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1 玄都(搬家了)(因為後文的發展決定改回自創)(汗)1~15,21F| 耽美文學| 文學創作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文學創作耽美文學 02.21 玄都(搬家了)(因為後文的發展決定改回自創)(汗)1~15,2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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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閑

玩世不恭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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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9)

10樓發表於: 2009-02-17 16: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恩，我覺得這個任務百分之兩百不可能成功....殷絳超想要的小孩的勒~肯定會偷偷去~
不過，可以理解他的想法啦~在這樣的處遇下，想要個孩子是正常的，更何況，他又是那麼喜歡小孩的人~(看他那麼寵小塵就知道啦~根本是當兒子疼XD)
不過，東方的心意真令人感動，希望他們兩個能好好談談~

閑眠草堂(痞客邦)

春城無處不飛花(鮮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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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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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09-02-17 22:3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九、
看了眼坐在右手邊，緊繃著臉的殷絳，再看向坐在左手邊，面無表情的東方玄，慕清塵直想將臉埋進碗裡。

這兩個到底還讓不讓人吃飯啊？

一年一次的除夕夜，難得一整年都忙得團團轉的兩人真的有空閒一起好好吃頓飯，卻鬧脾氣的互不交談…

「清塵，你怎麼不吃？」

瞟過眼哀怨的瞪了東方玄一眼，慕清塵托著碗，有氣無力的回道：「沒吃的人是你吧？」

一直不發一語的默默吃著飯的殷絳挾了一大塊的燉肉，放進慕清塵的碗裡，「多吃點。」

慕清塵還沒來得及道謝，東方玄挾了隻雞腿放進他的碗裡，朝瞪著美眸看他的慕清塵微勾唇角，「你不是還想長高嗎？」

朝東方玄狠狠瞪了一眼，慕清塵沒好氣的答道：「是、是！我一定要長得比你高！」

唇角的笑意隱隱加深，東方玄連連動筷子，不到眨眼間已在慕清塵的盤子裡堆起一座小山。

東方玄摸了摸慕清塵的頭，朝一臉愕然的慕清塵非常和藹的一笑，「既然如此，要再多吃點。」壓低嗓子，湊近慕清塵的耳畔低道：「想比我高，你下輩子都別想！」

慕清塵氣得黛眉倒豎，轉了轉眼珠子，朝東方玄硬是擠出一抹微笑，「謝謝。」猛地用力在東方玄的腳上一踩。

突然被慕清塵踩了一腳，東方玄微動了下眉，不動聲色的繼續吃飯，慕清塵則邊吃飯邊偷瞄著東方玄。

「小塵。」

聽到殷絳的叫喚，慕清塵連忙轉過頭，「嗯？」

「我想起有些事忘了告訴紫妹，我去他的院子裡找他。」

見殷絳站起身，慕清塵連忙跟著放下筷子，「殷絳，我…」話未說出口，卻被按回椅子上，而後被捂住嘴。

東、方、玄！

慕清塵瞠大美眸氣惱的瞪著東方玄，恨不得在東方玄身上燒出兩個洞，東方玄卻絲毫不以為意的朝慕清塵微微一笑。

一直到殷絳消失在門外，東方玄才鬆開手，慕清塵則鼓著腮幫子別過臉，氣得什麼都不想吃了。

「清塵。」

「哼！」

東方玄低聲道：「陪我吃飯。」

誰要陪你吃飯啊！

慕清塵抿緊絳唇，正想一口拒絕，轉過頭，卻見東方玄拿起碗，兀自挾著菜。

慕清塵微微一怔，看著面無表情的東方玄，再左右看了看沒有人的小廳，鼓著腮幫子不甘心的伸手在東方玄的肩上打了一記，覺得心裡平衡了不少，才端起碗。

兩個人無言的吃了半晌，受不了窒人的沉默，慕清塵推了推東方玄，「東方，你有兄弟嗎？」

「嗯。」東方玄停下筷子，淡淡道：「但是我們的感情不太好。」

慕清塵轉了轉眼珠子，笑道：「我也是。我還以為是我特別難相處，原來也有人跟我一樣。」

東方玄瞟了慕清塵一眼，很不客氣的吐槽，「你是不太好相處。」

慕清塵氣結的瞪著東方玄，「你這種個性，難怪你的兄弟討厭你！」

未料東方玄竟沒有反駁，淡淡道：「我的個性確實並不討喜。兒時，除了殷絳，我沒有其他的朋友。」

慕清塵聽得一陣傻眼，「你和殷絳很小就認識了？」

「從我有印象以來，就一直和殷絳在一起。」東方玄微微一笑，「你別看殷絳這個樣子，他小時候很兇的。」

慕清塵瞪大美眸，「真的嗎？」

東方玄好笑的拍了拍慕清塵的臉頰，「殷絳他們家和我家不一樣，殷絳和他的弟弟們相差很多歲，他們都很聽殷絳的話，殷絳也很保護他們。」

慕清塵扯下東方玄的手，瞪了東方玄一眼，「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說殷絳很兇？」

東方玄低低一笑，「我們兩家是世交，又住在附近，我不喜歡我的兄弟，兒時常跑到殷家去玩。有幾次二娘他們趁爹不在，跑來殷家想找我麻煩，都是殷絳趕走他們的。」

慕清塵揚高黛眉，哼哼笑道：「居然有人敢找你麻煩。」

東方玄笑著在慕清塵的額際上輕彈了下，「你不是跟我搶殷絳？」

沒好氣的撥開東方玄的手，慕清塵瞪了他一眼，「那不一樣。」

「我娘的身體一直不太好，爹不放心讓他在家裡，每次要到外地辦事，一定要我娘同行。我必須念書，不能跟著他們，就到殷家去住。」東方玄說著突然低低一笑，「殷絳小時候比我高，他睡著後很難叫醒，我有好幾次被他翻身時壓住，差點不能呼吸。」

慕清塵好笑的說：「我怎麼覺得應該是你嫁給殷絳才對？」

東方玄無奈的看了慕清塵一眼，沒有回答。

慕清塵揚高黛眉，連忙抓住東方玄的手臂，睜大美眸追問：「不是吧？殷絳真的要娶你嗎？」

見慕清塵一臉好奇，東方玄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殷絳兒時常說等年長後，要我嫁給他。」

慕清塵再也忍不住靠著東方玄的手臂放聲大笑，「幸好殷絳沒有娶你，不然這麼壯的新娘一定會嚇到不少人！」

東方玄拍了拍笑得趴在他的手臂上的慕清塵，自己也覺得好笑的說：「八歲之後，我一年長得比一年快。十二歲進太學時，殷絳已只到我的肩頭，殷絳再也不曾提過要娶我這件事了。」

慕清塵吐了吐舌，玩笑道：「你害殷絳失戀了。」

東方玄拍了拍慕清塵的頭，壞心眼的說：「不過你已經十五歲了，沒機會了。」

慕清塵瞪了東方玄一眼，「殷絳怎麼會想嫁給你啊？」

東方玄微掩眸，低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太明白。我一直以為殷絳會是我一生的好友，就像白練他們，但是殷絳卻說他要嫁給我。」

慕清塵蹙起黛眉，不太確定的問道：「殷絳說要嫁給你，所以你就娶了他嗎？」

東方玄輕咳了聲，有些尷尬的說：「我答應時真的沒有多想。我和殷絳認識十幾年了，每天都在一起，殷絳是我最熟悉的人，也是我最相信的人。只是換個身份，和殷絳一起過一輩子，我覺得沒有什麼不好。」

慕清塵聽得目瞪口呆，好半晌回不過神，「天啊！」

東方玄俊容微僵，沉默了片刻，才低聲交代：「這些話你千萬不要告訴殷絳，殷絳會很傷心的。」

慕清塵神情複雜的看了東方玄一眼，「我知道。」

東方玄拍了拍慕清塵的肩頭，暗嘆了口氣，以著像是自言自語又像在跟慕清塵說的口吻低道：「成親的那天晚上，我就後悔了。我和殷絳很熟，就是因為太熟了，所以覺得…很奇怪。第二天我幾乎沒有辦法看殷絳的臉…」

見東方玄說著，平日表情不多的俊容難得可見微微泛紅，對床第之事一無所知，慕清塵莫名其妙的看著東方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殷絳也覺得很尷尬，所以第二天晚上我們就分房睡了，而且在屋裡碰面時也不太交談。如此過了一個多月，我再三的考慮，不管如何，我都想和殷絳過一輩子，總是得想辦法解決的。」

慕清塵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我和殷絳說好，改去兩個人過去互相稱呼的習慣…」東方玄微微一笑，見慕清塵一臉懵懂，摸了摸慕清塵的頭，沒有再多說，「我費了近一年，終於適應殷絳已經是我的妻子這件事，殷絳似乎也比較接受了。原以為已經沒有問題了，沒想到幾個月後，殷絳竟然替我招妾。」

與一臉茫然的慕清塵對看了一眼，東方玄自嘲的微勾唇角，「抱歉，跟你說了一大堆很費解的話。」

慕清塵想了想，拍了拍東方玄的肩頭，「我知道你很在意殷絳。」停頓了下，慕清塵朝東方玄燦爛一笑，「只要讓殷絳也知道，這樣子不就沒問題了嗎？」

東方玄低低一笑，沒有回答。

慕清塵微偏過頭，認真想了半晌，驀地雙眼一亮，擊掌笑道：「我們不是每天都在搶殷絳嗎？」

東方玄納悶的看向慕清塵，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提起此事，「嗯。」

「殷絳很喜歡人家跟他撒嬌的…」慕清塵說著抱住東方玄的手臂輕晃了晃，朝東方玄笑容燦燦的說：「每次我這樣子抱住殷絳時，殷絳都很開心，你也可以跟殷絳撒嬌啊。」

東方玄微微一愣，「你要我去找殷絳撒嬌？」

「對！」慕清塵一把拉起東方玄，推著東方玄往門外走，「走啦！快點！我們去找殷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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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09-02-18 07:4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十、
見到東方玄和慕清塵突然出現，西門紫揚高一邊的黛眉，慕清塵則朝他擠眉弄眼的招手。

西門紫會意的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茶壺，「大姐，我去叫人來換壺熱茶。」

正埋首在案前的殷絳隨口應了聲，「嗯。」

西門紫跨出書房，朝東方玄與慕清塵聳了聳肩，「想談什麼就儘管說，我先去睡了，明早還得早起。」

慕清塵朝西門紫揮了揮手，送走西門紫後，回過頭，見東方玄仍站在一旁，慕清塵連忙扯了扯東方玄的衣袖，「東方。」

低頭看了慕清塵一眼，東方玄摸了摸慕清塵的頭，一撩衣擺，跨進書房中。

聽到腳步聲，殷絳抬起頭，「紫妹…」看清楚走進來的人，殷絳微微一愣，又低下頭去寫字，「玄，你明日必須早起，快回去睡吧。」

在桌前停下腳步，東方玄沉默了片刻，低聲道：「還在生氣嗎？」

殷絳停下筆，注視著方寫完的字，面無表情的說：「你在意嗎？」

看著面無表情的殷絳，心情亦頗煩悶的東方玄暗自蹙眉，一時不想接話，不意眼角餘光瞥見窗口有一個晃動的影子，定睛一看，竟是慕清塵趴在窗框上，努力朝他比手畫腳。

被慕清塵逗趣的表情引得微微一笑，東方玄暗嘆了口氣，在殷絳的身畔坐下，環抱住殷絳的腰，低聲道：「我很累了…我們不要再僵持下去了，好嗎？」

被東方玄一把摟住，殷絳還想板著臉卻不由得軟化了幾分，「你明日天未亮就必須起身，先回房去睡吧。」

「你和我一起回房。」

殷絳垂下眼眸，略蹙眉，欲言又止的輕聲道：「明晚你也不在…」

東方玄微動了動眉，低聲道：「你一直替我招妾，我還以為你嫌我煩。」

殷絳微紅了臉頰，不太自在的說：「我怎會嫌你。」

將殷絳拉進懷裡，瞥見慕清塵趴在窗框上朝他轉著眼珠子，一臉古靈精怪的樣子，東方玄好笑的揮了揮手。

等慕清塵離開後，東方玄收緊手臂，輕撫著殷絳的長髮，溫聲道：「你是我唯一的妻子，如今是，往後也是。我們說好要一起過一輩子，不是嗎？」

殷絳微紅了眼眶，抱住東方玄的腰，「玄，你真的會陪我一輩子嗎？」

「當然，別再胡思亂想了。」

輕點了點頭，殷絳鬆開手，坐直了身子，不太好意思的又催促道：「你先回房睡吧，明天你還要早起…玄！」

抱起驚訝的微微一僵的殷絳，東方玄低下頭，輕吻上殷絳的唇，低聲喃道：「絳…」

知道東方玄的意思，殷絳紅透了臉頰，困窘的說：「這裡是書房…我們回房吧…」

東方玄聽得低嘆了口氣，「你忘了房內有清塵嗎？」走向窗前的臥榻，將殷絳放至榻上，關上窗子，握住殷絳的手，再次吻上殷絳的唇。

○○○○○○○熊貓新郎倌的分隔線一○○○○○○○

天色未亮，東方府整府上下已為了即將嫁入門的四皇子忙得人仰馬翻。

殷絳下意識的又攏了下領口，指揮著僕人將大門打開，鋪上紅色的長毯。

因為殷絳和東方玄晚歸，也連帶得晚睡的慕清塵坐在椅子上，看著眾人忙進忙出，不住的打著呵欠。

端著茶水經過的韓碧，見慕清塵不斷地掩面打著呵欠，關心的說：「小塵，你回房去睡吧？」

慕清塵朝韓碧彎起美眸一笑，「殷絳在這裡，我也要在這裡。」

「還是…我泡壺茶給你，好不好？」

慕清塵正想答話，殷絳已走過來，無視於站在一旁的韓碧，拉著慕清塵站起身，拍了拍慕清塵的肩頭，「小塵，去找紫妹，一會兒客人要來了。」

「好。」

殷絳回過頭，見韓碧仍站在一旁，略蹙眉，「小碧，你不去忙嗎？」

韓碧猛地回過神，「我這就去。」說著端著茶盤匆匆忙忙的走了。

○○○○○○○熊貓新郎倌的分隔線二○○○○○○○

快步往西門紫的院子走，不意在院子間的通道上遇到東方玄。

慕清塵停下腳步，打量著東方玄一身的紅色禮袍，忍不住噗哧一笑，「好刺眼的顏色。」

東方玄無奈的看了慕清塵一眼，沒有掩飾心情的直言道：「如果能選擇，我也不想再穿這身衣袍。」

知道東方玄的心情，慕清塵沒有再開他的玩笑，安慰道：「至少你穿起來很好看。」

東方玄好笑的摸了摸慕清塵的頭，「多謝。」

慕清塵想開口，卻忍不住又抬手掩面，輕打了個呵欠。

「你昨晚沒睡好？」

瞪了東方玄一眼，慕清塵沒好氣的說：「誰叫你搶走殷絳！」

東方玄聽得忍不住低低一笑，慕清塵則朝他扮了個鬼臉，「我去找西門哥哥了，再見，熊貓新郎倌！」

目送慕清塵一溜煙地跑了，東方玄朝迎面走來，聽到慕清塵的喊話忍不住笑彎了唇的白練回以一抹無奈的苦笑。

○○○○○○○四皇子終於要出場了的分隔線三○○○○○○○

到西門紫的院子裡，和西門紫一起賴了近半個時辰的床，慕清塵才和西門紫一同往大廳而走。

靠近大廳，入耳的是震天的鑼鼓聲和一陣陣驚人的鞭炮聲。

慕清塵和西門紫一起躲在通往大廳的門後，掀開珠簾往大廳看。

第一次看到這麼熱鬧的場面，慕清塵一臉的興奮，指著端著純金的盤子快步走進的宮人問道：「那些人都是皇宮裡來的嗎？」

「是啊。」西門紫說著撇了撇嘴，冷冷哼道：「這個四皇子的排場還真不小。」

兩個人正在張望，一連串的爆竹聲無預警的響起，而後是一聲沉重的鼓聲，令慕清塵嚇了一跳。

在仍不斷爆炸濺起的紅炮間，東方玄牽著綵帶，率先走進大廳，背後跟著一名戴著純金打造的鳳冠，穿著一身滿佈著金線繡出的鳳凰，樣式繁複，衣擺極長的禮服，身高比東方玄的肩頭略高了一些，抓著綵帶的另一頭的年輕男子。

雖然垂落在面前的珠簾幾乎完全擋住了他的臉，但是自行走的晃動間隱約可以見得出珠簾下是一張頗為豔麗的容顏。

兩個人走進大廳後，又是一陣爆竹的炸響，而後是突然響起的號角聲。

號角刺耳的聲響，令對聲音極敏感的慕清塵忍不住低啊了一聲，蹙緊黛眉，西門紫則伸出手幫他捂住雙耳。

在號角聲中，快步走進兩名手持拂塵的內侍，在大廳的座位旁站定，朗聲宣佈，「皇上駕到！」

一屋子的人皆撩起衣擺，在地上跪下，叩首拜道：「臣等叩見吾皇，盛世千秋。」

西門紫則拉著慕清塵躲回簾後。

「眾卿平身。」

聽到眾人起身後，慕清塵好奇的掀開珠簾，看向坐在大位上的皇帝。

挺直著背脊，坐在椅上的皇帝，自慕清塵的角度看去，只能見到側顏，看起來與東方玄年紀相仿，似乎只長了東方玄不到兩三歲。一頭黑色的長髮，齊整的盤起，戴著一頂象徵玄鳥的金冠，一身金色的皇袍上，繡著象徵太陽的圖騰。

皇帝朝內侍一揮手，「開始吧。」

內侍走上前，朗聲念道：「一拜天地。」

面無表情的東方玄牽著綵帶轉過身，朝門口的方向揖身一拜。

「二拜聖上。」

看了眼轉過身的東方玄，慕清塵轉而搜尋著殷絳的身影。

在人群中找了片刻，便看到正在素水的身旁，臉色微僵的殷絳。

殷絳果然還是覺得很難過。

慕清塵暗嘆了口氣，仍在思忖，便聽得內侍朗聲道：「禮成。」又是一陣震天的鑼鼓聲。

見殷絳和嚴瑠璃走進大廳，賓客亦跟著移動，西門紫連忙拍了拍慕清塵的肩頭，「小塵，你到我的院子裡去坐。」

慕清塵連忙點了點頭，轉過身就走。走了幾步，停下腳步，回過頭，西門紫已走向大廳幫忙去了。

看了眼鬧烘烘的大廳，想著殷絳和東方玄的神情，慕清塵垂下眼眸，輕吁了口氣。

○○○○○○○青鳥的歌聲的分隔線四○○○○○○○

因為四皇子的要求，原本計畫返鄉過年的大臣們，不得不留在首都。

滿朝的官員全部出席，大廳裡無法容納全部的人，長廊上亦鋪上紅毯，擺起了一張張的矮桌。

嚴瑠璃負責盯著廚房出菜，殷絳必須幫忙東方玄招呼賓客，指揮僕人的工作就落到西門紫和韓碧的身上。

「東方兄，恭喜你又娶了一個美麗的夫人。」

心情複雜的看了兵部員外郎北堂彥一眼，東方玄淡淡道：「好說了。」

坐在一旁的四皇子南宮綦則端著酒杯站起身，笑道：「北堂大人讚謬了。」南宮綦說著挽住東方玄的手，靠著東方玄的手臂，嬌聲道：「是綦有幸能嫁給名動首都的東方大人才是。」

東方玄冷冷瞟了南宮綦一眼，忍住抽回手的衝動，端起酒杯朝北堂彥示意。

待北堂彥離開後，東方玄立刻抽回手，在椅上再度坐下。

見東方玄神情陰沉，南宮綦暗自咬牙，卻不好發作，硬擠出笑容，在東方玄的身畔坐下，端起酒壺，「相公，讓我替你倒杯酒好嗎？」

東方玄暗自往一旁挪了些，語氣冷淡的說：「我已經喝了不少了。」

南宮綦笑容一僵，不悅的沉聲道：「身為我的夫君，你陪我喝一杯也不願意嗎？」

東方玄微勾唇角，眸中毫無溫度，淡淡道：「你說對了。」

身為皇帝最寵的小兒子，一向都是被眾人捧在掌心，生平第一次有人敢拒絕他的要求，南宮綦氣惱的低喝：「本宮肯陪你喝酒，是你的榮幸，你竟然不接受？」

「哦。」東方玄淡淡瞟了南宮綦一眼，輕聲道：「感謝四皇子的盛情，東方玄只怕是無福消受。」

南宮綦氣得幾乎沒有當場發作，肩上忽然被按了下，驚訝的回過頭，入眼的是當今皇帝南宮涅。

南宮涅看了眼面無表情的東方玄，朝南宮綦取笑道：「怎麼這麼大的火氣？剛嫁過門就等不及想給相公下馬威嗎？」

南宮綦嗔惱的叫道：「父皇！」

南宮涅呵呵一笑，拍了拍東方玄的肩頭，「讓你見笑了，是朕教子無方，太過寵他了，要勞煩東方卿多擔待些了。」

東方玄一揖身，「是。」

見南宮綦臉上仍有惱意，南宮涅安撫的拍了拍南宮綦的肩頭，「綦兒，聽話，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要是鬧僵了，多難看。」

知道南宮涅說的是事實，南宮綦雖然不甘心，還是只能低聲應道：「孩兒明白。」

南宮涅點了點頭，四處看了看，「朕聽說慕家血案唯一生存的孩子，正在東方卿的府上？」

「是。」

南宮綦插口道：「父皇，孩兒聽說青族的人都很會唱歌，慕家是青族的貴族，應該唱得更好。今天是孩兒大喜的日子，就讓他唱一首歌，替孩兒慶祝吧？」

讓清塵當眾唱歌？

東方玄正想找理由推託，南宮涅已笑道：「自從愛妃病逝後，朕一直很想念青族的小調。東方卿，你就依了綦兒的要求，讓那個孩子唱一首歌吧。」

東方玄聽得暗叫不妙，南宮涅已招來內侍，拍了拍東方玄的肩頭，「你是今天的新郎倌，就別忙了，讓內侍去喚人吧。」

雖然心底著急，東方玄還是一臉鎮定的揖身道：「是。」喚住路過身畔的小煙，東方玄交代道：「帶這位公公去後院找清塵，告訴清塵，說聖上要他唱歌給大家聽，要他準備一下到大廳來。快去！」

目送小煙帶著內侍快步往後院走，東方玄只能在心底暗自祈禱。

但願清塵聽得出他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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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發表於: 2009-02-18 21:2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十一
所有的人都在前面忙，慕清塵獨自坐在西門紫的院子裡的小廳，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殷絳讓人送來給他的午膳。

未曾識得情滋味，所以他無法完全明白殷絳和東方玄的心情，但是夾在兩個人的中間，雖然兩人皆不曾將情緒發洩在他的身上，慕清塵仍是覺得很沉重。

四皇子還沒有嫁進來就已經造成不小的衝擊，如今真的嫁進來了，往後的日子必定難以安寧了。

心不在焉的以筷子撥著盤子裡的菜，習慣性的將以辣椒調味的菜挑到一邊。

慕清塵自幼生在富貴之家，雖然極受雙親寵愛，卻是個挺好養的孩子，除了不喜歡吃辣以外，其它的食物他沒有不接受的。

和慕清塵一起生活了兩年，殷絳也知道他的嗜好，平日讓人送給他的餐飯裡絕對不會出現加了辣椒的菜，今天盤子裡不僅出現天椒炒雞丁，竟然連辣椒罐子都送來了，想來是殷絳忙得團團轉了，無暇多想。

「小塵！」

聽到小煙的大叫，慕清塵納悶的抬起頭，便見到小煙領著一名相貌清秀，持著拂塵的內侍快步走了過來。

「這位是趙公公。」

慕清塵站起身，朝趙公公一揖，「清塵見過趙大人。」

慕清塵的稱呼令身為內侍，一向讓人呼來喝去的趙公公對他先有了不錯的印象。趙公公上下打量了慕清塵一眼，微微一笑，亦態度非常客氣的說：「慕公子不用跟奴才太過客氣，奴才只是奉聖上之命，過來請慕公子到大廳為聖上和四王爺獻唱一曲。」

獻唱？

小煙連忙點頭附和，「爺說要你準備一下，到大廳去唱歌給大家聽。」

慕清塵略思忖了下，朝趙公公一揖，「清塵不敢勞煩趙大人在此多等，請趙大人先返回大廳，清塵整理一下儀容，一會兒就到。」

趙公公笑著點了點頭，「奴才就不打擾慕公子，先回去向皇上覆命。」

目送小煙帶著趙公公離開，沒有忘記東方玄曾經說過的話，慕清塵微蹙黛眉，正在思量，瞥見放在桌上的辣椒罐，頓時雙眼一亮。

○○○○○○○喝茶時間的分隔線一○○○○○○○

見小煙帶著趙公公往面前走來，東方玄仍是不動聲色，心底卻不住的著急。

清塵聽懂他的暗示了嗎？

趙公公朝南宮涅一揖，討好的笑道：「聖上，奴才已經去通知慕公子了。慕公子五官靈秀，和已逝的樓妃娘娘一樣，都是標準的美人哪！」

東方玄聽得暗自蹙眉，南宮涅拍了拍東方玄的肩頭，調侃道：「朕就在想，今天這樣的大日子，借住在東方卿府上的慕家傳人怎麼不見也在席上。如此聽來，莫不是是東方卿捨不得讓美人拋頭露面了？」

東方玄淡淡道：「聖上說笑了。微臣是顧慮清塵尚年幼，不懂應退的禮節，又曾經歷滅門血案，如此熱鬧的場面怕是要引起他的感觸，所以才讓清塵留在後院。」

南宮綦看了面無表情的東方玄一眼，挑眉冷笑，「我聽說慕家血案時慕清塵已經十三歲，現在也差不多十五歲了，都是可以嫁娶的年齡了。依我看來，怕是私心比較多吧。」

「綦兒！」拿一向任性的兒子沒有辦法，南宮涅拍了拍東方玄的肩頭，「綦兒在宮裡被寵慣了，說話不知道節制，往後就勞煩東方卿多教教他了。」

「父皇！」

東方玄不理會氣得直瞪眼的南宮綦，淡淡道：「臣遵命。」

南宮綦正想再開口，便聽到站在一旁的小煙叫道：「爺，小塵來了！」

東方玄下意識的往通往大廳的門口看去，卻是微微一愣，險些噴笑出聲。

慕清塵換上太學生最常穿的深藍色長袍，將長髮紮成一條辮子，而後把瀏海梳得齊整過眉，幾乎看不到雙眼。低垂著眼眸，非常拘謹的樣子，完全不見平日古靈精怪的靈氣，倒有幾分土氣。

坐在對面的莫綸，深深看了眼與上次見到時判若兩人的慕清塵，仍在思忖，一旁的白練突然舉杯輕碰了下他的酒杯，笑著低道：「小塵比上次見到時長高了不少，人也變了不少，莫兄說是不是？」

莫綸冷眼看著笑得溫煦可親的白練，沒有質疑他的話，配合的淡淡應了聲，「嗯。」

東方玄站起身，與微微一愣後，迅速回過神的殷絳互看了一眼。殷絳快步走上前，握住慕清塵的手，將他牽至南宮涅的面前。

殷絳先一揖身，「殷絳見過聖上。」

慕清塵亦恭謹的一揖身，以著極輕的嗓音低道：「慕清塵見過聖上。」

南宮涅先瞟了眼盤起一頭燄色的長髮，五官雖不若南宮綦豔麗，但是小巧的瓜子臉上，杏眼纖眉，雙眼明亮有神，別有韻味的殷絳，再看向相較之下顯得非常平庸的慕清塵，原本的興致頓時失了一大半。

南宮涅一擺手，「都起來說話吧。」

「是。」

慕清塵直起身後，便緊抓著殷絳的手臂，看似頗畏怯的樣子。

南宮綦上下打量了慕清塵半晌，橫了一臉尷尬的趙公公一眼，冷笑道：「我還想說是什麼樣的大美人，小趙，你說話倒是越來越不實在了。」

趙公公看了看一直微低著頭的慕清塵，又看向南宮綦，有苦說不出，「四王爺…」

「好了。」南宮涅抬手制止，朝慕清塵道：「朕聽說青族的貴族皆擅歌，慕公子就為朕和四王爺好好唱一曲吧。」

慕清塵揖身一拜，又是以著極輕的聲音低道：「慕清塵遵命。」

南宮涅輕彈指，將樂師孟歌喚了過來，「孟歌，你替慕公子伴奏吧。」

孟歌抱著琴一揖身，「是。」

東方玄與殷絳互看了一眼，上次見到慕清塵時，沒有聽到慕清塵高歌一曲的莫綸和白練不約而同的緊盯著慕清塵，一屋子的賓客亦全安靜了下來。

孟歌垂下眼眸，熟稔的輕撥了下琴絃，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慕清塵，「慕公子，可以了嗎？」

慕清塵依舊微低著頭，輕應了聲：「嗯。」

在眾人屏息以待間，慕清塵清了清嗓子，朗聲唱起了青族讚神的歌謠。

聲音雖然響亮，但是卻明顯可以聽出音質沙啞，甚至有些瘖啞，唱到極高處的轉折，甚至出現岔音，令眾人臉色一陣鐵青。

剛唱完一段，不等慕清塵唱第二段，南宮綦已經受不了的說：「夠了！夠了！別再唱了。」

南宮涅意興闌珊的朝慕清塵揮了揮手，「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忍住笑意，慕清塵恭謹的一揖身，低聲道：「是。慕清塵告退。」

○○○○○○○好孩子不要學的分隔線二○○○○○○○

喜宴仍在繼續進行，趁歌舞表演正在準備時，東方玄向南宮涅低聲表示有要事要與素水一談，便起身離席。

離開到處坐滿賓客的大廳和前庭後，東方玄立刻匆匆往殷絳住的院子走。

推開房門，果然見到慕清塵坐在桌前，抱著一只大碗，正在努力的喝水。

見到東方玄走進房內，慕清塵微微一愣，鼻音濃濃的喚道：「東方？」

聽著慕清塵慘不忍睹的聲音，東方玄連忙問道：「你吃了什麼進去？」方才遠遠瞥了一眼已覺得有些腫的唇，近看更是腫得厲害。

「半罐辣椒…」慕清塵說著吸了吸鼻子，拿起手帕擦去眼淚，苦著臉道：「我覺得舌頭都麻了…」

東方玄忍不住低笑出聲，「那是朝天椒，你可得這樣子腫個好幾天了。喝水是沒用的。」

慕清塵聞言，一臉哀怨的瞅了東方玄一眼，東方玄則拉著他站起身。

被東方玄牽著走了幾步，慕清塵莫名其妙的問道：「要去哪裡？」

東方玄拍了拍慕清塵的頭，「到書房去，素水懂一點醫術，讓素水幫你看看。」說著玩笑的補了一句，「不然殷絳看你這麼慘，一定不會放過我。」

慕清塵聞言，好笑的橫了東方玄一眼。

[ 此貼被蒼之在2009-02-18 19:0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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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9)

14樓發表於: 2009-02-19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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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塵真聰明，懂得東方玄的暗示，又能替他分憂解勞，真是好孩子~
殷絳其實挺愛玄的吧(雖然之前他老是替玄納妾XD)，不過公主嫁進門，殷絳就辛苦了~
這個公主感覺好傲嬌XD希望不會惹出什麼大事.....(雖然我覺得不可能→喂)

閑眠草堂(痞客邦)

春城無處不飛花(鮮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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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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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09-02-19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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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在書房中待了片刻，素水尚未前來。

慕清塵抓著手帕，頻頻擦著眼淚，簡直像是痛哭流涕一般，「東方，我…我要喝水…」

看慕清塵眼淚直流，東方玄雖然心底不忍，還是不肯把茶壺交給他，「你已經喝很多水了，不能再喝。」

舌頭麻到連開口講話都很辛苦的慕清塵索性閉上嘴，只是一臉哀怨的瞅著東方玄直瞧。

東方玄安撫的拍了拍慕清塵的頭頂，「我已經叫小煙去催素水了，素水再一會兒就來了。」

沒有回答，慕清塵只是繼續哀怨的瞅著東方玄。

被慕清塵哀怨的瞅了半晌，東方玄不忍的低聲問道：「很難受嗎？」

不想開口的慕清塵只是眨了眨眼表示意見。

略蹙眉盯著眼眶含淚的慕清塵看了片刻，東方玄輕嘆了口氣，「雖然可能沒有什麼效果，我先拿護嗓的藥膏給你。」

慕清塵聽得雙眼一亮，連忙點了點頭。

東方玄走至櫃子前，拿出一只小陶罐，以及一支小木勺，走至慕清塵的面前。

低下頭，看著唇腫得慘不忍睹的慕清塵，東方玄微攏眉，托起慕清塵的臉，低聲道：「開口。」

慕清塵依言張開嘴，讓東方玄餵了一口藥膏。

以蜂蜜調了薄荷等數味藥材做成的藥膏，入喉後一陣涼意，將原本灼人的辣燙蓋了過去。

「如何？」

慕清塵含著藥膏，朝東方玄眨了眨眼當做回答。

「大喜之日丟下剛嫁過來的新娘，在書房幽會不好吧？」

東方玄轉過頭，看向笑瞇瞇的站在書房門口的素水，好笑的說：「素兄已不勝酒力了？」

「差不多快醉了，只能再喝五罈。」素水隨口亂答了兩句，拎著藥箱，在慕清塵的面前停下腳步，仔細一瞧，忍不住嘖嘖出聲，「真腫，原本挺漂亮的兩片唇腫成這樣，都要讓人懷疑是宴席上的香腸了。」

東方玄略動了動眉，睨了素水一眼，「我讓人去請了你數次，怎麼這麼遲才來？」

正在打開藥箱的素水聽得猛然轉過頭，捧心道：「我為了幫你的小美人恢復原貌，捨棄宴席上的一大群美人千辛萬苦的跑回家，你竟然還嫌我慢，真是壞朋友。」

東方玄好笑的搖了搖頭，「御史府就在過街而已，素兄的百步跋涉果然是好辛苦。」

「你不知道要離開美人，是多難的一件事嗎？」自藥箱中拿出一只瓷瓶，交給東方玄，「裡面是蘆薈汁，有退火和消炎的功效，先讓他喝了。」

東方玄打開冰涼的瓷瓶，交給慕清塵，慕清塵立刻一仰而盡。

素水自藥箱中拿出一只小陶罐，「這是消腫護嗓的藥膏，讓小塵含在嘴裡，能含多久就含多久。」

東方玄接過陶罐，拿起木勺，交給慕清塵。

素水再從藥箱中拿出一只白色的瓷罐，「這是消腫的香膏，塗在唇上的。」見東方玄伸手想接過，素水卻猛地收回手，笑瞇瞇的說：「小塵看不到自己的唇，就讓素某代勞吧？」

東方玄好笑的睨了沒事就愛胡鬧的素水一眼，尚未開口，又聽到素水補上一句，「還是東方兄堅持自己動手？」

嘴裡含著藥膏不能開口的慕清塵睜大美眸，看了看東方玄，又看向素水，眨了眨美眸。

東方玄無奈的橫了素水一眼，「我和清塵不是你以為的關係。」

慕清塵連忙點頭附和。

素水笑瞇瞇的說：「既然如此，那素某就不客氣了。」托起慕清塵的臉頰，素水故意打量著愕然瞠大美眸的慕清塵，嘖嘖道：「小塵真的是越大越漂亮了，東方兄，我們打個商量，你將小塵嫁給我吧？」

見慕清塵一愣，東方玄好笑的捶了素水的肩頭一記，「別胡鬧到清塵的頭上。」

素水露出一臉大受打擊的表情，猛地抱住傻眼的慕清塵，低下頭靠著慕清塵的肩頭，可憐兮兮的說：「素某的真心竟然讓東方兄如此不屑，真是太令素某傷心了。」

東方玄微動了下眉，將不知所措的任素水抱著的慕清塵拉到背後，斂去笑容，正色道：「別玩過火了。」

素水連嘖了數聲，似真似假的抱怨道：「東方兄，你我有近十年的交情，當真一點餘地也不給素某嗎？」

東方玄微勾唇角，「暫且不說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想娶清塵，想娶清塵，先去問問殷絳的意思吧。」

素水連忙告饒道：「不用了，嫂子會直接拿掃帚將我打出門的。」

看著素水逗趣的表情，慕清塵直想發笑，但是礙於嘴裡含著藥膏，只能抓著東方玄的衣袖，勉強忍著笑意。

東方玄伸手在素水的肩上輕打了一記，「好了，別胡鬧了，將香膏給我。」

素水慢吞吞的將瓷罐遞出，趁東方玄打開瓷罐的時候，歪過身，朝站在東方玄背後的慕清塵擠眉弄眼的大聲耳語，「嘴裡說不是，東方兄還是捨不得讓別人碰你。」

慕清塵聽得又想笑，想開口卻無法開口，只能連連搖頭。

東方玄好笑的出聲警告，「素水，別再胡說了。」

接收到東方玄的警告，素水摸了摸鼻子，總算肯安份的閉上嘴，卻是饒富興味的直盯著以指尖蘸著香膏，托起慕清塵的臉，欲撫上慕清塵的唇的東方玄瞧。

東方玄努力漠視黏在身上的視線，正想撫上慕清塵的唇，卻聽到身畔傳來素水抗議的低叫：「真好，我也想摸美人的唇。」

「素水。」再次警告。

「好啦，我抱怨一下也不行嗎？」

東方玄無奈的睨了素水一眼，再度托起慕清塵的臉，見素水仍緊盯著他們瞧，受不了的拉著慕清塵轉過身，索性背對著素水。

低下頭，入眼的是正睜著美眸盯著他的慕清塵，東方玄以唇形無聲的說：「素水一向都是如此，不要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慕清塵彎起美眸，朝東方玄眨了眨眼。

每夜都睡在身畔，一直在與他搶殷絳的孩子，兩個人每次一碰面就是玩鬧，兩年多來從來不曾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之處，亦不曾多想。不知是否被眾人的戲言影響，只是托起慕清塵的臉，這樣的舉動，東方玄一時竟覺得有些不自在。

屏除一瞬間的奇異感覺，以指腹在慕清塵又腫又燙的唇瓣上輕畫，小心的將香膏塗上，調在香膏裡的蘭花，因為唇上的溫度而蒸出，散發著淡淡香氣，柔軟的絳唇，雖然腫得幾要看不出原本的形狀，卻令東方玄竟一時不忍收回手。

「東方兄，你也摸太久了吧？要不要乾脆親一下？」

東方玄猛地收回手，回過頭，無奈的橫了素水一眼，「別再亂說了。」拍了拍慕清塵的肩頭，「你先回房休息吧。」

慕清塵點了點頭，又朝素水一頷首，才快步往書房外走。

目送慕清塵消失在長廊的盡頭，素水想了想，忍不住問道：「小塵不是到現在還和你們睡在一張床上吧？」

東方玄聽得低嘆了口氣，「殷絳不捨得讓他自己睡，不然我也不想老是睡在清塵的旁邊。」

素水沉默了下，斂去玩笑之色，「雖然我知道你一定會覺得我在胡說，但是做朋友的還是要勸你一句，小塵真的已經大了，你再這樣睡在他的旁邊會出事的。」

東方玄無奈的橫了素水一眼，「知道是胡說就別說了，你覺得我最近心情還不夠煩嗎？」

素水笑瞇瞇的攬住東方玄的肩頭，「我知道，所以今天認命來陪你喝到不醉不歸。怎樣，夠朋友了吧？」

東方玄好笑的應道：「是。」

「話說回來，東方兄，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嗎？你知道我很愛美人的，小塵嫁給我，我一定會好好對待他的。」

東方玄睨了素水一眼，「我也正經的勸你一句，如果你還想留下來喝酒，不想被殷絳打出去，最好別再開清塵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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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樓發表於: 2009-02-20 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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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結束一整天冗長的喜宴，已近戌時末。

一整天都沒有機會坐下來的西門紫搥了搥肩頭，彎身捏著站到發麻的腿，「真是累死了！」

也忙了一整天的殷絳沒有吭聲，只是兀自端著熱茶，慢慢啜著。

在房裡坐了一整個下午，好不容易等到殷絳回來的慕清塵，撒嬌的坐到殷絳的身畔，抱著殷絳的手臂，抬頭看著從進屋來後就一直默默喝茶的殷絳，微蹙黛眉問道：「殷絳不吃點東西嗎？」

殷絳低下頭，看著倚在身側的慕清塵，勉強牽了下唇角，拍了拍他的頭，低聲道：「我很累，沒有胃口。你身子不適，先去休息。」

西門紫朝慕清塵招了招手，待慕清塵走至身側時，摟著慕清塵的肩頭，附耳低聲道：「大姐現在心情很糟，你別煩他，快去睡吧。」

慕清塵搖了搖頭，「殷絳不睡，我也不想睡。」

西門紫暗暗捏了慕清塵一把，低聲道：「大姐是在等門，你陪他等什麼？」

慕清塵輕揉了揉被西門紫捏得發紅的手臂，「西門哥哥…」

說不動固執起來也很驚人的慕清塵，西門紫架著慕清塵站起身，笑道：「大姐，我看你忙一整天也累了，小塵今晚就睡我那兒好了。」說著也不管慕清塵的掙扎，連拖帶扯的把慕清塵帶了出去。

○○○○○○○多喝水有益健康的分隔線一○○○○○○○

牽著一直回頭看的慕清塵往自己的院子猛走，瞥見路過的嚴瑠璃，西門紫伸手一攔。

「東方玄在哪裡？」

也忙了一整天，卻還不能休息的嚴瑠璃停下腳步，「爺在四王爺那裡，應該再一會兒就回來了。」

西門紫揮了揮手，打發走嚴瑠璃，轉頭瞥見慕清塵還在往殷絳的院子看，索性玩笑的勒住慕清塵的頸項，強迫慕清塵轉過頭，「瑠璃都說了，東方玄一會兒就回去了，你就別操心了。」

慕清塵鬆開眉心，點了點頭，「嗯。」

西門紫雙手插腰，伸展了下筋骨，看了眼還是一臉落寞的慕清塵，知道他還在想著坐在房內的殷絳，西門紫重重拍了拍慕清塵的肩頭幾下，笑道：「我看你還挺有精神的，我欠個搥背的小僮，就將就用你一下吧。」

慕清塵猛地回過神，「嗯？」

「嗯什麼啊？你有意見嗎？」說著也不管慕清塵的意願，就將人拖進了自己的院子。

○○○○○○○驚嚇的清晨分隔線二○○○○○○○

睡夢中，隱隱覺得似乎有人正輕撫著他的胸膛，睡意猶濃的東方玄暗自攏眉，迷迷糊糊的想著。

殷絳身體不適嗎？

東方玄沒有睜開眼，低喚了句：「殷絳…」

身畔的人沒有回答，只是略停了下手，而後改而撫上他的腿側。

意識到不對勁，東方玄猛地一把扣住滑向腿間的手，睜開眼，冷冷盯著見他忽然睜開眼，亦不閃避，坦然迎視著東方玄凌厲的眼眸的南宮綦。

瞧清眼前的人，東方玄攏起眉，「是你。」

南宮綦揚起唇角，上挑的媚眼微微一彎，「不是我還會是誰？」見東方玄坐起身，南宮綦連忙跟著坐起身，抱住東方玄的腰，慵懶的笑道：「何必急著走？相公昨日忙了一天，再加上一夜…現在應該好好休息才是。」

東方玄沉著俊容，略加回想，腦海中隱約浮現一些畫面，原本就陰沉的表情更是瞬間再陰沉了幾分。

南宮綦改而勾住東方玄的頸項，美目中閃爍著得意的笑意，「想起來了嗎？昨夜你對我做了什麼？」

心頭一瞬間籠罩上強烈的厭惡感，東方玄用力扯下南宮綦的手，尋找著自己的衣袍，卻聽見南宮綦低笑道：「不用找了，你的衣袍我一早就遣宮人送去給殷妹，他也派人送來一套乾淨的衣袍。相公何不先沐浴再換上？」

殷絳…

東方玄聽得俊容一僵，強抑著怒氣，沉聲道：「將我的衣袍給我。」

瞟了眼面無表情的東方玄，南宮綦微微一笑，輕彈長指，一名宮人立刻端著衣袍，低著頭快步走入。

沒有阻止東方玄拿起衣袍，南宮綦揮手斥退宮人，倚著床柱，緊盯著背對著他穿整衣袍的東方玄。

感覺到背上灼熱的視線，東方玄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袍，方繫上衣帶，南宮綦冷不防欺近他的背後，東方玄反射性的扣住南宮綦的手，南宮綦卻索性抱住他的手臂。

「何必端著一張冷臉，強裝正經？昨夜你可是熱情得很…」

東方玄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沉聲道：「你真是令人作嘔。」語罷也不管外袍穿好了沒有，一刻也不想多待的大步離去。

○○○○○○○大家去跑一圈再回來吧的分隔線三○○○○○○○

邊走邊穿整衣袍，用最快的速度走向殷絳住的小院。

走進門，遠遠已看到殷絳站在廊上。

東方玄連忙喚道：「殷絳。」

殷絳聞聲轉過頭，看著快步走至面前的東方玄，語氣平淡的說：「你忙了一整天，何不多睡點？」

東方玄聽得暗自蹙眉，「殷絳…你聽我說…」

不等東方玄往下說，殷絳打斷他的話，面無表情的注視著東方玄，「玄，四王爺是你的妻，身為丈夫的你，去陪自己的妻子過夜，又何必向任何人解釋？」

知道殷絳一夜等無人歸，必定心裡很難受，東方玄無奈的低道：「你何必這樣說？你是我的妻，是我最重要的人…」

不等東方玄說完，殷絳轉過身，淡淡道：「今天是初二，我要回家一趟。玄，你就好好陪四王爺吧。」

「殷絳！」東方玄連忙追上前，殷絳卻重重關上房門，任憑東方玄在門外頻頻叫喚，一直沒有前來應門。

敲了半天的門，殷絳一直不理會他，東方玄無奈的停下手，索性站在房門外等。

在門外站了半晌，房門終於再度開啟，已換上一身紅襖與同色的曳地長裙的殷絳，面無表情的走出房內。

東方玄連忙攔下殷絳，「我和你一起去。」

殷絳撥開東方玄的手，語氣平淡的說：「四王爺初到府上，不曉得該做些什麼。玄，你就留下來好好教他吧。更何況，豈有丈夫拋下正室，隨妾返家之理？」

見殷絳執意往外走，東方玄索性一把抱住他，低聲道：「殷絳，昨夜…我真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為何…」

「四王爺美豔絕倫，是首都有名的美人，你對他有興趣也只是人之常情，又何必找藉口？別讓我更看不起你！」殷絳說完用力扯下東方玄的手，提起裙擺，頭也不回的快步往外走。

殷絳？

愕然目送殷絳快步消失在院子間的通道上，一直到已完全看不見，東方玄才黯然垂下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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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樓發表於: 2009-02-20 07: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十四
沐浴過後，東方玄獨自坐在書房裡，沉默的注視著窗外，過午之後出現的，今年特別遲來的雪。

和殷絳認識十幾年，殷絳第一次完全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知道殷絳正在氣頭上，不管他說什麼，殷絳只怕都是聽不進去的，但是他還是很希望…殷絳能留下來，就算是對他發怒也好，而不是就這樣走了。

正在兀自出神間，書房的門被用力敲了兩下，慕清塵自門外探頭問道：「你有看到殷絳嗎？」

看了慕清塵一眼，東方玄淡淡道：「殷絳回家去了。」

敏銳的感覺到東方玄刻意平淡的語氣裡的落寞，慕清塵微蹙黛眉，推開門，直走至東方玄的面前，「殷絳為什麼突然回家去了？」

不想多談，東方玄拍了拍慕清塵的頭，隨口轉移話題，「你的唇已經差不多消腫了，喉嚨還會痛嗎？」

「素大哥的藥很有效，已經好了。」慕清塵皺了皺鼻子，「你還沒有跟我說殷絳為什麼突然回家了。」

東方玄淡淡道：「今天是初二，殷絳本來就該回家一趟。」

慕清塵揚高黛眉，直接了當的問道：「你又惹殷絳生氣了，對不對？」

東方玄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的注視著窗外。

覷著微掩眸凝望著窗外的東方玄，半晌沒有聽到東方玄開口，慕清塵輕扯了扯東方玄的衣袖，「殷絳如果真的生氣了，你去跟他道個歉就好，殷絳一定會回來的。」

東方玄依舊沒有回過頭，兀自看著窗外，低聲道：「我知道。」

慕清塵擔憂的微攏黛眉，「那…你不去找殷絳嗎？」

東方玄閉上眼，暗嘆了口氣，「殷絳現在不想見到我。」

慕清塵聽得一怔，下意識的脫口道：「你做了什麼？」

沒有回答，東方玄摸了摸慕清塵的頭，「清塵，你先離開吧，我想安靜一下。」

慕清塵一臉傷腦筋的看了眼東方玄，索性猜測道：「是因為四王爺嗎？」

東方玄不想回答，拍了拍慕清塵的肩頭，又想哄慕清塵離開，慕清塵抓住東方玄的衣袖，蹙緊眉道：「我猜對了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你別一直不說話，這樣子…真奇怪。」

被慕清塵的形容逗得忍不住想笑，東方玄暗嘆了口氣，淡淡道：「我說了你必定和殷絳一般的生氣，我不想再多找一個人對我發脾氣。」

「你都還沒說，怎麼知道我會生氣？」慕清塵沒好氣的說：「總不是你做了什麼虧心事吧？」

東方玄無言的看了慕清塵一眼，沒有回答。

慕清塵一陣錯愕，「我隨便亂說的…不是吧？」

東方玄閉上眼，低聲道：「今早我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南宮綦的身邊。」

慕清塵眨了眨美眸，脫口道：「你不是不想娶他嗎？」

東方玄難掩疲倦的以手托額，抑不住心底的難堪，痛苦的低喃：「我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對他…昨夜我原本打算喝完那杯酒後就走，喝下酒後…卻再也無法控制自己…」

慕清塵聽得一怔，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東方玄則自嘲道：「沒想到我竟也有說出這種話的一天。」

看著掩不住痛苦之色的東方玄，慕清塵沉默了片刻，走上前，抓住東方玄的手臂，朝睜開眼，訝異的盯著他的東方玄，微偏過頭傷腦筋的一笑，「為什麼不相信自己？如果你不想這樣做，卻無法控制…會不會是有其它的問題？」

東方玄聽得臉色一凜。

醒來後發現身畔竟是南宮綦，只急著想安撫殷絳，倒是忘了去想其它可能。

現在一想，昨夜的情況確實是很異常。

當時他依禮不得不拿接過宮人遞來的酒與南宮綦對飲，雖然一整日下來已喝了不少，但是他並沒有醉意，卻在那一杯酒之後，瞬間陷入酣醉一般的狀態，眼前的景象全都一片模糊，原本頗為寒冷的冬夜，莫名的燥熱，接下來的記憶一片混亂，他依稀記得自己好像抱住了身畔的人…

他怎會沒有想到這個可能，皇宮裡唾手可得的東西…

只因為南宮綦的一時任性，他莫名其妙被硬塞了一個妻子，還不得不奉旨將殷絳由妻降為妾，甚至還對他下藥…

見東方玄神情越來越冰冷，慕清塵輕扯了扯他的衣袖，擔心的喚道：「東方？」

東方玄猛地回過神，看向擔心的盯著他的慕清塵，勉強扯了下唇角，「我沒事。」

慕清塵欲言又止的說：「那…殷絳…」

摸了摸慕清塵的頭，東方玄低聲道：「殷絳現在很生氣，看到我只會令他更生氣，讓他回家冷靜一下也好，晚膳後我再去接他回來。」

慕清塵又盯著東方玄看了看，見東方玄似乎精神回復了不少，這才放下心，便忍不住掩面輕打了個呵欠。

「你怎麼又沒睡好了？」

慕清塵一臉哀怨的橫了東方玄一眼，「昨晚殷絳心情不好，我被西門哥哥帶回院子裡。」說著吐了吐舌，「西門哥哥的睡相不好，我好幾次差點被他擠下床。」

東方玄好笑的輕敲了慕清塵的額頭一記，「你總是想把我擠下床，這次終於換你嚐嚐被擠下床的滋味了。」

慕清塵氣惱的抗議：「還不是你害的！」

「是、都是我的錯。」東方玄拍了拍慕清塵的頭，語帶玩笑的說：「窗畔有臥榻一張，慕兄要不要考慮趁現在去小睡一下？晚膳後東方玄還要勞煩你陪在下去接夫人回來，好嗎？」

慕清塵好笑的橫了東方玄一眼，拍拍東方玄的肩頭，「看你可憐，我就陪你去接殷絳。」

東方玄配合的回了句，「多謝慕兄。」催促著慕清塵坐到榻上，東方玄打開櫃子，取出放在櫃子裡的被子。

將被子交給慕清塵，東方玄又關上窗子，喚來僕人升起一只小爐，放在榻畔。

縮在被子裡，慕清塵睜大美眸，看了眼走至桌前坐下的東方玄，閉上眼，不習慣獨自就寢，躺了半晌，仍是睡不著。忍不住睜開眼，室內的光線因為天候的改變而昏暗，慕清塵微微一驚，下意識的又看向桌前，瞥見東方玄仍坐在桌前，才鬆了口氣。

「清塵？」

慕清塵暗自吐了吐舌，抓緊被子，側過身，埋首在被子裡。

看著慕清塵孩子氣的舉動，東方玄暗自搖了搖頭，拿著書走上前，彎下身推了推慕清塵的肩頭，「睡過去些。」

慕清塵暗暗鼓起腮幫子，雖然莫名其妙，還是依言往牆側挪了些。

在慕清塵的身畔坐下，東方玄以掌覆住慕清塵的臉，低聲道：「快睡吧。」

平日和東方玄搶殷絳搶慣了，就是要撒嬌也是找殷絳。慕清塵彆扭的掙扎了片刻，才抓住東方玄的衣袖，側過身，靠著東方玄的手。

在慕清塵的身畔坐了片刻，耳畔傳來一陣輕微而平穩的呼吸聲，東方玄低下頭，果然見到慕清塵已靠著他沉沉入睡。

見慕清塵在睡夢中仍緊抓著他的衣袖，不自覺流露出的孩子氣，令東方玄一陣莞爾。

想著素水的話，再看向睡在身畔的慕清塵，東方玄不由得暗自搖頭。

沒有再將素水的話放在心上，東方玄拉起被子，小心翼翼的覆住慕清塵，又拍了拍慕清塵的肩頭，才繼續將注意力放至手上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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