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6【我是Money Boy養大的孩子】19，35F(多配對，慎入)|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26【我是Money Boy養大的孩子】19，35F(多配對，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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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心早成枯禪，只待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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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20樓發表於: 2014-01-27 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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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他跟那個人都很討厭下雨。

因為在記憶中，雨水總是象徵著分離、苦痛跟哀愁，吞佛他站在雨中的墓地，注視著那抹墨綠被自己不認識的男人擁抱在懷中。

幾乎是一瞬間，他朝著那人跑去，幾乎只有貼近才能感受到對方還活生生呼吸著的溫度，雨水打濕了他們的身軀，吞佛聽見那人氣若游絲的在他耳邊說──

「對不起，吞佛，你便作我已經死去可好？」

鳩槃、鳩槃，你要到哪裡去？

為什麼不留在我身邊？

──‧‧‧

吞佛醒來時是在他獨棟公寓的床上，牆上掛鐘顯示的是凌晨四點多，無法被阻斷的夢饜從童年開始不斷緊緊跟隨，哀嘆著追不回的靈魂，惆悵著當時沒能力守護。

鳩槃死去是在他十五歲那年的事情，當他好不容易隨著襲滅天來慢步爬上幹部的位置，終於從女后那得到可以見那人一面的肯首，見面的那天得到的卻是一具早已經停止呼吸的軀體，就像是睡著一樣的，完全沒有甦醒的痕跡。

如果真是這樣該有多好…

喉嚨有些乾澀，他起身裸著上身往廚房去拿點水喝，可是行至客廳時卻聽見動靜，吞佛不動聲色的給自己倒了杯水潤潤喉，爾後走向沙發，杯子以絕對精準的角度向下傾斜。

「啊啊啊──死心機，你搞毛呀！」沙發上的男人一個鹹魚翻身彈跳而起，爆怒的朝著罪魁禍首猛烈咆哮，冷水襲擊了他百分之八十的臉部、髮絲，而且似乎是從睡夢中被弄醒，因此使盡全力的發飆。

「這問題應該是我來說，為什麼你會在我家？螣邪郎。」吞佛冷著一張臉，似乎不受到對方低俗的言語侵擾，自顧自地坐到沙發另外一邊轉開電視，忽然他邪惡的勾起唇角，單手撐著臉邪睨著螣邪郎：「還是說你忽然對男人起興趣，需要我替你做做啟蒙？」

「我日你個…＠＃％…死同性戀…︿＆＊﹀…搞基佬……」一如平常的破口大罵，螣邪郎用字低俗到甚至連紅燈區的潑婦都沒有他這般，等罵完一陣子之後，終於抒發了一口怨氣：「你他媽的魔尊者要你今天下午三點去接一步蓮華的機。」

「我記得一步蓮華應該下個月才回來。」

吞佛無聊的轉著電視，心思卻不在其上，他的老師如今在異度之中得到「尊者」名號，為人邪魅手段殘忍，被冠上魔字並不為過，但唯有一人能將他搞的心煩意亂，他唯一的獨生子‧一步蓮華。

上天若真要以物剋物的常理維繫世間和平，那一步蓮華與襲滅天來的組合正巧可以印證這種理論，當年那弱不禁風的白子在音樂造詣上開始發揮所長，為了使其有更好的發展，襲滅天來將他遠送到歐洲國家深造，甚至精心挑選了音樂家故鄉維也納讓他在那學習，但是換來的卻是一步蓮華少見的叛逆期，對於父親所做的行業有諸多不認同與勸練，輕則父子吵架，冷戰幾天就好，重則一步蓮華乾脆包伏款款再度遠走他鄉。

吹了聲口哨，螣邪郎隨手抓了一條披在椅子上的毛巾擦頭：「那傢伙回國，準又沒好日子過。想想他把小提琴直接往魔尊者頭上砸的狠勁…」

吞佛注視螣邪郎沉默許久，起身將水杯放在桌上，幽幽的說了一句：「抹布擦完記得放回桌上…」

「我日你的，為啥你家連抹布都乾淨的跟毛巾一樣傻傻分不清楚！」

※

異度公司（AM 9:00）──

每天上演例行性的一幕，赦生來勢洶洶的到辦公室堵人，就算矮了螣邪郎一截，身上的殺氣還是讓人不容小覷，他一把小刀就插在螣邪郎臉邊的牆壁上，陰狠的用沙啞的口吻道：「你昨天又跑去師兄家過夜？」

「大爺我到誰家關你屁事！？」螣邪郎面對小弟的暴怒那個心中一個抖呀，可是好說歹說他也是性子狂傲的男人，不到幾分鐘就找回氣勢：「小鬼你也未免管太多了，就算今天本大爺要跟哪個女人好也不關你的事情。」

赦生碰的一拳揮出砸上另一邊的牆壁，依照那凹陷的程度必然已經呈現爆怒狀態：「你想要跟哪個女人好的確不關我的事情，可是如果你下次再沒報備…」他靠近螣邪郎耳邊陰陰的一字一句清晰的道：「我就滅了你。」

螣邪郎那一個抖呀，可是性子就是不服輸硬是逞強，赦生與他拉開距離，離去前還不忘吩咐：「小雷，咬他！」

身邊的大狼犬接到指令，立刻撲上螣邪郎，換來滿辦公室的哀嚎：「小鬼你好樣的，居然叫這隻笨狗咬本大爺，滾開呀───！」

吞佛冷眼旁觀著這場鬧劇，端起手邊的黑咖啡啜飲，每天總要上演同樣的戲碼也不見這兩兄弟膩味過，赦生對於兄長的過度保護，螣邪郎對於小弟的有意迴避，雖然他覺得很有趣，懶得去阻止。

打開電腦螢幕，開始進行今天的工作回報跟schedule的確認，目光不經意的瞟過時間。

──還有一個月就是鳩槃的忌日。

※

維也納(AM:1:00)──

「一遇相知兩途難滯三生刻石四季不知五穀難食
六道何釋七世盡擲八荒無持九尾且癡－」

古風的曲調在耳機內不斷迴盪，與外頭古典樂充斥著的國度格格不入，墨綠色髮絲的男人躺在床上，意識在模糊的夢境與溫柔的女音相互纏繞下徘徊著，黑暗的室內唯有筆記型電腦的光芒閃動，忽然耳機被人抽走，燈也讓人給打開。

「不是叮嚀過很多次，別在黑暗中玩電腦嗎？」白髮青年動作幾乎一氣呵成，摸索著床邊的位置，在同伴的身邊坐下：「還有幾個小時就要搭機了，不好好休息的話你身體會吃不消。」

「你耳朵還是靈敏，怎知道我沒有開燈？」

「日光燈管會有一種特殊的聲音，就跟電視是一樣的。」

一步蓮華伸手撫上男人的臉龐：「劍雪，這樣是不可以的，熬夜對你身體不好。」拇指在對方眼袋下撫弄「你黑眼圈一定又加重了…」

被稱為「劍雪」的青年溫柔的拉開他的手：「我沒事的，只是你這次又要回去看你那黑道老爹？你確定你這次不會把小提琴往他頭上砸，我們可沒有錢再買一台。」

「我說過上次只是意外。」

「意外到，你可以把看得比性命還要重要的小提琴往人家頭上砸。」

「你如果也想試看看，我可以親自示範一次。」

「不，我覺得這對我來說太刺激了。」

劍雪見一步蓮華似乎沒有把耳機還給他的打算，只好把耳機線拔掉，讓音樂繼續播放。

「九泉方思八獄難蝕七情成誓六欲天賜
五常即此四神怎知三刑不止兩心何癡一諾永世」

燈又被關掉了，一步蓮華的身軀被拉到床上去，感覺劍雪就躺在他身邊，一瞬間安靜的好像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誰道情字，妖不識－…」

就在一步蓮華快要睡著的時刻，他忽然聽見了歌詞中的話語，卻早已經分不清究竟是音樂的聲音還是劍雪的聲音。

──‧‧‧

他跟劍雪是在三年前認識，這個音樂之都的確是喜愛音樂的人都嚮往的國度，可是身為東方人的一步蓮華獨身在此處卻感覺異常孤獨，即便知道這是襲滅天來的好意，陌生的語言、不熟悉的國度，令他有段時間夜夜輾轉反側、無法成眠，也因此他總是外套一披便趁著夜深之時在附近走動。

與劍雪相遇的那個夜晚，他聽見了自己熟悉的東方語言化作音樂在風中飄蕩，即便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在一步蓮華的耳中卻是如此的令人熟悉與懷念。

自此之後他便常常到那個聲音在的地方聽對方唱歌，偶爾是講述東方傳說的情歌，白娘子、虞姬、西施…偶爾又是離鄉遊子的鄉愁，無論更換了多少題材，劍雪永遠都唱著屬於自己國度的語言，但是他並不是不會德語或英文，一步蓮華也常聽見他與外國人交談。

直到某天他依舊同個時間來到同個地點，想聽對方唱歌，卻發現異常的安靜，他隨便抓了一個人想詢問那個唱歌的人今天在何處。

「請問常常在此處唱歌的那個人，今天沒有來嗎？」

「有，他來了。」

一步蓮華聽見熟悉的聲音，當下還真有一種想一頭往地上鑽的衝動，對方淡漠的道：「我常看見你來聽我唱歌。」

「我很少遇見與我一樣來自東方的人，東方的歌謠讓我很懷念…」

「…」

一步蓮華聽不見對方的回應，似乎有些覺得自己唐突了，畢竟他一天沒有聽見對方唱歌，晚上就會睡不好，可是他又聽見對方對他說：「走吧。」

那人牽住了他的手，帶他離開熟悉的街道，一步蓮華其實有些心慌，他很少離開自己熟悉的地帶，但是隨著推門進入的聲音，他嗅見了咖啡香，劍雪替他拉開椅子按著他坐下，隨後在他手上放了一杯馬克杯。

手捧著杯子晃了晃，是八分滿。

「眼睛不好？」

「是、是的…」一步蓮華來到異域之後，為了不讓人看出他是盲者，很努力的睜開眼並與常人一樣，唯有在入睡前才會閉上眼睛。「很明顯嗎？」

「不會，如果沒有注意的話就跟普通人沒有兩樣。」

一來一往之間，他發現劍雪是個老成的傢伙，講話很有條理不過偶爾會冒出一些孩子氣的念頭，再後來的後來他們成為摯友，可是他卻一直不知道劍雪究竟是從哪來的。

他想劍雪某天應該會告訴他吧。

※

機場(pm:3:00)──

準時的，吞佛童子出現在機場中，白色的西裝與高挑的身段讓他在人群之中特別顯眼，每次一步蓮華回來也都是他接的機，若真要說襲滅天來為什麼不自己來，照他的說法只是因為他「很忙碌」，但是真正的原因應該是害羞或者不好意思，畢竟每次分開都是大半月以上，難免相見控制不住自己，不過上次他們不歡而散之後，魔尊者的理由就改為「不想看到那礙眼的小鬼」。

遠遠地，他看見一步蓮華出了入境關口，身後那有著墨綠色的髮絲的人讓他的呼吸微微一窒，深藍色的眼眸就像是記憶之中的那人，但是更仔細的觀察卻發現輪廓有些許的不同，對方的面容僅僅只是個有娃娃臉的青年。

為什麼有一瞬間，他會以為是「鳩槃」的錯覺？仔細想想，就算那個人還活著也已經是快要步入中年的男人。

一步蓮華似乎與身邊那青年交談了什麼，青年握著他的手將他牽引至吞佛面前：「吞佛童子？」

「是，我就是。」優雅有禮的回應對方，吞佛不再將注意力放在青年身上：「一步蓮華歡迎回國。」

「又過了好幾個月呢，他還在生氣嗎？」一步蓮華笑著問候。

「你是指你用小提琴砸傷他頭的事情嗎？」吞佛光想到那幕就打從心裡微笑，可惜的是他的笑總是帶著邪氣。「你知道魔尊者從來不會生氣你太久，你可是他唯一的寶貝兒子。」

攀談了一會兒，吞佛才客氣的將話題牽引到陌生的青年身上：「不替我介紹？」

「他是我在國外認識的朋友，叫作劍雪。」

「你好。我是吞佛童子。」

伸出手表現自己的善意，那青年只是冷漠的望著他伸在半空中的手，爾後才伸出手與他交握：「劍雪無名。」

流年飛逝輪迴如斯不盡相思──‧‧
$ hoYkA

【待續】
GZS{&w!

後記：
文中的歌詞插曲乃是清弄大人的「九尾」

因為覺得很好聽，又很符合文中意境，
就使用在文中，真的一聽就會上癮的魔力，
在此附上歌曲、歌詞來源。
九尾BY清弄

[ 此帖被沐霧在2014-01-27 01:28重新編輯 ]

身為人間的作者，我已經盡力了(´;ω;`)

頂端

藍卿雨

級別: 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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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21樓發表於: 2014-01-27 14:3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糾結好糾結。一方面想看更多吞佛和劍雪的互動，一方面又覺得神子很可憐……不知道鳩盤的戲份還有沒有了><

樓主留言︰

基本上是有的，不過應該都是回憶的部分，望請見諒，不過劍雪跟吞佛的相遇我會盡量寫的有趣一些。

頂端

沐霧

心早成枯禪，只待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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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22樓發表於: 2014-01-28 02: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十、

當一步蓮華把劍雪帶回家的時候，襲滅天來的臉色很是難看，對於那陌生人的敵意可是宛若濤濤江水綿綿不絕，尤其是看見劍雪牽著一步蓮華的手，那敵意簡直就像是皮卡丘的雙頰源源不停的冒出電流來。

吞佛想要是一步蓮華此刻「出櫃」，魔尊者應該會直接衝進房內拿出槍爆掉劍雪的腦袋瓜，幸好的是他想的鬧劇終歸是鬧劇不可能成真。

劍雪很怡然自得的打量著一步蓮華的家，完全不受襲滅天來的敵意影響，表情從頭到尾依舊漠然。

「我們家沒有多餘的房間，吞佛這個傢伙讓你處置。」襲滅天來在晚餐過後，很迅速的對自個兒徒弟下命令。

「可是他是一步蓮華的客人，這麼做…」語氣有些玩味，原本就已經如此糟糕的父子關係，這種行為好像就在傷口上灑鹽一般。

「步那裡自由我安撫，你給我處理掉礙事的傢伙。」襲滅天來眼裡可容不下一粒沙子，除了他的寶貝兒子之外，其他人都通通吃屎去吧。

吞佛當然是無所謂，所以情況很自然的就變成他與劍雪單獨坐在車上的局面，而車子駛向的目的地是他的家。

劍雪依舊是圍著圍巾、穿著厚大衣的打扮，就算吃晚餐也不曾脫下：「我想此處的氣候應該沒有像維也納如此冷才是，你不嫌熱嗎？」

「冰冷源自於我凍結的心，與外頭天氣無關。」沒頭沒腦的，劍雪將臉更加埋進圍巾中閉上眼廉。

東方的國家不曾下雪，亞熱帶的氣候在冬天時水氣一夠便會下雨，但是冬雨只會讓氣溫變的更加寒冷，更遑論是寒流來襲的天氣。

一點一滴，雨水打在擋風玻璃上，車內的兩人不再言語，顯得有些凝窒。

「這番話是在暗示，我還未盡到地主之誼嗎？」

「我與你，何干？停車！」

因為劍雪的一句話猛然煞車，他們就停在偏僻的公路上，吞佛等候著對方接下來的動作，卻發現劍雪的眸光閃動，然後他聽見對方道：「這裡的雨聲，很適合唱歌…」

音樂家都有些古怪，可是吞佛感覺劍雪完全溝通不能，依照螣邪郎的話來解釋，純粹的「電波系」吧？

下一秒那人開車門，奔入雨中。

※

翌日──

螣邪郎發現隔天吞佛來上班的時候臉色很不好，好奇的詢問：「你他媽的昨天幹了什麼缺德事？」

吞佛對於螣邪郎的話只是「嗯…」的應了一聲，連應付都懶的應付，他該跟螣邪郎說昨天某個一步蓮華帶回來的瘋子在冷冽的冬雨中唱起奇怪的古風歌謠嗎？

「訣別的舞蹈我化為火中的妖你的淚是我最美的陪葬
讓我用生命成全你的榮耀最後一笑灼灼桃夭。」

不知道是否為網路上學下來的歌曲，那個人唱的很起勁，吞佛不可置信自己居然沒有阻止對方，而是陪了他站在雨中直到全身濕透，而劍雪也唱罷滿意的回到他的車上。

但是無法理解的是那個人居然一上車就睡著，還是自己把他抱上公寓替對方換上乾淨的衣物，順便替他把那頭好似終年沒整理的髮絲全部擦乾，才把人扔在客房床上去休息，他對從小一起長大的螣邪郎都沒有這麼好的耐性。

相信他，如果螣邪郎敢幹這種蠢事，他一定一腳把他踹下公路懸崖。

「把這份公文送到伏嬰師手中。」吞佛將公文放到赦生桌上，看著時間也差不多接近中午，應該買點東西回家招待客人。

(pm 11:50)──
劍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他發現自己躺在乾淨的小床上，卻沒有什麼印象自己是怎麼來到此處，身上的衣服也不一樣，不過很快的這點小困惑就被無比的好奇給取代，他出了房間看見的是客廳的格局，落地窗前的小陽台擺放著盆栽，一株矮矮的紅梅正盛開著。

主人的品味很好。

劍雪白皙的雙足在地毯上移動，因此不覺得冰冷，自顧自地跪在窗前看著那雪白中的紅，打量了一會兒很乾脆的趴在地上，目光就膠著在上頭，不過很快的他就放棄那抹美麗，朝著主人的冰箱走去。

打開後發現全都是啤酒或者是果汁之類的飲料，挑挑揀揀最後他放棄，決定喝水。

劍雪挑了個好姿勢，思索著自己昨夜究竟是怎麼來到人家家裡，後來得出了一個結論，大概是開車的那人覺得自個兒麻煩，隨手把自己扔到房間裡，畢竟只要一睡饒是外邊世界末日再吵鬧都無法擾醒他。

才正這麼想著，玄關門口就打開了。

「你醒了？」吞佛見他，一張臉倒是平靜無波。

「歡迎回來。」劍雪的笑很淺，不過看得出他心情愉快。

只有一瞬間，那種特別的感覺升上心頭卻很快就消失，說不清道不明的瞬間，吞佛脫了鞋將手上東西往廚房桌上放去：「我原本想要買現成，可想想還有時間…」

「我茹素。」恢復漠然的臉，劍雪這人對於自己不感興趣的事物不多話，告知也不過是減少對方麻煩。「對了，外面那株梅花很漂亮。」

「是嗎？若是你喜歡，回國時可以一起帶回去。」吞佛站在流理台前開始料理，那株梅樹已經養了十年，臨冬總會開花，不過此次的花期晚了。

忽然靜默沒了聲響，吞佛以為劍雪又睡了過去，轉身卻見一張貼他極近，幾乎快要碰上他的唇，他嗅見了對方身上令人熟悉的梅香，一瞬間的失神對方已經將距離拉開。

「沒有聲音的空間會讓我焦慮。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把電視打開嗎？」

「這當然沒有問題，請。」

劍雪得到許可以後，便回到沙發上窩著，並且把電視打開後就開始做其他的事情，吞佛覺得自己有些無法掌控對方的節奏，太過迅速、變化也太多了些。

不過就是要這樣才有趣。

※

一桌菜，葷素各半放在桌子兩端，這段期間，劍雪一反常態的安靜，默默的吃著自己的飯，屋內只有電視嘈雜的聲音，這下子倒換吞佛有些不習慣，畢竟他早已經習慣安靜的用餐。「如果你怕安靜的話，不如我們邊吃邊聊如何？」

劍雪的目光依舊冷冽得讓人心顫，不過點點頭表示他同意主人的話，隨後吞佛就將電視給關掉：「菜色還合你胃口嗎？」

「不差。」劍雪的回應不冷不熱，捧起熱湯他啜飲了一口。

「方便讓我知道一步蓮華與你怎麼認識的？」

「知道後，你又能做什麼？」劍雪反問。

「劍雪，人與人之間的應對進對可以從另一人身上獲得參考。」

「你是你，他是他，你們二者又怎麼能相提並論？」

「至少在喜好、習慣、對話上，我都能獲得參考，小心不踩到對方地雷也是禮貌之一。」

劍雪略微偏頭思索了下，那雙眼眸對上吞佛的琥珀金眸：「你想與我作朋友？」

吞佛倒是一愣，隨後像是愉悅的勾起唇：「是，我想與你做朋友。」

「你既然要與我作朋友，又何必了解一步蓮華之事，與我相處之後自然知曉。」劍雪迅速的又來一記回馬槍，堵得吞佛啞口無言。

可是吞佛卻沒有任何不悅，他直覺得眼前這人果然有趣，接下來的對話總是如此，一來一往能找到樂趣，劍雪思慮獨特總能迴避他想探問之事，但若是他直接詢問又不吝嗇於告知。

飯桌上相談倒是愉快。

結束後，由劍雪洗碗，吞佛則到客廳泡茶，待所有事情結束後，看看時間也差不多該回公司，可事他並不放心將劍雪獨自留在家中。

果然還是應該由一步蓮華帶他到處看看？

劍雪將盤子都洗乾淨後，坐到桌前捧起那泡好的茶水開始啜飲，可是「噗！」的一聲，吞佛看見那人差點把茶給吐了出來，幸好他奮力的嚥下。

「茶，不合你的胃口？」

「吞佛，有人說你泡茶很難喝嗎？」擦拭掉唇邊的茶漬，劍雪將他手旁的茶罐拿來湊到鼻間嗅了嗅：「上好的鐵觀音，你居然可以泡成這副德性…你這樣對得起東方老祖宗嗎？」

吞佛倒是沒有告訴他這茶葉是客戶送的，基本上除了襲滅天來他是不會去動，然後他看著劍雪很乾脆的把他那壺泡好的茶葉給倒進廚餘桶內，又重新再泡了一壺。

接過茶湊到唇邊啜飲，吞佛指尖勾勒著杯緣的輪廓。

挺不錯的。

※

一步蓮華接到吞佛的電話，當時他正在保養小提琴：「你要請假替我帶劍雪去逛逛嗎？哦…」最後一聲有些玩味「劍雪很喜歡東方文化，你可以帶他去走走廟宇、古蹟之類的地方，或者是帶他上中國餐廳，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才說到一半，電話忽然讓人拿走，襲滅天來冷道：「請假可以，改天補上。因為你今天只上半天班，扣半個月薪水沒有全勤。」

說完電話掛斷以後，果不其然一步蓮華臉上很是不滿：「你這樣讓我下次怎麼再敢帶朋友回來？」

不帶回來最好，拖油瓶！襲滅天來嘆了口氣，將電話扔在一旁：「公司有公司的制度，我不能因為你給吞佛特權。」

「都隨你。」一步蓮華不再與之爭辯，反正繼續如此下去，最後下場也是不歡而散。

「步，你多久才回來一次？每次回來都非得跟老子找架吵？」襲滅天來當下真有把眼前這孩子掐死的衝動，越大是越難管教。

「你如果看不慣的話，我可以不回來。」一步蓮華右手指甲深深的陷進左手臂的肉裡，他不只一次懷疑自己是否有病，為何脾氣一向溫和的他在面對自己父親時，總是能失控至此，甚至說出傷人的話也再所不辭。

『為什麼你總要傷害自己身邊親近的人，來做為療傷的手段…』

難不成真的跟劍雪說的一樣，他對襲滅天來所有的負面情緒只是出自於他自我療慰的一種手段。

他聽見襲滅天來煩躁點菸的聲音，一股重量忽然從他身後壓上來：「家，你還是要回來。」熟悉的菸草味纏繞在他身上，忽然一步蓮華被翻身壓倒在床上。

「滅！」

「說起來，你還從來沒有喊過我一聲父親。」襲滅天來將菸放在一旁桌上，指尖搔刮著一步蓮華的臉龐：「步，自從過了青春期，你就越來越難管教，是我這個父親教育不周嗎？」

「你！」一步蓮華掙扎著，卻怎麼都推不開壓在自己身上的襲滅天來：「哪有一個父親在兒子十五歲的時候還跑進浴室說要一起洗澡，還搶走兒子的內褲不讓洗的！而且我從很久之前就已經要求要有自己的房間，你也沒聽進耳裡過！」

「臭小子，你身上哪處老子沒有看過，從小就這麼洗，難不成長大會少塊肉嗎？」襲滅天來才不理會他，通常這事他都不會給予回應。

一步蓮華似乎也拿他沒轍，不管怎麼跟襲滅天來溝通，對方是不會接納他任何意見：「滅，我已經不是孩子了…」

「在我眼中，你永遠都只是個孩子。」襲滅天來揉亂他的髮絲：「別苦著一張臉，多難看。來，我給你綁好頭髮，晚一點叫吞佛帶你朋友上館子吃飯。」

聽見那人這麼說，一直苦著臉的一步蓮華點點頭，算是跟他妥協，被那人一把拉了起來按在椅子上，任由那人溫柔的梳理自己一頭白色的長髮。

【待續】

後記：
今天推薦的歌曲是這首。【火蝶，虞姬賦】BY 花君
因為這裡的劍雪設定是東方文化控，所以會找尋很多古風曲子來唱，
以後應該也會持續更新歌曲的歌詞，有聽見熟悉的旋律不要太驚訝。

身為人間的作者，我已經盡力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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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23樓發表於: 2014-01-30 0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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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黃泉吊命站在幼稚園門口等候著，手上提著中午的點心，今天難得出了冬日中的陽光，隨後才聽到院內傳來了嘈雜聲，是老師放孩子們去上廁所，還不忘叮嚀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把工作交給助教以後才向大門口走去。

「黃泉！」

「東西。」

看著那碧色髮絲的男人朝著自己奔來，卻在走到一半時想起自己還穿著是室內脫鞋，連忙衝回去換鞋子才又迎了上來給他開門：「麻煩你了，今天班上有小朋友生日，可我就是抽不出時間去拿蛋糕。」

經過了幾年，原本的那個菜鳥也變成正職老師，這段期間發生了很多事情，像是園長忽然換人，從蒼先生變成了赤雲染，像是紫荊衣老師跟金鑒影老師前年提出了辭職，又來了新的老師九方墀跟黃商子。

翠山行慢慢的變得熟練，知道怎麼跟孩子應對，雖然還常因為孩子的行為氣急敗壞哭笑不得，可是他的出發點總是為孩子考量許多，他喜歡跟家長對談，討論怎麼讓孩子變得更好，在家長的眼中是負責的好老師。

黃泉吊命替他將東西拿進室內的桌上，不意外的看見一雙雙興奮的大眼。

「有蛋糕！」「黃泉哥哥！」「陪我玩，陪我玩！」

幾個孩子七手八腳的給在黃泉吊命身邊，幾個個頭小的乾脆掛在他腿上，翠山行怎麼就想不通，黃泉吊命明明就繃著一張臉，可是他們班上的搗蛋鬼一個個就愛與他玩，連小女生都一樣，問他們也只說「黃泉哥哥很厲害！」

厲害個鬼呀，不過就是上次讓他帶了一點模型，這群勢利眼的小鬼！

「好了，我看待會兒誰沒有洗手，就不給他吃蛋糕啦。」翠山行插著腰佯裝生氣，小蘿蔔頭趕緊伸出自己的手。

「小翠老師我有洗手！」「我也有！」「我也是！」

「那還不乖乖的道位置上做好，我們準備幫小紅過生日了！」翠山行一說完，孩子們立刻歡呼的衝進教室內。

「今天晚上值晚班？」

「是呀，不過今天有幾個孩子的爸媽打電話過來說會提早接，大概六、七點就能下班了。」

「記得回家吃飯。」黃泉吊命也不多話，握了握翠山行的手，便轉身離開幼稚園。

翠山行臉有點紅，這幾年他跟黃泉吊命的關係突飛猛進，從原本的普通朋友晉升到終生伴侶，這也是令他頗為意外的事情，家裡的母親原本就開放，聽見這事情的時候也沒多驚訝，還讓他不要欺負人家。

明明就他每天晚上都在欺負我。翠山行忿忿不平的想，耳邊忽然傳來一女聲：「真好呀，今天又送愛心蛋糕？」

「什、什麼！那明明是小朋友的蛋糕。」

赤雲染笑得很開心，一臉消遣的看著翠山行：「真好呀，回去有專屬司機，東西也有專人送達，晚上還有人專門暖床…我們家小翠可真好命…」

「胡、胡說什麼呀！」翠山行臉整個紅透了。

「好啦、好啦，別生氣嘛，小朋友生日有沒有蛋糕吃呀？」

「當然有，妳個貪吃鬼！」

黃泉吊命離開了幼稚園，這幾年異度集團也發生不少事情，從社會開始出現少子化現象之後，異度總裁棄天帝就很果斷的關閉了幼稚園，並且將旗下所有員工重新做分配，一部分遭到裁員、一部分則繼續為地下組織效命。

地下組織由閻魔旱魃管控，除負責與黑幫接洽之外也買賣軍火與毒品等…，原本異度就不是白手起家的集團，有點知識的人都知道當初棄天帝在創業的時候與多少道上的黑幫火拼才有今天這麼大規模的產業。

當然這對翠山行而言也是不能說的事情。

※

劍雪喜歡東方文化，這點在吞佛帶他到寺廟以後就完全證實了一步蓮華所說的話，不斷的追問廟方人員廟宇建成的時間、地點、背景，龍柱的雕刻時間、師父、手藝的傳承方式，問到廟方人員都要哭出來，吞佛看不下去才塞了一本廟方誌給劍雪。

「東方人真是奇妙。」抱著那本廟方誌卻像是得到什麼寶物似的放進包包內，劍雪的情緒依舊激昂。

吞佛很善盡導遊的身分，市內最著名的莫過於戒神歷史資料館與其古代文物分館，收藏了許多珍貴的布帛與刀劍武器，劍雪就像是個大孩子一樣，到了現場止不住自己興奮的心思，專注的將目光投射在自己有興趣的東西上。

「這就是古代人使用的武器呢，跟現代的東西就是不一樣。」劍雪喃喃自語，以著吞佛剛好可以聽見的聲量道：「冷兵器比現在的槍砲好多了，槍砲是一瞬間的事情，可是冷兵器刺穿身體的時候人不會馬上死，而是感覺到一股劇痛，等到大腦已經接收到身體損毀的訊息時，大概也是兵器抽出的時候，那一刻才是生命終結的時刻…」

「這麼聽起來你很有研究？」

「因為呀，只要不將武器抽出，就還可以跟心愛的人說訣別的話呀。」劍雪的眼眸水光流轉，像極了某個人的眼，讓吞佛有一瞬間的失神：「當然冷兵器也有另外一個功用是用來凌虐的人，當然要磨的利才可以…一片片的把肉削下來…呼呼…如果生鏽了…」

不，他怎麼會把劍雪跟鳩槃兩個人想在一塊兒。吞佛體會了一會兒劍雪像是研究狂的碎碎念，終於想了個藉口向劍雪說自己要到販賣部外的露天座休息，後者對他揮了揮手就像是要自己別吵，他哭笑不得。

當那紅色的背影轉過身，劍雪的眸光又黯淡了下來，手輕撫上脖子上的紅色圍巾，明明已經穿了這麼多的衣服，可是為什麼他卻覺得有些冷？尤其是在吞佛離開身邊的時候。

『其實吞佛是高級的移動暖爐唷，劍雪你見到他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

劍雪原本是不相信一步蓮華的話，現在想起來好像有幾分可信度，他先天體溫偏低，比一般人還要怕冷，即便是冬天出暖陽的時間他仍能感到寒意，可是劍雪總想，或許是因為他的心較一般人冰冷，總難體會他人所說的溫情。

無論是陷入困境的時候，還是他人在聆聽他所唱的歌泫然欲泣的時候，他都不曾感覺過什麼。

但是與吞佛接觸時，他內心的寒冰總會退去一些，有一種很不可思議的熟悉，可是他知道他永遠不會喜歡上吞佛這個人，哪怕是當朋友應該也只是點頭之交，畢竟這個人從頭到尾都再作戲，只是想要應付一步蓮華所做的戲。

既然如此，他又何妨陪他演出？

※

稍晚──

一步蓮華配合劍雪的喜好訂在中式餐館，準時六點就見那兩人出現在門口，吞佛手上取來菜單，身邊的劍雪顯然心不在焉，盯著門口的魚缸捨不得移步，最後讓吞佛提醒了什麼才又朝他走來，兩人的互動不如前幾日生疏，倒是讓人安心許多。

餐廳的侍者引他們入座，中式的餐廳就喜歡紅色喜氣，一只紅色大圓桌只坐了四個人也不介意，比起國外倒是無拘束許多，四周都是賓客聊天的聲音，坐下時侍者取走了吞佛的白色西裝外套露出裡頭的紅色內襯，而其他人也差不多，可是輪到劍雪那人就不依，輕巧的避開了侍者討取得手勢。

「不取下來的話，吃飯時會弄髒的唷。」一步蓮華溫柔的道，劍雪抓著圍巾就是不讓，看起來倒是幾分孩子氣。

最後拿他沒轍，吞佛先開了口繞開話題：「劍雪與一步蓮華都是茹素，那我與魔尊者便點葷食如何？」

「滅無肉不歡，要他茹素簡直要他性命。」一步蓮華笑著開起自己父親玩笑。

「臭小子，一開口就沒好話。」襲滅天來拿出菸，打火機一點便吞雲吐霧起來，這種中式餐廳通常不禁菸。

爾後點餐的事情就由吞佛吩咐，上了一桌子的菜半葷半素，一步蓮華是話題的主角，襲滅天來很想知道兒子的事情，劍雪跟吞佛倒是識相的不打擾，吞佛是因為知道襲滅天來戀子成癖不想當砲灰，劍雪則是專心吃飯，眼睛還在打量餐館內裝飾。

忽然手上沉了一下，劍雪發現碗中多了一條素菜捲，才發現那雙筷子來自於吞佛：「吃東西時也挺不專心的？」

劍雪看了他一眼，口張了又合就是沒吐出半句話，最後默默的扒飯有種欲蓋彌彰的味道，一步蓮華跟襲滅天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兩雙眼看著吞佛，倒是看出了什麼端倪似的。

有戲。父子倆不約而同的想到同一句話。

「不給我介紹介紹你朋友？」襲滅天來話題一扔，便丟到了劍雪身上，後者專心吃飯一點都不受影響。

「劍雪，這時候要報上自己的身家才算禮貌唷。」一步蓮華好心的提醒，其實他不曾追問過劍雪自己的私事，可只要是人都會好奇他也是其中之一。

劍雪先看了一眼一步蓮華，又看了看襲滅天來，立馬來了一句讓人噴飯的回應：「身在何處，家亦在何處。」

瞬間，吞佛差點止不住笑意。

因為劍雪的意思勉強可以翻譯成這樣──

你他媽的我人都在這裡了，不然你們父子倆是想怎樣？！

【待續】

[ 此帖被沐霧在2014-02-01 19:5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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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樓發表於: 2014-01-31 0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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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已經下了好幾天的冬雨，孩子陪著青年窩在家裡已經許久，悶的都快要長出一朵朵的小香菇，他無趣的看著陽台上植栽並不受道風雨跟寒冷的影響，仍就盛開的模樣，忍不住想伸手探出紗窗外去拔一片葉子下來也好。

「吞佛，如果讓我知道你又想欺負我可憐的盆栽，接下來就換我欺負你了。」青年的聲音滿是警告意味，打消了孩子想要動手的念頭。

可是悶在家裡什麼都做不得不是一件好事，他在地上滾了兩圈，爾後抱著自己的泰迪熊奔到青年的身邊，硬是擠到他的懷抱之中，這造成了青年不得不抬高拿書的手，好讓正在閱讀的段落不至於中斷。

「鳩槃，在家好無聊。」

「我不認為出去淋雨是件好事情，況且你原本不應該待在家裡，應該好好檢討…」

「…」

青年感覺到孩子的沉默，放下手中的書，愛憐的撫摸著他的臉龐：「既然你覺得無聊，我們可以慢慢的來算學校的總帳。」這麼一說孩子的臉色更難看了。「如果你不欺負魔刺兒的話，就不會被襲滅天來老師抓個正著，沒有被抓個正著的話，你現在應該就還在學校上課…」

劈哩啪啦…劈哩啪啦…

青年算總帳的能力一直都很厲害，而且他總是記得每個細節，孩子的臉更苦了。

「我下次會努力不被抓到。」

「那就好好的反省，為什麼這一次被抓到了。」青年很滿意的，又拿起書來看。

「可是我現在真的很無聊。」孩子不滿的又抗議起來。

青年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你知道我的休息時間有多珍貴嗎？」雖然嘴上這麼說，他還是將手中的書頁用書籤夾住。「來，我教你種花。」

「種花？」

「不要用那種目光看我，誰讓你老是手癢摘我的花，去拿杯子過來，我教你種豆芽菜…櫃子內應該還有上次買的綠豆。」

「可是鳩槃，豆芽菜不是花…」

「等你種出來而沒有手癢去拔，我們再來討論這個問題。」

跟鳩槃在一起的時光總是很快樂，他想或許就是因為這種快樂，所以外邊才會有如此多的人想要佔有他，可是等他想要守護的時候，該守護的人早已經不在。

※

每天早晨起床，吞佛的第一個習慣就是繞到陽台給植物澆水，所有的盆栽都是那人離開前種下的，原本是想要讓鳩槃看見花團錦簇的盛況，可惜物是人非雖然東西留了下來，他也就繼續種著，期間花草總有死敗，都讓他給換掉再種上新的。

可是不意外的又在陽台看見暫居於他家的訪客，早已經接受襲滅天來是不會容許劍雪到他家借宿，但就是不習慣有生人在屋內隨意走動，有種領土被侵犯的感覺，而這個侵犯者至今依舊無知無覺，帶著自己的「身家」恣意走動。

「不管怎麼看還真是個美人。」

而且吐出的話語有時讓人匪夷所思，雖然用句本身沒有問題，但是對象非常的有問題。

「不管怎麼說，有幸可以與妳這樣的美人邂逅真是我的榮幸，要是可以再多開幾天就好了呀。」

劍雪溫柔的態度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如果對象不是他種的小矮梅，他會以為對象是戀人，那傢伙對人的態度很漠然，偶爾流露出的眼神幾乎是在看不可溝通生物，但是只要對象一轉換到動、植物上，那人就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這麼早起？」吞佛一開口，那人的眼神就變了。

劍雪剛才的溫柔一瞬間消失無蹤，換上的是默然的神色，將赤紅色的圍巾拉好，掩住自己的唇，是他習慣性的動作：「早安。」

墨綠色的髮絲，總牽動吞佛的心，若非輪廓與年齡不符，劍雪與鳩槃相似的特徵頗多，他真會錯認。

「今天煮中式早餐可好？」

「客隨主便。」

劍雪來到此處已經第三天，導覽早在第二天全部結束，但是因為一步蓮華與襲滅天來時間不定，並未說要停留多久，因此他便寄居在吞佛家中，螣邪郎聽聞除了他之外有人可以在吞佛家待超過三天，就一直很想會會這個人物，可是多半都被吞佛給擋了下來，甚至連備份鑰匙都直接收走。

「你隨一步蓮華回來也有好段時日，是否有其他打算？」吞佛盛了一碗清粥予他，劍雪接過道了聲謝。

「我有個相識在此處，必須去見一見。」劍雪喝了口粥水卻見吞佛帶著興趣的打量。「你很好奇嗎？」

「是。」吞佛一直以為劍雪的朋友只有一步蓮華，可這麼聽來…「你是以前來過此處，又或者你曾住在此處？」

復於沉默，劍雪不太喜歡回答自己的事情，經過這兩天的熟悉，吞佛確實感覺到對方的迴避：「抱歉，僅僅是好奇。」

「這幾天感謝您的盛情款待，我會將食宿的費用交給一步蓮華。」劍雪起身收拾了碗筷，回到房間背著自己的背包走出來。

吞佛只詫異了那麼一會兒，對方還有一點：翻臉比翻書快，在劍雪踏出門前，他攔住對方「是我何處失禮引你不快？」

「不，怎麼會如此問？」

「你的突然離開必然引起一步蓮華困惑，到時候魔尊者定會苛責我招待不周。」

劍雪露出了困惑的眼神：「我原本就未打算在此停留，況且住與不住又有何妨？一步蓮華那我自然已經與他知會過，相信魔尊者不會苛責你。」

無言反駁的言論，吞佛卻不這麼想：「劍雪，我說過要善盡地主之誼，你如此輕鬆便走頗傷我想與你深交之情。」

深交？

劍雪略微的驚訝，可是像是有些困擾的眉頭深鎖：「你與我，不可能深交。」

「憑何如此獨斷？」吞佛失笑，下一秒劍雪的掌心貼上他的胸口，他渾身打了個冷顫，受過特別訓練的他是不會輕易讓人觸及身體最脆弱的地方，但因為是劍雪，為了善盡自己職責他咬牙忍下。

「吞佛，你是沒有心的，也不需要。」

※

異度辦公室──

「死心機，你讓人給甩了對吧？」螣邪郎的大嗓門讓許多辦公室同僚回過頭來注視著他們的組長，可是很快的所有人又有志一同的低頭做自己的事情，不想被颱風尾波及到。

因為從早上開始，他們的組長就非常的古怪，比平常更要陰鬱數十倍，雖然吞佛童子一向以優雅、冷靜跟善於交際做為籌碼指揮屬下，可是一旦惹到了他，可不是千刀萬剮可以謝罪的，問題是就是有人一直做敢死隊，那人名為螣邪郎。

「螣邪郎，如果你手上的工作已經做好，那年度報表就交給你處置吧。」吞佛冷聲的交待，一個按鍵就將所有的資料送進螣邪郎的專屬信箱：「記得一個禮拜之後給我，算上今天你還有六天又十二小時的時間可以完成他。」

瞧吧！可是偏偏就是有人不怕死。

「汙點，你不要以為用這招就可以擊退本大爺！」螣邪郎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攤攤手表示它無所謂：「我都聽說了，住在你家那個小子今天就搬走了，難不成是你睡相嚇著他？還是對人家幹了什麼事，導致人家才住沒兩天就逃之夭夭？」

吞佛選擇沉默以對，然後所有人可以發現他的低氣壓又更重了。

『吞佛，你是沒有心的，也不需要。』

劍雪的一句話讓他心煩意亂，他為異度效命多年，也做過令人髮指之事，這種評論他早已經該聽習慣，無心無情之魔，這是許多人對他的評價，吞佛一直都當成是一種恭維，可是從劍雪的口中說出來，卻是如此刺耳。

沒來由的，他忽然想知道劍雪的背景與身分，於是他對螣邪郎下了命令：「替我把劍雪無名的身家背景查清楚，螣邪郎。否則年度報表，我相信你不做，赦生會很願意代勞。」

如預期，螣邪郎一聽見自己小弟要扛下那細碎如麻、堆積如山的工作就整個鐵青，罵罵咧咧的接下吞佛的命令後便大步流星的離開辦公室。

「師兄，我很少見你用這種方式威脅人。」一直在旁邊聽著的赦生打破沉默開口。

「很少，不代表不會。螣邪郎太過優閒，我給他找點事情做不好嗎？」吞佛冷笑著道。

「你的表現透露出你的焦躁。」連赦生都看出端倪，吞佛似乎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

為何他會為了一個生人失控，甚至不惜代價的想要去追查關於那人的一切，才兩天…他們相處僅僅兩天而已。

劍雪無名，你究竟是誰？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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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樓發表於: 2014-02-01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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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佛跟鳩槃的過去讓人好揪心。

現在吞佛為了劍雪而失控，不曉得他接下來會做些什麼？而劍雪的背後身分又是什麼?
期待大大文章後續發展

謝謝大大分享令人回味的文章

樓主留言︰

其實我還滿討厭安排謎底的，自己就會想要去把他揭開，這樣心癢難耐的段子實在考驗我的腦力呀，當然我覺得大家應該或多或少都猜得到，就乾脆不賣關子了，反正我們知道謎底，可是吞佛跟其他人不知道呀(你到底是要不要知道) \}EJtux q
吞佛當然會為了劍雪而失控，畢竟那人對他很重要(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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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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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樓發表於: 2014-02-03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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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劍雪依著手上的地址，逐步的找到一間診所，可是鐵門深鎖看似沒有營業，他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熟悉的號碼：「我已經在你家樓下。」

然後他就聽見碰、碰、碰！三聲巨大的聲響從診所內傳來，一個白衣白袍的男人衝了出來，直接將他抱了個滿懷，劍雪在那人的懷抱中先愣了三秒，爾後才輕輕推開他：「有酒味…」

「對不起，我以為你這次又不回國…所以…」男人年過四十，卻蒼老的像是五十歲的老頭，劍雪手撫過他滿是鬍渣的臉龐。

「不礙事，你將自己打理一下，我去替你收拾。」劍雪的漠然在看見男人時盡數退去，攙著那人的手走進昏暗的室內，打開燈發覺室內一片混亂。

男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走進浴室給自己打理，過了幾十分鐘出來後已經換了一副模樣，精神奕奕讓他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劍雪也整理的差不多，正在將所有的醫療用具回歸原位，這個時候男人從他身後抱住他，將臉埋在他的肩頸。

「托生…」

「為什麼回來也不通知我一聲？」

「因為想你，所以我回來了。」

一蓮托生聽見答案之後，欣喜若狂的抱著那人轉了一圈，劍雪先是愣了一會兒，才露出微笑，那笑容之美，宛若清水芙蓉折煞人心。「先讓我把這裡整理完，我再告訴你回國之後的事情好嗎？」

「當然好，你吃過了嗎？要不，我去給你買些街坊點心…你最喜歡街角杜一葦的包子…」一蓮托生急急忙忙想出門，卻讓劍雪給止住。

「我剛才在吞佛那吃過了。」

一提到那個名字，瞬間一蓮托生的臉色丕變，他抓著劍雪的肩膀：「你去見了吞佛？！劍雪，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接近那裡的任何人！」

「托生，你仔細的看看我，你可覺得我有受到傷害？」

「無…可是…」

「這樣便是。」

劍雪阻斷了一蓮托生的抗議，手指輕觸上他的唇：「我忽然改變心意，…你去替我買小點心，我煮茶等候你回來。」

這是個暗示，屋子周圍似乎有人接近，所以劍雪才忽然改變心意，一蓮托生隨即接話：「這樣甚好，一會兒你給我講講回國後都到哪去…？」

「悉聽尊便。」

默契達成，劍雪逕自煮水去，一蓮托生行至屋外，果不其然看見一道身影閃動，心上一陣慌亂，卻又想到屋內那人自有自保的能力，放心的邁開步伐，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

※

萬聖嚴－

善法天子一向都很晚下班，萬聖嚴與其他組織不同，事業是以繼承方式傳承，或許是篤信血緣之間的牽絆，整間公司上下幾乎都是裙帶關係拉進來的人，可是所有研究過管理學的人都知道，這樣子的組織不出事才怪。

公司內部的高層總要有一個人扮黑臉，那善法天子就會是那個人，但是巨大的工作量幾乎讓他不堪負荷，身體機能直線下降，年輕時還會縱情聲色場所只為求一夜安穩睡眠，但是近年來卻因找不到發洩出口，導致嚴重的失眠與胃痛。

事業跟身體的兩邊煎熬，就算是鐵人也會被打倒，他因此進了加護病房整整躺了一年才又復職。

可是出來之後他依舊相同，只是靠著安眠藥緩和夜晚的失眠，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小他就在萬聖嚴的指導者撫養下長大，崇高的責任是他努力向前的動力，可是無論怎麼做都達不到完美，一次又一次…即便旁人覺得該適可而止，他卻無法停止繼續對自己苛求。

「如果那孩子可以再好一點就好了…」

「畢竟不是聖尊者的親生骨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真正繼任的人不在，反而去了敵對組織呢…」

該死、該死、該死…你們這些人說的容易，可知道完成那些要求早已經費盡他所有的心力，全都是那個人的錯、全都是那個人的錯…。

正被負面情緒給折磨著，卻忽然聽見公園傳來小提琴的聲音，善法天子先是愣了下，卻見一抹白色的身影站在公園中央，拉著的正是《貝多芬f大調第二號小提琴》。

音樂聲迴盪許久，直到最後一個音符演奏完，善法天子才回過神來，那青年已經在收拾自己的器材，一副準備要離開的模樣，可是說是遲那是快，一名男子忽然硬生生的搶過他手中的小提琴拔腿就跑。

跑不出十尺遠，那男人脖子上就忽然纏上一條金鞭，陰冷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把手中的東西交出來，我饒你不死…」

命運，是很奇妙的東西。

「真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一步蓮華拿著失而復得的小提琴，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善法天子就坐在他身邊。

「不會，只是你眼睛不好，晚上又一個人到公園是很危險的事情。」善法天子見他也不過二十出頭，人生正要開始的年紀，心中難免對對方有所憐憫。

「不會的，請放心。」一步蓮華心情不太好，想來他又與襲滅天來大吵一架，憤而離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何處，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若是在家附近，應該是沒人敢對他做什麼。

他很討厭襲滅天來現在的工作，即便知道他原本就不是什麼白手起家的人，可是心中就是會掛念著，若是哪天遭遇什麼不測，他該怎麼面對？心中總是不安…，於是這些不安化作了銳利的言語，不斷的傷害他珍視著的人。

「你看起來很煩惱…」善法天子注意到青年的神色，似乎很憂心忡忡。

「沒事的，您在這附近上班嗎？天色這麼晚不回去好嗎？」一步蓮華轉移了話題，詢問著善法天子。

「不，回去也沒什麼事情。」即便是早早的回去，他洗完澡後也只是躺在床上發呆，失眠是很痛苦的事情，身軀告訴你非常疲憊，你卻毫無睡意。

他與青年有句沒句的攀談，一步蓮華性子極佳，聽他抱怨偶爾勸練、偶爾聽之沉默一笑，善法天子竟有一種得到知音的感覺。

晚風甚寒，他忽然隨口說：「夜已深，若不嫌棄你與我一同回去，我家尚有客房。」

一步蓮華搖頭拒絕，想來襲滅天來已經派人出來尋他，若他執意不回又或者是隨眼前這人回去，定然只會波及到對方安危。

「不，您的好意我心領了，那個人也該來了…」

遠遠的，他聽見熟悉的引擎聲，善法天子見到一輛私家黑頭車停在公園入口，車上走下了一名男人，他認得那個男人，原本應該要繼承萬聖嚴，卻選擇去異渡集團工作的背叛者──襲滅天來。

所有痛苦的來源與製造者。

「你與他，是什麼關係？」善法天子刻意的詢問，盡量使自己不帶有一絲憤怒。

「他是我的生身父親。」一步蓮華的回答讓人跌破眼鏡，男人朝他走來眼中帶著訝異卻又轉為不屑。

「沒想到會在此遇見你。」襲滅天來的語氣帶著挑釁。

善法天子不想理他，只是兩人站在一起時，的確或多或少都有彼此的影子，可惜一個是天使一個是惡魔，根本不能比較之。

「下次別再三更半夜跑到公園來…」善法天子對那個孩子的情緒應該是憐惜跟愛護，他很喜歡一步蓮華給他的感覺：「當然若是真的住不慣，可以到我家來。」

這句話很成功的引爆襲滅天來的地雷，直接伸手將一步蓮華拉到自己懷中，口中陰狠的道：「善法天子，你少給我接近一步蓮華，這孩子是我的所有物…」

※

一蓮托生家中－

劍雪已經泡好了茶，便是吞佛帶他去茶館中喝的那茶「暮雪」，無論色澤、香味、口味都如出一轍，指尖延著杯緣勾畫一圈，他還記得那個雨夜，還記得那個孩子，可是卻開不了口相認，這是一個很陳腐的故事，而故事的主角是他。

當年一蓮托生在治療他的過程中與他墜入情網，後來發生拐帶事件時，他失去理智做出了報復性的血腥屠殺，異度高層原本想要以毒品控制他的身體，好讓他繼續做為異域的搖錢樹賺進大把鈔票，可惜的是所有的決策讓銀煌朱武一手擋下，並告知所有人他已為自己注射〝樂土〞。

「樂土」是一種慢性毒品，用量低只會令人陷入昏迷，但長期下來會使身體機能癱瘓，最後在睡夢中死亡，當一蓮托生將他從墳墓之中救出，他什麼都感覺不到，只望見吞佛那張愈發成熟的臉龐在他懷中。

「對不起，吞佛，你便作我已經死去可好？」

急切的想要脫離那出賣肉體跟心靈的煉獄，他傷害了那個孩子，一蓮托生帶著他遠走高飛，因為樂土的關係，他有整整一年身體機能癱瘓無法自理，雖然感謝男人的不離不棄，可是他知道除了肉體之外，自己沒有辦法再回報那男人的救命之恩。

等到身體可以動彈之後，他毅然的捨棄掉自己原本的容顏，並且改了自己的姓名。

「劍雪無名」是他生命新生的一部分。

逃出了監禁的牢籠，他亦離開了一蓮托生前往未知的國度，自由如此的可貴，讓他貪婪的汲取著新鮮的空氣，在維也納他成了貨真價實的「流浪漢」，體驗著不同的生活，爾後…碰到了一步蓮華。

執起脖子上紅色的圍巾，他喜歡這種包覆的感覺，而且這種熱烈的紅，是屬於那孩子的顏色。

他想他是不知足的，過去已死，他卻還在思念著那個孩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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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樓發表於: 2014-02-13 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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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螣邪郎隔天在吞佛桌上扔了一堆資料，然後頂著兩顆黑眼圈滾去休息室偷懶去，赦生在旁邊聳聳肩：「他盡力了。」

資料寫的很攏統，異國的流浪漢、喜歡唱歌、居無定所，對於人沒有實際的交際能力等等，不過上邊的資料看起來正常過頭，螣邪郎又再下面附註一段：已經有了個五十歲左右的情人，瞬間吞佛挑起眉，臉上出現一種稱之為感興趣的表情。

劍雪有情人？吞佛實在很想見識見識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能讓劍雪付出愛情，感覺是很無法想像的事情。

赦生在旁邊很汗顏，他很久沒有見過吞佛露出這種表情，不知道是哪個人要倒大楣了，站起身他靜悄悄的走向休息室，發現他兄長就躺在沙發椅上休息，撫過那人的髮絲，手忽然讓人給抓住：「你做什麼，小鬼。」

螣邪郎的聲音很慵懶，赦生問他：「昨天查到多晚？」

「入侵了政府資料局、各組織名單、大學網站，找不到那個人的資料，就算有也只是流言。」螣邪郎真他媽的沒有見過這麼難找的傢伙，背後必定有人在掩蓋這人的資料。

赦生一臉深意的望著他，指尖撫摸著他的臉龐：「你知道還有另外一種方法…」

「去你的，小鬼。本大爺是絕對不會求你的！」螣邪郎寧死不屈的瞪著他。

「那就算了。」

「欸！等等…」螣邪郎陰陰的問：「你想要什麼東西做為回報？」他才不相信這小鬼有這麼好的器量可以不求回報的付出。

那天根本就是要下紅雨了。

「這要看情報的多寡、重要性，還有對方的資料得手難易度…」赦生很認真的分析給他聽，所以等於說螣邪郎這下子要吃鱉了。

「去去去，查到了再說。」

「如果你到時候賴帳了，我會讓你付出代價。」赦生惡狠狠的說，螣邪郎瞬間寒毛豎起，起身退了幾步。

誰都不要以為可以晃點赦生，就算是他老哥也不行。

※

一蓮托生是寡慾的，他已經不年輕就像是他的身體反映出來的一樣，可是他此刻正赤身裸體的壓倒在另外一名青年身上，兀自的搖擺讓青年隨著他的動作喘息、呻吟，沉醉的姿態是以生具來誘使人犯罪的主要原因。

「劍雪，我已經不年輕了，你這樣老是引誘老人犯罪…」

「托生…還想要…」

梅花的香氣很濃郁，幾乎讓人失去理智的只想要找尋最原始的快樂，一蓮托生被引誘的全身燥熱起來，再顧不得這樣下去是否會折損自己寶貴的壽命，一心的享受著肉體的歡愉。

等到結束之後，劍雪趴在床上，好像還有些意猶未盡，一雙眼晶亮的望著一蓮托生：「很累嗎？」

如果我說不累，你是不打算放過我老人家就對了…。一蓮托生臉上勾起一抹苦笑，將劍雪摟的更緊。

劍雪躺在他的懷抱之中，似乎也知道不該再強求對方做些什麼，只是一雙眼許久就是染不上睡意。「吶，托生…明天我在你店內幫忙可好？」

「當然好，我的小劍雪居然會想要留在店內，真擔心明天會不會讓客人把店內擠爆…」一蓮托生早已經在恍惚之間。「畢竟你有特別的gife…」

但是這gife可不是他自己想要的。劍雪如此的想著。

直到後半夜，一蓮托生睡熟了之後，劍雪拾起了自己落在地上的衣物，穿起厚重的大衣，圍上那艷紅色的圍巾靜悄悄的出門。

很久很久以前──

古老迂腐的故事中，上帝創造了一群特殊的人種，在他們身上給予特別的「GIFE」，特殊的香味有著魅惑人的毒素，中毒越深便越難以掙脫。

這帶著「GIFE」的種族除了魅惑人的香氣外，還有著絕美的容貌，在歷史之中總是會成為眾人爭奪的對象，隨著血脈被一代一代的傳下，無力反抗的任由命運擺弄。

吞佛與客戶應酬完以後，回家的路上不開車想用冷風醒酒，打定主意今天不回郊外的家，改已在外找尋酒店夜宿，只是在街上遇見熟悉的臉孔，他停下腳步照慣例打了聲招呼：「劍雪？」

「晚上好。」劍雪的模樣有些古怪，該是那勾起的微笑太過詭譎，又或者是目光渙散的無法聚焦，那人身上的香氣很濃郁，濃郁到離他一個手臂的吞佛都能嗅見，可又不如女人身上的香水讓人覺得難受。

「這麼晚了，要去哪裡？」

「去參加一場盛宴，吞佛先生…」

那青年對他伸出手邀約，冷風颳紅了那臉龐：「你要與我一起去嗎？」

吞佛想，或許那夜根本就是被劍雪無名蠱惑的前兆，他竟絲毫不想的伸出手任尤劍雪牽引著他走過兩條街外的那個小山區，大片的白梅開滿整個山丘，或許是因為最近寒流登陸，氣候又乾燥才使得梅樹找到機會盛開。

「你常來此處？」

「每年這時候，我都會回到這裡看看他們。」

那股香氣更加濃郁，與四周的白梅混雜在一塊兒，讓吞佛分不清這究竟是那人身上的氣息又或者只是空氣中的芬芳，然後劍雪蹲了下來，從不離身的背包之中拿出一把小紙扇，以及一件墨色的長衣袍，接著就開始解起自己身上的衣服。

「劍雪，你在做什麼？」吞佛的臉都綠了，就算是藝術愛好者，也不至於做到如此地步，現在天寒地凍可是溫度不超過十度的可怕天氣，可是對方一臉稀鬆平常。

「不脫的話，等等會熱的。」劍雪揮開他的手，脫下自己的衣物直到一絲不掛，接著將那烏黑色的大掛披上，在自己的腰間以一條帶子固定衣物。

高亢的歌聲自那人喉嚨之間發出，吞佛斜倚在一旁較粗的梅樹幹上，看著那人拉開「盛宴」的序幕──

「風是穿山過水拂面而來，花是零落成泥常開不敗
雪是日出消融簷上落白，月是咫尺天涯千秋萬載。」

劍雪綻開紙扇，纖細的手腕竟帶著一種魅惑人的骨感，更別提那在烏衣下若隱若現的身段，雙足踩在似雪的花瓣上，風一吹便帶起萬千風情，吞佛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他似乎在哪處也看過同樣的景象。

「高山之巔，遠極偕遊，來者泛泛，無阻而往，
日夜以繼，失雜非究，若即若離，若我若狂。」

墨綠色的身影就在這一片雪白之中起舞、高歌，吞佛想這應該是第二次陪著這人在非人道的氣候中滿足他的表演欲，他覺得自己一接近這人就變得很身不由己，做出許多違反常理的事情，可是不能否認，劍雪真有一股魅力。

「深水之淵，窮盡相引，去者苦多，始欲而傷，
天地反覆，何能方興，莫失莫忘，莫忘－－」

※

劍雪無名就像個孩子一樣的睡在他的懷抱之中，吞佛第二次從外頭帶回這滿身是謎的人，又再一次的在他睡著之後善後，可是他卻對此完全毫無怨言嗎？基本上他已經準備與一步蓮華索討自己替他處理友人的代價。

因為擔心那鮮紅色的圍巾喀著了對方，吞佛很自然的替他解起對方不願取下的隨身衣物，只是無心的他，看見鎖骨處隱約反陰而成的小小胎記，似火焰般…，他以指尖撫過逐漸滑下拉開了僅用一條帶子固定的衣袍，發現對方身上滿佈曖昧的青紫痕跡，一時之間心中竟有種詭譎。

酸楚？尷尬？妒忌？

吞佛不太能用言語說清楚那種感覺，更貼近一點應該說是一種「不甘」，就像是童年時總是可以看見許多人在鳩槃身上留下各式各樣痕跡一樣的心情，他想是否為自己太過敏感，他在資料上看過劍雪有屬於自己的情人，會有這種曖昧的痕跡是必然。

指尖梳理過那墨綠色的髮絲，執在唇邊親吻混雜著梅花的香氣還有洗髮精的味道，奶香味的跟眼前這人生剛要開始的青年很是搭配，可是他很難想像依劍雪無名這種讓人摸不著頭緒的個性，竟然也會有情人？

究竟要怎麼樣的男人才能包容眼前這青年？要怎麼樣的度量才能將他所有奇怪的舉動盡收心裡還覺得賞識？

忽然，劍雪的唇瓣動了動，吞佛聽不清楚更加靠近，卻聽見了一個名字──

「托生…」

金眸瞬間因為這名字，瞳孔收縮了一下。

托生？一蓮托生？！

帶走鳩槃的那個男人？！

【待續】

今天插曲：风花雪月with林斜阳

真的很喜歡這一版的歌聲，這兩位大人好讚:D

身為人間的作者，我已經盡力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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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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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28樓發表於: 2014-02-14 15:0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感情向一整個複雜啊~~~
不過唯一能確定的是小翠目前是安全的對吧!!!

螣邪郎長大後純脆只能虛張聲勢了??被小赦吃死死的

劍雪也就是鳩盤，他到底對吞佛是怎樣的呢??
期待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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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心早成枯禪，只待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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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29樓發表於: 2014-03-02 23:5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十五、

「愛是什麼？」

孩子的問題讓正在看書的青年從書中醒神：「是像我喜歡泰迪這樣？還是像老師喜歡一步哥哥那樣？又或者是鳩槃對我這樣？」

孩子總是不厭其煩的提出很多問題，因為他們正對這個世界好奇，因而試探、提問，得到的答案將會影響他們日後的人格，因此每個答案青年都非常的小心翼翼，生怕一個閃失就歪曲了孩子最純然的個性。

人格是會影響一個人的未來。

青年很認真的思索著這個問題，愛是什麼？「愛是一種情感，被愛的人很幸運，因為就像是一座孤城有了守護的衛兵，他替你抵擋許多傷害、給予你支持，但是不被愛的人，就顯得可憐許多，他們找不到人分擔自己的孤單、悲傷，只能自己承受…」

孩子望著他憂傷的臉龐，似懂非懂，忽然他道：「那鳩槃，我來愛你好嗎？我不希望你難過，所以等我長大以後，就由我來愛著你。」

青年將他摟進懷中，輕拍著他的背，他聽見他哽咽的笑著說：「傻吞佛，到時候我都老囉…」

孩子想，即便是老了，沒有這麼漂亮的容顏，他還是會愛他。

真的，鳩槃…我還是愛你。

※

劍雪醒來的時候發現吞佛睡在他腿上，先是一愣著彷彿以為這是場夢境，爾後手指撫上那人的輪廓沿著邊緣滑下，幾縷紅髮遮掩住那俊美的面容，讓他替那人輕勾到耳後去。

愛是什麼？

是美好無暇，真心以對的忠誠，相偕之後的終老，最後細水長流的刻苦銘心。

曾經的曾經，他也以為自己可以得到眾人口中所說的「真心」，可是真正接觸過以後才發現…

愛是絕望、是欺騙與謊言編織的幻覺，是坦誠以對後的狠心對待，是無數寂寞交織而成的夜晚，是出賣肉體以後洗不去的骯髒，是無數的怨懟跟永無休止的爭吵，到最後的死心絕望而成的結局。

思及此，劍雪推了推吞佛，好讓他離開自己的大腿，待對方離開自己的雙腿後，赤身裸體的下床東翻西找，去尋他不知所蹤的衣物，渾然不知自己已然被旁人看個精光，在尋完整個房間依舊沒有看見自己衣物的下落，他有些苦惱著自己要怎麼離開這陌生的房間。

吞佛挺欣賞劍雪的身軀，前後兩次看見對方裸體，他都抱持著一種「禮貌」的態度，即便是不該看的也看個精光，倒是沒有用有色的目光去打量，只是這次不一樣，對方大方的送上眼前，他倒是覺得不看白不看，藉以療慰自己前後費了幾次工，替對方換衣、安置的辛勞。

劍雪的身軀其實很結實，不過包裹在層層衣物下，讓人無法一窺虛實，但是此次一觀，那分明的腹肌線代表主人十分勤加鍛鍊，不知道平常做些什麼運動才有如此漂亮的線條。

「我的衣服呢？」

「昨晚送洗，估計已經烘的差不多，你確定還要這樣赤著身子走動？」

「你不好意思，大可轉頭過去不看。」很顯然事主並沒有羞恥這種東西，只是他想了一會兒，還是去找尋可蔽體的東西──像是他的圍巾。

放棄劍雪的腦袋內可能會有普通人才有的東西，吞佛將掛著的西裝外套披到他身上，可是他沒想到不這麼做還好，人家坦蕩蕩的一點羞赧心都沒有，可是一經衣物遮掩卻好像有幾分欲蓋彌彰的味道。

若隱若現的誘人犯罪。

劍雪似乎感受到吞佛的目光，一雙澄澈的眼看向他，吐出的言語直白毫不修飾：「我可以認定你這樣的目光是對我的身體有意思嗎？」

「的確，不差。」吞佛他目光又掃了劍雪的身子一圈，劍雪挑了挑眉，說出更讓人吐血的話語。

「你給我錢的話，我可以考慮跟你上一次床。」

澄澈的雙眼，第一次讓說出的話這麼有可信力，吞佛不清楚劍雪是否在開玩笑：「哦，那你開價多少？」

劍雪勾起唇，啟口說了一個數字。

※

「一百萬美金？！」螣邪郎聽見這個數字差點把口中的啤酒給噴出來，身邊的赦生為了避開他骯髒的動作，一腳踹歪了他的椅子，讓他離自己遠一點，可是顯然當事者沒有這種自覺，繼續大喊：「就算是一夜情也沒有這個價，死心機你不要告訴我你真的想跟他來一發！」

吞佛笑而不語，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劍雪無名是個很有趣的人。」

「為什麼你會特別對他有興趣？依照常理來說，你跟他甚至認識不到一個禮拜。」赦生撫摸著身邊的大狗，從袋子中拿出牛奶大骨給他的愛犬。

他們三個人每個周末都會找時間聚在銀煌家的大宅內，自銀煌朱武與九禍離婚之後，孩子們選擇與母親一起生活，習慣了女主人總是投身工作，早出晚歸的生活之後，他們也與九禍一樣，專心的為異度集團效力。

「誰知道呢。」吞佛當然知道對方所說的不過是戲言，可是他卻真的想知道若自己真拿的出這筆錢，劍雪無名是會乖乖的履行自己的承諾，又或者是一笑置之說這不過是個玩笑。

「死心機，一百萬美金你要找名模跟你群P都不是問題，拜托你用那壞掉的腦袋想想…」

螣邪郎繼續聒噪，吞佛有句沒句的搭著，赦生見兩人似乎沒有空理他，專心的拿著筆電繼續破解防火牆跟寫程式，看著螢幕不斷的跑出程式碼，他摸摸身邊的愛犬，想著：等等要帶小雷出去散步。

診所內－

劍雪雖然嘴上說要幫忙，其實他根本搞不懂一蓮托生在做什麼，連續打翻了幾次藥盤子以後，他就被扔到電腦前面開始上網做自己的事情，忽然小小的視窗從角落跳了出來，閃著橘色的光芒，上面有著一排字。

狼煙(11:30)：
你知不知道這個網站的防火牆要怎麼破解方法？
HTTP://WWW............../DSP.EDU.TW

寒梅(11:50)：
為什麼你會突然對這裡的東西有興趣？我記得你不是最討厭破解這種會惹禍上身的東西？

狼煙(11:55)：
私人理由無可奉告，你只要告訴我怎麼破解就好。

寒梅(12:00)：
你知道我收費一向很貴，尤其是像這種國家型的網站。

狼煙(12:05)：
開個價，別囉哩叭唆的。

劍雪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想自己要開多少價錢，可是真正讓他遲疑的是這網站被破解以後，自己的麻煩會不會也跟著而來，琢磨之下他決定退一步，用個比較保險的方式。

寒梅(12:15)：
我可以幫你下載想要的資料，給我你目標的名字。

狼煙(12:20)：
劍雪無名。

揉揉眼，再揉揉眼，劍雪思考著他有沒有看錯，可是檢查了好幾遍以後他發現螢幕上的確是他的名字，忍俊不禁的直接狂笑出聲，診所內的病人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紛紛白眼扔了過來，可是當事人不為所動，一蓮托生讓跟診的員工先安撫病人，走到櫃檯看狀況。

「劍雪，什麼事情笑的這麼開心，都驚嚇到我的病人了。」一蓮托生摟住他，讓他在自己懷中壓抑住笑聲。

「對不起、對不起，沒事的。」劍雪順手回了個ok，然後關掉所有的網頁，並且用特殊的程式清空所有的紀錄：「你病人看完了沒有？」

「差不多到休息時間。」

「那我們去吃飯吧。」

※

襲滅天來對一步蓮華的佔有慾是超過一個父親該有的範圍，每當有不長眼的男男女女想要接近他的寶貝兒子，就會引發他的醋意跟憤怒，其實他知道自己這樣做不正常，其他人也對他說過，孩子大總是要飛的，飛離父母的身邊。

可是他第一念頭卻是嗤之以鼻，回了一句話：「除了我的懷抱之外，那孩子若是想飛，我就折斷他的翅膀，若是想逃跑，就打斷他的雙腿。」

是的，一步蓮華是他的所有物，哪怕是他不小心製造出來的。

吐出煙圈，思緒在一瞬間沉澱──
是的，這也是一種愛，一種宛若深淵的愛戀，他的愛從來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

一步蓮華趴在襲滅天來的腿上，從上車到現在他們一直都沒有交談，只有那男人的手不斷的摩娑髮絲的聲音、自己的心跳與衣物的摩擦聲，這個世界就跟他們初相遇的時候一樣安靜。

「滅，別抽太多菸…」

伸出手將那香菸抽走捻熄在菸灰缸上，襲滅天來凝視著那張臉，無奈的笑道：「連菸都管，下次就管到老子床上來了…」

「只是為了你身體好而已…」一步蓮華感覺男人的臉慢慢靠近，身體卻動彈不得，他知道他應該拒絕，可是卻閉上眼睛接受。

溫潤濕熱的觸感，其實沒有什麼，一下子就退去的溫度反而更加深眷戀，一步蓮華想著這個吻對於他們彼此而言都不稀奇，襲滅天來原本就喜歡用肢體表達情緒，而在外人面前總是壓抑，他能尋求的最親密對象只有自己。

在外人面前，或許他仍能當個好孩子，可是入了夜之後，自己是否可以扮演好情人的角色？

【待續】

[ 此帖被沐霧在2014-03-03 01:45重新編輯 ]

身為人間的作者，我已經盡力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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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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