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14【三千】第一部全，137F 第二部19-21 (棄蒼主伏赭/朱蕭/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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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i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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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30樓發表於: 2010-12-13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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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2.02 【三·千】1~18 ，28F 阑珊(棄蒼主伏赭/朱蕭有其他有)

嘖嘖，蔥花你爲了小墨主動獻吻啊……棄總應該很開心吧……
不過，朱武你居然跑到妓院啊啊啊啊……棄總應該有強烈的求知精神和蔥花好好研究下吧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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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m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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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8)

31樓發表於: 2010-12-22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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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2.02 【三·千】1~18 ，28F 阑珊(棄蒼主伏赭/朱蕭有其他有)

19.未蔔

雙七之後，軍隊開拔被提上了日程。日常早會結束後，兩閣分別開了二品以上官員閉門會議，人馬安置、物資準備、番號編制都一一下達書面詔文。第一路出發的軍隊定于臘月出發，詳細時日還未確定。

如今兩位相爺都忙得不行，同出同進的機會也少了。加上伏嬰師不再搭手萬年殿的事情，斷風塵這裏，他都好久沒來造訪了。

不過斷大人素來想得開，要是這些人情冷暖就感慨，那他幾輩子都感慨不過來。

有道是，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際雲卷雲舒……人就是不能太有追求。
斷風塵比比周圍人：機關算盡的，多數孤獨寂寥；一往情深的，多數情深不壽；胸懷天下的，最後不過英雄塚，一抷冷冷青灰。

他如今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尤其是好端端地活著，實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想到這裏，斷風塵終於在文書量番倍、俸祿卻不變的情況下，在這種很打擊辦公人員積極性的情況下，安撫了自己，低下頭繼續工作。

正好，午時的鐘聲敲響。外間的人，開始有了動靜，開始謀劃吃飯的地方。

“我說，你們今天誰去外面打飯？給我帶一份回來……”
外間辦公的人伸抬頭一看，只瞧見牆一樣的公文上又疊上去了一本。
裏面的人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我不要辣，不要油，不要蔥，不要蒜。”

大家緘默了一會兒，相互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人回答。

斷大人從里間的大書牆後面露出了半張臉，看了看他們，眼珠子一轉，大聲道：“落雁孤行，你去辦。”

一但被點到名了，也就沒有什麼退路了。
落雁孤行答了句“是。”便起身出去了。

過了堂門，就迎面看到，身著湖藍官袍的伏嬰師迎面走過來。

“你們大人呢？”
“啊，伏大人。我們大人在裏面。”
“哦，好。吃飯去？”
“……是……”
“那不耽誤你。”
說完，伏嬰師就大步往裏去了。

他一進門，一堂的章京和閣員都趕緊起來行禮。
伏嬰師點點頭，就大步往斷風塵的書房去了。

話說，斷風塵此刻正餓著肚子在同奏摺公文奮鬥，臉上的表情赫然寫著“擾我者，死”的表情，全自動地又往紙堆上碼了一摺子。

誰知，送到一半卻放不下去——被什麼東西擱住了。

“嗯？”
誰找死啊？
他本來想這麼說的，結果一抬頭，就忘記了。
“是你這……（死）傢伙啊。”
伏嬰師隔著紙堆看著他，臉上有些掛不住。
“吃飯了麼？”
“沒。”
“走，吃飯去。”
斷風塵瞭解，他是有話要說，又不想在這裏說。

“叫落雁孤行不用給我帶了。”

兩人兜了個圈子，伏嬰師是神經質慣了的，最近事情一多，神經質又越發加重了。實在找不到個他認為的安全之所，於是又跑到宮外的雲棲酒樓去了。

斷風塵點了幾個招牌菜，把菜單還給小二。等人家出去帶上了門，他開口道：“究竟什麼事情呀？神神秘秘的……”
伏嬰師一臉高深，喝了口茶，道：“沒什麼，問問你近來如何。”
沒事情還這麼神神秘秘——你當人家都是傻子啊？斷風塵這麼想著，順著他的話答。
“忙唄。”
“我也一樣，太累，所以找尋你出來散心。”
“原來是我陪你散心……”
“呵呵，哪里的話。我都那麼多事情要拜託你，當然是我陪你散心了。”
“不敢當，我哪有您厲害。千軍萬馬，一筆而過。”
“哈，可是有些事情還是非你斷大人不可。”
話到這裏，斷風塵眉毛一挑，知道重點來了。
“直說無妨。”
“呵呵，真像是你的風格……”伏嬰師笑了笑，手上擺弄著桌布邊緣的穗子：“上次方子的事情有進展麼？”
斷風塵聳了聳肩，接著說：“查過了。初看著是像安胎的，不過多了味沉香。”
伏嬰師微微一皺眉。
沉香是一味打胎的藥，這是什麼意思？

“……但是我又查了藥渣，裏面卻沒有這味藥。”斷風塵接著說。
“開藥、抓藥、煎藥的都是誰？”
“這事情奇了怪了。居然都是同一個人，戒神。禦藥房的帳冊上，他親自領的藥，藥爐也是他親自來取的。”
伏嬰師沉默了，他有些想不明白。既然加了麝香，又為什麼藥渣裏查不出來。
開方子和煎藥是同一個人，那他到底是要保胎還是滑胎？
“有兩點是可以肯定的……”斷風塵打破了沉默。
“一，肯定是懷上了，不然不會用藥。二，朱武還不知道，因為今天我還聽說陛下罵他不檢點，往煙花地跑呢。”

朱武跑到青樓裏去的那檔子事情，已經迅速在宮中流傳開來。宮牆雖高，風聲卻是擋不住的。該知道的，都會知道。至於棄天帝是怎麼知道的，這個大家就不太方便深究了。

“我還說，他怎麼就被禁足了。原來是這樣……但是陛下不是不太管他的麼？怎麼突然這麼嚴厲？”
“哈，誰知道。於是你下一步打算如何？”
“那自然是要看九禍的動靜。”
斷風塵唇角翹了翹，拍了拍伏嬰師的肩說：“是朋友才勸你，九禍不好惹。上次你短了赦生的福利，她馬上就猜到了。這事情做得太不值得。”
伏嬰師也不看他，只是問：“有人上你們那兒鬧過麼？”
“有啊，好幾個。”
“吞佛呢？”
“他自己沒來。”
“果然是他的風格。”
斷風塵心說，其實你們倆也差不離。
“斷兄。”
“嗯？”
怎麼突然這麼叫了？
“如果我說，我確實照實都給了吞佛，你信不信？”
伏嬰師忽然那麼認真地看著他，倒叫斷風塵有些意外。
正呆愣著，伏嬰師卻笑了，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無所謂。”

===========================================================================
就是在雲棲酒樓的後倉裏，一個書生打扮的人正在等待什麼。

“還沒來麼？”
正自言自語著，門口便出現了兩條人影。
“久等了。”
深藍色披風的墨塵音站在門口，身旁站著的正是赭杉軍。
如今他元氣稍有恢復，發色重又變成了火紅。

素還真見他們來了，添了椅子，圍坐一起。

話說那天墨塵音來接了頭，素還真同他大致交待了計畫。

過兩天，第一批開赴前線的士兵會從西門出發，同一天，有批別國使節要帶大批貢品從秋山會館出發入宮朝見。棄天帝一大早就會去西門。伏嬰師先在肅天閣安排接見使臣，然後經西門大道往城門列席臨行誓師。屆時，宮中禁衛軍的佈防會外調，重點防衛因部隊開拔而造成的缺口。而葉小釵就在肅天閣地下的刑部大牢裏。

素還真的想法是混在朝貢的隊伍裏，趁棄天帝不在宮中，先設法救出葉小釵，在伺機除去伏嬰師。

今日又重提這個方案，素還真說：“只三個人去闖人家禁宮是不是有些……”
“非也。”墨塵音伸出三指說：“我們根本不足三人之力。”
“塵音？”
“此話怎講？”
“我們進宮後，我和赭杉軍先行往內宮尋找紫霞之濤。倘若我沒有猜錯，上次紅雲之象出現之處也就是紫霞之濤的所在。得此劍，赭杉軍方能全功而戰，方才能算一人的戰力。”
“倘若能將蒼救出來……”赭杉軍若有所思地說：“那就能無憂了。”
素還真聽了，想了想說：“上次潛入宮中，確實遇見了蒼。但是皇宮這麼大，從何找起？”
“我到時用法術試試看。”墨塵音道。
素還真思索了一下：“然伏嬰師擅長法術，墨道長的道門之功無疑是最能制其功體的，倘若你們兩位都不在……萬一……”
“這樣，我一人去取劍，然後再去找蒼，然後再同你們會合。”赭杉軍倒是答得快。
“可是，你身染魔氣，如何測出紫霞之濤和蒼的所在？”墨塵音問道。
“這……”赭杉軍皺著眉頭，卻也拿不出主意。
墨塵音歎了口氣，道：“罷了，到時候，我施法引導你去吧……”

差不多計議已定的時候，素還真忽然站了起來，對著二人一躬。

“這是幹什麼？”

素還真直起了腰，緩緩道：“素某此次潛入魔國，是為救友而來，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而令諸位涉險，素某實在慚愧。”
“哪里的話，義不容辭啊。”赭杉軍答道。

墨塵音沒有說話。等到二人回去的時候，墨塵音問赭杉軍：“若身陷囹圄的是我，你會不會犯險營救？”
赭杉軍瞪大眼睛道：“當然啊！”
墨塵音看著他，藍色的眼睛如湖水般映出小小波瀾。
“那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他笑了笑。
============================================================================
最近，棄天帝忙著自己的事情，還是將蒼關在萬年殿裏，也沒有多搭理。有時候，隔兩天派人過去看一次，難得地把蒼以前用的東西也給他送了回來。

棄天帝自然是不擔心的，因為那些東西——怒滄琴、白虹明玥、甚至青玉龍毫……現在蒼都用不了了。放在蒼那裏，多少有點譏諷的意思。

在蒼而言，這樣也不壞。棄天帝不來，他就有大把的時間來休養調整自己。蒼如今不比以前，功體雖然沒法完全施展，但到底比一點沒有要好。手上因為經脈不暢，總是使不上力。於是他自己想了個辦法，每天拿綠豆和紅豆混在一起，然後一顆一顆挑出來，幫助活動上臂和手指的肌肉筋骨。

這天，他還是在院子裏做他的小練習。

“陛下！”
棄天帝似乎是忽然就殺到的。毫無徵兆。
門外的聲音很響，提醒著蒼來人充分的存在感。

蒼將碗端起來，走到院子旁邊幾隻野鴿停著的地方，將紅豆、綠豆撒了點在地上。果然陸續就有野鴿飛過來啄食。

“心情不錯麼？”
棄天帝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嘩啦啦……”
野鴿是多麼一驚一乍的動物，一感受到危險的氣息就立刻撲楞著翅膀飛走了。落下了幾片灰的白的羽毛，在草地上留下一片驚慌逃竄後的空曠。
蒼見狀，只是將剩下的豆子都灑在了草地上，頭也不回地說道：“麻煩不在，心情自然不錯。”

棄天帝意識到自己被嫌棄了，心中非常之不悅。
“你現在惹我的，我會在戰場上加倍要回來。”
蒼這下沒有反駁，只是也不再說什麼。

馬上要出兵了。

棄天帝自己的打算，是要去督陣的——當然還沒有和親隨們商議。就是商議了，也一樣是他拿主意。

旁得他都不太擔心，就是怕自己不在京城的時候，朱武也出去亂跑，又不做事。蒼這裏，他也要想個妥貼的辦法控制起來，否則等他從前線回來，皇宮就不知是什麼樣子了。

今天來，據他自己認為……就是尋找解決問題的靈感。

“跟我進去。”

蒼大概也知道，棄天帝會且僅會這種命令式的口吻。看了他一眼，道：“陽光難得，有話可以外面說。”
蒼是不喜歡那間臥房的。
而棄天帝的耐心就這麼點，用光了就沒有了。
他上前，抓住蒼的手，奪下空碗隨手一扔，然後一把將他壓在石幾上。
蒼長髮披散，壓在背後。石幾太小，蒼脖子後面剛好落了空，向後仰著，露出細膩潔白的頸。

其實棄天帝本來沒想幹什麼，可是此情此景，讓他覺得不幹點什麼的話前面的氣勢就很難自圓其說。

“就依你。在有太陽的地方做，也一樣。”棄天帝說出這句話，笑了笑。
蒼繼續保持莫無表情地看著他，道：“你想在這裏……”
“哈，新鮮麼？”
“……野蠻而已。”
“……你說得太多了。”
棄天帝不是來陪他聊天的，是要讓自己舒坦的。

這幾天他做夢總會夢見青樓裏看到的那一幕，只不過人物代換了一下。
今天反正興致也起來了，受到好奇心或者是別的什麼的驅使……總之試試看。

院子裏沒有人，整個萬年殿過了堂門就一個旁人也沒有了。所以這等初冬的春光，就留給了枝頭排排站的麻雀們欣賞了。

棄天帝用腰帶束起了蒼的手，將他裸露的上身按在石幾上。
蒼沒有反抗，他顯得非常放鬆，而這種坦然的放鬆又似乎有意要隱藏什麼。

蒼正好頭向後垂，視線上下顛倒。他看著下面的天空，它藍得透明。雲朵從上面飄過，軟軟地像是一隻只綿羊。

“……！”
一陣異樣的感覺從下身傳來，本能地就要催動內力，卻被自己生生壓下。
蒼睜大眼睛，強抬起頭，看著被棄天帝的手捕獲的地方，露出茫然的表情。
這是要幹什麼？
他忍著一波波襲來的令人頭暈目眩的感覺，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倒是低估了你的忍耐力……”棄天帝異色雙瞳裏有了笑意。
回憶了上次所見，棄天帝加重了力道。

蒼身子一軟，覺得地面像要塌下去一般，壓在他的視野裏。感官開始變得模糊，在某些地方又異常的敏銳。
他閉上眼睛，目眩的感覺消失了，但是躁動的根源卻愈發清晰，仿佛一片黑暗中暗紅的火，無法忽視它的存在。

那是什麼？
什麼是什麼？

“師尊，那是什麼？”
“那是你的卦象。”
“我的卦像是什麼？”
“是你的命。”
“那我的命又是什麼？”
“你的命就是道。”
“道又是什麼？”
“道……”
宗主的話變得含糊不清，無法分辨。
蒼只是囈語著重複著，甚至忘記了要掙扎。

棄天帝察覺到他游離的神情。這完全不是他要的結果。

真是離題千里。

蒼還是不在狀態，而棄天帝已經蓄勢待發了。

“唔……”

想要釋放的聲音在紊亂的呼吸間悉數破碎，一切不過是在重複，只是毫無意義地重複著。
……

折騰到最後，蒼還是沒有更多的反應。等棄天帝發洩完，蒼就這麼虛軟地滑落到地上。
草地上也留下了斑斑駁駁的暗紅。

棄天帝站在那裏，抬頭看了看天。
日頭高掛，時候尚早。
而他和他，已經完事了。

莫名地有些空虛。像是一個人對著群山高喊，可是群山寂靜無聲，沒有回應。

又看了看蒼，後者微微蜷曲地臥在地上，半閉著眼，好像有些虛脫。

“哈，又是這樣。”
他蹲下去看著蒼的臉。
也許，越是這樣，才越有意思……
棄天帝伸出手，捋了捋蒼糾結散亂的長髮。
……才更有征服的價值。

他將蒼打橫抱起，去了裏面。

===============================================================================
話說這天斷風塵和伏嬰師吃個飯吃晚了。等到二人回到宮裏，都下午了。

伏嬰師走到彌天閣門口，看了看門口的一溜兒車，忽然說自己有什麼事情，先走了。
斷風塵有些疑惑，卻也沒問，自顧自地往裏走。

咦？怎麼這麼安靜？

平日裏，沒人管的大堂裏總是鬧哄哄的，今天也不知是怎麼了，安靜得有些詭異。

斷風塵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走到內堂一看，一干人等竟然都乖乖地幹活，一聲不吭，頭也不抬。

正疑惑著呢，裏面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斷風塵，你好大膽子。居然誤班？”

一個黑色的影子出現在斷風塵的視線裏。
“臣叩見陛下……”

斷風塵這才想起來，門口那馬車，分明是棄天帝的。怪不得伏嬰師溜了。

“進來，有話問你。”

里間的門關上了，外邊的人才紛紛抬起頭來張望。

“哇，陛下跑來說什麼？”
“斷大人不會有事吧？”
“要看談多久了……”
“看陛下心情好像很壞的樣子……”
“據說是剛從偏殿過來。”
“大有文章……”

外面在嚴肅地討論著，裏面也在嚴肅地沉默著。

棄天帝方才問了幾個軍務籌備方面的事情，斷風塵覺得自己答得還算天衣無縫。但是棄天帝背對著他，站在窗邊半天不說話，只是翻看檔，不知是什麼心思。

他現在的心情，就像等著聽宣判的囚徒。

“這些你都看過了？”
“……秉陛下，全都看了，細節的東西也一一注在旁邊……”
“嗯，等下把之前一年的戰備花銷列個總帳給我。今年的賦稅和日常花銷也列個清單。今天就要。”
“是。”
“該做事的時候還是要做事，尤其現在這時節。”
斷風塵知曉他未言明之處，低下頭，趕緊答應：“微臣知罪。”

棄天帝扔下公文，轉過來，在斷風塵的椅子上坐下。

斷風塵眨了眨眼，小心翼翼道：“陛下近日勞累，也要注意身體。”
“嗯……”棄天帝皺了皺眉頭，但是沒有拒絕這明顯的馬屁。
斷風塵想了會兒，知道棄天帝一定是有什麼心事，又不好自己說。作為體恤上級的好臣子，斷風塵繼續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大膽提問：“不知，微臣能否為陛下分憂？”
棄天帝張口就說：“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斷風塵聽他這麼說，也乖乖地住嘴，抱了些用得到的檔，打算去外間做事。

正要告退，棄天帝卻忽然開口道：“聽說，你平日裏……也有不少女伴？”

斷風塵一僵。

糟糕，莫不是整頓完朱武要整頓我了？
==========================================================================
落雁孤行看著窗格的影子換了個方向，用手肘捅了捅一旁專心做事的華顏無道說：“斷大人進去快兩個時辰了……”
華顏無道看看緊閉的門，小聲說：“大概在過國庫的賬吧。不是說這次出兵預算很大的麼？”
“他自己算呀？怎麼可能？”
“總之，該是有要事吧……”

正小聲議論著，門忽然開了。

棄天帝快步走出來，到了外間，匆匆掃了眼便走了。
後面跟出來的斷風塵，一直將他送到門口，才退回來。

一回頭，見眾人都看著他，道：“看什麼看？今天要去年、今年花銷明細，仔細做出來，交不出來不許回去。”

眾人待他進去了，又抬起頭來，竊竊私語道：“斷大人這是什麼表情？”
“大約也許是在笑吧……”

[ 此帖被lamour在2010-12-26 20:1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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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jku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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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0)

32樓發表於: 2010-12-22 00: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12.22 【三·千】1~19 ，31F 19.未蔔(棄蒼主伏赭/朱蕭有其他有)

剛做完功課出來就增文了，真是好時機XD
這章的進展比較慢啊
不過能感受到棄總和蒼之間的關係正一點一點的在變化，這是好現象...吧?
好奇斷風塵和棄總在裡面那麼久到底在談什麼(或者是做什麼XD?)
下一章會有詳細吧?

https://www.plurk.com/finderri
放文的噗浪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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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8)

33樓發表於: 2010-12-22 21:5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12.22 【三·千】1~19 ，31F 19.未蔔(棄蒼主伏赭/朱蕭有其他有)

啊，弃总加油啊~
虽然我个人觉得断大人的经验其实您用不到的，小摊手
期待下一章，不知道有没有肉啊【殴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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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d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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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樓發表於: 2010-12-23 00:0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12.22 【三·千】1~19 ，31F 19.未蔔(棄蒼主伏赭/朱蕭有其他有)

唉，那位好奇弃总与断大人到底在干嘛的道友，这不明摆着么，“日头高挂，时候尚早。而他和他，已经完事了”

你知道弃总实在是严于律己滴人，凡事都习惯立于顶峰，所以虽然草地上有暗红的那啥，依然不耻下问，好更上一层楼。

[ 此帖被yedyy在2010-12-23 00:3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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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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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樓發表於: 2010-12-25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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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2.22 【三·千】1~19 ，31F 19.未蔔(棄蒼主伏赭/朱蕭有其他有)

赤云染一个灯笼二十两银子，好贵

平凡人家该不吃不喝赚个三四五年的才能有二十两吧？
而且，点菜那个不是叫点菜单么？为什么叫功能表？功能表不是电视、电脑荧幕选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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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m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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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8)

36樓發表於: 2010-12-26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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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35樓(coke) 的帖子

道友不說我還真沒發現，不過簡體版的文裏，是叫“菜單”的 = =

已修改，十分感謝 =3=

至於那二十兩銀子= = 請自動腦補成二十塊錢吧 == （一兩銀子是什麽概念不了解啊。。。——不了解你寫個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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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m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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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8)

37樓發表於: 2010-12-26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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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2.26 【三·千】1~20 ，37F 20.濁酒(棄蒼主伏赭/朱蕭有其他有)

20．濁酒

朱武一個人在自己房間裏走來走去。
自從被棄天帝禁足之後，他的日子變得比較難熬。
這次的事情其實也沒這麼離譜，他也不知道棄天帝怎麼就來興致了，給他點教訓什麼的……

所以說，人老來要有伴，否則脾氣就會很怪。

朱武思來想去，這麼呆在宮裏不是辦法。棄天帝把他扣下來，肯定是有緣故的。既然棄天帝要把他同外界隔離開，那他就不能順著他。

心下一橫，決定來一次大手筆的。

這個時候，門外忽然有了動靜。
“王妃殿下。”
“把門打開。”
“可是陛下下了命令……”
“陛下說，親王不能出來，沒說外人不能進去。”
“可是……”
“打開。”
“……”

世界上有些人天生就是這個樣子，在他們面前似乎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爭取的。命令、法律、常識……任何由人創造出來的東西，在他們面前都可以被撼動。旁人不能理解這種自信從何而來，而他們就是這樣確切地自信著：無所不能，無可匹敵。

朱武想起來，他第一次遇到九禍的時候，她的周身就是散發著這樣的氣息。
那時的他只是走過去，對她笑了笑。九禍就以一種成熟老練的方式，向他答禮，並聊了些有的沒的。仔細回憶當時的景象，腦海裏也沒有什麼正面的或者負面的印象，只是覺得這個女人跟伏嬰師有點像——以及對這個將來要和自己過一輩子的人有了個模糊的概念。

這個概念，仿佛是經歷了漫長的時間的磨洗，而後才終於確確實實成為了一個人的樣子。

門終於還是開了。

漂亮的緞面軟底鞋踏了進去，繞過擺放著盆景假山的前庭，進了正房，卻見北面靠御花園的窗開著。

裏面空空如也。

九禍兀自站了會兒，大約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搖了搖頭。
自己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探了探一旁的茶壺——還是溫的。

她倒了杯茶，坐在那裏慢慢地喝。

水盡茶涼得時候，外面的人忽然聽到裏面喚道：“來人！”

僕人和侍衛趕緊跑進來看個究竟。

“親王跑了。”九禍平靜地說：“我看見他從東面翻牆去了官道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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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武這次真的打算逃宮了。

照理說，在他這個年紀的人再做這種事情實在有些荒唐。可是，真的站在他的角度來看，沒有比出走更適合他的道路了。

年輕的時候，他也是個混混諤諤的人。還沒明白人生是怎麼回事，就把自己變成了別人的爹。且不說他當年還年輕，就說他自己成長的時候，也沒得來多少父愛。

愛是遺傳的。如果不知道怎樣被愛，當然也不知道怎樣去愛。自己都不知道怎樣才算活的好，又如何對新生命負責？

人生來就是被壓力擠出一個形狀的，但是逃避壓力也是最本能的天性。說不上什麼大是大非，只能說，也許還是不到火候，或者根本是錯投了人生。

有人說，若能在對的世界上走一遭對的人生，是前世今生太過完滿的造化。

朱武是一路向北，翻牆進了御花園沿著水系往前走。

御花園的池子和宮中大小池子都是一體，又與宮外水系相通。為了讓人工強求的靜水長流，在御花園裏還造了個有落差的山崖，好抬高一處的河床，增加水勢。這個佈局，也算得上是巧奪天工。

過了這一段就被高牆掐斷了岸上的路，朱武不得不泅水從水面下穿過宮牆，進入前面的區域。

憋了口氣，猛地從旁邊的蘆葦叢裏探出個頭，卻見是一片陌生的風景。此處他朱武居然沒有來過？

此時暮se四合，朱武一個人在林子裏晃悠，尋找著出去的道路。忽然，聽到有“嗖嗖”的聲音在林中空曠處。

他恐是追兵過來，於是在一棵樹旁探頭張望。

只見，橙紅的夕陽之se撒在枝葉間，晚風穿梭著帶走了枝頭的銀xin葉，扇形的葉子像黃se的枯葉蝶，翩翩地高飛又落下。

忽然一劍襲來，尚未觸及葉脈，葉子就在風中破碎飄散。

有人在舞劍，路數並不兇狠，卻一招一式都認真仔細。與其說是在舞劍，倒不如說是在練習。倘有身形步法不到位的地方，那人還會回到原處，將一套劍法重新來過。

如此來來去去好多回，大約那人也是累了，將劍收好，自己盤坐於地。先是抬頭看了一下天se，順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然後，隨意地在地上劃了個什麼符號，口中念著些朱武聽不懂的東西。

朱武感覺到四周突然變得寂靜，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在屏息聆聽什麼聲音，而他卻無法聽到的。

正在疑惑中，一道白光亮起，朱武躲在枝杈後面，依稀看到了一個不陌生的符號。

“太極印？”
此言一出，那人立即有了反應，水袖一卷，收在一邊的劍就出鞘而來。

“嘶……”
朱武這才想起來，以前在戰場上的時候，那些皮開肉綻的瞬間都是有著輕微的聲響的。

“你？”
劍鋒還差一寸就割到他的脖子，好在人家及時收手，只割壞了他濕嗒嗒的衣領。

“棄天帝讓你來的？”朱武瞅著那人美目微起，不似笑容，也不似氣惱，卻是防備地看著他：“嗯？”

“哈，怎麼可能。”朱武用手試探地推了推架在脖子上的劍，一下使力，還真就被輕而易舉地推開了。

朱武琢磨著自己怎麼跑到萬年殿這個是非地來的，還不幸撞上了蒼背著棄天帝在練劍、習武、卜卦……等一系列聽上去就挺“忤逆聖意”的事情。

“您打算殺人滅口麼？”朱武想，雖然有點倒楣，但是應該不至於如此。

蒼收劍入鞘，也沒打算為難他。

“蒼只希望殿下對所見之事守口如瓶。”
朱武笑了，盯著他道：“你憑什麼覺得我就會答應你？”
蒼開口道：“若蒼沒有猜錯，殿下是在逃之中。”
言下之意是，各有短處被對方捏在手裏。
朱武到底是明白人，也不會糊塗到這點利害都聽不懂。
“倘若你能不透露我行蹤，我自然也能當什麼都沒看見。”
“如此，甚好。”
蒼笑了笑。

朱武這還是頭一遭見他笑，心想這人原來也是會笑的。

以為達成了君子協定的蒼正要轉身，卻被朱武拉住了。

幾乎是本能地，蒼立刻用力甩開了他的手，後退一步道：“幹什麼？”

朱武因為被人甩開，姿態有點僵硬，不過他很快反應了過來：“我只是想說，你手上好像有魔族的法器。”

“嗯？”蒼依舊保持著距離，看著他：“你說封神箭？”

“封神箭是什麼東西？不太明白。不過如果你身體上有下過咒的法器，你再催動道門真氣的話，兩股力量會在關節處交會。長此以往，你手上的經脈承受不了，會廢掉的。”
朱武頓了頓，又補充道：“到時候就不是你能不能運功的問題了，而是你的手還能不能動的問題了。”

暮se更深了。

兩個人站在林子裏，也漸漸覺得寒冷。

蒼沉默了很久，低聲道：“多謝關心。蒼自會權衡。”

朱武聳了聳肩。這同他有什麼關係呢？他就是隨口一說而已。

朱武離去後，蒼一直坐在點了一盞油燈的書房裏，托腮想著心事。手邊的茶壺裏徐徐冒出水汽，卻不見他動手添茶。

最近心頭總有不好的預感，被朱武打斷的占卜，也沒能算出結果。

為什麼算不出呢？

以前宗主說過，事關周圍親密之人的話，卜卦就很難成功，即使成功也很難有明確的結論。

當年為藺無雙算得那卦，就只算出吉凶，卻未能算出細節。

而今，全然算不出結論，這又是什麼緣故？

輕輕歎了一口氣，燈火也微微地搖了搖。

“吱呀——”
門忽然打開了，夜裏的寒氣進來，令蒼打了個寒噤。

“原來你在這裏。”
蒼回頭一看，是棄天帝。
“……”
蒼沒想到他一天能來兩次，心裏也覺得頗驚訝。

棄天帝提了壺酒，還拿了兩個小杯子，大大方方往桌上一放。
“陪我喝酒。”
說著就自顧自把兩杯都滿上了。

蒼看了看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裏是書房……”

“那又如何？”
“蒼不勝酒力。”
“我知道。所以讓你喝……”
“……堂堂棄天帝也學那些紈絝子弟。”
“讓你喝你就喝。”
杯子舉到了他面前。
蒼看著裏面蕩漾的水光，勾起了那天在普天殿不堪的回憶。

“恕難從命。”
他站了起來。

棄天帝看著他，“啪”地一拍桌子。
杯子裏的酒水灑了出來。

“你是不是非要我動手？”

蒼看著他，朗聲道：“酒裏有什麼？”

棄天帝一愣，將頭別開。
“沒什麼。”
“那好，”蒼看著他：“那你喝酒，我喝茶。”
說著就要伸手拿茶壺，卻被棄天帝搶了先。

棄天帝將茶壺挪到身後，一隻手背在後面，一隻手擋住蒼。

“那好……”蒼收了手，道：“那請自己慢慢享用，恕蒼不奉陪。”
“你敢！”
蒼笑了。
“你想將我怎樣？還有什麼花樣沒有玩過的？”

蒼說得清淺，卻也深痛。

棄天帝幾乎又要拍桌子，可是他就算拍桌子，也不得不承認蒼說得確實是實情。
他不能總這樣，總這樣也太無趣了。

如果有其他人在場，這大約會被認為是一個歷史性時刻。

棄天帝將茶壺還給了蒼。
正要拂袖而去的蒼被他的舉動驚得都不敢接。
過了好久才伸手托住茶壺溫熱的底部。

不管蒼有著怎樣的懷疑，兩個人終於坐下來，滿滿地對飲。

蒼慢慢地喝著茶，看著棄天帝像遭遇打擊的失意青年一樣一杯一杯地灌著自己，忽然心中生出幾分同情。

這個混世魔王今天是怎麼了？

棄天帝的酒量有多差，沒見識過的人一定想不到。

這差的……著實對不起列祖列宗。

就著酒裏的味道，蒼覺得那壺酒也就是個一般度數而已。可棄天帝卻已經喝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不過這會兒他當真醉了，蒼反倒不再同情他了，因為他那股霸道蠻橫的氣力又升了上來。

“你……別抓著我。”
地上的兩個圓凳都翻倒在一旁，棄天帝死命地抓著蒼的衣襟不放。
“你沒告訴我……”
棄天帝臆語著，含含糊糊地不知道在說什麼。
“你醉了……該回去了。”
蒼好不容易撐起身子，架著他往門口挪，卻被棄天帝抱住了腰身。
兩個人都是站不穩，跌倒在地。
“不要……你沒有告訴我……”
蒼喘著氣，看了看旁邊爛醉如泥，毫無形象可言的棄天帝。
“你沒有告訴我……”
他醉醺醺地重複著，用那種醉醺醺的迷離的目光看著蒼。

蒼這才注意到，他的皮膚也很白，不發怒的時候眉眼也很好看，有時候也很孩子氣——總之，也不能算一個一無是處的混蛋。

蒼兀自笑了笑，看著雕花的房梁，眯起了眼睛，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

既然你不走，那就當作是老天給我的機會吧。

“你沒有告訴我……”
“我沒有告訴你什麼？”

左手放在背後，召喚來白虹。

“你……嗝……那時，寫的字……”
“什麼字……”

劍鋒在身後悄無聲息地出鞘。

“你……在我背後……”
“嗯……？”

抽出一半的劍突然止住。

“在我背後……寫的字……”

停止的劍鋒又開始往外拔出。

“是不是……想說……有點……喜歡……”

棄天帝說到一半，笑了。
蒼看著他，也笑了笑。然後恢復了平靜。

“不是。”

不是。

棄天帝的眼神忽然間變得清明，他看著蒼，像個從夢裏驚醒的孩子。

他顫抖著嘴唇卻沒有發出聲音，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背在身後、握住致命一劍的手緊緊壓住。

蒼看不見自己的劍，卻感受得到溫熱的血流過劍身滴落在自己的手上。

棄天帝變化了很多種表情，直到最後，露出了一個慣常的毫無溫度的笑容。

“你就這麼想殺了我？”

“毫無疑問。”
蒼看著他，凜然道。

“噹啷！”

白虹脫手飛了出去，砸在了地磚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還沒等僕人聽到動靜趕過來，棄天帝已經一腳踹開房門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中，忽然又停了下來，看著手上鮮紅的傷口快速癒合，心情卻沒有任何平復。他憤然地甩了袖子，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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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肅天閣下堂晚了些。

快晚飯的時候，伏嬰師也要下堂了，卻收到了任沉浮遞上來的一份名帖。

“這是什麼東西？”他一邊翻看著，一邊提出了疑問，“上面的署名及印信都核對過麼？”
“屬下全都核對過了。並無出入。”
“怎麼趕在這天進宮？陛下當天要去城門臨行誓師，誰安排的？”伏嬰師皺著眉頭問道。
“大人，這……這是之前……”任沉浮琢磨著這個屎盆子要往誰頭上扣，眼神就往上頭飄了。
“別囉嗦了，你去安排一下，我負責接待。但是時間也要掐好了，我也是要趕著過去的。仔細著點，別誤了事。”
“是……”
任沉浮正要夾著尾巴溜走，卻聽伏嬰師道：“慢著！”
“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伏嬰師皺著眉頭，看著那本名帖。心裏總有種奇怪的預感，卻又說不上來是好是壞。他一合名帖，大聲道：“明天上午派人去會館把他們的畫像都給我畫出來。下午我親自過去看一看。”
“遵命。”

任沉浮退了出來，帶著名冊就去工部找人畫像。沒走幾步，卻見一隊人馬慌慌張張地從大道上跑了過來。
“閃開閃開！”
任沉浮被嚇了一跳，心中暗暗數落他們：“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正發著牢騷，卻見親王府的車駕跟在了後面。
車上的人撂開了一半簾子向外張望，任沉浮這才看清，裏頭坐的是九禍。

“看來，親王府又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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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m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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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8)

38樓發表於: 2011-01-02 22:0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21.差錯

那天晚上，七天下了今年的第一場小雪。

雪花不大，風卻很大，天也是一下子涼了下來。都叫人措手不及。

第二天早上例會的時候，大夥兒都是加了毛皮外套出去的，到了會場再由僕從收好掛起來。

陸陸續續官員都到了場，會開了沒多久，就被一個重量級消息打斷了。朱武出走的事情終於東窗事發了。棄天帝大發雷霆，從九禍到斷風塵，從城防司到內務府，所有在場的不在場的和這事兒有關的沒關的都被他罵了個遍。

“你們這麼多人，看不住一個朱武？今天一個也別回去，這事情要是查不清楚，”棄天帝說著將手裏九禍呈上來的摺子重重地拋到地上，“自己看著辦！”

棄天帝情緒那麼差，別的事情，自然也是處理不了的了。大家都識趣地默不作聲。

吞佛童子坐在下麵聽著，將手上的摺子又塞回了袖籠裏。

伏嬰師也是一樣，本來要上奏的兩件事情只好容後再議。問題是，他還趕著要去秋山會館察看那邊的情況，可要想辦法脫身才好。

棄天帝在肅天閣會議大廳後的會客室裏，逐一招見九禍、伏嬰師和斷風塵。

頭一個進去聽審的是九禍。

門甫一開，棄天帝坐在會客室的椅子上，背對著她烤火。

“坐。”

事到如今，九禍也沒什麼好猶豫的，按著裙褶端正地坐下。

“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坐麼？”

“……”

“因為你腹中的胎兒——是我皇族的血脈。”

九禍看了看他的背影，忽然感受到無窮的壓迫感。

“謝陛下。”

“你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清楚得很。之前幾胎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這個，我要你老老實實生下來。”
棄天帝說著，轉過頭來看九禍。

後者的臉se有些蒼白，卻還是保持著笑容和端正的坐姿。

“兒臣……明白。”
棄天帝垂著眼瞼，眯眼看著她：“明白就好。當初選你，也是因為你是個明白人。你方才說朱武是在你進去後趁你不注意溜走的？”

九禍深吸一口氣，答道：“是……”

棄天帝一下站了起來。
“哼！自作聰明。我沒有在會上當場揭穿你是為了皇族的面子，你倒還當真了。”

九禍聞言，只好跪地：“陛下息怒。”

“朱武往哪里去了？”

“兒臣只見北窗開著，並未見到他逃往何處。”

“為何替他拖延隱瞞？”

“兒臣只是……他到底是兒臣的夫君。”

“哼。他若順利出了宮，便會念得你的好？天真。”

九禍低著頭，輕輕地歎了口氣。

“好好回宮保你的胎，仔細著吃藥休息，政務你也不用多問了，讓手下人去辦吧。上次開得方子不對，我讓戒神重新開了重新抓藥。麝香、沉香、藏香……總之承天宮從今日起，什麼香都不許點了。”

九禍也沒什麼好說，只是答了句：“是……”便退了出去。

“斷風塵！”

九禍剛打開門走出來，斷風塵就聽到裏面喊自己名字。和九禍打了個照面，兩個人都是不輕鬆。

伏嬰師坐在外面喝茶，等著裏面喊下一個。

“陛下……”

斷風塵已經是近期第二次被棄天帝單獨訓話了，難免心中緊張。要說朱武出逃他有沒有責任，那多少是逃不掉的。宮裏的人都是內務府在管，看守沒看住人，這事情怎麼也跟他脫不了干係。可是要說他有多大責任，這個又是可大可小的。就看棄天帝出什麼招，他解什麼招了。

“你的人是怎麼辦事的？”
“微臣立刻就吩咐下去查辦。親王離宮，就算走得偏僻的路，總也會有線索。這個彌天閣一定會全力追查……”
棄天帝見他又開始滔滔不絕，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查案是伏嬰師的事情，你給我好好管教下面人。最近戶部、內務府亂七八糟的事情出了這麼多，好好回去想想到底怎麼回事。”
“是……”
斷風塵腦門上汗都出來了。
“如果這次出征的事情上再有任何紕漏的話……”
斷風塵不等他說完，趕緊介面道：“一定不會再有類似問題。”

棄天帝停下來，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笑了笑。

“好，你的話我記下了。”

斷風塵聽了這話，心才慢慢回到了胸口。
“微臣這就回去查辦失職的人員……先行告退。”

“慢著……”
棄天帝忽然出聲叫住了他，沖他勾了勾手指。

“過來說話。”

斷風塵都已經轉身要走了，但是沒有辦法，只好老大不情願地再回來。

“陛下還有何吩咐？”

“昨天你給我的東西不夠。”

斷風塵一愣，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陛下，您……一晚上就用完了？”

棄天帝看著他，有些不高興了：“嗯……沒什麼效果。人家手腳利索著呢。”
還差點沒捅他一個透心涼。

“那個藥也不是迷（據說會被和諧？）藥……起效比較慢些，但是效果會比較長點……不過……我上次給您的，一般夠用個把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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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嬰師正喝著茶，聽到會客室的門有動靜，算算時辰，心想大概是到自己就義了，站起來整了整衣服。

誰知他剛準備好，只見棄天帝一下子推門出來，徑直就走了。

後面慢吞吞出來的斷風塵，臉se有點古怪，對著他說：“忙去吧，陛下今天大概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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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裏有個天魔池，說它是個池，是有些抬舉它。說它是個小河或者小窪興許都更貼切些。這池子連著御花園一邊的假山瀑布，過了萬年殿那段，又通外面的護城河……總之，您要是條魚，通過它就可以免費來七天皇城參觀了。

天魔池說大也不大，論風景和某些宮殿裏的荷花池也差不太多，由於面積大些還空曠，說不定還差那麼點風騷。不過這也不是不能夠彌補的。

這兩天忽然降溫，湖邊上的一些地方都結了薄冰。仔細瞧瞧，會看見不少來不及逃走的水黽封在冰裏成了標本。湖面因為溫差而升起一團柔和的霧氣，凝結著空氣裏的寒冷。

這片迷霧之中，本該是一片安寧和寂靜的，今天卻傳來“嘩嘩”的水聲的嘈雜和隱約不可辨的沉悶的呼吸聲。

纏繞在一起卷在蘆葦叢裏的紗帶，隨著水波舒展著，逐漸漂流向更深的水域。

“嘩啦啦——”
水面上忽然破出一個人型。他掬了一捧水，淋上自己濕漉漉的身體。

冷的水，落在溫熱的泛著粉紅的皮膚上，再滾落下來。頭髮、裏衣、外袍、褲子一概都濕透，連睫毛上都凝著水珠。

水中央。

他就這麼冒冒失失地涉水進來，都不知前面到底有多深。

整整一個晚上，從未有過的如烈火焚身的感覺，瀕臨失控的沖動搖撼著所有的習以為常。這是蒼不曾親身經歷過的事情。

不知怎麼就來到了這裏，低溫的水果然能夠緩解灼熱難耐的感覺，但是卻無法阻止這野火肆虐。

“唔……”
蒼想抱著自己的肩，因為很冷。但是稍稍的觸碰就讓身子感覺很不適，開始燥熱。他抿著嘴，眉頭微微蹩著，想著究竟是哪里不對了，自己怎麼會這樣？

身體裏有股熱流亂竄，擾亂了他的思緒，叫他無法靜下心來。

一定是昨天棄天帝做了什麼手腳，只是自己失算在先，如今也只能熬過去再作計較。

“你躲到這裏來了。快上來。”
湖岸邊，有個虛無的人影隱在霧氣中。
蒼回頭看了一眼，有一瞬的愣神，竟站在水中沒有動。

影子開始向前移動，趟水的聲音漸漸變大。最先浮現在霧氣中的，是那異se的雙瞳。

失焦的雙瞳漫無目的地看著霧氣，對已然站在眼前的人卻似乎沒有注意。

“看什麼？”
棄天帝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蒼沒有動。
“這樣毫無防備的狀態，可真不像你。”
另一隻手繞到他的身後，指尖觸及蒼裸露的後頸。
“呵……”
蒼倒抽一口冷氣，仿佛忽然醒過來了一樣，連忙向水深處退去。
“站住！不要往後退了！那裏水深！”
蒼似乎沒有聽見，只是憑著本能要同他拉開距離。

“站住！”
“撲通！”

腳下踩空的刹那，蒼忽然看到四周的水沒頂而來，液體沖進毫無防備的氣管，他本能地仰起頭，卻只看到一串串氣泡上升，離他而去。

耳畔可以聽到水流低沉的吟哦，水面如碧藍的高天，光芒透水而下，流轉，糾纏。
流水的聲音越來越大，終至於充滿了整個鼓膜。

“蒼……”
……
——“我們要回去，赭杉還在那裏！”
——“現在調頭回去就走不了啦！”

船舷上的人突然站了起來，作勢要跳進水裏。
——“你瘋啦！”
——“放手！赭杉中了魔咒，不能丟下他一個人。”
拉扯間，忽然有人跳下了水。
——“撲嗵！”
——“……塵音！”
——“赭杉交給我，玄宗交給你。”

赭杉交給我，玄宗交給你……

蒼忽然睜開眼睛，奮力踢水。

放任自己去沉淪，或者放任自己去貪生，是堅韌的意志還是赤裸裸的本能？溺水的窒息感讓人分外清醒，仿佛目擊著自己的死亡。分明能夠審視得透徹，卻反而無暇去分辨彼與此。

“一念之間，刹那生滅。”

蒼漸漸脫力了，水面下的斷崖似乎比他預料得還要深。他沉得太深了。

忽然，一雙手從身後抱住了他，將他托出水面。

“咳咳……咳咳咳……”
蒼跌跌撞撞爬到岸邊，因為嗆到水，伏在地上不停咳嗽和嘔吐。

沒等他緩過勁兒來，棄天帝已經抓著他的領子，將他提起來：“你！”

蒼喘著氣，等待著可以預料的劈頭蓋臉的嘲諷或者發洩。他的眼角因為水的緣故，微微地紅著，雙頰也有淡淡的紅暈。

雖然衣服都濕透了，可他不覺得冷，反而又開始覺得燥熱。

“你……”
棄天帝又重複了一遍，然後貼上蒼的身子：“別想就這麼死。”
他靠近的一瞬間，蒼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震顫，連忙一把推開他。

棄天帝以為他已經沒力氣了，猝不及防地跌坐在地上。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了當下的局面，反而笑著走到近前，用手指卷起蒼的一縷散發。

“哼，這樣就受不了了？修道人不近情se，原來都是裝的。”

蒼抬起頭，冷著臉道：“卑鄙。”
他的怒氣簡直噴在了棄天帝的臉上。

“你呢？”
棄天帝眯著眼睛，有著一種危險的氣息。
“虛偽，而且自欺欺人地以為，自己真得有多高尚、多清白。裝給誰看呢？”
手隔著衣物開始摩挲裏面敏感、虛弱的身體。

“哈……”
蒼一個激靈，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棄天帝得意地笑了。不過他沒有馬上繼續，他覺得還是要換個舒服的地方，好好享受這來之不易的良辰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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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會館。客房。

“宮內的大致情況就是這樣了，你們看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我估計，救葉小釵進展會比較慢。我會先開啟四奇陣，封鎖外部空間，同時紫霞之濤也會發出共鳴。赭杉你直接去找紫霞之濤。若一併能找到蒼，得手後再回來找我們；若不能，也不要戀戰。”
“好！”
“素某同墨道長一同去往肅天閣，屆時在那裏匯合。”
“那兩位要小心。伏嬰師陰險歹毒、詭計多端，千萬要提防他。”
“只要不遇上棄天帝，勝算還是挺大的。”

三人計議以定，圍著桌子坐了下來。可位置還沒坐熱呢，就聽得外面有人低聲說：“大人，魔國來人了。似乎是大官兒。”

保險起見，素還真把幾個手下也安插在押運隊裏，站崗放風之類。

“什麼名字？”
素還真隔著門問。
“伏嬰師。”

素還真一聽，同另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三人如今都是一身裘皮短打，底下一條棉褲，貼上了絡腮鬍子，一副外邦人打扮，乍看之下，倒是與別的搬工並無不同。

素還真同墨塵音自然是遊刃有餘，赭杉軍有了上次的經歷，也鎮定了許多。

三人照舊坐下，等著伏嬰師來。

隔不多時，樓梯上就響起了腳步聲。為首的正是伏嬰師，後面跟著的是朝貢的領事。

“上面還有幾間？”
“我們這一次來了36個人，剛才下面看了8間，樓上還有4間。”
“也都是搬東西的搬工？”
“是。”
“不知遠道而來，住得可習慣。”
“挺好，不愧是大國氣派。”
伏嬰師聽了，皮笑肉不笑地敷衍過去了。心想，當年中原那邊還昌盛的時候，你們才瞧不起魔國這個“大國” 呢。

進了門廊，客棧老闆上前敲門，招呼房客將門打開，伏嬰師一邊寒暄著一邊打量裏面人，一間一間看過來。
他留意到，這樓上的搬工同樓下的都不同，膚se較黃些，心想著興許是光線問題。心中存下這個疑，也沒多問。

到了，最末一間裏面的人倒早早自己開了門，候在那裏。

領事上來，先介紹伏嬰師。
“這是魔國的外相大人，來看望我們。”
“見過大人。”
門口的一個從容地行了禮，另兩個站在後面，低著頭，也看不清面貌。

伏嬰師眼神掃了一下，轉身要走，卻忽然又轉了過來，對著最角落的那個人問道：“以前來過魔國麼？”

那人一驚，將頭埋得更低了。
“……”
半晌卻沒答上來。

領事見狀，以為鄉下人大概沒見過大世面，說外語又卡了殼，上來打圓場：“伏大人，這個人還不怎麼會說這裏的話。”

“哦？”
伏嬰師笑笑：“那領事大人要費心教習了。”

領事在一旁尷尬地笑笑，陪著伏嬰師下去了。

如此這般禮上往來之後，伏嬰師打道回府。

車到了一處十字路口，車夫正要往他府邸走，卻聽裏面說：“不回府了，直接去無天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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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漸漸霧濕了鏡面。

“啊……”
一隻蒼白的手重重地按在鏡面上，抓出了五道流淌的水痕。

“是不是很後悔剛剛沒有淹死？”
低沉的聲音本身也帶著情欲的沙啞。
“……”
他摟著的人倔強地咬著嘴唇。
“想死是簡單的，只是不知道你的好友同修能不能接受你現在這種模樣。他們……”棄天帝貼近蒼的耳畔，一邊從背後吻著他耳垂，一邊含混不清地說：“會怎麼說你這個大師兄……”

蒼緊閉著眼睛，壓抑著想要大叫的衝動，對抗著身體內部傳來的劇痛和躁動。
周圍的熱水，溫柔的環抱著他的周身，慢慢滲入傷口，帶走絲絲縷縷的鮮紅。

“喂，”
棄天帝抱住他的腰身，就著剛才的姿勢，向後退了退，然後將他翻了過來，面對自己。
“說點什麼吧？每次碰你的時候，你總是這麼寡言。或者，你在享受……專心體會……嗯？”

用力衝刺。

蒼猛地睜開眼睛，不由自主躬起了身子。
“不是……”

這微弱的兩個字在一片水花四濺的嘈雜中很快消失不見了。

“哈。說謊……”
棄天帝故意摩擦著蒼的下身，提醒他，這不是一個人的罪孽，他也有份，也是同犯。

“連六弦之首也撒謊，難怪你們玄宗會出金鎏影、紫荊衣這樣的人……嗯……”
又是一次突進。
蒼能夠聽到自己上下牙齒碰撞的聲音，聽到自己乾澀的嗓音，失控一般地顫抖著：“你……沒資格……評論。”
說完他緊緊咬著牙關。

浴池裏的水，不知不覺開始泛著妖冶的粉紅。

“我沒資格？為什麼？”棄天帝覺得好笑。
“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哈哈，你的同修除了兩個死在吞佛童子手裏，其他人的死，和魔國有關麼？你知道什麼叫咎由自取麼？殺死他們的是他們自己。”
“不是……”
“他們嫉妒、猜忌……”

蒼搖著頭，搖亂了一頭長髮。
“他們莽撞、弱小……”

蒼用力撐著手臂，想要推開棄天帝。
“他們又天真又愚蠢……”

“胡說！住口！”

“他們只是困住你……困住你的思想你的欲望……”
“不要說了！”

“只是你的堅牢你的地獄，讓你背上名為責任的枷鎖，讓你為了誰也不在乎的什麼天命什麼太平付出一切……”
“胡說！”

“我胡說麼？你忘了我見過你的記憶，我知道你的底細。你不曾想要歸隱麼？因為你師弟師妹尚年輕，不能自力更生，所以才選擇謀個官職。不是麼？你不曾想要做個好官麼？因為一群蠅營狗苟、混吃等死的人誰也不在乎那個國家怎麼樣你才辭官的。不是麼？”
“……不要說了……”

“一步蓮華怎麼死的？善法天子怎麼死的？藺無雙怎麼死的？你敢說你殺金鎏影的時候不是因為心灰意冷，不是因為對人心的失望？”
“我叫你住口！”

蒼猛地睜開眼睛，用盡力氣，甩了棄天帝一個耳光。

手勁夾雜著池水潑了棄天帝一臉，一個金se的光點飛了出去。
等水花落下後就能看見，棄天帝的左邊的金翅裝飾折斷了。

蒼劇烈地喘著氣，扶著浴池壁站著，浸在水裏的手指上湧出鮮紅的血。

“……在我心裏，你連他們的一根頭髮都不如。無論他們做了什麼，都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話到尾音的時候，幾乎都是喊出來的。

棄天帝轉過頭來，眼神冰冷到可怕。
他抬起手，扯掉了頭髮上的所有裝飾，包括眉心墜——平時這些他都是捨不得摘的。

揚手一拋。金屬的碰撞聲，悅耳動聽。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讓你明白，你是個什麼東西。”

棄天帝走過去將蒼拉到浴池一邊的巨大的鏡子前，將他面向鏡子，壓在鏡面上。

“好好看看你自己的反應，好好欣賞六弦之首的風情萬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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