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01 【ALL素】北窗别钞（第九章，35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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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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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樓發表於: 2018-09-16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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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更新了，继续期待下文，为大大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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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秋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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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樓發表於: 2018-09-22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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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harumi的小花

第八章

司马无悔果然老实道：“属下不知，”

六祸苍龙手下文武重臣，大多是随他戎马，一路征战过来的。寂寞侯原是他的军师，更是股肱之臣，六祸苍龙军中战守机事无不出于寂寞侯。六祸苍龙手下的人，见过寂寞侯的手段，皆尽拜服，平日里也劝着六祸苍龙，要多听这位贤臣的话。

只这司马无悔与别人不同，他是六祸苍龙登极之后来的。六祸苍龙称帝后，苍燕境内仍未完全平定，司马无悔归附后，在六祸苍龙麾下征战南北，立下赫赫战功。因此司马无悔不像他人，时常把寂寞侯挂在嘴边，叨念着宰相如何如何。六祸苍龙正是看中他这点，不仅一举提拔，此次微服也特意将他带在身边，一心要调教个心腹出来，这是这些却不好向司马无悔说明。

六祸苍龙道：“你也知道，我本出身微末。”

司马无悔连忙躬身：“主人……”

六祸苍龙这句话说得重了，他不敢接，在外头又不能叫破六祸苍龙的身份，登时不知如何是好。

六祸苍龙摆摆手道：“无妨，那些天降祥瑞，异彩生香不过附会，写出来好听的，我的出身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这样一来，我虽然以仁义为号，建立新朝，却难得那些高门大阀支持。过去六年，”

司马无悔虽是武人，却也明白苍燕士族牵连，六祸苍龙稍一提示，他即刻反应过来。司马无悔思索道：“主人这一趟，莫非是为了沂陵柳氏而来？”

沂陵柳氏乃文人魁首。柳氏一族乃数百年的名门，苍燕改朝换代，柳氏屹立不倒。仅前朝百余年，便出了两位宰相，四位尚书。然而前任家主柳霁才，堂堂宰相，劝谏炀帝不成，反引炀帝暴怒，下狱鞭刑，柳霁才年事已高，挨不过刑罚去了。

从此柳氏再无人在朝中任职。

六祸苍龙再开科考，又行察举，令地方举荐良才。这次六祸苍龙看了应考名单，发现柳氏中人应者寥寥，举荐名单也未见。详问之下，才得知因柳相之故，柳氏一族不愿出仕。这往六祸苍龙头上浇了一盆冷水。

身为一国之主，内不能乾纲独断，外不能感召四方，六祸苍龙这人君做得也忒无趣了。他虽然这般想，却不能说出来，只颔首道：“不错，若柳氏能在我朝中任职，有此表率，天下归心。此番微服，一方面是为劝说柳氏出仕，另一方面也有意招揽良才。我观那二人皆是逸群之才，故而有意招揽。”

原本此次六祸苍龙微服，司马无悔也不大赞同，如寂寞侯所说，白龙鱼服，总是不妥，一路上颇为惴惴。如今听了六祸苍龙这样一番话，司马无悔不禁叹服六祸苍龙思虑深远，深感主君贤明。

司马无悔道：“既然如此，待我回去找寻一番，定将他们找出来。只是主人不愿显行现迹，查起来恐有几分麻烦。”

六祸苍龙摆摆手，道：“无妨，我看他们并不是本地人。柳家老太太寿宴，不少人前往祝寿，我看那两人指不定也是往沂陵去的。既然能碰到两次，可见缘分不浅，不会在此断了去。”

虽然六祸苍龙如此说，回去后，司马无悔仍往附近打听了一番，自然得不到什么。主仆二人下午离了俞平，坐船往沂陵去。

过了二日，六祸苍龙二人行至郑坞。他们原是雇了一只客船，不想船夫突然得了急病，开不得船，六祸苍龙只得到码头另寻船只。郑坞只是一个小码头，许多船不在此处停留，两人在码头转了一圈，竟找不到空船。

六祸苍龙道：“我们将价出得高些如何？”

司马无悔道：“太高便露了白，引来小人觊觎便不好了。”又道：“原是为掩人耳目，不与他人同行，现在只好看看有没有人愿捎带一程，要委屈主人了。”

六祸苍龙道：“也不用计较这许多，难道我从前不是布衣过来的？”

司马无悔又在码头寻找，走了几遍，总算在码头上找到一只船。那船涂了几层桐油，看起来十分结实。那船是货船，却不如其他货船吃水那么重。司马无悔上前询问，也是往沂陵去的，他向那船夫问道：“我愿意多多地出钱，你这船能不能多捎带两个人？”

那船夫听司马无悔问他，答道：“这要问我家主顾——呀，这不是来了？”

只见两人联袂走来，正是六祸苍龙在长乐楼失之交臂的两人。六祸苍龙心中一喜，抢先一步到二人跟前，一揖道：“两位，识某在此见过了。”

素还真与青阳子二人自离了俞平，行了两日，在郑坞换船，欲悄悄地到沂陵，中间耽搁了一会儿，不想又遇到六祸苍龙。

青阳子想，巧合过甚，疑心起六祸苍龙是否觑破了他二人身份。素还真与青阳子对视一眼，极轻微地摇了摇头，对六祸苍龙还礼道：“果然是巧，识老板安好。”

六祸苍龙将自己这边难处向素还真说了一遍，又道：“不是有意叨扰公子，实在是这满码头的船，一些空位也无，还请公子略伸援手，一应船资现在即可奉上，绝不敢拖欠。”

六祸苍龙说得十分诚恳，当即便让司马无悔取了银两出来。素还真连说不敢，又向青阳子道：“你问问船家，若无碍，请他们上我们的船也可。”

青阳子转了身，将六祸苍龙主仆挡住了，向素还真使眼色：“大哥……”

素还真将折扇按在青阳子手腕上，缓缓道：“出门在外，与人方便，便是与自己方便。”

青阳子听出素还真言语中别有深意，他咽下分辨的话，道：“船上地方大约是有的，只船上简陋得很，恐怕委屈识老板。”

六祸苍龙连忙道：“不敢，不敢。”

这只船还运了其他货物，不过因留出地方捎带船客，相比之下尚算轻的，又一路顺风，行得很快。

六祸苍龙询问二人姓名，青阳子假托蓝道生之名，素还真则自称解锋镝。素还真与青阳子上了船便立在船头，青阳子与船夫说话，素还真走到一边船舷。六祸苍龙让司马无悔去找青阳子搭话，自己则向素还真走去。离得几步远，六祸苍龙便听到素还真在吟诗。

“世乱同南去，时清独北归。他乡生白发，旧国见青山。”

这是从前一位诗人的诗句，素还真低声曼吟，一字一句，万端愁绪，随江风远扬。六祸苍龙藏身一旁，将每一字嚼了细细品味，仿佛故时行军，见荞麦青青，心生怆然。

他终忍不住，从帆后走出来，道：“解公子。”

素还真冷不丁见六祸苍龙从旁走出，有些惊讶，道：“识老板也是出来散气么？”

六祸苍龙道：“是，方才路过，无意听得公子吟诗，还望海涵。”

素还真笑道：“胡乱吟之，让识老板见笑了。”

六祸苍龙道：“不敢。只是公子诗中述战祸，悲白发，我见公子正是韶华之龄，此诗过于悲怆，似乎并不相宜。”

素还真看着江边景色，一手抚着船舷，缓缓道：“识老板说的是，在下听这清江两岸猿啼，忽生感慨，一时诗兴勃发，奈何在下实在才薄，只得吟些前人诗作，其实也不过是‘强说愁’罢了。”

六祸苍龙本想借故探问素还真身世，不想素还真借杆下滑，一句话截了后路，六祸苍龙顿时语塞。

这首诗还有后半首：晓星过残垒，繁星宿故关，寒衾与衰草，处处伴愁颜。

六祸苍龙自认建新朝以来，勤政爱民，休养生息，苍燕民生大有起色。虽然比不上尧舜，但还算贤明，况且前朝炀帝暴政，激起民变，自己正是顺应民意，承天之运。素还真诗中破败之意，让他隐隐不快。

然而素还真凭风而立，抚舷不语，风姿卓绝，六祸苍龙不由赞叹一声，又心道：赋愁乃文人通病，其实也不算什么。听他言中之意，似乎是从前战乱离乡，而今方归。这兄弟二人俱有大才，若能入我之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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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樓發表於: 2018-09-22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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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29樓harumi于2018-08-02 22:22發表的 : 6FFv+{2^@
期待續集>///< <W^~Y31:0
喜歡一葉大筆下各人物個性，各有神采卻不互相遮蓋， G ~\$Oq8
希望之後能見到更多素素情緒上個性上的展現呢！ \$UU/\
也期待他跟千葉的對場! )U`kU`+'

谢谢
素素和其他人的对手戏都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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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樓發表於: 2018-12-10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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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9.22 【ALL素】北窗?? （第八章，31?）

追文追的好開心，文風裏都透著古意。
素還真是有自己的打算嗎？感覺他不會壹直躲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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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樓發表於: 2019-01-01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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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Re:09.22 【ALL素】北窗?? （第八章，31?）

引用
引用第33樓瑟瑟荻花于2018-12-10 17:18發表的 Re:09.22 【ALL素】北窗?? （第八章，31?） : =p:6u_@XWj
追文追的好開心，文風裏都透著古意。 =!aV?kNS8
素還真是有自己的打算嗎？感覺他不會壹直躲下去的。 07&S^ X^/

是的。隐藏身份也是时势所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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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樓發表於: 2019-01-01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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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六祸苍龙原本便是为了寻访英才而来，见猎心喜，下定决心要网罗素还真二人。他向素还真问道：“公子往沂陵，莫非是要赴柳家的寿宴？”

素还真笑道：“此次柳家老太太寿诞着实沸沸扬扬，识老板也是往柳家去么？”

六祸苍龙听了，心想他这是将我的问话避过去了，看他一个贵介公子的模样，言语间倒是很谨慎。答道：“我虽然只是个商贾，但也听闻沂陵柳氏的盛名，不瞒公子说，寿礼准备了一份，只怕礼薄，见不得主人家面呢。”

“听说柳玉堂乃谦谦君子，必不负识老板殷殷情意。”素还真道。柳飞絮正是当今柳家的家主，玉堂是他的别号。

六祸苍龙拱手道：“借公子吉言。”又道：“柳氏名门，现今却无人出仕，着实叫人惋惜。”

素还真闻言抬头看了六祸苍龙一眼，道：“哦？不知识老板此话从何说起？”

“自从柳相仙逝，柳家便无人出仕，从前是炀帝无道，而今的皇帝还算勤勉，柳家乃世族大家，正当为天下有所担当。”

六祸苍龙这样说，乃是自谦，然而落到不知情的人耳中，却是大不敬。

素还真面色不动，道：“我一个晚生，仰慕柳相清名，却也并不能揣测柳家的想法，柳氏华族，想必有自己的考量罢。”

“可我听说……”

六祸苍龙才开口，却听见船头青阳子叫道：“大哥，识老板，城门要到了。”

素还真与六祸苍龙抬头看去，果然沂陵城门已近在眼前。素还真向六祸苍龙一拱手，便要去收拾，准备下船。

六祸苍龙也无奈，看素还真抬脚，突然问道：“我见令弟与公子似乎并不相像，令弟样貌倒更老成些。”

青阳子实比素还真年长两岁，因素还真身份尊贵，故称之为兄，这话却不好实说。素还真笑道：“我与他实不同姓。”这一句说了与未说一般，又是轻轻避过。

六祸苍龙见素还真水泼不进，只能作罢。

四人下船，便分道扬镳。柳平领着素还真二人，一路进了城中的柳氏大宅。

柳家种了许多柳树、桂树，此时正是杨柳依依时节，绿丝飘摇，柳絮将尽。素还真年幼时来过柳宅一次，时隔多年，再次踏入这里，他仍记得一些过去景象，见柳色青青，物是人非，不由喟叹。

“表弟！”

一人脚步匆匆，将仆从都远远甩到身后。来人斯文俊逸，正是柳飞絮。

素还真久居深宫，后长住幽翰，唯有从前炀帝时，柳飞絮上京，与之见过几面，如今也过去了数年。柳飞絮与素还真虽然只是名义上的表亲，却志趣相投，十分要好，如同亲手足一般。

素还真见了柳飞絮，眼眶一热，翻身就要下拜。柳飞絮一把把他托住了，道，“好，好，回来得好。”

兄弟二人执手相看，数年离散之苦涌上心头，俱是悲喜交加，一时哽咽。

青阳子在一旁也心中激荡，最终还是他先平复了，劝二人道：“今天乃是好日子，正要欢欢喜喜才是，如何反倒个个流泪，岂不颠倒了。”

柳飞絮拿袖子拭去眼角的泪，笑道：“正是。这位便是青阳子将军了？”

青阳子连忙道：“现在不过是一介白身罢了。”

柳飞絮道：“我听还真说你比他大两岁，我痴长还真四岁，你若不嫌弃，可唤我一声哥哥。”

柳飞絮这么说，便是要一同认下青阳子这个兄弟。他毫不避讳素还真身份，如今连青阳子一同庇护，青阳子也不禁感动，他向柳飞絮一拜：“青阳见过兄长。”

柳飞絮十分高兴，受了这一拜，又要带二人去见柳老太太。

青阳子一再推辞，道：“老太太年事已高，不好教她太过操心。”青阳子这话说得委婉，柳飞絮又岂能不明白话中的意思，他领受这番好意，方独带了素还真前往，又令仆从引青阳子先行安宿。

青阳子安顿好，细思这几日之事。

虽然暂时避开了一页书与千叶传奇，但青阳子打听过，千叶传奇上京且不论，一页书却难说不知什么时候会追上来。那司马无悔在船上与他搭话，试探中又十分称赞，似乎颇欲与他交好，六祸苍龙只顾着与素还真攀谈，欣赏之意更是藏也不藏了。

此次回苍燕，无端生出这许多波折，难道顺遂二字竟难求如斯。

素还真直到用过晚膳，掌灯时分方与柳飞絮一同回来。柳飞絮站着与青素二人说了一会儿话，让他们好好歇息，才离去了。

青阳子见素还真神情喜悦，嘴角含笑，必是心中快慰。他原意欲与素还真商讨六祸苍龙之事，此时心想大哥难得欢悦，暂且莫要拿这事去烦扰他了。

第二日，青阳子早起，先往柳飞絮处问安。柳飞絮见他这么早主动过来，有些讶异。青阳子请柳飞絮先屏蔽了下人，才道：“多得柳兄照拂，青阳不胜感激。昨日匆匆忙忙，有些事大约大哥还未来得及与柳兄说罢。”遂将他二人路遇六祸苍龙之事说了。

柳飞絮见青阳子做派，便知道他有秘事，却没料到是这样一桩，大为吃惊：“只主仆二人便敢微服行至沂陵，这六祸苍龙也是有胆色。”

听到后面，柳飞絮面色渐渐凝重起来，向青阳子问道：“你怎么看？”

“我看他一路上颇有拉拢之意。”

“青阳说得不差。”

两人回首，却是素还真走入屋内。

素还真一早先去了柳老太太处问安，用过早膳方回来，他对青阳子笑道：“我在门外听了许久，你也不请我进来。”

青阳子微笑不语。柳飞絮又惊又喜，他文武双修，武功底子并不差，素还真走过来，自己却未听到脚步声。

柳飞絮关心这个表弟，两人聚少离多，鱼雁往返也难得其详。在柳飞絮记忆中，素还真仍是那个柔弱少年，总担忧他因此易教人侵犯。如今虽不知素还真到底有何际遇，但见他这样身手，柳飞絮也算将忧虑放下一分。

柳飞絮拉着素还真坐下，问道：“你以为如何？”

素还真道：“我看六祸苍龙话中刺探，有劝我出仕的意思。”

一国之君劝前朝皇子出仕，颇有滑稽之感。柳飞絮道：“如这六祸苍龙真求贤若渴，也是美谈，明君在位，总是要比昏君好。”

素还真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么，恐怕还有别的缘故。我听说八津蛮乃是六祸苍龙得力武将，此次却不是他护卫六祸苍龙，而是后来居上的司马无悔。”

一国之君只带一人远涉江南，如同儿戏。寂寞侯身为宰辅，不可能不劝谏，而六祸苍龙仍然成行。

素还真将扇子轻轻打在手心。他认识寂寞侯，深知其为人。都说六祸苍龙与寂寞侯君臣辅弼，相得益彰，如今看来，似乎其中也有不足为外人道之事。

不过这些猜测终究无凭无据，太过缥缈。素还真对柳飞絮道：“我们与六祸苍龙相遇不过巧合，他说要来拜寿，我看他为了柳氏而来，倒是不假。”

柳飞絮皱着眉头：“是要劝我柳家出仕么。”

他说这话，当中却没有问意，显然已是肯定。

虽然六祸苍龙出身乡野，然而英雄不问出处，柳飞絮心中犹疑，也不是因为此等小事。

六祸苍龙在起事时，曾屠了南萧城，后来打“仁义”旗号，将事情推到部下毘非笑身上，将毘非笑枭首示众，以息民怨，抚不平之声。

柳飞絮从前听闻此事，便深感六祸苍龙此人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故而从前也不曾支持六祸苍龙。而今六祸苍龙帝位在苍燕已是无人可撼动，柳飞絮反而要担忧六祸苍龙挟怨报复。

“表兄的忧虑，我估摸着可能性不大，”素还真仰脸想了想道，“柳家虽不曾襄助六祸苍龙，却也不曾偏袒当时任何一方势力，不过是安于一隅罢了。六祸苍龙重名，何况世家向来同气连枝，他还要藉柳家百年声望来巩固新朝。”

柳飞絮站起来，在屋中走了几步，踱到窗边，一手推开窗户。外面庭院一片青葱，偶有误了期的柳絮飘飞，摇摆落在窗台上。

柳飞絮叹道：“十年了。”

素还真青阳子默默无语。

柳氏一族何去何从，终不是他们这些外人能置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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