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20 曉寒（書素）31~33， 5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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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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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20樓發表於: 2011-12-25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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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2.24 曉寒（書素）章11， 15F

第十二章

肌肉漸漸不受控制，連嘴巴都難以張開。素還真索性放弃，不再與體內毒素抗爭。一旦安靜下來，不適之感更爲强烈。仿佛被隔絕在空瓶中，儘管外面的世界看得一清二楚，却觸摸不得，感受不到。

素還真靜立，不聽，不看，不語。穿進來的風撩得他額前的碎發微微擺動，好幾縷銀絲被吹得服帖在臉頰上。而他的臉色，比那髮絲還要蒼白些。

「素還真，你怎樣了，爲何不言語？素還真，素還真……」

察覺素還真有异，屈世途在他耳邊輕聲呼喚，却得不到任何回應。

快要撑不住了麽？

屈世途想著，沉默片刻。再度望向素還真時，眼裏又多了幾分擔憂。

另一邊，一頁書早已趕去救助飛鷺。三下五除二，便打倒敵人，將飛鷺穩穩摟在懷裏。來不及對懷中的人兒細聲安慰，一頁書便將飛鷺掃出幾十步開外，奮力接住號天窮緊接而至的攻擊。失路英雄不敵號天窮，連過幾招落敗，無力阻止號天窮對一頁書的偷襲。

不讓失路英雄有任何助人機會，號天窮攔住其去路：「吾覺得，還是單打獨鬥公平些。」

失路英雄微微皺眉，對號天窮的攻擊迎了上去，雙方再度激戰。

縱然失了幫手，又在匆忙之中硬接號天窮大招，但一頁書豈是等閑之輩，他穩穩站在地上，沉聲怒吼，氣勁從周身射出，飛向四面八方。由丹田而起的力量，越聚越大，漸成抗衡之勢。

却在此時，一頁書所承受的攻擊，猝然猛增，猶如千軍萬馬同時撲面而來，力道萬鈞，將一頁書整個人吞噬。

一陣驚天巨響之後，只見一頁書汗如雨下，氣喘吁吁，單膝跪地，用雙手死死撑住身體，不讓自己倒下。胸前衣襟紅了一大片，順著衣角，血正一滴滴流下。

「啊！一頁書！」

「危險，不要過來！」

喝住飛鷺，一頁書抬頭，出手相助號天窮之人就站在自己面前，雙手還殘留著一些真氣。被風吹動的裙擺拂過鼻尖，上面的香氣立刻竄進來，香而不濃，淡而不寡，沁人心脾。

「蓮香，哈！」

一頁書笑得苦澀。

修佛，參禪，悟道。本以爲早已看盡世間百態，看破世俗紅塵，心如一鏡止水。終究是凡人，終究難免俗，現實給了一頁書最無情的嘲笑。

「素還真，終于出手了嗎？薑還是老的辣，這一計重創梵天，易子娘拜服。」

「不愧是苦境神人，與汝合作，果然是最明智的選擇。」

「天君過獎。」

對號天窮與易子娘贊美之言，素還真出于禮貌，只是淡淡回應。眼神一刻也沒有離開一頁書，靜靜地注視他，不帶任何感情，叫人難以捉摸。

「楞什麽，情况危險，還不快走！」

失路英雄與嘯日猋對素還真攻擊一頁書的舉動感到萬分震驚，一頁書內心更是愁苦。三人有憤怒，也有不解，更多的是難以置信，均不知所措。直到屈世途提醒，衆人才回過神來。

失路英雄對著號天窮虛晃一招，拖著屈世途化光而逃。嘯日猋一人對上易子娘與素還真，幾番交手，掩護一頁書與飛鷺離開後，方才急忙脫身。

所以說，人生何處不狗血啊，事情總是往出乎意料的方向發展

感謝凌秋道友再次贈送給狐狸花花

[ 此帖被maize在2011-12-25 23:0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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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21樓發表於: 2011-12-26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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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2.25 曉寒（書素）章12， 20F

第十三章

四人出了掌天殿，殿外已是厮殺聲震天，雲穀雷鋒與末世聖傳雙方人馬正在交戰。

屈世途停住了脚步，對一頁書說：「汝與佛首乃至交，門中輩分亦不低，請出面讓衆僧撤回。」

「這是爲何？失路英雄與大師雖負傷，但救援很久就會趕到，吾等只須等待即可，何必自行放弃。」

嘯日猋第一個提出异議。

「假設素還真與末世聖傳合作之情况屬實，他們極有可能事先布好陷阱。若吾等堅持爲之，衆人徒然犧牲，正中敵人下懷。」一頁書洞悉形勢，解釋道。

「說得沒錯，還是快些動作，說不定號天窮就要追來了。」

屈世途心中焦急萬分，邊說邊回頭觀察情况。

「若素還真是假意爲之，又當……」

「嘯日猋！」

一頁書一聲怒吼，喝住在場所有人。嘯日猋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飛鷺從未見過一頁書如此這般，不自覺往身旁的屈世途靠了靠，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不要再磨蹭，快走吧。」

至始至終，從未說過一句話的失路英雄終于出聲，打破沉默。

也不管失路英雄能否注意，屈世途暗暗遞了好幾個感激的眼神過去。

戰場之上，一分一秒就能决定生死大事。决意不再拖延，衆人各自分配任務。嘯日猋先帶著飛鷺與屈世途回到推松岩；失路英雄沿路而行，以期能遇到無惑渡迷等人，通知他們離開；一頁書則率領衆僧撤回雲穀雷鋒。

醉紅的太陽被漫天黑雲一口吞沒，只有些許光亮逃出，勉力維持微弱的光明。亮光還是逐漸消失，最後整個大地歸于黑暗。不知不覺，夜幕降臨。

親自向無惑渡迷、靖滄浪與任雲踪解釋說明之後，一頁書獨自一人倚在松樹下沉思。白天發生的一切歷歷在目，有真有假，似真似假，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如一池被吹皺的春水，泛起漣漪，心思再難平靜。

「叨擾了。」

鼓足勇氣，嘯日猋才開了口，想與一頁書一談。

「非是責問，更無疑惑。嘯日猋，汝出乎吾之意料。」

一頁書轉身，向嘯日猋深鞠一躬，對今早之事表示歉意。

嘯日猋心領神會，擺了擺手，方道：「此事吾亦有過，怎敢責問。至于疑惑——沒錯，對大師之反應，吾確實有很多的疑惑。不過，這已經不重要。」

嘯日猋將手覆上松樹枝幹，樹幹的表面略顯粗糙，手掌輕輕滑過，刺刺的，癢癢的。

「歡歡當時失憶了，那件事不能怪她，况且吾也做了很對不起略城的事。唉，世上總是有太多的無奈。」

「有人說無奈，是對責任的逃避，千方百計用藉口粉飾過錯；有人說無奈，是對事實的無力改變，是不甘、不願却又無可奈何；有人說無奈，是將他人過錯歸爲天意，不希望對方因此背上沉重的心理負擔。小小一句『無奈』，便可窺探人性。」

「這些大道理嘯日猋不懂，更無意與大師探討。吾只是希望大師能够明白那個人的無奈，不論他做錯了什麽，請一定要諒解他。」

「嗯？」

詢問，夾雜著不容欺騙的威嚴。

「言盡于此，吾有事先離開了，抱歉。」

說完，嘯日猋化光而去，轉眼消失得無影無踪。

一頁書欲追問緣由，正準備動身，天真而溫柔的聲音却化爲無形的繩索，拽住了他。

「一頁書，吾……」

「直說無妨。」

「但……」

飛鷺吞吞吐吐，似有難言之隱。偷偷打量一頁書之神色，眼神交匯瞬間，馬上低下頭去，無辜又可憐。

一頁書禁不住心軟，語氣越發溫柔，說道：「不論事情如何，一頁書均能承受，請勿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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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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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樓發表於: 2011-12-26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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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2.25 曉寒（書素）章12， 20F

第十四章

「這……好吧。對于吾之死而復生，衆人皆疑惑，甚至對吾之真實與否有所懷疑，一頁書也不會例外。」

「既已選擇救你，便得到吾全然信任，不必理會他人之言。」

與號天窮交手的危急時刻，一頁書無意中捕捉到飛鷺的眼神，充滿對自己的期待。外形可以僞裝，感情却不能。是善是惡，從眼神中流露出來，再真實不過。

「多謝你，一頁書。」

少女萌動的情愫，在愛慕之人的信任關心下，源源不斷涌出幸福之感。飛鷺抿嘴偷笑一會，現實的無奈又喚回她的理智，讓她無憂無慮的面容再複憂愁。

「一頁書，吾知道你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很傷心，很生氣。儘管如此，吾仍然希望你能保重自己——如果吾有這個資格要求你。」

「吾會，請寬心。」

「當時易子娘將吾一槍擊倒在地，但是吾幷沒有即刻斃命，而是殘存一氣。正當易子娘想要徹底結束吾之性命，素還真救了吾。」

「他之目的？」

「素還真早已和末世聖傳合作，留下吾，便可以在關鍵時刻擾亂汝之心神，更能在汝救吾之際偷襲。」

「所以這一切均由素還真精心策劃，看似吾等將計就計，圍殺號天窮于掌天殿，實際上是他引誘衆人至此，待無惑渡迷等人趕來，便一網打盡。利用吾之信任，實在太可惡。看來嘯日猋已經知曉個中緣由，才會過來勸吾，爲他求情。」

一頁書怒上心頭，雙手握拳，骨頭被擠壓得發出「哢哢」聲，指甲深深陷進肉裏，留下月牙狀的凹痕。

「素還真是爲何，難不成……」

一頁書回想起與素還真交手時的情形，在純正的梵蓮之力中，竟隱隱摻雜幾分黑暗氣息。

難道白蓮受魔障所擾？

「說來可惜，素還真已經入魔。」

果然如此！

一頁書追問道：「爲何他會入魔？」

「抱歉，吾不知。」

「是因爲葉小釵。」屈世途適時插話，一下子引來一頁書與飛鷺的注意。「啊，抱歉，吾不是有意偷聽。吾只想給你們送些茶點，剛好聽到而已。」

屈世途舉舉手中的糕點，以示自己所言無虛。

「葉小釵出事了？」

「葉小釵已經死了，逃出大軍包圍力竭之際，被宿賢卿得逞。」

「末、世、聖、傳！」

一頁書幾乎是咬著牙吐出這四個字，泄露的真氣震碎周圍地面。

「素還真過于執著葉小釵之死，其執念爲魔城利用，促成他之入魔。」

「素還真，汝真是令人失望！無論如何，吾難以原諒。」

「一頁書，請勿激動，一頁書……」

屈世途喊得聲嘶力竭，依舊止不住一頁書的步伐。看著比自己高大的身影在天際逐漸縮爲一個黑點，消失在視綫範圍之內，屈世途連連嘆氣。

「一頁書會去找素還真嗎？」

「肯定啦，這次不好好教訓下素還真，一頁書怒氣難消。」

「啊！那豈不是很危險。素還真已經入魔，他會不會傷害一頁書？」

想到一頁書可能的處境，飛鷺不禁擔心。

「放心，百世經綸非是浪得虛名。天色也不早了，飛鷺姑娘暫且在推松岩休息吧。」

「叨擾了。」

「不用客氣。」屈世途一邊目送飛鷺回房，一邊無意識地將糕點塞進嘴裏，嚼了嚼，咽下去。這次的糕點似乎做得不如以往好吃，明明加了很多糖，仍感寡淡，一點味兒也嘗不出來。

唉，事情被吾弄得愈來愈複雜了。吾只是不想讓一頁書去找你才那樣說，誰知好心辦壞事。若你能回來，千萬不要怪吾。——其實，吾很希望他能將你帶回。

月影浮動，大雪悄然又至。眼前之景，是一幅被潑上白色墨點的山水畫，迷離朦朧。好幾片雪花打在屈世途臉上，冰冷的感覺滲透肌理。

「好冷，小寒快到了吧。」

感谢姑娘代发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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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23樓發表於: 2011-12-27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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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2.26 曉寒（書素） 13~14， 22F

第十五章

風呼嘯而過，裸露在外的皮膚被刮得生疼。一頁書拼盡全力，往末世聖傳方向飛去。

思緒混亂，身體只是本能動作，沿途美景不入梵天之眼。腦中浮現的，只有白蓮恬靜柔和的笑容；耳邊傳來的，只有那一聲聲「前輩」。

到底是怎樣的執著，怎樣的不甘，怎樣的痛心，才會讓堅强如你，守不住底綫，凄然入魔。

爲什麽你總是這樣默默承受一切？

爲什麽你總是用最冠冕堂皇的理由作爲不替自己考慮的藉口？

爲什麽不與吾商量？

吾絕不原諒，待吾將你救回之後，吾要看你如何解釋。

越想越是氣憤，越氣越是心痛。心系白蓮，一頁書加快脚步。

剛剛經歷一場大戰的十全掌天殿，殘垣斷壁，塵土飛揚。素還真站在大殿中央，被末世聖傳的人馬團團圍住。因毒發而痛苦難當，素還真却始終不曾表露，勉力維持表面的鎮靜。

「不愧是素賢人，明明生不如死，却裝得像個沒事人，忍耐力驚人。」

易子娘把槍頂在素還真腦門上，扣住扳機的食指微微彎曲。

「這麽漂亮的人，吾實在下不了手。不如將你的手筋脚筋全部挑斷，賣給那些好玩的貴族子弟，相信他們一定會好好疼惜你。」

「放虎歸山留後患，無意義的威脅。」

「嗯，自詡爲『虎』是嗎？吾看你現在就像只小猫，只能『喵喵』叫，不論是虐打還是愛撫，你都難以承受。」

「淩駕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快樂，可悲。」

素還真伸手揮開易子娘的槍，朝號天窮走去。

衆人頓時警覺起來，個個握緊武器。但沒有得到號天窮的指令，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便隨著素還真而移動步伐，始終把他困在圓心。

素還真稍進，號天窮仍然沒有出手防備的意思。儘管已經疼得汗如雨下，素還真仍面不改色，直視號天窮。號天窮與他對視一陣，從他眼神中看到的只有無畏與驕傲，却看不到任何俘虜應該有的神情——害怕或是乞求，甚至連仇恨都沒有。

與其說是心如一潭止水，不如說是心如一潭死水。

號天窮看得出神，直到蓮花的香味越來越濃，才意識到素還真已經來到自己跟前。素還真動作不曾稍停，繞過他去，徑自坐在擺放于號天窮身旁的椅子上，悠然道：「素某站得真累，想要休息一下，想必天君不會介意。」

「哈哈哈——」

號天窮不可止地大笑起來，中氣十足的笑聲，幾乎震碎放在桌上的瓷杯。

「素賢人，這是第二次，吾欣賞汝。」

「多謝。」

「不是應該說『過獎』嗎？」

「是吾應得，不是嗎？」

「趣味，真是趣味。對于末世聖傳這次計劃，素賢人怎樣認爲？」

「嗯——」手掌相擊的聲音依次傳來，素還真道：「妙哉。」

「共三掌，何解？」

「這第一掌是爲末世聖傳設計中計，讓吾這樣自以爲是之人將計就計，聯合衆人之力攻打掌天殿。待吾等來齊之後，便啓動事先布好的陣法，再利用小鬼頭與飛鷺作爲牽制之用，將吾等一一誅殺。這第二掌，是爲末世聖傳選了個好人選在吾茶中下毒，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如吾猜得無差，這毒可以讓中毒之人周身散發黑暗氣息，還可以令人暫時失去意識，爲你們所控制。這第三掌，是爲末世聖傳成功讓一頁書認爲吾已入魔，挑起內戰。」

「說得好，繼續。吾之目的爲何？」

「首要目的是將正道一網打盡。」

「可惜，被你素還真破壞掉了。出手打傷一頁書，生生終止戰局。如此一來，一頁書必會懷疑你與吾合作，通知無惑渡迷等人撤離此地。素還真，你救了戰友性命。」

「耶，素某哪有天君身邊的謀士那般神機妙算。前輩已經懷疑吾入魔，而吾在片刻之後，就會完全毒發，聽命于天君。到那時，天君只需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吾勢必不敵前輩，爲前輩所誅殺。」素還真頓了頓，眼神變得深沉起來，「吾所中之毒，不但無色無味難以察覺，而且中毒之人一旦身亡或者藥效用盡，毒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踪，旁人無法查出。天君趁機污蔑前輩因私殺吾，正道衆人難以容之，必懲治前輩。不費吹灰之力解决吾與前輩，又令正道自相殘殺，人心渙散，苦境便如天君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手執摺扇，雲紋青衣，淡然從容，信步而來。

「一頁書當真會殺了你？素賢人這番話說得違心，要知道就連吾都不認爲此計可以成功，咳咳……」

「想必閣下就是末世聖傳三鋒座之一智鋒座。」

此人雖面帶病容，却有一派胸有成竹的自信，氣度不凡。對其身份，素還真不難猜出。

「正是在下，殘雲疾風易秋顔。」

[ 此帖被maize在2011-12-27 23:2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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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樓發表於: 2011-12-27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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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2.26 曉寒（書素） 13~14， 22F

第十六章

「設得如此妙計，素某領教了。」

素還真雙手抱拳，說道。

「班門弄斧而已，素賢人尚未回答吾之問題。」

「哈！多一手準備，未嘗不可啊。前輩若不殺吾，末世聖傳可以替前輩爲之，再行嫁禍。或者，以梵天徇私，不願誅殺已經入魔的昔日戰友爲名，讓正道針對吾與前輩。當然，最簡單的莫過于待吾毒發之後，控制吾誅殺前輩。有吾在，勝算更添。待吾清醒，既愧對前輩，又受責于衆人，其心更是不得安寧，如何阻擋末世聖傳入侵苦境之步伐？就算這些均不成功，素某如今也只能任末世聖傳宰割，只要殺了吾，至少可給中原正道以沉重一擊。不管怎樣做，對末世聖傳而言，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分毫不差，果然是吾看中的對手。」

「謬贊，劣者還是太過無能，待發現這一切時已經遲了。當下，吾幷無應對之策。」

毒發的痛苦更甚，素還真感到腰間無力，再也支撑不起，頓時癱軟，倒在椅背上。

「素還真，當時你幷沒有毒發，完全可將情况明說，何苦用如此極端的方法逼離一頁書等人，讓自己遭受誤會？」
話甫落，號天窮起身，用力扼住他雪白的脖子。觸感冰凉如水，頸上動脉正有節奏地收縮，生命的跳動。素還真幾乎喪失行動能力，毫無招架之力，宛若一堆被抽出骨架的人肉，軟軟的。眼中的神彩却是怎樣也揮之不去，反而愈加熠熠生輝。

「殺了你，一頁書會痛苦嗎？」

未等素還真回答，號天窮居高臨下，再度發問。

「佛愛衆生，素某也是芸芸衆生中的一員，前輩當然會爲吾傷心。」

素還真呼吸困難，聲音細不可聞，號天窮費了好大勁才聽懂。

「是自嘲？是爲一頁書不該有的感情開脫？你在一頁書心中不簡單，一頁于你同樣。」

號天窮看他辛苦，便漸漸松了手，順著脖頸優美的曲綫上上下下來回摩挲，感受肌膚的細膩。

素還真忽地睜大眼睛，很快再度鎮定下來，道：「不該有的感情？難道前輩不該有戰友之情嗎？這也是人之常情。」

「素賢人，汝之言語，前後矛盾。既言身爲衆生而獲得佛之悲憫，何故又言戰友之情，友情難道不是私情嗎？究竟一頁書是因爲大愛而爲你傷感，還是因爲你們之間深厚的『私情』，你自己清楚。」

「含沙射影。」

「欲蓋彌彰。」

「請天君自重。」

號天窮的手越滑越下，素還真感到分外不適。

「請賢人寬心。」

號天窮止了手上動作，注視他好一會兒，又重新摣開五指，將素還真扼住，用力往後掰。
「吾對你可是敬重，怎有非分之想，素賢人多慮了。只是吾討厭看見落入手中的獵物竟是這樣驕傲，不論何人，應是臣服于吾，哈哈哈……」

「對于天君的第一個疑問，吾有自己的想法。」

「哦？秋兒儘管說。」

「是。」易秋顔屈身行禮，「小鬼頭和飛鷺還在吾們手上，素賢人是擔心將陰謀揭穿，他們兩人會性命不保。」

「僅僅是這樣？」

天君瞄了一眼素還真，只見他神色不變，立刻加重手中力道。

「當然不止是這樣，咳咳……」易秋顔冷咳，順順氣，繼續說道：「憑一頁書之智慧，遲早會發現飛鷺參與此事。你……不想讓他知道吧？」

話鋒一轉，直指素還真。

[ 此帖被maize在2011-12-27 23:3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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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樓發表於: 2011-12-27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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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2.26 曉寒（書素） 13~14， 22F

第十七章

「飛鷺爲你們所利用，何必再生事端。」

「是，飛鷺是被吾利用，但你能將事情解釋清楚。」

易秋顔將手搭在號天窮手臂上，號天窮意會，把手抽離，回到自己座位，端茶細品。解開禁錮，素還真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臉色漸漸恢復正常。

易秋顔見素還真痛苦緩和不少，開口便是攻心之言：「素還真，在你心裏可曾有比量？爲什麽飛鷺，甚至整個霓羽族都能受到一頁書之庇護？霓羽族族民很淳樸，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年輕的祭子單純而善良，萬年春就像個世外桃源，其和平無爭乃一頁書所嚮往。所以他才會如此維護霓羽族，更揚言待天下太平，便與飛鷺她們一同生活。對于飛鷺，他是多麽喜愛！對于霓羽族，他是多麽信任，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以至被渡翛年騙得團團轉，仍不自知。」

易秋顔故意將「喜愛」兩個字說得很重，見素還真毫無反應，也不著急，耐著性子說下去：「佛劍分說、劍子仙迹、淨琉璃先天人也，與一頁書曾有合作，品性如何，他再清楚不過。而你，爲中原付出多少，承受多少，一頁書知曉過半。受入魔影響，他就對你們産生了懷疑，出手攻擊。友情啊，真是不堪一擊。咳咳……更別提鬼谷藏龍，縱然九韶遺譜有他之過，若是朋友，一頁書怎會不留情，將其重傷，才讓奸人有可乘之機，何况一頁書當時的殺人意圖，再明顯不過。飛鷺又是何德何能，第一次見面，在不瞭解對方底細的情况下，就得一頁書全然信任。要知道緣醉莫求出手相救一頁書之後，一頁書一開始也是對他充滿戒心，咳咳……」

易秋顔咳嗽得有點厲害，號天窮命人泡了一杯茶，送至易秋顔處。易秋顔接過茶杯，熱氣氤氳，遮住眼前視綫，素還真的臉變得模糊起來。須臾，霧氣散去，他的臉又重新變得清晰。易秋顔怔怔看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是真實還是錯覺，他發覺素還真的手在微微顫抖。

「一頁書入魔，與葉小釵大不相同，意識尚存，幷不是完全不受控制。打傷昔日好友是受入魔影響，對于霓羽族，又如何解釋？可見他心中仍有善惡是非之分。爲什麽獨獨對你們不信任，你們可以爲天下蒼生而死，你們也是這樣做的，哪點比不上飛鷺爲族民的犧牲？你想到了吧？你怎麽可能想不到！弱小而善良的事物，最能激起人的保護欲望。飛鷺是善良的，你也是。但你與她最大的不同是她單純，你複雜。你的善良中充滿心機與算計，爲了天下已手染鮮血，飛鷺的手却是乾淨得不能再乾淨，心思簡單得不能再簡單。這樣的善良，這樣的美好，使人嚮往。這樣的善良，這樣的美好，需要人保護，需要『殘忍』的善良去保護。結果是，『殘忍』的善良因爲某些不能被世人所理解的原因而備受爭議，一旦有所差池，往日的付出便被人所忘却。你的手段讓一頁書不信任，也許在他心中，你幷不是那樣完美。」

「哈，素某從未自詡完美，更不認爲自己是良善之輩。」

「哦——」易秋顔故意拖長音，「不完美，就會讓人失望。飛鷺會被吾利用，是因爲她有私心。她之舉動，無疑成爲推你入絕境的動力。你怕一頁書因此失望，他入魔之時看誰都有敵意，能對霓羽族如此青睞，可見霓羽族在他心中是怎樣聖潔。」

「你小看前輩了，前輩不會這樣想，更不會責怪飛鷺，他能够理解。」

「吾當然清楚，你也很清楚。但你就是擔心，就是不願讓一頁書知曉，你也知道你之擔心多餘，還是忍不住要爲他考慮。患得患失，杞人憂天，素還真，你已經愛……」

「偷換概念有意思？吾說過，吾只是爲飛鷺與小鬼頭之安危考慮，那些只是你毫無根據的臆測。」

「主要原因冠冕堂皇，次要原因則是充滿個人感情。」易秋顔捂嘴笑道，「素還真，你換來什麽，何苦爲他。他不值得，不如爲天君效力。」

「說了這麽多，終于露出真面目了嗎？」

雙方唇槍舌戰，你來我往。正在此時，掌天殿受到不明人士襲擊，整個大殿震動起來，天花板上的灰塵刷刷掉落。劫後餘生的掌天殿難以承受再一次攻擊，地面開了好幾道口子，幸存的幾面墻出現樹枝般交錯分叉的裂痕。

號天窮聽完手下的報告，顯得有些驚訝。很快，透著陰謀與詭計的笑容代替那份驚异，他緩緩開口，帶著些許得意，問道：「素還真，想要換回小鬼頭嗎？與吾一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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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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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26樓發表於: 2011-12-28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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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2.27 曉寒（書素） 15~17， 25F

第十八章

「賭法何如？」

「這話吾就當你答應了。」

號天窮抬手彈指，一道氣勁瞬間擊中素還真，沒入眉心。素還真身體震了震，體內毒素仿佛受到壓制，氣力盡數回復，不適之感消去大半。

「這是……」

「素還真，吾已經爲你延緩毒發期限。如果在這段時間之內你不能好好處理，吾就按原計劃行事。那麽，不僅小鬼頭會死，還有更加嚴重的後果就不用吾詳言。」

素還真還想再說些什麽，號天窮輕輕一掃，將他送出十全掌天殿。

「一頁書竟然會再回來，哈！是對素還真氣憤不過，前來報仇送死嗎？還是，他已經發現真相？」

「咳咳……吾以爲，此事一頁書遲早會發現，但絕不會這麽快。也許，吾將一頁書的感情預估得低了。」

素還真被送至殿外，心中大呼不好，剛才意外的打斷，他已料想是誰所爲。素還真抬頭環視，打量四周一番後，幷未發現人影。正想離開，轉身之際，却撞進身後之人的懷抱。心裏「咯噔」一下，素還真只好硬著頭皮，抬起了頭。

「爲何只有你，號天窮呢，末世聖傳的人呢？他們不準備圍攻吾，不打算啓用事先布好的陣法嗎？難得吾前來送死，真是浪費時機。」

一頁書聞到素還真一身的汗味，再濃的蓮香也遮蓋不住。

奇怪，大冷天他哪來那麽多汗！

一頁書甚爲疑惑。

汗尚未幹透，應爲不久之事。是做了什麽激烈的運動，讓他如此？

一頁書還發現，素還真臉色比早上更加難看，塗了一層白漆似的，除了白還是白，白得刺目，白得令人心疼。

「哈！口出狂言，真是好笑。對付你，何須勞煩天君，吾一人足矣。好個一頁書，竟敢襲擊掌天殿，可有將吾等放在眼裏，納命來吧！」

素還真欲催動真氣，一頁書霎時反扣其雙手，牢牢制住他。

「吾偷偷從後方接近，汝却沒有察覺。素還真，你到底是怎樣了？」調子拔得很高，還一句一頓的，「吾看是你與號天窮合作破裂，他將你打出來，想要吾解决你。不然末世聖傳不會袖手旁觀，不乘機誅殺吾。素還真，苦海無涯，回頭是岸。隨吾回去，吾會幫你。」

「幫吾？你怎樣幫吾？你能爲吾奪得天下，你能助吾成爲四境之主嗎？」

眼中輕蔑，言中不屑。

「唉——」

一頁書長嘆，眼前之人真是倔强得可以，入魔之後，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一頁書傷不敢傷，放不願放，頗有些爲難。
「素還真，無論如何，梵天誓要將你帶回。」

「休怪吾無情。」

素還真穩了穩，大喝一聲，周身爆發出强勁的氣流，彈開一頁書，隨即後退幾步，與一頁書拉開好些距離。接著，極招即刻上手，不留一絲情面。

「問，風波干戈何時停。恨，朱雀泣血吐丹志。二誓向地，妖氛滌盡靈岳起。」

蓮華漫天，聖光奪目，風起雲涌，勢壓萬物。

一頁書被素還真突然一擊，弄得有些重心不穩，還沒站穩脚跟，就遭攻擊。

「又乘吾不備，無奈啊！」

說是這樣說，連吃兩下虧，特別又是對上素還真這樣狡猾的狐狸，一頁書怎能不多個心眼？

一頁書迅速彙聚真氣，力拼素還真。

「蓮華聖路開天光！」

兩股絕世的力量相互碰撞，因摩擦而躍出的火花跌落地面，溶出一指深的狹長細洞。部分真氣逸散，朝四面八方射去，帶出一聲聲爆炸。

素還真使盡了氣力，可惜有傷在身，漸漸難敵。但他仍然咬著牙，不肯認輸。

「還在掙扎嗎？」

儘管萬般不情願，不想傷到素還真，一頁書還是狠了心，將更多真氣灌入，强大的力量形成壓迫之感。

素還真終于不敵，被一頁書打落，噴出的鮮血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綫。

一頁書飛奔至素還真正下方，將他接住，牢牢摟在懷裏。

「素還真，吾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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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4)

27樓發表於: 2011-12-29 0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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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末世聖傳的奸計看得牙癢癢的，希望前輩這一聲素還真吾們回去吧，
能再將兩人僵持誤會化開~書素一路走來始終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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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28樓發表於: 2011-12-29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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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2.28 曉寒（書素）章18， 26F

第十九章

睫毛撲扇撲扇地抖動，上下眼瞼被針綫縫住似的，素還真費了好大勁才扯開水靈靈的雙眼。感到腦袋有點沉，下意識伸手撫頭，鐵煉清脆的碰撞聲隨著動作的輕重組成有規律的音符，「叮鈴鈴」地響，煞是好聽。

素還真吃驚，眼睛往下偏後一瞥，被鐵煉牢牢束縛住的窘境盡數呈現。手腕處被人細心地用裹了棉花的布條包好，布條上方套著一個鐵圈，黑漆漆的，透著金屬光澤。素還真端詳著被扣住的雙手，周圍的景物全被模糊掉了，只有那鐵圈，特別是鐵圈下防止皮膚被刮傷的棉布條，愈加清晰。

素還真雙目半瞌，莞爾一笑。

昏睡起來沒個概念，素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躺了多久，又該如何。他想，要是自己真的入魔，被這樣一輩子鎖在床上也不錯。狼心狗肺就不再有牽挂，不用天天生活在愧疚與思念中，生活在自責與擔憂中，生活在陰謀與詭計中。而且，那個人爲了不讓自己逃脫，做出危害天下的事，必會寸步不移地陪在身邊。

一轉念，素還真搖搖頭，無奈苦笑。

這樣的想法畢竟太過幼稚，太過自私。自將身心交給天下蒼生的那一刻，就失去反悔的餘地，他也從未後悔。是多情，是無情，無從判斷。心中已經裝進天下，哪還有多餘的空間留給自己，前輩何嘗不是如此！

木門啞著嗓子發出沉悶之聲，幾縷黑色長髮被風帶起，從門外飄進來。看到來人，素還真遲疑片刻，把滿腔希冀與欣喜生生按下，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將吾困在此處，你會付出相當的代價。」

「如果可以讓你恢復，任何代價，梵天一人承擔。」

「愚蠢！」

素還真偏過頭去，避開一頁書關切的目光，心中無聲嘆息。

一頁書似乎想起什麽，一把抓住素還真的手，往懷裏拖。素還真警覺，握著拳頭，肌肉緊綳，用力往內彎曲。此舉迫使一頁書加重力道，硬要把他的手掰過來。素還真自知體力不行，情急之下，張口便咬。

吃痛，觸電般收回手，一排牙印生生嵌進肉裏，有些地方竟滲出絲絲鮮血。看著手上的傷，面對白蓮激烈的反抗，一頁書良久無語。

素還真知道他心裏不是滋味，胸口也被堵得慌，兩人都不好受。

「你受傷了，吾想爲你把脉，絕無惡意。」

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藏著幾分小心，幾分擔憂，還有幾分强勢。

素某明白，吾只是不能讓前輩察覺吾之狀况。

「吾會爲汝護航一生，永遠不會放弃汝。一如當初，汝不曾放弃吾。」

多謝前輩，素某不會放弃衆生，亦不會放弃自己，請放心。只要贏了這場賭局，所有人都可以平安無事——如果吾還能受到上蒼眷顧，僥幸逃脫此劫。

「你在沉默什麽？」

如果有些話可以明說。

敲門聲驟響，一頁書「嗯」了聲，說道：「飛鷺，請進來吧。」

飛鷺怯怯低著頭，端著兩杯茶和一些小點心。

「送茶點來嗎？辛苦你了。奇怪，屈世途那麽在意素還真，竟不親自前來，這不符合他之個性。」

「屈伯伯要到後山采草藥，便交托于吾。」

飛鷺心跳得緊，不敢與一頁書對視。頭始終垂著，打了蔫的花朵。

本來屈世途要親自送茶點來，順便探望白蓮。飛鷺實在不放心一頁書，想進來看看情况。苦于貿然打擾的不妥，好說歹說才從屈世途手中搶過活兒，讓自己有個正當理由。進來的那一刻，飛鷺又後悔了。她始終覺得這樣不够光明磊落，如果被一頁書知道，說不定就會不喜歡自己。

女兒家的心思，總是這樣患得患失，敏感細膩。

一頁書接過她手中的東西，扶著她坐下，勸慰道：「剛經歷一番驚心動魄，尚有傷在身，多些休息，不要太過操勞。」
「這些事情吾還是可以做的，况且吾也很想幫你。」

「自相識，吾已給你添太多麻煩。」

「吾心甘情願。」

「你是個善良的好女孩，以後一定會找到自己的幸福。」

自己的幸福？

飛鷺的心被刺痛了，眼裏氤氳著霧氣，把頭弄得更低，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來。

察覺出吾對他的感情了嗎？他這樣說是在拒絕吾嗎？如果佛愛衆生，那麽自己也是衆生中的一員。如果他的愛不能給某一個人，爲什麽他對白蓮是這樣特別？白蓮入魔，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去救他，而不是擔心入魔後的白蓮心性已變，是否再與自己志同道合，是否會對自己不利。如果他對白蓮特別，爲什麽當他得知吾被敵人劫持，白蓮沒有救吾之時，會那樣生氣，甚至斥責白蓮。
究竟是爲什麽，吾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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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樓發表於: 2011-12-29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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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2.28 曉寒（書素）章18， 26F

第二十章

一頁書發覺飛鷺有些奇怪，似有心事，便拍拍她的肩膀。熟悉的檀香襲來，令人心安。飛鷺再也控制不住，撲進一頁書懷裏，盡情痛哭。一頁書撫摸著她柔順的髮絲，寬厚而溫暖的大手由頭滑至背部，一遍又一遍，無聲安慰。

飛鷺哭得抽抽噎噎，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盡是委屈。

看到飛鷺這個樣子，一頁書更是心疼。自從飛鷺離開萬年春，顛沛流離，嘗盡苦頭。本該是無憂無慮，享受青春的天真少女，却因爲自己的介入，使得生活偏離正常軌迹。

「不要害怕，有一頁書在，無人可以傷害你。」

「真的嗎？」

一頁書重重點頭，待飛鷺情緒稍稍平復，交待道：「吾有事外出，麻煩你替吾照看素還真。」

「這當然沒問題。可是，你要去哪裏？」

「素還真入魔之事甚爲棘手，吾需要找帝如來共同商量對策。」

「放心去吧。」

「嗯。」

一頁書最後望了素還真一眼，化光離開。

飛鷺回頭打量從剛才開始就沉默不語的素還真。銀髮飛泄而下，隨意地披在身上，額前淩亂的髮絲，遮住似水容顔。本該是副潦倒模樣，却從骨子裏透出不屈與傲然，宣告著他的尊嚴，令人由衷敬畏。

凡人不該有的美貌與氣質。

飛鷺把茶遞過去，素還真斷然拒絕。

「怕茶中有毒？雖然你已入魔，但不用擔心吾們會除掉你。大家還是很關心你的，都在爲你想辦法。」

「惺惺作態，難以取信。」

素還真的神情變得可怖起來，眼睛睜得很大，空洞無物，深不見底，仿佛能把世間一切都吸進去。

「這……」

飛鷺後退三步，有些害怕。她沒有想到入魔後的素還真如此陰晴不定，方是沉默，轉眼間狂躁暴戾。正準備逃離，素還真接下來的話却令她不得不回頭。

「一頁書，乏智匹夫，連自己就要死了都不知道，哈哈哈……」

笑聲尖銳刺耳。

「你說什麽？一頁書怎樣了？」

「無知的少女，告訴你無妨。你以爲一頁書能這麽簡單就把吾抓到，天真，太天真！這是爲了拖延時間。在這期間，天君已經滅了雲穀雷鋒。一頁書去找帝如來，只能找到一堆新鮮出爐的尸體，還有末世聖傳的千軍萬馬。」

「啊……你的心腸竟是如此歹毒。」

飛鷺再度轉身欲離，素還真冷笑：「去通知一頁書？哼，你只會成爲他的包袱而已。去找屈世途？他是個比你還要大的包袱。去找失路英雄與嘯日猋？兩隻無用的廢物，等你找到他們趕過去也遲了。」

「吾該……吾該怎樣做。」

飛鷺急得快要掉眼泪，對方聰明絕頂，自己涉世未深，真是無可奈何。

「看到那張符咒了嗎？」

順著素還真眼神的指引，飛鷺發現在鐵煉頂端果然有兩張寫滿紅色咒文的符咒，鮮紅得刺眼，散發陣陣血腥味。

「區區凡鐵怎可束縛吾，真正起作用的是那兩張符咒，由一頁書自毀百年根基，耗盡心血而成。不到關鍵時刻，他不會輕易動用。對于素某，他『在意』得很呐。只要你拿著擁有一頁書百年功力的這兩張符咒前去救援，一頁書保管無事。」

「不要指望騙吾，拿走符咒，你就可以逃脫，別以爲吾不知道。」

「你不肯，一頁書必死無疑。」

「可是……」

已經答應一頁書看好素還真，自己豈能違約。但如果一頁書真的死了，那……

此刻，飛鷺終于體會到什麽叫「左右爲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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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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