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5夢田讓愛自由（七）12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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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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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5)

20樓發表於: 2011-12-20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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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誕節特輯

清晨四點半。

當咨楓岫終於完成審稿，頭暈腦脹準備去瞇一下時，突然，少獨行憂心忡忡地跑來，手裡捧著一隻烏龜。

「小壽牠…不肯吃飯。怎麼辦？」

楓岫看了看烏龜的情況，隨即笑笑：「沒事的啦！小壽只是胃口不佳，不想吃飯罷了。既然他不想吃，妳就別逼他了。」

「可是他以前不會這樣啊！」少獨行還是擔憂。

「先別說這個，為什麼妳還沒睡？行兒。」咨楓岫嘆口氣。這個怕寂寞又嘴硬的小情人，難道沒有他陪在一旁躺著，就睡不著了嗎？

「我睡不著啊！你管我？」果不其然，少獨行嘟起嘴巴，甩頭。

「小壽倒是睡得很好，行兒妳不妨學學牠，頭一縮，身體屈起來，窩在棉被裡，然後閉上眼睛數羊兒。」咨楓岫笑著說道。

「北七嗎？我又不是烏龜。」少獨行氣得跺跺腳。

「不會？那我來教妳。走走走！」拉著小情人的手往臥室前進。

「北七嗎？放開我啦！」少獨行突然大嚷：「啊！小壽！」

「又怎麼了？」

「小壽的頭縮進龜殼裡。不理我們了。」

楓岫差點沒暈倒。

「那我們就設法讓牠探頭出來吧！」

「哦？用什麼方法？」少獨行睜眼看著眼前笑得一臉詭異的男人。

楓岫笑而不語。

＊＊＊＊＊＊＊＊＊＊＊＊＊＊＊＊＊＊＊＊

早晨七點整。

在某家速食店的樓上，四個大男人以及一個小男生圍坐著商量某件事。

「耶誕老人只能有一個人扮，其他三個扮馴鹿。」撒手慈悲說。

「我要扮耶誕老人。」輝煌墮世立刻舉手表明意願。然後被其他三個同伴以白眼盯。

「抽籤吧！這樣比較公平。」一羽賜命提出建議。

「我贊成，抽籤吧！」拔刀洗慧附議。

「那我呢？我扮什麼？」言允問道。

「乖言允，你扮報佳音的小天使。」一羽賜命笑著摸摸他的頭。

「耶！」言允跳起來雙手比個勝利，一臉高興，因為他被一羽哥哥摸頭了。那種感覺就像是被師尹摸頭的感覺，幾乎一模一樣。

至於其他像撒手慈悲等人，就沒能給他如此溫暖的感覺了。

「好吧！那我來做籤。」撒手慈悲一臉不情願，因為他想扮耶誕老人。

「不行！讓一羽做籤，因為他不會作弊。」輝煌墮世立即加以反對。撒手慈悲轉頭狠狠瞪他一眼。

一羽賜命很快做好四個籤，三個人一人抽一個，最後一個籤留在一羽手上。只見每個人戰戰兢兢地打開自己所選擇的籤紙，然後一聲驚呼。

「靠！摃龜。」輝煌墮世爆粗口。

「可惡！沒有。」撒手慈悲將空白的籤紙拍在桌上，然後看看拔刀洗慧和一羽賜命。

只見拔刀洗慧和一羽賜命笑笑，慢慢地展開籤紙。

五個人屏氣凝神，睜大雙眼。

＊＊＊＊＊＊＊＊＊＊＊＊＊＊＊

早晨七點整。

王戟武坐在床沿，輕輕呼喚還在睡夢中的同父異母妹---玉辭心。

「起床了，小貪睡鬼。」手指輕彈她耳朵。

「嗯…大哥學校今天放假耶！」玉辭心有些鼻音，昨晚好冷。

「妳是要讓棘島老師繼續等妳，還是自己起床迎接他？隨妳選。」王戟武說完便起身，離去。

玉辭心一骨碌掀開棉被跳起來，看看鏡子的自己，噁！眼睛泡泡腫腫的，昨晚晚餐喝了太多紅酒，然後又喝了幾杯檸檬水，結果早上眼睛水腫，看起來好醜。

趕緊跑進浴室內梳洗打扮，她可不要遲到讓棘島老師等。

＊＊＊＊＊＊＊＊＊＊＊＊＊＊＊＊＊＊

早晨七點半。國際機場出關處。

「赤睛啊！我不在的時候，你要看好家裡啊！」寒凝淵一身酷帥風衣襯托他高挺的好身材（一百八十二公分），惹得旁人忍不住回頭望，尤其是女人。

「家裡又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赤睛沒好氣。

「有啊！就是你啊！你很值錢的，不知道嗎？我的好赤睛，給你的主人一個臨別熱吻吧！來！」噘起唇。

赤睛心裡靠寒凝淵個千遍萬遍永不厭倦，推開寒凝淵伸過來的鹹豬手，冷冷說道：「我不愛這味的。」

「哈哈哈！赤睛你還是老樣子，真是太好玩了。」笑著拿起隨身行李：「走了，掰掰！」

「去找你的老婆（泰息公，陸昧第二任老婆）跟兒子（陸難，越織女的弟弟。小名---凝兒），全家團圓去吧！」冷哼。

而且最好不要再回來了。赤睛心想。

「嘖嘖！誰說我要去找他們的啊？」寒凝淵回頭，伸出手指搖了搖：「我只是感到有些無聊而已。」

「隨便你啦！」冷冷別過臉。

當目送寒凝淵的背影越來越遠時，赤睛心中開始唱起了：『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你不必回來…』

離開機場的腳步像是長了一對翅膀，幾乎是用跳躍的方式，赤睛站在停車場白色賓士車旁，等不及似地立刻打電話：「喂？白飛鷺嗎？我是赤睛。」

電話那頭的甜美女孩聲音，令赤睛寒冷的心開出一朵朵粉紅色小花。

「好！我去！我要去！妳等我！我馬上到！」赤睛說道，然後打開白色賓士的車門，踩油門，呼嘯離開機場。

＊＊＊＊＊＊＊＊＊＊＊＊＊＊＊＊＊＊

早晨八點整，師尹的家中空無一人。

一大早，師劍初和慕容情就不在家了，也沒向師尹交代去處，兩人歡歡喜喜地手牽手出門。

翻閱著當天報紙，師尹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

不過，顯然太寧靜了。

師尹不自覺地嘆口氣，將報紙整齊地摺好放好，然後電話鈴響了。

「大哥耶誕節快樂！」即鹿的越洋電話。

「小妹妳現在很閒嗎？」師尹笑問。

「忙死了！雅狄他請了一堆英國同事來家裡吃中國菜。吃完又開了好幾瓶紅酒香檳。吃完又要弄點心水果，真恨不得長出八隻手來…」語氣聽來相當快樂：「大哥您也真是，為何不弄個視訊？這樣您就可以看得見我們了。話說我的手藝不知有沒有退步？看雅狄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大哥？您有在聽嗎？喂？」

「我聽著呢！」師尹笑著說。

「大哥您有一起過耶誕節的人嗎？初兒呢？」

「讓年輕人自己去玩，我這個老師還是別去煞風景比較好吧？」師尹苦笑。

「大哥，過年我回來看您好不好？」

「妳不怕王雅狄趁機會跟女同事勾搭嗎？」師尹繼續笑著。

「才不怕。他敢的話我就跟他離婚…不對！切掉他的命根子。況且，他那群女同事不是上了年紀的就是女同志，而且都長得沒我漂亮。」

「那就好。」師尹點頭笑著，感到欣慰。他那從小就溫柔到近乎好欺負的即鹿小妹，越來越強悍了。

「大哥，您還沒有答應我可不可以回來看您。」

「看看吧！假如妳方便的話，我沒意見。」師尹掛上電話，想了想。拿起手機錢包跟車鑰匙出門去。

還有一些公事沒處理完，乾脆回學校辦公算了。

開車的一路上，年節的氣氛濃厚，到處喜洋洋，一片祥和。師尹微笑。但是心底深處總是有一個聲音在吶喊著。

他刻意不去管那聲音，任由它呼天搶地，直到喊累了，無聲。

師尹嘴角微微一掀，油門一催，加速往學校。

＊＊＊＊＊＊＊＊＊＊＊＊＊＊＊＊＊＊＊＊

「就出來一個小時好不好？一個小時就好。」越織女對著手機講話，臉上盡是契盼。

電話那頭的男孩有些為難，但還是耐著性子對越織女說：「可是…今天人手不夠，因為好多人臨時請假，我走不開。」

「拜託啦！洪流，一下就好。不然半個小時？」越織女一向懂事明理，不會無理取鬧。但是她今天真的有很重要的東西要交給洪流。

「……」依然一臉難色。越織女可以想像電話那頭洪流的表情。

「那麼，十五分鐘？」繼續妥協中。

「……」洪流不知該說什麼了，他真的是很為難。

「十分鐘？五分鐘？」越織女幾乎是絕望了，但還是抱著一線希望。

「…好吧！十分鐘。在廣場等。」洪流終於答應她的請求。越織女掛上電話，滿臉興奮，幾乎要跳起來了。

「喜鵲，去幫我向素還真院長請假。」邊說邊挑選著衣服。

「小姐，您當真要出去？」喜鵲嘆了口氣。

「請一個小時就好，我不會有事的。」終於挑到一件鵝黃色的披肩，配上米黃的裙裝及黑色馬靴。越織女在穿衣鏡前照了照，轉一圈。

＊＊＊＊＊＊＊＊＊＊＊＊＊＊＊＊

傍晚五點半，斷滅正拿著一把銳利的小刀削著竹頭。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阿滅。」玉傾歡一身五彩原住民公主裝，笑著問情人。

斷滅抬頭，笑看愛人那張可愛秀麗的小臉蛋：「知道啊！是我們做愛的日子。」

「討厭啦！阿滅不正經。」玉傾歡羞得轉身，總覺得無論她穿什麼樣，就算全身包緊緊裹好幾層，在斷滅眼裡的她，永遠一絲不掛。

斷滅放下手中的小刀和箭頭，笑著起身從背後摟住她：「開玩笑的。我當然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晚上我帶妳去一個地方。那裡靈氣特強，我們去那裡祈禱感恩，請祖靈保佑村子綿延不絕生生不息，保佑我們來年生一個健康小寶寶。」說完，親吻她的嫩唇，然後漸漸延燒至雪白細緻的頸子，一個接一個停不下來。

「嗯…」兩人黏在一起的身形久久不分。

「頭目，我們已經準…」競豹兒大踏步走進來，一眼便撞見正現場演出的火熱戲碼。於是小心翼翼地說道：「對不起，等一下再報告。」然後趕緊退出門外。

＊＊＊＊＊＊＊＊＊＊＊＊＊＊＊＊＊＊＊

晚間六點五十。

廣場內，赤睛拉著二胡，演奏輕鬆愉快的聖誕系列組曲。白飛鷺穿著亮麗的傳統服飾，旋轉跳著舞。

前面放置著一個小鐵罐，幾個路過的人丟錢進去。

「我們的演出總共值五百元耶！」下工之後，白飛鷺數著鐵罐裡面的錢，開心地說道。

赤睛笑笑，五百元，大概是寒凝淵一頓午餐的費用而已。可眼前這個女孩的樣子卻好像是中了樂透一樣，那樣地開心，笑得合不攏嘴，他很稀奇地望著她的臉。

「怎麼了？你餓了嗎？對不起，我顧著賺錢，沒想到已經過了吃飯時間。」白飛鷺注意到赤睛微微發愣的樣子。以為他餓呆了。

「沒事，我不餓。」才剛說完，赤睛的肚子便不爭氣地咕嚕咕嚕叫起來。惹來白飛鷺捂嘴一笑。

「我們去吃飯吧！我請客。」

「不！我請客。」赤睛堅持。

「可是…」是我邀請你來廣場演奏二胡，應該是我請才對。

不等飛鷺說完，赤睛便拉著她的小手：「快點，我肚子餓了，我知道哪裡有好吃又便宜的東西。」

「好啦！今晚就聽你的。」女孩笑著點頭。

＊＊＊＊＊＊＊＊＊＊＊＊＊＊＊＊＊＊＊＊＊＊＊

晚間七點整。越織女的病房內。

「越織女不在？」師尹問。

「小姐下午三點就出門了，她說要去找洪流。請一個小時的假便馬上回來。可是現在已經…」喜鵲擔心地說著：「我去找她。」

「不！妳留著。我去找她回來。」師尹說完立刻出門。

不費功夫地，師尹很快便發現到越織女的蹤跡，只見她在廣場休閒椅上，手裡拿著的顯然是一包禮物，安靜地坐著等待。

「這麼冷的天氣，妳還在這裡坐著？」師尹笑笑，自然地坐在她身旁。

「老師？您怎會在這裡？」越織女顯然不想被師尹發現，微微別過臉。

「假日無聊，出來走走。妳呢？等人嗎？」看著她的手微微發抖，師尹不忍心之虞，同時又有些怨恨。

怨恨那個爽約不來的人。

「老師您明知又何必故問？」一定是喜鵲多嘴。越織女心中嘆著。

「我只是想確認，到底是不是他？」師尹看著越織女的側臉，嗯？好像有點淚痕。

「是他又怎麼樣？我打過電話給他，可是他都不回。」

「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去他打工的店裡找他？去當他的客人，讓他服侍。比在這裡乾等好吧？」師尹笑問。

「對吼？我怎麼沒想到？好笨喔！」越織女突然流下一滴淚，囁嚅著：「因為我沒帶錢包出來，又不敢回去醫院，怕被醫師抓到，所以…」

師尹呵呵笑出聲音，接著伸手握住她的手：「好冰的手，妳不該這樣對待自己。」

「老師…」想抽手，又不好意思。因為師尹這樣關心她，她若虎虎地抽回手未免太不知好歹了。

「好啦好啦！」師尹笑著放開她的小手：「我的手也很冷，太委屈妳了。」

「沒有的事，老師的手很溫暖。」越織女輕輕說著：「謝謝老師。」

「我帶妳去找他。」師尹站起身，拉著越織女的手。

「算了，不要了。」搖搖頭：「我要回去醫院了。」

「可是妳的禮物還沒送出去啊！」

越織女看看手上的禮物，那是她花了好幾天的時間織好的背心，和早上剛做好的聖誕蛋糕，她猶豫了。

「以後還有機會送，不一定要今天。沒關係的…」她不想給洪流帶來麻煩。

「既然這樣，那就一起回去吧！」師尹拉開大衣：「風很大，要進來嗎？」

越織女臉紅，笑著搖搖頭。

「好吧！算了！」師尹斂下外套：「既然如此，利用這難得的機會。我們來玩一個遊戲，玩完就回去。好不好？」

越織女眨眨眼：「什麼遊戲？」師尹竟然提議玩遊戲？不可思議。

「妳今天穿一身暖黃，我今天穿的是靛深紫。那麼就來玩---老鷹捉小雞吧！」

「啊？」越織女眼睛差點沒掉出來。師尹竟然想玩幼稚小孩才會玩的遊戲？

「我數到五，小黃雞先跑。然後我這隻大老鷹隨後追上。」說完師尹便開始數著：「一、二、三…」

「等...等一下，我還沒…」越織女跑沒幾步，立刻被數到五追上來的師尹一把抓住，將她全身裹進他敞開的大衣裡：「抓到了！」

「啊…」有些僵硬，不安地動動身子。

「好溫暖喔！就這樣子不要動。」師尹在她頭頂上說著。

她感覺師尹正低頭親吻著她的頭頂。

「抓到小雞後，老鷹要如何處置牠？」越織女不安地輕聲問著。

「讓我想想看…」師尹煞有其事地想了幾秒，接著說：「先將毛拔乾淨，然後洗乾淨，讓她香噴噴地，最後抱到床上去…」

「不要啦！」推推師尹的胸膛。

「哈！」正想繼續說些什麼，突然背後有人喝道：「快放開越織女！」

只見洪流冷冷怒視著師尹，握著的拳頭快要爆開。

「洪流？你來啦！」越織女既高興又有些尷尬，臉更加紅透：「你好久都不來，我都快要放棄了。是師尹陪我到現在，才會遇到你。」

「抱歉，老闆坐鎮，客人又接踵而來，我不敢輕舉妄動。」洪流微微下垂身子說道：「真對不起。」

「沒關係的，這個禮物…」越織女將手中的禮物送出去：「應該合你的身，希望你沒有變胖才好。」

洪流笑笑接過越織女手上的禮物，然後對著師尹鞠了個躬：「抱歉誤會您。」

「你沒誤會，是我圖謀不軌。」師尹笑著回答。

回程的一路上，越織女坐在副駕駛座位上，低著頭不敢看旁邊開車的師尹。

師尹偶爾偷瞄她的側臉，感覺她臉色有些蒼白。

「要不要先去我家喝個熱可可？」師尹問。

「嗯…」點點頭，有些失魂。

師尹苦笑，然後變換車道，彎向他家的方向。

＊＊＊＊＊＊＊＊＊＊＊＊＊＊＊＊＊＊＊＊

晚間八點。

玉辭心躡手躡腳走著，繞至棘島玄覺的背後，只見棘島玄覺正在摸一本點字書，神態自若。

好想當那本書，給棘島老師那雙溫暖大手摸一摸喔！玉辭心為自己突如其來的一個念頭感到羞愧，伸手打自己一巴掌。

「妳怎麼了？」棘島闔上書本，憑著敏銳感官，轉身，正對著玉辭心瞧。

「有蚊子。」沒好氣。

「蚊子的拍翅聲我聽得見，妳的心跳比平常快，用跑的來？還是正準備做虧心事？」棘島玄覺溫溫一笑。

「老色狼！」更加沒好氣。

「什麼？！」棘島從沒碰過這種情形，不禁愣住。

「我說，你連我的心跳聲如何都要偷聽。不是色狼是什麼？」玉辭心邊說邊往棘島玄覺走去，直到他面前五公分距離，挺著胸膛：「現在咧？是不是聽得更清楚了？連我的胸圍多少也聽得出來是不是？你說啊！」

「的確是如同工地噪音般吵嚷不堪，叫人心生煩燥。」棘島玄覺搖搖頭，退開數步距離。

「你不用嘆氣，想著我這個無藥可救的小太妹，到底該拿我怎麼辦？我喔，自有打算。」玉辭心繼續往前逼近。

棘島笑笑：「我也有自己餘下後半生的人生規劃，但是計劃中並沒有妳。」

「真不公平！」迅速抓住棘島玄覺的手，壓在她的胸脯上。

棘島玄覺並沒有抽回手，因為他知道抽回的動作肯定更加惹惱前面的女孩。

她只是需要一個像父親般的人，好好地關心她啊！

「你的心跳有沒有加速？有沒有？」玉辭心笑著問。

「老實說，有的。而且非常快。都快要得心臟病了。」棘島玄覺苦笑道。

「真的嗎？」伸手環抱住棘島的身體，整個人趴在他胸膛上，聆聽他的心跳聲。

噗通、噗通、噗通…

她流下兩行清淚，埋進棘島懷裡，低低說道：「抱我…」

「當然可以。」伸手環抱住她的身子：「感到溫暖些了嗎？」

「嗯…」目前這樣就夠了。

王戟武在門縫外偷瞧著這一幕，微笑，然後悄悄離去。

棘島玄覺則心中哀嘆著：『這下要在戟武面前如何解釋呢？今晚就寫一封辭呈，明天送上去。』

＊＊＊＊＊＊＊＊＊＊＊＊＊＊＊＊＊＊＊＊

晚間九點。山上繁星點點，比城市更加地顯現出星子的美麗。

營火熊熊燃燒，斷滅口中喃喃吟唱著古老的曲調。

那是呼喚祖靈的曲調，玉傾歡一邊聽著，然後一邊應和著。

如山一般的莊重寧靜，如風一般地快速犀利，如水一般地柔情無形，如火一般地華麗熱情。這傳頌千年的詩章頌辭，往後也要一直傳承下去。

祈禱完畢，斷滅輕輕在玉傾歡身邊坐下，瞧著她美麗的側臉，笑得一臉開心。

「看什麼？」

「看妳啊！」伸手環過她的肩，撫摸她的臉，然後將她整個人湊過來，抵著他的唇。

「嗯…阿滅…」情人的手腳很快，像是拆禮物一般，眼看就要將她身上華麗包裝拆個精光。

「祖靈剛才已經答應了，答應讓我娶妳為妻。」大手已經伸到她敏感部位。

「滅…我…我總覺得…有些怪怪的…」玉傾歡有些不好意思。

「哪裡怪怪的？」

「總覺得，你剛才不是呼喚祖靈，而像在呼喚邪魔似地…」玉傾歡終於說出口。

斷滅起身，一臉不敢置信：「怎麼可能？」

突然，火堆的火舌詭異地伸長，好似惡魔的舌頭，幾乎要將高高的樹給燒著了。

『人間，又污穢了。』火光中，出現一道詭異的高大黑影。

斷滅立即起身，『喝啊！』一聲，拿起滅火器將火焰迅速消滅掉。

一片黑漆漆，只剩一對情侶面面相覷。

「剛才那是什麼？」玉傾歡問道。

「其實那也算是遠古以前的祖靈。他很討厭髒，所以一段時間都會跑回來看看，看我們有沒有將他的土地給弄髒了。」斷滅笑得尷尬。

「這樣啊？真是可愛的祖靈。」玉傾歡笑著說。

「是啊！不過，我的LP比他更可愛。」繼續剛才未完的動作，興奮地唸著：「生寶寶、生寶寶…」

「討厭啦…嗯…」

『噢嗚……』遠遠傳來一聲長長的狼嗥。令在部落裡群聚著喝酒慶祝的競豹兒等人微微停止動作，豎耳傾聽。

「台灣山裡怎麼會有野狼？」競豹兒皺眉。

「也許是其他的生物正在交配當中。」林迦陵了然於心，繼續喝著小米酒。

「我看過動物交配，可是從沒聽過還有這種奇怪的聲音。」十三歲的秋文一臉狐疑。

「小孩子別想太多，長大自然就懂。」林迦陵摸摸秋文的頭。

＊＊＊＊＊＊＊＊＊＊＊＊＊＊＊＊＊＊＊

夜間十點，當外面冷風颼颼，楓岫的房間裡卻一片春色旖旎。

「小壽你終於探出頭來了。」少獨行高興地摸著揉搓著寵物的小頭。

楓岫扶額，一臉受不了，這個天兵小情人近視散光更嚴重了，這明明就是他的…。

「小壽你的頭怎麼越變越大？真奇怪。」少獨行滿臉不解。

「因為『他』正準備找一個洞，鑽進去好好睡個覺。」楓岫嘆口氣：「而妳又不肯配合，所以『他』很頭大。」

「這樣啊？那我要怎麼配合？」少獨行問道。

「很簡單！妳只要躺下來，然後剩下的事，就讓我來安排。」邊說邊將她放倒，緩緩卸下她身上的衣物。

「北七嗎？不要亂摸啦！啊…」隨著楓岫將厚厚的棉被蓋住兩人身子，少獨行的聲音也越來越小，直到完全消失。

＊＊＊＊＊＊＊＊＊＊＊＊＊＊＊＊＊＊

師尹一下車，便看見一個穿紅衣的耶誕老人以及三隻馴鹿，和一個可愛的小天使朝他和越織女唱著：「新年快樂！」

喂！你們這身打扮跟新年快樂差得有點多吧？師尹心想。

越織女毫不在意，開心地笑著：「好可愛喔！言允。」抱著小天使言允磨蹭臉頰。

「老師，祝您跟越織女小姐往後能夠一起渡過每一年的…不拘是聖誕節，各種節日都可以。」扮耶誕老人的一羽賜命說道。

「老師，看這裡。」扮演馴鹿甲的拔刀洗慧很快地捕捉到一張師尹跟越織女牽手的瞬間。

「老師，這是給您和越織女的英國來回機票，是師劍初和慕容情交代要我轉交給您的。」撒手慈悲說。

「老師，等您旅遊回來，您的家就會煥然一新。我會把新房佈置得很漂亮。」從事室內設計的輝煌堕世說，立刻被撒手慈悲搶白：「老師還沒跟越織女結婚啦！你急什麼？」

越織女淚水滿眶，即將迸出來。只見她雙手輕掩住嘴唇，身體微顫。

「啊…抱歉，只是我的學生愛鬧而已。妳千萬別介意。」師尹趕緊安慰她。

搖搖頭，低聲說道：「謝謝你們，尤其是師尹老師，我…我…」

一羽等人面面相覷，然後相互眨眼，接著一同悄悄離去。

等四下無人時，師尹才展開雙手輕輕摟住越織女的身子，低著頭，在她的頭頂上親了親。

「剛才您在洪流面前說的，我…」羞紅了臉，吞吞吐吐，欲語還休。

「所以，妳認為我如何？」師尹接話。然後默默凝視著她的睫毛。

「老師，您可以送我回去嗎？我累了。」

「好。」

開到醫院門口，越織女開了車門，回頭對師尹說：「我自己走就行，停車不容易，老師您可以走了，再見。」然後輕輕關上車門。

目送她離去的背影，師尹深深嘆一口氣，接著開車離去。

耶誕節已經過去。剛才，他本想在車子上邀約越織女，一起去看跨年煙火，一起迎接來年。

可是現在看來…師尹又重重嘆一口氣。

五天後，一年的最後一天，師尹收到一份禮物。上頭寫著『新年快樂，謝謝老師。』

打開一看，是一件靛紫色圍巾跟靛紫色背心以及一雙靛紫色的手套。

他立刻開車去醫院找越織女，打開她病房門，不由分說邀請：「一起去看煙火吧！」

他不管了，管洪流還是黑衣要阻撓，他都要帶越織女去。

「嗯。」笑著點點頭，小手輕輕覆上師尹朝她伸出來的手。

【完】

[ 此帖被小倩在2011-12-25 20:1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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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0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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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樓發表於: 2011-12-22 01: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第一次看到断灭阐提和玉倾欢这两个毫无交集的人物被编成一对，他们还很般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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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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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樓發表於: 2011-12-22 11: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21樓(ly0703) 的帖子

抱歉，本人惡習難改

凡是看不順眼的官配一律拆無赦，一下拆了兩對，可見我對這兩對相當的....覺得有改善空間。
道友覺得配得合適那便好

反正我亦覺得官配這種東西編劇幾乎安排得很突兀很刻意似乎為了狗血而狗血，為了苦情而苦情，為了生小孩而生小孩(啥鬼?)
倒不如順其自然一點

[ 此帖被小倩在2011-12-22 15:2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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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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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樓發表於: 2011-12-25 20: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新年特輯

【前言】

這是接續上篇的【耶誕節特輯】，故事有延續。

＊＊＊＊＊＊＊＊＊＊＊＊＊＊＊＊＊＊

「我身騎白馬走三關，改換素衣回苦境，放下慈光無人管，一心只想少獨行，想阮三姐少獨行。」咨楓岫裸身，趴在床上唱著。

「北七嗎？閃到腰了就給我乖乖趴好不要亂動啦！」只見少獨行（二十六歲）跪在楓岫身邊幫他按摩著痠疼的腰部，一張嬌俏可愛的小臉寫滿了十個字：火大、很火大、非常之火大。

哪有人做愛做到一半，就突然閃到腰的？真沒用！

「唉唷！行兒動作輕一點啦！」咨楓岫痛得哀哀叫，一張沒有一絲皺紋的完美俊容此時皺成一團包子樣。

「哼！活該！」少獨行氣得下床，穿上內衣內褲。

「行兒妳要去哪裡？我的腰…還沒感到舒服呢！」咨楓岫稍微抬起頭，可憐兮兮地望著小情人。

「我要去找邱博啦！你給我趴著好好休息。」少獨行邊說邊打開衣櫥，挑選出一件帥氣褲裝。那是楓岫送給她的耶誕禮物。

邱博，是和少獨行同個辦公室的同事，因著工作關係，經常和少獨行一起。雖然已經四十六歲了，但依然單身未婚，也沒有女朋友。

「妳找他做什麼？」咨楓岫以單隻手臂側抬身體，倚著抱枕半躺看著小情人。

「既然你身體不舒服，那麼下午的採買就請他陪我去囉！」少獨行穿好套頭毛衣，畫了一點淡妝，笑著對情人說：「乖！我會買你喜歡的食物回來，回頭見。」

「不要走啦！我陪妳去就好。不要叫邱博…唉唷！」咨楓岫欲爬下床卻整個人跌至床下。痛得受不了。

「笨蛋！我不是叫你躺好嗎？」少獨行一臉受不了，過去將楓岫扶起來。

楓岫坐在床沿，伸手將小情人摟住，臉埋進少獨行略為平坦的小胸部，悶悶地從喉嚨發出嗚嗚聲。

「別假了！還裝哭？」少獨行真是受不了眼前這個五十歲的老娃娃。

「沒辦法，上了年紀（？）哭點變低，我就是要哭！我哭、我哭、我哭哭哭…」楓岫繼續強勢耍賴。

「哭你妹啦！你全家都愛哭鬼啦！」少獨行氣得捶捶老情人的背。

「嗯…好舒服喔！拜託再多捶幾下。」楓岫閉眼享受，笑得極為無賴。

「誰理你啊？我要走了。」推開情人懷抱，楓岫卻眼明手快乾脆將她抱個滿懷。

「你不是閃到腰嗎？」動作怎麼這麼快？少獨行有些懷疑地看著情人。

「來個臨別親吻，嗯…」噘起嘴。

「北七嗎？不要！啊？」少獨行伸手捂住情人的唇，楓岫立刻伸出舌頭舔舐著小情人的手心。

「變態！噁心！討厭！色狼！狂魔！」抽回手。

楓岫呵呵笑得像隻偷腥的貓兒：「晚上再讓妳快活一下，保証滿意。」

「不要！我要去睡客房，跟小壽一起。今晚你好好休息。」搖搖頭。

「那『大壽』呢？妳不打算照顧它了嗎？」楓岫又開始哭喪一張臉。

「不要！你養的寵物，自己照顧。」少獨行噗哧笑著。

「『大壽』老了，需要多關懷，才能回春延長生命。」楓岫指指下面，繼續討價還價。

「那你去找別人照顧啊！啊！對啦！那個羅喉先生的養女---君曼睩，她很不錯的啊！還有王戟武的妹妹王湘靈，也是個超級溫柔大美女啊！」講到楓岫的紅粉知己們，少獨行瞬間咬牙笑得恐怖。

「不要！人家君曼睩小姐有未婚夫，是天下封刀的少主，刀無極的兒子，我惹不得。而且，我也會被羅喉打死。而王湘靈小姐只不過是我的女書迷，找我簽名照相留念而已，沒這麼嚴重吧？」

而已？好個推諉之詞啊！少獨行眼睛快要冒火。

「打死正好，我可以換一個不愛哭又更年輕帥氣更夠力不會閃到腰的男朋友。」說完，又開始偷笑，這次忍笑到身體不住地顫抖。

「嗚嗚嗚…行兒好狠，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吃完我就想烙跑。」一絲不掛的楓岫跪著，苦著一張臉，抓著床單一角，像個小媳婦般不斷拭淚。

少獨行嘆口氣，上前安撫情人，抱住楓岫：「好啦好啦，今晚讓你開心一點，你想怎樣都行。」

「真的嗎？」楓岫破涕為笑，親親小情人的臉頰：「一言為定，我等妳。」

『三八老不修。』少獨行臉頰微紅，然後出門去。

＊＊＊＊＊＊＊＊＊＊＊＊＊＊＊＊＊

「老師，不是說要去看煙火嗎？怎麼…？」望著外面的南下高速公路風景，越織女越來越感到不對勁。

莫非她上了賊船？

「是去看煙火啊！只不過不是101大樓的煙火。」師尹呵呵笑一邊駕駛著。

「啊？」越織女一臉不安：「可是…」

「放心，我已經跟素還真請好假了。他說沒問題。」師尹解除越織女心頭的疑問，順便安慰著：「喜鵲那裡，有撒手慈悲等人通知。至於今晚住哪兒吃哪裡。我全都安排好了。」

「原來老師您早有準備？」越織女苦笑。

「為了答謝妳的禮物，做這點事是應該的。」師尹笑得更愉快。

越織女安靜坐著不語，心裡想的卻是洪流。

不知洪流現在是不是還在辛苦地打工？有沒有好好吃飯？

「洪流他…聽說想成為建築師？」師尹說道。

越織女駭了一跳，師尹怎麼知道她現在正在想什麼？

她拍拍胸脯，身子微微顫抖。

只見師尹微微露出一絲苦笑：「剛好我認識幾位有名的建築師，可以介紹給他。」

「真的嗎？那我代替洪流謝謝老師。」越織女抬起頭笑看師尹的側臉。

「代替他？妳是他什麼人啊？他不過是我的學生，老師幫忙學生，天經地義。」師尹說道，眼睛直視著眼前的高速公路。

「我沒有那個意思…」囁嚅著。

「那個意思是什麼意思？妳說，妳現在所想的是不是我想的那種意思？」師尹又問。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的越織女，想著以前對洪流付出的種種，雖然她無怨也無悔，但日子一久難免會懷疑：到底她這樣做有沒有意義？

越想越感到委屈，簡直快哭了。

「抱歉，我原先不是想要這樣說的…」師尹發覺自己有些超過，連忙道歉。

「不！老師說得很對。一直以來，我總是在他背後默默支持，想著總有一天他會回頭找我，然後一起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他也確實對我不錯，讓我心裡產生等待的盼望，願意一直為他等下去。可是…或許是我太貪心了，我不該對他有過多的期望，讓他背負著太多的重擔，都怪我不好。」

「妳沒有不好。不好的人是他。一個男人，就該要有肩膀，而不是遇到事情就…」突然中斷不說。

「老師您還沒說完。」越織女側頭望向師尹。

「沒事，我只是突然想到以前的事情，有些感嘆罷了。」師尹微微嘆口氣：「洪流是個好男孩，假以時日，一定能夠成為獨當一面的男人，妳的眼光很好，要有信心。」

「我對洪流有信心，我對我自己……」越織女想了想，然後咬著牙說出結論：「也深具信心。」

什麼信心？十年後二十年後當洪流成為一流名建築師時，妳依然和現在一樣年輕美麗，然後他願意回頭娶妳為妻，是這樣子嗎？師尹心想。但他選擇隱忍不說。

「老師…」

「什麼事？」

「您說您想到以前的事，是什麼事啊？」試圖轉移話題。

「怎麼樣了嗎？對我有興趣？」師尹失笑。

「只是好奇嘛，誰不愛聽八卦？尤其像我這種年輕女孩。」越織女嘟起嘴巴。

「那我就說了，我想到以前我的未婚妻。」師尹緩緩說著，口氣顯得沉重無比。

「老師您有未婚妻？」越織女不敢相信。

「大概就像妳這種年紀，妳不也是有個未婚夫黑衣嗎？」師尹笑道。

「也是啦…那老師您的情形也和我一樣囉？」家族因素，政策聯姻，為的是保住祖輩所傳承下來的大筆錢財。

「嗯…不過，後來她…」欲言又止。

「她怎麼了？」越織女豎起耳朵，她想知道那個差一點成為師尹夫人，當上他們師母的女人後來到底怎樣了。

「我被她拋棄了，就這樣。」師尹說。

「什麼嘛？這麼簡單？老師您再多說一點啦！」越織女不依，搖搖身子撒嬌著：「她漂不漂亮？是不是個落落大方氣質風度才華各樣條件皆佳的好女孩？」

「她不僅漂亮，還很善良聽話孝順父母，至於其他條件，皆不如妳。」

「那當年她為什麼要…呃！抱歉。」發覺自己開始像時下三八無聊愛閒論別人八卦的小女生，越織女臉頰微紅，低下頭安靜坐著。

「沒關係，主要原因是---我的條件不能帶給她的家族安全感，反而是個負累，會拖垮全部人。與其這樣，不如趕緊一刀兩斷，才不會連累太多人。」悠悠說道。

「老師…」越織女眼眶含著淚：「我很抱歉…」

「為什麼要哭？事情早就過去了，想到現在的『她』已經是個兩三個孩子，眼角有兩三條魚尾紋的歐巴桑，我就慶幸---幸好當時沒有娶她，否則現在就不會遇到妳。」師尹呵呵笑著。

「老師您又在開玩笑了。」越織女甩頭看向窗外，發現天色越來越暗，晚霞映照在田地、魚池以及遠處的山川河流，相當美麗。

城市長大的越織女，不禁為眼前的美景，內心產生一陣陣的感動。

＊＊＊＊＊＊＊＊＊＊＊＊＊＊＊＊＊

師尹家裡的客廳，燈火通明。

「今晚想吃什麼？」慕容情問師劍初。

「我想吃情兒煮的酸菜白肉鍋。」香獨秀笑著說道。

又沒問你。慕容情翻翻白眼。

這個香獨秀，下午師尹出門不久後便不請自來，還厚著臉皮一直待著不肯走。害她只好跟阿初待在師尹家裡過年。

「冰，箱，裡，有，材，料，我，們，可，以，煮，酸，菜，白，肉，鍋。」師劍初笑著說。

慕容情笑笑點頭，進廚房準備。師劍初也隨後跟著一起進去幫忙。

「喂！孤男寡女的，這樣不好吧？」香獨秀也跟著跑進廚房裡，三秒鐘後，被趕出來。

「情兒好狠喔…」香獨秀哭哭中。

撒手慈悲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別哭別哭，趁著等待無聊的時候，我來說個故事給你聽。」

「什麼故事啊？好聽嗎？」香獨秀睜著眼問道。

「好聽極了，是個精采的鬼故事。從前從前，有一隻大鬼和一隻中鬼以及一隻小鬼，還有小小鬼…」撒手慈悲還沒說完，就聽到香獨秀的抗議。

「停！安靜！閉嘴！住口！SHUT UP！」香獨秀雙手掩耳，死命搖頭中。

撒手慈悲心中爆笑不已，只見他抓起外套穿上，然後開啟大門離去。

接下來慕容情跟師劍初要怎樣處置這個電燈泡，就不干他的事了。

＊＊＊＊＊＊＊＊＊＊＊＊＊＊＊＊＊＊＊＊

「你喔！喜歡的女人就要對她拿出男人的魄力來，畏畏縮縮的算什麼？」斷滅飲著小米酒，一杯接著一杯。

玉傾歡拿來一大盤煮熟的毛豆以及清蒸芋頭，放在兩個男人的面前。本來打算放下就離開，卻被斷滅叫住，示意坐在他身旁。於是她笑笑地端坐在情人身邊，然後感受到情人毛細孔散發出來的酒精氣息，令她感到微醺。

「可是我…」林迦陵垂頭喪氣樣，深深嘆一口氣，欲言又止。

「怎麼了？有困難嗎？」斷滅看著眼前這個為愛苦惱的男人。

「她說她喜歡的是女人，男人她不接受。」林迦陵垂頭，低低說道。

斷滅一愣，接著說道：「喜歡女人嗎？那也不難解決。」

林迦陵抬起頭來，望向眼前比他年輕六歲的頭目。

「你只要裝扮成女人，然後服侍她的生活起居，不就好了嗎？」斷滅哈哈大笑。

林迦陵差點沒昏倒，這是什麼餿主意啊？

「阿滅你…」玉傾歡也被情人的異想天開搞到啼笑皆非。

「好啦！說正經的。你聽好！附耳來。」只見斷滅在林迦陵耳邊悄悄傳授一些技巧，林迦陵先是臉紅再來是點頭表示贊同，然後說：「不錯的主意，謝謝頭目指點。」

「迦陵，你也老大不小了。在外面也闖夠了，累了就趕快回來。山裡一堆好女孩，還怕沒有機會？」臨走前，斷滅重重拍著他的肩膀。

「我知道，可是就像頭目您一樣。遇上了，就沒辦法了…」林迦陵輕輕說完。然後揮別兩人，他今晚收假，要趕快下山回去。

回去寒煙翠的身邊，繼續守護著。

「阿滅，你剛才跟他說什麼？」玉傾歡問道。

「就是指點他如何作一個真正的男人。」斷滅朝她笑笑，伸手撫著她優美的腰肢。

「好癢啦！」玉傾歡笑著閃躲情人不規矩的大手：「我餓了，先讓我吃點東西再說。」

「好，要不要喝小米酒？這可是祭司祈禱祝福過，香醇無比的聖酒喔！公賣局賣的便宜酒完全不能比。」斷滅笑著遞給情人一杯斟滿的半透明小米酒。

玉傾歡先是淺酌一口，然後讚不絕口，接著喝完後，又要了一杯。

斷滅眼看著情人可愛的小臉蛋越來越緋紅，身子也越來越搖晃著即將要倒下，他開始笑了。

「咩（滅）…你笑什麼…咩（滅）…咩（滅）…」奇怪，阿滅何時有雙胞胎兄弟？

「笑妳羊入狼口，不知死活。」斷滅單手抱住她搖晃不穩的身軀，接著，另一隻手抬起她的雙腳，走進房間裡。

「嗯…嗯…」十指交叉著緊握，她痛得想大聲喊叫，可是又不好意思。想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情人是如何將她的身體弄得這樣痛，可是無論如何努力，就是睜不開眼睛。

因為他的舌頭正緊緊裹纏著她的舌頭。

接著，她的舌頭被釋放，然後就是烈燄焚燒，圍繞全身肌膚，直到她終於支持不住，昏沉入睡。

斷滅笑笑，撐起身子目光朝下，痴痴地望著情人的臉，看著她的喘息聲漸漸平息，汗淋淋的皮膚逐漸恢復乾爽，除了底下那閃著晶亮體液的地方之外。

架起柴火，開始燒起熱水，拿出一塊乾淨的布浸濕，將情人緊閉的大腿扳開，然後輕輕抬起她的左腳，架在他的肩膀上，沿著內側慢慢擦拭著。

「嗯…」突然，她將身體往上拱，玉傾歡伸個懶腰後又沉沉入睡，飽滿富有彈性的少女峰，頂端的紅櫻堅實地挺立著，形狀似乎比以前更加豐滿美麗了。

他看著看著，不禁停止擦拭的動作，默默仔細觀賞著。

「嗯…滅…不要…」又再度伸腰，細白的小身軀往上抬拱，然後像條魚左右扭來扭去掙扎著，一雙玉足不聽話地亂踢，差點踢到斷滅的臉。

夢到什麼了？難道夢見我正在欺負她？斷滅苦笑。將她的雙手雙腳擺好，然後整個人壓在她上頭，不讓她亂晃動。

「嗯…嗯…嗯…不要！不要！」結果動得更厲害了，讓在上頭的斷滅差點就壓不住。

再這樣亂動，就把妳雙手雙腳綁起來，如同待宰的山豬。斷滅心想。

「阿飆快來救我…劍鈍哥哥…救我…我不要…我不要被抓…咩…阿咩…」哭泣著。

情人可憐狀，斷滅見之心疼。收拾戲耍玩弄的心態，趕緊將她赤裸黏膩的身體全部擦拭乾淨，然後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安慰。

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妳。

這樣不住地耳語，直至她完全放鬆，不再掙扎，不再驚慌嚈語。

＊＊＊＊＊＊＊＊＊＊＊＊＊＊＊＊＊＊＊

赤睛面無表情，坐在花園中庭裡，拉著悲苦淒淁的二胡。

原因為何？剛才他邀請白飛鷺晚間一起吃飯順便觀賞跨年煙火，結果得到的回應竟是…。

『我要下南部找一頁書大師，商量點燈祈福的事。』少女口氣聽來有些靦腆，似乎對方是她的情人一般。

怪了！他在不高興什麼？明明就是『大師』。『大師』的意思就是『出家人』、『和尚』、『頭頂無毛的』，既然如此，那就與人間男女情愛無緣，那他到底是在嫉妒個什麼勁兒？有毛病嗄我？

赤睛自己笑自己，二胡像是快跑失速的野馬奔馳，弓弦摩擦，竟擦出一點火星苗兒。

不！這是幻覺吧？寒凝淵不是說要農曆春節後才回台灣的嗎？怎麼現在站在我眼前？還朝我笑得這麼欠扁？太可惡了老天爺！

赤睛一個不爽，將整把二胡往眼前可惡的幻影丟擲過去。

「哎呀！赤睛好痛啊！」幻影痛叫一聲。

赤睛簡直靠它個千遍萬遍永不厭倦，這個幻影還真頑強啊！

該死！竟然還對我裝出一臉哭相，真是越看越討厭，越看越痛恨。

「哈啊！去死吧！臭和尚、死禿驢！把飛鷺還給我！」對著幻影拳打腳踢。

「蝦米碗糕啦？誰是臭和尚死禿驢？我是帥氣無比英俊瀟灑的人間凶器魔王子寒凝淵啦！赤睛快住手！」寒凝淵雙手抱頭，護住他頭上那對可憐的紅色羊角。

「還不走？好！既然你不走，那就我走！」赤睛狠狠說道，轉身快速跑走。

「喂！赤睛啊！你著魔啦？」寒凝淵在背後大叫著。只見赤睛越跑越遠，終至不見人影。

寒凝淵這下才如夢初醒，拍了一下自己的頭，揉揉羊角，口裡發出邪邪的笑聲：「哈！以為這點小計倆，就可以騙得過本王子？好樣的赤睛，我記住了。」

＊＊＊＊＊＊＊＊＊＊＊＊＊＊＊＊＊＊＊

「歡迎光臨！好久不見了，師尹。」笑著前來迎接的男人，有著一張英俊好看的顏，以及和師尹差不多高挺的身材。

金氏羊肉爐的老闆，長得如同一般三十歲的青年人，但是整個人卻散發出一股說不出的氣質，就好像…好像…什麼呢？越織女歪著頭想了想，然後頓悟般地開出一朵笑花。

對了！就是像師尹老師那般，有著瘋狂科學家的氣質。只不過，師尹老師比較沉穩；而眼前的羊肉爐金子陵老闆，則是多添了幾分輕鬆調皮，還有那偶爾突如其來的銳利眼神，好像是看透什麼似的，像是一把劍，將對方刺入剖開，深入骨節與骨髓，逃也逃不掉。

「帶小女朋友來這種偏僻地點看鬼火嗎？師尹你真是高明、高明啊！」金子陵打開摺扇，扇子上白白一片什麼都沒題。

「看煙火，不是鬼火。」師尹笑著糾正，然後向越織女介紹：「他是我大學同系的同學兼損友，以前在北部某個第一男子高中當了好幾年的物理導師，現在經營打鐵舖，專賣菜刀，他的菜刀削鐵如泥，遠近馳名。很多觀光客都特地跑來買，一買都買好幾把，所以必須在半年前就先跟他預定，否則臨時去買一定是買不到的。他的副業則是涮羊肉爐的老闆，因為他跟羊兒有仇，所以…」

「我叫金子陵，漂亮的姑娘。有幸認識妳，是我金子陵的榮幸。」合起紙扇指指師尹：「這個師尹喔，是個反骨的傢伙，不讀書，又愛跟教授唱反調。把教授氣得半死，可是每次考試他都名列前茅，很少掉到第三名以下，仰慕他的女同學多如過江之鯽…喂！你幹麻打我？臭師尹！」

「你才是風流到每天帶一個女生回宿舍歡鬧，害我這個當室友的有時候還得去別間借睡一晚。等一下！你老婆呢？」師尹左看右瞧。

「別找啦！我老婆不在家，她去日本觀光了，丟下我孤零零一人…」顯然有些哀怨。

「那你為什麼不陪她去？」師尹問。

「問題是，她不想我陪她啊！」金子陵收起哀怨面容，再度對著越織女笑：「不過也因為這樣，我才能夠認識這個可愛漂亮氣質好的大美女啊！是不是？」

不知該如何回答，越織女只得笑笑。

「好啦不玩了，我已經都準備好了。只等你們上座，今晚只作你們兩位貴賓，吃完後我帶你們去山上賞鬼火。」

「是煙火不是鬼火啦！」師尹一臉沒好氣。

「隨便啦！」金子陵將手中空白紙扇交給師尹，說道：「題字或畫畫隨意，就當作是今晚的晚餐以及住宿和導覽費。」

「沒問題。」師尹將紙扇接過來。

＊＊＊＊＊＊＊＊＊＊＊＊＊＊＊＊＊＊＊＊

「你們兩位美麗的小姐，過新年沒人約，窩在家裡吃櫻桃？會不會太可憐了一點？」王戟武一身外出裝，正準備出門，看見兩位妹妹一人捧著一大盒櫻桃猛吃，不禁苦笑。

「沒辦法啊！大家都有節目。反正我也想休息。」湘靈蠻不在乎樣。

玉辭心不語，從鼻下噴氣，繼續悶頭吃著櫻桃。

王戟武見了，除了搖頭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可是又覺得應該要對玉辭心解釋，於是他說道：「棘島老師今年剛好滿六十歲，辛苦大半輩子的他，也該讓他好好休息，規劃退休後的人生。再創人生第二春。」

「第二春？好色的名詞喔！大哥…」湘靈捧著臉頰，害羞地說著。

「妳的思想才有問題！不良書刊看太多了。楔子的書我通通沒收，以後不准看！」王戟武冷下臉。

「不要啦！那些都是我的寶貝！」湘靈立刻大聲抗議：「我要跟爸爸（王雅狄）說你欺負我。」

王戟武扶額，然後說道：「去啊！去英國，去把老爸從那個叫師即鹿的女人身邊給帶回來。我就等著看妳如何做！」

湘靈吐吐舌，然後問道：「大哥您有約會？誰啊？」

「當然是我的未婚妻（寒煙翠）啊！還會有誰？」王戟武說道：「我這一切可都是為了妳喔！湘妹。」

「既然為了我，那為什麼不也為辭心妹著想？還批准了棘島老師的辭呈。大哥您好壞！」湘靈反問。

「那不一樣！兩件事怎能混為一談？」王戟武搖搖頭，開門離去。

＊＊＊＊＊＊＊＊＊＊＊＊＊＊＊＊＊＊

「大哥，煙火已經開始施放了，我們一起去陽台，好不好？」棘島符應（二十六歲）挽著棘島玄覺的手臂，將他拉至陽台。

「好美喔！」衡島元別（二十五歲），前不久才與棘島符應完婚，目前正在工學院擔任助教兼講師。

「是啊，好美的煙火。」棘島玄覺溫溫一笑。

「大哥，許個願望吧！」棘島符應說。

「一大把年紀，該有的都有了。還需要什麼？」棘島玄覺苦笑。

「老師您真是節制不貪心，為何不許願說：『希望眼睛恢復光明』或是『希望娶個活潑美麗可愛能幹的嫩妻』等等之類的？」衡島元別說道。

「元別。」棘島玄覺深深嘆一口氣：「我想還是別造孽的好。」

「那我就替老師許願囉！」說完，閉上雙眼，雙手交握做祈禱狀，口裡喃喃說著：「希望棘島老師長命百歲，身體健康，兒孫滿堂，笑口常開。」

「我也許願：『希望大哥來年能夠得到諾貝爾獎，書籍大賣，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心想事成。』」棘島符應也虔誠地合手禱告。

棘島玄覺笑了，笑得非常開心。伸手摟住弟妹，無用的眼睛流下一滴男兒淚。

「大哥…」

「老師…」

「好了，煙火結束了。新年快樂！我們也進去睡覺吧！太晚了。」

符應和元別噗哧一笑，這個大哥，果然是一板一眼的老師。連狂歡縱欲這種人類最愛做的事，都不會想偷偷去做上那麼一點點。

「怎麼了嗎？」其實棘島玄覺心知肚明，但他依然象徵性地問道。

「沒事。我們是該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大哥晚安。」夫妻倆手牽手相偕進新房。

客廳裡只留下棘島玄覺一人，他緩緩坐下，閉上雙眼，再度嘆氣中。

＊＊＊＊＊＊＊＊＊＊＊＊＊＊＊＊

「好看嗎？今晚的鬼火很漂亮吧？」金子陵笑著問師尹和越織女。

「是煙火。」師尹糾正。

「隨便啦！房間已經準備好了，還有盥洗用品以及換洗衣物，都已經放在浴室裡了。然後這個，越織女小姐，這是給您的新年賀禮，祝您年年漂亮如昔。」金子陵從隨身袋子裡拿出一扁盒，遞交給越織女。

越織女接過來，感覺沉甸甸，好像裡頭有金屬，她當場打開一看，是一把亮晃晃的高級菜刀。

「切菜切肉兩相宜，而且沒有金屬的特殊味道。」金子陵附在越織女耳邊悄悄說：「晚上師尹若是想對您圖謀不軌，這把刀正好派上用場。為民除害，美事一樁。」

只見師尹拿起扇子敲敲金子陵的頭：「晚安，你可以走了。」

金子陵笑笑離去。

越織女盥洗完畢，只見師尹正在桌上描繪著一朵朵的梨花，上頭題著：『鑄劍一生贈知己，逍遙一身而忘齡。』

「他是鑄劍師嗎？」越織女問道。

「假如他活在武俠世界裡，肯定是位高明的鑄劍師。」師尹笑著回答。

「他喜歡梨花嗎？」她又問。

「不拘什麼花，金子陵什麼花都欣賞。」

「那…」

「我只是突然想畫梨花，沒別的意思。」師尹笑著起身：「妳洗好了，換我。」

「可是我…」今晚真的要與師尹同睡一房？此時越織女才開始緊張起來，萬一師尹洗澡出來，看見她正躺在床上睡覺…？她不敢往下想了。

師尹笑笑，摸摸她的頭：「放心，今晚我跟金子陵擠同一間。」

「嗯。謝謝！」她放心地笑笑，然後頭一沾枕便立刻呼呼入睡。

師尹一從浴室出來，便看見越織女沉沉入睡的模樣。

他悄悄靠近床邊，將她露在外面沒蓋上的玉臂塞入溫暖的被子裡，然後緩緩俯下身，臉靠得相當近，感受越織女呼出的氣息和臉上的溫度。

親吻她美麗光滑的額，接著，慢慢滑至她的唇，微微觸點了幾下。

然後，輕輕帶上門離開。

「夠了，現在還哪有這種柏拉圖式的愛情啊？」只見金子陵站在外頭，欣賞著晴朗無雲的浩瀚星空。

「你不懂這種揪心的感覺…」師尹微微嘆著氣。

「我懂！我非常之懂！」金子陵回頭望向師尹，苦笑著。

「原來你也懂。很好。」師尹笑笑，將扇子交給他。

滿意地看著扇面上的梨花與題詩，說道：「我記得我說要畫櫻花，你怎麼給我畫成梨花了？」

他的紅月（女陰陽師）與滿樹的血紅櫻最配了。

「不管，我就是想畫梨花。」

「好吧！算了。」收起摺扇。

【新年特輯---全文完】

[ 此帖被小倩在2011-12-25 23:5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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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5)

24樓發表於: 2011-12-29 23:2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六）

「無衣。」校長辦公室，弭界主遞給他一張公文：「我被高層賞識，請去當部長。」

「界主的意思是…要我恭喜您高昇嗎？」師尹笑著問道。

弭界主聞言，也跟著哈哈乾笑數聲，隨即板起面孔：「無衣，帶個班級讓你變得越來越會開玩笑了是嗎？還是說…你故意裝傻？」

「無衣不敢。」師尹低下頭。

「部長可以自己找幕僚，這個意思…夠明白了吧？」

「無衣明白。」

「在新任校長尚未來報到之前，由厲海蟾主任暫代校長一職。你有什麼意見可以趁現在趕快提出來，趁我現在在學校還擁有權力的時候趕緊。例如---恢復你的主任職位，再去找一個代課老師。要不然的話，就是乾脆提出辭呈，和我一起為國家利益人民未來幸福打拼。」

這個理想太高太遠了，無衣現在只想為自己的幸福打拼。

但面對弭界主咄咄逼人的目光，師尹只敢想不敢說出來。

「無衣？」

「師尹很感謝界主的提拔，也很想為國家盡上一己之力，但是目前不行。」

「目前不行？為了什麼？無衣我知道你不是一個沽名釣譽企圖極強急於爬升的人，但是也不是一個安於現狀的平庸凡人。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口氣明顯是生氣兼無奈。

「不為什麼，只不過是為了一個夢想。」淡淡地說道。

「夢想？這個夢想要幾年才夠讓無衣你完成它？」弭界主又恢復一貫淡定的笑容。

「也許不出幾年，也許…要一段長時間抗戰。」師尹笑道，笑容裡有些許因著不確定而壓縮出來的苦澀複雜等情緒摻雜在內。

弭界主將這一切看得清楚，他依然淡笑著：「沒關係的，無衣。今天你可以為了『她』放棄到手的高位高薪。來日，『她』也必須為你這個犧牲付出代價。」

「這太嚴重了吧？無衣並不想以此種方式來證明自己的能力。太可怕了。」聽見弭界主發出的言論，師尹從內心深處打了一個寒顫，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無衣，你真的變了。」弭界主笑著拍拍他的肩：「剛才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何必這麼認真？」

「無衣也只是配合演出，界主憑您的才能，還怕沒有人願意跟隨？」師尹笑笑。

「只怕到時我離開之後，就沒有人為你撐腰了。」弭界主說道：「無衣，我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我是說，假如我早點結婚的話。我是擔心像你現在這種樣，繼續待下去，也不過只能影響一些些人罷了，而且他們還未必會感謝你。倒不如隨著我，一起去做更大的事。見識更多的民情風俗，去感受更多不同美好的…..女人。無衣，我想你也該結婚了。假如你願意的話，我手邊有很多待字閨中的名門閨秀千金小姐，資料給你，要不要參考一下？」

「界主，拜託！」師尹一連退後好幾步。

「好好好，不跟你玩了。」弭界主笑著嘆口氣：「唉！我一手帶出來的老鷹長大了，翅膀也硬了。是該離巢找尋對象了。到時可別給我找一隻小母雞，那真是不配啊！」

「生命自有其美麗。母雞雖然比不上母鷹，但她也會發揮母愛的光輝，保護家和兒女啊！」師尹笑說。

「那我倒要看看，那隻小母雞有何能耐？竟然可以拐走我精心栽培的老鷹。」弭界主說：「其實喔，生命就是要門當戶對，不可亂了次序，一隻小母雞的度量，哪能攀得上我養的大老鷹呢？小黃母雞就該配小公雞才對。而且還是一隻蒼白無力的小公雞。」

師尹苦笑：「界主，請保重。無衣今日恭送，並預祝您鵬程萬里。」

「無衣，你也要保重。要對自己好一點，不要委屈了自己的心。」

「謝謝界主。」

＊＊＊＊＊＊＊＊＊＊＊＊＊＊＊＊

在某家飯店裡的貴賓室，兩位富有學養的優雅中年男子正在進行一場談判。

「這本！」師尹將筆名楔子的書推到咨楓岫面前：「內容我拜讀過了，您老可真是大膽啊！無衣甘拜下風。」

「先別提這個，我這裡有兩封邀請函，兩家老闆都是邀請我去當他們公司顧問。無衣幫我看看，哪一個比較適合我？」咨楓岫嘻嘻痞笑，將話題輕輕帶過。

將兩封分別寫上【天下封刀刀無極】以及【天都羅喉】的邀請函呈現在師尹面前。

師尹將兩封信函瞧了瞧，對照一下，然後指著【天下封刀刀無極】說道：「這個！就這個叫刀無極的男人。他絕不會虧待你。」

楓岫哈哈兩聲，拍額：「瞧我怎麼這麼糊塗都忘了？刀無極不正是本校音樂專任肖劍鈍老師的二哥嗎？」

「那又怎麼樣？」師尹一臉沒好氣：「這完全是兩回事，不能混為一談。」

「的確是兩回事啊。無衣。」楓岫笑笑地從皮夾裡拿出兩張音樂會的票：「送你。讓你利用欣賞音樂會的機會好好泡越織女這個班花。我的行兒是兩廳院的資深主管，她有門路，拿免費貴賓席不成問題。」

師尹將票拿起來看了看，說道：「再多給我幾張。」

「沒問題！要多少有多少。」楓岫大方地將身上所有的票通通送給了師尹。

「謝謝！對了，我要補充，那個羅喉看起來一副短命相，即將不久於人世的樣子。勸你還是別去他那裏。」師尹笑道。

「喂喂喂！無衣你剛才不是已經建議我去天下封刀了嗎？」楓岫笑著反問。

「沒錯我是這樣建議你，可是我怕有路痴的你突然間又忘了，傻傻地跑去羅喉那裡。」站起身：「我該走了，今晚有重要的宴會。」

「要去打通人脈嗎？」楓岫笑問：「師尹你真是事業做很大啊！話說一個單純的老師，需要像政治人物一樣擁有這麼廣大的人脈嗎？」

「诶！楓岫您可知，一個當宅男作家的，偶爾也需要外面的朋友幫他打廣告，介紹有關於他的偉大著作嗎？說不定哪天楔子就會突然冒出個好多漂亮女書迷，然後坐擁名聲金錢，三妻四妾兒孫滿堂多福多壽…」

「停！」楓岫打個停止的手勢，表情嚴肅又有些擔心害怕：「行兒會生氣不理我的。」

「诶？一向風流瀟灑來去自如的楔子，也會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緊張嗎？」師尹笑問。

「行兒不是微不足道的女人，她是…」楓岫欲言又止，接著嘆口氣搖搖頭：「算了，跟你這種人說你也不會懂。」

這次換師尹冷下臉，只見他低低說道：「那就打個賭，看是你先進入墳墓還是…我？」

「若是我先呢？」楓岫又換回平常那一貫瀟灑的微笑：「無衣，到時你要如何？」

「絕對不可能！」回給楓岫一抹嘲諷的微笑。

「哈！那就這麼說定了。三年後！無衣，三年後！」楓岫笑得相當自信。

「不必等三年，兩年已足夠。」師尹說完便立即離去。

一離開飯店，大門口一輛眼熟的車子已經停好，正在等待師尹。

「沒想到您會邀請我參加宴會。」淨無幻穿著一席低調華麗的深靛紫晚宴服，一頭美麗長髮挽了一個鬆鬆的髻，笑得靦腆。

「因為您值得。」師尹笑著說：「今晚的淨無幻，比平常更多添了一份嫵媚風情。」

今晚的駕駛不是撒手慈悲，而是師尹特地請來幫忙，在醫院檢驗所工作的一羽賜命。只見一羽賜命穿著黑色西裝，跟平常總是一身的白色檢驗服完全不同。

「師尹老師您真會說話。」淨無幻呵呵笑，相當開心。

「我說的是實話，您這麼美麗成熟動人，像斷滅這種年紀輕輕的毛孩子，是遠遠配不上的。」師尹說道。

淨無幻一聽斷滅的名字，臉色稍為黯淡下來，低頭不語。

「不知靖滄浪現在如何？不好意思我工作太忙，一直抽不出時間去看他。」師尹將話題轉移。

「他現在…很好啊！我每天都有做便當去探望他。每次他都吃得很高興。」淨無幻說道。

師尹聽了差點沒暈倒。靖滄浪這個愛情味盲，真傻啊！

「師尹您怎麼了？」淨無幻問道。

「沒事。」給她一個微笑，示意淨無幻放心：「相信靖老師在淨教官的悉心照顧之下，會很快痊癒的。」

＊＊＊＊＊＊＊＊＊＊＊＊＊＊＊＊＊＊＊＊＊

「給我乖乖待在這裡！」陸禍冷著一張臉，對著玉傾歡：「我說要讓斷滅這傻小子賠上他的全部，結果連妳也一起賠上。」

「大哥，我只是不希望您再造孽…」

「已經很沒有女人味了，還不顯得更為有用點？蠢妹子。」陸禍冷笑：「不趕快想辦法將妳肚子裡懷的孽種處理掉，是妄想以此要脅斷滅回來娶妳嗎？」

「我沒有…」撫著肚子，咬緊下唇，自那天起，她發誓絕不在大哥面前為了斷滅哭泣。

「哭哭哭！只懂得哭，一點用處都沒有。」陸禍將門上鎖，去準備墮胎的藥水。

「大嫂救我！三哥、三哥！有人在外面嗎？誰來救我？滅…阿滅…」女孩一雙細白的小手拼命捶著鐵門，她好希望此刻斷滅出現，將她抱離開這個可怕的房間。但是她又不希望斷滅出現在這裡，因為她好怕大哥陸禍會對斷滅不利。

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肚子一陣椎心的刺痛，她雙腿軟倒，半躺在地上喘氣。

突然，鐵門打開了。

玉傾歡嚇得坐起身，定睛一看，不是陸禍，而是三哥陸銖衣。

只見他帶著一個顯然已經裝得滿滿的大背包，交給玉傾歡：「裡頭有一些錢以及衣服，快走！」

「三哥…」

「快點！大嫂（法雲子）說她會盡量拖住大哥，不讓他發現。小歡妳快走。」

「可是三哥您…」

「自身難保了還管到我？要小心妳的肚子。」陸銖衣皺眉看著玉傾歡尚扁平的下腹，嘆口氣：「勸妳還是將它給拿掉，省得日後麻煩。」

「可是我…」我愛他。好愛好愛他。

想著肚子裡的骨肉或許會是個像他的男孩，她的心就充滿了活下去的盼望。

那個總是像頭鹿般在山裡頭奔跑，臉上有著特殊刺青花紋的山中勇士，他那如同山神般堅實強壯可靠的臂膀，將她整個人緊緊環抱住，既溫柔又暴虐的親吻與愛撫。

兩人第一次的親密接觸，她從少女蛻變為一個女人。她知道，從此以後她完了，而他也一樣完了。

所以她無法再繼續騙他。

當那些不要命似地瘋狂激情過去之後，她以為她會沒命。可是當她從床上醒來，發現身體已經被洗乾淨且換上乾淨衣服，可是隨著她的起身乃至移動身子步伐，從他那兒流至她身體裡的滾燙愛液，慢慢地貼著她的大腿，一路滑落下來。

她的心害怕得直打哆嗦，但又同時產生一股詭異的想法：假如有，她願意，而且極其願意。雖然這想法挺自私，但是又美妙。至少比繼續待在沒有盼望的家裡，多了一份希望。

直到大哥二哥又對她下一道通牒，要她再去見斷滅一次。在這之前，她發現好朋友已經連續三個月沒來了。

她沒能來得及告訴他，因為她知道在某個陰暗的角落，有支可怕又無情的棍棒正在暗處伺機而動。但她又無法測知真正的方位，所以只得抱緊他身體，期望大哥二哥看在同為兄妹的份上，手下留情。

她錯了，錯得離譜。

撫撫肚子，刺痛的感覺不減反增，好痛！好痛！為何會這樣？

玉傾歡緩緩蹲下身，如同一隻驚弓之鳥，喘息不止。馬路上車子一輛接一輛從她身邊穿過，然後，其中一輛在她旁邊停了下來，駕駛打開車門，對著她驚訝道：「歡歡？妳怎麼會蹲在這裡？怎麼了？」

熟悉的聲音令玉傾歡緩緩抬頭看向說話的男子。只見肖劍鈍一臉關心看著她，說道：「妳的臉怎麼這麼慘白？到底發生什麼事？先上車，再慢慢說給我聽。」

「嗯…」點點頭，上了肖劍鈍的金色歐洲高級房車，然後看到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解語，也是滿臉關心：「小歡，好久沒看見妳，生病了嗎？有好好吃飯嗎？」

「解語姊姊，我…」話還沒說完，眼前一黑。什麼都聽不到了。

＊＊＊＊＊＊＊＊＊＊＊＊＊＊＊＊＊

「到了，女士請下車。」一羽賜命笑著為淨無幻開門，態度彬彬有禮。

「師尹您將學生教得很好。」淨無幻右手覆上師尹伸出來的手，在迎接貴賓的紅毯上輕輕說著。

「一羽是個性質很優秀的年輕人，我這個做老師的普通人深以他為榮。」師尹說道。

「師尹您真是太客氣，我說的都是實話。」淨無幻笑著說。

「不過這孩子就是太過老實正直了，偶爾擔心他會吃虧。像今天，我本來叫他帶一個女伴過來，結果這孩子卻說他沒有女朋友…」師尹苦笑：「真不曉得到時他該如何找一個陪伴他一生的女孩，難道，還需要我這個做老師的替他預備嗎？」

「也可以啊！老師。」不知何時，已經悄悄出現在師尹淨無幻兩人身旁的一羽賜命笑著說。

「男人長大了，就該為自己的幸福打算。別把責任推給老師。」師尹笑著回應。

一羽賜命笑笑不語。

棘島玄覺站在大門口親自迎接賓客，身旁站著的年輕人，是長相人品才華各方面皆不輸給一羽賜命的橫島元別，也是今晚文定酒會的男主角。

「歡迎你，師尹。這場晚宴有你在場，蓬蓽生輝。」棘島玄覺與他熱切地握手，然後對著淨無幻點頭微笑。

「真多虧你的『攜伴參加』，讓我有機會邀請美女一同。不然平時可沒這種機會。」師尹笑笑。

「憑師尹一表人才的長相以及洋溢的才華，還怕沒機會？」棘島玄覺笑得更開心了。

今晚他的確很開心，因為他的寶貝小妹---棘島符應，終於找到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好男人。

「棘島啊！您不覺得順序反了嗎？小妹出嫁，而我們這兩位做大哥的，竟然都還孤家寡人。」宴會中，師尹悄悄在棘島玄覺旁邊說著，然後在他還沒向師尹反應之前，先行離去，因為他看到了黑衣牽著盛裝的越織女到場，以及隨後到場的兩位---男的他認識，正是校內音樂專任肖劍鈍，穿著正式又不失灑脫性感的男性長禮服。而他身邊的女性一身的艷紅長晚禮服，配著紅髮公主頭，英氣十足卻又不失女性溫柔線條的精緻五官。

和師尹目光正好對上，只見她朝他甜蜜一笑。師尹也只好回以一個禮貌性的微笑。

師尹這一笑，令紅髮女性笑得更甜了。然後轉頭，隨著肖劍鈍的帶領，一一去向認識的賓客們寒喧。

「你好。詩映先生。」有人在師尹背後打招呼，他回頭瞧，是個陌生的外國紳士，但是卻操著一口流利的中國話。

「您好。您是…」

「我是安東尼奧．夜宵的舅舅，西蒙．愛德華。」男人有著一頭黑黑的直長髮，以及一張英俊蒼白的臉和一雙湛藍深邃的眼瞳，朝師尹伸出手：「謝謝你那天救了我外甥。他的心情一直不太好，常常跑到高的地方發呆。」

「我也是，經常跑到高的地方沉思。」師尹笑著與他握手，發現西蒙的手很冰冷，和他的臉色很相配。

「我能理解。」西蒙笑著說：「像你這種人，的確很容易產生奇怪的念頭。」

「哦？」師尹以充滿疑問的眼神詢問。

「不提這個。這是我的名片。」將一張精美的信箋遞給師尹，禮尚往來，師尹也給了他一張名片。

在兩人各自分開之後，師尹打開那張信箋，裡頭寫著西蒙．愛德華，1959年生，英國劍橋大學畢業，德國漢堡醫學研究所畢業，目前擁有博士學位，正在英國倫敦某教學醫院擔任血液病變的講師。

果然是一個妖怪，夜宵這孩子沒說錯。師尹笑笑，然後將信箋收妥。

「您好！先生，今晚真是一個美麗的夜晚。」一個女性聲音插入，師尹一看，原來就是剛才那個和肖劍鈍挽手走在一起的紅髮女伴。

「我叫紅月紅子，暱稱紅牌，先生請問您貴姓大名？」女人笑容甜美。

紅月？金子陵的老婆娘家也是姓紅月，他老婆叫紅月陵子（女陰陽師），難道有牽連？應該只是同姓而已。不會剛好這麼巧吧？

「我的小阿姨嫁到台灣來，和姨丈住在南部，他叫金子陵。」紅牌繼續說道。師尹聽了簡直快要昏倒。

世界還真小。

「那妳也是嫁到台灣來，當台灣媳婦囉？（肖劍鈍隱瞞得可真好，這下全校仰慕他的師生們要哭泣囉！）」師尹笑著指指遠處正與其他女子共舞的肖劍鈍，然後自我介紹：「我叫師尹。和肖劍鈍在同一間學校服務，擔任物理導師。」

「我跟小蛋蛋（小鈍鈍的快速唸法）沒有任何關係，今天只不過是他的女伴解語小姐臨時無法前來，於是他找上我替代她的位置。」紅牌笑容裡微微帶著一股曖昧難明的情緒。

師尹有點被嚇到，原因是眼前這個看來嬌滴滴的可愛小姐，竟然流露出一股無法掩飾的銳利殺氣。對象當然是那個被女人圍繞和女人談笑風生的肖劍鈍。

肖劍鈍似乎也感受到了，只見他抬起頭來，在人群中以目光巡視著，很快便找到紅牌以及一旁陪她聊天的師尹。然後笑笑地以目光和點頭和師尹打招呼。

紅牌狠狠別過臉，挽著師尹的手臂離開。

「對了，我可以和您要電話嗎？這是我的名片。」參與酒會的人身上都會帶著好幾張名片，好認識一些政商名流，以便更好打通關係。紅牌從小包包裡拿出一張紅色名片，上頭寫著某某醫學院畢業，泌尿科醫師。

泌尿科？！師尹看了差點沒笑出聲音來，接著，強忍著笑意，也給了她一張名片。

紅牌高興得像是中了特獎，笑容更加甜蜜可人。她將師尹給的名片塞入自己胸前，妥貼地拍兩下。

不是該放進宴會小包裡嗎？怎麼將名片放在那種地方？師尹心想。

然後微笑與紅牌暫時道別，他看見越織女正坐在不遠處，安靜地看著跳舞的人群。

「可以請妳跳支舞嗎？」師尹笑著朝她伸出手。

「抱歉，我不太會跳舞。尤其是穿著這身不方便行動的禮服。」越織女一頭長黑髮高高盤起來，露出雪白的脖子，胸前垂掛著兩條未盤上去的髮，一身嫩黃長晚禮服，看起來真是溫柔委婉。

「沒關係我會帶妳。請越小姐賞我一個面子。好嗎？」師尹說著，一邊偷偷側眼瞧著與別的女孩共舞的黑衣，以及和黑衣的小妹---十五歲的紗羅一起共舞的洪流。

「這…好吧！若是不小心踩到您的腳，可別見怪。」越織女笑著起身，然後在師尹熟練的帶領之下，翩翩起舞，毫無感覺舞步生澀不順，跳得相當愉快。

接著，交換舞伴，紅牌甩掉肖劍鈍還握著沒放的大手，轉向師尹，微微拉起裙子敬禮。

師尹笑著一隻手微微搭上她的纖腰，另一隻手帶著她前進。

紅牌是他見過交際舞跳得最好的女性，他跳得相當愉快，當然比起和越織女跳，感覺上差了一截。

然後他看到越織女終於和她的未婚夫黑衣跳舞了。顯然是剛才有看到他邀請越織女跳舞，所以才趕緊回頭邀請自己的未婚妻。

而洪流，正與淨無幻一起跳舞。

肖劍鈍，則是換到了一個可愛的小舞伴，就是黑衣的妹妹紗羅。

至於西蒙．愛德華則是舞伴一個接一個換，每與他跳過舞的女性，都是笑得合不攏嘴，顯然是個泡馬高手。

竟然還有陸昧？他正與自己的妻子泰息公共舞。寒凝淵竟也在邀請之列？而他的女伴竟然是---王湘靈。

至於棘島玄覺，師尹偷偷往主桌那兒瞧，竟然看見了玉辭心，只見她不與任何男人跳舞，只是拿著一隻手機，對著棘島玄覺的臉猛拍。

棘島玄覺則是一臉無奈樣，伸出手擋住鏡頭。惹得玉辭心一臉不滿，想撥開棘島的大手，但又忍住的不爽樣。

師尹見狀，偷偷地笑著。

宴會結束，西蒙邀請師尹坐上他的車子一起回家，紅牌則是甩掉肖劍鈍，和淨無幻一同坐上一羽開的車子，臨走前，還故意朝好心為她開車門的肖劍鈍的腹部狠狠揍上一拳。

肖劍鈍的臉色極為怪異，微微撫著腹部，看來是忍著不小的疼痛。

「我喜歡台灣，人情味濃，而且可以公然違法。」西蒙在車上對師尹說著。

師尹苦笑，這英國男人還真坦白啊！

「請問詩映，您的英文名字是…？」西蒙突然問道。

「Frankenstein（中譯：科學怪人）。」師尹笑著回道。

「Frankenstein？Are You Sure？」西蒙哈哈大笑，惹得他的司機回頭看，皺眉。

「禔摩，你專心開車好嗎？」西蒙叮嚀著：「台灣是左駕，跟英國駕駛不一樣，你不習慣，所以要更注意一點。小心車上人的安全。」

「哼！」叫禔摩的男人一頭白髮一身白衣，但師尹總覺得這人看起來比西蒙更黑。

一臉彆扭，想找人關懷的樣子，讓他想起了殢無傷。

「停車！」西蒙突然叫著：「我跟Frankenstein要在這裡下車。」

「還沒到家啦！」禔摩看來更加不爽的樣子。

「我想跟Frankenstein一起坐大眾運輸，體驗平民百姓的生活。再見！」西蒙揮揮手，然後拉著師尹的手往捷運站地下街走。

【下回分解】

[ 此帖被小倩在2011-12-31 12:3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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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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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5)

25樓發表於: 2012-01-01 16: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七），25F

「放我出去！」斷滅雙手緊握鐵籠欄杆，死命搖晃中。

「三餐照餵，上廁所讓他就地解決。」斷化交代完就離開監視的小屋子。

「臭老哥！快放我出去！聽到沒有？」斷滅用力敲兼用力吼道：「等我出去你就完了！」

「頭目，別再鬧了。」競豹兒一旁喝著小米酒，老神在在，臉頰通紅，微醺。

「頭目，這是您的晚餐。」秋文將一盤飯菜推入鐵籠子的小洞口：「是我姊姊（秋芸）煮的，很好吃喔！」

斷滅坐下來，安靜又快速地將整盤飯菜吃完，然後又開始搖晃鐵籠：「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頭目，好不好吃？合不合您口味？」秋文看著被吃得乾乾淨淨的餐盤，帶著笑容問道。

「你姊姊很會煮，下次我要親自感謝她。」斷滅回答完秋文的問題，接著又繼續搖晃鐵籠大嚷：「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頭目，您這樣做只是白費力氣而已。」競豹兒搖頭晃腦，醉眼朦朧，指著斷滅哈哈大笑，顯然已經神智不清。

「廢話少說！頭目的命令你敢不聽？」斷滅將矛頭轉向競豹兒：「下次狩獵季，我不會讓你去的。偷偷狩獵，要受更重的處罰。」

「哎呀！頭目，我好怕喔！」競豹兒笑著縮起身子，做出發抖樣。

「怕，就把我放出去！」斷滅咬牙瞪人，一副要將人吃下去的恐怖模樣。

「頭目，您要出去找誰？那人有這麼重要嗎？」秋文眨著眼問。

「小文，你姊姊對你重不重要？」斷滅問。

「當然重要囉！母親早過世，是姊姊辛苦將我撫養長大的。」秋文說道。

「她對我的重要性，和你姊姊對你一樣，不！遠超過你姊姊對你的重要程度，沒有她，我會死。」斷滅捶著心肝，一副痛苦模樣。

「亂講！頭目您剛才吃東西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思念情人那茶不思飯不想的可憐樣嘛！」秋文搖頭。

「誰說思念情人就一定要茶不思飯不想？」斷滅問道。

其實他剛才吃飯，就是在儲備能量，好讓他有體力可以繼續吵鬧，甚至逃跑。

「我偷看姊姊的小說，裡頭就是這樣寫的啊！」秋文理直氣壯說道。

「女孩子看這種書也就罷了，怎麼連你也看？別傻了！小文。多看點有用的書，長大造福部落，這才是真。」斷滅說道。

「謝謝頭目教誨。」秋文乖巧地點頭致意。

「要感謝我，就將我放出去。拜託！」斷滅說道。

「可是…鑰匙不在我這兒。」秋文看看競豹兒那兒，只見競豹兒呼聲連連，顯然已經醉倒睡著。

「好機會，小文，拜託…」斷滅這次跪下，垂下頭：「我求你，沒有她我真的會死…心頭被刨空的那種感覺，真的很痛，好像要死掉般。」聲音聽起來像在啜泣般。

「真的這麼嚴重嗎？」秋文歪著頭看斷滅的模樣，這可是愛情小說裡沒有的場景，但卻真實發生在他眼前。

「一個部落裡沒有頭目，其實也沒有關係啦！」斷滅苦笑，倚著鐵籠坐下。

「可是長老說：頭目很重要。頭目一死，全村就完蛋了。」秋文搖頭表示不贊同。

「沒這麼嚴重啦！頂多遷村到平地，或者全部疏散下山。平地資源豐富，老人要醫療，小孩要上學，交通也方便。況且，颱風一來也不用擔心害怕土石流山崩沖毀家，比起山上，平地安全得很。」斷滅嘆一口氣：「算了，說這麼多幹嘛？反正我也快死了。」

說著，拿出一把隨身用的短獵刀，朝著自己手腕畫下去，一個碗大的傷口立現，登時，血流如注。

「頭目請住手！我去拿鑰匙就是。」秋文嚇得立刻跳起來，準備搖醒睡覺中的競豹兒。

「不要叫醒他。鑰匙拿來給我就好。」斷滅悄悄說著。手腕的傷口依然滴著血。

「喔…」秋文將競豹兒口袋裡的鑰匙輕輕拿出來：「頭目您的手…」

「沒事，血流夠了等一下就不流了。」斷滅接過鑰匙：「小文，謝謝。」

「頭目您真的要趕快處理傷口，看起來好可怕。」秋文還是害怕。

「男孩子，將來要當勇士的人，這一點血有什麼好怕的？像你姊姊就不會怕，難道你連女人都不如？」

「頭目您怎麼知道我姊姊不怕血？」

「每個女人都不怕見血，不是只有你姊姊。」斷滅打開鐵門，然後說：「小文幫我。」

兩人合力將沉眠中的競豹兒抬進鐵籠子裡，然後鎖起來。

「為什麼女人都不怕血？」秋文還是不明白。

「回去問你姊，她會告訴你。」斷滅笑著揮揮手：「我走了，你也趕快離開這裡，免得被我大哥發現。」

「喔…」

＊＊＊＊＊＊＊＊＊＊＊＊＊＊＊＊＊＊＊＊＊＊＊＊

「是誰？到底是誰下的毒手？竟然對著一個無辜的女孩子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紅牌一臉憤慨，氣得說不完剩餘的話。

「妳先別激動，歡歡說這不是他的錯，一切都是她自己…」肖劍鈍在那天晚上宴會之後回家，發現解語已經將玉傾歡帶到公立醫院急診處。他趕緊過去，才發現玉傾歡因為子宮外孕而導致流產，虛弱到要靠輸血才能維持住生命。

可是，因為玉傾歡沒有健保，身上又沒有錢，所以被醫院趕出去。於是肖劍鈍趕緊叫來紅牌，因為紅牌的父親是素還真醫院的副院長。

「是喔，傻女孩。」紅牌依然不信那隻禽獸到底有多無辜：「醒來我一定要罵罵她。」

「別這樣啦！紅牌。」拍拍紅髮女子的肩。

「別碰我！我有准許你碰嗎？」紅牌嫌惡地甩甩肩膀。

肖劍鈍苦笑：「那天坐師尹的車回家，還好嗎？」

「要你管？我已經決定了。我要追師尹。」紅牌冷笑道：「他是我見過最棒的男人。所以小蛋蛋，你，出，局，了！」

肖劍鈍驚得連續倒退兩步，捧著心：「不會吧？紅牌妳…？妳…妳…妳…」

「怎麼？聽到這消息就結巴啦？」見到肖劍鈍的反應，紅牌笑得開心：「從來就只有你甩人的份，哪有人甩你的份，對不對？肖劍鈍先生，你太自以為是了。」

「我的確是打擊很大…」肖劍鈍苦笑，緊抓著胸口。

「反正你還有解語（二十五歲）不是嗎？她很愛你，絕不會背叛你。」紅牌冷笑。

「可是，我…我對她，只是朋友而已。」肖劍鈍說得有些艱難。

紅牌一聽，立刻豎起眉：「你每個女人都會這樣對她說，我已經跟你做了二十年的朋友，夠了。」

「妳真的喜歡師尹？」還是只是想氣我？肖劍鈍將下半句吞進去。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能開玩笑嗎？」紅牌冷冷說著。

「難道妳沒發現？師尹喜歡的女人是…」那天晚宴，肖劍鈍一邊和女性跳舞，一邊觀察每個人行為所透露出來的訊息。他發現師尹好像對學校的某位女學生特別關注？但他又不敢貿然下定論，還在觀察當中。

「我也看出來了，不過，我更看出那女生喜歡的人不是師尹。所以我很有機會。」紅牌笑著說道，然後拍拍肖劍鈍的胸膛：「放心啦！小蛋蛋，我一定會成功的。你就等著喝我跟師尹的喜酒吧！」

「可是，可是紅牌，我…我是真的喜歡妳啊！」肖劍鈍雙手抓住她來不及抽回的小手。

「去你的！別騷擾我！大色狼！現在才後悔，來不及了！」紅牌一把推開肖劍鈍的身體，只見肖劍鈍被推到牆壁，背倚著。

他知道紅牌平常都有在練，每半年都會飛去日本參加業餘女子格鬥摔角，綽號---紅玫瑰。

「師尹大概不會喜歡像妳這種力大如牛的女子摔跤選手吧？」肖劍鈍嘆一口氣，搖搖頭：「可憐的師尹喔！我為他祈禱。」

「喝啊！」紅牌突然猛地抬腳一百八十度，將肖劍鈍的眼鏡踢飛。

「下次就踢你那張騙女人的臉，還是下面的鳥兒？先選一個。」紅牌呵呵笑著。

「妳今天穿紅色Hello Kitty內褲…喝啊！」伸手接住紅牌飛踢過來的玉腳，抓緊不放。

其實，他也是從小練過的。

「哼！」兩人在醫院走廊僵持不下。直到有男醫師和男病人一臉曖昧一副快流鼻血的樣子，看著紅牌底下的小褲褲，肖劍鈍才趕緊放開手。並且朝周圍看熱鬧的男人們狠狠環瞪，人群才慢慢散開。

「那就祝我成功啦！小蛋蛋，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

「才不要！這是妳自己的事，與我無關。」肖劍鈍笑著拒絕。

「隨便你！」

兩人各自轉頭，朝相反方向離去。

＊＊＊＊＊＊＊＊＊＊＊＊＊＊＊＊＊＊＊

師尹用羽毛筆沾了點墨水，在紙上寫字。

「師尹，這羽毛筆好精緻，好特別，好漂亮。」撒手慈悲說道：「還有旁邊的那個有蝙蝠裝飾的大沙漏，好古典優雅。剛好一個小時嗎？」

「這是西蒙送我的交換禮物。」他則是送西蒙中國的文房四寶以及字帖，西蒙說他要回去好好練習寫書法。

那天晚上，他跟西蒙聊很多，發現原來他在英國經營的事業，底下負責法律問題的顧問，就是王雅狄。

真是太好了！世界真小、真好。

正當師尹感到得意之時，突然有幾個學生闖進來，氣都還沒喘夠便搶著先報告：「不...不好了…事情大條了…黑衣他們幾個…」

「慢慢說，不要急。」師尹故作輕鬆問道，心裡卻是飄著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不安。

「他們抓住一個男生，說要談判，給他好看…」

「是誰？哪個男生？」師尹問，心想最好不要是別校的，否則麻煩加上麻煩，搞不好還得請厲海蟾一起去處理。

「是靖滄浪老師那一班，現在由殢無傷代課的那個班，葉悟聲…」

一聽到葉悟聲，師尹心想不妙。葉悟聲的阿祖是葉小釵，本人是很明理不會找老師麻煩，但是他的老爸金小開就是愛找老師麻煩的問題家長了。

說穿了金小開不過是嫉妒讀書人，因為他自小就是個不懂尊重人，不會讀書的小孩，這樣一路跌跌撞撞下來，終於長大結婚生子，但是人依然是難搞至極。

「有去找殢老師嗎？」師尹問。

「有的，別的同學有去叫他。」

「好！那就直接帶我去現場。」師尹說：「撒兒，你去通知生教組長，順便請厲主任方便的話前來了解狀況，若有必要，撥110。」

撒手慈悲點點頭，趕緊出去找人。師尹則跟著帶路的學生來到案發現場。

那學生朝師尹使了個眼色，便一溜煙不見人影。師尹知道告密這回事在同學之間是非常嚴重的，所以他獨自溜進去。

原來是黑衣聯合洪流、模紫焰、風銀羽，只見四人將葉悟聲團團圍住，不讓他逃走。

首先，黑衣開口了：「你為什麼要劈腿？害我妹紗羅傷心得要命。」一把精緻的瑞士小刀在葉悟聲面前搖來晃去。

「我跟易春寒只是比較有話講而已。」葉悟聲不慌不忙，儼然一副不怕死的痞子樣。

「哈！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啊！劈腿就劈腿，還不敢承認？」黑衣握緊刀子：「那就在你臉上畫個妝，變得跟你阿祖葉小釵一樣帥，看易春寒會不會更愛你？」

「有種就畫啊！本少爺才不怕。」葉悟聲哈哈乾笑著。

「明明就是怕了，還嘴硬？」模紫焰沒好氣：「黑衣，要畫就快畫，我們很忙，沒有空跟這痞子瞎扯淡。」

黑衣冷哼，叫洪流抓住葉悟聲的雙手，風銀羽和模紫焰則分別抓住他的兩隻腳。正準備要畫下去。師尹本要出聲阻止，才跨出一步就被人往後拉住手臂：「忍耐看下去。」

只見那個向來對學生火爆蠻橫的殢無傷竟然在此時勸師尹不要動。讓師尹著實愣了兩秒。

「再這樣下去，可能會鬧出人命。」況且妖后那邊也不好交代。

「黑衣那小子沒膽，只會嘴巴恐嚇人而已。」殢無傷說道，眼睛一直注視著那群孩子的一舉一動。

「是嗎？那就有勞經驗豐富的無傷你出面緩頰囉！我還有事要先走了。再見！」師尹果真轉頭走人，留下殢無傷。

接下來發生什麼事，師尹並不知道。只知道後來葉悟聲沒事了，身上一點小縫小洞都沒有。

他除了在心裡笑那群古惑小子有嘴無膽之外，也感謝殢無傷的冷靜判斷。

萬一他當時多事跑去阻止，不知接下來會不會又是沒完沒了的一堆瑣事？

還有，那天晚上他丟下替殢無傷，其實也是去處理另外一件棘手的事情。

那就是斷滅和寒凝淵已經好幾天沒來上學了。

寒凝淵是發病中住院觀察。而斷滅就比較麻煩。據斷化說，斷滅逃出鐵籠之後，就不見人影，再也找不到。

為何要將斷滅關在鐵籠子裡？他沒有繼續向斷化追究，因為真要追究起來，可是要牽涉虐待家暴事件，按照規定，老師有義務在24小時之內通報，否則要罰超過三千元台幣的金額，嚴重的還要拘役。

不過為了自保，他還是悄悄跟社會局通報。

但是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先將人給找回來吧？師尹揉揉額。

「老師，您還好吧？」越織女問道。

「我很好，謝謝妳的關心。」師尹朝她笑笑。

「小姐，您該吃藥了。」新的侍女---杜鵑。端來一杯開水和幾顆紅色藥丸。

喜鵲，被泰息公以照顧不佳為由撤換掉了，完全不顧越織女的反對。

「小姐，您的點心已經準備好了，師尹要不要一起吃？」新侍女二---斑鳩，端來一份剛烤好的麵包。

「小姐，您的睡衣已經洗好了，我放床上喔！」新侍女三---烏雅說道，眼光曖昧地看著師尹越織女兩人，然後掩嘴偷笑，故意將動作做得很誇張明顯。

「妳還習慣吧？」師尹眼光瞄向那三位新侍女，問越織女。

越織女輕輕搖頭，目光變得黯淡，表情挺委屈。

「這樣啊？我知道了。」師尹笑著起身：「不好意思，三位漂亮小姐，我上完課要走了，謝謝妳們。」

「老師再見啊！」三位侍女異口同聲，然後在師尹背後笑得花枝亂顫。

師尹關上門之後，立刻打了三通電話，分別給撒手慈悲、拔刀洗慧，以及正在素還真的管家---屈世途---所開設的建築事務所裡擔任室內設計師工作的輝煌墮世。

他有事拜託這三位學生幫忙，而且很緊急。

【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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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樓發表於: 2012-01-06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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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八），26F

「小祖母。」傍晚六點五十，當越織女在醫院走廊閒逛時，突然看見一個久違的人。

「小織女，妳越來越漂亮了。」被喚做小祖母的女性，有著一張高貴美麗的臉蛋，臉上毫無皺紋，雖被叫成祖母，但其實只有四十三歲。

「謝謝。」越織女微微低頭害羞說道：「小祖母來醫院，是做例行性身體健康檢查嗎？還是來陪爺爺？」

越織女的爺爺---陸災，七十歲。前後娶了三位老婆，分別生下了陸禍（四十五歲）、陸昧（四十四歲）、陸銖衣（三十歲），而第四位正室---解語玹，就是越織女口中的小祖母。

在二十五年前，陸災娶解語玹約一個禮拜之後的某一天深夜裡，一個暴徒潛入主臥室，那時陸災正和他的新婚夫人做完愛後呼呼大睡中。暴徒將他拉下床，赤手空拳地將他狠狠揍一頓，並將陸災的兩條腿給打斷。萬幸的是，夫人毫髮無傷。

長子陸禍報警，調閱監視器，卻始終找不到歹徒的蹤影。

陸災撿回一條命，但右腿已殘，從此以後必須靠拐杖或輪椅行動。

而解語玹並沒有為陸災生下一兒半女，但卻深受陸災的寵愛。陸災本在娶了解語玹之後，發誓從此不再娶其他女性為妻。可是在十七年前，因為某次喝醉酒的情況之下，強姦了身邊服侍的下女，生下了玉傾歡。解語玹看那下女可憐，於是塞給她很多錢，讓她回鄉下。並且收留了女嬰。

「都不是，我是來看妳的小姑姑，她…唉！」解語玹美麗的臉染上一抹深深的哀愁：「這可憐的女孩，都怪我沒有注意，才會讓他們…」

「小祖母您說什麼？織女不懂。『他們』是誰？」少女睜著眼問道。

「沒事。有空的話，去六樓看看妳的小姑姑。我會跟妳的爺爺說，叫『他們』別再欺負利用小歡了。」解語玹伸手摸摸越織女的頭，溫柔一笑。

「小祖母…」越織女感到一股窩心。她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沒有一個長輩女性可以在她感到傷心難過的時候給予溫柔的安慰。只有這個解語玹小祖母，知道她的心。但因為陸災爺爺太過蠻橫霸道，所以她也不敢經常去找語玹小祖母。

「妳是個善解人意溫柔體貼的好女孩，像妳媽媽一樣。」解語玹輕嘆一口氣：「為什麼？好人都不長命呢？」

「語玹祖母…」越織女心有戚戚焉，默默低下頭。

師尹一來，便看見兩位女性正在走廊上相對默默無語，於是上前打招呼。

解語玹一抬頭，看見師尹的臉，不禁愣了幾秒。

師尹則是更驚訝，因為他看見了他以為從此以後再也無法見到的女性。

「解語玹…」

「師尹…」

「妳怎麼會在這裡？」師尹問。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解語玹亦問。

「我是來給越織女上課的，妳呢？」見到故人，師尹心中百感交集。

不知棘島玄覺若知道今日解語玹依然美麗如昔，甚至還比年輕時更加氣質高貴。而他已經是個失明的壯年接近老年人時，作何感想？

「...我是來看我的孫女越織女的。」解語玹決定不對師尹說實話，笑著說：「勞駕師尹老師天天辛苦來幫我們家織女上課，由衷感激。」

「應該的。」師尹回以一笑。他知道解語玹並沒有對他說出實話，但他也不在意了。

「那你們去上課吧！我先離開了。」解語玹輕輕揮手，預備轉身離開時，師尹叫住她：「妳…過得還好嗎？」

「謝謝師尹老師的關心，我過得很好。老公很疼我。」

「那就好，那我可以跟棘島說妳過得不錯嗎？」

「…假如你有遇到他的話，就跟他說：『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一定會轉達的。」師尹說。

「嗯。」解語玹點頭致意，然後又對越織女笑一笑，轉身離去。

望著她的背影，師尹心中充滿了感慨。

「老師？」越織女一臉不解，看著師尹的側臉。

師尹不語，只是牽著她的手。

「老師？」越織女又再叫了一遍。

師尹抬起頭望著她的臉笑了笑，然後說道：「今天不上課，我們出去走走。」

「嗯？」

「就當是陪我，好不好？」牽著她的手力道稍為加深一些：「好嗎？拜託。」

「…好。」輕輕點頭。

＊＊＊＊＊＊＊＊＊＊＊＊＊＊＊＊＊＊＊＊＊

棘島玄覺正在整理出國的行李，突然在衣櫥裡翻到了一個相框。

他伸手摸了摸，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溫柔，滿了深情和無奈。

玉辭心從門縫偷看他的一舉一動，心頭納悶著。

為什麼棘島玄覺會這麼沒有效率？不過是一個相框而已，需要摸這麼久嗎？那種表情，好像是在跟他的情人溫存一樣…等一下！情人？！

玉辭心身體震動了一下，此時，門被拉開了。

「做什麼？」棘島玄覺問道，相框還緊緊地握在手裡。

「沒什麼，老哥（王戟武）要我過來問你去哈佛演講的資料準備好了沒？」很快地將話轉答完畢，然後伸長脖子偷瞧棘島手中的泛黃的相框。

相框裡面的人，好像是一位美麗的年輕女性？

棘島玄覺將相框收在懷裡緊緊搋著：「都收好了，請他放心。我要休息了。」

「你亂講，哪有收好？床上東西一大堆，我來幫你啦！」玉辭心說完便鑽進他房間裡，動手拿他床上的用品，一一放進行李箱裡。

棘島玄覺沒有阻止她，只是一旁站著看。

「好了。收拾完畢。」假如可以的話，她也很想被收進棘島老師的行李箱裡，一起帶走。

「謝謝妳。」一雙無用的眼睛望著眼前的女孩，令她不禁臉紅心跳。

「你手上的東西要不要也一起擺進去？」玉辭心伸手欲拿棘島懷搋的相框，被他輕輕一揮掌，拍開了。

「不必了！太晚了，會趕不上明天的飛機。」意思非常明顯。

「哼！」甩頭離去。

待少女離去之後，棘島玄覺才深深吐一口氣，坐下。望著相框上的人許久，然後將她擺進隨身行李箱。

這一切，都看在玉辭心的眼裡。

＊＊＊＊＊＊＊＊＊＊＊＊＊＊＊＊＊＊＊＊＊

殢無傷站在校園裡的動植物園，皺眉思索著。

今早有同學來報告，他們所飼養的兔子---十兩金---被殺了，死狀奇慘，於是他跑來看看，發現了類似狗腳印的痕跡。

他看出這並不是校狗南風的腳印，而是有別隻狗闖進校園裡進行大屠殺。

既然如此，他就做一個餌，將那隻兇手抓起來繩之以法。

他先將南風不競拴好，拜託香獨秀暫時帶回家養個幾天。他則是去夜市裡買了幾隻活兔子，放進動物園裡。

夜裡，果然來了一個鬼祟的黑影，正準備偷襲兔子。

他拿出套狗的圈圈，出奇不意地將那隻兇手順利抓起來。

原來是一隻擁有希罕紅色毛皮的母狗，只見牠掙扎不已。

殢無傷先將狗嘴套牢，發現狗項圈上寫著『妖應』兩字。

從植入晶片裡發現到狗主人的名字地址，他將闖禍的母狗送回去，並且開口索取賠償金五萬元。

狗主人齊子然顯然不太樂意付這麼多的錢，但是因為殢無傷態度強硬且咄咄逼人，於是只好乖乖付了五萬元。

殢無傷將這五萬元賠償金全數用來重建動物園，這次加強戒備，圍上厚厚的鐵絲網。

沒想到第二天，那隻母狗妖應又跑來，這次是白天。只見牠跑進殢無傷正在上課的地點，窩在殢無傷腳邊不肯走，他跑到哪兒，牠就跟到哪裡，連上廁所也不放過。

『哈哈！殢老師，那隻母狗看上你囉！』老師同學們皆如此笑他。

殢無傷真想將那隻母狗踢走，後來想到原來那隻兇悍的校狗南風不競，於是又從香獨秀那兒將牠帶回來。

南風一回到校園，發現自己的地盤被其它陌生狗兒侵占，也不管妖應是一隻母狗，絲毫不憐香惜玉地狠狠將妖應咬得奄奄一息。

殢無傷心想這下完蛋了，該怎麼跟狗主人齊子然交代？他可不想為這隻妖應母狗付一毛錢，於是當晚在斷滅的金色小山丘挖了一個大洞，將母狗埋進去。

事情還未結束，第二天，一位染紅髮的女生轉入校園，進了殢無傷所代課的班級，她的名字叫封光。然後她對殢無傷一見鍾情，不斷進行騷擾的動作，甚至連他上廁所也跟著，惹得男同學尷尬不已。

故事到此暫時告一段落。

總之，現在殢無傷非常傷腦筋，他很想問師尹該怎麼處理這種棘手問題。但是因著自尊心過強而始終無法說出口。

＊＊＊＊＊＊＊＊＊＊＊＊＊＊＊＊＊＊＊＊＊

肖日飆蜜月旅行回來了，帶著懷孕的咪吱。

「告訴我！咪吱到底是怎麼懷孕的？猴子跟人類要怎麼交配？快告訴我！」慕容情不斷搖晃著師劍初的衣領，激動地問著。

「我我也也不不知知道道道道道道….小小情情放放手手。我我快快不不能能呼呼吸吸了了了…」師劍初一臉無辜。

「戴綠帽了還高興成這樣？我…我…我…」快不行了！

肖劍鈍一臉無奈地看著傻弟弟肖日飆那雙即將當父親充滿光彩的閃亮眼神，嘆氣。

其實，他真正想嘆氣的是---紅牌真的不再理會他了，連電話都不接。正好校醫仇未央因著要照顧生重病的女兒，請了一年的假，於是紅牌便應徵，白天當校醫，晚上則去素還真醫院泌尿科看診。

反正就是為了要接近師尹啦！肖劍鈍越想越沒好氣，雙排二胡越拉越刺耳，越拉越難聽。

「老師您怎麼啦？」旁邊一群愛慕他的女學生忍不住掩耳。

「啊？抱歉！沒甚麼。」趕緊回神，笑著說。心裡頭卻在滴血，看來，他跟小弟肖日飆也差不多要一樣要戴綠頭巾了。

「老師您怎麼哭了？」女學生紛紛遞來手帕和面紙給肖劍鈍，然後正好紅牌經過音樂教室，看見肖劍鈍，給他一個笑容之後便朝著前面而來的師尹揮手：「師尹！我帶便當來了，一起吃吧！」

「好啊！謝謝。」只見師尹應酬式地微笑，看在肖劍鈍眼裡則是相當刺眼加噁心無比。

原來師尹是這種的偽君子喔？他總算明白了。

二胡的弦劈啪兩聲全數斷盡。

【下回分解】

[ 此帖被小倩在2012-01-06 18:2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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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樓發表於: 2012-01-08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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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九）

「有人寄一封黑函來。」珥界主將信件遞到師尹面前：「這件事你怎麼看？無衣。」

師尹將信件展開，內容不外乎就是『對學生沒有一視同仁，私心偏袒，怠忽職守，不當體罰，騷擾貌美女學生，不堪為人師表。』

看完之後封箋，笑笑地遞回去：「像這種不敢為自己的說話負責任的，我無需理會。」

「說得沒錯，無衣。」珥界主呵呵兩聲，再遞上一封邀請函：「其實，這才是我請你來這裡的原因。」

師尹看著上面印著美國某知名大學的信封，心想這不是棘島玄覺正要去演講的地方嗎？難道有關聯？

「這場演講，王雅狄也報名參加了。」

「是嗎？他們以前曾經是雇傭關係，這很平常吧？」師尹淡淡說道。

「難道你不想去聽那場演講？已經有一千兩百個人報名了，你也可以藉此機會順便和妹夫敘個舊，說不定還會遇到令妹。」珥界主又拿出一封信箋：「輸人不輸陣，這是給你的。」

師尹打開一看，是請他去英國某大學演講的邀請信。

「界主，我…」師尹本想開口拒絕，但珥界主搶先一步說：「我已經答應他們了。」

「界主！」

「怎麼？身為校長兼師尹的老師，我連這點決定的權利都沒有嗎？」珥界主口氣聽來頗為嚴厲。

「可是我…」

「你不在學校的這幾天，我已經請厲海蟾幫忙代課。況且，現在也接近放寒假，課程已經告一段落了，只剩期末考試。無衣，你就安心的去吧！就當作是休假出國玩，記得要玩得開心一點，回來再聽你的報告。就這樣。」珥界主揮揮手，表示他可以離去。

師尹無法，只得拿著那封邀請函兼公文退下。嘆了一口氣。

＊＊＊＊＊＊＊＊＊＊＊＊＊＊＊

清晨五點鐘，棘島玄覺單手揉揉眉心，看來精神狀況不好。

「老師，您還好吧？」坐在一旁的衡島元別問道。這次棘島玄覺出國他亦隨侍陪同。棘島符應則因為醫院還有工作的關係而留在國內。

開車送行的棘島符應微微側頭回望一眼，眼裡亦是寫滿了擔心。

「只是眼睛耳朵不太舒服而已，到機場應該就會正常了。妳專心開車。」棘島玄覺對著他妹妹符應說道。

突然間，狠狠皺了一個眉頭，喊了聲：「停車！快停！」

棘島符應踩煞車，緩緩停靠馬路邊。

「老師怎麼了？」該不會忘了帶護照吧？從沒見過棘島玄覺有如此大的反應，想必事情一定很嚴重。衡島元別開始做最壞的打算。

「我聽到路邊有人哭泣。」棘島玄覺打開車門往回走。

「什麼？」衡島元別和棘島符應面面相覷，路邊有人哭泣，說不定是遊民甚至流鶯之類的，需要這麼大驚小怪特地下車去關心嗎？

棘島玄覺緩緩走近一個低著頭倚在牆邊休息的男人，只見他半邊身體都是血，左手腕有一道切割傷口，雖然血已不流，但是看起來相當恐怖。

「上車。我送你去醫院。」棘島玄覺對著那男孩說。

男孩緩緩抬起頭，和棘島玄覺對望許久，終於開口說：「會弄髒你乾淨漂亮的車子。」

「車子是給人坐的，不是用來觀賞。」棘島玄覺朝他伸出手。

「我的手很髒。謝謝你，不用了。」男孩自動站起身，身高足足高了棘島一個頭。

衡島元別以及棘島符應同時捏了一把冷汗，這年輕高壯的男孩萬一要是個變態或是暴徒，憑以前棘島玄覺的身手，絕對可以制伏這種壯漢，就算是一兩個壞蛋拿刀同時撲上也不成問題。但現在，能夠閃避得了嗎？

「你可以自己走路，那就上車吧！」棘島玄覺朝男孩做個請的姿勢，男孩感受到他的誠意以及尊重的態度，於是笑了，笑容看來相當的淳樸憨厚。

「我叫棘島玄覺，孩子你呢？」

「我叫斷滅，為什麼您會…？」男孩還沒問完，棘島玄覺便說出原因：「因為我聽到你在哭。而且我...無法裝做沒聽到。」

「？？？」斷滅一頭霧水：「我沒哭啊！」

「為情人哭泣那種痛徹心脾的感覺，我最清楚。」無用的一雙眼炯炯望著前頭的路程。

斷滅簡直嘆為觀止，他從沒遇過這種人。通常人一看到他高大的身材以及渾身血汙，第一個反應都是嚇跑。但他早已不以為意，因為這不能怪別人冷漠無情，而是要怪自己將自己弄成這副德性。

但他又不能回去，因為他還沒找到他的歡兒。

「手伸出來！」棘島玄覺突然將自己的手掌攤開，伸向斷滅。

「可是我的手很髒。」斷滅搖搖頭，今天他已經夠麻煩別人了，怎麼還好意思將人的手弄得髒兮兮？

「沒關係！」棘島玄覺說罷便一把抓住斷滅不敢伸出來的左手，以拇指輕輕地在他掌心上畫了兩下，然後放開。

「什麼意思？」斷滅問。

「冷酷霸氣、陰戾寡言、性情剛烈，原來應該是個命薄之人，再活不了多久。可是因著一個契機，使得你的命運有所轉機。」

「老伯，您在為我算命？」斷滅失笑。

「你將來會是一個好的領頭羊，不要放棄你現在所想的幸福，要緊緊把握，並好好地抓牢它，別讓它溜了。」說完，棘島玄覺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大哥，醫院到了。」棘島符應說道。

「下車吧！我送你。」棘島玄覺對斷滅說。

「可是老師，上飛機會來不及。」衡島元別緊張了。

「沒關係，我坐下一班飛機去，麻煩元別幫我打個電話，叫戟武先上飛機，別等我了。」

衡島元別嘆口氣，苦笑。這個棘島老師，只要一旦決定了，就不輕易更改。

棘島符應也苦笑，對橫島元別說：「我先去上班，那就拜託你開車載我哥了。」

「我很樂意。」衡島元別對著未婚妻笑笑揮別。

＊＊＊＊＊＊＊＊＊＊＊＊＊＊＊＊＊

醫院走廊，一個女醫師和一個女護士正在討論某件事情。

「以後，別安排那個護士跟我在同一團隊，她會帶衰我。」穿著白色醫師服的紅牌對著經驗深的護理師解語說道。

「抱歉我不能這樣做！」解語笑著說道：「因為不是那個護士的問題。今天會出現紕漏，完全是血液團隊要負起責任，而那位護士不過是剛好值班，遇上了。成了背黑鍋的代罪羔羊。妳不查明便怪罪於她，還挑明了不讓她跟，會造成很大的傷害，也影響了團隊的向心力，所以恕我無法這樣做。」

紅牌一愣，接著馬上笑笑：「原來如此，謝謝妳的解說，讓我明白了。那就麻煩妳好好地跟血液那邊的人溝通，以免日後造成更多誤會。我先走了。掰！」白天，她要去師尹的學校當校醫。

「紅牌，妳現在身兼兩職，還可以吧？不會影響醫院裡的工作？」解語問道。

「放心！學校很涼。而且還有師尹啊！等一下！解語，現在正缺一個校護，妳要不要也去應徵？可以天天跟小蛋蛋（肖劍鈍）見面喔！」想到那天中午和師尹一起吃便當，肖劍鈍的臉一陣青又一陣紅又要假裝不在意的樣子。紅牌就笑彎了腰。

乾脆叫解語也過去鬧他一鬧好了，不過看解語這麼乖又這麼善良聽話的樣子，應該是不可能吧？

但是，讓肖劍鈍稍微緊張一點也好。反正學校裡還有好多年輕單身的男老師，像那個殢無傷看起來也挺不錯的。雖然性格有點彆扭幼稚，但是若好好的磨鍊，假以時日一定會是個讓無數女性心動的好男人。

「是嗎？那我一定要去試試看。」解語相當喜歡這個提議，因為這樣一來，就可以接近她心儀的肖劍鈍，天天看到他，何樂不為？

「妳也下班了吧？那就一起過去。」紅牌拉著解語的手。

突然，解語身體不小心碰到一個正在走路的男人，當她發現這男人是個看不見的盲人，於是趕緊彎下腰道歉。

「……」棘島玄覺面無表情，無用的雙眼只是望著眼前這個一直跟他道歉的護士，一句話也不說。

解語以為他在生氣，於是道歉得更加慇勤了。

「沒事的啦！解語，我大哥只是在想事情而已。他平常就是這副表情。妳千萬別誤會。」棘島符應趕緊跑過去解釋。

「這樣啊？」解語放下心，看著眼前這個不怒而威的男人，突然有股親切感。

然後，朝棘島玄覺深深一鞠躬之後，退開了。

「老師，急診室的醫生已經在幫斷滅縫合手腕上的傷口了，您要不要…？」他想叫棘島玄覺上車往機場，做善事做到這地步應該很夠了才是。

「我在這裡等他。」棘島就近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啊？」衡島元別真是搞不懂，到底老師是怎麼了？

牆上電子鐘報時，早上六點整。

自動門打開，進來一位被推著輪椅的老人，在一旁服侍的是他的夫人。早上一起床，陸災便感覺心跳速度非常不對勁，趕緊叫醒旁邊的夫人，然後跳上計程車，來到醫院。

當夫妻經過棘島玄覺時，夫人的頭微微低下來並且別過去，而丈夫則是驚駭莫名，一陣慘叫聲之後，捧著胸口心臟處，大口大口地喘氣。

頓時，急診處一片緊急，所有在場醫護人員紛紛前來急救那個突然心臟病發的老人。

棘島玄覺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依然不動如山，面無表情。他緩緩閉上雙眼。

「老師。斷滅已經好了，他說他要走，要去找他的妻子。」橫島元別過來向他報告。

「叫斷滅過來，我帶他去找。」緩緩起身。

「老師您…！」衡島元別簡直快要暈倒。

「不勞您費心，我自己去找。」斷滅感激不盡，朝他點頭謝了又謝。

「你要去哪裡找她？告訴我。」棘島玄覺盯著眼前的男孩。

「我也不知道…」斷滅低下頭緩緩說道，但是接著抬起頭，目光變得堅定：「但是我一定要找到她。」

「你覺得她現在會在哪裡？」棘島又問。

「她懷孕了…應該是。所以我很擔心她現在是不是會被她哥哥們強迫，或許…之前我看她的樣子，好蒼白無力。」斷滅將線索一一說明。棘島玄覺則是閉上眼睛，靜靜聽著。

「有人在哭…」

「嗯？」斷滅不明白棘島玄覺這聽來沒頭沒尾的話，愣愣地望著他的臉。

「我是說，這棟樓的六樓，婦產科，有一個年輕女孩正在哭泣。」棘島玄覺說罷，便握住斷滅的手：「走！找電梯，我們上去六樓。」

「啊？」

衡島元別則是會心一笑，看來事情很快就解決了嘛！真好。老師也真是太可愛了。

看著一對情侶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得以會合，並幸福地擁在一起。棘島玄覺堅毅的臉龐不禁軟了下來，他的心情也隨著情侶雀躍高昂的情緒，而跟著一同歡呼慶幸。

「元別。」往機場的路上，棘島玄覺問開車的衡島：「你會覺得我多管閒事嗎？」

「不會。老師您做了一件善事，老天會給您得到賞報的。」笑著說道。

「我會做這樣的事，並不是想求回報。」棘島玄覺說。

「我知道。」笑容多添了一些無奈。

＊＊＊＊＊＊＊＊＊＊＊＊＊＊＊＊＊＊＊

「小傷傷，儂要去哪裡啊？偶也要去。」封光一頭簡潔俐落的短紅髮，幾乎是跑跳著來到殢無傷面前。

「不要叫我小傷傷，還有，妳的短褲太短了，麻煩穿件裙子。」殢無傷冷冷說道，他正準備要去上廁所。

「儂也可以叫偶小光光啊！偶不介意的。」

「沒妳是大陸來的啊？口音好奇怪。」殢無傷看也不想看她一眼，逕自上廁所。因為他知道要是表現出一點點的尷尬不好意思的表情，就會立即被眼前這個紅髮女孩取笑一番，他才不想要。

「哇！小傷傷好聰明喔！一聽就豬道偶是大陸來的。」封光拍手大笑：「對了，儂台灣人，好像除了北京話，還另外會講一種語言，而且經常在私下聚會時說得更起勁，那是什麼話？」

「那是閩南語，台灣人又稱它台語。」殢無傷洗手中。

「喔？那我想跟同學交朋友，可是他們都說我不會講台灣話，所以就不跟我玩。儂可不可以教教我？偶想跟他們打成一片。」

「妳真的想學？」殢無傷嘿嘿笑著，一臉不懷好意。

「是是是！偶真的想學，儂請教我吧！」睜著發光閃亮的眼。

「阿布都安內共？哩妹噁啥？」殢無傷突然轉變口音。

「什麼？儂講什麼？」女孩一臉無知，然後又有點生氣：「吼！偶知道儂又在欺負偶了啦！快點教偶，不要亂講啦！」

「好！那妳就聽好了，首先是拍拍對方的肩膀，然後退開幾步，插著腰，瞪大眼睛，中氣十足地說『哇風光錒是寐送，挖都寐報仇，送哩一支番仔火，阿哥一桶汽油，哈哈哈！』來！跟著我覆誦一次。」

「哇封光錒是寐送，挖都寐報仇，送哩一支番仔火，阿哥一桶汽油，哈哈哈！」女孩有樣學樣。

「對！就是這樣，妳一定可以交到很多朋友。」殢無傷輕拍女孩肩膀，憋笑中。

【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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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樓發表於: 2012-01-10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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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十）

坐在師尹辦公室的電腦前面，殢無傷一邊盯著螢幕一邊叼著菸，吞雲吐霧著。

「你還是這麼隨興。」師尹剛巧進來想要整理桌上放置的文件，看見這一幕，不禁嘆一口氣。

拿下菸，才發現師尹桌上沒有菸灰缸這種東西，於是隨意彈了一下菸灰，繼續抽著。

師尹苦笑，走近正專注於電腦螢幕的殢無傷，發現到一樣熟悉的事物：「你的頭髮是不是該剪了？學生看了不會說話嗎？」

伸手碰觸他髮上一根鑲鑽的髮夾，那是師尹小時後帶著年幼的即鹿逛夜市時買給她的禮物，後來當即鹿要嫁給王雅狄時，殢無傷又將它給要了過來，師尹以為他只是想當做紀念而已，沒想到竟然是用來夾自己前額過長的髮，而且一直夾到現在。

鑲鑽的小髮夾，已經有幾顆小鑽石掉落，剩下空空的坑洞，看來有些醜。

殢無傷拍開師尹的手，冷冷道：「你管我？」依然盯著螢幕。

「即鹿若知道你這麼愛惜她送的舊物，會很高興的。」師尹笑著說道：「我這次出國或許會見到她，有甚麼話需要我轉達的？」

殢無傷冷笑，轉身望向師尹：「你真的願意幫我轉達？任何話都行嗎？」

「當然囉！」

「好！那麼就…」突然站起身，整整高師尹五公分的高瘦身材，雙手熊抱住師尹，在他頰邊用力親了一下。說了一句：「即鹿我愛妳，請妳趕快和王雅狄離婚，跟我結婚吧！」然後放開師尹，朝他笑笑：「拜託你務必轉達給她，接受我的心意。先謝了！」

師尹退開數步，撫著剛才被親的臉頰，苦笑。早知道就不要如此雞婆問殢無傷。

這種話，他該如何跟即鹿說啊？還有那個親吻，幸好殢無傷不是親其它地方，還是做出甚麼更激情的動作，要不然的話可怎麼辦才好。

殢無傷冷哼，斜眼瞟著師尹，然後回到電腦前面，繼續盯著螢幕看。

「你別忙了，黑函這種東西到處可見。不需要追究到底。」師尹嘆口氣。

這幾天，學校黑函滿天飛。全部都是針對師尹。

「姑息養奸這種事，恕我辦不到。」殢無傷將菸頭丟下地，用力踩熄。

「無傷，在職場，你得學著如何跟這些謠言和人際關係背後的陰暗面共處，要不然，下一個或許就是你。」師尹說道。

「那又怎樣？變得像你這樣油油滑滑，捉摸不定，六親不認，口蜜腹劍…我還可以繼續說下去，你想聽嗎？」

「夠了夠了！」師尹雙手舉起掌心朝向他，狀似投降。

「哼！」轉身朝向電腦，抓著滑鼠：「我查到了，有兩封是從厲海蟾那裡送出去的，有一封來源是從網咖，另外三封則是…」

「誰？」師尹問。

「說了你不要驚訝，是從弭界主辦公室傳來的。」殢無傷乾笑幾聲：「顯然那隻老狐狸很希望你因此受不了而離職，然後轉而追隨他。」

「那是不可能的。」師尹笑著說。

他早該知道，弭界主別有用心。

「反正，別人的想法向來不是你考量的重點。」殢無傷將即鹿的鑲鑽髮夾拔下來，撥弄一下頭髮，然後又重新夾上去。

師尹看了差點沒笑岔氣：「我好像有兩個妹妹。」

殢無傷狠瞪他一眼，轉身離開師尹的辦公室。

後腳才剛走出去，一羽賜命前腳就踏進來：「師尹，車子已經準備好了。」

這一陣子，撒手慈悲的任務就是跟在越織女身邊隨時待命，和另兩位同袍---拔刀洗慧以及輝煌墮世。所以師尹秘書的工作，就由一羽賜命自告奮勇擔任。

其實一羽賜命比撒手慈悲更能夠勝任秘書的工作，只是撒手慈悲那邊就不怎麼歡喜了。

但是師尹也沒辦法，因為撒手慈悲比起一羽賜命又更能夠應變。讓他待在越織女身邊，絕對比老實的一羽賜命更能夠對付狡猾的泰息公跟她的兒子陸難（凝兒）。

說穿了師尹最忌憚的人是聰明狡猾狠辣的寒凝淵，他真不想離開越織女，但是弭界主的命令又不得不聽從。

「老師，醫院到了。」一羽賜命的提醒，讓師尹從思緒中拔出來。

＊＊＊＊＊＊＊＊＊＊＊＊＊＊＊＊＊＊＊

寒凝淵瞇眼微笑，掩飾他滿腔的不爽。

他現在正身處於醫院，剛才做完檢查，醫師說情況不樂觀，要住院做更進一步的治療，或許需要開腦手術。

住院？嘖！無聊！有夠無聊！誰敢說他頭上那一對羊角是惡性腫瘤？拔掉了他就不叫魔王子。

還有赤睛，自從遇上那個白飛鷺之後，變得越來越不好玩了。像今天明明就是他要上醫院檢查的日子，照理說赤睛應該陪伴一旁，卻將他送到醫院門口後就直接開車離去，理由是今天開班會，有許多重要的事情怕不知道，而且他又剛被選為畢業委員會的幹部，所以不能不參加。

嘖嘖！誰不知道他只是想去學校見白飛鷺而已啦！丟下他這個主人，真是氣死羊。

乒乓一聲碗盤破裂的聲音，然後是一連串的叫罵：「唉唷燙死我了！妳這個臭女人怎麼弄的？」

只見一個極為貌美的年輕女孩，坐在輪椅上，對著正在地上收拾破碎碗盤的美麗女子頤氣指使。一臉氣憤難平，好像惡婆婆在嫌棄媳婦似地潑婦罵街。

「長心，妳沒燙傷吧？真抱歉，我再去準備…」女子好聲好氣，卻更加惹動貌美少女的情緒。

「不用了！看妳這麼笨，我不被妳害死也會先被妳氣死掉！妳給我滾！」名喚長心的女孩嫌惡地甩頭。

「可是，長心妳什麼都沒吃，再這樣下去會變得虛弱…」

「妳管我？要不然叫葉小釵過來餵我，我或許會考慮吃東西。」

「小釵叫我照顧妳，因為他今天無法前來醫院…」

「妳給我閉嘴！是妳叫他不要來看我的對不對？我就知道，卜見荷妳最毒婦人心，不僅想拆散我跟葉小釵，還想害死我。妳根本就是嫉妒我長得比妳美麗。妳這個醜女！」

寒凝淵嘿嘿冷笑，眼前這麼好看的八點檔，讓他感覺不無聊了，不爽的心情也隨之煙消雲散。

不過，再這樣循環下去也不是辦法，那個叫長心的殘障婆婆（？）依然嘴巴惡毒，而那個叫卜見荷的苦命媳婦（？）也依然苦情。不如…他就來稍微改變一下現狀好了。也好讓那個叫葉小釵的大帥哥不用繼續為這兩個女人傷腦筋。

「長心，我先去丟個垃圾，很快就回來。妳在這兒等我。」卜見荷說完，立即三併作兩步地離開。

好機會！寒凝淵悄悄伸長手。長心的輪椅竟然無人自動。

「怎麼回事？是誰在偷偷推我的輪椅？」少女長心驚訝地四處張望，在她終於確定輪椅是無人自己動起來的時候，她的面色逐漸轉為驚駭。

只見輪椅越來越加速，快到連路過想阻止的護士都無法阻止推動的力道和速度，直推到樓梯處，這是從三樓直通到一樓的電動手扶梯。特地為一些行動不便但又無法等候太久電梯的病人使用的直達手扶梯。

「停！停下來！」少女長心尖叫：「卜見荷妳死到哪裡去了？快來救我！」

輪椅從電動手扶梯的最高處往下墜落，少女癱瘓的身體也無助地往下一路滾落直到一樓。

大廳一陣騷動，卜見荷也隨後奔下樓梯，趕緊查看長心的狀況。

只見長心滿身傷，額頭上流著鮮血，一動也不動。顯然已經昏迷。

「哈！」寒凝淵滿意地冷笑不已，正預備轉身離去，突然被一個男孩叫住。

「你是校花寒煙翠的大哥，師尹那一班，號稱魔王子的寒凝淵是吧？」

寒凝淵回頭一看，正是葉小釵的玄孫---葉悟聲。

「你剛才好厲害喔！竟然一伸手就將那個長心美眉連人帶輪椅給推下去了。」葉悟聲拍拍手，表情不像是抓包，反而更像是崇拜。

「你有沒有搞錯？我從頭到尾都站在這裡，這裡離電扶梯很遠，離那個女人更遠。」寒凝淵冷笑。

「不！我看到你一伸出手。那個長心的輪椅就開始動了，而且你用力，輪椅又更加速。」葉悟聲說道：「不要再騙我了！我都看到了。」

「哦？那你想怎樣？告我嗎？」寒凝淵也不打算隱瞞，反正讓事情爆發出來搞不好會更好玩。

「告你？不不不！我討厭死那個長心了，那女人長得有夠噁心，還自認為是國色天香的大美女。老纏著我家的帥氣阿祖葉小釵，惡意欺負小祖媽卜見荷。這下她死好，我最高興了。」葉悟聲說著說著，突然嘆一口氣：「是說現在都流行老夫嫩妻配嗎？我家阿祖葉小釵竟然也趕流行，在祖媽---蕭竹盈死後多年，現在正準備迎娶一個年紀只比我大五歲的女人，天哪！連我媽郝自在（自在天女）都比她大好幾歲。唉…說實在的，我好羨慕。」

「既然羨慕，那又為何喜歡上年紀比你大一歲的學姊易春寒？」寒凝淵冷笑問道。

葉悟聲跟易春寒這一對是學校公認的校對，其實葉悟聲在讀國中時和黑衣的妹妹紗羅有過約定，但是上高中遇到易春寒之後他就開始劈腿。

「哈哈！我也無法控制啊！誰叫遇上就是遇上了，既然愛上，那也沒辦法囉！」葉悟聲聳肩裝無辜，嘿嘿乾笑數聲。

「愛上了是嗎？」寒凝淵笑得更冷，愛是什麼？不過是無聊的東西而已！

「師父！請收我為徒吧！拜託！」葉悟聲突然跪下，不斷磕頭。

「我不收無聊的人。」

「我要讓那幾個瞧不起我的娘砲四少一點好看。拜託拜託！」葉悟聲不斷懇求。

寒凝淵嘿嘿冷笑，看來，他又可以暫時不無聊了。

＊＊＊＊＊＊＊＊＊＊＊＊＊＊＊

醫院中庭花園的亭子內，師尹正在為越織女上學期的最後一堂課。因為過了今天，他就要出國了。

「老師沒關係的，最近我身體狀況很不錯。素還真院長說我可以出院回學校讀書，您不在的這幾天，我正好也可以回學校去看看同學，好久沒跟他們見面了。」只見越織女開心地笑著，因為洪流好久沒來醫院看她了，讓她感覺有些寂寞。

師尹心裡泛起一陣酸澀苦楚，越織女心裡正在想什麼他怎會看不出來？

「下學期有個特別活動，二月十四號西洋情人節那天晚上，有個化妝舞會兼試膽大會，到時兩人一組。那天，妳可以參加嗎？若行的話，我先預約了。」師尹說道。

「預約什麼？」故意裝糊塗。其實她比較想跟洪流一組，不過她還是希望洪流能夠主動開口邀請她。

師尹笑笑：「那就這麼說定了。今天課就上到這裡。」將書闔起來：「趁著還早，我們到處走一走，呼吸新鮮空氣。」將她的手拉住。

「老師，現在有點晚囉！」指指花園的大時鐘，正指著九點整。

平常，她總是九點半就寢，再晚也不會超過十點。

「沒關係，明天起二十天，我就不能夠來這兒看妳了。就當作是陪我吧！」師尹不等越織女回答，便拉著她的手在花園裡到處走走逛逛。

濃密的花叢內，起了一點小小騷動。

『為什麼我們要穿這種奇怪的衣服？真不方便行動。』輝煌墮世有些委屈。

罩頭罩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的好像印度阿三跟阿拉伯女人的合體，這麼奇怪的穿著，竟然只是為了服侍一個叫越織女的十七歲女孩。

那三名分別叫做---杜鵑、斑鳩、烏雅---的侍女，已經被他們個個擊破，被載到很遠的地方去，暫時無法回來跟她們的主人泰息公報告。

『沒辦法，為了師尹，咱們就忍耐一點吧！』撒手慈悲是開發這種怪衣服的人，也是全身包得只剩下一雙眼睛眨呀眨的。

拔刀洗慧不言不語，只是專心跟著師尹和越織女的身後，手裡拿著一個精巧的小相機，食指輕壓快門。

『沒你是狗仔嗎？』撒手慈悲沒好氣，伸手輕拍拔刀洗慧的頭。

『安靜啦！你這個笨蛋！』拔刀洗慧最討厭他在工作時有人出手故意打擾，即使是他最沒輒的撒手慈悲也一樣。

『什麼？你敢說我是笨蛋？』撒手慈悲情緒正要開始起來時，這時一羽賜命突然出現在三人背後，悄聲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噓！』『噓！』『噓！』三個人同時回頭朝一羽賜命，以食指在嘴唇上比個安靜的手勢。

一羽賜命也只好乖乖配合，加入他們的行列。

一陣強勁冷風吹襲，將越織女的髮吹得有些散亂，剛才出來忘記穿外套，從前喜鵲會嘮叨提醒她注意，可是現在卻…。

師尹將她拉過來，以身體作盾擋住強風，不讓她受到寒冷的侵襲。

「謝謝老師，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為了不讓師尹有機會偷親她頭頂，越織女抬頭，正好和師尹面對面相望，距離不到十公分。

「再等一下。」師尹原本即將出國而顯得有些陰鬱的心情，因著越織女突然的仰臉相望，開始添加一份雀躍開心。

這個角度正好啊！師尹心想。

「老師？」越織女不明就裡，眨著一雙美目，直直盯著師尹那對若有所思的眼。

『親下去、親下去、快親下去！』撒手慈悲雙手握拳，在暗處幫師尹加油。

『老師，加油！頭往下用力親，她就是你的了。』輝煌墮世也跟著起鬨。

『快點、快點、快點！』拔刀洗慧將兩人攝入鏡頭中，準備在那一霎那間按下快門。

『你們喔…』一羽賜命扶額，搖搖頭。他真是服了這三位童心未泯的好同學。

「師尹！織女姊姊！」這時，言允突然從另一邊跑過來。然後一個不小心踩到一塊石頭，整個人往前撲倒，正好從越織女背後撲過去。

越織女被這一下突如其來的衝擊給撞到腳步不穩，往前撲進師尹懷裡。師尹便趁勢往後一倒，讓越織女整個人仆倒在他身上，然後一個順勢旋身，又將越織女給壓住，形成男上女下的姿勢。

接著，以很快的速度，低下頭，在她唇上一吻。

『幹得好！』四個躲在花叢中的大男生異口同聲。

「對不起…師尹，織女姊姊。言允下次走路會小心。」小男孩連聲賠不是，低著頭不敢看師尹的臉。

「沒關係、沒關係的。」越織女不忍看一個小男孩低頭連聲道歉，只好這樣回答。

師尹但笑不語，現在的情形他能夠說什麼呢？誇獎言允伶俐也不是，罵言允冒失也不是，所以只能以笑帶過。

『師尹現在一定很爽吧？』撒手慈悲嘆口氣。

『我想一定是。』輝煌墮世點點頭。

『哈！你們看！這是我剛才拍到的。』拔刀洗慧得意不已，因為他完成了一張傑作。等師尹結婚時再錶框送給他好了。

一羽賜命還是一臉苦笑。

【下回分解】

[ 此帖被小倩在2012-01-11 00:0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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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樓發表於: 2012-01-13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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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命中注定愛上你（一）

撥通手機，只聽見嘟嘟嘟嘟聲，等待許久，終究無人接聽。

師尹嘆口氣，再度按下手機重撥鍵。

「老師您…」隨侍一旁的一羽賜命實在不知道該說甚麼才好，今天師尹已經打了十通以上的電話了。

這是不同於一般普通住家的英國庭院，而是有著可供馬兒奔跑的大草原以及古堡，甚至還有一片大森林。正是西蒙．愛德華的郊區別墅。

師尹在美國哈佛聽完棘島玄覺有關於法律正義實現的理論與實務之演講後，立即飛往英國劍橋，在西蒙的邀請之下講了一場有關於星象物理學的理論與發現。

劍橋的校長聽完演講之後當場就想發給師尹一張聘書，請他下學期過來當教授。師尹當場婉拒。

一羽賜命當時在師尹身邊，覺得好可惜。連一向淡定冷漠的西蒙也是同樣的反應，還連問了他兩次：『Frankenstein，您真的要放棄這個大好機會嗎？不再考慮？』

「是的，不用考慮。」師尹點點頭笑著說。

西蒙亦笑笑不置可否，不過還是說：「這場演講是我特地為你安排的。下次演講時，你可以帶著老婆前來，我會幫你們安排。」

「我還沒結婚呢！」師尹笑笑。

「我知道你現在沒有，但我也知道你一臉很想要跟某個女孩結婚的樣子。」西蒙呵呵兩聲，然後開始向師尹介紹他的家族成員。

在古堡的走廊上，掛著許多西蒙祖先的畫像，大廳掛著一幅和西蒙長得一模一樣，俊美無匹臉色蒼白的青年。聽西蒙說，那是他的高祖父。

「小夜宵明天會過來這裡，他說想見你。還有我妹妹薇多莉亞也會來。」

然後，不顧即鹿和王雅狄希望將師尹接去她家住的期盼，以討論下次演講題目為由，硬是將師尹邀到他家古堡住幾天。

果然是霸氣縱橫的一個吸血鬼王啊！師尹心想。

在西蒙家用晚餐時，只見他手捧著紅酒杯搖晃著，坐在高高的椅子上，食物沒吃幾口，倒是吃了好幾顆的大紅生番茄。

他發現西蒙兩邊犬齒特別長，有時會露出一點點小尖牙。喝紅酒和吃番茄時，汁液偶爾會沿著尖牙流下來，而他也不馬上將它擦掉，就讓汁液留在那兒，直到禔摩用著很不耐煩的語氣叫他擦乾淨，這才慢條斯理地拿起一旁的擦巾抹掉嘴邊的紅色汁液。師尹確信自己沒有看錯，西蒙在擦拭嘴邊的時候，總是帶著一抹不明意味的微笑。

「過幾天我也跟你一同回台灣。」西蒙說道。

「回台灣？」師尹不明白西蒙為何要用『回』這個字眼，難道是將中文意思搞錯？照理說應該是講回故鄉，可是台灣並不是西蒙的故鄉啊！

「因為我上個月在素還真醫院裡，看到了一個女生，當時她正在跟素還真的獨生子素續緣講話。」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師尹聽了有些替素續緣擔心，這孩子他見過。雖然和素還真一樣聰明又舉一反三，但是性格老實善良，和他老爸很不一樣，是個好青年。（素還真（奸笑）：賢弟，你這話是甚麼意思啊？）

這樣的孩子，能跟西蒙相抗衡嗎？照理說，身為素還真的義弟，而且素續緣也時常在醫院裡和師尹碰面打招呼，喚他為師尹小叔。他是應該站在素續緣那邊才對。

「那就恭喜你囉！」師尹禮貌地對西蒙笑笑。

「黑頭髮黑眼珠的東方小美女最對我的胃。」西蒙講完才發現似乎不太對，趕緊又加註解釋：「不過詩映你可以放一百個心！你那個漂亮小女友，我是不會跟你搶的。」

「那我就放心了。謝謝您手下留情啊！」師尹依然笑笑。

要是西蒙你敢動手，我也不會放過你的！小續緣啊！師尹叔叔為你祈禱，你可要好好保護你的小女友，別讓這個吸血鬼西蒙給強擄走啊！

同一時間，正在急診室裡執勤的素續緣，突然一個冷顫，哈啾一聲，身體打了個哆嗦。揉揉鼻子，心裡想著：『明天休假，剛好禮拜六，邀湘音出去看場電影好了。免得她被那個聶求刑纏個不休。對！就這麼辦！』

＊＊＊＊＊＊＊＊＊＊＊＊＊＊＊＊

紅牌舉起針筒，將裡頭剩餘空氣打出去，接著，朝熟睡中的斷滅手臂狠狠插下去。

「大姊姊，妳幹甚麼？」斷滅被驚醒，本想罵人，一見到對方是個女的，於是瞬間收起凶光，一臉無奈樣。

「看了不就知道？我在抽血。」還故意將針頭轉啊轉的增加斷滅手臂上的痛感。

這個害得女孩子懷孕又墮胎的該死男人，不值得好好對待。這一點點的小肉痛，哪能跟女孩子懷孕墮胎所受的十級痛楚相比擬？

「紅牌姊，妳可以輕一點嗎？」玉傾歡不忍心，幫忙求情。

紅牌斜睨了她一眼，然後嘆口氣：「傻女孩！這個時候妳還在幫他說話？」

「可是，真的不是阿滅的錯，都是我…」望著紅牌那張懾人的威嚴使得她的美艷更加倍，女孩不禁囁嚅著。

「紅牌，妳可以了啦！」肖劍鈍伸手輕拍紅牌的肩膀。

回頭睨他一眼，小蛋蛋這傢伙，知道這個時候她正忙著做事無法甩開他的手，所以挑這節骨眼上對她下手。

「放手！大色狼！」但是，她可不是好惹的女人。

「我又沒對妳怎麼樣。」肖劍鈍笑笑地抬起手。

「不准摸我。天底下只有師尹可以對我這樣做。」紅牌冷冷說道。

「那麼…他對妳做了沒有？」肖劍鈍溫柔地笑著，一般女人的話早就被融化了。

紅牌踹他一腳，瞪著肖劍鈍輕聲說道：「到外面來，我有話問你。」

兩人在走廊談判，紅牌劈頭就問：「那封黑函是不是你寄的？」

「甚麼？妳說甚麼？我不懂妳的意思？」肖劍鈍一臉無辜。

「別裝了！殢無傷告訴我，有人在網咖寄一封黑函告師尹。一定是你幹的！」

「冤枉啊！我再怎麼不爽師尹，也不會幹下這種沒品又下作的事。」肖劍鈍委屈說道。

「還敢狡辯？那家網咖離你住所只有五十公尺。」紅牌拉著肖劍鈍衣領，頓時將兩人拉近只剩十公分的距離：「老實承認我可以原諒你。再說謊就休怪我不客氣！」

「妳的眼睛好美。紅牌…」肖劍鈍順勢將紅牌摟進懷裡：「親一個吧！嗯…」

只見紅牌握緊粉拳，冷笑著就要往肖劍鈍那張絕世俊顏招呼過去，突然，背後來個一聲：「呼呼！小倆口好火熱啊！」將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沖散。

慕少艾點燃煙斗，好整以暇地坐在走廊邊的等待椅上，悠哉地看著好戲。

「爸！別在醫院裡抽菸！真沒常識！」紅牌推開肖劍鈍，一把將慕少艾手上的菸斗抽走。

「唉呀！我說紅子啊，妳也太認真了吧？我只不過是累了想休息一下而已。」慕少艾攤開雙手，一臉無奈。

「醫院裡全面禁菸，你這個做副院長的還好意思帶頭違反規矩。」紅牌比他更無奈，這個菸癮重的老爹喔！真是令她這個做女兒的頭疼。

不只抽菸，夜裡下班後，慕少艾的副院長室還變成了酒館。而且還會邀請一些貌美年輕的未婚女護士一起共襄盛舉。

「慕伯伯您好！」肖劍鈍收拾剛才嘻笑戲謔的態度，畢恭畢敬地朝慕少艾行九十度鞠躬禮。

「呼呼，免禮！稍息！」慕少艾站起身離去，走了幾步又回頭對兩人說：「解語剛才已經遞了辭呈給素院長，可是他出差不在醫院裡，所以由我代理簽呈通過。明天開始，解語就會到師尹的學校擔任校護。」

「啊？」只見肖劍鈍睜大雙眼，他沒想到解語竟然會這樣做。

「呼呼，所以囉！小蛋蛋你可不能辜負她喔！」慕少艾說完，揮揮手轉身。

「聽到了沒有？小蛋蛋！」紅牌幸災樂禍地笑著，拍拍發楞中的肖劍鈍。

「啊，對了！小紅子，」慕少艾又回頭補充：「妳說妳正在追的那個師尹先生，找一天我會去看看他。」

「爸，師尹絕不會讓您失望的，包您滿意！」紅牌一臉得意，似乎已經將師尹當成她的正式男友。

「紅牌妳已經…」肖劍鈍艱難地問道：「妳已經將師尹介紹給妳爸爸了？會不會太快？」

「一點都不快。我已經二十六歲了。」

「可是妳跟師尹差了二十歲…」

「小蛋蛋，你就從此專心跟解語在一起不是很好嗎？為什麼到現在還不趕快定下來？解語已經等你很久了。」紅牌嘆口氣：「我跟她一起長大，最清楚她的脾氣。再這樣下去，你會落得甚麼都沒有。」

「紅牌，我…」肖劍鈍深深嘆著氣，皺眉搖頭：「我還以為妳懂我的心。」

「我懂！我就是因為太懂了，才會選擇離開。而我喜歡師尹，也不是開玩笑的。」紅牌口氣突然變得溫柔，牽起肖劍鈍的手拍了拍：「讓我們一起加油，好嗎？」

「紅牌…」肖劍鈍望著她的臉，心裡頭有說不出的酸苦。

＊＊＊＊＊＊＊＊＊＊＊＊＊＊＊＊

英國機場，師尹跟即鹿道別。

「大哥，您真的不再多住幾天？」即鹿一臉不捨，雙手握著大哥的手。

「下次叫初兒帶情兒過來陪妳，這樣好吧？」師尹苦笑。

「唉…」即鹿依依不捨，放開師尹的手：「大哥，您要多保重。這幾天您瘦了不少。」難道西蒙不給您吃好的嗎？即鹿始終搞不懂，西蒙老闆明明對下屬員工不錯的啊！

師尹摸摸自己的臉，笑笑：「對了，阿傷託我帶話給妳，妳過來一下。」

即鹿靠近，師尹一把將妹妹抱住，在她頰邊親吻了一下，然後說道：「即鹿我愛妳，請妳趕快跟王雅狄離婚，和我結婚吧！」

只見即鹿笑笑，回抱住師尹，在他頰邊一吻：「好吧！那就等下輩子。請大哥就這樣跟小傷說。」

「話我會帶到，但親吻我可是…」師尹笑著搖搖手。

「大哥，再見了。」即鹿笑笑揮手，看著師尹登機。

師尹沒想到，這一回國，發生了許多大事正等待他去一一解決。

尤其是越織女，遇到了一個大麻煩。原因則是厲海蟾的一個建議，讓越織女無法拒絕，只好答應接下這個必須要非常小心的工作。

越織女在收畢業旅行費用，當全班已經繳完，正準備要將錢繳到總務處時，在某一個下課，當越織女回到教室，發現收好的五萬元全部不翼而飛。

厲海蟾說這都是越織女不夠小心，所以叫她全額賠償。

撒手慈悲等人不敢向師尹報告這個消息，所以故意不接師尹打來探問的電話。

一直到師尹回來了，才發現越織女遇上了這麼大的麻煩。

「老師…」一羽賜命站在師尹背後，態度小心翼翼。

因為即使是站在師尹背後，他都可以感受得到師尹散發出來的熊熊怒火。一觸即發，叫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下回分解】

[ 此帖被小倩在2012-01-16 00:4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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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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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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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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