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31 書海---番外：圈住你和我，5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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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azur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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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30樓發表於: 2007-01-20 04: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第十九章

一頁書隨海殤君行在田埂小路，藍黃兩色，無比般配，只是當事人之一毫不知情。

「海殤君要往哪裡去？」一頁書問身側的海殤君。

海殤君左手持羽扇，右手穩穩扶在一頁書腰上。「前些日子尋找『絞龍紅』時，發現不遠處有座佛寺，想梵天會有興趣。」不喜歡梵天沉溺佛法，只是能讓他高興，海殤君唯有違背己願。

一頁書點頭不語，憑兩人默契，海殤君知道一頁書有意前往，很高興自己注意到那間不起眼的佛寺。

「你這該死的畜生。」行近目的地，不聞莊嚴梵唱，卻聽見年輕人的斥喝。

梵天定然會前去關心。海殤君眉頭斂頓，不待反應，右手上的一頁書已經掙開，快步尋聲而去，海殤君跟在後頭。「梵天，山路難行，慢走。」在意的，一直就只有一位。

樹林後，年輕僧侶手上不知拿著何物，腳踩一隻小猴子，小猴子發出激動的叫聲，嗤牙裂嘴，好不凶狠。

「可惡，小僧好心收留，你竟然恩將仇報！」年輕僧侶腳下更是用力，小猴子頓時掙扎不得，只是發出更慘烈的叫聲。「這讓我如何和師父交代？」望著手上狼藉，年輕僧侶愁眉苦臉，不知如何是好？

「小師父。」一頁書出聲，雙手合十，唱聲佛號。

年輕僧侶這才發現附近有旁人，順著方才那聲佛號看去，沒想到會見到脫俗不凡的容色，頓時一愣，只覺陌生又熟悉，腳下一鬆懈，小猴子立刻趁機逃開，年輕僧侶也不追，只是怔怔的盯著來人。

此番『景緻』落入海殤君眼中，握著羽扇的手一緊，內心感受不言可知，當下大步來到一頁書身前，擋在兩人之間。

視線受阻，年輕僧侶好容易才回過神，看清『障礙物』的模樣，才發現是一位風雅瀟灑的公子，兩人，都是小村中不能見到的人物。

「這位師父，請了。」海殤君行禮如儀，笑語。梵天面前，便饒過了你！

他這才想到自己尚未回禮，連忙對海殤君和一頁書答聲佛號，提醒自己不可再恍惚下去。「小僧見過兩位施主。」

「嗯。」一頁書步至海殤君身邊，海殤君如這三個月來般，扶上一頁書，親密的動作，一頁書習以為常，渾然無覺。「小師父何故於此斥喝呢？」出家眾無故欺負生靈，斷然不可。

想到此事，年輕僧侶臉就垮下，當下將事情氣憤道來，真是好心沒好報。原來，他日前救了一隻失了母猴的小猴子，偷偷養在寺裡，怎知這隻小猴子竟然趁沒人注意，撕毀主持不久前耗了一番精神才得到的失傳佛經，讓他又氣又急，不知道如何對主持交代？

「便是小師父手中之物嗎，可否借梵天一閱？」伸出手，白皙修長手指，年輕僧侶再次發愣。

面色一沉，海殤君輕而易舉的替一頁書取來破爛的佛經，待轉向一頁書，又是無限包容的面色。

書已然看不出原貌，一頁書掃過斷簡殘篇，心中有數。乃『大義妙華經』。

不須言語，但瞧一頁書細微動作，海殤君明白一頁書已經不需要這俗物，當下將書取過，塞入年輕僧侶手上。怎可讓梵天和此人有手碰上的機會！

「梵天。」牽上一頁書，海殤君用他最溫和的聲音說。「走吧。」

一頁書輕搖頭，髮絲隨著微微晃動，反射炫目光彩。「海殤君，今日到此，改日再來。」

「好，也好。」這等昧於梵天美色的僧侶，想來不會高明到哪裡去，不見也好。海殤君樂得沒人打擾他和一頁書，答應後，才發現給一頁書這麼輕輕巧巧的一句話給拐騙，答應下次再來。

自然是察覺海殤君的微怔，一頁書正經八百的率先舉步，就怕身後那人收回承諾。

「梵天，等吾。」這…梵天何時學壞的？海殤君不怎麼懊惱，誰讓這人是梵天呢？

回程走的是同一條田間小路，路旁農田，農人辛勤工作，一頁書欣賞淳樸田野風光，海殤君欣賞一頁書舉止面容，都無察覺一旁紛紛投來的目光。

失了功力護身，加上一路行來，雖是步調不快，一頁書鼻尖仍是微微滲出汗水，海殤君取出帕子，替他擦拭，一頁書回神，任海殤君服務，不自覺的蠱惑微笑扯著海殤君心頭。

「走了這麼段路，吾也累了，休息一下可好？」海殤君一邊說，一邊帶著一頁書到樹蔭下歇息。

累了？海殤君莫非也功力受損，這短短的路程…？轉念一想，一頁書已然明白。累的，豈是海殤君。

海殤君很滿意一頁書的呼吸漸漸平復，這才取出皮囊茶水。「喝口水。」

一頁書接過，正要抬頭飲下，忽然讓一聲驚呼給打斷。

「阿爸！阿爸！」年輕男子的大吼，聽得出盡是不知所措。

海殤君真覺今日出門應該翻翻黃曆，不然，也該走遠一點再行歇息，一嘆氣，果真，一口未喝的茶水回到手上，方才，還乖乖的坐在身邊的人兒，哪還有個影子來著？

嘆氣，認命的跟隨其後。梵天，海殤君不知欠了你幾世，這世，才要這樣償還，可吾…，竟寧願欠你的，永遠還不完。

農田中，體型結實的男子抱著老人家，只是死命的晃著，不知道如何是好，一邊的農家也都趕過來，七嘴八舌的出主意。

「阿爸，你醒來啊。」李大牛急的滿頭大汗，不明白向來健壯的阿爸怎麼會突然倒下去？

一頁書下田，對於浸濕靴子和長袍下擺毫不在意，盡快來到田中央。臉色泛黑，呼吸急促。「嗯…。」打量四周，不見可疑生物，不過老人家沾滿水稻田中泥濘的雙腿，隱隱可見一道咬痕。

「讓開。」

從未聽聞過的陌生聲音，卻是飽含威嚴，大夥不由自主的聽從這道清亮嗓音的吩咐，紛紛讓路，回頭一望，老實的鄉下人家，全都說不出話來，臉皮薄些的，甚至漲紅了臉，而在說話者的身後，一位年輕的公子哥緊緊守著，瞪得他們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他？

李大牛遲緩的回頭望，只能呆滯的看著一頁書走近。是她…。

一頁書哪裡知道在他身後發生的許多事，確定老人家的問題後，正待解下腰帶，一條藍色的腰帶已經遞到手上。

吾哪可能讓梵天當眾寬衣解帶？比起注重的儀容，自是一頁書重要百倍，海殤君眼明手快的捐贈出腰帶。

一頁書將腰帶緊緊扎住於咬痕上方近心處，劃開傷口，擠出黑色毒血，血漸漸越流越慢，卻仍是帶著一點深黑，見狀，一頁書低頭，吸上傷口。

這…？奇怪的感覺，一頁書看清眼前，怎麼擋在他和老人家間的，是一隻熟悉的大手？

海殤君其實有潔癖，要他替滿腳髒污的老農吸出毒血，根本是萬萬不可能，可是事情到了一頁書面前，所以的不可能都會變成可能。「吾來吧。」除了這樣，他海殤君還有別條路嗎？

不等一頁書回答，海殤君接手所有事宜，處理完畢，末了還附贈解毒丹一顆，只願老人家快快好起來，免得一頁書掛心。

「海殤君。」一頁書舉起袖子，替海殤君拭去嘴邊血漬，眼中滿是欣賞。海殤君俠義之心，梵天自愧。

啊…。海殤君握住一頁書擦拭的手，多願，現下這些煞風景的人全都不見，只留他和梵天。血曈深深凝視眼前人。

「醒了，醒了。」願望之所以是願望，就在於他不會實現，所以，大夥驚喜過望的聲音打斷這難得的甜蜜，一頁書立即拋下海殤君，轉向老人家，幸而，海殤君多年飽受打擊的內心已然十分堅強，很快就從失落中恢復。

「嗯…，已無大礙，這三五日不可勞動，多加休息即可。」一頁書交代注意事項後就要離去。

「喔。」李大牛心情一放鬆，只顧盯著人看，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阿牛，還不跟人家道謝。」一邊打小看著李大牛長大的長輩吩咐。

「謝…謝謝…妳。」李大牛不知道自己何時會大舌頭？

這小子…。心裡明白，一頁書可能連這小子就是每日經過門口的人都記不起來，可海殤君，依然不能克制在意的心情。「梵天，回家吧。」

「不謝。」一頁書隨意回答，任海殤君牽住離去。

兩人談話的聲音，淺淺的傳入大夥耳中。

「梵天，你衣物都髒了。」海殤君心疼，梵天就該是乾淨不染塵的模樣。

這時，一頁書才注意到一身給水田弄髒，只是不在意一笑。「不要緊，倒是海殤君…。」一頁書眨眼，這般衣衫不整行在路上，真真委屈啊。知道海殤君習慣，一頁書當下好笑，不過也由此知道海殤君為人，比起一條人命，在意的儀表也能放棄，當真磊落。

「唉。」跟著一頁書笑，海殤君故作委屈。「誰讓吾遇到梵天呢？」

是啊，誰讓吾，偏偏遇上梵天？交握的手，握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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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azur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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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31樓發表於: 2007-01-20 04: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第二十章

回到小屋的時辰差不多是午膳時刻，飯菜便是海殤君出門前烓在火碳上的青菜小米粥和飯後良藥。

「梵天先更衣，吾去備午膳。」海殤君沒有處理自己狼狽的一身，取出一套乾淨衣物交到一頁書手上後，先往廚房而去，花了些許時間打理好一切，才顧得上自己。

一頁書鳳目盯著海殤君忙碌的身影，只覺得，今日的天好藍、陽光好燦爛，心境似乎回到未入武林前的平靜。

海殤君換上乾淨衣裳，風流瀟灑的羽扇輕揮，卻在穿過房門門簾而出，對上一頁書時消失殆盡，可疑的紅暈浮上海殤君雙耳，羽膳也垂下放在身後。「梵天。」海殤君喊著心之所繫名字，力求鎮定。

一頁書朱色薄唇輕啓，正待說些什麼，卻讓突如其來的意外給破壞！一道棕色的身影從打開的草窗竄入，趁著海殤君心神不寧，竟運氣的躲過海殤君，直撲往一頁書！

「梵天小心！」海殤君奔近一頁書。畜生無眼，萬一傷了梵天，如何是好？

一頁書沒海殤君在意這麼多，任棕色的小身子撲到自己身上，攀著曲線秀美的玉頸，一頁書撫著緊緊抱著自己的小猴子，小猴子彷彿很滿意一頁書輕柔的撫弄，咪起眼，發出愉悅的叫聲。

跟畜生計較，有失身分！海殤君拼命告誡自己，才忍住沒一掌把鳩佔鵲巢的小猴子給打成肉醬！「這小東西哪裡來的？看著倒有點早上遇見的那隻？」海殤君以他最大的風度和忍耐力，只是將小猴子從脖子拎起來，扯出一頁書懷中。

小猴子奮力掙扎，嘶叫示威，死命的想往一頁書方向靠近，只是如何比得過海殤君一根小指頭，只可惜海殤君再如何先天，也抵不上一頁書一個眼色，手一軟，該死的小猴子再次縮入一頁書懷中，對著海殤君露出示威的鬼臉。

…。海殤君不敢相信，連一隻死猴都能在他面前作威作福。「梵天，吾趕他出去，野生猴子不好圈養。」也不知道身上是不是帶病，要害了梵天，死一千隻猴子都不夠賠。

「無妨。」一頁書道。「既然來了，由得牠吧。」

小猴子有『天意』護持，大喇喇的在一頁書懷裡賴著，享受一頁書的餵食，氣煞對面自己吃無味小米粥的海殤君。

傍晚。

機會來了。海殤君瞪著攀在樑上的小猴子。梵天淨身去了，這隻賴了梵天一整個下午的死猴子，方才竟然想同梵天一起沐浴！海殤君自然是死活不肯，難得在一頁書面前絕對的堅持，將這狐假虎威的小猴給留在外頭。

梵天的身子，怎能讓別的『生物』給瞧去！對於這點，海殤君非常堅決。

「呵。」一聲輕笑，眨眼不到的時間，小猴子還搞不清楚狀況，便讓海殤君給丟到門外，四週的門窗也都關上，小猴子不得其門而入，在外頭鬧了好一會，這才不甘心的離去。

一頁書披散滿頭淡金色的長髮出現，燭光下，只見一身型纖細、樣貌秀美清麗的少年，雙頰被熱水薰的微紅，渾身透著水氣，彷彿是在夣中。

海殤君只覺一點聲音都會破壞眼前的玉人兒，默默的取過大布巾，替一頁書擦乾髮絲，再慢慢梳開，簡單的動作，海殤君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一頁書背對海殤君，全然的信任，單薄身子依舊挺得筆直，鳳目半闔，許久才問到。「小猴呢？」

「方才自己走掉，梵天掛念的話，吾去尋牠回來。」再多的在意，也比不上梵天一點點掛念，海殤君很認份的。

「來去俱是緣，牠本不屬於這裡，來了不必趕，走了也無需找。」一頁書說，身子緩緩放軟，在長髮乾後倒入海殤君懷中。折騰一整日，失了武功護身，一頁書有些倦。

「梵天…？」海殤君低聲輕喚，懷中一頁書的反應只是更往海殤君身上縮去，閉著眼睛安睡的模樣，讓海殤君心神浮動。

漲紅著臉，海殤君以驚人的意志力，木頭似的打橫抱起一頁書輕若無物的身子，小心的將一頁書放在床的內側。

睡相代表一個人的個性，一頁書連睡著的時候都很自制，很少有動作，這些日子同床而眠，海殤君注意到一頁書都以同一個平靜的姿勢安睡到天亮，好處就是身上睡覺的單衣不會亂掉，減少對海殤君的考驗。

可是，今日是海殤君抱著一頁書到床上，過程中難免會拉扯到衣物，單衣就這麼被拉開襟，入眼的是白皙清瘦的胸膛，接下來的過程，海殤君記不大清楚了，腦海中只有當日去尋玉佛塔時，幻境中美好的過程，當回過神來時，一頁書的衣物已被拉到腰際，而他的手，正在一頁書身上遊移，所過之處泛起淡色粉紅。

一頁書還是睡著，可秀眉斂起，將醒未醒。海殤君腦中轟隆大響，猛然縮回手，退到房間最遠處，雙手握拳，克制的全身發抖，恨恨的以頭撞牆，不敢相信方才自己竟然憑藉梵天對自己的信任，差點作出無法挽回的事情。

好不容易冷靜下，海殤君遲疑踱步回到床沿，替一頁書整理好身上衣物，碰過的地方卻留下鮮紅血跡，海殤君一愣，看著雙掌，手心盡是方才握拳用力留下的傷口，正滲著血絲。

還是為一頁書蓋好被子，海殤君行尸走肉的離去，床上的人這才緩緩睜開鳳目，向來清明的眼光此刻只剩迷惘，側過身，盯著海殤君離去方向，拉緊衣襟口，躲入被中。不明白，方才為何不敢睜開眼斥喝海殤君？如果海殤君沒有停下呢…？梵天不願再想下去。

這一夜，海殤君洗了冷水澡，睡在外間，睡房內，床上的人也是無眠。

=============================================================

後記：本來沒想這樣寫的，可是海殤君的手自己…XD，醉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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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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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32樓發表於: 2007-01-20 04:2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你个鬼王棺
竟然敢伤梵天
还有你海殤君再晚回一步就什么都没了

书老大你当然喝斥不了咯
因为你开始你对海殤君的感情
所以你制止不成了
月儿在此祝两位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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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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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6)

33樓發表於: 2007-01-20 04: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1.18 書海---11~15，16~20F

一腳踏進了海殤君的愛~戀~癡~在在使人動容.也為海殤君痛心~神傷
愛情苦!!愛錯了人更苦..但偏偏如海殤君的執迷不悟..他是無悔的(我想他沒認為他愛錯)
從第一眼看到梵天..他就淪陷了~~

看著前幾章~我想梵天對海殤君不是無情的..
當知其死訊.(翻著日誌).他無意識所做出的行為..是在乎的~只是他不知道
只是為一憎人他懂大愛.不懂人世間紅塵小愛吧!而下意識的排擠..寧願當成好友..也不願~~
唉~~真的為了海殤君對梵天的行為..而紅了眼眶~~
~~對一個人..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心頭~很複雜..也很難受)
(我的電腦不應該放在客廳啦..我娘還問我在哭什麼)

而海殤君呢??
心中的苦..寧願退而求其次..不求梵天心中的第一..一聲的"好友"也叫碎了海殤君的心~
我不禁要問問世間情為何物阿!!
雖過得短暫的幸福..還是突破迷障..求得玉佛塔救梵天..
彼此都在為對方心心念念..只要不知對方的消息.就心急如焚..想趕快到對方的身邊
我想問梵天..您對海殤君..難道只是單純的友情嗎??
難道在您心深處~您不知..海殤君早就是您心中的第一名的嗎??
梵天一頁書..小的求情您啦!!不要再折磨海殤君啦!(淚奔)

(偶是第一次看到大大您的文章)文筆風采真好(裡面刻畫海殤君的內心轉折..真讚.)
獻花!!獻花啦!! ^^
期待續集!! 我變成您的忠實觀眾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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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富:30 (by 晏雪) | 理由: 回覆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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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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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34樓發表於: 2007-01-20 05: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哦哦～～沒想到在這裡也可以看到耶ˇˇ（終於點進來看的某人ＸＤ）
其實我對海老大一點都不熟．．（汗）
對他跟書書的互動，全都是從寫殤書的作者文中得知的
看到海老大這麼痴心，書書卻一點都沒開竅，真是為海老大掬一把同情之淚
不過看到現在，書書對海老大應該有超出好友以外的情愫吧
雖然後面的劇情我之前看過了，不過每次看情緒都會跟著起伏
海老大的很多反應都很好笑ＸＤＤ
而且書書一點都不知道為什麼海老大會有這樣的反應ＸＤＤＤ
果然很配ＸＤＤ（不是這樣的吧＝　＝｜｜｜）
期待續呀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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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雪花

雪落無聲．落雪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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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35樓發表於: 2007-01-20 21: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突然覺得...海殤好可憐阿= ="...
連一隻小猴子都可以跟他爭書書的注意力...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堆蒼蠅(!?)...
海殤...加油吧= ="
書書總有一天會是你的啦~!!

給大大拍拍手~送上小花一朵朵>///<
謝謝分享~(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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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azur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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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36樓發表於: 2007-01-21 04:4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月兒道友：
海殤老大也是千百個不願意，
沒想到飆回來會見到這麼痛心的一幕，
幸好回來的早啊！
至於書書的嫩豆腐，
看在海殤這麼可憐的份上，
分他吃一點是應該的啊！
(書：吾的主權在哪！？)

魚千歲道友：
感謝你用心的回覆，
醉實在太感動了！
如果以後還會繼續寫文的話，
醉已定會記得道友的鼓勵，寫出更好的文章。

說到書書心目中的第一嘛...
還是賣個關子好了，
不過不怎麼羅曼蒂克喔！

予光時道友：
沒辦法，原來po文的地方，
醉只要打開布布論壇就會顯示有病毒...>_<...
不敢再出現啦！

書書的絕配當然是海殤老大了，
世上，還有誰能像海殤君一樣，
完全的包容書書的粗神經呢？
(書：嗯？！)

秋天的雪花道友：
海殤一直都很可憐，
大概是因為書書有嚴重的注意力不集中的問題吧！
而且特別不能集中在海殤君身上啊。
(怎麼覺得自己有一點興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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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azur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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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樓發表於: 2007-01-21 04:5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第二十一章

手捧醫書，海殤君專心研讀，桌子的另一頭，是一頁書手持筆墨，不知寫些什麼，礙眼的小猴子不死心的再次出現，賴在一頁書身旁。

有時，海殤君抬頭稍望另一頭專注的黃衫人兒，目光變得糾葛、纏綿。

今早的氣氛本來很是詭異。

黎明即起的習慣是自從當小和尚開始就養成的，即使昨夜一日未曾闔眼，一頁書仍是起了大早，穿過門簾而出，對上的，是一雙深紅的血曈，不知道是否是錯覺，一頁書覺得，海殤君的異色雙眸比平時更為暗紅。

「梵天。」

海殤君的呼喚令一頁書一顫，看著海殤君如常的行止，臉上還是熟悉的溫和，桌上早已備好的素燒餅散發著熱氣，一頁書懷疑著，昨夜…是夢嗎？

察覺一頁書的不對勁，海殤君伸手欲扶住一頁書，卻讓一頁書給躲過去，海殤君的手就這麼尷尬的停在半空，進退兩難。梵天…在躲吾嗎？

忽然動物的嘶叫響起，一道身影欲衝過飯桌直撲一頁書，海殤君眼明手快，一手搶救桌上藥汁，一手將一頁書拉入懷中保護，得意的望著撲空、氣得跳腳的小猴子。

一頁書好笑望著一人一獸的對決，自己則明顯是那獎品，不由得泛起笑容，海殤君正好轉向一頁書，眼前麗人笑容讓他鬆軟了手勢，稍不注意，一頁書已經離開他的懷中，彎身抱起小猴子。

小猴子偎在一頁書懷中，得意洋洋的嗤牙裂嘴，自是讓某人暗暗恨得咬牙切齒，可看在牠讓梵天笑開的份上，勉強留下牠。

小猴子的把戲卻不是到此為止，攤開獸手，掌心藏著一顆不知名的紅色小果子，拿著就要往一頁書嘴裡塞。

「梵天不可。」來路不明的東西，要是吃壞身子怎麼辦？海殤君出言阻止，話才說到一半，一頁書已然張嘴吃下。「梵天，你覺得如何，身子有沒有不舒服？」海殤君丟開死猴子，上下打量一頁書，就怕他缺了根頭髮。

「梵天無事，海殤君毋庸掛慮。」這麼真切的關心，有什麼，悄悄滲進一頁書大慈悲的心。

奇異的尷尬就在小猴子的存心搗亂下化解，海殤君論功行賞的結果，是小猴子可以待在一頁書三步之外，再靠近，殺無赦！

想起今早的情形，海殤君凝視掌心淺淺的傷痕，無語。梵天…為什麼躲他？呼之欲出的答案，海殤君不知如何自處。

又翻過一頁，再落筆完一張，抬頭，海殤君與一頁書同時對望，眷戀的人兒，長長睫羽輕顫張開，墨黑的丹鳳眼望著自己，海殤君只覺天璇地轉，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海殤君。」海殤君在一頁書清亮聲音下，好不容易鎮定住。「梵天從來不知，海殤君對於醫道也有興趣。」一頁書望著一旁滿滿一大箱的醫書，不敢相信海殤君竟將琉璃仙境的藏書搬來此處，只可惜當時自己意識未明，不能見著自號白蓮之人的臉色，想來定是十分精采。

放下手中書冊，海殤君來到一頁書身邊。「只是忽然感到興趣，多一項能力，未嘗不好。」

習武之人，粗淺醫術懂得，簡單的內、外傷會處理，真是疑難雜症，就無法可想，可是眼前笑語的人兒，不傷則矣、不病就罷，一出事，定是疑難雜症，讓人心焦如焚。受夠這痛心、無力的感覺，海殤君決定學習醫術，能備而不用最好，只求不讓一頁書再多受苦。

「嗯。」在這農村中，失了武功的一頁書，肩頭責任暫時放下，清麗臉上的表情比平時多了許多。「海殤君想與素還真一般，只怕不是十年、二十年可成之事。」瞧著一箱書，可都是素還真珍藏，海殤君志氣不小。

撫上一頁書髮絲，海殤君感受柔順的觸感。「這吾心中有數，十年、二十年不成，吾便花個百年、兩百年，就是千年之功，海殤君何惜？」肺腑之言，談的，可是醫術？

海殤君想說什麼？一頁書聽著心驚，轉開對著海殤君的目光，低下頭，收拾筆墨，讓自己千萬不可多想，太多的事，是禁不起深思的，例如昨夜或現在。「梵天，就等海殤君那日了。」

對於一頁書的閃避，海殤君包容的接受，體貼的轉開話題。「別提吾了，倒是梵天，寫些什麼？」自用過早膳至今，竟才看吾一眼。

「沒什麼的。」一頁書轉向整理文章，只想藏了起來，可惜海殤君執意要知道，伸手取過。「嗯，不過一些佛經。」一頁書對翻看文章的海殤君說。

「梵天好興致，寫起佛經。」白紙黑字，密密麻麻的字跡，井然有序，定神一看，每字不過米粒大小，卻是一筆一畫清晰無比，由第一頁至最後一頁，皆是一般端正，足見寫字之人平心靜氣、耐心過人，連呼吸也不曾亂過。

這般耗費心神的事…。海殤君笑意掩去，神色不悅。梵天的身子還未全好。

「往日整日忙亂、不務正業、佛法不修，此番難得清閒，不過修心而已，沒想過往佛經倒也沒忘。」一頁書少見的解釋許多，反手就要收回默寫的佛經。

海殤君對佛法總是興趣缺乏，今日怎麼和他搶了起來？一頁書懊惱，哪裡知道海殤君厭惡的不是佛法，而是僧人談論佛法時，全然平和、慈悲的面容。

「吾瞧這本佛經…。」躲過身無武功的一頁書動作，對海殤君是很容易的事情，不過，海殤君還是任一頁書取了回去。「倒似昨日，梵天和吾遇見的小師父手上那本殘破佛經啊。」

海殤君雖然不喜佛法，可是眷戀的人身為僧人，對於佛法，海殤君雖然說不上精通，但凡塵一干僧侶，尚比不上海殤君對佛法的理解。

咳！一頁書別過頭去，欲蓋彌彰。「海殤君記性真好，梵天倒沒注意，正好默完給寺裡送去。」

果真打這個主意！海殤君心中有數。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吾一點都不能鬆懈。「梵天…。」真是…該如何說起？

「海殤君？」遲遲等不到海殤君說話，一頁書回過頭來。

無奈，對著一臉費解，自以為隱瞞成功的一頁書，海殤君還是讓步。「送去便是，不過一日只許默一張，不許太過操勞。」這是最大底限。

這…。方才有一瞬間，一頁書還以為掩飾成功，海殤君根本沒懷疑，卻忘記，他從來就瞞不過海殤君分毫。「好，梵天遵命。」自從受傷以來，梵天地位是一落千丈啊！只是，一『張』還是一『章』，有待商量。

遵命！？幾分訝異一頁書如此好商量，此時不趁勝追擊，又待何時？「以後要好好喝藥，不許再拖。」今日早膳的藥，又是他千哄萬拜託才喝下去的。

還來？一頁書收拾動作一僵，真想昏過去算了，人事不知就可蒙混過去，可偏偏這三個月身子已經好轉許多，怎麼也暈不過去，只有看著海殤君備上午膳和那碗『苦』口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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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樓發表於: 2007-01-21 04: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第二十二章

小猴子在海殤君數日的訓練下，很乖巧的在晚上會離開小屋，只是每到早上，牠都會由窗戶跳近來，黏到一頁書懷中，這一點，是讓海殤君第二不滿的地方，第一不滿的…。

一頁書在海殤君的注視下，苦笑吃下小猴子遞上的朱果。這就是海殤君第一不滿的地方，死猴子老讓梵天吃來歷不明的東西，雖然幾日過去，一頁書並無大礙，海殤君依然非常、非常的不悅。

就在海殤君努力用眼神想烹調出『生吃猴腦』這道名菜的時刻，他感覺到本該路過的氣息轉了方向，往小屋而來，恨恨的丟下小猴子，來到門前猛力拉開門。

李大牛的手僵在半空，只差一點就將海殤君的身體當作門板敲下，他沒想到開門的會是這麼一個兇神惡煞，愣在那裡，半句話都說不出口。

海殤君飄過李大牛。「有事？」對於紛紛出現的外人，海殤君擺不出先天人的修養。沒想到躲到窮鄉僻壤來，都有煩人的傢伙纏上，以前是素還真還好對付，反正大家都是練武之人，真到怒火沖天，了不起來個大對決，現在都是一根指頭就可以捏死的人，難道真讓他在梵天面前開殺。

「那…那個…我…我和…。」李大牛這次是嚇到結巴。

「海殤君，是誰？」一頁書清亮的嗓音揚起，緩步來到門前，海殤君讓開，在他身後守住。

「妳好…我是…大牛，我…謝謝。」李大牛見到一頁書，更是口齒不清。

「小事罷了，何必言謝。」一頁書不大記得眼前的年輕人，只是在此地，也只有前次外出幫人一點小忙，想來就是因為此事吧。

李大嬸是個粗人，今年剛過四十，雖然見過的場面不多，但是個懂得事理的人，日前丈夫無故發了場大病，聽兒子和街坊說，是一對小夫妻出手幫忙，那娘子女扮男裝，也不知道是何道理，這幾日，丈夫情況大好，就想著要登門道謝，和新鄰居聯絡感情也是必須的，只是今日看傻兒子的模樣，竟是對人家小娘子有意思。

「家裡沒什麼好東西，老頭讓我帶家裡養的雞過來，要不是你們，老頭早歸天去了。」李大嬸說著，左手一提，不正是一隻被綁住雞腳的公雞，咕咕的亂叫著。

鄉下人一年除三大節，難得吃上一頓肉，這隻雞，也算得上是重禮，只是碰上茹素的一頁書，好意全都成空，海殤君才要拒絕，一頁書開口說。「海殤君，將牠放養在院子吧。」

…。先是來的一隻猴子，現在來了一隻雞，下次會來什麼？海殤君悶著接過，解開套繩，遵命的將雞放養在院子。

李大嬸將一切看在眼裡，再看看傻兒子，人家小夫妻模樣像神仙似的，做丈夫的更是很疼愛妻子，否則這些雜事，哪家不是女人在做，卻只見她一句話，做丈夫的就乖乖去了，想來是一直被服侍慣了，傻兒子哪一點比得上人家的一分一毫？

「大嬸請進。」一頁書迎接母子倆進入。

李大嬸聽著，被勾魂似的牽著往裡頭去，也難怪這傻兒子，這般的人物，誰見著不心動。

一頁書準備茶水，哪裡料到這對母子『怪異』的心思，忙到一半，卻讓回頭的海殤君全部接手。「吾來，梵天歇著。」

「海殤君不想喝梵天泡的茶嗎？」一頁書雙手覆在海殤君手上，武功全失的他，輕易的從海殤君手中取過所有器具。

「吾自然是想，只是…只願與梵天同飲。」湊上一頁書耳邊，海殤君明著不為失禮人前，暗裡…一頁書只覺頸上發癢、有人吹氣，扭著身體想躲，卻越躲越往海殤君懷裡去。

真是…阿彌陀佛…。李大嬸從沒見過那對夫妻在人前親密舉動，瞪大著眼，既想看又不好意思，好不容易轉開眼，發現兒子拉著臉縮在一邊。

「阿牛。」李大嬸試探一喊，李大牛魂不守舍的轉身，撞落花瓶，頓時發出粉碎的清脆聲。

嗯！被一頁書赫然推開的海殤君極度的不悅，飄過李大牛一眼，雖是不成威脅的小子，可心頭肉被人覬覦的感覺…非常、非常的不好。

「我…我…對不起，我…。」李大牛急慌慌的望著一頁書。

一頁書端身立著，包容的微笑以對。「施主…。」忽然憶起現下自己長髮飄飄，身穿普通衣服，這才改口。「小哥無須在意，還請入座用茶。」

「我…娘…田裡的工作。」李大牛不想繼續留在這間仙境似的小屋裡，看著兩人無意間流露出的親密。「該走了。」

「你這孩子真是…。」李大嬸再三道歉。「再過十日就是村裡的秋日慶祝，你們小夫妻倆要來參加喔。」

小夫妻倆？海殤君和一頁書雙雙聽在耳中，感覺全然不同。

怎麼海殤君哪裡看來像是女子？一頁書彷彿沒看過海殤君似的，上下打量著一邊傻笑的藍色人影。海殤君怎的如此高興？

在這母子兩人踏入小屋內的時間中，海殤君第一次真心的歡迎兩人。「這是一定，秋收祭典，吾與梵天『夫妻』定然前往。」有人暗笑的快內傷，還極力維持優雅的表現。

夫妻？一頁書微歛眉頭，看著海殤君將李大牛母子倆送出，決定…先將地上的碎花瓶收拾乾淨，再考慮這很困難的問題---海殤君究竟是男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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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樓發表於: 2007-01-21 0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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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梵天，該走了。」海殤君由上方握住一頁書默寫佛書的毛筆。

一頁書寫得專心，對於海殤君的動作和說話沒有反應，海殤君瞧著燭光中一頁書專心的細緻側臉，惡作劇的靠近，玩著一頁書滿頭長髮，猜想他何時會發現？

好癢。一頁書不得不分神注意不甘寂寞的海殤君。「海殤君，你說什麼？」

笑著取過一頁書手中筆墨，海殤君邊收拾邊說。「時辰差不多，吾們該上路。」既然答應參加秋收慶典，先天人怎會失信？

一頁書這才注意到，原來在他默書的時間，天色早已變暗，桌上令滿室光亮的燭火，是海殤君不知何時點上的。「嗯。」

起身，一頁書的手自然而然的握住海殤君，海殤君一震，回頭訝異望著幾百年未變的僧人。

這是第一次…。海殤君緊緊回握住一頁書。

「海殤君，病了嗎？」空出的一手，一頁書關心的按上海殤君額頭。

海殤君開懷一笑，拉下額頭上溫潤的手包在兩手中。「吾好得很、好得很。」再也沒有這麼好過。

海殤君很奇怪，一會兒發愣、一會兒笑的，真的沒事？思索中的一頁書，讓海殤君往外頭帶出去，路過植滿『絞龍紅』的前院時，放養在前院、死裡逃生的大公雞，見到這十日來的新主子，咕咕的聲音在喉頭滾著靠近。

很奇怪，公雞在小屋的日子，其實都是海殤君負責餵養、照顧，可是這公雞偏偏兩個人就往一頁書靠近，貼在一頁書腳邊摩擦、撒驕。

不知感恩的東西！海殤君不著痕跡，趁著一頁書正在思索，一腳靈巧將公雞勾到遠處，帶著人，走了。

咕咕！

公雞慘烈的叫聲讓一頁書回神過來。「海殤君，怎麼走這麼快？」回頭，小屋已在遠遠身後。

「太快了嗎？」海殤君放慢腳步。「吾只是想，時間似乎要晚了，不覺走的太急，梵天可好。」跟那隻雞一點關係都沒有。

一頁書淡笑不語，被海殤君牽著，星夜下，藍與黃兩色混為一體。

並肩而行，很快來到村裡的廣場，場中村人早已到來，看得出每人都今日都穿出自己最好的衣服，尤其是少男、少女們，更是不似以往淳樸，努力的想擺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場地正中央，堆成井字型的木頭有兩個大人高，還未正式點燃。

「恩人，這兒。」李大嬸遠遠的就瞧見他家老頭的救命恩人，趕忙招呼著。「你們來了，老頭，就是人家夫妻倆幫了我們一家。」

李大叔急著爬起身迎接，對海殤君說。「小夥子謝謝你啊，我這身老骨頭，這幾日好多了。」

「舉手之勞，何需言謝。」海殤君回答。「感謝大叔一家邀請吾們參加慶典，很是熱鬧。」

「說什麼客氣話，是我們一家才要感謝你們，別光是站著，坐阿。」李大嬸移動位置，招呼海殤君和一頁書。

一頁書率先席地而坐。海殤君盯著坐在一頁書身邊的李大牛，很是不情願。

「海殤君？」一頁書抬望遲遲沒動靜的海殤君，輕扯海殤君袖口。「不坐嗎？」

心神盪洋…。仰望的一頁書，半闔的眼簾，開合的粉唇，優美的頸線…。海殤君在一頁書和李大牛之間入坐，暗暗瞪了李大牛一眼。

李大嬸全都看在眼哩，為自己的笨兒子嘆息，也為眼前幾乎完美的小夫妻讚嘆。「恩人確實要將小娘子看緊一點，免得被人搶走。」李大嬸只好說話化解詭異的氣氛。

嗯…。一頁書注意到李大嬸『恩人』兩字是對海殤君說的，難道…『小娘子』指的是梵天？一頁書很認真的歪著頭思考，沒注意聽接下來的話。

「此話如何解釋？」海殤君注意到不對勁。

「恩人是外地人，不知道我們李家村的習俗吧。」李大叔接著李大審的話說。「今日可是大日子，村裡男女看對眼的，交換信物，算是定下親事，性急的小夥子，今晚就…。」李大叔笑得很詭異。「我還盼著大牛趁著今日給我找個媳婦，明年生個白白胖胖的小子。」

「阿爸！」李大牛黝黑的臉色羞紅，眼巴巴的看著一頁書。

「原來如此。」擋住覬覦的視線，海殤君藍色羽扇搖曳，自信。「吾在身邊，誰能動梵天一毫！」這是宣示，更是事實。

李大牛臉色一沉，低下頭去。

「怎麼，害羞什麼，我和你娘也是這節日認識的，隔年你不就生了。」李大叔沒神經的打趣兒子，哈哈大笑噎在李大嬸的一掐下！

瞪了眼丈夫，李大嬸真怨那年自己瞎了眼，嫁了這麼個遲鈍的老頭，兒子的心事都看不出來。

轟！
碰！

熊熊的火光和磅礡的鼓聲同時響起，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許多盛裝打扮的少男、少女們隨著鼓聲圍繞在火堆旁跳著樸實、有力的舞蹈，感謝大地之母所給予的豐收，也祈求來年收成。

一頁書忘記方才的一點小疑惑，融入村人充滿誠心的舞蹈中，淡金色近乎銀白的如絲長髮披在身後，總是端正祥和的臉上浮著淡淡笑容，雙手跟著節拍輕輕拍動，夜風吹過，長髮與衣袖拂動，更顯清靈飄然。

海殤君臉上的剛硬線條、俐落而威嚴，只是在一頁書身邊，全身的線條與目光都放軟，手中羽扇替一頁書擋住飄來灰渣，另一手，偷偷爬上纖細的腰際來回撫弄。

海殤君故做不在意的瞧了一頁書的反應，後者正專心注意表演，沒有察覺自己正被『騷擾』。海殤君微微泛紅了臉，手上力道再加，一頁書就這麼一吋吋的倒入海殤君懷內。

咳！全心保護住懷中的人兒，見他難得輕鬆開懷，海殤君跟著無比高興。

「呼！」
「耶！」
村人們發出歡興的鼓譟。

兩隻全羊被拖出準備宰殺，海殤君眉頭深鎖，果然，懷中人兒笑容不再。

「梵天，一邊走走可好？」海殤君率先提議。

一頁書從容起身，海殤君兩手落空。「不用，梵天自己走走即可。」

「可是…。」千百萬個不願意，可，這人的話…不能不聽。「梵天…。」海殤君還待努力。

「嗯？」低吟，一頁書半闔著眼，海殤君立刻縮回欲挽留的手，眼巴巴看著人離開。

「…別走太遠好嗎？」海殤君動之以情。「梵天現下身子不比以往，別讓吾擔心。」雲渡山的那一次，叫他餘悸猶存。

「梵天省得。」

海殤君不敢順從了己意、卻違背一頁書『旨意』，唯有痴望一頁書遠去的背影。

一頁書在鄰近小樹林隨意漫步，耳邊忽聞男女爭執聲，而且越發激烈。非禮勿聞。一頁書跨步欲離開，談話卻自有意識傳入耳中。

「放開我，我不喜歡你。」是女孩子的聲音。
「妳不喜歡我，為什麼不早一點說？為什麼不拒絕我的好意？」男孩子憤怒的追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喜歡我…。」女孩子極力否認。

走的遠些、在遠些！一頁書越走越快，心有些慌，方才聽見的對話執意的在腦海中徘徊不去。『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喜歡我！』，吾不知道…。

「…。」扶住樹幹，一頁書輕喘氣，渾身透出薄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麼！

「嗯~~~。」怪異的呻吟聲，像是舒服又像是痛苦。一頁書訝異的收回扶助樹幹的手。什麼聲音，是男人的呻吟聲！
「不要這樣。」男人像是在求饒。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語氣中的堅定，一頁書彷彿在哪裡聽過。

像是腳踏發燙的地，一頁書退開一步，望著四週，不知道還能到哪裡去？從這一處逃到那一處，逃不過仍是逃不過！

「你不喜歡我嗎？」第二個男人聲音追問，充滿著壓抑與喘息的聲音。
「我…我們不是好朋友嗎？」是第一個男人無辜又痛苦的聲音。
「好朋友會對你這樣好？好朋友會對你百依百順？」第一個男人質問。
「我們不能只做好朋友嗎？」他懇求著，滿是希望。
「你只想享受我對你的好，卻不願意回報，真是自私！」

一頁書癲開腳步，漫無目的、顛顛倒倒的跑開。

『我們不是好朋友嗎？』、『好朋友會對你百依百順？』、『自私！』！海殤君，海殤君，你在哪裡？一頁書躲不開腦中的一句句逼問。「海殤君！」清亮的嗓音從未有過的痛苦喊著。

「梵天！？」只在原地留守一分鐘的海殤君聽見一頁書的呼喊，更聽出聲音中的不對勁，急忙的奔來。「梵天，吾來了，吾在這兒。」

緊緊的擁住陷入迷亂的一頁書，海殤君顧不得探究原因。「梵天，怎麼了？」他心疼的拭著一頁書額上的冷汗。

「海殤君…。」虛軟無力的音調，一頁書拉緊海殤君領口，微微發顫。我喜歡你！我不知道！拒絕、好友、自私…！海殤君啊…！

「梵天…怎麼了，你究竟是怎麼了？」再如何先天的海殤君也無法鎮定。梵天竟在發抖！「吾在這裡，吾永遠會在你身邊。」

他在…他永遠都在…。倒入海殤君胸膛，天下唯一可以令他安心之處，一頁書緩緩閉上眼。「回家，帶吾回家。」吾和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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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Re:01.18 書海---11~15，16~20F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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