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9 豪赌（质缎）36、37F，平行结局一至完结）| 琅琊文庫|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1.19 豪赌（质缎）36、37F，平行结局一至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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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

金狐狸白狐狸莲香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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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2)

20樓發表於: 2014-12-04 0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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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18樓yina7926于2014-12-03 23:35發表的 : `,ZsKxI
好美味的肉肉~老爺寫的肉我反覆看好幾遍尤其是現在這種沒文看的時候 gW'aK>*c

告诉老爷一个好消息，我终于理出来第二次肉是在什么地方了！（滚啦这什么好消息。。。

这次一定贴完……握拳！

庙堂江湖多惆怅，不知何处是桃乡

頂端

yina7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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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5)

21樓發表於: 2014-12-04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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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好消息！(踹)對我來說只有"我決定再開個質緞/宙緞坑了！"才是好消息！所以，老爺您何時再傳個好消息給我

頂端

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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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22樓發表於: 2014-12-04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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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19樓百里于2014-12-04 02:49發表的 : {^ 1s
;|&Ak_I2G
T<kyxbjR
不，老爷，谁也不知道在溟池大魔皇做了神马呀……（咳咳 bSsX)wHm
vk:@rOpl
这边也是一样地舍不得嘛，所以其实是两情相悦 XDDDDD =FUORj\O
....... GY 4?}T^s

对了，我好像从没看过父子俩的冥池H耶……啥时候亲动笔写一个？星星眼盼望中……

頂端

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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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2)

23樓發表於: 2014-12-06 0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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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

质辛坐在床边。听那在静谧中显得格外令人安心绵长的呼吸。
——明明就是老了，逞强也没用！
想起方才的一场情事过后，老狐狸居然累得直接昏睡过去，质辛就难忍嘴角的笑意。
——明明还想再多“疼爱”您一下的！
算了，今时不同往日。“表白”之后的质辛一派从容。
——以后，时间还多着呢……
缎君衡睡得正香甜。长长的睫毛有时会突然扇一下，小巧的嘴偶尔会下意识地发出意味不明的嘟囔，喵喵咪咪的，像极了被喂饱的猫儿。忍不住就伸手去玩弄他的头发，一圈一圈。质辛有种难以言表的满足。
由不得想起那年他离开时的慌张，甚至不敢再回头看这人一眼。
而如今……
他花了三年时间锻炼自己变得更强。这一次，他不会再逃了。

出门买了些吃的放在桌上，质辛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十九那里暂时不必操心。自己离开中阴已久，诸事隔膜，与宙王又是“相看两相厌”，那边的事情还是等缎君衡去处理就好。至于邪九世……
质辛眯了一下眼睛——“厉”最擅长的就是情报与渗透。但是自己与邪九世合作以来，却是被给予了绝对的信任，如此反常别说邪九世那俩疑心慎重的下属，就是质辛自己也曾怀疑。看到缎君衡担忧之事，亦不能不妨。不过那也不是此刻能着急之事。
想来想去，质辛决定还是先去看看楼至的情况。
方要出门，想想又折返。在床上那人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离别的吻。

直到质辛的脚步已经消失许久，缎君衡才睁开眼睛。
——傻孩子……以为这样老爸我就吃不消了？哼~虽然腰是有那么一点点软就是了……
缎君衡一口一口吃着他的早餐，心里是化不开的甜。蓦然想起另一个孩子，又是忍不住的酸涩。
——这俩不孝子啊……你们知不知道，就算你们这么不孝，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平平安安，承欢膝下啊……
缎君衡揉了揉眼角，觉得伤春悲秋患得患失什么的实在有损自己的眉角。甩甩头穿好衣服理一理头发，他还是那个“老狐狸”。

***********

“是你”
三昧望着眼前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老友，很想“啪”一下把门关了，然后自我催眠三声“我什么也没看到”，继续卷回被子睡觉。
但他偏偏做不到。
他知道缎君衡来找他只有一个可能——那人又惹了天大的麻烦了。
“好久不见”缎君衡的微笑亲和温润，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完美无缺。
三昧叹了口气，认命地把人让进了屋。
“你来做什么？”
——反正不会是想我了。
三昧也不招呼他，径直去泡了两杯咖啡，自己的加奶，递过去的那杯加奶和双份糖。
“还是太苦……”
三昧眉毛一扬，盯着他看。
“我现在……已经不能接受这么剧烈的东西了。”缎君衡放下杯子，笑笑，语气云淡风轻地像再说别人的事。
“……什么时候开始的？”
“最近。恐怕没有多久了。”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儿？”
“不……”
听完缎君衡的要求，三昧很佩服自己居然没有把杯子里的咖啡直接扣那人脑袋上让他清醒清醒。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疯了疯了疯了，这人居然要让我对他催眠封闭他的痛觉！
“当然”
“你明不明白没有痛觉意味着什么？”
“我明白”缎君衡仍然笑得像个狐狸，“我怕痛，你知道的”
“缎君衡！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痛觉，这让人闻之色变的感受，并不是上帝无聊给生物设定的一个bug。相反，他是一种保护自身的本能。如果没有了痛觉，便不知危险——那便是真正的危险了。
但相应的，这种“自我保护”也阻碍了人体发挥所有的潜能——而这，就是缎君衡此行的目的。
望着老友的眼睛，三昧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他们自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虽然后来分别被收养，但是好巧不巧的又修习了相同的专业。一路走来，他见识了太多，也太了解这个人了。直到缎君衡接管了现在的公司并暗自加入了中阴之后，他们终究“道不同不相为谋”。虽未明言，却是从此再不往来。如今他居然如此贸然上门……
三昧心生不忍：“……值得么？”
“这是我的选择。”
“不会后悔么？”
“不”
“你不会后悔……那我呢？”
“知我者莫若好友，若不请托于你，反倒是看轻了你我这一段友情。”
——谁要做你的好友！
三昧长叹了一声，知道自己拒绝不了这个人的请求。从来不能。

离开三昧的住所，缎君衡急忙往家里赶。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可时间，越来越不够用了。
——是时候找人分担一下了吧。那枚棋，也到了该下的时机了。
缎君衡环顾了一下四周，走进了一个冷清的咖啡馆。拨通手机：“喂？是我，缎君衡。不笑夫人，久见了……”

****************

……Just one last dance……
……How I wish to come with you ，How I wish we make it through……
……Hold me tight and keep me warm ，’Cause the night is getting cold ，And I don't know where I belong……
……Just one last dance……1
听到屋里穿来的乐曲，质辛皱了皱眉。这曲子太过哀伤，却也，意外地适合现在的他们。
推开门，楼至在窗边站着。回身望他，眼中温情脉脉
有那么一瞬间，质辛想起了刚刚才与自己分开的那人——因那相似的，温柔眼神。
“你会跳舞么？”楼至低声问，声音中有隐隐的期待。
质辛没有回答。径直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想不到你的舞跳得这么好。也是……那个人教的？”
楼至轻轻靠在质辛的胸膛，听他坚定而缓慢的心跳。
“我的一切，都是他教的。”
楼至抬起头，凝望那张与自己七分像的面庞。她想，她知道他是谁。
“他很伟大”
“我从来都是这么认为。”
“呵，我有点嫉妒他了。”
质辛不语。犹豫了一下，低下头似乎想要在她的额上留吻，终究还是停住了。
楼至的眼红了，不由将头埋得更深，像是要躲避那尴尬的距离。
“我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质辛，我叫缎质辛。”
“质辛……”楼至反复咀嚼着那本该由她带给他的名字，心中百味杂陈，“是个好名字。”
“他给我的，都是最好的。”
靡靡之音倾泻一地。楼至知道，她欠他的，她永远都还不起。

****************

接下来……
缎君衡站在自家的门前，脚步从未有过的沉重。
“哇，老板，你终于知道回来了！”
开门的时候魅生正拎着一只鸽子在拔毛。
“鸽子比较嫩……而且补身”魅生只抬眼看了一下缎君衡有低头忙她自己的，“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一出去就不回来，要不要这么拼命！任务魅生是帮不上忙，做顿好吃的犒劳一下总行吧……”
话锋又像怨又像怒，听起来却是甜丝丝的。
“小丫头变管家婆~哎~头痛呦~”
魅生面不改色：“老板~床底下的……”
“停，别说。我知道了！我今天会乖乖听话！”
魅生满意地点点头。

——说是听话……可是怎么有点儿不对劲？
魅生望着正在翻箱倒柜的缎君衡，越发的狐疑。
这一晚上他几乎没有闲过，一时拉着她给她收拾新家——虽说前天就搬来了，但是大家那时都忙，连箱子都几乎没打开。这会儿好好的收拾了一下，缎君衡拿出了新的床单被套，连窗帘都换了。素净的小花，有点可爱的小卡通人物，总之很适合年轻的女孩子。让人怀疑他想要个女儿已经很久很久了。
然后就是翻找以前的东西。十九小时候的东西，质辛小时候的东西。整整齐齐码好了以后就开始絮絮叨叨不厌其烦地给魅生说家里的事情。哪个抽屉里有伤药，哪个抽屉里有备用的武器——魅生你是女孩儿，大的枪你使不动，这里这把小巧的就送你了，放在随身的包包里就好。又是哪个抽屉里有现金，哪里哪里有存折。要不就是十九爱吃什么爱喝什么喜欢什么样的音乐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质辛长什么样脾气怎么样生气的时候喜欢干什么闹情绪的时候喜欢躲在什么地方。
魅生被他弄得晕头转向，终于在他说累了喝口水歇歇的时候才想起来说了一句；“老板，我真的是秘书，不是女仆……”
缎君衡愣了一下，笑得人畜无害：“你是管家婆~”
老狐狸理所当然地被打了。

“老板……你究竟是……”
魅生隐隐还是觉得不对。太可疑了太让人放心不下了。
“魅生啊……”
缎君衡这次终于没有再乱说话。他的语气平静得不能再平静，却是让女孩子的心一下子就痛了
“有些话，我是不会逼你说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有介意过，也希望你以后不要把它压在心上。如果有一天，出现了让你觉得后悔的结果，我也不希望你过于自责。能替我照顾两个不孝子的话……我们就算扯平了，好不好？”
“你……你都知道了……”
“大概猜的到。是孤城吧？”
“……嗯。孤城叔叔他……是我以前住的孤儿院的大赞助方。”
缎君衡拍了拍泫然欲泣的女孩子的头：“这些年，辛苦你了呢……”
“不……我，我其实……”
“没关系的。我的身份特殊，被人监视再正常不过。不是你，也会有别人……但是，谁会像小魅生一样对我这么好呢？”
“老板真是的……”人家好不容易才忍住，这下真的要哭了啦！
“我是认真的。其实你……帮我隐瞒了很多吧？”
“也……也没有。只不过是敷衍了一下。”
“哦？”
“……那个人，本来就是个笨蛋嘛！”
缎君衡细细的眼睛玩起熟悉的弧度
“谁说不是呢？”

*******************************************

（回头看这段的时候把自己雷着了……ORZ

1 <just one last dance>是德国女歌手Sarah Connor的一首歌，强推她与前夫的合唱版本~超~好~听~）

庙堂江湖多惆怅，不知何处是桃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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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2)

24樓發表於: 2014-12-06 0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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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21樓yina7926于2014-12-04 13:30發表的 : 3J^"$qfSn
這是什麼好消息！(踹)對我來說只有"我決定再開個質緞/宙緞坑了！"才是好消息！所以，老爺您何時再傳個好消息給我 i)vbmV

这种消息太可遇不可求了，老爷，知足常乐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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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樓發表於: 2014-12-06 0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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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22樓珞兒于2014-12-04 20:03發表的 : XXx]~m
Yy,i,c`r
qy]tuKZI
对了，我好像从没看过父子俩的冥池H耶……啥时候亲动笔写一个？星星眼盼望中…… ,YEwz3$5u

这种亲（xiu）爱（chi）play怎么能让我这个天残手染指！一定会毁掉的！你就不怕最后变成bad ending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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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樓發表於: 2014-12-19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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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超疼……贴文散心。别问为什么，不开心，任性！）

（十）

“回来了？”夜色中，邪九世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并不看来人，“久别重逢，感觉如何？”
“为什么找上他？”质辛的声音低……十九，十九……
……好十九……乖十九……
这里是，哪里？
……十九，醒了吗？太阳照屁股了，还在睡？……
是谁？谁在叫我？
……再不起来没有鸡腿吃了哦！呀，质辛都起来了……要让弟弟笑话了哦十九……
鸡腿？质辛？唔……质辛……质辛？！
黑色十九一个机灵张开眼，对上额前放大了数倍的一双招子——呃，老头？
不经意地喊出了私下对那人的“爱称”，黑色十九猛地捂住了嘴。
……哈？
那人眨巴了一下眼睛，深邃如琥珀却又明澈如琉璃的眸子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了两个字——伤心。
……呜呜呜呜，儿子嫌我老了……呜呜呜……
——不不……才没有……
虽然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提醒自己那人百分之一万是在演戏，看着那泫然欲泣的脸，十九还是着急了。
——不是这样的，爸爸才不会老……
……呜呜呜呜……我老了……老得要死了……呜呜呜呜……我要死了……
那人真的哭了，哭得情真意切，口不择言。黑色十九又痛又急
——什……什么！乱说什么！再乱说我要……
黑色十九突然一愣，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了颜色。下一秒，他看见那人倒了下去，一身刺目的红，飘飘摇摇如风中开出的血肉花
……十九……
……别害怕……别难过……爸爸，不怪你……
——爸！不要！
十九害怕极了，急急伸出手，却只见自己双手腥污……
是那人的血。

“啊！！”
十九怔怔地盯着自己举在半空中的手，半晌才意识到刚才只是一个梦。
“谨……孩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见水嫣柔一脸紧张地盯着自己，黑色十九迫使自己回了神。
“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恶梦。母亲一直在陪我？”水嫣柔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黑色十九有些担心。
“嗯。你没事就好。饿了吗？想吃什么？妈叫人给你做。”水嫣柔牵过黑色十九的手，轻轻地拍着。眼中满是怜爱。
——幸好，我还有母亲。
被握住的手传来阵阵暖意，黑色十九定了一下心正要回答，只见观星叟门都没敲就匆匆进来。水嫣柔面有怒容：“怎么这样慌慌张张的！”
观星叟知道她生了气，不敢耽搁，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水嫣柔瞬间眼睛一亮，满脸掩不住的雀跃：“什么？找到‘她’了？！”
“是。”
“快……”话出口才想起身边的儿子，水嫣柔犹豫了一下，低下头去很是温柔地摸了摸黑色十九的头：“好孩子，你身体还虚，今天就不要出去了在这里好好休息。妈有点事儿要出去一下，可能晚点回来。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他们，不要跟妈客气。”
刚刚有了些许暖意的心又瞬间冷了下去。
“嗯。母亲注意安全，万事小心。”
“傻孩子，你也是。”
直到水嫣柔已经走了许久了，黑色十九才意识到门口还站着一个人。
“……天缺？”
万年冰川男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黑色十九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又开不了口。挣扎了许久，六独天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张张合合的唇。
半晌，“是质辛带走的。还有气”
“是……么”
既然是质辛，一定有办法救他吧……
那熟悉的两个字像是带着一种魔力，让原本纷杂茫然的思绪不可思议地安定了几分。
他只觉得累了。
脑中仿佛有千百个年头闪过，却不想去探究。借着方才的那一丝丝安慰，黑色十九沉沉地合上眼睛。
“明天就是期限了。”见黑色十九像是又要睡过去，六独天缺只留着这么一句话就带上门走了。
——明天……是明天么？
——明天……我要怎么面对……他呢？

****************

沉压抑，隐隐的怒气
“我说过，他能给你的，我都可以。”
“哦？”邪九世凝望着杯中的滟滟，不饮。似乎方才质辛的话比这名贵的干邑更加值得品味。
“如果我说，我想要的是他本人呢？”
“收起你的试探！”质辛眸色一暗，音未落，身已动。
邪九世微笑，理所应当地躲过了攻击。然后，回击。
质辛果然很强。强得，令人期待。
第一眼遇见他，邪九世的心底便有了一种预感。经过几年的发酵，那感觉愈发强烈，让他迫不及待想要验证——这个人，是可以站在自己身后，与自己分享霸业的人。
自从劫尘离开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欣赏一个人了。只要他臣服，邪九世愿意赐他与自己共享天下的资格。
“哼！”
质辛放下了架在邪九世脖子上的刀，邪九世笑笑，也放下了指在质辛胸口的枪。
“收放自如，有进步。现在，年轻人，让我再教你两件事。”
“第一，不要轻易动怒。”
“第二，不要过于高估自己。”
质辛气结，却也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

缎君衡，是一座仿佛挖不尽的宝山——自从当年一时好奇参加了“阴兵”计划，质辛就对这个结论深信不疑。
克隆，这个在金融大海啸来临之前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的科学技术，由于潜在的伦理问题以及过度的争议，曾一度被列入了“禁止”研究的范围。国家机构式微之后，不再受约束的“组织”与“帮会”看中了这项技术背后的巨大经济以及军事利益，又开始着手研究。经过多年的试验以及难以想象的艰难曲折，“胚胎克隆”技术已经相当成熟。但……还不够。
光是造出一个跟自己有着相同DNA的团子对于拿着真金白银砸向“克隆技术”的大佬们来说，实在不算吸引。对他们来说，“造出很多个备用身体”并且“随时准备换掉他们身上可能或者已经坏死的部分器官”才是他们的目的。既然是用作器官移植，慢慢等个十几二十年等克隆体自然发育长大自然是不现实的。“快速成长”便成为了下一个目标。
早在三十年前早慧的缎君衡已经开始了这项研究——刚开始，他的目的其实并不在此。身为“中阴”的一员，他只是单纯地想开发出一种快速疗伤的药物。但最终的结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包括他自己。他所研制的“雪莲”对于肉体的催化效果强到让人不想用作它途都难。在敏锐地察觉到危险并马上封锁消息之后，缎君衡却对自己的研究成果不甚满意——原因无他，“雪莲”的副作用太强了。作为一种原本是设计用来“疗伤”的药物，“雪莲”虽能白骨生肌，却也有加速衰老，侵害神经系统等等潜在的后遗症，实在是不合格。这也是后来为什么缎君衡会让质辛加入，研发“断续”的原因——虽然效果是慢了许多，但“断续”的毒副作用却是大大降低到了可控的范围之内，研制成功的时候着实让缎君衡为自家儿子骄傲了许久。
虽然在这方面质辛已经有了与缎君衡比肩的自信，但他也很清楚，如果只有这样，缎君衡就不是缎君衡了。
他可是被戏称为“灵狩”的老狐狸啊！
灵狩，狩猎灵魂者也。
说白了，缎君衡这个人，他会操弄“灵魂”。
通过精神刺激以及物理上的刺激，改变脑神经的生长与连接，进而“移植”记忆，甚至塑造“人格”——这项技术用在了自己的克隆体身上，那不就好像是多了n个分身——没有歧异，没有怀疑，没有争执的同伴！光是想一想就令人感动得想要落泪！

“明天我会去。”不想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质辛转身就走。
“质辛”人影快要消失在门口的时候，邪九世突然出声。
“怎么？”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给你绝对的自由么？”
“有话直说。”
“哈”邪九世目光如炬，“也许你觉得荒谬，但我断言，你终将与我并肩”
“看我的心情。”话未说完，人已经不见了。
“还是这么有趣啊……”邪九世终究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缎君衡，你的好儿子我收下了。至于你……呵！明天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

缎君衡看着大摇大摆坐在自己床上的男人，默默地囧了一下。
“你果然没死啊，缎君衡。”
半夜爬上……呃，不是，是坐在别人的床上，还说这样的话……劳驾我能问候一下您的德育老师吗？等等，那好像是我自己来着……
缎君衡感慨了一下什么叫自作虐不可活，然后破罐子破摔地承认了眼前的事实：“呃……暂时还死不了。”
——我要睡觉了。明天还有一场硬仗。可以的话您也去睡吧，别想把所有事都推给我，那是你儿子不是我儿子。
宙王闻言，眯起一双眼睛，用很危险的表情上下打量着缎君衡：“不是死不了，是孤还不让你死！”
“是，灵儿一天没有归来，我便一天不能死”
“缎！君！衡！”
周围气压瞬间低了下去。
“孤可以认为你这话是在威胁孤么？”
“属下不敢。”
“不敢？！哼哼，天底下还有你这老狐狸不敢的事情？”宙王咬牙，“连你教出的好儿子也是一个德行！仗着孤一向纵容，简直越来越过分！打量孤当真不敢动你么？”
昨日的后续缎君衡并不知情，但见到宙王一副炸毛刺猬的模样，也猜得到过程必然不太愉快——想到自己教出的孩子一个两个都这么不让人省心，缎君衡哀叹了一下自己的奶爸命，开口就不再刻意地四平八稳：“哎……我这两个不孝子，都是直性子，做事是冲动了一点，但也是情势所逼。如果有冒犯的地方，我这个做爸爸的替他们道歉。还请王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必跟孩子们计较吧”
相处多年他俩早就习惯了这种看似尖锐实则戏谑的相处方式。难得老狐狸服软，宙王从鼻孔里喷了几朵小蘑菇，气势也稍软了些：“哼，说是道歉，还不是拐弯抹角替他们说话！罢了，孤就再相信你一回。明天……”
“邪九世那里我已有安排。倒是王那里……灵儿身边的保卫一向稳如铁桶，居然这么轻松人就被掳了，这事恐怕不单纯。”
“孤自家后院孤自己会清理！你偷偷摸摸做的事情不要当孤不晓得！”
“若没有王的默许，我也不会做。”
宙王又瞪了缎君衡一眼，神情复杂。半晌才道：“有时候孤真是头疼，最了解孤的人居然是你……哼。你还记得当年教过孤的话么？”
“……我说过的话很多。”但是你都没有听进去。
“少装蒜！”一手搭在缎君衡肩上，宙王的脸色看起来竟是有些凝重，“孤只希望，那些话……待将来，孤的灵儿长大继承孤的事业，你能对他再说一次。或许，他能做得比孤好。”
“王……你当真将这一注，押在我的手上吗？”
“哼哼，人生就是一场豪赌，这话是谁说的？”
“是我。”缎君衡再次感慨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话了……
“这次孤就陪你一起赌！记住……”宙王脸色一凛，骤然外放的杀气连缎君衡都几乎承受不了
“这一局，你只可以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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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樓發表於: 2014-12-21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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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的文誒
百里姑娘的坑終於回來填囉！
緞爸真的很令人讚賞
他的兩個孩子都這麼有個性
可能只有像這樣老狐狸的緞爸才治得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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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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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2)

28樓發表於: 2015-01-06 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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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楼至依着窗望着不远处两道相似的身影。楼下的霓虹灯坏了，噼噼啪啪地响着，时明时暗。楼至苍白的面容掩在夜色里，一样的晦暗不明。
她这一生，只有两个污点。
一个是她毕生的敌人，一个是她亲生的儿子。
此刻，那两人与她相隔不过几步之遥。

楼至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有一个枪伤留下的疤。那里，也曾经孕育过一个生命。
思绪不可抑制地回到许多年前。
那时她还是联警会的高级雇员，因为一桩人体器官倒卖的案子进入“厉”卧底。年轻时的她，正义感爆棚，想法又单纯，一心只想圆满完成任务。为了博取邪九世的信任，她不惜主动献身被邪九世用来做人体实验。虽然最终总算是沉重地打击了“厉”的势力，让邪九世这许多年来几乎不能翻身，但她和联警会都付出了难以想象的惨痛代价。
她被迫生下了一个孩子。然后抛弃了他。
后来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规。她回到了联警会，因为出色的成绩被很快地被拔擢到了极高的位置上，一干就是二十年。她逐渐忘记了曾经那小小的污点，她仍旧是主持“正义”的警营之花。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美好。
然而，美梦终究易碎。
楼至想起一个月前她无意中见到的那份资料，身上就禁不住阵阵发寒。
原来，发生过的事情到底不能被抹去。
身为一名警察，居然与黑道老大有“奸情”，甚至珠胎暗结生下了孽子，而那孩子居然还是经过基因工程改造的，能力称得上是一间人形武器库——光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以卫道士自居的上层痛下杀手了。
至于背后真正的缘由，呵，等她死了又有谁会在意呢？
楼至下意识地念起某个对她来说还是太过陌生的名字，舌根尽是苦涩。
“质辛……”
她说。
“我不是为了你。我只是累了”
“这丑恶的人世，我厌倦了。”

*****************

“大哥……这样做恐怕不太妥当！”
宙王“哼哼”了两声，不耐地打断了眼前人：“孤的儿子当然是孤自己去救！孤城，我的好小弟，难道你连替我看一下家门都不愿意么？还是说，你做不到？”
“这……大哥命令，孤城自当竭尽所能。只是……‘厉’的手段一向狠毒，邪九世这人心思又难以捉摸。我是怕……”
“怕？怕什么？”宙王已然烦透了与孤城的你来我往，“孤要是真有不测，你不是正好独掌大权！”
“大哥！”面对宙王的盛怒，孤城勉力维持着身形——看起来是一副铮铮傲骨，微微颤抖的手却是不由自主出卖了自己，“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我！我可是为了你，为了整个‘中阴’好！”
“哈，孤倒要听听……”
“首先，缎君衡这人不可轻信。前天夜里那样用刑他都没有松口，怎么今天突然就改主意了？我怀疑这其中有阴谋。其次，邪九世实力深不可测，从灵儿轻易被抓就可见一斑。现在敌明我暗，大哥亲自出马实在太过危险，还是该让我替大哥赴约！”
调理清晰的分析，适度的关切，略略失态的焦急——如果不是眼中的那一丝闪躲，真真堪称完美的表演。
——你想玩，就陪你再玩一回吧。
“有黑色十九在我手里，量缎君衡再狡猾也玩不出花。至于邪九世……”宙王叹了口气，抓住了孤城的胳膊，以同样“真诚”的眼神回望过去，“你说的孤怎么不懂呢？可是灵儿是孤唯一的儿子啊！救他的事，怎么可以假手他人呢？孤城，孤知道你对‘中阴’的忠心，才会放心把后防的任务交给你！为何不能体谅孤的苦心呢？哎……孤很痛心，痛心疾首！”
“这……”
“不必多说了，孤主意已定。明天我带着老狐狸去赴约，你在家给孤好好的守门就是！”

退出了房门，孤城简单交代了天缺几句，这才匆匆回到了住所。
屋内一片漆黑。孤城关上房门，微微颤抖，许久才发现自己一直紧握着拳，指甲把掌心都抠破了。
——哼！什“知道我的忠心”，说白了还不是不信任我！这只老乌龟……这可是你自己挖坑埋自己，怪不得我狠心！
心里发了一回狠，嘴角不由又勾了上去
——到了明天……哈，你还能剩下什么呢？
孤城冷笑了两声，终于伸出手去够电灯的开关。
然而他却触到一只手
“啊！”孤城一时惊愕，还来不及害怕，竟是转惊为喜——他听到了那个久违的声音……
“是我。”

*****************

“邪、九、世！”
比平时高八度而且更加拖腔拖调的声音表明开口的人真的生气，非常地生气。
邪九世好整以暇地玩着剡冥的头发——果然红色的比绿色的顺眼多了……
！！明明已经是百分之两百的杀气外放了，怎么好像被无视了？
宙王现在多么想把对面的坏人脸拉出去枪毙五分钟……
“缎君衡孤带来了！孤的儿子呢？”
邪九世正了正衣服，也正了正脸色
“宙王先生，好久不见。这次来，是想好与我谈合作了么？”
“废言！灵儿呢？！”
宙王大手一拍，面前的木桌“啪”地一声，散了。
于是刀出鞘弓上弦，子弹入膛，狐狸……开口。
“邪先生，既然是做生意，互相信任是最基本的。现在我已经来了，先生是不是也应该释出一点诚意呢？”
——唔，这个反应不错，我喜欢。就给点奖励好了。
邪九世努了努嘴，很快就有人抱了一个大约十岁的孩子出来。那孩子睡得正香，脸色也算红润，可以看见的地方不见伤痕。
宙王稍稍放了心：“哼哼！孤竟不知道堂堂天之厉手段居然如此卑劣！说好了一周为限，孤又没有立刻拒绝，这样掳人子为质，是打量孤好欺负么？！”
“耶~~宙王先生，我看我们之间可能有点小误会。这位小少爷可不是我掳来的，而是有人送来的。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您身边的……”邪九世环视了一眼宙王的随行，“嗯？那位先生今日没有来？”
宙王脸色铁青。
“哼！抱歉，孤自己后院失火让先生笑话了！现在是怎样？你要的孤给了，可以把灵儿还给孤了么？”
“这……不对吧？”邪九世敲敲脑袋，“我与宙王的交易，是用缎君衡换半壁江山。至于这个孩子……是我与那位先生的交易，似乎……与宙王先生无关？”
“邪！九！世！”宙王这下子彻底燃了！
——比孤还啰嗦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跟孤打太极！儿子就在面前竟然不让孤抱，邪九世你敢煽风就要有被孤的怒火烧成渣渣的觉悟！！
“砰！！”
枪声中传来缎君衡微弱地抗议……
“不可啊……”

*****************

……兹兹……兹拉……
“这该死的破玩意！”
埋伏在几个街区以外的二级警员陀刑戒恨恨地摔了手中的窃听器——明明才听到过瘾的地方！子弹刚开始飞，惨叫才开始飘，这什么高科技的居然滋啦了两下就没声了！
“头儿，要不我们现在就冲进去吧！”
烽昙掐了手里的烟，扔在脚下踩了踩：“你不觉得这东西坏的有点儿不是时候？”
“那头儿的意思？就这么干等着？” 陀刑戒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从得到消息慢慢收集情报到今天终于收网，他都等了多久了？能一举拿下“厉”与“中阴”这是多么大的功劳！绝对的一步青云！哪怕是多过一秒钟他都嫌长！
烽昙不是不懂他的意思，事实上他心里更着急——他素来看不起楼至，一介女流居然在他头上踩了十几年！一想起这事他就恨得牙痒痒。如今终于让他逮住了立功的机会，甚至还能一举除了楼至，光想一想就激动得恨不得马上就冲进去。但是他毕竟不是个冲动的人，何况对手里有那个外号“老狐狸”的人啊！
“再观察一下。”
“妈的还观察什么？头儿，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这会儿趁他们火拼我们去捡漏子，一晚上功夫咱们一群兄弟都能升两级！头儿，别再浪费时间了！”
“这……好吧。” 烽昙看看自己带来的人马，估算了一下双方实力，心一横——“按计划行事。大家小心！”

很近了，近得可以听见一些让人热血的声音。
枪声还在继续。
烽昙小心翼翼地靠近。间或穿来的惨叫与呼痛令人不疑有他。突然，他听到一声惨绝人寰的狮子吼……
“邪……九……世！你居然！啊！……”
是宙王的声音……他受伤了！
“就是现在！”
早就跃跃欲试的警员们一听到号令，登时破门破窗破墙而入……
“举起手来！”
“喀嚓！”
烽昙听见了数十把手枪上膛的声音。
看着眼前严阵以待的两方人马，以及地上那已经被打成筛子的己方卧底，再笨的人也明白——他们中计了。

*****************

望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孤城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痛……
这不是梦。

伸出手放在鼻子底下，指尖似乎还留着那人的气息。
昨夜，他们同床而眠。
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他已经很满足。自从妻子净娘自杀后，这身为“罪魁祸首”的情人便因为心怀愧疚，发誓从此断绝欢爱，离开了他独自生活。听说甚至连名字都改了。
他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
可今天，当他终于要拔掉插在他心上的那根刺的时候。他最爱的人，回来了。
——神啊，你终于听见我的祈祷了么？

简单的早饭，他们吃的很平静。一个递过牛奶，一个送去面包。一切仿佛是那么理所当然。
好像他们已经这样生活了许多年。

“鸣夏，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
是陈述句，不是询问。
缯鸣夏轻轻地摇头，“我现在叫不笑。”
“鸣夏……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委屈自己。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们没有错。”
迟疑了一下，缯鸣夏抬起头，“但你也爱着净娘。”
一阵沉默。
“净娘……净娘她已经不在了。我辜负了她，我不能再辜负你。鸣夏，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么？”
缯鸣夏望着孤城那着急的模样。
就是这张脸，曾让她魂牵梦绕，无数次让她在午夜梦回时痛到不能呼吸。
这个人，我曾经爱过。她想。

“灵儿呢？”不想回答他的问题，缯鸣夏顾左右而言他。
这回换孤城不应声。
缯鸣夏的心沉下去。
——我多想再原谅你一次。可惜……不能。
“鸣夏，你喜欢小孩子么？”孤城终于开口，语气有些干涩，“如果你喜欢，我们多生几个，怎么样？”
灵儿只是你的侄子。等你有了自己的骨肉，就忘了他吧——他，毕竟是那个人的孩子。
又是一阵尴尬的静默。
良久，缯鸣夏听见自己冷静到近乎绝情的声音
“孤城，你知道么？一个女人愿意为一个男人生孩子，只有两个原因——要么，她很爱那个男人，要么她很爱她自己。”
“而我，很遗憾的，两者都不爱了。”

“你……！”
想要出口的话，被突然翻涌上来的不适感打消得灰飞烟灭。孤城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已经被染红的碗……
“你居然……下毒……”
缯鸣夏再次摇了摇头：“不是我……我只是，用了你自己准备的食材而已。”
孤城了然。
他千方百计要算计宙王的性命——而这一次，是他最后的机会。
如果邪九世不杀他，那就自己动手。既然缎君衡出手了，灵儿回来只是必然——他在赌，赌接回儿子的宙王会欣喜若狂，从而放松警惕，那便是他下手的机会。
他在心中排演了千万次，猜测了千万种可能的结果。却猜不到，原来最后的最后，竟是他死在了自己的一手安排之下。
多么讽刺。
“鸣夏……我这么的……相信你……”
不笑夫人闭上眼睛，阻止了某些东西的流淌……
“我也曾经，相信过你。”

孤城断气的时候，缯鸣夏已然离开了。
她还是不能眼睁睁看他死。

——缎君衡，我曾说过，我不是你。我不会让自己满手血腥。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延续你的守护。
——但我，还是逃不过。
——我果然还是不喜欢你。
——但是我，好像能够理解你了。
——缎君衡，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庙堂江湖多惆怅，不知何处是桃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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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狐狸白狐狸莲香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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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2)

29樓發表於: 2015-01-06 01: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十二）

“呃……质辛？我可以自己走”
——老人家我才四十出头啊，被儿子抱在怀里穿过大街小巷神马的……很丢人啊！
“你走得太慢了！”
质辛的手有些颤抖，他甚至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刚刚的那几分钟，好像比一辈子还要漫长。
是他不好，太过大意。太过信任这人，却忘记了他前一日才收了那样重的伤，流了那样多的血。
看见他在枪林弹雨中倒下去的那一刻，质辛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如果不是楼至突然出现吸引了部分警员的注意，如果不是突然有个人影闪过拉了他一把……
质辛不敢想下去，他只能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人
——差一点，差一点我就要失去他了！
感受到质辛的焦虑与恐惧，缎君衡放弃了挣扎，乖乖地窝在质辛的怀里。用自己的体温一点点安抚那颗慌乱的心。

终于到了落脚的地方。质辛不由分说地把人往床上一扔，三下五除二把缎君衡剥了个干净——直到他身上哪怕最小最小的伤口都涂上了药膏，质辛才松了一口气般地又将他抱在怀里。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缎君衡温柔地抚摸着质辛的后背，感受他身体细微地颤动，直到他彻底安定下来。
“解释。”
质辛的话音不高，却有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这……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缎君衡叹了口气，知道今天自己不交代清楚是没办法过关了
“其实几个月前，我已经隐隐察觉到‘阴兵’计划外泄了。水嫣柔的现身与邪九世找上门来的时机太过巧合，我便知道是‘中阴’出了内鬼。在不知道他最终的目的，以及他究竟做到了什么地步的情况下，我只能顺水推舟……”
“于是你跟邪九世合演了一出戏？合作还真是默契！”
听出了话锋里的不满与隐隐的醋意，缎君衡好气又好笑：“傻孩子，邪九世是什么人？你当他看不出那人向他告密的目的么？他之所以兴师动众的上门，也是为了推波助澜啊……至于他想找我合作，那倒是真心。不过现在还谈不到此，等这阵风波过去，再依情况而定好了。”
“嗯？这么说……你并不反对与他合作？”
“这技术在手，也是你我立身的筹码。好好利用是自然的。”
“那为何……”质辛眉毛一挑，“苦肉计？”
缎君衡点点头，心里一阵痛——他没想到宙王到最后还是不信任他。居然听信了水嫣柔的挑拨，把黑色十九搅了进来。更没想到十九居然会……
——这孩子，若是哪一天清醒过来想起了那天的事情，他该怎么面对呢？
“又在想他？”虽是怨言，眼神里却是掩饰不了的担忧。
自觉有些失态，缎君衡清了清嗓子：“等这边的事处理完，去见十九一面吧。”
“好，我陪你去。”不容他拒绝，质辛的态度很强硬，“我跟大哥之间也有话要说。另外……我不许你随便对大哥做奇怪的事情。”
——啊啊，什么叫奇怪的事情啊……
“你敢说你没想对大哥催眠封闭那天晚上的记忆？”
“。。。”质辛你果然是个不孝子
“黑色十九是你的儿子，难道你对他没信心？”
“可是……”弑父这罪愆太过沉重，他的小十九那么乖那么孝顺，怎么能承受得了？
缎君衡眉间深深的山川刺痛了质辛的眼，他俯下身想用自己的唇熨平那个结
“别想了，不到面对时谁都不知道结果。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不愿意他再纠结于黑色十九，质辛回到了原本的话题
“宙王知道多少？”
“我没透露太多，但是按照我们多年的默契，他应当心里有数。”
“那为什么……”
“……为了灵儿。”即使知道是陷阱，为了最心爱的儿子，刀山火海他也还是要去闯一闯。
质辛凝视着缎君衡愈发苍白的脸庞：“我以为你会采用更加迂回婉转的方式。”
缎君衡愣了一下，抬头望向窗外，眼神飘飘荡荡，神色阴晴不定。半晌，才听他张口，话音不辨悲喜：“‘中阴’，是到了变天的时候了。”
“嗯？”质辛想起方才无意中看到他手机里最后一个联系人，“你选中了那个女人？”
“不是我选中的，是她的才能选中的她自己。”缎君衡笑着比划了一个钱的手势，“你知道她名下有多少产业么？”
恐怕，并不在中阴之下啊……
缎君衡不由想起了许多往事。当年他见缯鸣夏为情而伤，心有不忍，又念在她是宙王情之所系，好奇心发作便主动寻上了她。初时缯鸣夏对他虽然排斥，倒也看在父辈的交情总算是客客气气。相处久了，两人的交谈从一开始的拘谨试探渐渐变成了天南地北地侃大山，缯鸣夏不知不觉对缎君衡敞开了心扉。那时他才惊讶地发现原来那小姑娘除了看男人的眼光差了一点，其实头脑非常好用，尤其在经商方面有着惊人的灵敏与直觉。因此他鼓励她，何不将眼光放在更广阔的地方？
于是，在他秘密的帮助下，缯鸣夏开始了她的第一家公司。然后，很快的，第二家第三家……缎君衡想，也许从那时起，自己就已经动了要把中阴交付给她的念头了吧。
“你就这么信任她？”不过是一个被男人玩弄了还伤心到自我放逐的傻姑娘。
“耶~你不知道么？断情绝爱的女人是最可怕的。”
——哼，别说的你好像很懂女人。
质辛鼻孔里出气：“商业头脑也许不错。但是其他的事呢？她能处理得好么？”
——把黑道的事情交给一个小丫头？该说你自信呢还是太自负？
缎君衡斜他一眼：“难道你认为今日之后‘中阴’还是原来那个‘中阴’么？”
“……难道……你是在借邪九世与联警会之力清洗‘中阴’？”
缎君衡点头，一脸“不愧是我儿子，真聪明”的欣慰：“剩下的人——尤其是那些不知情的员工，缯鸣夏已经答应我会妥善安排。从今天起，他们便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了。”
“哈，普通人的生活？谈何容易！”
——以前的情仇纠葛暂且不提，如今被你这样摆了一刀，‘他们’岂会轻易罢休？
“有天缺跟缯玄应在，缉仲缉天涯跟月藏锋也答应帮忙。”
“什么？”一连听到好几个不可能的名字，饶是知道缎君衡机智多谋，质辛也不免有些吃惊，“月藏峰一直爱慕那女人也就算了，连那个老顽固缉仲你都说动了？还把女儿都赔上了？”
“缉仲对‘中阴’的感情不在我之下。他所反对的，不过是宙王与我。现在的安排正合他意，再推辞也不是他的作风了。”
——你果然都安排好了。
质辛心生恼怒：“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告诉我？”
——害得我，如此担心。
不见回答，质辛欺身而上，一手搂过他的肩头：“刚才听你的意思，并没有把自己算进去。怎样？是要金盆洗手，乖乖待在我身边了么？”
缎君衡闻言苦笑——傻孩子，为父何尝不想？只是……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能跟得上这崭新的未来了……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一定会气得暴跳如雷吧！
胡思乱想中的缎君衡丝毫没有发觉，他的小儿子现在已经愤怒到了即将爆发的边缘。
——手心传来的湿濡感让质辛猛然发觉缎君衡右臂的伤居然又崩裂了。意识到“断续”对他的身体已经起不到原有的作用了，质辛心里着急，不由自主地又按了按伤口，却见那人却还是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明明是那么敏感的身体，怎么会……
犹如一道闪电从脑中闪过，质辛顿时怒不可遏
“缎！君！衡！”
犹在状况外的老狐狸被突来的怒气冲了一个跟头，顺着质辛的视线望过去这才发现大事不妙
——惨惨惨……还是被发现了……
感觉到捏着自己肩膀的爪子越来越用力，缎君衡顺势往质辛怀里一倒，哼哼唧唧呻吟开来
质辛有种想扶额扶桌甚至扶墙的冲动——现在喊痛会不会太晚了？！呃……等下，你到底哪里痛？不是伤口，而是……肚子？
“质辛，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在那之前……”缎君衡苦着一张脸，努力地想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我饿了。”
质辛觉得自己蓄尽全力一拳打下去竟然砸在棉花上，软趴趴地把他的气劲都卸了不说，偏偏还怨不得也恼不得。他不禁有些同情一直被迫看这拙劣表演的黑色十九。
“先把药上了”接过质辛扔过来的软膏，缎君衡不知道想起什么一张老脸居然红了那么一红。
质辛装作没看见：“乖乖呆着，我去买吃的。”
“唔……我要吃包子。”
！！！质辛努力按了按额头上的突突的井字：“缎、君、衡！”
——大晚上的让我到哪儿给你买包子？！
“嘛，这个点让你自己去找确实有点过分。”缎君衡非常善解人意地拿过纸笔刷刷写下了一个地址，“喏，这个地方，你认得吧？那里的肉包超~~~~~好吃。二十四小时营业哦~~~~~~~~~~”
质辛崩溃地望着那双blingbling闪着小花的眼睛，叹了口气——真是，被你打败了……
“我去去就回。你不许乱跑。”
“是是”

“质辛已经走了，先生也该现身了吧！”
黑暗里走出一个瘦削的身影
“缎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方才承您援手，大恩不言谢。另外……也谢谢你告知楼至的下落。”
来人摇摇头：“缎先生不必客气。救你是因为将来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至于那个地址……我只是提供了一个可能，做出决定的仍是先生自己。”
“既然担心，为什么自己不去救？”
来人又摇了摇头：“这是她自己的决定。”
“那又为什么借我之口告诉质辛？”
来人神色复杂：“他们兄弟之间这场恩怨，总要有了结的一天。”
缎君衡身子一颤，几乎把持不住自己，来人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病体：“缎先生一身病弱，此时不宜劳神。”
“你都……知道了。”
“大约猜到几分。”来人扶他躺下，劝道，“这场兄弟之战，先生是唯一能从中调和之人。就算为了孩子们，也应该好好保重自己才是。”
缎君衡亦不是软弱之人，最初的震惊之后很快地恢复了理智：“多谢，我又欠你一份情了。”
“哈，将来若有必要讨还之时，我是不会心软的。”来人替他盖上被子，“还有一事，灵儿已经安全救出，现在跟月藏锋先生在一起。月先生说，他会按照您的意思将灵儿交给不笑夫人抚养。”
“这样就好。”缎君衡有些欣慰地点点头，“还没问先生如何称呼？”
“天踦爵”
缎君衡默念了一下，心下有数。不免笑道：“天先生这样了解缎某的心思，还真让人有点害怕。但愿今后我们不会是敌人。”
“哈，一切都只在缎先生的选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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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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