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19 【師策】往後的美好人生 01~05(1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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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無攸

我願歸于平靜的時候陪你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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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82)

10樓發表於: 2015-11-19 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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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2.24 【師策】往後的美好人生05

05

時分將要入秋，晚風徐徐漸帶寒氣，策馬天下去到南方三里深林的時間少了，眺望著屋外流水，慢慢嚼過味來，待在劍墓的這麼一段日子，亦可謂是山中不知年。儘管，細數下來才不過五、六個月，認識師九如的時間，竟是這麼短，卻恍惚過了半輩子那麼長。

而他此時此刻心情平靜地回想著師九如的笑眸，更感三分人事全非。

自從那日變故，他敏感地意識到有一部份的自己產生了變化，琢磨數日，他將一切歸咎於師九如的「平常」。

仍是溫軟柔和的神情，仍是無時無刻帶著笑的模樣。

彷彿那日埋葬故人與嬰兒的大慟，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他明明看到，師九如心痛的眼神。

什麼「愛」呀「放下」啊之類的大話，如果是要將自己的情緒徹底碾碎，化入骨裡，策馬天下想，他是做不到的。如果一個人不能痛快地大哭大笑，大喜大悲，那麼這個人與木石何異？

不能言說情緒、不能反應情緒，只是任著歲月切磋琢磨，最後成就了什麼？

『我倒希望你早日成為聖人，能不被仇恨束縛。』

「可笑。」憶起失約前夕與師九如的談話，策馬天下忍不住低聲哼了哼。

「有何可笑？」驀然，師九如的溫潤嗓音自身後傳來。

策馬天下一愣，自己竟想事情想入神，而沒察覺到師九如的腳步聲，此時師九如已並肩在身旁，因著身高，微微彎垂著頸項在打量他，帶笑眼眸泛著湛藍色的明媚光澤。

「你……」莫名感到呼吸一窒，策馬天下退後半步，很快心上又湧起一股急怒。「說話就說話！湊那麼近幹麻！跟你很熟嗎！？」

師九如被吼得眨了眨眼，「對不住，下次吾會注意。」

順勢垂下頭臉，腰身輕折，嫻熟自然。恰時一陣山風襲來，輕輕拂開師九如半掩瀏海，緩慢抬起的臉龐眼眉彎彎，細緻好看，溫軟笑意綻在暮靄清風裡，柔態可掬。

策馬天下下意識捂著胸口，半晌沒有應話。

師九如疑惑地上前半步，見策馬天下仍呆呆望著自己，琢磨一下，試探地伸過手去，在他眼前晃了兩晃。「策馬天下？」

「……」

「嗜……」師九如遲疑了一秒鐘，「殺者。」

手上立時感到一陣鈍痛，毫不留情被拍開，浮紅一片。眼前的策馬天下緊抿著嘴，神情漠然，並無半分激動之色。

「師九如，你有完沒完！」

果然還是對嗜殺者比較有反應啊。師九如背過手，眼瞼低垂，說不上胸中隱鬱因何而起。

「吾擔心你被嚇傻罷了。」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策馬天下掏了掏耳朵，慣例對師九如的幽默感回以鄙視。

見人已確實回過神，師九如開聲問道：「方才在想什麼可笑之事？」

熟料策馬天下竟神情認真望了過來，對視的灰藍瞳孔底，情緒難辨，一明一滅間盡是迷惘。師九如維持著淡笑，任他打量。

策馬天下幾乎不曾這樣正眼看他。他亦感興味。

幾乎是把時間遺忘的彼此凝視，自然而然將對方細細刻畫在心上，兩人不覺間越湊越近，直到策馬天下忍耐不住打了一個噴嚏中斷了向前的距離。

看著策馬天下及時偏過臉揉著鼻尖的樣子，師九如暗感好笑，終是沒有憋住溢出數聲，被策馬天下狠狠翻了一個白眼。

「你今天有點反常，策馬天下，發生何事？」清了清喉，師九如仍是端正態度繼續固執地追問。

「你很煩，一直問。」

「吾是關心你。」師九如語氣裡不覺夾著一分歎息。「若你心中諸生煩惱，懷抱罣礙，於無蹤劍法所修之心境也是無益——」

「適時發洩情緒，也是靜心的一部分。」策馬天下接聲斷道，攏了攏罩身長袍，轉眼遁入茅草屋裡。

望著那襲一步一跛的身影，師九如默然久久。

策馬天下在閃躲他，為什麼？

入夜後策馬天下早早熄了燈火。

師九如沉悶的歎氣聲下一秒便響了起來，策馬天下輕哼一聲，靜心劍抱進臂彎裡，就著窗外透露的朦朧月色將師九如寬衣解髮的身影看得分明。

待人躺上床榻，背對著他入睡，策馬天下都還沒有完全緩過來。屋外水流的聲音，蟲鳴的聲音，風嘯而過的聲音，忽遠忽近，最後只剩下自己的心跳聲，和……師九如的心跳聲。

那麼近，那麼……令人感到安心。

擁抱著靜心劍的力道漸漸放鬆，不過片刻，策馬天下無知無覺闔上了眼眸。

聽見身後輕響，一直閉目假寐的師九如輕悄悄轉過身，望向並未受到驚動的人，壓下心裡一霎訝異，垂眸落在他懷中長劍，思索數秒，探手輕輕挪取開來，隔在兩人身側之間，最後遲疑半晌，才緩緩垂臂將策馬天下腰間被褥拽至他肩頭處。

——這個一直以來都很想去完成的舉動，他想給策馬天下的關心，從來就不只是心事與情緒或者劍法，還有他的生活。

心口間一股柔軟的情緒輕輕漲滿，促使師九如唇間無聲蠕動。

願你好夢，策馬天下。

師九如與策馬天下專屬論壇~＝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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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Re:02.24 【師策】往後的美好人生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