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2.11 【缜砚】非比寻常（55F出本印调相关事宜/现代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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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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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

40樓發表於: 2021-12-14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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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2.11 【缜砚】非比寻常（北冥缜x砚寒清/现代架空/长篇 ..

88.

后来砚寒清和北冥缜在二楼的书房待了很长时间。

北冥缜知道以后无论过去多久，他也许都无法忘记在昏暗的书房里，认真注视着他说着爱他的砚寒清，到底让他心动到什么地步。

北冥缜其实不是一个爱流泪的人。

他的生活里没有那么多悲伤，只有小时候会哭，长大后觉得一切都不值得他掉泪。

可在砚寒清面前，他总莫名抑制不住泪腺。

仿佛知道自己有些事情不必忍耐，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可以流泪，就算哭了也不会影响什么。

砚寒清打开了书房的灯，和北冥缜并排坐在沙发上，手中托着相册挖掘北冥缜的过去。北冥缜便认真且尽量细致地给他讲述相片背后的意义。

等翻到第二本相册的时候，砚寒清犹豫了。

北冥缜见他没有动作，伸手帮他翻页，却在翻到母亲的那一张照片时，手指停顿。

砚寒清伸手轻拍他的肩膀：“今天就到这吧？”

“这是我的生母。”北冥缜缓慢开口，“她在我三岁时病逝了。”

曾经已经为母亲的事情难过了很多次，北冥缜现在觉得，再见到她的音容笑貌其实心底的空落感已经没有多少了。

更多的只是单纯怀念。

他三岁前还没有开始记事，只有模糊破碎的印象，感觉母亲的怀抱很暖和。

懂事后对于母亲的回忆，一半是依靠记忆的感觉，一半是思维的加工。

看到北冥缜有些出神，砚寒清搂着他的肩膀，“没事了，你现在这么好。你妈妈会为你高兴的。”他知道自己这句话没有多大意义，不过他不想让北冥缜一个人沉溺在难过的回忆里。

“我没事。”北冥缜轻笑，“我早就已经不伤心了。”

砚寒清把相册合上，笑道，“好了，我去做晚饭……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吃家宴？”

北冥缜愣了愣，“抱歉，没有……我对你撒了谎，没有家宴。”

砚寒清无奈摇摇头，“我下去做点吃的。”还没走开，就被拉住手臂。

“我来做吧。”北冥缜认真望着他。

砚寒清轻笑道：“你今天为了我们的事情去见你父亲。做了这么厉害的事回来，我怎么还忍心还让你干活呢。你安心坐着吧。”他说着，伸手轻轻松开北冥缜。

“很快就好了。”

砚寒清做了一些北冥缜曾经夸过好几次的菜，和他安安静静对坐着吃完。

在北冥缜洗碗的时候，砚寒清突然想起什么，走过去问他。“你二哥是不是也知道了。”

北冥缜回头答他：“嗯。你不要担心，我二哥不会做过分的事情。”

“没事，我迟早要面对你的家人。”砚寒清顿了顿，补充道，“你才是，不要担心，我会做好心理准备的。”

砚寒清是做了一些心理准备的，但是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北冥缜的二哥。

那是一个无风无雨的下午，他正走出大厦，忽然就见到北冥缜的二哥站在马路对面。跟他对上视线的一瞬间，砚寒清怔愣了。

他眼里充满了敌意，像是下一刻就会冲过马路来狠狠打他几拳。

砚寒清沉下气，脚步换了一个方向朝马路对面走过去。

北冥华没想到砚寒清会向自己走过来，表情有一瞬间松动。

“您好，请问今天来是找经理吗？”砚寒清微笑道。

听到砚寒清自然的问候，北冥华咬牙切齿说道：“我不找老三。找你。”

“您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砚寒清就站在路边，和他面对面。

北冥华顿了顿，转动手中的尾戒，“你……马上离开老三。”

砚寒清没想到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无奈地笑道：“怎么离开？辞职吗。”

“不知道，反正你想办法。”对着砚寒清这样从容的神情，北冥华就感到心口堵着股莫名的气。他今天在这楼下站了好久一直在想要不要直接上去撕了砚寒清。

可现在对着真人，他却只能说一些强硬的话：“老三已经够惨了。你不要再让他更惨。”

砚寒清微愣，“经理怎么了。”

北冥华走近一步，直视砚寒清的双眼，沉沉说道：“父亲本来就不待见他，他一直打拼到现在，好不容易展现价值让父亲能用到他……现在性取向又是这个样子，父亲会怎么看他？”

砚寒清有些语塞，他从这段话里得到的最大体会，是北冥缜的二哥很爱自己的父亲。

“您的意思是，经理努力到现在，是为了董事长的青睐吗？”

“那不然呢，打理公司那么烦。他怎么能为了这个学习那么多东西。”北冥华想起以前自己曾被压着学公司管理，眉头就紧紧皱起来。

“如果是他喜欢呢。”砚寒清犹豫着说完。回想起北冥缜对待工作时的认真态度，他从没见北冥缜因为工作皱过半点眉头，每次做完任务虽然面露疲惫，但砚寒清能感受到他的放松和愉悦。尤其是这段时间做代班秘书，他是更近地观察到了北冥缜对工作的郑重。

小到各项行程、报表、会议。大到项目、组织管理、重要决策等事项，一个刚接手分部的年轻经理是做的滴水不漏。有时候面对困难的大项目，他甚至还会被激起挑战欲。

砚寒清有时候都不敢置信现实里真的有这种工作狂存在。

北冥华不假思索骂了一声，“有病才喜欢吧。”

“您设计衣服的时候会想着是为了讨谁欢心吗？”

说到自己的本行，北冥华就抱住手臂，抬着下巴回他：“不会。我管谁喜欢。”

“可能经理对他的工作也跟您对待服装是一样的。”

北冥华被他这一番话给弄得不知所以然，感觉他是有道理的，但是又觉得更生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暂时没有立场说什么。”砚寒清顿了顿，眼睛望着他，“我只是认为，也许经理想的和您想的不一样。”

北冥华仔细咀嚼他这句话，眉头微皱，“你的意思是我把我的想法强加在老三身上？”

砚寒清没有回他，脚步一动，一副要走的架势。

北冥华拉住他的手臂，“回答我！”

“抱歉，您刚建议让我离开他，我做不到……我刚听您的意思是我和经理在一起，会让经理失去父爱。”砚寒清定定站在原地，垂下眼睛，“我想问问您，在我出现之前，经理和董事长的关系怎么样？”

北冥华愣了愣，“反正我爸和北冥缜一年到头除了工作的事说不上别的话。”

“那如果我听了您的建议，之后经理会因为我的离开得到父爱吗？”

北冥华的手指松动了一些，砚寒清便把手臂收回来，插进外套口袋中，“我还要给经理买咖啡，抱歉，以后再聊吧。”

“我只是让你离开北冥缜！”北冥华不依不饶跟上砚寒清，又抓着他的手臂，“那不说父爱，难道你们没想过以后的路很难走？！”

“想过。”砚寒清边走，边带着北冥华避开路边的车流。“就是因为想过，才在一起。”

北冥华像被噎住了，但百折不挠地跟着砚寒清走了一路，一直紧紧盯着他面无表情的侧脸。

“你们就是一头热而已，反正以后碰到铁板就知道退缩了。”

“我们现在好好在一起才有以后。”

……

“你们只能活在阴影里！不能公开。”

“这样也挺清净。”

……

“天气那么冷，您要喝点什么吗？”砚寒清站在前台点单，顺便问了问站在身侧仍钳着他手臂的北冥华。

“我不喝！”北冥华还是生气，但碍于店内环境幽静，没有明显发作。

“那您要不要找个座位等一下？我觉得有点累。”砚寒清晃动被北冥华紧抓的手臂，已经都被他握得泛酸了。

北冥华瞪了他一眼，松开手。但立刻又绕到他另一边抓着他的手臂，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威胁：“你今天不答应我离开老三，你就别让我放手。”

砚寒清长长叹一口气，北冥缜的二哥……为什么性格这么……

他有些词穷，找不到适合的形容词。

他拎着咖啡，走回公司。手边拖着一个这么大的人，一路上频频引人侧目。

北冥华边低声咒骂边跟着他走，抓着砚寒清的手臂力度不自觉都变松了，逐渐变成了环着的姿势：“喂。你该不会就这样带着我去北冥缜跟前？”

砚寒清无奈笑笑，“您说不答应就不放手。可我真的无法答应。”

北冥华气笑了，“行啊。北冥缜对你很好啊。你他吗还会恃宠而骄了？”

他们言语争执间，电梯就已经在目标楼层打开门。砚寒清挪动步子往外走，北冥华顽固地挽着他，大跨步跟着往前。

然而办公室大门还没进，就见到北冥缜站在楼层走廊和别的人谈话。

砚寒清身子一僵，其实心底没有想真的带北冥华见到北冥缜。于是趁北冥缜还没注意，就立刻伸手去掰开北冥华的手指。

北冥华感觉到他的反抗，得意地笑笑，“你怕了？”

北冥华的声音不小，在安静的走廊里足以引起所有人注意。

砚寒清僵硬地转头，看到北冥缜果然朝这边看了过来。

89.

北冥华肩膀向后靠着经理办公室的沙发，双眼不偏不倚盯着北冥缜，他坐在办公桌后方，视线冰冷地回望过来。

他心底真是无语了，北冥缜什么时候用过这种眼神看他？

“二哥，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北冥华轻哼一声，端起桌上的热茶，吹了几口气才回他：“我来教你的小员工做人。”

北冥缜眉头微皱，轻叹口气：“二哥……你不要操心我的事情了。”

“我觉得你不清醒。”北冥华从沙发上站起来，“你们两个在一起会有什么好结果？”

“你很在意结果吗。我以前没感觉二哥有这么关心我。”北冥缜定定望着他。

北冥华看他油盐不进的模样，开始不耐烦起来：“北冥缜，你是想说我啰嗦了？”

北冥缜从座位上站起来，径直走到他身前。“爸已经没意见了。”

北冥华惊愣地看着他，“不可能。”

“我昨天和他谈了。”

北冥华犹疑地看着北冥缜的表情，看他不像是开玩笑。

瞥见北冥缜眼里的坚定，北冥华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穿好，“我要找爸谈谈。”

“年底是爸最忙的时候。别去打扰他了。”北冥缜说着，抬手拦在北冥华身前，“我的事，也不值得他伤神。”

北冥华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肩膀微微往下垮了，“也是。”他笑笑，“爸是感觉你们不会走到最后，所以才不担心吧……这么看来我是小题大做了？”

北冥缜神色平静说道：“你们怎么想都可以。但是，请二哥以后不要找砚寒清了。”

北冥华大力推开北冥缜的手，一言不发往门口走去，开门前，他听见身后北冥缜开口：“谢谢二哥担心我们。”

北冥华头也没回，“作为兄长，我已经劝过了。该做的都做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推开门走出去，北冥华走了几步看见砚寒清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埋头工作。他想到今天来这里没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情，还浪费口舌，越想眼神越冷，他简直想过去揪住砚寒清的衣领揍一顿。

可他还没靠近，砚寒清就有感应了一般回过头看他，“要回去了？我送送您吧。”

北冥华看他一脸平静的表情，拳头捏紧了。这种有恃无恐的态度，真是让他额角的青筋都要爆开。

他甩了甩袖子，转身往大门走，不一会就听见身后跟着脚步声。

北冥华微微偏头，看到砚寒清伸手帮他按下电梯按钮，然后低眉顺眼站在身侧。

进了电梯，只有北冥华和砚寒清在一个空间里。

砚寒清正抬头看着楼层下落的数字，忽然身子往旁边的墙壁撞去，他有些惊讶地望着揪住他衣领的北冥华。

北冥华冷冷俯视他，“我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不就是北冥缜多管闲事帮了你很多事情吗……可能是觉得你可怜，才跟你在一起。知道吗？”

砚寒清微愣，伸手去松开他的手指，“您说什么都可以，尽量别动手。”

北冥华听他开口就烦，五指捏成拳要打下去。然而在砚寒清闭眼偏头的一瞬间，北冥华立刻注意到他脖子上几片扎眼的红痕。

因为衣领被揪着敞开了一些，他才看到了。北冥华错愕地放下拳头，伸手又把他衣领扯得更开，想看得更清楚。

他辨认出那些痕迹确实是人为的。

砚寒清本来是觉得自己把北冥缜这么好的人拐走了，受到什么罪都是总有应得，所以老实站在原地等着拳头落下来。可是等不来疼痛，只感觉到胸口上方漏风。

他惊得睁开眼，反应过来之后拦住北冥华抓在自己衣襟上的手。“怎么了？”

北冥华拍开他的手，用手指去按那些痕迹。

砚寒清被他冰凉的手指弄得激灵一下，忍无可忍收紧衣领，疑惑问道：“您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北冥华没理他，脸色比刚才更加阴沉了，但眼神里已经失去了光彩。

电梯门开启了，北冥华忽然松了手。

砚寒清胡乱整理了衣领，跟着他走出去。

走到大门口，北冥华冷冷开口，“够了，送到这里就行了。”他顿了顿，咬牙切齿继续说，“谢谢了。”

“不客气……”砚寒清微微低头，“抱歉今天让您白跑一趟。”

“随便你们了。”北冥华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走出大门。

砚寒清看着他被风吹起的衣角，总算松出一口气。

他失神地走回电梯内，侧身看了看自己的倒影，发觉自己的衣领还是乱的，他伸手去仔细整理，却听到东西落地的清脆声响。

砚寒清低头看见地上有一颗纽扣，愣了愣，捡起来一看，是自己衬衣上的。

他又低了下巴去看自己的领口，发现第一颗纽扣已经不见踪影。

看来是刚才北冥华太用力，把扣子都给扯松了。现在才一碰就掉了下来。

砚寒清无奈地叹气，把扣子放在裤子口袋里。

回到办公室楼层，他看见北冥缜正好打开大门走出来。

北冥缜看见他，很快走过来：“砚寒清，正好。下去开车吧。”

砚寒清愣了愣，“对了，这个时间要出外勤。”今天忽然杀出个程咬金，他差点忘了工作上的要事。

在电梯内，北冥缜站在砚寒清身旁，轻声问他，“我二哥找你说了什么？”

砚寒清想起刚才走廊上北冥缜看着他和他二哥的眼神，无奈笑笑，“没什么。就是一些劝人的话。”

“抱歉……我二哥性格有些冲动。有没有伤到？”北冥缜问着，伸手搭在他的臂弯。

北冥华的二哥力气不小，砚寒清确实被抓得手臂酸痛，但他感觉到臂弯上北冥缜小心翼翼的手指，只微笑着抬起眼回望他。“没有，怎么可能伤到。你二哥不至于那样。”

到了地下停车场，砚寒清坐进车内把钥匙插好，微微侧身去系好安全带。

“你的衣领怎么了？”

北冥缜注意到砚寒清领带后微敞的衣襟，突然问出口。

砚寒清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回过头笑道，“没事，天天穿，扣子就松了。”

北冥缜视力好，配着停车场从前方打过来的灯光，在他的衣领处看到很多褶皱。

想到刚才北冥华走的时候砚寒清也跟着出去了，北冥缜猜他应该是下去送北冥华了。

“你刚才送我二哥出去，他对你做了什么？”

砚寒清看见他眉头微皱，轻笑道：“真的没事。”

本来是要被打了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北冥华故意扯开衣领研究。

砚寒清还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个场面。

“不说的话我可以调监控看。”北冥缜紧紧盯着砚寒清，察觉到自己有些偏执了。可是他一想到二哥偶尔暴烈的脾气，想到砚寒清温顺的脾气，心脏就被紧攥住。

砚寒清握住他搭在腿上的手。“没事……真的没事。”想到北冥缜真的会去看监控，他只能无奈地开口，“他抓了一下我的衣领，不过什么也没做。应该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吧……”

他当时其实笑不出来。

而且如果笑了，可能更激怒北冥缜二哥吧。

北冥缜仔细看了砚寒清认真的双眼，紧皱的眉头总算松开来。

他靠过去一些，看到砚寒清白净的脸上没有什么痕迹，“身上也没事吗？”

砚寒清不自在地笑道，“哪里都没事。经理你真的过度紧张了。”

“……抱歉。”北冥缜低声说完，头倚在砚寒清的肩窝处。

砚寒清伸手轻揽北冥缜，真切感受到他那种紧张的呵护感，心底就止不住泛酸。

想缓和车内略低沉的气氛，于是砚寒清笑着开口：“我三十好几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还被人欺负吗？”

北冥缜微微抬头，眼里的笑意也逐渐恢复，“抱歉……因为我二哥说过你看起来比较好欺负。”

砚寒清哭笑不得，佯怒道：“他凭什么这样说我啊。”

北冥缜轻笑一声，坐起身系好安全带，“……我其实也是这样觉得。”

“不是吧……难怪经理那么爱欺负我？”砚寒清嬉皮笑脸地启动车辆。

北冥缜看着路前方，“我平时怎么欺负你了？”

砚寒清还真去细想北冥缜是怎么欺负自己了。从最开始认识那时，对着下属脸色冰冷的北冥缜，再到后来北冥缜明知故犯的身体接触，以及确认关系后……

他莫名其妙思路产生偏移，想到在一起之后，自己是怎么被“欺负”的。

砚寒清脸色微变，紧接着便有热度从脸颊蔓延耳后。

他轻咳几声，“今天下午路上车挺少啊。”

“砚寒清，我是怎么欺负你的？可能有时候我没注意到，我感觉自己要改改。”

听到北冥缜十分认真的问句，砚寒清有些后悔一开始对他的揶揄。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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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樓發表於: 2021-12-14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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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樓發表於: 2021-12-14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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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2.11 【缜砚】非比寻常（北冥缜x砚寒清/现代架空/长篇 ..

92.

到了总部，北冥缜交代好砚寒清一些工作事项便进了高层会议室里。

砚寒清在休息区这一层拿着笔记本电脑办公。

过了一阵，他余光注意到一个人影正朝他走来。

砚寒清偏头，看到一名年纪稍长的男人，他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走过来问砚寒清：“请问砚先生有空吗？董事长想见您一面。”

去见董事长的路上，砚寒清做了一些心理准备。

从听到北冥缜剖白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

每次北冥缜都抢在砚寒清前面承认二人的关系，无论是在医院对砚寒清的母亲直接说明一切，还是在自己父亲面前请他谅解。

砚寒清对此觉得羞愧，他从没为二人的关系做什么“辩护”。跟自己的家人说明北冥缜的存在，他自觉没必要，因为父亲和母亲各自成家，平时除了节假日的寒暄几乎毫无瓜葛，再把事情扩大了只能徒增烦恼。

砚寒清又从之前北冥缜告知的情况了解到，他父亲对此是默许的态度。砚寒清自觉人微言轻，所以暂时没想到主动见北冥缜的父亲。

他根本更没料到北冥缜的父亲会邀请他见面。

砚寒清心想，就算遇到最坏的情况，撇去虚无的尊严给董事长下跪，被咒骂或者收到辞退通知书，他也不会皱一点眉头。

毕竟，站在董事长的角度上，集团内平平无奇的员工，把自己身为分部经理的儿子带向歧路。砚寒清换位思考一下都能想到这是多么荒唐的、令人发怒的事情。

可就算做了再多心理建设，他也只是一名普通下属，真正面对集团内最高级的领导的时候，他还是感到手脚发凉。

更别提还带着罪名前来。

“请坐，砚先生。”刚才一路带他进入办公室的男人是董事长的秘书，此时在桌边放了一杯热茶。砚寒清没坐下，直直立在董事长办公桌前方。

从进来给董事长问好那一刻起，砚寒清就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投在自己身上。

“砚寒清。”董事长从座椅上起来，走到他面前。

北冥封宇比北冥缜高一个头，虽然鬓边已经染了霜雪，但走过来的时候身形稳重，丝毫没有老态。只无形中让人感到一股威压。

砚寒清浑身绷紧了，低头说道：“对不起，董事长。”

北冥封宇停下脚步，轻笑道：“你在为什么而道歉？”

砚寒清捏紧拳头，又松开来，“我让经理……让您的儿子走上一条不好走的路。”

“我们上一次见面，应该是在觞儿的婚礼上吧。”

砚寒清想起来，自己不久前参加过北冥家长子的婚宴。在婚宴上，他确实和董事长见了一面，当时董事长还因为北冥缜小时候的事情和他道谢。

“我那天，感谢你当年找回了缜儿。”

砚寒清抬眼，看见董事长双眼敛了笑意。

“但是没想到，你在他小时候找回他，又在他长大后把他拐走了。”北冥封宇明明是说着责备的话，却忽然感觉自己这句话很诙谐，眼里的笑意回升些许。

“对不起。”砚寒清被董事长这段话击得无言以对，除了道歉，不辩解什么。只是放慢了呼吸节奏，观察着董事长的神情变化，等着他继续开口。

“你父母对你们的关系是什么态度？”

砚寒清顿了顿，答他：“我父母在我小时候就离婚了。母亲是反对的，但没做什么。父亲……早就已经放弃监护，所以我没有告知他。他就算有意见也不影响我的选择。”

北冥封宇颔首，沉声说道：“所以你在家庭关系这一块，算是没有后顾之忧？”

“是的。”

北冥封宇转了方向走到窗边。

砚寒清跟着看过去，才发现这间办公室里，落地窗占了一大半面积。

北冥封宇盯着窗外的江景，“你认为他的性格怎么样。”

砚寒清愣了愣，仔细忖度了一会回答他：“认真专注，耐心细致，很好的人。”

北冥封宇回过头看他，凛声道：“认真专注我认可。耐心……我倒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评价。”

砚寒清微愣，再细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没评错。

“缜儿很聪明，从小到大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从来不让人担心。可他性格冷硬，脾气也倔，倔得跟他爷爷一样，跟我在一起，总是说不了什么好话。”北冥封宇沉声说着，“能看见他耐心的一面，说明你确实不简单。”

听到北冥封宇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砚寒清有些回不过神来。他之所以能体会到北冥缜的耐心细致，是因为自己确实被那样对待着。

“缜儿应该是去年年中分派到分区东部。那个分部绩效一般，这短短半年，他能让那里起死回生，我是能想到的。但他身上的变化我是着实没想到。”北冥封宇说着，视线凝在砚寒清身上。

“我知道你们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我是没料到，自己那么死板的儿子会是一个痴情种。”

被那双鹰眼盯着，砚寒清不自觉退后一步。

“对不起，董事长。”砚寒清只能徒劳地又开口道歉。

北冥封宇冷声说道：“缜儿是优秀的，但我不可能把整个公司都全权交给他继承。他性子太硬，身上缺少人情味，看问题视角也不够广大。”

虽然此时站在这里批评北冥缜的人是北冥缜的父亲，但砚寒清心底莫名也起了反驳之意。

他忍了忍，才把堵在喉咙间的话又吞回去。

“我以前偶尔会担心他这么一直生活下去，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北冥封宇停顿一下，“不过现在，和我想的不一样。”

砚寒清抬起眼，惊愕地望着董事长，心底一直在分析他说这些话的真正意味。

北冥封宇轻叹口气，“我也向你道歉，让你来这里听我说了很多话。我今天在这里跟你说的，比我和缜儿平时说的都多。”

想起北冥缜二哥曾经说过北冥缜不讨父亲喜欢，砚寒清心里微微动摇。

好像，董事长并不讨厌北冥缜。

大概是对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年轻人，北冥封宇不由得多说了一些。

“缜儿的性格让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对待他才好。以前我经常会给每个孩子送礼物，只有缜儿说什么都不要。他小时候是这样拒绝人，长大后更是。倒是让他进到集团做事，很干脆就进来了。其实拖了那么多年，我一直不知道他真正想要什么。”

对上北冥封宇望过来的冷静双眼，砚寒清忽然开口：“让经理进入集团做事，派他去做有挑战性的任务，相信他，放手让他去做。您已经给过经理礼物了。礼物就是父亲的信任，和能发挥一技之长的工作。”

砚寒清不能百分百笃定北冥缜的喜好。但他隐约感觉到，北冥缜是喜爱这份工作的。

他莽撞地插了一段堂而皇之的话，心里感觉不妥，回过神来，紧张地看了一眼董事长的神情。

董事长的表情仍是平静的，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好。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暂时不会插手。今天让你来，主要是告诉你，和缜儿在一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面对一些困难。”

砚寒清怔愣在原地回不过神，没想到董事长会这么宽容。没有谩骂，没有辞退通知。

只有年长者对后辈的几段谈心。

董事长平静的一番说辞，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正身处梦境。

“看你的表情，好像难以置信？”北冥封宇微笑着，“一开始我也生气过，甚至和缜儿吵了一架。但毕竟为人父亲，过去了这么多天，心底只剩下担心了。他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既然这样，那便顺其自然。”

砚寒清垂下眼，想起之前那天北冥缜去参加不存在的家宴。

“我还是那句话，缜儿还年轻，而你年长他很多，性格也刚好和他中和。你们的事，我就暂时不管。”北冥封宇停顿了一下，“只是你们走的路非比寻常，如果你想和他走很久。还是要有承受考验的心理准备。”

砚寒清听完董事长说的话，感到千言万语滚过喉咙，头一次恨自己口笨舌拙。若是说一些下定决心的话，容易显得轻浮稚嫩。但若是信誓旦旦许下承诺，又显得一头热。

最终他只能深深鞠了一躬，开口郑重说道：“谢谢董事长。”

93.

从董事长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

砚寒清仍觉得恍惚。

一切顺利得让他有种不真实感。

甚至让他恍惚生出一种忧患意识。

砚寒清等在电梯门前，低头看了看腕表。他和董事长聊了这么久，高层会议应该已经要结束了。

电梯门开了，砚寒清看到电梯内有人。

“啊，砚寒清？！”

砚寒清微愣，定睛看向那人。逐渐想起来，是之前北冥家婚宴上的新娘。

女孩子脸上挂着大大笑容，向他伸出手。“你好啊，我是飞渊。”

“您好，没想到您还记得我。”砚寒清和她握手，碰到她指间的戒指，他低头看了一眼，戒指上镶嵌着一颗大小合适的钻石。

“我当然记得你啊，”飞渊松开手，眼中满载笑意，“你也是去高层会议等人的吗？”

砚寒清站在她身侧点点头，低头看到她手上拿着一个布袋子。

飞渊注意到他的视线，轻轻晃了一下袋子，“我来给阿觞送午饭的。”

砚寒清仿佛被她灿烂的笑容感染了，轻笑道：“您很贴心。”

“不贴心。哎呀……其实今天是我第一次给他送饭，他平常都不敢吃我做的菜。今天我怎么样也要按着他吃。”飞渊说话尾调都有些上扬，眼里仿佛有星星，“这可是爱妻便当啊。”

电梯门开启了，砚寒清等飞渊走出去才跟着出来。
果然，高层会议已经结束了，走廊上还剩一些人在谈话。

飞渊本来往走廊中央走，左顾右盼着，身后忽然出现一个人紧紧搂住她，“这是谁来了，嗯？”

飞渊浑身一颤，转身轻捶一下那人，“阿觞你想吓死我？”

北冥觞低头轻吻飞渊的脸颊，“来找我做什么呢，想我了吗？”

飞渊拿起布袋笑道：“我来给你送爱妻便当啊。”

北冥觞脸色微变，笑容肉眼可见暗了几分：“哇……我好期待。”

飞渊抬手狠捏他的脸，“你什么表情啊？这次我严格按照菜谱来做的，不会难吃的。”

北冥觞低头咧着嘴正色道：“什么难吃？！谁敢说我老婆做的菜难吃？”

砚寒清出神地望着这对夫妻，心底觉得好笑，但又感觉自己不该继续在旁边多待，他转头看了看周围。

飞渊抽空拍拍砚寒清的手臂，指了一个方向：“诶，阿缜在那里。”

砚寒清微愣，转身跟飞渊道谢便朝走廊尽头走去。

北冥觞刚才只顾着看飞渊，现在才注意到砚寒清的存在。他望着砚寒清的背影，问飞渊：“你们怎么会走在一起？”

飞渊勾着他的手臂，“在电梯遇见的。”

远处北冥缜看到砚寒清走过来，清冷的眼神都有明显的变化。

北冥觞无奈低头去看飞渊的表情，心想果不其然。

飞渊托着脸痴痴地笑，“哈哈哈哈哈我嗑的成真了……我就说之前第一眼看他们两个就觉得不对劲。”

离开总部大楼时已经接近中午。北冥缜和砚寒清去附近的餐馆吃了点东西才驱车赶回公司。

这一次砚寒清主动坐在驾驶位上，稍暖的日光从车窗前方打进来，他沐浴其中，看着不断变化的前路有些出神。

北冥缜靠在座位上，偏头望着窗外。心里感觉高层会议结束后砚寒清就有些怪。

变得比平常还主动一些了。

刚才吃饭时也一直给他夹菜，帮他擦嘴角，为他倒汤。把他本来想做的事情都抢先做好了。北冥缜高兴之余也觉得有些疑惑。

今早明明还是眼神躲闪的样子，现在就是大胆直视。

“会觉得晒吗？”砚寒清微笑道，伸手帮北冥缜把遮光板放下来。

北冥缜接住他放好板子后垂下来的手，望着眼前还剩70秒的红灯，手指和他交叉在一起，偏头问砚寒清：“你怎么了？”

“我……”砚寒清欲言又止，轻笑道，“回去和你说，好吗？”

北冥缜忍耐了一路，等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总算可以继续拷问砚寒清。

他放下百叶窗帘，回头看正给他倒热水的砚寒清。

“现在可以说了吗？”

砚寒清把热水递给他，微笑道：“先喝点水，你嘴巴都干了。”

北冥缜接了水喝了几口，喝得差不多了，“现在可以说了吗？”

砚寒清伸手帮他抚平外套，笑而不语。

北冥缜把杯子放在一旁，伸手揽住砚寒清的腰，收紧了手臂让他贴着自己，不让他有做其他动作的机会，“现在可以说了吧。”

砚寒清垂下眼睛，收敛了上扬的嘴角，“你开会的时候，我和董事长见面了。”

看到北冥缜怔愣了一下，砚寒清抬手轻抚他皱起来的眉头，“别担心，没发生什么。”

北冥缜靠近了把下巴放在他肩上，“结果怎么样？”

砚寒清轻拍他背后，“算是把你托付给我了吧……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这么说。”

“我已经是你的了。”北冥缜在他耳边说着，嘴唇贴在他耳廓上亲了一口。

砚寒清耳边一热，心跳声逐渐增大。

他想起了什么，犹豫着开口，“你父亲，其实很关心你。”

感受到北冥缜的肩膀僵了一下，砚寒清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今天和他聊天，就是感受到，他是关心你的……”

砚寒清从来没听北冥缜直接抱怨过父子关系，但是每次提到父亲时，北冥缜眼里就隐隐透着低落无奈。

他擅自下了结论告诉北冥缜，不知道会不会触及他的雷区。砚寒清略仓惶地紧紧抱住北冥缜，有些怕他此时松开怀抱。

北冥缜没有松手，只是轻轻抚摸砚寒清脑后的头发。

砚寒清放心地卸了一点力气，微微松开怀抱看着他的眼睛，“你总是走在我前面……对我母亲是那样，对你父亲也是，怎么每次都只有你一个人面对呢？答应我，下次不要自己一个人了。”边说着，他心底止不住泛酸。他总是只专注眼前，看不到更远，总是让北冥缜善后，心安理得让北冥缜走在前方排除万难。

北冥缜知道他什么意思，低声回他，“嗯。以后有事都提前都告诉你。”

砚寒清眼眶微热，指腹擦过他脸侧，按到他略干燥的嘴唇上，“不是刚喝水吗？怎么又干成这样……”

北冥缜低头亲了一下他同样干燥的嘴唇，“你也是啊。”

砚寒清想了想，大概是昨晚在书房吻了太多遍，加上天气原因，嘴唇承受不住了。

嘴唇和心底被北冥缜的唇磨得微痒，砚寒清脸一红，抬手拦住北冥缜，“我们这几天先别亲了……等我们嘴巴好了再亲，好吗。”

北冥缜微愣，隔着砚寒清的手指开口道：“我看其他同事有用润唇膏。我们也试试？”

砚寒清看现在还是午休时间，马上松开怀抱朝门口走去，“那我现在出去买吧。”

总算找到机会离开经理办公室，砚寒清生怕自己再和北冥缜待久一些又要陷入像昨晚书房的气氛。

他回到工位上把工牌放好，刚好隔壁徐琪琪睡午觉刚醒来。

徐琪琪抓紧毯子打了个呵欠，“砚哥从总部回来了？……你这是又要去哪里？”

砚寒清抚了抚身上的外套，“我出去买点东西。”他本来想走，但想到女生应该更清楚附近哪里有卖好用的润唇膏，他便停下来问了。

“唇膏啊。刚好前段时间双12我屯了几支好用的，砚哥我直接给你吧。”徐琪琪边说着边打开抽屉去拿出来一支未开封的唇膏递给砚寒清。

砚寒清愣了愣，知道徐琪琪肯定不接受转账，于是微笑和她道谢，“谢了啊，有空请你吃饭。”

徐琪琪裹好毛毯继续趴回去，余光注意到砚寒清往经理办公室走，又忽然精神了，坐直了身子探头看。

可经理办公室严严实实挂着窗帘，她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好快。”北冥缜仍站在原地看手机，看到砚寒清进来了，又伸手搂紧他。

腰侧怕痒的地方猝不及防被北冥缜的手掠过，砚寒清笑着抓住他让他松开。

“好了，别动。”砚寒清把唇膏外包装拆了，旋出膏体便闻到淡淡的橘子味。

又是橘子……砚寒清哭笑不得，心想自己到底是和橘子结下什么不解之缘了。

砚寒清极少搽唇膏，以前用过但总感觉嘴巴不舒服，所以天气再干也不用。

但这次，他看着北冥缜微起皮的嘴唇，心想自己不涂也一定要给他好好涂上。

砚寒清一手拿着唇膏，一手捧着北冥缜的脸，举着透明的膏体仔细擦在他唇上。

北冥缜的上唇比下唇薄一些，很快就涂好了，涂到下唇时，砚寒清还需要来回一次才完整涂好。

才刚涂上，他就发现北冥缜的嘴唇恢复了一些水分。这即时效果让砚寒清不禁微讶，果然还是女生会买东西。

砚寒清盯着北冥缜莹润光泽的嘴唇，“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北冥缜轻轻摇头，“没有。”

“那就好。”

“你也涂吧。”北冥缜接过他手中的唇膏。

砚寒清本来想拒绝，但感受到脸侧手掌的温度，便下意识蹭了蹭，轻笑道：“好暖……”他来不及继续说话，柔软忽然从上方落下来，压在自己唇上。

北冥缜轻扶砚寒清的下巴，唇膏放在一旁，仔细地吻着他，用自己唇上刚恢复的水分去滋润砚寒清唇上的缝隙。

几次下来，便不只是交换唇膏功效。

牙齿、舌尖都抵在一处。

深吻时喉间自然而然溢出的低吟声充斥室内。

砚寒清捞起最后一丝理智去看门口有没有反锁。

北冥缜也注意到那里了，低头继续和他贴在一起，脚下带着砚寒清走了过去，沿着玻璃墙壁滚到门边。

砚寒清伸手去反锁，手又勾回北冥缜脖子上。

这一次，他暂时找不到借口松开北冥缜了。

94.

砚寒清感觉自己过于沉溺在甜蜜的气氛中。

甜蜜到生怕自己要遭天谴。

他拦着北冥缜，板着脸跟他说，等嘴巴好了再亲。

也不知道他红着脸说这句话，效力如何。

但北冥缜居然点头同意了。

这一天下来，相处也变得非常有分寸。

砚寒清见北冥缜这么乖顺，忽然有些不习惯。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出现这种心理活动，又暗暗骂自己到底是想让北冥缜怎么样。

晚上他吃饱了饭又上二楼，今天还剩最后一点工作就可以把书房完全打扫干净了。

等收拾完了，也花了不少时间，他扶着站酸的腰从二楼走下来，看到北冥缜正在阳台收衣服。踏下最后一级台阶时，他突然想起一件致命的事情。

北冥缜简单摸了一下手中的衣服，毕竟这个湿冷的季节，就算是洗衣机甩干的也不一定保证晒了一天就全干了。

他摸到两件还比较潮的，抽出来打算挂回去。余光注意到砚寒清朝这边走过来。

“我帮你挂吧。你拿衣服回去放。”砚寒清微笑着接过那两件衣服。

北冥缜觉得他的笑容有些奇怪，见他手里拿的那两件衣服，发现那是砚寒清的长睡裤和四角裤。

砚寒清很快挂好衣服，看见北冥缜投过来的视线，“怎么了？阳台这里冷，我们先回去吧。”

砚寒清穿睡衣一直都是固定搭配一套，只洗一条裤子的情况比较少见。

北冥缜了解这些小事，所以看了一眼砚寒清此时略显紧张的笑容。

北冥缜一手拎着一堆衣服，另一只手把阳台门关上。寒风被挡在玻璃外面。

“昨晚没睡好的原因是什么呢？”

砚寒清看到北冥缜脸上莫名的浅笑，故作镇定道：“我昨晚睡得挺好的。”

“是吗。”北冥缜没再说什么，只是直勾勾望过来。

砚寒清伸手轻推他，“去放衣服，然后洗澡睡觉。”

“抱歉。”北冥缜忽然道了个歉，就走回房间放衣服了。

砚寒清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松了口气，走到沙发旁边坐下。

没过一会，他就看见北冥缜拿着睡衣出来，他自己的，和砚寒清的睡衣。

砚寒清接过睡衣，抬眼说道，“你先洗。”

“一起洗吧。”北冥缜朝他伸手。

砚寒清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一起省时间，”北冥缜垂眼看他，“怎么了，你不好意思吗？我们都坦诚相见过吧。”

砚寒清被他的激将法激得站了起来，“可以，不过你去泡浴缸，我淋浴吧。”

“你泡，你打扫二楼也累了，需要舒缓一下。”

脑子一热，便和北冥缜在浴室里共处了。

砚寒清窝在浴缸里，浑身被热水烘得微红。他尽量没去看不远处淋浴喷头下的北冥缜。

刚才一不注意，扫了一眼。北冥缜的身材令他情不自禁小腹发热。

北冥缜浑身都很白，连那处都是好看的，竟然是暗粉色。无论是之前在办公室替他疏解还是后来第一个夜晚，他好像都无暇顾及细节，现在将其收入眼底，心底十分轰动。

那个东西是如何进得了自己的身体的。

砚寒清抬手扶在自己额头上，美色当前的考验让他连泡澡都无法专心。

他悄悄把浴帘拉过来一些，让视线远离北冥缜的身影。

还未等他松口气，橘子香味悄然而至，然后浴帘被拉开。

北冥缜同样坐进了浴缸。

北冥缜家里的浴缸特别大，容下他们两个人之后，还有一些空间。

砚寒清微愣，盯着冥缜垂在脸侧的湿发，“你要跟我洗同一缸吗？”

“不可以吗？”北冥缜轻笑道，伸手把他抱过来。

砚寒清浑身僵硬，不由得警惕起来。

可当他看到北冥缜脸上的小水珠，微湿的睫毛，湿漉漉的双眼，心跳就急剧加速。

北冥缜低头在他额上轻吻，“你是不是为了我忍耐了？”

“我……”砚寒清支支吾吾，都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北冥缜身上氤氲着沐浴清香，贴着他的身体湿润温暖。

砚寒清喉结上下一动，几乎想在那皮肤上直接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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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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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樓發表於: 2021-12-14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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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2.11 【缜砚】非比寻常（北冥缜x砚寒清/现代架空/长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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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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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樓發表於: 2021-12-14 12: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12.11 【缜砚】非比寻常（北冥缜x砚寒清/现代架空/长篇 ..

98.

事后的第二天，砚寒清连坐起来都有些艰难，更别提下床。

不得不躺回去休息，接受这一天的假期。

回笼觉睡醒后，砚寒清看见投在天花板的薄薄日光，摸了摸身侧无人。愣神一会，才想起今早模糊醒来却起不了床的时候，北冥缜在床边低头跟他道歉，说今天没办法陪他一起休息。

这些天作为代班秘书，经常能和北冥缜黏在一起。今天忽然只剩自己一个人，砚寒清有些不习惯。

砚寒清微微翻身，拿出枕头下的手机看了一眼日历。

身为打工人，他什么时候都期待放假。

砚寒清数了数日历的格子，发现从今天算起的话，离春节还剩2天。

放下手机打了一个很长的呵欠，砚寒清伸手揉揉起翘的刘海，侧身坐起来。顿感下身仿佛要散架。

他这时后知后觉开始疑惑，为什么第一次做的那晚明明来回了很多次，第二天自己还有余力起身去上班。

而昨晚严格来说只做了一次，却觉得疲累。

他仔细想了想，疑惑难道是最近兼职小泉的岗位，体质跟不上了。

还是昨晚在书房走走停停打扫过，身体已经有些累，所以昨晚做的时候耐力不行。

砚寒清虽然在思虑，但目前是不慌不忙。

他心想，要是以后每次做完都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可不行。自己也才三十多岁，现在开始锻炼身体还来得及。

关于昨晚北冥缜神奇的臂力，砚寒清直到现在还是感觉震撼。

他想起每次抓北冥缜的手臂，似乎都能抓到紧实的肌肉。但不知道那力量能爆发到这种地步。

看来自己也得找点力量训练做做。

中午的时候砚寒清简单煮了碗面对付过去。

吃完东西就又上楼，去打扫另外的房间。那是个杂物间，箱子物什都堆放得整齐，只用擦擦灰就可以了。

忙活完了，砚寒清侧躺在沙发上看了集海洋生物纪录片。

南方的冬天总是来的不彻底，阳台投进来的阳光带着热度，烘得房内都是温暖的。砚寒清眼睛盯着屏幕，里面虎头鲸正在海中穿梭，他的眼皮逐渐变重，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个熟悉的梦境又笼罩他全身。

又是海边的景象，他站在某处礁石边，见到北冥缜站在沙滩上，潮水一波一波冲刷到他足边。

他在他身后张口想喊他，梦里喉咙闷闷的，声嘶力竭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但北冥缜却好像能听见，慢慢回过头来，砚寒清看到他脸上的五官是模糊的，想看清他的脸，于是迈开腿向他走过去，但刚往前走了几步，忽然间就醒了。

房内阳光不似睡前那样充沛，光线暗了几分，温度也降低了。砚寒清坐起身，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叶小泉休息了十多天，感觉自己这30天假期要是连着春节一起放了总是心有不安。于是今天就回来了。

“泉哥还回来干嘛啊？我要是你我都回老家了。这里不是有砚哥帮你吗？”杨奇边叹气边搭上小泉的肩膀。

“砚哥也有自己的事情忙，我不太好意思让他代班那么久……再说了我是本地人。回老家分分钟的事情。”小泉放下手中材料，悠哉靠在他办公桌边，“我主要是闲得慌……在家呆久了还被我老婆嫌弃。”

杨奇斜睨他一眼，“那也就两天就到春节了啊……嫂子嫌弃你……你在家是不做家务吧？”

小泉挠挠头，“做……就是我老婆总说不如别做……”他有些不好意思再说下去，马上转移话题，“你想回老家干嘛不提前请假回去啊？经理前阵子不是刚在群里发过通知吗。”

“唉，我一个新人，哪好意思啊。你看砚哥这么老的都没申请。”

“他不申请你也不申请？你是砚哥跟屁虫吗？”

“我现在是向他看齐！”杨奇挑眉说着，忽然听见一个叫声。

“砚哥！”本来在看小说的徐琪琪忽然从工位上站起身来，跑到门口去。

杨奇也跟着站起来，转头看到砚寒清两手提着大袋子走进大门，袋子上的LOGO，是附近那家饱受好评的甜点店。

砚寒清微笑道，“我来慰问你们了。”

“怎么休息了还来啊！砚哥你太好了！”

杨奇接过袋子放桌上，这时周围工位的人都过来了。

因为临近过节，还留在公司的人不多，大家都笑着分小蛋糕和其余甜品。不知不觉就拉了椅子围在一起聊天。

砚寒清看大家今天这么放松，犹豫着问，“你们不怕经理出来吗？”

小泉咬着勺子回他，“经理在参加视频会议呢……而且今早他开了节前最后一个会，说这两天留在这里工作可以随意一些。”

杨奇勾了砚寒清的肩膀，在他耳边悄声说：“今早开会经理那叫一个光彩照人，脾气好得要命，脸上还是笑的。他这是转性了吧？哎哟！……琪姐你干嘛捅我。”

徐琪琪收回手瞪了他一眼，“你还是太嫩了。”

杨奇松开砚寒清，去跟她辩，“我怎么嫩了我，你还没我高呢。”

“知道你一米八行了吧。要不要给你写脸上？男的怎么都这样自以为是……”徐琪琪摇摇头，见砚寒清正看着他们这里无奈地笑，“除了砚哥哈～”

砚寒清指了指自己，“我其实也挺自以为是的。”

徐琪琪看他手边还有一个系着丝带的小蛋糕，走过来问他，“这是给谁的呢？”

砚寒清托起那盒蛋糕，不好意思地笑道，“给经理的……给领导的不得特别一点。”

徐琪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哦——好的。”

小泉走过来挨着砚寒清，“砚哥，真是太谢谢你了，你这段时间帮我代班挺累吧。”

砚寒清摆手，“不累不累，学到很多。小泉你的工作也不容易。”

小泉嘿嘿笑了几声，“我今天来主要其实也怕砚哥做我的工作做得太优秀了，经理要是觉得你好把我给炒了那就完蛋。”

收到小泉的谢意，砚寒清真是不知道还说什么。本来就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导致小泉在出差期间孤军奋战，他的假期是理所应得。

砚寒清微愣，尴尬地笑笑，“我怎么可能干得好，能干完就不错了。”

回想自己代班秘书岗位，确实也做了不少工作。但更多记忆是名正言顺待在北冥缜身边时的愉悦感，他偶尔会谴责自己占着别人的岗位谈恋爱，这件事让他心底发虚。

经理办公室的门忽然开了，大家转头看了一眼。

北冥缜拿着手机在打电话，抬手示意大家别在意他。

然后大家又慢慢放松下来谈天说地，只是声音放低了。

看到人群中的砚寒清时，北冥缜眼神定住。

砚寒清对上他的双眼时没有移开视线，就这么站在原地。而北冥缜尽管在和电话那头讲话，视线也跟他胶着在一块。

小泉和杨奇他们都坐着闲聊。徐琪琪跟着坐在旁边，却忍不住抬眼去看砚寒清和北冥缜，嘴角的弧度几乎要抑制不住。

“琪姐，你觉得呢？……琪姐你在看什么啊？”

徐琪琪回过神来把杨奇的头按了回去，“看你啊。”

杨奇差点脸要砸到还没吃完的蛋糕上，哀叹着，“姐您能别这么暴力吗？”

徐琪琪轻哼一声，悄悄瞟了一眼原来的方向，发现砚寒清和北冥缜都不见了。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甜的……抱歉，我真是不太合格。”砚寒清轻笑说着，伸手把那盒蛋糕递给北冥缜。

北冥缜坐在沙发上，垂眼接过蛋糕，“谢谢你，我喜欢吃甜的。”他低头隔着透明的罩子看到蛋糕里点缀的樱桃，樱桃边立了一小片白巧做的牌子，上面飞扬着艺术英文字体【LOVE YOU】。

他仔细扯掉丝带，拆开包装接过砚寒清递来的叉子吃了几口，没有开口问砚寒清为什么不在家好好休息，只因为望向他的眼睛就能看到深至眼底的想念。

而他自己也是一样想着砚寒清。

就算只分开几个小时都觉得难耐。

99.

黄昏时他们避开了熙攘的下班人群。去了一家要往巷子里拐几个弯才能见到的小饭馆吃饭。

砚寒清正低头看着菜单，脚边抵到什么东西，视线移到桌下，看到自己的鞋尖靠在北冥缜皮鞋旁。

砚寒清翻了一页菜单，转了个方向递给对面的北冥缜。

“今天你点吧。”

北冥缜伸手接过菜单，仔细看上面推荐的菜品。

砚寒清本来在看北冥缜想点什么，腿边突然传来感觉，他上身稍靠在卡座椅背上，垂眼看见北冥缜支起二郎腿，翘起来的右腿直接贴在他膝盖外侧。

砚寒清抬起眼，看见北冥缜招呼服务生过来。

北冥缜侧身跟服务生指了几道菜，跟他道谢，然后把菜单还给他。

砚寒清感受到北冥缜侧身时，腿直接就勾进了他膝弯里。等服务生走开了，砚寒清立刻伸手到桌下，拍了拍北冥缜的小腿，“经理，坐好。”

北冥缜抬眼望着他：“嗯？”

砚寒清看北冥缜正直无比的神情，心想难道是自己色/欲熏心，对这种“普通”的身体接触都敏感？

在他差点要开始自我检讨之时，忽然感觉到附着在腿边的刺激离开了。

看到北冥缜坐好，砚寒清稍微松口气，却在瞬间看到北冥缜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你就是故意的吧。”

反应过来北冥缜的作弄，砚寒清脸上有些热，心想还好这是间相对僻静的饭馆，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们这里的氛围。

虽然地处偏僻，但饭馆里的家常菜味道还是不错的。

他们吃饱了走出来，天已经彻底黑了。

北冥缜看到砚寒清伸手摸肚子，提议道，“要不要去走走消食？”

砚寒清侧头看他，“好……不过，可以去别的地方散步吗？”

车停在路边，砚寒清跟刚才一样坐进驾驶座。

北冥缜坐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望着路边的路灯，“要去哪里？”

砚寒清转动方向盘，久久没回应北冥缜。

直到过了一个红绿灯，扫到路边的“长坪路”路牌。

砚寒清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经理，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是我曾经在这里见过小时候的你。”

北冥缜点点头，“我记得。你背着我，把我送回家了。”

砚寒清微愣，转头看他一眼，又回头看路况。“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北冥缜沉沉说道：“刚进公司见到你我就觉得面熟。但真正慢慢想起来，是欲叔刚回来那时告诉我的。抱歉……没有马上想起来。”

砚寒清轻笑道：“没事。其实我也不太记得了，也是欲教授提醒才想起来的。后来仔细想想，应该是那天回家刚好跟父亲吵架了，所以才不想记得那一天……你既然想起来了为什么不跟我说？我记得你还说是教授把你找回来的。”

北冥缜顿了顿，开口道：“因为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因为童年那点回忆才喜欢你。”

砚寒清愣了愣，感觉喉咙干涩。

“我也不想让你记起那时候，我还是个任性小孩的样子。”

砚寒清轻笑道：“不任性。”

“其实我庆幸过，我们在很久以前，就有这种奇妙的联系。”

听到北冥缜这句话，砚寒清轻轻点头，不自觉轻扬嘴角说道：“我也有同感，我们还是挺有缘的……我其实还有点后怕，要是当年没把你找回来，现在哪能跟你在一起呢？”

边说着，砚寒清觉得自己好像有种得意忘形的感觉了。

北冥缜轻笑，“谢谢你当时把我找回来了。那么，现在要带我去哪里？”

砚寒清微笑道：“去私奔。”

话音刚落，他余光看见北冥缜转头看了他一眼。

“我开玩笑的。”砚寒清收敛笑意，继续望着前方。

“认真的也可以。”

听到北冥缜这么回答，砚寒清心底又浮现熟悉的陷落感，手在方向盘边缘握着，心想此时不能伸手去碰北冥缜，是一种不算什么大事但又能撕咬着神智的折磨。

理智告诉他，不可能私奔，明天还要上班，还有很多事情要解决。

但北冥缜如此配合，让他心底发痒。

也不管什么会遭天谴的恐慌了。他此时只想和北冥缜逃到人迹罕至之地……卿卿我我。

砚寒清抿了一下嘴唇，故作镇定望着前方。

车子驶离闹市，跨越郊区，目的地对于他们二人来说不算陌生。

北冥缜看着车窗外的海港口，岸边亮着一些路灯，爆炸事件过后这里修复得很及时，风景仿佛跟相比没多大变化。只是新修复的路，跟旧的路衔接在一起，有些突兀。

天气冷，夜晚这里只有零星几个路人。

砚寒清松开安全带，看北冥缜正出神地望着外面，便伸手去碰他的脸。

北冥缜顺着他的手指转头，看到砚寒清快速靠了过来。

砚寒清亲了北冥缜的嘴唇一口，很快放手坐回去。

“我们下车吧。”

砚寒清脸上发烫，但除了不好意思，更多是终于碰到北冥缜的满足感。他下车后，被远处海风吹着，感觉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刚才嘴唇和嘴唇离开时的清脆声响，

北冥缜也下了车，走到他身边来。

砚寒清看着远处微微涌动的浪潮，“我今天下午睡午觉……梦见你了。”说完，他感觉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自己，砚寒清微愣，手指一动和北冥缜的手勾在一起。

北冥缜肩膀紧挨着他，“梦见我什么了？”

砚寒清抬眼跟他简单描述了一下，北冥缜听完了，若有所思。

砚寒清仔细看着北冥缜的侧脸。他在梦里经常看不清北冥缜的五官，现在在现实中，北冥缜背对着路灯灯光的脸，让他感觉此时他的轮廓好似也要跟梦中一样模糊化。

“我现在是在做梦吗？”

砚寒清喃喃说完，感觉握着他的手收紧了。

北冥缜回答他：“不是，是现实。”

那个莫名的梦，以及现在站在北冥缜身侧这种沦陷感，让砚寒清稍微神经质起来。

砚寒清轻抬手臂，牵着北冥缜的手收到自己大衣口袋里，转头认真地盯着他，“我们走下去看看吧。”

北冥缜点头，带着砚寒清往海岸边走，踏进相对松软的沙滩上。

砚寒清从小便对海有种莫名的向往，尤其是海底。尽管他不会冲浪，也极少参加沙滩上的户外活动。但他每次面对海，总感觉灵魂深处传进什么呼唤他的声音。

现在这样牵着心上人到海的面前，砚寒清怀着莫名的庄严感。

越靠近海潮边，就越远离海岸公路的路灯光线。月光自上而下洒在海面，砚寒清借着反射的光华恰好能看清北冥缜的双眼。

砚寒清松开牵着北冥缜的手，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伸出来，拉低北冥缜的衣领。

北冥缜顺从地低下头，便感觉额间落下一吻。

“我爱你。”

海风声和潮起潮落的声音中，北冥缜能依稀听见砚寒清说了什么，但他遗憾那三个字被噪音夺走了一部分，不够清楚，于是低头将耳朵送到砚寒清唇边。“能再说一次吗？”

砚寒清无奈地笑笑，“说多少次都行。”他忍不住吻了一下北冥缜被风吹得发冷的耳廓，沉下声音郑重说道：“我爱你。”

说完，他伸手抱住北冥缜，“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这句话很肉麻，但却是砚寒清此时能说出的最情真意切的话。

他就这么直白地把自己的贪婪之心展现在喜欢的人面前。

北冥缜一手环住他的腰，另一只手轻抚他后脑被风吹乱的发丝，“真的吗？一直在一起？”

砚寒清点点头，让脸正对着北冥缜的左胸口，听到他的心跳声，呢喃道：“对，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但是如果你想走了……我……”

“我不会走。”北冥缜斩钉截铁回答他。

砚寒清无奈地笑笑，没出声。

“我知道，你觉得我还年轻。”北冥缜低头，凑在他耳边，“你应该是在想，以后会遇到很多事情，我们可能会被影响，走下去不容易，对吗？”

砚寒清愣了愣，抬眼看他，“你会读心术吗？”

北冥缜轻笑，垂眼望着他，“就当我会吧。”

砚寒清无奈地叹气，眼中的笑意在月光下一览无遗，他伸手向后抓住北冥缜的手臂，轻揉他的指尖，低头吻住他的手指。
他感觉，每次做这个动作，北冥缜都会害羞起来。

抬眼一看，北冥缜是一副失神的样子。

北冥缜失神的原因，不是砚寒清突然于他指尖落下的吻。

砚寒清的嘴唇离开之时，北冥缜在月辉下看见手指上的戒指。

戒指应该被砚寒清攥了很久，现在他还能感觉到上面的温度。

北冥缜看到戒指上面镶嵌了一条纹路，在昏暗的夜色里随着角度变化闪着动人心魄的光辉。

砚寒清抬起手，拿自己的无名指去抵在北冥缜指边，“你看看，和你送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北冥缜看到砚寒清指间也戴着戒指，是圣诞节那晚送给他的那副。

他仔细看了一会，自己手上戴的和送给砚寒清的戒指，上面的线条波动处恰好是相反的，砚寒清那边若是波峰，自己这里便是低谷。

而自己的线条是向上流动的趋势时，砚寒清的就是向下游走。

北冥缜低喃：“互补吗。”

砚寒清笑笑，轻捏他的脸颊，“真聪明。”

当时送戒指的时候北冥缜没想过给自己也定一个。

因为他还想在更正式的时候，打造一双更好的戒指。

但是没想到砚寒清会自己去定制一副跟他配对的。

北冥缜眉毛平缓下来，伸手又搂住砚寒清，低头看他的眼神都相比刚才多了许多莫名的情绪。

砚寒清不怕死地笑笑，“怎么了？你说过下班后就不是我领导了。捏脸也可以吧？”

北冥缜望他，喉间压着笑意：“可以，但你想好后果。”

砚寒清瞬间明白他所指为何，不自觉摸摸身后，“好啊……我还没算账呢，我捏你的脸，你怎么捏我屁股报复啊，这什么逻辑？”边说着，还不解气地拍了北冥缜臀后。

北冥缜堪堪躲过，抓住砚寒清的手：“公共场合，不合适。”

砚寒清有些生气又有些想笑，“你还知道什么合适什么不合适？”

北冥缜收拢手臂抱紧他，“知道。我们是最合适的。”

砚寒清被笑闹间突然砸过来的情话砸愣了。

偏偏他还不争气，十分吃这一套。

北冥缜每次一本正经地说一些让人害羞的话。砚寒清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用一些行动回应他。

比如此时，砚寒清向前堵住北冥缜的唇。

防止他再说些让人脸上和头脑都发热的话。

北冥缜倾身卷住他横冲直撞的湿滑舌尖，一点一点放慢节奏。

慢下来了，便会让砚寒清忘记调整呼吸，从而身上的力量会慢慢褪下。

耳边的浪声，和带着咸涩味道的海风环绕在他们身边。

砚寒清疑惑自己到底是不懂得怎么在偏头间换气，还是北冥缜压根就没给他呼吸的机会。

每次他都被吻得七荤八素。

北冥缜感觉手下的身体有些颤抖，这时才舍得放开砚寒清。

砚寒清的额头抵着北冥缜的肩膀，喘了一会气才轻笑道：“看来真的不是在做梦……不过我现在感觉……幸福得失真……感觉现在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北冥缜抬起他的脸，“不用担心太多。”

砚寒清瞧见他眼底的坚定，愧疚地说道：“抱歉……我有点悲观。”

“你担心得对，因为我们确实在走一条非比寻常的路。”北冥缜垂头靠在他耳边，身体和他紧贴着，海风都无处可钻。

砚寒清怕自己的担忧让北冥缜对这段感情产生负担，下意识说道：“要是路不好走，你可以掉头。”

要是以前，北冥缜听到砚寒清这句话，可能会黯然神伤。可现在他清楚，砚寒清这句话的里丝毫没提到自己，只说了让他掉头，却没给自己留后路。

他仔细想着那句话，心底逐渐被砚寒清的爱意浸湿，淹没。

北冥缜摇摇头，像很多次那样贴在他耳边说话。

“砚寒清，只要你肯爱我，我永远有走下去的勇气。”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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