前人的眸子中带着五彩缤纷的花朵……好漂亮。
原来，叫做谈无欲的你就是这样子的人啊。
素还真心中一下子满足了。而后，又有了深深的叹息。他仰头望天，不知道那个早已去了那里的人如今是否满足了……总是被人误会是女孩子，总是被人误会是女孩子，总是被人误会是女孩子的谈无欲……我找到了。
你……我的师傅，八趾麒麟，你满足了么？
“谈无欲……”像是在吟唱，素还真剑挽起了花朵，然后循着谈无欲的剑法玩起了双人舞剑。谈无欲听素还真这样叫自己的名字，心里面忽然就来了气。
我这一生是不是就因为你曾这样唤过我的名字，而成了不由我控的游戏。来去无定，全都依着你的兴趣。
谈无欲剑走偏峰，冷冽的剑光反折着素还真的眼眸，而后，又顺着素还真剑的剑脊扫向了素还真的手腕。素还真看出谈无欲有气，只是笑笑，随后手腕一转，长剑摆向谈无欲手提之人，而谈无欲的剑也被自己起那引着刺向那人。
沱江边上有人叫好。
小团子却是喃喃的道，“大姐姐是二师兄？二师兄是大姐姐？我骗了二师兄的大姐姐，我骗了大姐姐的二师兄？”全然陷入自己的悲惨想法中，不能顾及世外了。
谈无欲手提之人被森寒的剑峰给弄醒了。其实不醒还好，一醒过来，立马又吓晕了过去。面前两道冰寒的剑光划过面颊，早以为自己可以入土为安了。
“无欲……”素还真一笑，手中长剑被谈无欲反转的剑刃隔挡，谈无欲险险的救了那人，怒目看着素还真。

“素还真！”谈无欲再也受不了了。忽然吼起了素还真的名字。可能百八年来，素还真第一次知道有人会这样叫自己的名字，充满各种不同的味道，其中有怨有怒有痛有恨还有一丝茫然和一丝期许……这样的叫法往后百八年依然只有眼前这个人可以这样叫啊。
素还真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长剑依然不停的牵引着谈无欲的剑刺向那人。谈无欲便不得不一次又一次阻止素还真这样做。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啊？”看戏的人不明白了。
“大约是在杀人吧？”
“这也叫杀人，杀了这么久都没有杀死？”
“那个……怎么觉得他们在舞郎情妾意剑？”
“来三你又长见识了？你何时见过有人舞郎情妾意剑了？”
“切……来三说你没有见识，还真是没有见识……”
“怎么……你知道了。”
“是明圣剑法么？”
“明圣剑法？”
“为什么是明圣剑法？”
“一个是日才子一个是月才子，那不是一个明字么？”
“哦……那那个圣字？”
“你猪头阿。孔子老子庄子孟子……不都要个圣字么。那就是个修饰……咱们只注意那个明字！”
“哦……我明白了。明圣剑法……就是明的剑法的意思。”

谈无欲根本无暇听沱江沿岸的人群的话语，只能跟素还真来回纠缠……可想很多年后，自己才明白过来，其实从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注定了那样纠缠着了。

传奇对于普通人来说到底算什么。是天上的明星还是路边偶尔一见的野花。
素还真与谈无欲这天下无双的剑法在那个常在沱江边上睡午觉的老人眼中到底代表了什么。其实那老者后来的想法就是，那个夏天真好，一个蚊子都没有。
后来他逢人便称赞日月才子的明圣剑法是多好多好，起初就是一个无关乎明圣剑法本身的事情。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谈无欲是月才子，是八趾麒麟大义凛然用无上的感人话语感动了这个武学奇才随后将人带回了半斗坪，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而其实呢？他是一个无辜的人，与素还真从未谋面。
我们要感激这种错误给了我们更美好的传说，还是对那被误会的人表示同情。

再到后来。
翳流覆灭了。
而为了这场覆灭而付出生命的人又有多少会被人记住。而当初那场沱江上空的对战，又为了什么，又有几个人知道呢？

那次事情后，素还真便邀请谈无欲一同前往琉璃仙境。
而谈无欲拒绝了。很简单的，他说，“我们不熟。”
素还真却是一笑，道，“的确，但也可以说，我们已经很熟了。”

“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吧。”素还真伸出手邀请。
谈无欲看着那双手……

鸟叫的声音忽然间就异样的大了起来，突兀的如同一把剑一般停在两人的中间。谈无欲与素还真对视着，有了些许无奈和无法。这个世界真的又一个人可以让你如此……不知该用什么样心情去面对才是正确的。

要我怎么面对你……
明明已经不能……相似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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