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04【襲蒼】忘れ咲き 09，2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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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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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樓發表於: 2010-09-17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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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這個季節的這個城市，就像是浸在冰水裡，寒冷的讓人幾乎透不過氣。

蒼曾經問過自己內心，是不是已經下意識的排拒對人付出感情，得到的結果，果然是肯定的。

愛一個人，就給了對方傷害自己的權力。

在一起的時候有多快樂，分別以後，便是加倍的疼痛。

他曾經以為自己無法再愛上任何人。

卻沒料到，卻被一個吻亂了心。

*

“你是…當年跟蓮華交往的那個蒼…是嗎？“

頓了下腳步，蒼慢慢的回過頭，灰紫色的眸子彷彿揉上一層淡淡的冷霧，他看著練峨眉，一語不發。

她說，當年。

蒼始終記得，當時的年少輕狂。

記得一步蓮華溫柔的笑著說，蒼，跟我交往吧。那時的眼神很專注，虔誠的表情。記得一步蓮華低眉愁苦的說，蒼，我弟弟又在學校被欺負了。說這話的時候很氣憤，語氣確有種撒嬌意味。記得一步蓮華對他揮揮手，開心的說著，修業旅行要一起去京都賞楓。帶點期待，又有些淘氣的神態。記得一步蓮華一臉抱歉的說著，蒼，我們還是當朋友吧。有些落寞，卻不知為何，讓他有種如釋重負的心情。

他想起善法天子曾經開玩笑著說，你們倆個實在太閃了，讓我們這些單身的人還怎麼活啊！說完之後笑著離開。

卻不小心看到，一向開朗的天子躲在陰暗的角落裡，悄悄拭掉眼角的晶瑩。

所以，那時候聽到襲滅天來說著，一步蓮華有了新的情人，這樣的話，蒼並不覺得意外。所以，見到跟著一步蓮華一起回來的善法天子時，也不感到驚訝了。

他們之間，或是他們之間，並非無跡可循。

一閉上雙眼，曾經刻意遺忘的很多往事，如今卻能輕易被想起。

他以為他忘記了過去，其實他沒有。

只是他們，都已經回不去。

那曾經愛著一步蓮華的心情，在四季流轉之中漸漸淡去了痕跡，卻非不曾存在，只是隨著時光的推移，成為身後的風景。

練峨眉看著他，表情變得有些遲疑，像是有話想說，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半晌，只見她微微聳肩，只說了句，”沒什麼，你進去吧。”

蒼微微頷首，舉手敲門，得到回應之後，直接開門進去。

襲滅天來一見到是他，驚訝的瞪大眼睛。

“你怎麼來了？”

襲滅天來說這句話的時候微微皺起眉頭，然而蒼卻感覺到，其實襲滅天來是很高興的。

“你沒事就好了，那我回去了。”蒼看著襲滅天來氣色還不錯，淡然地道。

“等一下。”襲滅天來在他轉身之前喊了一聲，蒼略停下了腳步，看著襲滅天來有些慌亂的表情，聽到他說，”既然都來了，幹嘛又急著走？坐吧。”襲滅天來伸手指了指床邊的椅子。

蒼只是淡淡一笑，拉了椅子坐下。

卻聽襲滅天來轉而對一旁的一步蓮華說著，”你去幫我辦出院手續，我不想待在醫院裡。”

“你現在還不能出院。”一步蓮華溫和的開口，解釋著，”醫生說現在看起來雖然沒什麼大問題，還是住院觀察幾天比較好。”

“我已經沒事了。而且住院的話，要怎麼上課？”

一步蓮華轉頭無奈的看著蒼，隱隱帶著求救的訊號。

“你都已經蹺了一個禮拜的課了，有差這兩天嗎？”蒼雙手環胸，涼涼的開口，帶點告狀似的抱怨心態。

襲滅天來哀怨的瞪了蒼一眼。心想我蹺課一個禮拜都是為了誰啊？

沒想到蒼卻是一臉無辜的表情回望著他。

襲滅天來看著蒼的表情，不由的心頭一熱。

自從那一天情不自禁的吻了蒼之後，襲滅天來連續失眠了好幾天。

嚴格說起來，那不能算是多麼纏綿悱惻的吻。

蒼那時的笑容，深深觸動了襲滅天來一直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溫柔。他沒有多想什麼，只是順著心裡最自然的想望，自然而然的伸出手，自然而然的撫摸著那溫潤如玉的觸感。當唇貼上他的唇那一瞬，襲滅天來感覺自己的心跳的比任何時候都厲害。

再單純不過的一個吻，沒有任何情色意味，也沒有更進一步，襲滅天來退開的時候，只見蒼雙頰泛紅，長長的羽睫微微閃動，怔怔的看著自己，好半晌沒說一句話。

回過神之後，襲滅天來看到蒼翻開書本的手指微微發抖著。雖然和平常一樣鉅細靡遺的講解著書本、課外的東西，然而語氣卻已經失去平常的節奏。

襲滅天來其實心裡也很忐忑不安，不時抬眼偷看身邊說話速度明顯變快許多的人。後來蒼講解了什麼，他其實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不知道那天是如何捱到下課的，只記得時間一到，蒼匆匆收拾好書本筆記，一句話也沒多說便離開了。

襲滅天來坐在椅子上看著蒼的舉動，心裡其實非常的沮喪。這樣的心情，一直持續到下一次上課時間到來。

他覺得自己一時衝動的剪斷了兩人之間微妙的維持著平衡的那條線，想跨越卻又怕對方退卻。想抓住對方，卻怕把人推得更遠。

好像情竇初開的小孩子，為了引起喜歡的人的注意，故意去欺負對方，卻又害怕被討厭。然後在對方不斷的抗議聲中患得患失。又往往樂此不疲。

真的非常幼稚

襲滅天來覺得，他並不是想逃避什麼，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把自己一直以來的心情整理好。

然後，告白。

雖然說他有點覺得告白這種事太傻了些，雖然說，告白這種事，應該比那個吻更早發生。

不過他把順序弄顛倒了，於是不安又紛亂的心思不斷的困擾自己的心。他後來想想，若是當時蒼給了他一巴掌，是不是他不會這麼慌亂？可是那時，他覺得蒼幾乎是逃走了。

襲滅天來突然害怕起來，想著，若是上課時間沒能等到蒼的到來，那該如何？

他承認自己有種矛盾的心態。既想見到蒼，又怕見到蒼。既想明白蒼對自己的想法，卻又怕接收到對方嫌惡的表情。

於是他在上課時間一分一秒逼近時，收拾了書包，飛也似的逃離了家裡。

“…耶？真的可以嗎？”

襲滅天來聽到一步蓮華驚喜的聲音，這才有點恍惚的回過神來，看著蓮華盈滿笑意的望著蒼，而蒼與之對望的灰紫色眸子淡出溫潤的瑩光，突然覺得胸口一堵，心口沈甸甸的。

彷彿感受到襲滅天來挫敗的情緒，蒼回眸看他，似笑非笑的噙起嘴角，”那我明天就直接過來醫院上課，可以嗎？”

襲滅天來猛地抬頭，瞪大眼睛看著蒼。

“你們剛…在說什麼？”襲滅天來楞楞的想著，剛剛失神的那一會，該不會被這兩人商量著給賣了吧？

“蒼剛剛說了，你還是聽醫生的話多住兩天，”一步蓮華笑瞇瞇的說道，”要是你擔心上課的問題，他便照原來的時間來這裡幫你補習。”

“我回去幫你整理書，你們中午想吃什麼？我順便買過來吧？”一步蓮華看著襲滅天來，又看看蒼，一時覺得那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心裡突然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情緒。他輕輕吐了一口氣，故作輕快地道，”我隨便買點，你們倆都不許挑食喔。”說著很快的走出去。

一步蓮華離開後，兩人互相對望著，彼此沈默了好半晌，之後，蒼輕笑了一聲，淡聲的開口。

“是你自己想差了。”

“你又知道我想什麼？”襲滅天來懊惱的瞪著他。

“你那點心思，還不容易明白嗎？”蒼瞥了他一眼，接著低下頭，羽睫輕輕閃著，聲音隱隱有笑意。

“你真的…明白？”襲滅天來提著心口，渾然未覺開口的聲音竟然微微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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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d81818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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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樓發表於: 2010-09-17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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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彆扭來有希望，再加把勁吧
是說...一副看來被阿蒼壓得死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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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樓發表於: 2010-09-2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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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21樓(xd81818182) 的帖子

其實蒼老大給我的感覺
就是永遠從容淡定，成竹在胸
可以包容一切
襲滅老大就像是彆扭又可愛的小孩子
全心全意守護自己喜歡的人

我自己喜歡的，並不是誰更強勢
而是可以互相為對方著想那種心情吧

大概就是這樣吧
ORZ原諒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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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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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5)

23樓發表於: 2010-09-21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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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9.21【襲蒼】忘れ咲き 8，23F

08.

晚上的家教課結束，蒼慢慢把筆記整理好，收進背包裡之後，轉頭望向襲滅天來時，才發現對方也正看著自己。

最後襲滅天來也只在醫院多住了兩天，一步蓮華拗不過他，只好快速的幫他辦了出院。然後再打電話通知蒼，回到家裡上課。

“你…有話跟我說？”蒼輕聲問。

襲滅天來點點頭，側著頭想了一下，說道，”我送你去車站坐車吧，我們邊走邊聊？”

蒼點點頭，慢慢圍上圍巾，穿上外套。看著襲滅天來從衣櫥裡拿出風衣外套，慢慢的開口道，“外面很冷，你穿暖一點。”

兩個人一起走下樓，空氣中的冷意一點一點的鑽進外套與圍巾之間的縫隙，蒼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雙手正想藏入外套口袋，卻被襲滅天來伸手握住。

隱隱明白對方對自己的心思，蒼也沒有掙扎也未掙脫，只是靜靜的抬起頭看他。

襲滅天來看著他半晌，突然笑了一聲，”你知道嗎？我真害怕你拒絕。”

襲滅天來握住蒼的手，兩個人慢慢的往車站的方向走去。

“我拒絕的話，你打算怎麼辦？”

“你有權可以拒絕，不過，我不會放手。”襲滅天來望著蒼，紅色的瞳孔在明燦的月光底下，閃著溫暖且認真的光芒。像是清冷的冬夜裡，給予人心希望的火光。

“不是有話跟我說嗎？”走了一小段路，蒼看著身邊的人問道。

“我不是已經說了？”

“嗯？”蒼疑惑的轉頭看著襲滅天來。

“我不會放手。”襲滅天來停下腳步，一臉認真的表情說著。

“你…”

蒼眨了眨眼，抬頭看他。

『我不會放手』這句話，當初襲滅天來受傷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如今就像是某種謎咒，不斷的重複著，在他心中種下了根，彷彿那人宣示著自己深重的決心，纏繞著他。

“我喜歡你。”襲滅天來坦白的說出口，沒有絲毫猶豫，手上握得更緊一些，嘆了一口氣，”其實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沒有否認，蒼確實早就感受到襲滅天來對自己的感情，只是聽到對方直白的說法，心裡卻仍有種奇異的悸動。

蒼的手很軟，手指很修長，微微的冰冷，握在手裡的觸感很舒服。襲滅天來緊緊握住，慢慢的走著，行在風中，空氣冷冷的，心裡卻很溫暖。

“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喜歡上我？”蒼低聲的問。

“我中學二年級那一年。”

蒼微微詫異的揚眉，灰紫色的眸子露出明顯的疑問。

”中學二年級？可是…”

蒼暗自思忖，那時候自己高二，他確定當時的自己根本…還不認識一步蓮華。

”是。那時候，還在念中二的我，跟著一步蓮華參加你們學校的學園祭，經過大禮堂的時候，聽到裡面傳來管弦樂的表演，我走了進去，一眼便看見你。”

襲滅天來回憶著過去，如行雲流水一般的樂音緊緊揪住他的心思，如今回想起來，彷彿仍在耳邊溫溫靜靜的流洩過，而當年被觸動心弦的悸動，如在眼前。

他想起自己在台下仰望著那一襲紫色衣袍，專注撫琴的人，目光再也無法移開，只能怔怔的看著。台上那人一頭淡金色的髮像是鬆鬆的挽在身後，低眸猶似沈思，卻是輕按琴弦，修長的手指底下緩緩流蕩著無限幽思，如泣如訴。

“我想了很久，那時我對你，大概是一見鍾情。“襲滅天來閉上雙眼，之後睜開望著蒼，輕聲的說，”你一定覺得很傻吧？”

『知道嗎？我對你是一見鍾情喔。』那時一步蓮華一臉笑意的湊近他的臉，對著他眨眨眼，一臉捉狹的表情。

蒼怔了怔，想起他與一步蓮華的緣分。在那次的學園祭之後不久，他們一起升上了三年級，有一天在社團練琴的時候，善法天子帶著一步蓮華到社團玩，對著他笑著說，蒼，這是我同班同學，一步蓮華。

有一瞬的暈眩，甩甩頭，沈默的看著襲滅天來。彷如能明白襲滅天來眼底熾熱的火光，那是隱藏了四年多的愛戀，傾巢而出的思慕無法壓抑。

是誰說過，那些笑著說著一見鍾情的謊言。都是騙人的。

我還能再喜歡上誰嗎？我還能再一次承受這種得到之後又再度失去的疼痛嗎？

他明白襲滅天來的感情，也承認自己確實心動了。卻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平淡下來的生活再因誰而混亂，一個人的孤獨，他早已習慣。

或許襲滅天來是對的，他早就知道，卻選擇忽視，因為那種感情，太激烈，太極端，不是他能承受的。

他的心正在不斷拉扯著，掙扎著，愛與不愛，於他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單詞那樣存在。

“襲滅，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回應你相同的感情。其實我，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過…”

蒼努力平緩自己如潮翻湧的心思，低眸微掩，目光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刻意忽略對方眼裡隱含著的情感。

也許是，不忍看。

“我承認，我確實動搖過，可是我…”蒼咬著唇，沒再說下去。

也許，還是放不下，曾經留在心裡的傷痕。

縱然時光推移，傷口已然痊癒，仍留下痕跡。

蒼明白這對襲滅天來一點都不公平，可是感情，終究沒有公平可言。他即使已經放下對一步蓮華的眷戀，要再輕易接受一段感情，也不是那麼容易。

襲滅天來沒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眉梢眼角隱約帶著點溫柔。

“沒關係。”襲滅天來輕輕的笑著，”我沒想過你會立刻接受我的感情。不過我不會放棄。”

蒼抬頭望著他，那雙紅色的眸子裡，閃著激越的情感，像是某種堅持的宣示。

“車站到了。”蒼輕聲的說。

“我還沒說完耶，你想繼續聽嗎？”襲滅天來輕快的開口，”我陪你坐車回宿舍？”

蒼抬頭看著襲滅天來，羽睫微微一閃。不知為何，卻說不出拒絕的句子。

“嗯。”

襲滅天來買了車票，跟著蒼一起進入月台搭車。選了一節人比較少的車廂，上車坐定，看著車廂外點點的燈光從身旁褪去，仍在身後留下美好的光影。

不知想到了什麼，襲滅天來突然噗嗤的笑了一聲。

“嗯？”蒼轉過頭，看著襲滅天來。雖然跟一步蓮華生得相似，卻又能輕易的分辨出兩兄弟的差異。襲滅天來的臉顯得剛毅有型，是相當酷帥型的帥哥，笑起來臉頰有一點點酒窩，有一點點孩子氣，非常可愛。個性也頗為彆扭跟孩子氣，不過當然他自己並不承認。

“其實那時候，我做了一件壞事。”

蒼不語，只是一臉興味的看著他。

“我趁工作人員不注意，偷偷撕走了你們貼在門外面，宣傳表演用的海報。”

“哈！”蒼也忍不住爆出笑聲，似乎是回想起當時的事情，”難怪表演結束後清點海報時，怎麼算都少一張，怎麼找都找不到，天子還為此大發了一頓脾氣。”那時候善法天子是他們社團的經理人，打點社團活動的所有必要流程。

”後來我查了節目單，知道了你的名字，還有班級。知道你是高二生，跟我差了三歲。你知道嗎？剛開始我很失望，很難過，因為我們雖然只是差了三歲，可是，卻不僅僅是三年的距離。”襲滅天來唇角微揚，卻是一抹苦笑，繼續說道，”因為就算我再怎麼努力，也無法跟你在同一個學校相遇。”

蒼心中微微一動，灰紫色的眸子裡有幾分明暗未定，映上了對方殷切的目光，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算襲滅天來通過考試進了自己就讀的學校，那時候的自己，卻已經從高校畢業，進入大學了。

襲滅天來看著蒼的表情忽而明媚，忽而晦暗，不由得輕輕一笑。

”不過我很快就想通了。你高二，我中二，接下來，你高三，我中三，之後你上大學，我也會考進你的高中。”襲滅天來看著蒼，紅色的眼眸滿是溫柔與堅定，”我那時候就決定，要跟著你的腳步。只要考上大學，我就能追到你了。”

蒼渾身一震，怔怔的看著他。

“襲滅…”

蒼低喊一聲，隨即無語。他絲毫不懷疑襲滅天來的決心。那人從第一次見自己時便立下了確定的目標，然後花了幾年的時間一步一步的實踐。縱使當時的他們並不相識，縱使他從來都不明白那人的心意，更遑論回應。

襲滅天來看著蒼的反應，只是一笑，隨即神色一黯。

“可是那些根本都不算什麼。最痛苦的是，過不了多久，一步蓮華帶著你回來，一臉愉悅的對著我說，你們正在交往。我看著你對他笑的模樣，心裡頭簡直要炸開了，覺得老天真是對我開了一個好殘酷的玩笑。”

蒼看著襲滅天來說話的樣子，儘管現在看著是一片平靜，然而卻似乎很容易能想像，當初他內心裡的衝擊。

電車到站的時候，襲滅天來跟著蒼一路往學校宿舍走去，到了學校，蒼沒有立刻回宿舍，兩個人往操場的方向一路散步，就著微弱的燈光，繼續閒聊著。

那一個晚上，他們一直聊著過去的事，明明沒有很多交集，然而兩人不論相處或是互動，並不顯得生疏，反而像是久別重逢的朋友一起重溫往事，那樣的自然溫馨。

更晚的時候，蒼催促著襲滅天來該回去了。說再見的時候，襲滅天來突然傾身靠近他，伸出手，將他拉進懷裡。蒼的表情似是有些詫異，掙扎了半會，終究沒有掙脫。

兩個人的身高差距不大，被抱住的時候，蒼的頭很自然的靠在他的肩上。襲滅天來伸出手，摸摸蒼柔軟飄逸的頭髮，蒼淡淡的呼吸落在頸邊，有些許誘惑的意味。

蒼微微閉上雙眼，心裡的某個角落正在默默的崩落。

他心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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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alin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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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樓發表於: 2010-09-21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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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蒼是沒辦法抗拒襲滅的溫柔與執著
棄械投降吧

---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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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d81818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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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樓發表於: 2010-09-21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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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老大有酒窩耶？這一回的阿來好溫柔
唉唉，為了那一眼鐘情就決定追著人家到大學，還做壞事XD
當阿來看到阿步帶阿蒼回來....喔，那瞬間鐵定是天崩地裂
阿蒼的單身日子正在倒數...
ps.中秋快樂唷

[ 此帖被xd81818182在2010-09-21 23:1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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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樓發表於: 2010-10-04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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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0.04【襲蒼】忘れ咲き 09，26F

突然發現已經超過一個月了
真想直接在文後打一個 -完-

09.

蒼接到對方電話的時候，不能說不訝異。

他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醫院，練峨眉低聲對他說了聲抱歉，似乎臨時來了個急診的病患需要處理。蒼笑著說沒關係，之後就一直坐在急診室的長椅子上等。

他看著急診室裡許多醫護人員往來匆忙的處理各式各樣的緊急狀況，看著被救護車送進來的患者，看著等在外面一臉焦急的家人。

他想起那時候，看到襲滅天來受了傷時，他心裡突然湧上的窒息感。那種揮之不去的心痛，直到把人送進醫院，直到那人醒來，都還揮之不去。

蒼想起很久以前，曾經有人拿網路上流傳的問題開玩笑的問他，如果有一天你心愛的人離開你，你願意他是因為生病或事故而死去，還是因為背叛而離去？

*

不知道究竟等了多久，練峨眉終於出現在眼前。依然是帶著淡淡的微笑，親切而溫柔。

之後他們找了醫院附近的一間咖啡館坐下，練峨眉對他說出了當年一步蓮華與他分手的始末。

也僅僅是，就她個人所理解的部分。

“我是蓮華跟小滅的小阿姨，他們兄弟的媽媽是我親生姊姊。”練峨眉很簡單的對蒼自我介紹，之後迅速切入主題，”你知道，我姊姊姊夫在蓮華他們小時候便因車禍過世的事嗎？”

蒼點點頭。

“那之後，蓮華跟小滅被男方的家族領養了，豪門之間有許多爭權奪利自私醜陋的事，也沒什麼好說的。蓮華的祖母也很辛苦，為了維持那麼大的企業，周旋在一些虎視眈眈的親族與股東之間。”

“蓮華的祖母身體漸漸差了，卻隱瞞了病情，直到有天在辦公室倒下，送進了醫院。她見實在瞞不住了，便要蓮華做好接班的心裡準備，那時候，大概是蓮華剛與你交往不久的事。”

練峨眉說著，目光看向蒼，見他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又繼續道，“老實說，企業內部鬥爭是我們一般人難以理解的，更何況是家族企業內鬥，其中牽涉的龐大利益糾結難解。那一陣子蓮華的心情一直很低落，像是在考慮什麼重大的抉擇一樣。”

”就在蓮華的祖母要動手術的前一晚，蓮華來醫院簽署手術同意書的時候，他對我說，公司的一位對集團很有影響力的大股東，表明願意在股東會上支持他，其中的條件，就是與那位股東的女兒先訂婚，大學畢業之後再結婚。”

“我一直記得，那時候蓮華的眼神，非常的黯淡。他曾經對我提過他喜歡的人，每次都是眉飛色舞的表情，笑得很燦爛。我想他是真的很喜歡你，但是當時的他，沒有別的選擇。”

“不過後來，蓮華並沒有跟那位股東的女兒訂婚。那位小姐也是個非常明理的人，她自己偷偷找上蓮華，兩個人合謀反將了自己父親一軍，後來不知如何，也說服了那位股東站在蓮華這邊。”

“後來蓮華祖母的手術很成功，也順利的奪回公司的主控權，經過了幾番煎熬，總算把這些事告一段落之後，蓮華想再挽回你，卻已經完全失去你的聯繫了。”

蒼只是靜靜的聽著，逐漸回想起過去的一些事情。

雖然交往時日不多，他卻非常明白，一步蓮華一直都是多麼內斂堅決的人。無論做什麼決定，總會審慎考慮每一步的後果，決定之後絕不後悔。所以當時，他們之間才會走到分手的地步，如今也無法挽回。

因為他自己，也是同樣要強的人。大概他們斷掉的緣分，已經隨著歲月，將對彼此的感情消磨殆盡。

“我知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但是不知道為何，我還是想讓你明白。”

那個人，當初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一個人選擇了分手的路。沒有給他任何選擇的機會。

然而，都過去了。

”在那段最難熬的時間裡，是善法天子陪著蓮華一起度過了。儘管如此，蓮華始終也沒接受天子的感情，我想也許是因為他還覺得對你有所虧欠的關係…”練峨眉微微蹙眉，看著蒼臉上幾乎沒有一絲波動的表情，斟酌字句的慢慢開口，”我沒想到蓮華會再遇上你，更沒想過小滅對你…”

蒼記得剛與一步蓮華分手那時候，善法天子幾度的欲言又止，眼底明顯的掙扎。可是現在再去回想，卻已經淡薄的如清煙一般，裊裊散去。

回憶是沒有意義的。愈是回憶，只能證明回憶都變成過去。

而他，並不是會一直沈湎在過去的人。

他又想起，襲滅對自己的感情，大概誰都看出來了。想到這一點，他不知不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明白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我該回去了。”蒼起身，過去梗在心頭的疑惑，似乎這麼漸漸的撥雲見日，逐漸清明了。

“雖然這麼問有些失禮，但是，”練峨眉看著他清逸俊秀的背影，輕聲問道，“蒼…你對小滅，也並非無心吧？”

*

最後一次上課的時候，已經是二月初了。課程結束之前，蒼把自己整理的考題做成一本厚厚的冊子，遞給襲滅天來。

“我整理了一些公式，還有一些觀念的考題，你參考看看。還有一個星期就要考試，我不再幫你補習，接下來只能靠你自己了。”

襲滅天來看著蒼，表情有些悶悶不樂，有些古怪。

“怎麼？還有問題嗎？”

那時候，他對他傾吐了一直以來埋藏在心裡的感情。然後，在回宿舍的路上抱了他。

之後匆匆又過了一個多月。而他們之間的相處，幾乎沒有任何改變。

對於他的感情，蒼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

然而他的考期將近，或許…直到開學前，他都無法再見他一面。

蒼慢條斯理的穿好外套，圍上圍巾，看向襲滅天來略為落寞的表情。

“襲滅…”

“考試那天你會在宿舍嗎？”

“應該會吧。”

只見襲滅天來緊抿著唇，抬頭望著他，一語不發。

蒼望著他的神態，輕輕一笑，“你想要我去陪考嗎？”

“不是。”

“那？”

“等我考完試，能見面嗎？”彷彿在心裡掙扎了許久，襲滅天來終於悶悶的吐出一句話。

“嗯，你到時候再打電話給我吧。”

望著窗外細細飄落的雪花，在漆黑如墨的夜裡，散發著溫柔明淨的光華。

一手搭上房門握把，蒼的聲音像是隱忍著笑意，”襲滅，你可以對我再坦誠一點嗎？不需要掩飾什麼，隱瞞什麼…”

襲滅天來霍地起身，兩三個大步便走到蒼的身後，一手欄抱住蒼的腰，一手勾起他的下巴，傾身迅速的吻住，然後放開。

“這樣…也可以嗎？”襲滅天來微微喘息著，深紅色的瞳眸閃著熱切的情感，聲音略為沙啞的問。

蒼轉過身看著襲滅天來，眼睛微微眨了幾下，”這算什麼？”

“我喜歡你。”襲滅天來用自己的鼻子蹭著蒼的鼻子，伸出舌頭輕舔對方的唇瓣。

好軟。

“作為情人之間的吻，似乎太淡薄了…”

“你這是…在引誘我嗎？”低啞的嗓音帶著點禁欲的氣息，未等蒼的回應，襲滅天來再度吻上他的唇，這次卻不再是單純的舔吻嘴唇，而是大膽的將舌頭深入蒼的口中，汲取他口裡的溫度，如此甜美。

蒼輕嘆一聲，雙手環上襲滅天來的脖子，放任對方不斷的啃咬自己的嘴唇。

”襲滅，你一定要考上…老實說，我對遠距離的愛情，沒有什麼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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