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7 【素续缘中心向】执炬（1~16+番外） 25F（已完结）|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27 【素续缘中心向】执炬（1~16+番外） 25F（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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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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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樓發表於: 2020-08-27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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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依然缘俏，微缘谈、默俏】

談無欲和慕少艾在茶歇時見了個面。

“難得看你有這閒情。”

“素還真回來，事當然要他去做。老人家受不起折騰。”吐出一口煙，慕少艾拿起旁邊擱著的兩本校刊，拿煙杆敲著封面上的大標題說：“素續緣學乖了，素賢人自然要多勞動以身作則鼓勵。”

談無欲握著杯耳的手略微停頓，沿著煙杆一路往下看到：

《柳葉成雪》：醫科大學生代表評比結果出爐，素續緣獨佔鰲頭
《桐君山》：熱烈祝賀我校素續緣同學榮獲四境臨床醫學技能大賽特等獎

“他轉了臨床？”

“哎哎，好歹是你學生，居然都沒關心過。”慕少艾對談無欲這種想關心又回避的模樣頗為無奈。說是避嫌吧，還隔三差五地逛醫科大學的論壇關注人家，正經論起又處處回避。

談無欲垂眸，注視著封面上的人。已經長開的少年西裝革履站在聚光燈下，眼神溫和，整個人像是一塊開始被雕琢的璞玉，像極了素還真當年的樣子。但沒有他爹當年那種出鞘的淩厲銳氣，而是藏鋒于鞘的容和。

他們真的很久沒有見過面。

素續緣主動與他劃開界限，退到了另一個他不知道的世界，變成了他曾經希望看到的樣子。

嘲諷極了。

苦境大學城的書店裡永遠人滿為患，尤其是雜誌類區域。不少學生手裡都拿著幾本週刊雜誌邊走邊議論。俏如來戴著兜帽站在諸子百家典籍那一塊區域，不停地感受到路人向他投來探究與好奇的目光。

為什麼老盯著我看？

俏如來心累。

“請問你是史精忠同學嗎？”洛子商手裡握著一卷雜誌比對著書頁上的照片。史精忠不明所以，乖乖回答：“是，這位同學你是……”

“洛子商，素續緣的高中同學。第一次見到史同學真人，幸會。”

原來是續緣的同學。俏如來不知道洛子商怎麼如此熱情，謙和有禮地回應：“幸會。洛同學找俏如來事？”

洛子商旁邊走過來一個漂亮姑娘，她拉過洛子商的袖子替他回答：“苗飛飛，也是續緣的朋友。我們只是好奇史同學而已，難得看到續緣和新朋友相處的這麼好。”

“這…….續緣的脾氣很好呀。”

那是你沒看見他一打六的暴力形象。洛子商和苗飛飛為史精忠被素續緣優等生的表面迷惑感到一絲拉痛心。嘖嘖嘖，素續緣不愧是當年反骨仔聯盟二號種子，對著這麼軟萌的舍友下手都沒罪惡感。看著他們流露出興奮又憐惜的神情，俏如來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他把目光移到洛子商手裡的那本雜誌，上面赫然是苦境大學知名刊物《獨家揭秘》的超大標題——解密喵喵：醫科大9981宿舍不為人知的深情過往

還有苗飛飛手裡的那本——《大學聯盟<第五版•一起來八卦>》：驚奇驚奇，醫科大男生宿舍晚上竟會做這種事……

臥槽！你們苦境到底有多喜歡八卦？！怎麼還搞這些不堪入目的題目博人眼球！9981宿舍，那不就是他和續緣的宿舍嗎？

俏如來要暴走了！

“不是，我和續緣同學”

“放心吧史精忠同學，我們會祝福你們的，加油哦！”苗飛飛握拳給他鼓勁，拉著洛子商就往書店外走和銀狐他們會合，半點解釋的機會都沒留給他。

剩下俏如來獨自站在冷風裡那個抖啊抖。他四肢不協調地走到刊物書架上拿起幾本雜誌，飛一般地跑回宿舍。

談無欲站在角落裡目睹了整個過程，一言不發地卷起書，也隨手抽了兩本雜誌走了。

素續緣因為下學期要轉專業的緣故老老實實待在宿舍裡自習，勤勤懇懇背書。苦境冬天確實冷，宿舍裡開著暖氣烘得整個屋子都暖洋洋。他盤腿坐在轉椅上，肩上還披著羊絨大圍巾。俏如來開門進屋時打了個噴嚏，揉著鼻子隨手把雜誌往小沙發上丟。自己坐在沙發上把雜誌內容看完，忍不住又打了個噴嚏。

“你感冒了？”素續緣回頭發現俏如來在抽鼻子，起身去給他沖了杯薑茶遞過去，“我找到你論題一些有關資料，喝完了來看看。”

“謝謝續緣。”俏如來把雜誌放到一邊，手捂著杯子取暖。素續緣瞥見兩本著名的八卦刊物，醫科大9981宿舍幾個字映入眼簾。素續緣翻了幾下流覽，讓俏如來別太在意。“他們喜歡誇張寫法，你砍六分之一來看就成。”

“嗯，我知道。”軟萌俏俏實在太可愛了，不愧是“萌主”啊。素續緣雙手撐著沙發靠背，彎腰和史精忠對視。明明就是很純潔的眼神，不知為何史精忠不好意思地偏過頭去，躲開了素續緣的目光。都怪隔壁的大手們亂點鴛鴦譜，搞得他現在和續緣相處都不大自在了。素續緣輕輕撓了下史精忠的下巴，鼻尖磨蹭，略帶誘惑地問道：“你知道什麼？”

“知道我們的友情很單純。”

“那要是……不單純呢？”素續緣的手滑落到史精忠的腕上，勾起那一串晶瑩剔透的佛珠，“俏俏，你都還俗了。”

“你不也藏著件袈裟當寶貝，佛學院有講座跑得比誰都勤。”

“俏俏”

“續緣，我不gay你。”史精忠冷靜地推開他，一臉正色，“我心裡有人。”素續緣毫不意外，他依然溫柔注視史精忠，半蹲下來，緩緩褪下他手上的那串琉璃佛珠，“他不知道。可你依然在追隨他的腳步，仰望他，渴求他，把自己變得完美。這樣，他就會轉過身來看你了。”史精忠咯噔了一下，心里那点小秘密被戳破的感觉实在太复杂了。他瞪大了眼睛，完全忽略了素續緣摘下了佛珠，腦子一片空白。

佛珠在腕上纏了兩圈，意外地合適。

“千年雪融了水，就不再是雪。自己卻偏要強求懷中雪是水，高嶺雪是雪。”素續緣擁住史精忠，目光渙散，對著虛空喃喃道：“當我男朋友吧。”

看雪是不是真的會化水，水裡能不能撈月。

史精忠環著素續緣的肩膀，抵著額頭，輕聲回復：“好。”

兩個大學的人忽然發現他們悄悄在磕的配對好像真的成了。校園戀愛什麼的，畫風青澀又唯美。一方等另一方下課一起吃飯牽手散步就算了，史精忠一直戴在腕上不離手的佛珠居然明晃晃掛在了素續緣的手上。

定情信物啊！女生們偷偷地在論壇開帖子討論兩人的適配度，這個說兩人都是中原領袖的兒子，出身名門門當戶對，那個說兩人早期都出過家有共同話題，還有的人就一顏狗壓根不管亂七八糟的理由，他們顏值高配一臉就行了嘛。於是乎樓又歪到了到底誰攻誰受的問題上。

眼看著緣俏高樓過五百，素還真特地到他們宿舍繞了一圈像相看准兒媳一樣和史精忠和藹可親地聊了半天，從你爸史豔文當年義薄雲天到我兒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最後以就算性別相同，我們老素家也絕不會委屈你，有空請史君子到琉璃仙境坐坐見個面喝杯茶把親事定下來為結束語，完美收官素賢人精彩演講。

史精忠差點跌倒在地，欲哭無淚。蒼天啊，誰來救救他。

苦境套路多，我要回九界。

素續緣這始作俑者還一臉純良正直向他爹保證努力讀書，認真戀愛。戀愛你個頭啊！素賢人你曉不曉得你兒子真正喜歡的人是你師弟！我就是個被套路的可憐娃兒，嗚嗚嗚師尊要是知道了肯定快不能呼吸了。

那他豈不是要和倒楣師兄一樣被掃出師門？嗚嗚嗚嗚太苦了。

“素！續！緣！”畢恭畢敬送走素還真後，史精忠恨不得暴揍素續緣一頓。他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洛子商他們聽他說續緣人很好時的眼神那麼古怪。合著素續緣你跟我二弟沒差多少喜歡搞事啊？素續緣連連退後結果兩人一起倒在沙發上幼稚地撓對方，簡直智障兒童歡樂多。

素續緣反壓在史精忠身上，晃了晃腕子的佛珠，“呐呐，琉璃佛珠。琉璃的，你不想被掛樹上吧。”在史精忠要施展止戈流的上一秒，素續緣軟了聲音說道：“如果真的沒可能，我們湊一對不也挺好的。”

這是哪門子歪論？俏如来回怼：“你要不要數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少牆頭先？”

“可我是真的愛你，俏俏~”素續緣捏著嗓子逗他，被史精忠一巴掌拍到後背。“誒誒誒，別動別動，你手機響了”

看到手機上顯示的WeChat，史精忠一陣哀嚎，“續緣，你害慘我了。”素續緣被懟到臉上的那行簡潔乾脆的句子震撼了——“下禮拜一十二點前交文獻綜述。”

下禮拜一，可現在是禮拜四啊！！！

靠！默蒼離這種大牛也太可怕了，這麼壓榨學生。難怪史精忠想來苦境感受一下不同的學術氣氛，雖然這邊也很變態就是啦。戀愛事小，保命事大。素續緣一把拉起史精忠開手提，“我之前給你找了不少文獻，你快搞。”

史精忠悲傷地敲著鍵盤，對著外接液晶屏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哭都哭不出來。他除了回復一句“收到”壓根不敢多說。更可惡的是，上官鴻信居然發來賀電預祝他掛科快樂。一只折足雁！史精忠乾脆地把上官鴻信拉進黑名單，認命地看Abstract。

素續緣的手機也滴滴的響著，卻不是談無欲，而是莫召奴。

下週五，莫召奴要他去心駐情巢賞櫻。

可是，下週五佛劍約了他去聽天佛原鄉的學術會議。

————-

上场俏俏出场，这次直接出局
好的，接下来是莫缘佛缘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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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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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20-09-02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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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鸡老福特屏了两章，幸好还有36雨
好久没看到这么又浪又可爱的续缘了，让狗血修罗场来得更猛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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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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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20-11-01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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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太太更新了呀~
这样的修罗场确实是有狗血又好玩。
私以为续缘大概是个寂寞，渴望但又不敢动的人吧。他总给我一种‘他好像该是温和的，可好像又应该是热烈而孤独’的感觉
大概是我了解还不够吧 /笑

厭勝衣冠幻化成。招魂為憫祭龍廷。
地懸北極誰觀禮，人曆經營豈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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慨焉珍重勸相憶，持鏡看頻素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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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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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發表於: 2021-01-18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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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本章佛缘、莫缘、微缘俏、缘谈】

佛剑第三次掏出手机看时间。

不知道素续缘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虽然现在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有5分钟，但续缘一向是会提早到场的人。他心不在焉地应付着身旁来来往往的学生和同事，直到熟悉的淡蓝色身影出现在眼前。素续缘从小电动上跳下来，头发凌乱，匆匆梳理了一下便三步并两步走到佛剑面前。

“让老师久等了。”

“没关系。”佛剑伸手替他把头发压平：“我们进去吧。”

“好。”素续缘点头，抱着笔记本跟在佛剑身后，意外地发现不少人投来关注的目光，带着些道不明的意味。这次会议的主持是玉菩提，天佛原乡深厚的佛学底蕴和济济人才是素续缘非常向往的，盛况一下子就让他把刚才关注目光的疑惑抛之脑后，随佛剑落座在观众席。好巧不巧，旁边正好是他转世的师父佛公子。

“续缘和圣行者在一处，吾与梵天倒不觉惊讶。”

素续缘不太清楚师父转世后的脾气，于是乖乖回答：“佛剑前辈教导续缘很多，这次会议也是他向我推荐的。”

佛公子神叨叨地念了句善哉，又开始了他的行为艺术。看着挺聪明的一徒弟怎么就在这种事上不开窍，佛剑分说都快把“我喜欢素续缘”几个字写在脸上了素续缘还跟个傻白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他可是受龙宿嘱托来助攻的！

天佛原乡的学术会议不开则已，一开要连开七天。素续缘只好万分抱歉地跟莫召奴回复自己没法走开下次再约。莫召奴表示，没事，你会开完了我去接你。

素续缘：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于是素续缘就收获了有史以来最多的注目礼。从第一天大家的好奇到第二天的试探到第三天他被叫起来回答问题开始，素续缘不得不化身七彩云天主持不知名去应对来自各位前辈前前辈的关怀。直到他被问到口干舌燥欲哭无泪，佛剑站起来替他补充，素续缘听到了来自师父的一声哎呀。

所以您到底为什么…….算了一想就知道弦知音和龙宿同出学海无涯，龙宿和佛剑又是好基友，八成是龙宿的主意。至于为什么，难道佛剑和龙宿明说了他们在不解岩那晚搞了的事？

素续缘面色一僵，深觉不妥。

他自己还和俏如来假扮着情侣呢，这边佛剑就有一群佛友助阵，传出去不就是“素续缘子承父业成功接下苦境墙王称号”？！可是佛剑不是西蒙，他要怎么回复呢？

如是想着，已经到了第七天。

刚踏出会议厅，素续缘就看见莫召奴背对着他站在楼廊。继而，莫召奴转身，看到素续缘身旁的佛剑分说，淡笑道：“这几天麻烦佛剑前辈照顾缘儿了。”

刹那间，素续缘突然明白莫召奴这个笑容是个什么意思。他僵直了身子，任由莫召奴走近把手按住肩头，听到他说：“虽然晚了一周，但心驻情巢的寒绯樱却开得刚好。我和续缘有约在先，就带他先走了。”

佛剑面上瞧不出到底什么态度，他低眉诵了一声佛号：“不碍事，续缘与吾相处相处得很好。”他转头对素续缘嘱咐道：“下个月公开课，我们再见。”

莫召奴面不改色，款款回应：“缘儿果然很受前辈们喜爱。不过开这么多天会也累了，佛剑前辈还是早点回去休息，缘儿待在我那您不用担心。”

佛剑上前，替素续缘整理了一下围巾，认真回答：“那就先拜托你照顾续缘了。”

你！们！够！了！

素续缘简直要当场咆哮了！这是个什么级别的修罗场啊啊啊啊他要疯了才走了个西蒙这回直接多了个莫召奴，他都能想到校报八卦怎么写他脚踩几条船万花丛中过那谁天草二十六我知道你在一旁偷拍！！！

“好，佛剑老师再见。”

素续缘面带客服标准露齿笑朝佛剑点头，一边被莫召奴牵起手往楼梯口走。佛剑止住了前进的脚步，目光依旧停留在素续缘手腕上晃动的琉璃佛珠和另一只与莫召奴相牵的手上。按弦知音后来对龙宿的描述那就是：“我落寞地目睹你被他偷走了心。”然后他就被龙宿礼貌地请出校长室。顺带一说，当时目睹修罗场的一众佛友纷纷表示，你们还是向佛祖解释去吧。

心驻情巢的寒绯樱应该是开得最早的。

春寒料峭，素续缘脖子上缠着佛剑之前送他的银灰色蓝色条纹围巾，倒也不算冷。但是，像他这种戴着现男友的佛珠，缠着暗恋者的围巾的形象，真的不会被莫召奴暴揍吗？他还收过莫召奴送他的扇子呢！

扇子…….扇子！

卧槽！素续缘坐上莫召奴的车到心驻情巢这才意识到那份生日礼物是有多特殊。

在东瀛礼俗中，送扇子不就是在…….表白？！

一向聪慧过人乖巧伶俐的素大夫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何谓翻车。这也翻得太彻底了。那现在，莫召奴是要他干嘛？莫召奴也没说话，顾自走进了心驻情巢，素续缘磨磨蹭蹭地跟在他身后，冷不丁就撞了上去。当即被莫召奴反抱进怀中。

“续缘……”

好像真是把人吓到了。

莫召奴放开他，又恢复了平时温和的样子：“我从东瀛带回了几瓶清酒，既然开完会，在这里就放松一下，和我一起赏樱吧。”

素续缘注视着眼前绝艳面容，不忍拒绝。

从学校到心驻情巢本来距离就远，等他们吃完饭坐在廊上开始温酒的时候，夜已经降临。

庭园里石灯笼点着光依稀照出白沙；蹲踞上的惊鹿流出清凉的溪水，盘旋在石钵中。从此处望去，庭园内清池旁堆叠着椭圆的石山，有暗绿的苔藓覆盖；池上一座朱红色的小桥；桥的另一端是十来株樱花，有一部分已经在枝头绽放，绯红如铃铛垂曳，一钩银白弦月自红云中缓缓开出，流泻满地碎银。

“加了金箔的热酒会甜一些，你试试。”莫召奴递了酒杯给素续缘，却没见他接过。莫召奴难得蹙起长眉，迟疑着试探道：“续缘？”

素续缘垂眸，不敢去接，也不敢去看莫召奴。他就那样端坐着，随即，听到了莫召奴一声叹息。这声叹息里包含着多少遗憾和无奈，素续缘不敢多想。明明，莫召奴是知道他喜欢谈无欲的，可为什么，现在又是这种态度呢？

他明明鼓励过自己要自信。

“续缘，谈无欲不曾对你动心。”

果不其然，莫召奴察觉到素续缘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轻轻一抖，他想起在玉波池旁和谈无欲的对话，就对素续缘这种一厢情愿越发的不满和无奈。寒绯樱开得绚烂又绮艳，而你眼中却是一钩在疏漏花影中若隐若现的银月。樱花与月，究竟是揉碎樱粉衬着月色，还是漾散月色托着樱粉？

素续缘，你只是一厢情愿。

“不是的。”素续缘开口反驳，与其说是在说服莫召奴，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他知道，他只是还没回应。”

“素续缘。”莫召奴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但素续缘说：“四叔，你支持过我。”

“续缘，人心莫测，我也一样。”

两人就这样僵持对峙着，谁都没有再开口。任凭酒冷花落，他们都没有再争执过一句。也不知过了多久，莫召奴退让了一步：“太晚了，明天还有课吗？”

“我和佛剑老师做过，您想试试吗？”

莫召奴的目光蓦然一冷。

素续缘像是什么都没意识到，往他的方向挪了几步，拿起那杯冷酒喝了一半，与莫召奴交换了一个充满酒味的吻。“续缘。”莫召奴想推开他，却被素续缘握住手移到自己的腰间，他现在只想拿水泼醒素续缘。

“莫召奴，你不是说喜欢我吗？”素续缘酒量不差，今晚竟早早地醉了。他紧紧扣住莫召奴的手腕不放，整个人往莫召奴身上倒去：“喜欢就做。不来一次，怎么对得起今晚。”他一把将莫召奴扑倒，扯去两人的发带，带着一种混合着绝望和放肆的笑容，素续缘缓缓褪下了衣服。

“樱花凋零的瞬间，极致凄艳，不正是东瀛美学。”

他说，樱花开在身上好看。

莫召奴用力一翻，将素续缘反压在身下说道：“续缘，你要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素续缘不准备再给莫召奴阻止他的机会，伸手，紧紧拥住了身上的人。“做什么，都只是刹那而已。”

二月的春寒能冷到让人发抖，室内却温暖如春日。素续缘感觉到莫召奴的力度很重，看到他仰起头时露出一段颀长白皙的脖颈，让人有啃咬上去的冲动。力与美的结合，花与刀的惊艳，那把常用的扇子从眉心一路往下巡游，挑动着最旖旎的情思。月光完全被隔绝在门外，代表侘寂的圆石在池边静默，最后的最后，素续缘紧抱着莫召奴，眼角发红。

“续缘，你要相信自己。”

俏如来第一次和谈无欲当面对话，显得有些无措。谈无欲的气质，和默苍离实在有一丁点像。与素还真不同，谈无欲的面相和中毒色口红本来就会自带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俏如来采取了最保险的方法，向他行了个合十礼。

“谈教授有什么事，要找俏如来？”

谈无欲说：“这两天联系不到续缘，我想找你问一下情况。”

“续缘说他要留在心驻情巢休息几天，可能手机关机了。”虽然本着对师者的敬重不好多说，但眼前就是亲亲续缘的白月光，俏如来觉得自己还是要帮室友争取一下。他补充：“谈教授放心，之前续缘是和佛剑先生听完学术会议后才被莫指导带走的，说是约好的赏樱耽搁了。可能过几天就会回学校，您有事的话可以直接去找他。”

倒是和八卦里说的一样，小公子的追求者个个名头响亮，现男友绿云罩顶。

谈无欲问：“你和续缘谈着恋爱，怎么不一起过去？”

老子要是过去怕不是要被轰出来。俏如来一边腹诽，一边纯良无比地回复：“续缘被很多人喜欢是好事。他一开始总是独来独往。”

见谈无欲沉默，俏如来没有再多说，自己忙活去了。

听说素续缘和俏如来交往的事情素还真知道也很赞成，但是佛剑分说又带着素续缘一起开会，佛门和儒门那边支持这对的比较多。西蒙那档子事他就不说了，好像他在苦境大学偶尔也会听到卧江子在夸素续缘，言辞里的遗憾也不止是对学生的遗憾，还有个莫召奴……谈无欲想起慕少艾取笑他小心哪天收到素续缘结婚的喜帖，自己还神经大条没反应。

可他现在开始反应过来了。

也找不到人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找不到素续缘？

以前，素续缘不上课，他都能闭着眼睛找到人再拎回办公室看着。现在他要通过一个又一个媒介来获取素续缘的消息。素续缘听话地从他的世界淡去，于是他的世界也跟着淡去。谈无欲一路走一路深思，恰好碰上刚下课的佛剑和剑子。

谈无欲抬眼，与佛剑四目相对，气氛微妙。

伟大的剑子主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去一旁call爆了龙宿的电话：龙宿，佛剑和谈无欲杠上了。升级版修罗场，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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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21-02-21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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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紧张紧张！！！
究极修罗场！!
佛门先天·佛剑分说对上月才子·谈无欲
冷面大师遇上傲娇白月光(虾米鬼啦？？)
莲子究竟花落谁家

小缘被四叔开导了呀，嘴上说着“喜欢就做”实际上根本没放过自己的小莲子，心疼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接下来的修罗场恐怕是要续缘凝神应对了~
会不会被倒塌的墙头搞到心力憔悴呢~
继承了老爸的墙王之名，续缘可要好好干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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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21-02-21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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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怎么才发现这篇文哦。作者大大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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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樓發表於: 2021-04-02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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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本章【缘谈】大爆发，微佛缘、莫缘，微素风，如有触雷，及时回避。

佛剑分说对上谈无欲探究的眼神时，面容祥和如佛陀拈花一笑，好像不知道谈无欲在想什么。他略微一颔首，步伐沉稳从容自谈无欲身边走过。

“谈无欲有事向前辈请教。”谈无欲适时开口，不给佛剑分说拒绝的机会，“关于素续缘。”

“洗耳恭听。”

两个人没有给猹们吃瓜的机会，他们默契地一起往隔壁医科大的方向走去。文学院教授和佛学院主任并肩同行，面色肃然，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苦境大学的学生纷纷投来好奇探究的目光，两人皆视若无睹。

直到医科大对面的屈记茶楼，坐下来，泡茶。

“今天冒昧打搅了。”谈无欲看着佛剑分说，垂眸注视茶盏，说道：“您，想和他走到一起吗？”

“他愿意，我就愿意。”

他也许早就猜到素续缘心里藏着一个人，一个得不到回应的人。也或许，他早知道是自己。谈无欲心里想，佛剑前辈真有耐心。

素续缘这崽子招人喜欢到这地步，真不知道谁才会是那个以后。

佛剑默默地喝茶，眼角余光偶尔瞥见谈无欲沉思的样子，脑子里不由浮想联翩。大概是龙宿给的情报过于详细导致的。素续缘看着乖，实际上跟他爹一样处处撩。还是撩而不自知的那种。他也好，谈无欲也好，甚至不太熟的莫召奴也好，对于素续缘来说其实并没有多大差别吧？

缺少的，只是一个可以容忍他任性，可以给他足够安全和温柔的伴侣而已。

想到这，佛剑会把思虑歪到他们在不解岩谈话的那个黄昏。或者，是两个人一夜癫狂。不是出自内心的欢好，只是给风雨中的独行客一点慰藉而已。那个时候，佛剑敏锐地察觉到，素续缘内心隐藏的辛秘。

不可说，不可问。

“与其摇摆，不如起而行之。”佛剑搁下茶杯，对谈无欲说：“问素续缘，或许能得到你要的答案。”

谈无欲不由自主地握紧杯耳，抬眸与佛剑对视，试探道：“续缘的答案，也是前辈的答案吗？”

“我尊重伊。”佛剑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我也期待谈教授的行动。”

“既然前辈对续缘是这种态度，那我也会努力。”谈无欲起身，略微躬身告别，转身下了茶楼。佛剑转头，望着窗外即将抽出新芽的树木，默默转起手中佛珠。

春日的好风景灼灼盛开在庭院内，推开门就能看到莫召奴背对着自己站在廊板上看花。

素续缘起身，走过去还没开口就先听到了莫召奴耳机里传来的声音，立时全身一震。

是谈无欲。

莫召奴像是没察觉到他在侧，向来和缓的语气居然格外强硬，“谈无欲，素续缘不是你的追随者。他有自己的选择……是，我喜欢他。只是多个对手而已。”

素续缘能从莫召奴口中分辨出来谈无欲说了什么，他慢慢地往后退，不想再听下去。

“续缘。”莫召奴转身，扣住他的手腕把人拉近。

“四叔，我……”

莫召奴按着耳麦讲了一句，“他听到了，你自己对他说吧。”

素续缘当场愣住。不，不是在这种场合。他像被火烫到一样甩开莫召奴，失态至极地喊道：“我不想说！”

无论是电话里的谈无欲还是面前的莫召奴，都有一瞬间的沉默不语。素续缘嘴唇颤抖，望着莫召奴说：“我要走了。”莫召奴立马扔了句“之后再说”，挂断手机。一个箭步过去抓住素续缘的肩膀，问：“续缘，你在怕什么？”

“我不怕什么。”素续缘一字一句地解释：“我恨自己而已。”

他不怕谈无欲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他也不怕自己纠缠上什么人，他只是恨而已。莫召奴掐起素续缘的下巴，素续缘见状嘴角一扯，笑嘻嘻地踮脚吻上去。两人撕扯挣扎之间，莫召奴的唇被素续缘咬出了血珠。

“素续缘。”

“我恨自己为什么是素还真的儿子？为什么我喜欢上的人会跟他纠缠那么多年？为什么你们要像救风尘一样救我！莫召奴，其实你和谈无欲是一类人哈哈哈哈哈……”他一把用力推开莫召奴，整个人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我始终是一个人。现在，过去，未来，都只会是一个人。谁也救不了我，我也没有……爱过谁。”

“素续缘！”

这是谈无欲的声音。

莫召奴还没来得及从素续缘的话里回神，谈无欲已经不请自来找到了当事人。

“跟我回去。”

“这里是心驻情巢。”

素续缘抬头，发现两个都称得上他“叔”的人居然为这种事对峙，一时间内心只觉这场景荒谬绝伦。他缓缓倚靠在墙上，脸上似悲似喜。这种时候，他真的好想让素还真亲眼瞧瞧他心中的好儿子做了什么。

谈无欲没打算和莫召奴争执，转过头问：“我有话对你说，和我走吗？”素续缘与谈无欲对视片刻，又把目光移向莫召奴。

察觉到素续缘的目光，莫召奴回应：“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是，是我自己的选择。素续缘在心里说。他好像瞬间又变回那个温文有礼的好学生，“谈老师稍等，我换件衣服再和你走。”

谈无欲来得急，这才注意到素续缘的衣服是睡衣。领口敞着，锁骨那一片简直不堪入目。他又留着及肩发，这遮住了一些。谈无欲撇过头，走去廊外等。莫召奴手指屈起又松开，跟着谈无欲一起出去。

“续缘说，你和三哥纠缠过。”莫召奴和谈无欲退到了渡桥旁聊天。谈无欲皱眉，却没有解释。莫召奴继续说：“续缘招人喜欢，可是他没有学会爱人。”

素续缘把谈无欲看成可望不可即的月光，拼命地想要把月亮摘下来。后来，他知道，月只会挂在天上，不会被抱进怀里。于是他开始去找可以爱他的人，用自己的迷茫去诱惑一个又一个心软的人，放纵情欲，挥霍暧昧。最得体的言行掩盖自己的任性和孤独，试图从中去证明他会爱也会被爱。

就算有烧手之患这种感情也是可以被容忍的。

和西蒙是逢场作戏的欢愉，和卧江子是点到为止的遗憾，那剩下的又是什么呢？救赎？解脱？偏执？和解？素续缘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

可谈无欲知道，谁才是这个系铃人。

“不是没学会，是过去让他放弃学会。”

谈无欲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晚上，门外少年震惊的眼神。不止有震惊，还有愤怒和悲伤。自那之后，素续缘像疯了一样去招惹他。

原本以为，素续缘只是未经人事把仰慕当成了爱慕。直到素还真回来的那天，谈无欲忽然意识到也许素续缘早就懂了。是，素续缘一天不跟素还真和解，他们之间就永远不会产生真正的感情。谈无欲并没有想过和素续缘解释，至少，在今天之前。

“风采铃的离开对他伤害太大。”莫召奴的目光紧紧逼迫谈无欲，说道：“如果续缘说的是真话，谈无欲，你就不该转变心意。”

谈无欲下意识反驳道：“眼见不一定是真，何况听闻。”

“论起来，反而是佛剑分说更适合续缘。”莫召奴微笑：“续缘从不解岩回来时，明显开心很多。”

“但决定权在续缘。”

素续缘推开门，走到渡桥旁对两人说：“谈老师，走吧。四叔，这几天谢谢你的招待，下次到云尘盦做客的话，我给您下厨。”

莫召奴蹙眉。

素续缘笑得乖巧，“等说完我就回宿舍了。”哦，宿舍里还有个人家的正牌男友在等着。

这回轮到谈无欲蹙眉了。

两人一路无言，素续缘坐在谈无欲车上副驾驶的位置，侧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高楼大厦。渐渐地，车辆行驶入另一个城区，拐进了偏僻的巷子里。巷子不窄，往尽头眼前豁然开朗，是一座小型的园林宅院。

谈无欲总是很喜欢大隐隐于市。他日常住的是某小区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出门骑车十五分钟就是农贸市场。极富生活气息。眼前这座院子，孤僻幽静，藏在不起眼的巷子里，更像是遗世独立。与入门旁那块写着“无欲天”的圆石暗暗吻合。

素续缘从没来过这里。

今天谈无欲带他来，又算是什么意思？允许他登堂入室？

谈无欲脱了外套，卷起袖子进厨房，大有要给素续缘做饭的意思。素续缘平静了一下心境，也跟着进厨房。真干净，也不知道多久没开火了。谈无欲从冰箱里拿了袋牛奶，拆了个三明治塞进素续缘手中，“自己去热了吃。”

然后他再没管素续缘，自己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素续缘拿着东西，脑海里蓦然浮现以前高中的光景。那个时候，他总是给谈无欲找事，可早饭午餐谈无欲也会不计前嫌地投喂他。后来，他申了医科大，各自回避，他们最后一顿饭居然是上上年他生日的时候吃的。

莫召奴说的对，他不是谈无欲的追随者。

素续缘吃完他的早饭，抬眼瞥见谈无欲刀法拙劣地在切食材，默默翻了个白眼。“我来。”素续缘拿过他手里的刀，刷刷刷剔骨削皮，问打算怎么个烹饪法。谈无欲在一旁看素续缘修长的手指穿过水流清洗着一颗番茄，红白相间，煞是好看。青年的眉眼也是好看精致的，慢慢勾勒出一个俊秀温雅的形象。只是温和的外表下，藏着谁也不懂的执拗与孤寂。

在他独自开车离开到不解岩的当晚，他又是什么模样？佛剑分说遇见的，和自己熟悉的，是同一个素续缘吗？

其实谁都没有选择，素续缘的答案才是他们的答案。

“煲汤要久一点。”素续缘把砂锅盖盖上，问谈无欲，“现在，您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似是斟酌用词，谈无欲思索了一会。

“我对素还真，曾经有过错误的感觉。”仿佛在诉说一件陈年旧事，谈无欲靠在流理台，神情恹恹的，“输给素还真是我最讨厌的事。我也很意外自己在不甘之余还对他产生某种说不明的感觉，直到笑眉去世，这种感觉再没出现过。”他问：“你知道笑眉吗？”

素续缘听过这个名字。谈笑眉，谈无欲的妹妹，姑姑素柔云和她抢过男人。

“事情的经过已经不重要了。后面我和他合作、敌对、再合作，说到底各自为利而已，并没有什么过分的感情。师门聚会当晚，你看到的，不过是我和他在吵架。”

那晚是极其突兀的。

素还真先是把谈无欲带回家，两人关起门来外头只听得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素续缘担心去开门缝偷瞄，结果发现谈素两人紧挨着……在接吻。没过一会，素还真就把谈无欲送出门直到半夜才回家。素续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冷静下来的，可他知道，自己心里那颗名为恨的种子在蓬勃生长。

他应该恨谈无欲的。

在母亲和父亲分居两地后的第三年，他和素还真在那个主卧里接吻。房间里到处是母亲留下的痕迹，为什么这两个人能如此不知廉耻？！素续缘承认，承认最初去追求谈无欲只是怀揣着一种报复的心态，但是后来，他居然也喜欢上谈无欲。

简直可笑！

然而今天，谈无欲说，他们是在吵架。

他知道自己看见了。因而回避了好几年他的心意，现在却告诉他那晚不过是一出假象？

“我不想知道你们那晚是怎样情意绵绵。”素续缘说话的时候眉梢眼角都带着冷意，脸上一股戾气，“谈老师，你是想和我说，我看见你和素还真在我母亲的房间里接吻其实是在吵架？”

风采铃和素还真分居后，素续缘很长一段时间是被素还真的各路好友兄弟轮流接手照顾的。其中相处时间最多的，是谈无欲。白驹过隙，数年光阴，素还真一次次前往集境去找风采铃，谈无欲则一次次把自己从堕落深渊拉回来。素续缘的情感无比矛盾，他无法接受，素还真在爱着风采铃的同时去和另一个男人有所牵扯；他也无法接受自己喜欢上的这个男人和素还真有过羁绊。

这样，风采铃又算什么呢？他又算什么？

“就算我信了你的说辞，那素还真呢？他也是这个说辞吗？”素续缘的眼睛慢慢变红，笑得越发诡异扭曲，脸上浮现的阴鸷的神情是谈无欲从没有见过的，“谈无欲，你说这些是想证明什么？证明你清白无瑕，告诉我你终于大发慈悲接受了我的感情这些破事可以一笔勾销吗？”

“素续缘。”谈无欲那久未发作的暴脾气此刻藏不住了，他厉声喝道：“我在和你解释真相，告诉你从头到尾你都在误解我，误解素还真。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爱情的成分，而我和你……才有这个可能。你在这件事上过于偏执和主观臆断，等你冷静清醒了，我们再继续谈吧。”说完，谈无欲就去客厅静坐了。

素续缘被劈头盖脸说教一通，那股子偏执心思没有被打消反而冒得更厉害。过去他们有可能，现在，素续缘不知道。

他们就一个坐一个蹲，别着头，谁都没理对方。

静默了好一会后，还是谈无欲先开口继续说下去：“那晚，我和素还真在吵八阵滩的事。可能你刚好角度不对，看过去我们就像在做亲密戏一样。续缘，素还真没有放弃过挽回风采铃，我也没有放弃过纠正你的心思。但我不得不承认，他做对了，我做错了。

“以前，我只当你不懂，后来想清楚，发现我们之间的症结应该就是这个事。我本想让你误会下去，可是，脑中玄机用不尽的才子似乎参透不了你。”

谈无欲伸手，摸着蹲在地上的素续缘那柔软的头发。他的声音温柔而诚恳，“续缘，你有自己的天地。”

至于这方天地里有没有谈无欲，那是另一件事。

素续缘缓缓抬头，抬手抓住谈无欲的手腕，迎上他深邃的眼睛。凝视许久，素续缘的眼底竟漫上一层悲哀，如海潮般自远方涌上，打湿了整片沙滩。他语气哽咽，轻声道：“谈无欲，我喜欢你。”

他起身扑上去扣住谈无欲的后脑，唇齿摩挲。疯狂而热烈的吻，泪水流进两人的口腔中，没有谁在意它很咸。白衬衫被撕扯开，素续缘发狠了一般咬在谈无欲肩头，留下一排清晰鲜红的齿痕。谈无欲尝试着回应他，脑海中呈现的，却是素续缘捧着那盆霜之朝向自己走来的画面。

地老天荒，大抵是真的。

爱欲无穷，心字成灰。恍惚间，谈无欲听见素续缘伏在他耳边，说：“可惜，太晚了。”

一霎那，谈无欲记起龙宿曾经问自己那句——动情动心，假如对方已无心无情呢？

素续缘披衣起身进厨房做饭，留下谈无欲呆坐在沙发上思绪万千，听见锅碗瓢盆的声响才怔怔地看着他把四菜一汤摆出来。素续缘定定地望着他，片刻后，乖巧地露出一个笑容来，说道：“以后，会有更好的人来给你做饭。”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老师，这个是霜之朝，可以放在你桌上。生日快乐。

——我要是不回家，你会一直在这里吗？

——谈无欲，你看看我好不好？

“续缘。素续缘！”

谈无欲闻言反应过来，他焦急地跳下地板伸手去抓住他，却被素续缘错身避开。那个在心里描摹过百八十遍容貌的人啊，就这样，推开他的大门走了出去。

————————————

太久没写了。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文停了很长一段时间，但还是想把这篇继续写完。我自己在现实中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而文中，续缘对老谈的感情在一番争执后也终于也走到尽头，做出抉择。至于日月是不是真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故事还会继续，续缘这条执炬之路还在路上。如果还有看文的朋友，麻烦你们留个言中意谁。

心琴际会闲随鹤，匣剑时磨待断鲸
LOFTER/冲呀 ID：鹤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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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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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樓發表於: 2021-05-05 23: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来啦我来啦(>ω<)我来啦～～
续缘终于要开始正视自己的心了吗？只是没想到这条路上第一个出局的人居然会是白月光呐/惋惜
只能希望续缘可以在这条执炬之路上坚定的走下去，不要回头……
师叔出局了，陪着小缘走到最后的会是大师，还是四叔呢？好期待～～
ps：是怎么样的吵架方式才能让人看起来是在接吻嚯？谈君你真的没在……狡辩吗？

厭勝衣冠幻化成。招魂為憫祭龍廷。
地懸北極誰觀禮，人曆經營豈擇名。
到處世偏欺逆旅，何因夢見酹先塋。
慨焉珍重勸相憶，持鏡看頻素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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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i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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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樓發表於: 2021-05-11 14: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的天，終於又看到這篇文更新了...
天哪，緣談這種互相留下的傷口...
這篇的小寶太讓人心疼了，有一種在海底，寂寂無聲，不得救贖的感覺...最可怕的是他自己也發現了，真的沒有救贖。
想愛，想被愛...也不知道誰能最後治愈他的孤寂了...
看得我語無倫次完全不知道在寫什麼了嗚嗚嗚

太太寫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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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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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樓發表於: 2021-06-03 16:2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第十二章

素续缘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个方向走，他只是这样一路漫无边际地走下去，走到街角被撞回去，穿过小巷被绕到下一个路口。迷宫里掺杂着城市的影子，影子里容纳无家可归的魂灵。素续缘走啊走，最后双腿发软跌坐在某栋爬满藤萝的老旧洋楼台阶上，两眼放空，呆呆地盯着面前凹凸不平的灰墙。

午后的阳光被浓云遮蔽，隐隐约约洒在破瓦的屋檐和墙壁上，牵拉出细长波浪状的影子。他缓缓地，对着灰蓝天空伸出手，张开五指虚合半拳，像是要抓住云层透出的一束光。然后，他满怀期盼地张开手掌——

空空如也。

慢慢地，素续缘的脸上浮出一个半哭半笑的表情。

地下赌场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新任老大戮世摩罗翘着腿坐在真皮转椅上，手指间不时转动着一把造型古怪的短刀。透过特制玻璃，他漫不经心地扫视全场，直到把目光定在了一个蓝衣青年的身上。

衣服有点皱，单肩背着个包，头发居然用鹅黄毛绒球发圈扎成一束。长相甚是精致俊秀，气质在一众歪瓜裂枣里更是出挑。虽然鹤立鸡群，但可惜是只病鹤。此刻他就站在入口处，漠然看着热火朝天的景象。

“第一次来赌场吧小哥，玩点什么？”

戮世摩罗很好奇这个人来做什么。好像知道有人在盯着自己，素续缘走进场地，抬头，目光非常准确地落在戮世摩罗所在的二层包厢处。

戮世摩罗一下子坐正身子。

是个扎手的点子。

素续缘没理马仔的试探，随手从包里拽出一块玉佩扔给他，毫无起伏地开口，“九云玉笙莲，价值上亿。”声音不大，却让四周的赌客和荷官全部都停了下来，关注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素续缘身上。

“找你们当家赌一场。”

马仔还没从‘上亿’两个字回神，素续缘已经把玉佩拿回去。戮世摩罗的视线刚好可以通过监控完整地看到那块玉：九朵造型各异的祥云首尾连缀成圈，中间莲花自玉笙中探出花枝，莲瓣苦心含羞半吐。缠绕的碧色绳索束着上面一颗黄玉珠子，下边垂着一串七宝流苏。

筹码确实很够。

“小子口气不小，想找我们老大也得有本事。就凭你随便胡扯的A货也想来修罗赌钱，脑子进水啊——！”话没说完，素续缘已经抓住他的手腕一扭，马仔整个人登时跪在地上疼到倒抽一口冷气。

素续缘还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戮世摩罗来兴趣了，他朝一旁的网中人勾勾手指，“我的爱将，你考不考虑替我去会会这个踢馆的人。”

“他的目标是你。”

戮世摩罗跳下转椅，打了个响指，“正好，我的目标也是他。”他正要从二层栏杆上翻下去，忽然想到什么招呼网中人，“爱将，来发牌。”

“老大不是吧你你怎么不找如此英俊潇洒”“公子开明。”

“来啦！掌声鼓励~修罗帝尊亲自下场，妖神将网中人首当荷官！”素续缘扫了一眼从二层跃下的绿毛装逼帅老大和他的忠犬，在戮世摩罗好奇的眼神中开口，“赌局规矩随你们定。”

“不是吧新人你很嚣张啊难道你什么都会，我要是玩牌九把你玩死岂不是太欺人太甚。还有啊打伤我们的马仔是不是该赔医药费……”

素续缘看也不看公子开明，只问戮世摩罗，“赌不赌？”

“牌九德扑二十一点。”戮世摩罗一脚踩在椅子上，抬着下巴看人，“输一局，我让你从这躺着出去。”

素续缘不受恐吓，干脆利落地把玉佩扔出去叫人换筹码。戮世摩罗终于敛起玩世不恭的神情，目光锐利如鹰隼，直勾勾地锁在素续缘身上。真是够硬骨，也不知道什么是个来头敢跑来修罗国度撒野。不过小白脸长得挺好，颇有他大哥的气质。就是不知道被压时会不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可爱。

戮世摩罗金刀大马地坐了下来。

……

妈的。

连输两局。这古怪的家伙到底什么来头，被出千都能赢？！一旁观战的公子开明几乎都要拍桌了。

转头看过去，素续缘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默默地扔骰子摸牌。第三局是牌九，戮世摩罗忽然停下手里的牌像忽然想起什么问：“诶，我刚才说几局来着？”

“您只说了三种玩法。”杀生鬼言赶紧凑上去回应。

素续缘也停下手里的牌，在等他们下文。

“啊这样呀，哎呀我真是无奈可惜咯。你，你叫什么名？啊不管啦牌九有六种玩法，我给你机会选三种。”戮世摩罗边笑边甩着他那把小刀，“咻”地一声插在素续缘手掌边，飘着声问：“怎样啊新人。”

素续缘这些天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游荡到哪个旮旯。人就像是被抽了魂的行尸走肉，看到赌场就进来想一掷千金买个舒服，结果他妈的还遇上一群二五仔黑社会，会用刀管个屁用？四分之三还会用枪呢。

他伸手把刀拔出来，刀风一扬刚才才归位的某张纸牌就被挑起，继而破空一刀被钉死在赌场的梁板中心。

“随便。”

有一瞬间的死寂。

“妈的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个鳖孙老大弄死他！”

赌场里所有人登时炸开，七嘴八舌地开骂。拿着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玉就让老大亲自下场，现在还嚣张到把刀钉上梁板，这不是寻仇是什么？！戮世摩罗自从收服修罗一帮人后就闲的到处搞事，看来是老天爷想给他的生活来点刺激把这小白脸给送上门。扎手，实在扎手。

不过，也不是不能摘，虽然这个人看起来真的很颓。被他这么挑衅一般人早该跳脚了，都说死水微澜，可这人的眼睛简直就是一口枯井。别说眼睛，是全身上下没有哪一处像个活人。赢了也不笑，被骂也不怒，仿佛活成一尊被丢在旷野的雕像。就连垂眸时惹人怜惜的刹那，都带着一种惯性使然的伪装。没能看透，也看不透。

要不是这家伙会说会赌，他都以为是哪个仇家派来的傀儡。

他就坐在那，每一局机械地拿牌，再机械地等开局，最后机械地完成赌局。

好怪的一个人。

“都闭嘴。网中人，照规矩发牌。”戮世摩罗就不信，他还搞不定素续缘！

公子开明凑上去，笑嘻嘻地插话：“新人啊我给你介绍一下，推磨相八福测运气。给我们的妖神将掌声鼓励~”

新任老大最擅长的就是推牌九。这新人不知死活非要和戮世摩罗赌，围观的吃瓜党都忍不住在猜第几局素续缘能被暴揍一通抬出去。

素续缘低头去看牌，有一张锦屏。锦屏人忒的那韶光贱。曾经读过的戏词就这样撞进脑海里。可他和他们之间，哪一个是锦屏人？又或者，是锦屏人的早远走他乡，留下韶光里一地残红，在刺谁的眼。

没有人会去在意锦屏后面躲的是谁。

素续缘喉头忽然涌起一股腥甜，指尖触及下一张牌，和。

最后一局居然是平局。

修罗的人都难免在心里松了口气。要是被素续缘踢馆成功，他们修罗国度的名声还要不要？

素续缘却厌了。那种感觉很难形容，用比喻的话应当是零落秋叶枝瞬间枯死，潺潺溪水干涸见石。他手指松开牌，那张锦屏就丢在桌子中间。

戮世摩罗听着旁边人的窃窃私语，招手叫人上骰宝。“再来一局，双骰子，押多少。”他正在上头，哪里会放素续缘走。

“七。”

没有听戮世摩罗的押六，素续缘呆呆地看着中间那张锦屏，忍不住又忆起心生绝望的刹那。原来，自己也不是真的有情。不过是痴妄在作祟，假象成美梦，风中之火灼伤手那一刻才晓得蜡烛会融化。

素续缘疲倦地闭眼，任由那一沓筹码轰然崩塌。

“你输了。”

两颗骰子摇出6，素续缘功亏一篑。

“干他！老大揍他！”围观者顿时一片狂欢，叫嚣着让素续缘倾家荡产横着出去。戮世摩罗抱臂打量着毫无反应的素续缘，调戏道：“我这人一向很好说话，赔钱赔命选一个。不过嘛——你实在合我口味。”

素续缘坐了一会，无视周围嘘声四起和黏在身上的贪婪目光。他缓缓站了起来，手按在赌桌上，然后——掀桌！锋利的匕首就这么从手中挥出斩向公子开明，浑身戾气与张狂在此刻全数铺开，冷如淬冰的声音完整地落入每个人的耳中，几乎要令人起一层疙瘩，“你爸没教你，出千手要稳吗？”

素续缘踩过碎裂的桌椅，身形迅捷朝戮世摩罗扑去。公子开明正跳开躲过突如其来的一刀，就看到戮世摩罗和素续缘在缠斗。戮世摩罗输得憋屈，这一打起来也是下死手，一蓝一绿两道身影从一楼打到二楼，又从二楼沿着楼梯一上一下互踹互杠。逆神和匕首碰撞在一起擦出了火花，刀剑光影轮转在素续缘额前，眉心那点朱砂有一霎那让戮世摩罗晃神。

一尺三寸的匕首挽出绚烂而极致的刀光，两人身形相错间，戮世摩罗仿佛听到一声极其轻微的呼唤——小空。一下秒，沾血的断口已经横过去划伤了他的肩膀。素续缘单手翻下楼梯，等待就绪的公子开明和网中人已经前后夹击过来，三尊带着人层层围攻把素续缘困住。

“都不准动他！”

戮世摩罗扫了一眼公子开明，捂着流血的手臂，问：“你刚才喊我什么？”

素续缘握着刀，挑眉以应，“五张支票和玉佩，等我安全了就告诉你。”

“你输了。”“谁输了心里清楚。”

“你爸今天就要让你横着出去！”

“要不，我让我男朋友过来赎人？”素续缘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收起满身的刺，恢复以往乖巧的模样，摸着下巴好像真的在认真考虑，“我男朋友，肤白貌美大长腿。不仅长得好性子更好，而且家里有钱到不能想象。而且就算没那么多钱，他朋友也很有钱。怎样？你见了说不定就爱上他。”

戮世摩罗心里说你可拉倒吧。

“哎哎，我可是真诚心在替你着想呢。”

“是吗？那就你亲自带我去见他吧，债先欠着。”戮世摩罗一把抓住素续缘的肩膀把他带上自己常开的那辆越野摩托，“走吧，我的男朋友。”

“还没互通姓名，就要单方面交往了吗？”

素续缘把背包背到胸前，一踩油门，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不到几个小时就把新任修罗国度的老大拐跑了。

“你可以叫我戮世摩罗。”

“素续缘。”

三天后，当一辆拉风的越野摩托停在苦境医科大学的宿舍楼下时，当戮世摩罗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上跑下来喊着续缘时，他终于露出一种极其无语的、想揍人的表情。

“咿？小空？你怎么和续缘在一起？”

戮世摩罗忍下被素续缘捉弄的暴躁，冷笑一声，无比嚣张地对俏如来说：“现在我是素续缘男朋友，你们的缘分到头了！”

啊——？

俏如来脑子宕机了片刻，才意识到原来亲亲续缘驴了他二弟。看到素续缘没出事，心里总算放下担忧。从上周续缘就消失在苦境，谈无欲那些本校的隔壁校的导师一个接一个跑来问消息，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素校长起肖抓着谈无欲的领子质问。

幸好回来了。

“续缘，你和小空……不是，素校长和导师们都在找你。”

素续缘跳下车，忽然朝俏如来露出一个好看的笑。

真是笑得比哭还难看。俏如来默默地倒退两步。

“俏俏，镜花水月的故事，从不骗人……”满身的疲倦、灭顶的无奈都一齐涌上，素续上前紧紧抱住俏如来，身体快要支撑不住一般往俏如来怀里倒。戮世摩罗哪里能料到这种场面，而且俏如来的爪子还搭在素续缘的腰上！深感被驴的修罗帝尊往前一步就要拽走素续缘，不料——得到消息的素还真已经从不远处赶了过来。

“续缘，续缘。”

素续缘缓缓松开俏如来，也不上前去迎接素还真，反而回头跟戮世摩罗告别：“谢谢你的车。俏如来会帮我还债的。”素还真的人影就在眼前，素续缘视若无睹继续自言自语：“听说‘史家人的亲情，是天下最可笑的悲哀’？”

没等旁边两个姓史的回答，素续缘冷笑着，脱去最后那层乖顺儒雅的伪装，一字一句，疯狂而偏执，“真巧，素家也一样。”

素还真靠近的身体瞬间凝滞在原地，内心的犹疑和复杂再也掩盖不住。

他轻声问：“续缘，你说什么？”

“可笑和可悲，是折断羽翼的利器。看到现在的我，你满意了吗？”

心琴际会闲随鹤，匣剑时磨待断鲸
LOFTER/冲呀 ID：鹤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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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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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