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15【素家】怨偶 37F 短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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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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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樓發表於: 2018-09-02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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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8

　　「有件事我一直覺得很奇怪，續緣他怎麼沒和你們住在一起？」

　　風采鈴看見素還真放下杯子後的溫和一笑，就知道他又想呼攏她了。她輕輕嘆氣，多活二十年的經驗可不是假的。捏了捏自己大腿，待感受到痛時，她抬眼看向坐在對面的素還真，微微地勾起嘴角，細細瞇起眼睛，只見其笑容變得有些僵硬，甚至垂下眼不敢看她的模樣。

　　「素還真你做了什麼虧心事嗎？」她笑得更開，有如雨後被光照耀的葵花般燦爛。

　　「明知道吾對采鈴這笑容沒辦法，風姑娘妳還老是拿這招來欺負素某。」

　　作賊喊抓賊啊？又重新擺出同樣的笑容，「這麼容易抓住把柄，是我的問題嗎？」她放下書，站起身稍微整好衣裙，盈盈笑著靠近他，想著自己也這麼欺負素還真的一天，一不小心笑得更燦了。從素還真的角度看來，連那雙略微瞇起的眼也帶著光亮似的。

　　「采鈴應該不會是這樣子的」素還真扶額，雖然此舉讓他一時歡喜，但還是腦中重複催眠著自己采鈴不會是這樣子的，不會是這樣子的，不會是這樣子的……

　　見素還真彷彿念經似地不肯相信采鈴不會這麼欺負人，她還是決定借用素還真心中風采鈴的形象來套出自己想要的事情，畢竟做大事要不擇手段嘛，她從以前就奉行著這個原則。

　　她蹲下身，輕輕扯著素還真的衣袖，狀似無辜地抬眼看著那被形象攻擊重傷的素還真，「不說嗎？」

　　「續緣他……」他考慮著自己該怎麼解釋，因為風姑娘肯定是無法認同自己這麼做。「我讓他在偏僻地方開個醫廬，在那裡當大夫。」

　　「他不能來此嗎？」

　　「吾要他不准離開。」

　　風采鈴眨眨眼，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仔細想想畢竟是跟那人一樣的素還真啊，做出此舉也不是不能猜測背後的用意。「要續緣別再踏入武林？」她挑眉，素還真點頭示意。風采鈴抿著唇，思考究竟是續緣於此為一個如此聽話的孩子，還是素還真為一個過於強硬的父親呢？

　　兩人靜默了會，「無法苟同……」風采鈴有些氣餒地垂下眼簾，只憑一句話她就能推敲出全部的事情。素還真是個不做沒把握事情的人，他對續緣沒有信心，對自己保護孩子的生死沒有把握，他不敢冒險、不願拿孩子的性命下賭注。以這種禁足的方式保護孩子，難怪他會對風采鈴被囚於山上平靜看待。

　　但是她的確如素還真所想，不能認同這樣的方式。

　　「孩子大了，不就該讓他飛嗎？他有自己的人生要過，有劫要渡，這麼拉著他……」你是要一輩子負責他的人生嗎？風采鈴沒說出口，只是略微攏起眉頭，抬眼想望穿素還真眼底的情緒，對方回以無奈的眼神，似乎是想說他沒有更好的方法。

　　「就我的立場說吧。續緣想做什麼，我會支持，絕不讓他有後顧之憂。」

　　「素某不想再輕易失去家人。」

　　「你……」風采鈴看著他的眼神霎時略顯空洞，在心底斟酌著詞句，她淺笑著用溫和的語氣說：「你怕了。」她眼神一沉，又笑得更深，「你不想承擔失去的痛，因為那種痛你再也承受不起。珍惜續緣的方式固然嚴密，卻未想孩子可能想與你一同面對未來。」看著素還真表情變得沉痛哀傷，她想著還是把這裡讓給眼前這名想哭的父親釋放情緒。

　　「偶爾讓續緣來看看你，別把他推離得太遠了。」站起身，輕拍幾下素還真的肩，便踏出小亭。

　　她沒聽見身後男人是否有什麼動靜，用著什麼眼神看她離開。風采鈴吸了吸鼻子，眼眶一紅，薄霧籠罩著眼前，讓她看不清楚自己處於何方。她忍不住蹲下身，用手遮住自己大半張臉，埋首悄聲地哭了起來。

　　風采鈴不知自己的安慰是否有成效，只知倒是被自己的幾句話弄得感傷。

　　「風采鈴，早啊。」她一踏進大廳，屈世途捋著鬍子向她打招呼。都已經來這裡度過幾日了，她還是沒能適應和藹對待她的屈世途，只催眠著自己那是個溫馨家人的存在。雖然有些想往另個方向走，她還是畏畏縮縮地轉過頭來，向屈世途道早安。

　　「您也很早……」

　　「唉呀，別這麼怕，我又不是什麼凶禽猛獸。來，這給妳。」他不知從哪拿出一支糖葫蘆遞給風采鈴。她唯唯諾諾地接過，心裡想著自己是被當孩子哄了，但也在屈世途越發慈祥的眼神底下，乖乖地享用起這根糖葫蘆。

　　從廳堂門口遠遠地看見兩人舉動的小鬼頭和小狐，飛快地奔進來吵著也要糖吃。

　　「為什麼這位姐姐就有糖吃！」

　　「我們也很乖，每天都有抄經三遍啊！」

　　聽到這些話，她停下吃糖的動作，尷尬地看向安撫著兩個小孩的屈世途。在聽到是素還真親自去買這根糖葫蘆的時候，更是想挖洞把自己埋起來。自己都已經老大不小了，還吃什麼糖啊……她默默在心裡扶額哀號著，要不是屈世途、要不是素還真……

　　不過風采鈴是曾在武林中走跳的人，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讓表情出賣自己。

　　她微笑著彎下腰，「不如這給兩位小英雄分，好嗎？」

　　「真的可以嗎？」

　　「當然。」

　　從風采鈴手上接過糖葫蘆的兩個小童，迅速討論起該怎麼平分這糖葫蘆，同時還一直向屈世途碎念著師父很不公平，平時小氣得很，怎對姐姐如此大方等。屈世途讓他們別說了，卻根本無法在兩個小孩不間斷的抱怨中插上任何一句話。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轉身看向屈世途一直偷瞄的地方，也就是她的身後，對上了素還真那雙含笑的眼。

　　「小鬼頭、小狐，為師平時對你們很是慷慨的才對啊。」見到素還真出現，兩個小孩頓時安靜下來，眼神都不敢看向師父，一直盯著地上，但小狐還是低聲說著如果是抄經處罰的話，師父的確很慷慨啦。

　　聞言，素還真本想上前看清楚小狐的表情，但是風采鈴先一步擋住在小童們前方。

　　「既然給了，就沒有再要回的道理。」

　　「素某明白。」

　　風采鈴轉身彎腰在小孩們耳邊交代東西，摸摸孩子的頭後，催促著屈世途帶著他們離開。素還真還想再講什麼，被風采鈴偏頭一笑制止住了。

　　「風姑娘對孩子們太好了。」

　　「比起這個，我想問你是什麼時候就站在那裡了？」

　　「耶，大概是妳向屈世途道早的時候吧。」

　　那不就是一開始的時候嗎？她微嗔微怨地把眼神瞪向素還真，卻看到從他身後走出來的葉小釵。風采鈴挑眉，眼神流轉，有些好奇地稍微盯著葉小釵看。

　　「你不覺得我的事情有太多人知道了嗎？」

　　「不，素某比較訝異的是風姑娘看見葉小釵卻毫無反應。」

　　眨了眨靈氣十足的眼，她仔細瞧著葉小釵那淡漠的表情與臉上的傷疤，似乎是不習慣被她這麼盯著，葉小釵微微地皺起眉。風采鈴收回眼神，又看回素還真同樣不解的臉，「為什麼我要有反應？」

　　「因為葉小釵是奪走秋分性命的人。」

　　聞言，她愣怔了一下，然後又眨眨無辜的眼，「可是在我那邊，奪走秋分性命的是……素還真……」

　　「啊！」

　　她被葉小釵驚訝的聲音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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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樓發表於: 2018-09-02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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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引用
引用第19樓canglijiade于2018-09-02 00:06發表的 : @Vac!A??:
嗯……这是两个世界吗？那另一个世界的素素见到风彩铃又是啥样的呢？ dJd(m&.|N

是兩個世界線沒錯，一邊是正劇的一邊是我寫的怨偶。
那怨偶線的素還真要想見到正劇的風采鈴有些困難，畢竟早已經過世了。

要說會如何，多半會訝異，但很快就能接受是不同人的事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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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樓發表於: 2018-09-03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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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9

　　感覺空氣瀰漫著尷尬，葉小釵看了看不知為何動作略顯僵硬的風采鈴，然後再看向因方才風采鈴一席話而沉默不語的素還真。

　　「啊。」

　　「啊。」素還真回過神，「也是，前輩要來了，得先準備準備。」

　　「咿……」男人們看向發出怪聲的風采鈴，只見她臉色難看地問：「前、前輩是指一頁書嗎？」看見男人們回以肯定的答案，她方才因尷尬故作冷靜的演技頓時消失無蹤，擺明著自己不喜歡一頁書。

　　「那邊的前輩對妳說過什麼嗎？」

　　風采鈴點點頭，又有些遲疑地搖搖頭，「不是，不是說過什麼……」她不知自己到底該怎麼敘述才好，為難地一直左右飄移著眼神。「差點被掌風殺死而已。」還有差幾步續緣就沒了的事情，她想著還是別說出來，免得眼前的兩個男人被她嚇到發楞的表情變得更加不堪。

　　她打算轉移話題或許可以挽回他們對自己的信心，「但是我曾經受到師兄和金少爺的幫助，你們不用想這麼多。」

　　「什麼！」

　　難道她又說錯話了嗎？風采鈴第二次覺得兩邊歷史對不上這麼痛苦，她嘆了一聲很長的氣，決心拋下這兩個男人，自己回去啃書。

　　「風姐姐。」她放下書，看向喚她的小鬼頭將茶具放置桌上，還有輕拍了準備離開的孩子頭讓其退下的一頁書。起身把桌上堆成小山的書放置其他椅子上，向一頁書欠身，請他入座。尋了下周圍，未看見素還真與葉小釵兩人，想是一頁書刻意不讓兩人跟上。

　　她主動地拿起茶壺為一頁書添茶，「前輩，請。」

　　「見到妳，吾才想起她已離世多年。」

　　風采鈴為自己也倒了茶，小飲一口。她不願意先開口問一頁書的來意，所以兩人就維持沉默。她看著一頁書將拂塵放置桌上，細細品嘗著茶，沒有昔日追殺她時那種高人的壓迫感。

　　「吾想問妳是怎麼來的？」

　　「我一醒來，便在素還真的房內，至於如何來此，我不清楚。」

　　一頁書見她淡漠還有些距離的發言，笑著搖了搖頭，「他們二人向吾轉述妳的經歷，吾原先當是無聊的玩笑話，如今卻也有些感傷了。」

　　實在不知道怎麼跟一頁書聊天，她只好淨是喝茶掩飾自己的尷尬。一頁書方才也已聽過眼前這個風采鈴懼怕自己的原因，露出那抹跟屈世途差不多的和藹笑容。風采鈴見狀，心想著自己究竟有多不習慣別人待她好，只好勉強地回以一抹不曉得有沒有動嘴角的笑。

　　「看來那兩人修行還不比妳高啊。」

　　「是嗎？只是一直以來記著的被推翻了，換成是我肯定也是同樣反應的。」

　　他不知從哪拿出一根糖葫蘆，見一頁書此舉，風采鈴納悶地皺起那對好看的眉，暗想著為什麼這群人總是給她糖吃啊？兩人又維持這樣僵持不下的狀況，最後還是風采鈴認命地起身從一頁書手中接過糖葫蘆，乖乖地在那對慈祥目光下吃完它。

　　「為何你們總拿糖給我？」　　　　　　　　　　　　　　　　　　　　　　　　　　　　　　　　

　　「不就是因為人生太苦了嗎？」

　　「前輩若給這裡每個人一支，采鈴才會相信這不是素還真拜託您做的。」

　　「哈哈哈……」發出爽朗有力笑聲的一頁書愉悅地喝起茶來，暗自稱讚著眼前此女真不愧是風采鈴，自是很了解素還真的行動。「那妳能猜見素還真的用意嗎？」

　　眼眸垂下，她看著放在自己腿上的手，時捏時揉拉扯著水袖，順開袖子看見上頭的摺痕，她開口：「采鈴自當知曉。」她咬了咬唇，鬆開咬上，再抿，重複個幾次，才又說：「就是想讓采鈴放下罷了。」

　　看到風采鈴杯子空了，一頁書難得地為其添滿茶，「那妳放下了嗎？」

　　看著放置在自己前方那杯被添滿的茶，她沒拿，只覺心中翻騰著酸苦，「要我如何放下……」風采鈴知道自己眼眶微熱，她沒有打算在一頁書面前哭，所以很努力地將眼淚吞回腹中。

　　「素還真自己不也總放不下嗎？」她苦澀地笑著，「要我放下什麼？」是那二十年的空白，還是殺死重要之人還奪兒子的怨恨？素還真如此多管閒事，她不屑地瞪著茶杯，在心中抱怨。

　　「既然妳是風采鈴，吾便知妳心中自有答案。該放的，妳早已放下了。」

　　她不解地看向一頁書，「前輩與采鈴很是熟悉。」

　　「那種凡事好似看透又不甚介意的模樣，吾也是看過的。」

　　是嗎？她與自己在心中對話，原來這裡的采鈴和一頁書很熟悉。要是自己早些年也能遇上這般願意開解自己的人，也許事情會變得不一樣？風采鈴知道她不是怨恨那個過分無情的人，而是長期怨恨著自己，恨著自己一步錯、步步錯，才走到今日這般地步。

　　「妳不只與已逝的風采鈴像，與素還真更像。」

　　「前輩是想講采鈴與素還真無異嗎？」

　　風采鈴覺得腦袋因為思考而變得有些混亂，一如她在雪地裡找東西那時。她用力閉上眼睛，突然感受到有隻大手拍了拍自己的頭。幸好閉著眼睛，眼淚才不會直接掉出來，她想著。

　　「既來之，則安之。於此，不必擔心自己會過上空白的日子，你們相遇是命，一定有其深意。」

　　她抬頭看向又是掛著和藹笑容的一頁書，心想著自己並不相信命運，才會想要自己創造人生的路。但脫口而出的卻是，「前輩，素還真有說過你很喜歡打啞謎嗎？」

　　果然還是有些地方與當年的風采鈴不大一樣，一頁書方才的確有想著說不定是那幾人復活了風采鈴，用拙劣的藉口胡謅。現下與她的對談，他早已明白這情況對素還真二人的意義何在。

　　高僧拿起桌上的拂塵，露出與佛祖無別的笑容，「這不就是禪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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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x藕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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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樓發表於: 2018-09-03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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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樓發表於: 2018-09-04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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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0

　　一大早的，為何自己要被送來開什麼女子茶會。風采鈴心裡頭有些哀怨，想著還有幾本醫書還沒看完，開始計算著茶會結束之後，尚有多少時間看書。

　　「風姑娘如此心神不寧，是在想素還真嗎？」

　　她回過神來，不解其意地問：「為何要想他？」

　　見風采鈴無辜納悶的模樣，幾名女子開始交頭接耳起來。都是些武功高強活得很久的人了，怎還如此三姑六婆。她輕笑，拿起桌上的茶小口飲著，一邊要自己無視那些狐疑曖昧的目光，一邊思考這些女性是否有著什麼共通點。

　　有道富有磁性又帶點些許妖媚的聲音從風采鈴頭上傳來，「喔？這位姑娘長得可真是年輕貌美。」

　　她轉頭看向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發現說話那人臉早已與她貼得極近，好似快要親上了。但是風采鈴不為所動，只是擱下茶杯，淺淺一笑，「謝謝這位夫人的讚美。」艷麗的女人迷人地笑著，只是同樣身為女性的風采鈴雖也感受到那份妖媚，但沒什麼太大的感覺。

　　默默地將步香塵的手從自己肩上移開，淺淺笑著，「夫人，雖說我們同為女性，但才初次見面，這樣距離是否太過接近？」

　　「會嗎，我都是一視同仁的，特別是美麗的東西。」步香塵挑起風采鈴的下巴，眼看那對紅唇就要啄上自己，風采鈴卻是被這般過度親暱的舉動嚇得手足無措，說服著自己若是被親了，兩人都是女人，尤其她還已步入中年，被輕薄應該也無傷大雅，自己心裡不要多想即可。但是那邊的高人們還是救救我好嗎，她擺在桌上的手努力傳達求救訊息。

　　「啊，夫人，她可是素還真帶來的人。」

　　「素還真？」那對紅唇總算停下，風采鈴暗自吁了一口氣。

　　「莫非這是那位……中饋？」步香塵沒放開風采鈴的下巴，左右端詳著，風采鈴的力氣沒她大，就由著她近距離地瞧著。但仔細想想，自己雖同為風采鈴，但根本不是素還真的妻子，她該怎麼回答自己的身分？她本想閒閒無事度過今日的，要不是素還真與一頁書他們要處理三教紛爭，她也不必被丟至這裡來。雖然很是用心，可不覺得讓自己去續緣那更好嗎？她在心裡怨嘆著。

　　「但是素還真兒子看起來跟她差不多大。」

　　「還是打算吃嫩草？跟他曖昧的人聽說很多啊。」

　　一名獨眼的女性打算直接向她求證，「妳說呢，這位小妹妹？」

　　小……妹妹……這稱呼，唉，算了，誰叫她外表就是只有二十歲，對這群人來說自己沒有功體是不可能長生不老的，為了別再推翻她們的常識，風采鈴也只好忍住不做反應。微皺眉頭，念想著該如何作答，心中同時一片哀號。不是吧，這種事情是該由她解釋的嗎？說是也不對，說不是也不對，轉瞬之間好幾個答案飄過腦海，她篩選了下，下定決心說謊演戲來避免無謂的猜忌。

　　「素還真他……是我的父親……」一群女人彷彿看戲的開始分享茶點等待她的下文，風采鈴深深嘆了氣，「父親他自從母親死後藏匿著我們兄妹倆，可惜我毫無習武的天分，父親便讓我從母姓，要我盡量別再與父兄接觸。」

　　「哎，素還真這不是有些多此一舉嗎？全都接來一起保護就好啦。」

　　葉小釵二重林的家人好似就很常被綁架啊……女人們又交頭接耳。風采鈴尷尬又不安地喝了一口茶，好險這群女性沒人對素還真的過去熟悉，不然光是多一個女兒這麼拙劣的謊言，就會直接破功了。

　　「那妳怎麼又會來找父親呢？」

　　「嗯……」風采鈴靦腆一笑，「自離開從前住處後，便有段時日沒能接觸醫理，想著父兄醫術精湛，便想來討教。」

　　「難怪素還真把妳丟來這裡。」

　　「此話怎講？」

　　「我們都是救過他的醫生啊。」

　　素還真這人也真是麻煩精啊……這麼多人都照顧過他，要是這裡的風采鈴泉下有知，哎，不過她也想像不出那位風采鈴會有怎麼樣的反應就是。她淺淺笑著把杯裡的茶一飲而盡，開始向在座女醫們請教醫理，其中步香塵一直用那傲人的身材貼著她說由於小孩子年輕不懂事，要親力親為地教導她一些做人的道理。風采鈴不想去探討步香塵這般行為是有心還無意，只知道自己沒有功體這件事讓她在治療內傷上面臨著極大的困難。

　　但有著醫療處方已不是壞事。她安慰自己。

　　幾個時辰過去，天色已黑，想著素還真差不多該出現領自己回去了，他和葉小釵等人就現身在幽夢樓之中。在他準備喚她「風……」姑娘的時候，風采鈴便搶先開口：「父親！還有義父！」這等稱呼著實地把男人們的表情僵硬化，她刻意露出天真爛漫的笑容向眾女子們道別後，拉著素還真等人的衣袖嚷嚷著想和父親和義父們大吃一頓。

　　在場女人都露出了母性的目光送風采鈴與素還真他們離開，只覺得風采鈴是個怕生害羞的孩子，根本不去想風采鈴前後的不對勁。只有一人還是用著尖銳目光看著風采鈴的背影艷媚地笑著，笑得風采鈴總覺得自己的背有一股涼意。

　　「風、風姑娘……？」

　　笑了一整天，終覺得有些乏了，她冷著一張臉，「我不想討論今天發生什麼，你自己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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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樓發表於: 2018-09-04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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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23樓ohx藕花小于2018-09-03 15:52發表的 : PaBqv]
作者辛苦了，一直保持着日更的频率。 ZnRE:=

哈，但每日也只有短短兩千字而已，比起來也算少了。

謝謝你的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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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x藕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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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樓發表於: 2018-09-04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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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父女、父亲，素还真风中凌乱了，怕是一口老血在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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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66158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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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樓發表於: 2018-09-04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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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父親可以想像素還真的表情
大大辛苦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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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樓發表於: 2018-09-05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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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1

　　風采鈴在花園漫不經心地走著，遠遠地便聽見素還真的琴聲，傾聽後便發現自己在心底期待素還真會彈錯，還準備計算次數，結果半仙的素還真是如神般地一個音都沒錯。明明她上次奏著一樣的曲，卻有多處失誤，反倒被素還真安慰是多年沒碰琴的緣故。

　　她心有不甘，又向他借了好幾日的琴練習。

　　而如今她卻也發現自己的這種愛與人計較、不願認輸的性子幾十年從沒變過，尤其對素還真又更加嚴格以待。

　　素還真明知風采鈴已逐漸靠近，卻沒停下撥琴的手指。她躡手躡腳地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仔細觀察著素還真的眉眼，才發覺自己對這張臉沒有半絲異樣情緒。莫不成是這幾日來的相處，導致自己對素還真的印象改觀了嗎？若是如此，方不知過去二十年自己在執著什麼了。

　　琴聲驟止，「風姑娘，找素某有事嗎？」

　　「我想看看你的續緣，你如此大方地讓我在眾人面前出現，若只排除他，就太可憐了。」

　　「也是。」

　　風采鈴發現每當提到續緣的時候，素還真總是流露著若有似無的擔憂情緒。經過前些天的折騰，她越發覺得自己終歸是不屬於這裡，若是沉浸其中插手事務，怕是到時自己也抽不了身。按捺下那些父母經的想法，靜靜地等待素還真給她的答覆。

　　「那便明日啟程去看他吧。」

　　「你不常去探視他嗎？」

　　兩人對望一會，他才若有所思地點頭應是，「天下災變眾多，若把那些時間運用在平靖紛亂之上，素某以後便有更多時間陪他。」

　　風采鈴本想著為續緣討公道，但這樣與自己方才做的決定相違背。於她而言，時間是寶貴的，因為凡人的生命本不能長久，所以總是汲汲營營地讓自己在取得平衡的狀況下找出最好的結果。但於這些先天人來說不是，時間是漫長的，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可以慢慢尋覓，有毅力且不間斷，終有一天便能達到凡人可遇不可求的。

　　從根本上就不一樣，她有些感觸地說：「……是嗎……素還真，不是這麼容易當的啊。」

　　對這些人來說，這段路程是不是很短呢？風采鈴悄悄地按摩自己走到痠疼的腿，邊看素續緣因為自己與素還真的到來而忙得不可開交，甚至有些急得手忙腳亂，讓素還真看不下去，也跟著忙起來。

　　這樣就是對平凡的父子了呢。她繼續捏著揉著。

　　待素還真向素續緣解釋完她的來歷，素續緣有些無奈地低下頭，「續緣早已知曉沒有這般好事。」

　　莫不是讓孩子空期待了吧。她有些尷尬地瞥向素還真，只見他微笑搖頭示意無妨，才讓她那以為自己造成人家困擾的心安定下來。隨後，素還真向自己兒子交代了許多事情，別太操勞、別隨意離開等，素續緣乖巧地連番應是，回答父親保重身體、有事續緣可幫忙，這種在她眼裡看起來太過生分的對話。素還真拍了拍素續緣的肩膀，轉身就走了，留下她在此與素續緣大眼瞪小眼。

　　「原來還是很忙啊，我還以為他有閒暇時候，才請他帶我來此。」

　　「父親一向都是如此。」

　　風采鈴能清楚感受到素續緣對她的小心翼翼，那是與她的兒子完全不同的對待方式。她的兒啊，雖同樣年紀卻依舊保有著年輕人的活力與那般不穩重，讓她時時能逗弄孩子取樂。但眼前的素續緣，一眼便知經歷過大風大浪，銳利且活潑的模樣早已被磨得四平八穩。從某方面來說，和他的父親素還真也是一個模子，連說話語氣、待人處事都有八成像。

　　只是這孩子看著她的眼神，明顯地多分思念與悲痛罷了。風采鈴發覺自己的眼睛又有些發酸，真是，年紀大了就越容易想哭。

　　素續緣有些怯懦不安地開口問著：「吾……可以稱呼您為母親嗎？」這句話從這苦命孩子的嘴巴怎麼就這麼令人心傷呢？風采鈴終是忍不住自己的眼淚，有些發啞地回：「可以。」得到應允回應的素續緣歡喜地笑著，卻因為這般似於欺騙自己的事情也跟著哭了。

　　不同世界的母子倆，拿著自己的方帕與袖子邊笑邊哭地為對方拭淚。

　　這幾日，她從素續緣口中曉得昔日他是如何看著自己母親死在眼前，昏死醒來卻要面對母親是為自己而死，一生都得背負著那個畫面活著。他說偶爾自己會夢見母親，在竹林中重逢相認，轉個畫面便又是母親沾滿血肉的臉龐。他說他已經不怕了，因為那是他僅存的能看見母親的機會。

　　風采鈴只好給素續緣一個擁抱，孩子埋首在她的肩有些細碎地哭了起來，說著續緣一直都很想母親，與母親在竹林中度過的幾日他很高興。只要她活著，他願意帶著母親退隱，就這麼守著母親、奉養著她一輩子。他會收下對著父親的刀，他會……他一定會好好地活著。

　　聽著孩子悔不當初地許著早已做不到的諾言，那個真正該聽的人若於仙山收到兒子如此心意，便也會像她如此感動地不能自已吧。

　　「謝謝您，圓了續緣一個念想。」

　　「這或許，便是我為何來此的緣由吧。」

　　來此之前畫了一幅風采鈴的畫像，拿出來贈送給素續緣，見孩子滿懷感激地掛在進門便看得到的地方，她想起兒子曾經埋怨自己把被其畫壞的畫掛在隨處可見的牆上，便思考是不是重新畫過眼前這個素續緣比較好。

　　她向素續緣要了筆墨紙硯，笑著要他陪她作畫。

[ 此帖被暖夕在2018-09-05 12:4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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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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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29樓發表於: 2018-09-05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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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引用
引用第26樓ohx藕花小: ^ ,Bxq^'D
哈哈哈哈~父女、父亲，素还真风中凌乱了，怕是一口老血在梗！ "jVMk

引用
引用第27樓s6615881 <!\J([NM8
哈哈~父親可以想像素還真的表情 B 0%kq7>g
大大辛苦了~加油! 7oPBe1P,K+

續緣采鈴站在一起像手足沒錯，同理可證，
當然素還真擺在一起可能也像手足，但是大家都對他太了解了，
直接歸類在父女也是無可奈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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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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