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0.15 【空燕】空山迴燕. 10樓更新 (過路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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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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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5)

10樓發表於: 2014-10-15 02:0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10.15 【空燕】空山迴燕〔過路人。下〕

劍無極要來。
若依照往常的模式，就是哥倆四處晃蕩遊歷一番，再回歸此地各自分道揚鑣的意思。每年這時節，銀燕都會跟著入夏前的梅雨出趟門。不做什麼，說得好聽大概就叫做行俠仗義，說得直白那就是活動筋骨。劍無極兩三年才來這一趟，於是他們估計還會走得更遠一些。

那傢伙該怎麼辦呢？

摘取野菜的手停滯一瞬，打消了疑問，他和他，本無任何干係，也不會因為幾根青菜蘿蔔的交流就變得有關係。他未曾以任何名姓稱喚那傢伙，也不可能自報姓名。

那傢伙，就只是那傢伙。
更何況，尚不知他所為何來，銀燕心中自有分寸，人妖殊途，不可不慎。

摘完野菜，加上方才賣柴後買的日用品和酒樓裡做好的酒肉，銀燕估量著已經完成這幾天的食糧採買，加快腳步行回住處。。

「銀燕啊，明知我會來，你還滿山遊晃是想餓死我嗎？」忽然，一道影自前方樹冠裡竄下，阻擋來路，未見聲先至。

「劍無極！」銀燕迎了上去，聲音裡多上幾分放鬆。
「無敵劍，劍無，訪銀燕，夭眛係。（台語：餓得快死）」

眼前的男人再次紮起東瀛風格的高髮髻，看來精神極好，雖一身風塵僕僕，眼神卻是炯炯有神，一點都沒有快餓死的樣子。

這是經久未見的兄弟。

仍是那張嘴臉，銀燕將之視為開朗和正常的劍無極，他笑著撈出籮筐裡酒樓紙包的三杯雞肉，塞進對方懷裡，「那就拿好，聞香。」

「嘿！竟然只是特地買來給我聞的，笨牛啊你越來越有你大哥的風範了。」
「嗯？何出此言？」銀燕皺眉問。

「我這趟出發前，俏如來特地找來神蠱峰，交代我把這給你。」兩人邊說話邊踱進屋院裡，劍無極掏出懷裡的東西，是一對牙色匕首。

銀燕接過匕首，不知是否錯覺，身後的山風瞬間將滿山蔭林吹得沙沙作響。他撥開拂至臉上的頭髮，回身望去，不見任何異狀。

「銀燕？」劍無極挑眉。

他搖頭，低頭端詳手中的一雙匕首，兩物一左一右相仿，約一掌長，似是某種獸牙鑄成，端口並不鋒利，鑲嵌一圈銀雕，匕身同樣雕刻精美，按手處包裹著繪滿符文的布條。銀燕久居苗漢交界之處，勉強猜測這是苗疆地界上某個族裡部落的符文，此對匕首許是祭典用的祭刀。

但，這與他何關？

「大哥可還交代其它？」他不明究理看著劍無極，對方的表情閃過一絲詭異。
「…十六字。」劍無極盯著他慢慢說道，「『後果前因，莫疑莫懼，緣滅緣起，自在由心。』」

銀燕看著劍無極，劍無極也看著銀燕，沉默在兩人之間留滯。

「什麼意思？」半晌，劍無極盯著銀燕的眼神似乎都要把他盯了個對穿。
「不知道。」這是理所當然，銀燕抓抓額角，智計一向不是他的專長，更何況參禪謁語。

垂下頭，一雙匕首落入眼中，他心頭一動。

「嘖、這個俏阿如來，越來越愛打啞謎。」劍無極沒好氣地轉身進屋，「不想了，我快餓死了！」

即使是聲稱快要餓死的劍無極，也依舊是那個敏銳的劍無極。他領在前頭開了門，尚未進屋卻佇足，回頭來看著他的表情複雜。
那是玩味混雜著擔憂和困惑的樣子，銀燕在心裡思索，他什麼時候竟然可以讀懂這些了，真是奇妙。

劍無極維持臉上那種古怪的表情變換，萬花筒似地，最後才問，「我說銀燕啊，你這屋子，常有人來？」

「……算不上。」人的話，實在算不上。

「嘖，先別說桌上的陀螺，椅子上的皮草怎麼看都不是你的風格。喂、別跟我說你突然想嚐試新鮮啊！」劍無極跨進屋子裡，像隻尋找線索的獵狗般四處走探，「而且這張搖椅是怎麼回事？你該不會有女人了吧？」

「…」銀燕無奈地放下身後籮筐，坐在桌邊開始整裡筐裡的物品。劍無極也沒客氣，一路走進裡頭，那些雜念的聲響便跟著本人一路栽進廚房。

他眼角瞥見桌上的小陀螺，探手取來，拇指撫過上頭的爪痕，嘆氣。
那傢伙手不靈活，抓不住筷子，所以才做了這陀螺讓他練習控制指頭。短短幾個月，如今不僅手巧，還可以用筷子挑出菜裡的薑末。這陀螺，便隨意棄置在桌上。

「我說銀燕，我說師弟啊，士別三日你真是讓師兄我刮目相看啊，廚房裡都多出碗筷和杯子來了，我說弟妹在哪裡？還不快找出來大家見個面呦！」劍無極總算走出來，還擅自下了結論，手上多出兩個杯子和筷子，站在走道口。

他起身，將籮筐往屋角一推，拿起桌上竹盤裡今早堆好的山菜，「我再炒個菜吧。」
「…劍無極咧？」劍無極維持著站立的姿勢，沒有像往常那樣充滿默契地讓開。
「…啊？你不是在這嗎？」
「誰跟你講這個！」劍無極將酒杯和筷子放到桌上，「這時候你不是應該要先大喊『劍無極！別胡鬧了！』然後再來跟我討論午飯吃啥的嗎？」

「…既然知道那就別鬧了。」銀燕閃過對方，拿著竹盤朝向廚房，留下一面倒酒、一面若有所思的劍無極。

他走進廚房裡，廚房後門卻站著那個傢伙，那個少年。

少年背著光，站在門框傾洩出來的日光裡，看不清表情，一雙眼睛灼亮，野獸般的豎瞳猶如第一次見面時那般。

不對勁！

銀燕短暫一驚，下意識卻先分神想起屋內的劍無極，少年在這瞬間猛然撲上，張口伴隨震天虎嘯。

銀燕瞬間卻喪失了聆聽的能力。

他將手中的菜蔬砸到少年的臉上，就著後仰的態勢抬腳一踢。
少年般的那個東西摔飛出去，靈活的身手已抓花銀燕的前襟，隨便揣在懷裡的匕首雙雙滾落在地。

屋外山鳥驚起。

他和那東西不約而同迅速起身，互相對峙。
粗糙的竹盤在少年臉頰上刮出一道長痕，他抬起手腕擦拭，卻依舊分秒不動地看著他。

似曾相識的場面，他和他相立對峙，而他喚他，「小空…」

「銀燕！」劍無極的驚呼闖入，少年對他低聲一吼，瞬間已竄出屋門，迅速消失在兀自騷動的蓊鬱山林裡，猶如初見當時。

「劍無極，不用追。」銀燕攔住扶劍欲追的兄弟，忽感胸口刺痛，凌亂開敞的衣衫下，露出獸類抓出的兩道爪痕。他忽然心有餘悸。

「可惡啊，那是什麼東西，那不是小…」劍無極睜眼瞪著門外，硬是收回即將說出口的話，回頭瞪銀燕，「銀燕，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銀燕輕觸胸前兩道痕跡，意外地發現這疼痛很淺。

數年前他受人所託，入山擊虎，就此落腳。
那是一頭極為強壯的大虎，生啖數人，極難應付。銀燕後來將整隻虎的屍體交給當初託付他的村人，沒有過問下落。

他從一地凌亂中，撿起獸牙做的匕首。
那東西撿走了另一把，這應該是虎牙做的匕首。

猛虎食人，起而擊之，擊之無悔。但是他忘了，虎毒不食子，多麼諷刺。

那東西，原來是虎子。
他卻叫他小空，在最後，難以遏抑地，叫他小空。

後果前因，緣滅緣起。十六個字，並不容易。

「沒事，劍無極。」他抬起頭，迎上劍無極不悅又隱藏擔憂的目光。

「過路人罷了。」

他這麼對他說，默默握緊手中，虎牙做的匕首。

【完】

－－－－－－－－－－

拖太久～差點找不到帖子～（擦汗

to blueskymint

謝謝留言
坦白說正劇現在似乎開始走向一個我不樂見的狀態
於是想在這之前能為這篇文做個了結....(望天

to natalieu084

一開始開坑想得很單純
就是想給這對兄弟一個幸福而已
不過現在.....已經沒辦法昧著良心對妳說我辦得到了...(哭

[ 此帖被�京在2014-10-15 22:55重新編輯 ]

花開在人間
卻嚮往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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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alieu084

阿文_劍牛_空燕_俏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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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45)

11樓發表於: 2014-10-15 21:0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這文時心情都很複雜，可以說是最不想看到的結局，
就是樓主所寫的這個。
但看完又覺得，也許對於銀燕來說，從頭到尾他只想要一個結局，
而任何其他的，都沒所謂了，沒有甚麼是好一點、甚麼是差一點的。
那孩子跑走的那段讓我好幾次都不敢再看下去，儘管都已知曉是怎回事了。
但這文真的好棒OTZ樓主我能不能求個文檔？
我email: kongpoki1996@yahoo.com.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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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ro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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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12樓發表於: 2021-03-26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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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结局好惆怅
小空就是银燕心里永远过不去的一道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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