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5.25 白蛇傳1-25(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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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葉蓼莪

森林中的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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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4)

10樓發表於: 2005-04-26 01:4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瞧見了手絹兒上的圖案
風鈴草？
救命恩人莫不是風采鈴吧？

常見的故事因著扮演人物的不同
也為故事注入新的生命力
青蛇葉小釵尚未修練完全
是否會為了自身私欲而限制素素報恩之路呢？

在我心中有一片森林
青蔥茂密、鬱鬱生機
只有我愛的人才能走進

傳說若被人傷了心
神靈會在心中種下一棵樹
我心中的森林，便是這樣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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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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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11樓發表於: 2005-04-26 06:1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不知書生是誰？會是莫莫嗎？
小釵對素素好霸道喔！不准素素這樣..那樣的
然到小釵已經已歡上了素素嗎？
素素會想要變女生，也是想要證明書上說的是否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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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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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12樓發表於: 2005-04-26 06: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嗯...怎麼好像大家都想要莫莫當許仙呀??
煢兔猜對了
這篇應該會有兩版吧........這裡會寫素鈴版的
另一版....素步版的po在山青那裡
有機會再po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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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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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13樓發表於: 2005-04-29 0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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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相遇

「小釵，小釵，你在那兒呀？」素還真一早尋遍大廳、內堂和寢房，就是沒看見小釵的身影，屋外的結界沒被破壞，小釵應該還在屋子裡才對呀！

走到曲橋上的素還真趴在欄杆上想著到底小釵跑那裡去了，冷不防地從蓮池裡竄出一條青色的身影，嚇得素還真連退三步撞上了另一邊的圍欄，一屁股跌在地上叫疼。

「啊…好痛…」捂著撞疼的背和臀，小臉揪得跟包子沒兩樣，竄出的青色身影連忙化回人形慰問著。

『對不起，對不起，嚇到你了，那兒疼？我看看』焦急的替人兒揉著發疼的背部。

「小釵，沒事躲水裡幹嘛？居然還以原形現身，幸好現在的宅子我用結界隱了，不然還不嚇死一堆凡人」沒好氣地數落著。

『太熱了，躲在水裡避暑呀！而且…誰知道你這麼不禁嚇！』

「哼，敢嚇我，不找你去遊湖了啦！可惡」

『遊湖？好…你別生氣，我下次不嚇你，不以原形現身了，行了吧？』整天悶在宅子裡修練也真的是很無聊。

「我要去鎮上看看那家店鋪可以供我們開藥鋪用，順便去遊湖，我看書上說這裡叫西湖，美景數不勝數，還要順便找找恩人。你的邪氣也都沒了，也比較適應人的生活，可以出去了」

『嗯，嗯，可是…鎮上的人好多…』一想到人，小釵不禁心又冷了些。

「有我在，怕什麼？你只要記住別露出原形或邪氣就行了，走吧！」

換下道者裝扮的素還真，換上了一襲儒生衣裳，手搖有著與頭簪一樣垂著水藍色流蘇的摺扇，依然是素白的衣裳，更顯得清逸俊麗，而小釵仍是一身武裝打扮，領口與袖襬皆是青藍色的滾邊，青藍色的腰帶上垂綁著一淡金色的流蘇墜，隨身的刀劍背負於後，更顯得英氣逼人。

沿途莫不是稱讚的話語，不是說這兩人一俊一俏，就是羨慕與嫉妒的言詞不絕於耳，許多姑娘家寧願放下自身的矜持，上前攀問，只求這兩人能對自己一見鐘情，卻不知這兩人只醉心於湖光山色與醫人救世的念頭。

『還真，人…好多…』外表強作鎮靜的小釵，手卻不自主地緊拉著素還真的衣袖。

「別緊張，小釵，這家店面好不好？」素還真和葉小釵走了半日，在一家掛著出售的店鋪前停佇。

『不錯，不大不小，還有閣樓可以儲放藥草，面前又是一片湖光山色，離人群聚集處也不算太遠，應該可以』小釵打量著這家鋪子

「嗯，那就這間吧！」上前找了屋主，付了金額買下這間鋪子，再來就是佈置了，不過這不算什麼，揮揮手就行了。

「走吧！我們去遊西湖」素還真看著湖上飄行著數艘畫舫及幾艘扁舟，拉著小釵便往渡船口走去。

『快下雨了』小釵指著前方的烏雲，早上豔陽高照，所以沒帶傘出門。

「雨中賞景，別有一番風趣呀！」

『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討厭穿溼衣服』

「那早上你還躲在水裡？走啦！來都來了，不遊西湖一回太糟蹋了」

就在兩人拉拉扯扯的時候，一滴、兩滴…豆大的雨點說來就來，滂沱的雨勢像是老天爺在倒水一樣，淋得路人措手不及，慌張的四處躲避，小攤也懊惱著這場雨來得突然，把貨品都淋壞了。

『你看啦！』「別說這麼多，快找地方避雨呀！」

『那裡有涼亭』

礙於在凡間，在一群凡人的面前不能施展法術的素還真和葉小釵急忙往不遠的涼亭跑去，雖然早已是濕漉漉的一身。

「唉喲！是誰呀？走路不看路」一人和正面跑來的素還真兩人撞個正著，兩人都向後跌坐在地上，而小釵被素還真拉著跑，連帶地被素還真撞倒在地。

「好痛…」『還真，你有沒有怎樣？』

「今天出門沒看黃曆，走到一半居然下大雨，還被撞…嗚哇…我的蛋，我的蛋全破了啦！喂，你們要怎麼陪我？」看著滿地破掉的蛋，人兒直呼倒楣。

「先避雨再說吧！」想也沒想，一手拉一人便躲到涼亭裡避雨去了。

素還真和小釵擰著衣袖上的水，滿身濕透的小釵乾脆放棄，一旁的人兒還掉著眼淚，哀怨地數落自己怎麼那麼不小心。

『你看啦！這下叫落湯蛇了』「喂，別亂說！」

『反正我的話只有你聽得見，沒差』

「喂，你們兩個冒失鬼，撞破我的蛋，要賠我」

「這位兄台怎麼稱呼？」也不管髮上的簪子是歪斜的，素還真恢復該有的氣度與笑容，只是這一笑讓質問的人差點忘了要生氣什麼事。

「我叫隨心所欲步懷真，兩位怎麼稱呼？」這人…剛沒仔細看，居然是兩個俊俏有如天仙的人兒，這算不算因禍得福呀？

「我叫素還真，他叫葉小釵，既然是我們撞破了蛋，自然會賠給你，不過也得等這雨停了吧！」

「賠當然是要賠的，不過你們全身都濕了，看你們應該是外地人，又沒帶包袱，不如待會兒到寒舍，我先借兩套衣服給二位換上，免得傷風著涼，你們再去買來賠我也不遲」

「也好，那就麻煩兄台了」

「別兄台、兄台叫，叫我步懷真吧！不然，叫我小步也行」

雨勢乍停，霧氣未散，西湖上的一切看似朦朧，兩岸垂青，遠淺潑墨隱隱約約在遠方，四周因方才的雨勢而靜謐無聲，只餘亭裡的兩人笑談聲不絕於耳，一抹虹彩悄然地出現在湖面之上，恍若登天之梯一般。

「唉！不知何時才能了悟佛法，求得解脫？」

「哦？步兄對佛法亦有參悟？」一聽到有凡人亦在參透佛法，素還真的興致就被勾起了。

「參悟不敢，只是小時候有幸跟著一位聖僧，他時常與我講佛，卻不肯收我為門下，說是我的塵緣未了，幾度想出家了結塵緣，卻都無功而返」

「耶，步兄所言差矣！出世、入世皆能修佛參悟，並非剃渡出家才是唯一途徑，帶髮修行、端心正行，行善濟世，在紅塵中了悟佛法，則有另一番體悟呀！」

「素兄之言使我茅塞頓開呀！看來素兄亦是修行之高人」

『還真…』看著素還真和初識之人談得那麼高興，完全把自己忽略在旁的小釵，拉了拉素還真的衣袖，示意著自己的難受。

「哦，只顧聊天，忘了步兄的蛋了」

「無妨，先到寒舍換下溼衣吧！看這位葉兄頗為難受的樣子，先換完再聊吧！」

……………………

金山寺之內，誦經聲未曾停歇，兩排僧人恭敬地垂首迎接將要入寺之人，一身穿金黃色袈裟的老僧人立於主殿的門前。

「恭迎聖僧降臨，老朽與金山寺上下恭迎多時」

「住持師父客氣了，貧僧不過是過路之客，暫借貴寺棲身，天時一到，因緣了結便會離去，實不必如此費事，貧僧過意不去呀！」

「聖僧棲身本寺，實為本寺之榮寺，何來費事之言？望聖僧能為寺僧點破迷津，渡化眾人，感激不盡矣！」

黃衣僧人面帶微笑，清亮的嗓音和慈詳俊秀的面容，滿頭的舍利子讓眾寺僧不禁望之興嘆，何時自己才能與之相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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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14樓發表於: 2005-04-29 0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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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琴聲

換下一身溼衣的素還真和葉小釵，頓時覺得神清氣爽，而小釵自告奮勇地去幫忙買蛋來賠給這位借衣之人，算是還他的人情吧！

「步兄也是書香世家呀！」走進步懷真的書房，滿櫃的書籍立刻吸引住素還真的目光，一旁的牆上還懸掛著數幅字畫，落款人皆是步懷真的名字。

「不敢當，只是興趣罷了，素兄亦是儒家打扮，應該也是六藝精通囉！」

「咦…步兄也通曉醫理？」伸手隨意取下一本書籍，竟然是與岐黃之道有關的書，再放眼望去，這類的書竟也有數十本之多。

「興趣，略有涉獵」

「過不久我要在鎮上開家醫鋪，步兄可願一同救世濟人？」

「願意，不過怕是會添了你的麻煩」

「不會，互相切磋吧！步兄，回來許久，你…好像只顧著讓我和小釵換衣服，你自己怎沒換？」

步懷真這才想到一回來就匆忙地找了衣服讓兩人換上，又顧著和素還真聊天，倒忘了自己也是一身溼。

「你看看我這記性，等我一會兒」轉身進了臥室換衣去了。

『還真，還真』拎著東西進門的小釵，不見兩人在廳裡候著，那一定是閒聊四處逛逛了。

「小釵，回來啦！咦…小釵，你又…」看了看籃子裡的蛋，還沾著沙土和雞糞，心想怕人的小釵怎麼會自告奮勇要一人去買東西，原來…

『別生氣嘛！我看你跟那叫步懷真的聊得開心呀！我又不會聊天，難不成讓你去，留我跟他乾瞪眼呀？而且…』看到素還真氣到背對著自己，小釵急著道歉。

「唉！我就知道是這麼回事，下次不可以再這樣了，你沒殺生吧！」輕撫過竹籃，籃裡的蛋瞬間變得乾乾淨淨的。

『沒有，你說的我沒忘』為了閃過攻擊，自己還被啄傷好幾個地方呢！

「把手給我看看…嗯…小釵…」放好竹籃，一把抓住小釵藏在背後的手，果然受傷了，「下次別這樣，真不行，我跟你一起去不就好了？」

「咦？葉兄回來啦！感激不盡」步懷真換了衣裳出來，就看見素還真像在教訓小孩一樣地唸著小釵。

「小釵幫忙買蛋，我彈首曲子算是謝謝你的衣服吧！」不等主人說話，素還真已取下琴擺放在面前。

「好，那我就洗耳恭聽囉！」

柔荑輕撥，幾聲琴音像是跳脫束縛的精靈，輕靈地躍於室內，素還真像是落於凡塵的精靈般，讓小釵和步懷真深深為其專注的神情而著迷不已。

琴音一轉，從活潑、跳動的頑皮轉成平靜、安詳的曲調，聽者莫不以為置身於山林野壑之中，而這安詳的琴音讓小釵更恍若幻境，素還真一抬頭便見到步懷真閉目欣賞，小釵則已漸露原形。

「糟糕，小釵怎麼快露出原形了？現在琴音若停下，步懷真一定會發現小釵，既是如此…」素還真凝氣，身形一化，便化出了另一個素還真，連忙把小釵抱回琉璃仙境安置。

「好…好…素兄的琴藝真是令在下嘆為觀止呀！彷彿能讓人置身於山林之中，如此平和、似真的曲調，世間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了，素兄可要指點我一二呀！」琴音方停，步懷真就是一串的讚語和一臉的欣羨，這人不但長得俊，琴異更是非凡，還懂得岐黃醫理，看這樣子，應該是隱世高人才是呀！

「步兄讚謬了」

「咦？怎麼不見葉兄？」

「喔，家中突然有事，他先行一步，我也得趕回去了，明日再來還這衣服吧！」

「這樣呀！那只能等明日再向素兄討教一番」

……………………

「小釵，小釵」奔回琉璃仙境的素還真急忙趕入葉竹居。

「你回來了，交給你了」站在小釵身後的素還真向著剛進門的本尊說著，便化成光影回到本尊的身體裡。

『唔…還真，我…』「還好你沒在那裡現出原形，你嚇死我了」

『誰叫你彈的琴那麼好聽？』「還怪我呀！我怎知你…」

素還真扶著小釵走到桌邊坐著，倒了杯水讓他喝，也倒了杯給自己壓驚。

『對不起，差點壞了事，你別生氣』

「我生氣不是因為這個，是因為你…要是你露出原形，不但會引來別人殺你，還會替你自己製造罪業，我知道你的道行夠了，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是擔心你，你到底懂不懂呀？」

『擔心我？』

「我一直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最親的親人看，不擔心你，我擔心誰？」

『只是朋友？只是親人？』有些洩氣…

「不然呢？難不成小釵不想當我朋友？不想成為我的親人？…嗚…原來…原來都只是我一廂情願…」掩面哭泣的素還真，惹得小釵一陣心慌，他從沒想過這樣呀！

『不…不是的，我當然是你最好的朋友，最親的親人呀！』…只是我還想當你的唯一…

「騙你的啦！我當然知道你會當我朋友，做我的親人呀！快把衣服換下來吧，我好拿去還給步懷真，你呢？就去做功課，才聽我彈琴就這樣，那下次我彈琴時，你就不能聽了」拭乾了淚，聽到小釵的保證，素還真又給了個大大的微笑。

或許是怕孤單吧！以前有師父陪著，縱使全寺裡的人都要師父把自己送走或是滅了，但師父總是護在身前，現在下了凡，又是孤單一人，好不容易有小釵陪著，很怕…很怕又不見了。

『我要聽！』怎麼能不聽你的琴藝？

「萬一你又像這次一樣露出原形怎麼辦？」

『不會了，還真，你再彈一次給我聽嘛！在這裡不用怕我露出原形，我想再聽一次』

「這…好吧！反正衣服明天還也行，等等，我去取琴來，你就幫我點爐檀香吧！」

晚霞、秋風，蓮香和檀香的混合，白衣人恍若仙子，小釵恣意欣賞著素還真的臉龐與身形，四周的蓮已漸漸入睡，但亭裡的白蓮卻仍精神奕奕，如此美的白蓮，怎教人忍心捨下？能做他的朋友、親人，雖然只能如此，但，自己也該滿足了。

……………………

「唔…怎麼這麼難受？」

夜裡，正要入睡的步懷真，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連站都站不穩，搖搖晃晃地走到桌前要倒水，卻一個不穩摔破了杯子，無力地坐在桌前，想著素還真的琴聲。

忽地，全身顫抖著，雙手環抱著身子說：「好冷…難不成是今天穿了溼衣服受寒了？」，趁著還清醒，連忙到房裡拿了藥草要煎藥給自己調理，但這病似乎來得兇，全身燒著的步懷真人一軟，便倒在迴廊上，不省人事了。

……………………

「步兄，步兄，咦？怎麼沒人在？難不成出去了？」一早就拿著兩套逼裳來還的素還真，進門卻是靜悄悄的。

「嗯，既然人不在，就放到他書房去吧！留個字條說來過便是」旋踵便往昨日步懷真帶他到書房的路線走去。

「啊！什麼東西呀？」顧著看路線的素還真，沒看見地上躺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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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15樓發表於: 2005-04-29 0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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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在這裡寫素鈴版的.......
結果雪太懶了....
維持一個版本就好
請各位再給雪意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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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16樓發表於: 2005-04-30 0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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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帕子

一早去還衣裳的素還真，發現步懷真著單衣就躺在外頭，直覺不對勁。

「深秋時節，夜晚會特別冷，步兄怎麼躺在這？哇…好燙，八成是昨天穿著溼衣服病了吧！難不成他在這裡躺了一夜？糟糕」扶起步懷真，看他已換下外袍，應該是準備就寢，手裡還抓著藥草，該是要熬藥給自己喝，卻倒在這裡吧！

素還真連忙把人抱進寢房中，打盆水，將毛巾擰乾後覆蓋在額上，隨後轉身尋找廚房熬藥，再灌入步懷真的口中，就這樣來來回回、進進出出，步懷真因藥性的關係，全身開始出汗，燒也漸漸退了下來，這已是黃昏時分。

『還真，還真，怎麼還個衣服這麼久？』在家裡待了一整天的小釵，擔心著素還真，只好自己到步府找人。

「步兄病了，而且不輕，所以才在這裡待上整天」

『那現在呢？你可以回去了嗎？』

「不行，得等他再好些，不然要是突然惡化了就不好了，他可是凡體，不像咱們有功體護身，小釵，你要留下來還是回仙境等我？明天我就回去，然後要開始整理店鋪了」

『我…我回去等你好了，順便把藥草整理一下』

「嗯，好吧！自己小心點，這個給你」素還真拿了個荷葉包著的東西交給了小釵。

『這是…』

「我剛剛趁他還沒醒時，借他家的爐灶做的，你拿回去，好吃再跟我說」

『專門做給我的？』還真果然對我最好了…

「因為我還打算賣藥膳，所以…你先幫我嚐嚐嘛！」

『原來我只是實驗品呀！我先回去了』

實驗品…不過卻是第一個能吃到他做的…

轉身回房去照顧步還真的素還真，翻著衣櫃裡就是找不到手絹可以幫他擦汗，真不知是都放到那裡去了…師父說過，到別人家裡不能亂翻、亂闖才是有禮貌，那怎麼辦…

往懷裡取出有著淡淡污漬的手絹，唉！只能先用這條帕子了…

因退了燒、服了藥而舒服多的步懷真，被輕柔地手勢擦拭著臉龐，整個人也舒服許多。

「爹…娘…別走呀！別..走…」

原來是在作夢！只是這像是孩子般的夢囈讓素還真不由得憐惜了起來。

素還真從額上一路擦著汗珠，濃密的眉、挺立的鼻樑，這唇…白蛇…你在想什麼？心思不定，該罰！罰自己回去唸經五百遍…怎麼可以有這種想法和念頭？

猛地手被一把抓住，對上眼的是生氣的步懷真，眼神彷彿要把人吃下肚似的。

「你做什麼？放手，很痛耶！」這文弱書生居然有這麼大的力道，要不是他是凡人，早就把他轟出去了。

「為什麼要拿這條帕子？你從那裡拿的？難道你讀書不懂得別人家的東西不能亂拿嗎？」

「喂，步懷真，你燒糊塗了還是病壞了腦子？一清醒就數落我，要不是我照顧了一整天，恐怕你現在已經被燒成了個智能不足的人了，還能在這裡跟我大呼小叫？這帕子是我的，你家的東西，我也只借用了廚房熬藥而已，難怪小釵說人心險惡，算我自作多情，告辭！」

氣呼呼的素還真搶回手絹轉身就走，卻又被背後的一聲碰撞聲響引回了步子。

「等…等等，我…」被罵得一陣清醒的步懷真，連忙伸手想拉住素還真的衣服，卻撲空跌在地上。

「你你你，你什麼你，跌死算了」沒好氣地把人再扶回床上。

「你照顧了我一天？現在什麼時辰？」

「嗯，已經戌時了」拿了軟枕墊在步懷真的背後，好讓他靠著。

「對不起，剛剛是我失禮了，只是那帕子…」

「這條是我的帕子，你自己瞧瞧，那上面還有血跡對吧？」

步懷真接過手絹，四角一樣是繡著風鈴草的圖樣，一樣的顏色和繡功，唯獨中央有著淡淡的污漬。

「素兄，能不能麻煩你到那衣櫃左下的抽屜裡找找，有條跟這一模一樣的帕子」

半信半疑的素還真依著指示，果然有條一樣的手絹，但這條卻是乾淨得很。

「真的一模一樣耶！」素還真拿著兩條手絹比對著。

「素兄，你的帕子是那得來的？」

「這…」總不能跟他說是救我時，包紮傷口的吧！萬一這是他的什麼傳家寶之類的，那不就說明了我是那條白蛇？

「這很重要，素兄」「這是我家上一代傳給我的，至於從何而得就不清楚了」步兄…原諒我不能說實話呀！師父…素兒不是故意說謊的…

「是嗎？這帕子原是一對的，是我家的傳家寶，這繡功在當時盛傳，只可惜我是男子，家裡不准我學，到現在只留我一命脈，這門繡功也就絕跡了」

「哦？那這帕子怎麼會留傳在外呢？」難不成我要找的人是他？

「據說是前人救一條白蛇，連同白蛇被一僧人帶走的」

哈，真的讓我找到了，找不到恩人投胎的人，對他的後人報恩也是一樣的意思吧！而且…說不定他就是恩人轉世的，那些書上不是說報恩的方法有很多種，要用那一種呢？

「是這樣哦！那現在他們又是一對啦！你得好好休息，病成這樣，好在我來了，不然你這樣子怕是死了也沒人知道」

「謝謝，若真是如此，那也是天意，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從我小時候就是這樣過日子的，幸虧有這宅子，否則也許會像那些露宿街的遊人一樣吧！」

看著步懷真帶著淡淡的憂傷，素還真頓時心生不忍，「這可不像步懷真哦！我認識的步懷真可沒這麼憂鬱耶！好了，我去幫你拿藥和粥過來，你得吃點東西才行」

把手絹再塞回袖裡，素還真轉身去忙事了，屋裡的步懷真淚卻不停地流，好久好久沒有人這樣對自己了…好暖！

走到廚房的素還真心情好得不得了，既然要報恩，他一個人住的話，真有什麼事，自己也照顧不到，不如叫他搬到琉璃仙境同住吧！想定主意後，素還真高興地拿著藥和粥往步懷真房裡走去。

「怎麼在哭呀？不舒服嗎？」一進門就看見步懷真埋著頭哭。

「沒…沒有，藥呢？」步懷真接過湯藥一飲而盡。

「把粥吃了，既然沒不舒服，那你剛剛哭什麼？」

「我只是感動罷了，很久很久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以前就算自己病了、餓了，也是自己處理」

「小步，你…你要不要搬到琉璃仙境跟我一起住？你一個人住在這裡，又沒請僕人伺候你，萬一又像昨晚一樣怎麼辦？我本來也是一個人，後來有小釵作伴，你也跟我們一起住吧！這樣好有個照應」

「可是…這宅子…」

「你可以把它變成書院呀！這裡離我的醫廬很近，你可以在這裡教書，沒事就跑跑我的醫廬幫忙，如何？」

「小釵會同意嗎？」

「他會的，你先休養，我明天就過來接你，我得回去一趟，明天見囉！」

「嗯」和他同住嗎？素還真…你真是個特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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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樓發表於: 2005-05-02 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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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第三人

「小釵，小釵，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興奮的素還真連跑帶跳地奔回琉璃仙境。

『還真，你回來啦！找到什麼了？瞧你高興的！』被一把抱住的小釵還沒反應到底是什麼可以讓還真高興成這樣？

「恩人呀！我找到恩人了，而且他就是步懷真耶！明天我就去把他接過來一起住，他一個人住，沒人照應他，萬一又跟昨晚一樣就糟了，小釵，我這個主意好吧！」

『什麼？他要過來跟我們同住？你不怕他發現我們是…』

「不會啦！你和我不都很習慣人的生活了，而且你也不會隨隨便便就露出原形呀！」

『可是…』不喜歡，這個步懷真我一看就討厭，感覺…他會搶走還真…連名字都跟他很像…可惡！

「唉呀！小釵，他是我恩人嘛！」

『好吧！你怎麼說，我怎麼做，藥草我已經整理好了，你的藥膳真的很好吃，可以大賣囉！』

「真的？那明天把小步接過來後，就可以開店了，小釵你先睡吧！我先去淨個身，明天有得忙了，嗯，讓他住這間吧！」在素還真臥房旁，掛上了『步真居』，素還真的臥房夾在步懷真和小釵的中間。

『換名字，這個名字不好』呿，居然叫他小步…

「那換什麼名字呀？」沒瞧見小釵的一臉妒意，素還真偏頭想著。

『換…換…步風樓，你不是說那帕子是繡著風鈴草嗎？這樣豈不是比較好聽』

「嗯，小釵越來越厲害囉！」

…還真，不是我厲害，而是我不想你跟他有再一層的關係呀…

……………………

「住持大師，這裡離西湖有多少距離？」內院之中，黃衣僧人謝過住持大師的殷勤，隨口問著。

「聖僧可是要去遊西湖？」

「非也，吾有一友在西湖附近，此次前來欲一訪故人」

「西湖距此不遠，但也得有整月餘的路程，要不要讓我備轎或備馬讓聖僧前行？」

「不用，豈可再勞煩您？徒步前往亦有另番體悟，沿途亦好救人渡世」

「聖僧慈悲胸懷，不知聖僧幾時啟程？」

「梵天欲明日啟程，大師不用再安排送迎之禮，梵天受不起呀！」

「這幾日受聖僧點化，謝禮怎敢說勞煩呢？既是明日啟程，聖僧今晚就早些歇息，吾等亦可準備些乾糧讓聖僧在路上可用」

「這…好吧！」

嗯…看來得半夜就離開金山寺，雖然對不起住持師父的好意，但此非梵天之意呀！

……………………

「小步，你住這間，旁邊是我，再過去的葉竹居是小釵的，你這間的名字是小釵取的哦！」

一進房，步懷真有種又回到家裡的感覺，因為一切的擺設佈置都跟原本的房間一樣，素還真也不過才待了一天，就把自己房裡的一切記得清清楚楚，感動…除了感動，還能說什麼？

「喜歡嗎？」站在身後的素還真問著。

「謝謝…謝謝，我很喜歡，真的，真的很喜歡」一個轉身就抱住了素還真，激動地哭著、謝著。

『咳…咳…』一旁的小釵惱得很，自己都還沒抱過還真呢！

「小步，別抱了，你這樣好像把我當你爹一樣耶！」

「哦，我太高興了嘛！我給我自己取的稱號叫隨心所欲步懷真，你們呢？不然我幫你們取一個」

「這我早就取好了，我是清香白蓮，他是刀狂劍癡，背上的那副刀劍看到了沒？他的武功很好哦！」

『少說我了，你不是比我高很多？』

「等等就開飯了，明天藥鋪就要開店了，你的書院也弄好了，有的忙了」

…藥鋪開了，如果沒人怎麼辦？不行，我得想想辦法…不能殺生，傷到一點沒關係吧…

…怎麼感覺上像跟素還真認識了好久、好久呢？

…這樣我就有兩個好友，還可以報恩，真是個好主意…

……………………

夜裡，黑影穿過早已寂靜無聲的街道，來到一處水井旁，片刻後，黑影離去，宣告著一連串事情的開始。

……………………

「不是我…我沒有…沒有…爹…娘…」房裡的夢語低迴，驚醒了正在修練的素還真。

「小步，小步，沒事了，沒事了」攬起步懷真在懷裡，輕拍著他的背部，手正被緊緊地握著。

又做惡夢了…難不成他睡著時都會做惡夢嗎？到底是怎樣的夢呢？

窗外，寒著一張臉的小釵很是生氣，但還是輕輕地推開房門。

『你該睡了，不然明天會很忙』「可是他…」

『他現在沒作夢，就算作夢也不需要這樣陪著，你會讓他覺得很愧欠』

「是這樣嗎？」『去睡吧！』

在小釵的半哄半講理的狀況下，素還真終於還是回房就寢，而回房的小釵則是拚命地壓下想咬死步懷真的衝動，第三人，第三人的闖進竟是如此…

不會的，還真只是要報恩而已，不會有別的念頭…

越想越心慌的小釵獨坐在床上，他想他，可是他會怎麼想？如果…如果這個步懷真是他修成正果的絆腳石，那這罪業就讓我來擔好了，反正我以前也吃了那麼多人…不差…不差這一個…可是還真會不原諒我的…

小釵，你在想什麼？不是說當他的朋友、親人就足夠了嗎？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最笨的人呀！如果真是這樣，何妨祝福呢？

祝福…不…不要，不要，白蓮說不會離開我的…

夜裡，一樣是怕一種名為『寂寞』的三個人，同一個屋簷下，各牽著不同的思緒。

……………………

同樣的夜裡，金山寺裡一片寂靜，黃衣僧人笑著，沒想到自己也得當個溜賊呀！誰叫這身功體不如本體呢？

該去看看那孩子了，不知變得如何？

想著那孩子的天真，僧人的嘴角浮上了一抹笑意，但願紅塵俗事沒蒙蔽了他的心。

躡手躡腳地走至大殿上，向殿上的如來佛像恭敬地敬了個禮，「我佛慈悲，願弟子此去能渡化世人」，叩了三個響頭後才踏出寺院到前庭，隨後才化成光影離開金山寺。

……………………

醫廬開張了，卻是寥寥無幾的病患上門，素還真不悲反喜，直說這樣很好，表示沒人身體不適，是好事一件，而步懷真的書院則是請了另一個秀才幫忙教書，自己有空才過去，平常就在醫廬幫忙。

開張了兩、三日，這天特別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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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18樓發表於: 2005-05-02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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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爭執

「唉呦喂呀，疼…疼死我了…快幫我看看呀！」

「嗚…娘，我的肚子好疼哦！」「大夫，這怎麼辦呀？」

「救命呀！這是怎麼了…疼死我了」「老伴，撐著點呀！」

一早，醫廬一開，就有許多求診的病患湧入，讓素還真、葉小釵和步懷真三人忙得不可開交。

「怎麼這麼奇怪？全鎮的人都跑來我們這裡看病了？還都是差不多的症狀耶？」忙著秤藥、包藥的步懷真嘟嚷著。

「李大嬸，這是您的藥，記得三碗煎成一碗，早晚服用，一帖見效，到那裡付錢吧！」指著只負責收錢的小釵。

「謝謝」「問一聲，怎麼全都跑來這裡看病？沒別的醫生了嗎？」

今天忙得連吃飯時間都沒有，更不用說素還真這個大夫了，從早上到正午都沒離開過那張椅子。

「誰知道這鎮上的大夫都治不好這病？自從老陳在這裡看好病後，大夥就都來這裡看病，才知道這裡的大夫不但醫術一流，長得還真俊，不知他成親了沒呀？如果沒有，老身倒想替孫女來說親呢！」

「李大嬸別開玩笑了，素大夫的醫術沒話說，至於成親這事嘛！也得問過本人是吧！快回去煎藥吃吧！」…說親，不行，怎麼會有人配得上素還真呢？

好不容易把鎮上的人都看診完畢，早已過了酉時，步還真關上門，伸伸腰直喊忙翻了，一旁的小釵只是專心地記著帳，唯獨素還真不語。

「還真，你今天累壞了吧！我幫你按摩一下吧！鬆鬆筋骨也好」

「嗯，麻煩你了」是真的累壞了…也氣壞了。

小釵見狀，立刻攔下步還真，示意這工作由他來做。

「小釵，讓小步幫我吧！你的帳還沒整理完，今天一定要整理好，師父說過今日事今日畢」

『還真…好吧！』還真生氣了嗎？

「小步，謝謝，你先回仙境吧！我跟小釵把這裡整理好就回去」

「我也可以幫忙整理呀！」

「你今天也忙夠了，我是主人，當然由我整理囉！你別忘了今天書院還沒去看看呢！你可是書院的主人耶」

「對哦！那個笨秀才不會還在那裡等我吧！」

「不等你去怎麼能拿到工資呢？快去吧！回去再彈琴給你們聽」

「今天不用彈了，你早點休息倒是真的，說不定明天也這麼忙，我先走囉！小釵，再見」

素還真關上門後，鐵青著一張臉，冷冷地坐在小釵對面，一語不發地只是轉著陶杯，小釵則是低頭記著帳，不敢抬頭看素還真。

「小釵…你沒話跟我說嗎？」『我…沒有』

慘了，這次真的讓還真氣壞了，會不會以後都不理我了？

「嗯，整理好就回去吧！」不等小釵，白衣人兒直接消失在黑夜裡。

他不罵我嗎？可是他沒理我…還真…不理我了？！

『等我，還真』連忙把醫廬鎖了，追上人兒的身影。

……………………

「小步，幫我買糕點回來吧！我想吃耶！」

『我去買』放下筆墨，小釵旋身到素還真的面前。

「你的帳還沒記完，小步，好啦！幫我去買嘛！今天沒那麼忙，你先買回仙境等我和小釵好了，今晚不彈琴，咱們來畫畫」

「這樣呀！好，認識你到現在還沒見過你的畫呢！小釵，你想吃什麼？」

『不用了』用筆寫下自己的話，還真不跟自己說話已經一天了…

「嗯，那我去買囉！仙境見」

步懷真才剛一踏出醫廬，素還真便又問了相同的話：「小釵，你有話跟我說嗎？」

『我…我…我忘了要跟你說什麼…』能說嗎？他一定是在等自己解釋，可是…我不敢說…

……………………

「還真，你跟小釵這兩天是怎麼了？怪怪的」步懷真趁著取素還真手上的藥單時偷偷問著。

「沒事，對了，上次你說要煮菜請我和小釵的，不如今天早點歇業吧！你去買菜，待會兒我們就回去吃你的手藝，如何？」支開了話題，惱小釵卻是很明顯地表現在臉上。

「嗯，飲酒作詩也不賴，那我先回去囉！還真，有誤會，談開了就沒事了，這幾天小釵的心情也沒好到那裡去，別鬧得太僵呀！」

「我知道，快去呀！」

掛上歇業的牌子，再問了一次…

「小釵，有話跟我說嗎？」『我…沒…沒有』

小釵低頭抿著唇，沒想過還真生氣好可怕，不自覺地就得臣服於下的威嚴和口氣，說明了就會趕我走…不要這樣…

「小釵，你還不說實話是嗎？我最討厭人家騙我，三天了，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別以為我不知道，這蛇蠱只有我們才知道，輕者不致死，但也足可以疼上三天三夜，而且是只有我們能解，難不成你要辯說是別的蛇類放的毒嗎？」

一口氣說完的素還真戳破了小釵的事情，忍不住地哭了起來。

『還真，別哭嘛！是我的錯，我只是想如果醫廬沒生意，你心情也會不好的，我不想你傷心難過，真的，我把劑量調到最輕的程度，不敢說，是因為我怕你趕我走，我真的沒別的意思』

「你知不知道欺騙是一種背叛？你如果對我說實話，我頂多是氣一陣子罷了，可是我問你了你三天，你居然還不肯說，小釵，你真是讓我失望」

『不要，你說過蓮跟葉不會分開的，對不起，沒有下次了，真的，而且我沒有殺生呀！還真…』

「小釵，我全然相信你，所以等了你三天，以為你會主動跟我坦誠一切，但你沒有，因為你不相信我的承諾。我怎麼教你的，都忘了嗎？並非殺生才是罪業，傷生亦是種罪業呀！不管是好是壞，我們都要同生共死，這我沒忘，從今天起，你閉關靜思十天吧！」

『還真，我…對不起，因為我怕，從來沒有人像你對這樣對我好，所以我怕離開你，是我對我自己沒信心』從後緊緊環抱著素還真。

「小釵，咱們回去吧！我讓小步做了菜，我們回去吃吧！」

『你原諒我了嗎？』「看你的表現，相信你不會再做第二次蠢事」

『不會了，我絕對不會再惹你生氣』

「那就把這件事忘了吧！我已經把解藥倒進水井裡了，你的目的也達到了，每天都有這麼多人來看病，快把我累死了，我們回去吧！」用笑容來安撫小釵是最有用的方法。

『好，回去換我幫你按摩』笨死了，居然想這種方法，差點沒辦法留在還真身邊，惹他生氣、還讓他哭，笨小釵、笨青蛇，你笨死了…

…小釵，別再做蠢事，我不想失去朋友…

「你討厭小步？」『不是，只是不喜歡他靠近你』

「小氣！」

兩個人談著天，慢慢走回仙境享用大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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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19樓發表於: 2005-05-03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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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賞雪

今年的第一場雪來得特別早，十一月天就已是一片銀白，枝頭上霜雪結成的冰柱晶瑩剔透，凍湖如墨，與岸旁的雪白成了強烈對比。

蛇性寒冷時節便會冬眠，即使是修練成精亦未能跳脫此一自然定律。

「還真，小釵怎麼了？怎麼整日昏昏欲睡的模樣？」步懷真端了熱湯進小釵房裡，卻看到平日生龍活虎，老是跟自己唱反調的小釵居然還窩在被子裡呼呼大睡，不過睡著也好，今天的事就沒有小釵在旁邊干預。

「沒事的，他怕冷，只要冬天一到就會這樣」素還真強打著精神，暗暗運著內力驅寒，好讓自己像凡人一樣。

「那不是跟蛇沒什麼兩樣嗎？真是奇怪！」憂心的看著小釵房間的方向，說的話卻讓素還真小小震驚了一下。

「小步，如果有人欠你恩情的話，你希望他怎麼報恩呀？」小步都住來那麼多天了，我卻只能照顧他…不對，還是他照顧我和小釵的…唉！

「報恩呀！沒想過耶！不過，書上不常常寫說以身相許嗎？如果是美人，或許可以考慮考慮，哈…開玩笑啦！施恩不圖報才是真善呀！」

「以身相許呀…」兩個男子行嗎？

「既然小釵貪睡，那我只帶你去看雪湖好了，西湖之勝，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月湖，月湖不如雪湖哦！我去拿衣服，你等等」

出去…好冷哦！如果不是我內力夠，大概也跟小釵一樣窩著睡吧！帶小步出去也好，萬一小釵在房裡睡出原形嚇到他就不好了…唉！人怎麼會都不怕冷呢？

……………………

太湖湖畔，趕了近十天的路程，卻被大雪擋了去路，僧人只能尋一個地方暫且棲身，等風雪過了之後再前進。

「…好冷..好冷…」一個年僅七、八歲的孩童全身只有一件薄衣，瑟縮地蜷伏在牆角，雪卻無視於他的單薄，仍是一點一點地落在他的身上。

「小朋友，你父母呢？怎麼把你放在這兒受凍？」僧人連忙解下自己的外氅包裹住小孩。

「他們死了，楊嬸說他們被我剋死了，他們說我會剋死全村的人，所以把我放在這裡」

「愚蠢呀！孩子，你願意跟著我嗎？」僧人慈祥地替小童拍掉身上的冰雪和髒污。

「嗯，反正我現在沒地方可以去了，大師願意收留我，我當然願意」

「你叫什麼名字？」「我叫石頭」

僧人抱起小童笑說：「那有人的名字叫石頭的？這樣吧！我給你取個法號叫無慾，如果以後你真想遁入空門，那再行剃渡吧！」

「無慾…師父…」小童掙扎地離開僧人的懷抱，跌在地上連忙磕了三個響頭。

「好好好，頭也磕了，腳還凍著，別跪在地上，還是我抱著吧！」僧人笑笑地再度抱起無慾。

「師父，你叫什麼名字呀？會教我唸書和武功嗎？我看楊嬸的小孩都要唸書和學拳耶！」

「無慾，貧僧法號一頁書，文武韜略為師的自然會教你，但首要的是正心正行，心性不正很容易變成惡人的」

「惡人…是不是壞人的意思？」

僧人點點頭，帶著小無慾找了家客棧暫時棲身，如今救得一人，以己身之力還能救多少人呢？

……………………

步懷真拉著素還真到西湖畔，霜白滿天的世界，分不清何為天、何為地，只有結冰的西湖反耀著日光，有些刺眼奪目。

「好美！」「還真，快來這裡」

步懷真站在一獨孔的曲橋上招著手，素還真撐著自己趕忙過去。

「你看，你看，這裡是西湖賞雪最好的地點哦！」拉著素還真，一手指著遠山近湖的雪景。

「視野遼闊，果然是賞雪的好地點」乍見不同於以往的西湖，素還真也不禁發出贊歎，一時忘了提著內力護身，寒凍的氣溫侵襲著，忽地身子一軟，幸好被步懷真接住。

「你怎麼了？身子好冰」環住素還真，一手探著額頭，檢視著是否受寒。

「沒事的，小步，只是有些冷」連忙再提內力護著，只是這法子沒辦法在外頭撐多久，得趕緊回仙境才行。

「冷嗎？這樣呢？」步懷真把身上的大衣脫下讓素還真穿著。

「你趕快穿上啦！不然等一下換你凍成冰棒」

「哦，那我穿著抱你好了」把大衣披回自身後，從素還真的身後環著，「這樣好些了嗎？」

「小步，你這樣好奇怪哦？這好像是戀人才會有的動作吧？」

「不希望嗎？還是你希望我抱的是別人？」

「不可以！誰准你抱別人了？」莫名其妙地生氣…

「你呀！你不是說這是情人才有的動作，那又覺得我抱著你很奇怪，不是要我去抱別人是什麼？」

「這…反正我不許你抱別人啦！」

「還真…你知道你一身的白站在雪裡，好像隨時都會跟雪融為一體似的，每次看你站在雪堆裡玩雪，我都很害怕，害怕你會不見」

「小步，你想說什麼？今天你怎麼怪怪的？」

「我問你，你能接受兩個男子相戀嗎？」將臉埋進雪白的髮絲裡，嗅著夏日才有的淡香。

「不知道，我又沒遇過」「那這樣會討厭嗎？」

勾起粉嫩的臉頰，一手摟緊了腰身，唇在素還真未及反應便印了上去，一種莫名的感覺讓素還真無法再思考什麼…好像…好像書上有說過…這叫吻吧！

「討厭嗎？」「為什麼吻我？」

「喜歡你，從那條帕子出現時，我就知道該來的人是你，雖然同為男子，但你比女子更吸引我」

「這算告白嗎？」「你說呢？」

「很會選時間、挑地點」以身相許…如果喜歡我可以讓他更快樂，那…

「在小釵面前怎麼能跟你說這些？」「為何不行？」

「笨蛋，他也喜歡你，只是你一直不知道罷了」

「不可能啦！他怎麼可能喜歡我？」「不談他，你還沒回答我」

「如果再試一次，或許會比較知道答案」

主動地拉下步懷真的臉，雪橋上的兩人許下永愛的誓言…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怎麼到現在才說？」素還真任由愛人擁著走入亭內歇息。

「從你彈琴的那一刻起，每次想說都被小釵破壞了」…不知小釵是有意還無意的，每次時間都那麼剛好…

……………………

「小步，你的手藝真好，這酒…好香呀！」

『別喝太多，小心』小釵拉著還拿著酒杯的手，示意著素還真小心醉酒傷身呀！

「小釵，為你，你要罰三杯！」『好嘛！喝就喝』

小釵一連三杯黃湯下肚，也許是喝太快了，頭居然開始發昏…

「小釵，你喝太快了，明天頭會很痛」步懷真替兩人挾菜。

『還真，我去逼出酒氣，你們先吃吧！』

半個時辰後，素還真臉紅噗噗的，微醺的模樣更添上一份嬌媚。

「還真…我…我想跟你說些事情」「你說呀！我在聽」

手忙著燒水泡茶的素還真，微微笑地看著小步，茶是待會兒要讓三個人解酒用的。

「還真，我…我問你，我和你是…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這問題真呆！你是我好朋友呀！」

步懷真藉著酒意湊上前去，環著素還真說著：「只是朋友？」

忽然，葉竹居的方向傳來一陣喊叫，素還真酒醒了大半，連忙趕過去：「小步，有事待會兒再說」

……………………

『你想對還真做什麼？』勁道的字體在白紙上呈現著。

「如你一樣，我也喜歡還真，而且我敢說他也喜歡我」

『你…你不能喜歡上他，他…你這樣是會害死他的』

「愛一個人，我只會保護他，怎麼會害了他？小釵，你的話很矛盾，難不成你是得不到就毀了他的人嗎？」

『不，我絕不會傷害他的，是你才會，你會讓還真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如果真是如此，這罪名我擔了』伸手就往步懷真的頸項掐去。

「小步，小釵，你們都在呀！太好了，陪我去採辦藥材吧！」素還真的出現，適時阻止了小釵的動作。

「小釵，咱們公平競爭吧！相信我，我不會傷害還真的」悄聲在小釵的耳邊說著。

步懷真，你不懂，你永遠都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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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四〉相遇

〈五〉琴聲

〈六〉帕子

〈七〉第三人

〈八〉爭執

〈九〉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