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6 【素釵】情‧戀 1~30，57F (完) 作者：米利藍亞|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06 【素釵】情‧戀 1~30，57F (完) 作者：米利藍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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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樓發表於: 2008-07-11 0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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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釵～（抱住）妳辛苦了，要繼續加油唷！～～

百里抱信以為只要小釵離開素還真身邊，素還真便會回心轉意、心甘情願的娶她，
所以她努力的讓自己成為有賢德和才學的女子，成為足以匹配素還真的大家閨秀，
想不到小釵的離開，讓素還真態度更為堅定，當機立斷的推拒親事。

只是抱信依然不明白，為什麼素還真不愛自己？不是她不好，只是互不相屬而已，
縱使她花容月貌，可若果不是素還真真正相屬的小釵，真正要的小釵，
任何一名絕代佳人也動搖不了他的心。
縱使她能夠給素還真許多的愛，可若果給的人不是小釵，也憾動不了他的心。

抱信悲哀心痛的不能自己，就這樣陷入哀怨、自憐的愁緒當中，無法自拔……
一廂情願的執迷不悟，天真的以為只要尋短見，素還真就會回到她的身邊，
殊不知如此極端的做法和方式，最後受到傷害、被傷最重的人永遠是抱信自己，
以及在她心中的素大哥。

或許起初抱信對素還真的愛是單純的，然而後來素還真的生命中有了小釵後，
一切似乎和她想的不同了，所有美好的一切，全都離她而去，
抱信心中的素大哥不再是她一人的素大哥，
她的不甘和不願，使得抱信不服氣、不屈服，進而產生不服輸的心態，
她無法接受美麗的自己竟會輸給一個男子，
所以到最後抱信只想佔有、只想得到素還真，她的愛到最後已變了質，
她的愛最後已不是愛而是一種沉重負載，她的素大哥要不起、也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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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3)

41樓發表於: 2008-08-22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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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娃娃的鼓勵加油，我會繼續努力的～^ ^
也很感動娃娃深入剖析的回復～U///U

(二十)

夕陽落入天地之間，黑夜降臨時，溫度似乎冷了數倍。

急切割入心中，他寧願自己在作夢。
在慌亂，在匆忙，在情感劇烈的折騰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夜涼如水，小釵會感冒的。他想。
風那麼冷，他怎可能走在這樣的天氣裡！都要入冬了！他著急。
不會不會......小釵怎會捨得讓他難過？不會的──他想呀想，卻仍舊心急，仍舊空白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只知道萬中一選的好馬對他來說太慢，時間過的太快。

時間有時會太慢，有時候卻是讓人憤恨的快，時間能不能停止？剎那可不可以成為永恆？
他不知道。
他只知，他的心快碎，今生已經要無夢。

「素還真！等我！」嘶喊喚醒了他的神智，轉眼間追上來的是同樣心急的青陽子。
「你這樣盲目的找不是辦法！」青陽子嘶叫著，風在耳旁狂動，連氣息的吐納都太痛苦。
他沉眉不語，要如何說？胸中太痛，連淚要流都覺是罪惡，該痛苦該哭泣的是他的愛人，不是他這個罪人。
「你──算了！北門的城門有通報說看到類似葉小釵的人！你知不知道？」青陽子覺得自己有點像瘋子，素還真心急，他難道不急？這一切都是他胡亂做下的結果------當時，他是否被整個心給狂掃了心，而不懂得思量？
素還真的眉目突然發出光芒，對著青陽子微笑，馬聲長嘶，只見那白色的衣袍一下子就轉了方向。
北門是要離開京城的一個出口。
青陽子咬著牙，跟著追上。
現在，管天管地，他們只要一個活的葉小釵。

「──有沒有看到這樣的青年？很好認。」俊眉沉擰，孤傲的氣息像是最寂寞的人。
「有......好像是往那座山上去了──」城門的守衛指著一座高聳的山，黑夜下看起來像是李白獨望月的背影，孤寂卻又豪放。
他楞了住，那麼高的山！
又是一鞭，馬兒長嘶，像是忍不住痛苦，一陣風般，他的身影來了，又走了。
「吾青尚書！有沒有看到素太守往哪！」青陽子追了上來，他真不知，素還真是怎麼衝的如此快的。
「青大、大人？！啊！太守大人往那座山走了──大人？！」守衛的雙眼睜大，看著眼前狂狂塵土，今日怎麼會如此奇怪？
「抱歉------」正在煩惱之際溫和的嗓音在一旁響起，嚇了守衛一跳。
「啊！是！」雙眼瞪向一旁，只見一位身著褐色衣服的青年牽著馬斂眉微笑，眉宇間有著說不出的愁。
青年撫了下不安穩的馬兒道：「我是否誤了進城的時間？」他邊說著，邊望了望半掩著的城門。
「嗯，是快關了。但還是可以進去！」
「多謝。」青年頜首，緩緩的牽著馬走進城內，背影孤傲，帶著秋盡那種特有的蕭瑟落寞。
守衛歪著頭，他總覺看過那青年──

青陽子有些愕然，他現在應該是想著葉小釵，卻不知怎麼的想起了適才那雙眼──沉靜、痛苦、溫柔、寂寞，矛盾的雙眸。
那是一個怎樣的人哪！為何要在如此年輕的臉上佈滿著風霜殘痛。他忽然，一心豪情被吸了進去......那樣的眼......
他不太記得那青年的模樣。卻直覺自己應該認識他。
青年被他的馬嚇了跳卻絲毫不在意，不像平常人。
是誰呢？
糟！他猛甩了頭，他應該是要找著葉小釵還給素還真才對！不該多想的！
想著，他的速度又快了。
星子不亮。
月光黯淡。

夢碎一地。
碎片拼不起來的。

------------------------------

一地愁憂難興說，夢空夢醒夢難留，往事如同東逝水，夕陽西下人留否？

月光微灑，紙片響聲微吒。

『有緣人得酒。望青山夕陽酒不醉人景醉人。』

紙張上寫著，清秀的字體。
紙張上壓著一壺酒。
旁邊還擺著一壺喝過的酒。
紙片在他的手上不動了，像是那在毀滅之前的寧靜安詳。
他的雙眸微眨，只覺天地之間沒有什麼可讓他清醒的。
斷崖絕壁，就在他的腳底。
紙張上的字他是知道是誰的。
會做出這樣讓人會心一笑的事，他也應該知道是誰。
他迷迷糊糊的，覺得自己的腳要撲空了，要掉落到那天地無邊的境界裡。
惡夢。
淚要奔騰，要落，吶喊響起。
天地之間頓時只有他的身影他的聲音。

他的白袍要落下了。

「你要幹什麼！」青陽子簡直要不敢相信自己如果遲了下會如何。
「放開我！」素還真推拒著，手上的紙張快要捏碎。
「不！」
「放開我──！我要找他！」
「他會傷心！」青陽子吼著，找他？素還真準定瘋了！
「......」他不語了，雙眸卻從瘋狂轉成無神。
「我們走！明天就派人下去尋！」青陽子吼著，他寧願自欺欺人。
「找不到的......」他笑道，奇怪，他為何還能笑？
「找的到！反正你現在就是要回去！朝政上不能沒有你！要找他？改天！」
「......你不也愛他？你難道不明白我此刻──」
「閉嘴！是傻子才會那樣做！走！」
「好......我走......我走......」他笑著，臉色卻不知是蒼白還是如何，他只知天上的星子不亮了，他頓時不知道自己在哪──
「喂！素、素還真？！」他驚愕，望著懷中突然昏倒的人，這是──

你說過，一生一世海誓山盟，天荒地老，只有你我。
你說過，執君之手，與君共赴天涯久。
你說過，千言萬語，萬字誓言。你說過太多，但你卻也負了它走。
諾言？
你要我如何相信。
戀慕一生，尋的是千萬人中的你，想的是百花中的傲梅，抓的是高空的鷹，而你在哪裡？
夢醒夢空，我醒來了，卻看不到你。
千萬人中，我找到你，你卻又離去。
我該說何如？該泣、該痛、該憤。
卻無法恨你。
你走了，你走去你的天涯，我卻墬入我的地獄。
你走了。這三字太重太難說，光是吐言就令我難過。
你走了，而我，我又擁有什麼？
開始尋你，又重新。
我寧願相信，你尚在我的夢裡。
等我去尋。
人生夢有多少，曾經黃梁一夢，而今我願與君共譜梁祝彩蝶雙飛夢。
為何---
你卻要在我夢欲成時，
離開我──

--------------------------------

往事轉眼空，任思量，空難過。切切密語何必說？紅塵浪，紅塵濤，江水東逝不復流。問蒼天，天有情？問人世，誰真心？夢過夢牽夢總空，一曲罷盡一場夢。君心吾心誰有心？心繫在情，情傷人。多無言，語無義，絲絲擾擾煩庸身。看天荒，瞅地老，忘情忘曲忘夢蝶，彩蝶難圓梁祝夢，天下真情有幾許？笑情笑曲笑癡人，癡人難忘往日情。

他醒了。
燭火跳躍，燈檯上的覆紙繪著鴛鴦戲水圖。
他心痛了。
覺得渴，卻不會想要飲水，覺得餓，卻不知要起身。
仍舊有感覺，心卻頓時停住，他為何還要活著？
神思依舊清晰，但滿腦卻是往日的笑影，飛起的髮絲，輕柔的微笑，溫暖的唇瓣，優雅的手指，款款的劍舞，入心的關愛，纏綿的悱惻──他想到了太多，卻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覺得臉頰濕潤，他在哭嗎？
他為何要哭──他太罪惡，竟然讓他的唯一，今生的摯愛......怎麼了？
呵！人生一場如浮雲，雲散曲終人也離──他還活著幹嘛？
生死相同，不如一死。
累了------

閉上眼，他想要睡。
最好一覺不醒。

門卻被推了開，他感覺有人在餵他水，喉嚨間一片洋溢的渴望又復甦了。
「你不該如此。」低穩的聲音，他驀然想起他自己是誰，說話的又是誰。
他想說話回答他，卻發覺無力。
「你活著，是他的希望。你死去，是他的罪惡。你不應該......不尊重他，畢竟，他愛你。也是在為你想。」為何要告訴他這些？他就是想要逃避這一切──
「不要逃避。你好好活著，就是回報他的愛。或許他以為的是錯誤的，但他終究是為你。青陽子說了，他身體有病，若活著也活不長，所以他才會離開你，才會去──你知道的。」
他身體有病？他怎麼不知！天啊......他又多了一項罪，他跟他的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是假的嗎？
「別自責。他是故意不讓你知道。因為他認為無藥可醫。你要快些好。朝政上不能一日無你。無忌天子無法成什麼大器，你應該知道。素府也不能沒有你，因為你是素家的主人，這裡的所有奴婢包括我，都要靠你吃飯。」
呵！怎麼這個不愛說話的劍客現在那麼愛講話呢......他應該高興......應該高興......卻發覺，眼淚又落了。
「你們的相愛旁人可曉。你們的分離是所有知道的人所不願見的。但，你要活下去。為了他，也為了你自己。不要辜負他──」那聲音依舊沉穩，依舊有力。
『為了他，為了自己』......『不要辜負他！』
他要活著......他要活著......他想。
他睜開了眼，望見劍客一臉的微笑。
他笑著，撫上了劍客的臉龐，自己發出的聲音沙啞的讓他自己都驚訝：「我死不了的------」
劍客笑著，回握著他的手：「你死不了的。醫生說你只是受風寒而已。」
他笑了笑：「是嗎。」
溫暖又充斥著體內，他想起了他愛人溫雅的笑。

門，被撞了開來。
驚駭的聲音飛入他兩的耳中。
「大、大人！百里小姐她、她──」

--------------------------------------

好暈。
她嘲笑的想著，手無力抬起，腦袋混沌的像是被搖了數百下一般難過。
為何，他對自己無情，自己還要對他如此深情多情？
或許是癡，或許是傻，但最主要還是自古以來情字所害，她應該是愚蠢吧！
為何要活著？
他心中不會有自己的......他心中只有他，縱使他離開了他，他仍舊不會看自己一眼。
她算什麼呢？
一個女人呀！愛著他活生生的女人，為何還不能讓他愛自己？讓他看自己？
呵呵呵......要死，死不了......為何她還活著？
人生有夢，但她的夢早就醒了！
小時候的希望，在夢中不斷想著的溫柔蜜語，為何都不是對她？而是他？
淚滑落，心疼痛。
身上的傷算什麼呢？
她只要他！只要他！為何上天連這一點奢求都不肯給她？
血流光了又如何......沒有他，她要這身體作什麼......作什麼......

說她多情自癡傻也好，說她為情自殘身也罷。
她就是愛他，既愛上了，她又能說什麼？
恁是一生為情困，終究無怨亦無悔------

多情總比無情好......無情總是傷人心......
為何，他的多情不是對著她？
誰不多情？
為何......自己的多情深情，就是無法得到他──

--------------------------------------------
【後話】
預定。無奈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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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樓發表於: 2008-08-25 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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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在終日奔波、情感劇烈的折騰下，終究還是累的病倒了，
無盡的愁緒，牽引著無盡的回憶，千般滋味，萬種思緒湧入心頭，
是如此苦澀難當，難以置信的在素素夢欲成時，小釵離開了自己。
他久夢初醒，看見了鴛鴦戲水圖，只是『睹物思人』只是更加的哀哀欲絕及痛不欲生，
即使覺得餓、覺得渴，卻沒有任何欲望想要用膳飲食，他仍然有感覺，
但是他的心卻沒有了小釵的愛而即刻停止跳動，那種失去小釵的痛苦，痛的素素無法承受，
小釵的回憶就像是張巨大的網，緊緊的、緊緊的纏繞著素素的靈魂，令他滿滿的懊惱及愧疚自責。

素素傷了他的摯愛，他的小釵，他尋不回他的小釵，而不自覺的淚流滿面，
那種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的無能為力啃噬著他。
人生如戲，曲終人離，滄海桑田，世事變化無常，他與摯愛已經分離，是失落，掏空了心窩，
他活著心卻是空的，他完全失去求生的意念，天地間再也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自己感情波動，
那麼活著和死亡，似乎沒有什麼不同了，既然生和死現對無助的自己來說，
都是相同與沒有差別的，那麼不如一死，或許能減輕他的罪惡及內疚。
他累了、倦了；他沮喪、灰心，帶著疲憊的身軀，躺下了也不願醒來，從此長眠。

劍客沉穩有力的聲音，叮嚀囑咐的話語，一聲聲，一句句，傳入素素的心扉，
忽地有一種想要活著的念頭在心頭湧動，彷彿有股篤定的力量漸漸地撫慰著自己，那麼溫暖又充溢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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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3)

43樓發表於: 2009-02-17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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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娃娃深入的回文與感想~謝謝啦~^ ^

(二十一)

他握住了她的手。
一生已經覺悟。

纖雅的睫毛微顫，毫無血色的臉龐引人疼惜。
昏昏沉沉，彷彿仍在夢中。
睜眼，望見那憂愁的眉心，憂愁的臉，她卻笑了。
「你來了......」
「我來了。」聲音低啞，但卻在俊朗的臉龐上帶著笑意。
「我等你好久......」她微笑著，卻不免融上悽楚在雙眼幽幽的深處。
他傾聽著，無語。
「我等你好久，你都沒有來......我以為，我小時候的希望，曾經有的夢，不會實現......」她仍舊笑語，卻在話聲中帶些咳。
他握緊她的手，心中兀自暗嘆。
她柔媚的眼期待的望著他，像是望著世上最美的景象，醉了。
「你知道我的夢是什麼嗎？」
他搖頭，他應該知道，但他從不會去想。
她微微苦笑，蒼白的臉龐有些激動的瀲紅，纖細的手指在他的掌中輕顫：「我想做你的新娘。穿著最好的絲質紅色的大衣，紅色的鞋子，龍鳳燭、交杯酒------」
他聽著，卻在心中絞痛，他能實現這樣的夢嗎？
她卻依舊愉快的編織著她的夢：「在拜堂前，我們一起去添置新的傢俱。新床單、新衣服、新的傢俱，還有，你跟我小孩的衣服，先添置好；我一直想要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然後我們一起去看喜帖的印製，喜帖上一定要大大的印著我跟你的名字讓大家都知道我要跟你一起廝守一生了......我曾經想過......想過很多次，一次、兩次、三次，好多好多次......」
邊說著，她閉上眼，淚落了。
他輕聲勸慰：「別說太多話。大夫說妳失血太重，少開口少動氣，對身體的恢復比較好。」
她驀然的睜開眼，瞅著他：「你還關心我嗎？」
他點頭，他不能傷她的心，雖然這也是事實：「我依舊關心妳。畢竟，妳是我的抱信小妹妹。」
她微笑著，輕輕的掙開他握住的手：「你愛我嗎？」
他愣住了。
她又笑了起來，這次笑的很黯然。
「你不愛我......還在我身邊做什麼？你走、你走！你走！」她揮著手，不停的抽泣：「你走！你去找那個男人！為什麼......為什麼......」
他靜靜的坐在一旁，不說話，望著她。
「走......你還不走......反正我永遠就是你的抱信小妹妹......哈！妹妹......」她又笑了起來，吃吃地笑，雙眼甍亂，又似淒涼：「咍，素大哥，你什麼時候要跟他成親呢？到時候要記得告訴我一聲......告訴我，我輸給一個男人了！哈......哈......嗚------」
他不捨了，卻又心痛，人世有太多的無奈，為何他的無奈是如此的沉重？又是如此地讓人覺得太過甜蜜又負擔。
一位女子對他深情，是甜蜜的難以說清，卻又讓他在心底有著負擔而痛......
啊，他該如何？
心中摯愛如同流星，似同曇花，瞬閃而逝------
而現在他孤身一人卻又面臨此境，該說是蒼天捉弄還是說他不該負了這女孩對他的朝思慕望？
他的眉又重了。
抓住那已經明顯無力亂揮的手，堅定的像是海誓山盟，無所怨悔的神情。
「嫁給我。」
少女愣住了，淚依舊奔洩，神情卻是雀躍著。
「真的？」語氣遲疑著。
「真的。」他泛起笑容，突地，心痛，他想到了青年溫雅的笑。
「真的？真的？」少女甜甜地笑著，不確定般的一次又一次的詢問。
「真的。我說真的。等春天到了，百花盛開，妳穿紅衣裳，我穿新郎裝，然後八人大轎抬妳入洞房......妳說好不好？」他笑著，輕捧著少女的臉龐。

『小釵、小釵！冬天要來了，冷哪！不過沒關係，等春天到了，我就把你正式娶進來當我一個人的新娘~~八人大轎入洞房！咍！你說好不好？好不好嗎！』那時蓮花欲落，落了幾地的花瓣，暮夏蟬聲唧唧，他與他坐臥在兩人的天地裡。
『無聊......』他羞紅著臉，又拍掉他探向他的手，『無聊......』
記得，他應該還醉在他愛人如花的容顏，如夕陽的醉顏中------

「好！好......你不能再騙我了......不能唷......素大哥。」少女笑著，輕輕的蹭著他的大掌：「你騙我......我就......我就......」
呼吸聲均勻地發出，他望著那青嫩的睡臉，只覺天旋地轉------
「釵......」

愛情是毒藥，卻也是蜂蜜。
如同玫瑰花的莿，與馥郁的香氣，交瀍一起。

那時，星子正要與晨光交替。
無奈，世間情總是絆人------

--------------------------------

皇宮。
秋葉落地，一地愁思。

「愛卿......」無忌天子看著樹影下的人，喚著失神的青年。
「啊，天子。」青年回了神，俊容微訝，「參見------」
「不用了。愛卿，此次路途跋涉，辛苦你了。」無忌天子笑道，「你瘦了。愛卿。」
青年搖了搖頭，望著一地落葉：「多謝天子關愛......吾無妨......」
「坐下吧......吾知曉，冬曲姑娘的逝世讓你難過。但還請愛卿要多愛護身體......免得使冬曲姑娘九泉下擔憂，吾也會擔心的。」
青年笑了笑，臉色卻蒼白著，「天子，傲笑紅塵知曉。敢問這次天子喚吾回來，是有何要事吩咐嗎？」
無忌天子微微怔了下，有些不知所措。「唉......這事，說是重要......卻又覺得太過難為愛卿你......」
「嗯？天子有何難言之處......請不必擔憂，傲笑紅塵既追隨了你，一定會聽從你的吩咐的。」青年微笑著，風刮起，眉宇間有些哀傷。
無忌握著青年的手，「要請你跟青陽子一談。他不贊成你繼續在邊疆......說懷疑你的勢力有坐大的趨勢......苦了你，愛卿。」
青年微微愣住，他是有些耳聞自己因為不在京城，所以有不少人都會暗傷他......但沒想到會有如此地步。
「可是......青陽子遲遲未來，而你又必須在明日趕回去......這可怎生是好？」
望著天子一片愁容，青年微笑安慰著，「無妨。吾就在這等吧。等不到時，天子在另作他想。至於明日要回邊疆一事，一定要的。」
無忌點了點頭，拍了拍青年的肩膀：「那你就不用上朝了，好好休息......」
他點了頭，「吾知曉。」
無忌笑著，轉過身離去。
青年望著那離去的身影，緩緩地走到涼亭裡，亭中有箏。
「冬曲......」
十指撩起，曲音一波一波的傳送在大氣中。

他不知曉，秋葉落了一地情，情將寄予那如楓葉火紅的男子。

-------------------------------

「你、你要娶他？」青陽子瞪大雙眼，望著眼前漠然的男子。
素還真點了點頭，或許是因為都愛上過同一個人，敵意也可以化作友情。
「要不然，她會活不下去......」
「你！你這混蛋！」青陽子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又氣又怒，他的愛說的是假？當初他在崖邊那一副失魂落魄是裝的嗎？
「我也會活不下去......」像是忽略肩膀上的疼痛，素還真兩眼無神的微笑道。
驀然，青陽子愣住了，欲要舉起的拳頭放了下來。
「為什麼？」他問。
拿起酒杯，「勸君將進一杯酒，自此落入人間牢......」素還真笑道，將酒杯拿高，「這是夜光杯......可惜現在是白天哪......」
「......」青陽子望著他，要語，又難說。
一口飲盡，笑聲輕盈的像是無憂也無愁：「酒是穿腸毒藥......殊不知情是絆人繩麻。」他看著青陽子：「我不想活下去，但是我卻不得不活下去。你說，是不是像關進牢裡頭，痛也得挨呀......」
突然間他懂了，強顏只為歡笑，歡笑只為忘情。
「我要去朝中了......你好好陪她......」
「陪？或許是陪吧......」他垂下了頭，又低低的笑了起來。
他要陪的，不是她。應該是他呀------
青陽子低嘆，踏著步伐離去。
為情？
或許他還未真正碰到，也無法理解。

----------------------------

「湖光山色天地間，瑤琴一曲問薰風，天地上下知音處？共奏波光人間曲......」低低撥奏，青年彈著箏，眉峰時擰時鬆，卻又在臉上戴著撩不開的憂鬱。

皇宮內院很大，有時走到一個地方可能要個兩刻三刻的。
青陽子皺著眉，他現在就走了有兩刻了。
「不知道聖上傳喚何事......」
平常在殿前，他幾乎都是跟宰相平起平坐了，可是宰相海殤君常被聖上在後頭傳喚論國家大事，他就少很多，路也少熟，而接連數天又被事事煩擾，讓著他連一段路都決心煩意亂。
他很不明白素還真跟葉小釵之間的感情，他只知道，素還真那不帶憂傷的神情卻又茫然無神的雙目，讓他解讀不出素還真到底是不是真愛葉小釵？
就如同他跟葉小釵相處的那一個月，他也弄不清楚葉小釵究竟是否真愛著素還真。
因為這兩人都不會將愛表現的太明白。
他兩人只有在真正到了悲慟或是情緒難以宣洩時才會表達出那番愛意。
可是在旁人看來他兩對彼此的愛卻又是刻骨銘心的烙印在雙方身上，無法忘懷，難以訴說。
是他拆散了他們嗎？
青陽子整個人愣住了。
不禁又皺起眉，胸口痛了起來。
「是我的錯......」
他現在才發覺，他太不懂愛，也太愚蠢。
對葉小釵的仰慕渴望竟將之曲解成愛，而因此使的這對戀人無法天長地久變成天人永隔-----
胸臆溢發明顯的膨脹著不安與愧疚，素還真沒有提起他將葉小釵帶走一事......葉小釵也沒有說過這件事一回......
但那又代表什麼？
他還是有錯的......
青陽子苦笑了起來，這樣的罪惡感一定會跟在他身上一輩子，永久難離。
突然的，一陣聲樂響起，輕柔高雅的音樂，迴盪耳中，清淨著心靈。
青陽子楞了楞，不禁拔起腿，走向音樂處。

風起，風落。
一地相思心賠繫。

--------------------------------
【後話】
預定。命不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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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樓發表於: 2009-02-20 0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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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情相悅的愛情才是甜蜜的，然而抱信對素還真的深情卻是一廂情願，
百里抱信忽略素還真的感受，也不管素還真的意願如何，
硬是要把全部的愛給素還真，但素還真只能將抱信當成妹妹一般看待，
因此抱信尋短見，身為素大哥的他只是不捨她的痴傻，
但不代表素還真是心甘情願、欣然接受抱信的感情，
所以抱信如此深情，讓素還真只覺沉重傷神，負擔著不想要的愛而痛。

因為這兩人都不會將愛表現的太明白。 j37:
他兩人只有在真正到了悲慟或是情緒難以宣洩時才會表達出那番愛意。 9[Y*k^.!
可是在旁人看來他兩對彼此的愛卻又是刻骨銘心的烙印在雙方身上，無法忘懷，難以訴說。
素還真與葉小釵對愛是隱忍、克制的，對感情亦是放在心裡不輕易外放，
明明兩個都是重情且多情之人，可是很多事情總是選擇不說，
這樣愛的表現讓人覺得總是淡然的，並未很清楚、明確的表達，
似乎所有情結都可以在內心發生，並不需要對方知道，
將這樣的感情放在心裡，並且去壓抑已經產生出來的情緒，
當有一天在真正到了極度悲傷哀慟又無法宣洩時，這樣的情緒飽滿情況下，
那愛即會沁入心扉，把以往隱藏的感情連帶挖出來，聚集起來釋放著，
使得壓抑不住而沒有抑制的宣洩，來表達出那番愛意。
看似清淨簡單的情意，卻是有著最深沉的感情，
點點滴滴銘感五內，所以也特別刻骨銘心深深烙印在雙方身上，
已然深刻到了靈魂裡，刻鏤著深動痕跡，擦不掉，也抹不去，無法忘懷，難以訴說。

[ 此帖被lovechai在2009-03-01 21:5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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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雲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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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45樓發表於: 2009-02-26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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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釵的離去,同時也帶走素素的傷悲.而感情的事.其實也没有誰對誰錯.必竟每個人看待感情的方式都不同,而素素真的認為成親,就能給你活下去的力量嗎,我覺得很難吧,愛一個人愛到刻骨銘心時,時間是最好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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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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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3)

46樓發表於: 2009-04-13 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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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娃娃和楓雲鈴子的回文~^////^
我直接貼續文囉~

(二十二)

高山萬壑，陡壁峭崖。
此方山林應該絕無人跡，徒有鳥獸行蹤才是，但現下卻有一個青年緩緩的抱著東西踏著沉穩的步伐走著。
青年看似沉靜如山，俊雅容顏萬分清麗，一頭長髮如瀑，隨著主人的移動而輕舞漫妙，有如世外高人般的凜然神聖。
青年置身四周美景如畫，煙霧如雲密佈，很如桃園。青年走到溪水旁，緩緩轉身綜觀身旁景色，不禁漾起笑來，「壯偉寬浩，好一副麗景。」他眼前是一個急迅的瀑布。
「啊-----」發出了嘆息，他含著笑，將懷中的東西拿了出來，「好地方！」
青年身上帶的是一把琴，琴色不華，簡樸莊雅，與青年相得益彰。
瀑布下方水勢急湍，不時有水濺到溪流旁的大石上，但青年絲毫不以為意，衣袖隨翻，席石盤坐，琴置於大腿上超然物外般的彈奏起來。
隨著琴聲的透出，原本飛騰的溪水都在距離青年三步遠的地方被擋了下來。
瞬時間，山林間只剩下曲音高孤，瀑洩壯聲，迴盪其中......

「寒山古道秋落葉，萬里群山無人煙，瀑洩傾下氣萬千，泉水激石淩淩樂；冷風欲來季一過，又是三百六十天；隱士孤高一寡人，生平惟有琴為友，若問年年琴聲樂，只為好琴而作閒，不樂天上神仙身，不好地龍滾翻騰；採菊遊山樂萬水，五嶽歸兮看人間，閒賦一曲問來風，明年四季好時節？」青年彈著琴吟唱著，琴聲時快時慢，伴著水聲，相容和好，甚有俠骨仙風、超脫世外之態。
一曲終結時，驀然間，青年擰住了眉，喝聲躍起，五指狠狠撥琴，琴音瞬間帶著內力激向瀑布底下的溪水，溪水頓時被琴音震高形成一幅詭麗的景象。
青年在溪水變成高台的時候落地，掠了掠微亂的頭髮，青年抬眼望著被內力撐高的溪水，大失面色。
「啊！」只見水台上有一個白衣男子，看似屍體無命般的任著水撐著他。
「糟糕！」青年驚呼，彈指間蹬跳至水台上，一把抱起白衣男子後立刻跳回溪水旁的大石上面，那被內力撐起的水台也在青年落地的瞬間崩潰毀壞，恢復成尋常溪水。
放下了白衣男子，青年趕緊握住男子的脈搏探詢，卻不禁又嚇的臉色一變，「這、這是什麼脈象呀？」
深呼吸了口，正了正神，青年看向臉色仍舊蒼白的男子，有點苦惱的搔著頭，「還有呼吸......怎麼辦呢......啊！對了！」
青年忙抱起男子狂拔起來，迅速離開了溪水旁。
頓時，山林又安靜了下來......
但不到數分，又看見青年慌慌張張衝了回來，跑到大石旁邊，小心翼翼的放下男子又小心翼翼地將遺忘著的琴重新用布包好背到背上在重新抱起男子。
「這回不會忘記了。」青年愉快微笑著，突然意識到懷中還有一個人，又重新揪住眉毛，用狂也似的速度飛奔離去。

在青年經過的樹林子裡，有不少飛禽驚叫聲響起。

-----------------------------------------

他怔了怔。
男子垂著頭十指弄箏，此時風吹，他的白髮飛起，垂著的容顏柔柔地在髮絲後恰然出現。
「啊......」他輕輕低呼，他看過這男子！就是那日他追著素還真跑去找葉小釵時不小心撞到的人......
「嗯？」聽到他的輕呼聲，男子轉頭看向他，曲音停了。
他不語，緩緩地走向男子。
白髮、薄唇、銳利卻又哀愁的雙眼、纖細的手指撥著纖雅的箏......與秋黃一地梧桐相映合稱的男子......
男子也不語，安靜地看著他的接近，直到他的手掠起他的髮絲時，才微微的避開，但他還是抓住了他的頭髮。
那髮，不是全白的，是微微的黃色，摻著水晶般的白。
「你是誰？」他的聲音低啞著，胸口有一種莫名地熾熱在狂燒起來。
男子豪不在意的微笑著，憂愁的眼依舊憂愁但唇畔的笑卻美艷難說，「青陽子。」
他皺眉，一把抓起男子微細的手腕：「我才是青陽子。」
男子又笑了，但仍舊笑的不真不切也不掙扎：「我知道。我是說你是青陽子。」
他有種惱怒的感覺，看著男子那不真切地笑會覺得心痛。「那你是誰？」
「放開我。」男子禮貌地說著，忽視他的問題。
他卻不得不放開，只因男子這樣說時，有種凜然的正氣從他瘦高的身體發出。
「你是誰？」他又再重問了一次。
男子只是垂著眼兀自揉著手腕，不理睬他。
他又氣了，為何他要生氣？他也不知曉。只是覺得氣而已。
「你是誰？」他生氣的說著，又要去抓男子的手，這回男子竟巧妙地避開，身形的移動看起來很有底子，比他還好。
他微微詫愕。
男子抬眼看他，唇瓣緩緩開啟，「我不回答不禮貌之人的問題。要問他人的名時，請先報上自己的名字。」
他又生氣了，皺眉，看著他：「你不是知道嗎？」
男子搖頭，「我知道。但你一開始沒跟我說就對我動手腳。」眉宇間，有種頑固的味道。
他幾乎要發怒，卻忍了下來，只因為對男子那頑固的神情有了興趣。
「好。我是青陽子，敢問閣下大名？」
男子優雅的笑了起來，憂鬱的神色頓時褪了些：「傲笑紅塵。你一直想要趕他回京城的人。」
他覺得有些暈眩，對那笑，但驚訝壓過了那莫名的暈眩感，他看著男子，這樣的男子，竟是一個習武之人？
「你就是......」
「傲笑紅塵。」

霎時風吹，起了一池漣漪。

------------------------------------

溪水潺潺，青年看起來有些狼狽的抱著一個男子踏過溪水，氣喘呼呼的臉色漲紅。
「無垢！無垢！」青年奔向一座亭門，那亭門造式古怪，矮的只能讓一個小童身高穿過，高些的人就得低下頭去。
青年平時清楚這的規矩，此時也顧不了那麼多的輕功一跳就跳過了那亭門。
亭門內是一個鄉野式的住屋，高雅不俗。
「你在嗎？快些幫我！」青年又呼喊了起來。
這裡是個靜謐的野外，青年的呼喊又大，整個地方百來尺都可聽清楚。
石屋的門被打了開來，一個長相俊美秀麗風度非凡男子微皺眉看著急奔過來的青年。
「琴魔，你又撿了什麼來我這？」男子厭惡的開著口，看來青年抱東西事物來這，不是第一回。
「是人。」青年跑到男子面前就停了下來，一把將手上的白衣男子現給他看：「脈象好怪。還活著。掉到水裡，我就救了他。」
男子挑了眉毛，神色詫異：「人？你怎撿的東西越來越大？」
青年看了男子不關緊要的神態，緊張了起來，踱著腳：「哎！白先生你別消遣我了！人命關天，幫幫忙吧！」
男子看著青年緊張的神色，悠悠嘆了口氣，轉身走進了屋內，「吶，要救人還不快些進來。」
青年楞楞地看著男子進屋，聽了男子說的話後開心地笑了起來，啪啪啪的跑進屋內：「謝謝你！」
「不用不用，下次好心一點不用再撿東西來我這就行了。」
「嗯！」
「啊、啊，東、東岳------」是青年的聲音。
「閉嘴。他還在睡。」
「哦！是！」

-------------------------------

「恨與東風未曾留，徒增相思寄宇中，北風來時葉無存，空陪一屋冷梅寒。」
他淺淺低吟，望著一地落葉，覺得喉嚨哽咽著。
黑袍騰飛起，他的白髮散亂空中，纖長的手指抬起，又放下，矛盾著。
「你在幹嘛？」劍客皺眉看著他，沉穩的走進涼亭內，「喝些湯。要不我會被一線生煩死。」
他低低的笑著，撩起劍客前額的頭髮，「想他。抓他。」
不客氣的抓回自己的頭髮，劍客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所以你就抓了一大籃子的落葉？」瞟了瞟滿桌的葉子還有一大竹籃中的枯葉。
「嗯......」他不笑了，不過是安靜沉穩的看著一池水。
「......喝湯。」劍客道。
沒有回答，劍客疑惑地看著他，他衝著劍客微笑：「蓮花又殘了。」
他嘆息一聲，嘆息嘆的如同深淵處的幽魂，令人寒心而悲慟。
「他也走了......」他說的滿不在乎，卻讓劍客聽的心都要跟著揪起。
沉默瀰漫，秋意更濃，霜雪也好像要降下般，天空烏雲壓重。
「噯......」他又微笑起來，輕輕的抓起劍客的頭髮，這次劍客沒有避開。
他怔怔的望著手中的頭髮，時間流動。
又是沉默。
突然間，他抱住了劍客，將頭埋在劍客的懷中，聲音低低：「你不要也離開我了......」
劍客無言的擁著他，緩緩點頭。
「連他都走了，我好怕你跟一線生都一起離開我了......」
他搖頭，聲音沉穩的像是要推走他心底的夢魘：「不會，我不會走。一線生也不會。」
劍客只覺胸前帶著淡淡潮濕，眉間又是一擰。
「你是我的朋友......不要走了......」他的聲音帶著抽泣的感覺，哀傷地讓人聽了也愁。
「我不會走的。」
他不語的依在他的懷中，一刻過了，劍客也不免緊張。
「喂、喂？」劍客喚著。
剎時，他抬起了頭，望著劍客，面頰仍舊有淚：「我知道。」
雙眼堅定的，如同群山萬壑的聖嚴。
「他會回來嗎？」
劍客微愕，不知是該點頭還是搖頭。
他又笑了，「或許會，或許不會。」他緩緩地離開劍客的身上，撩著頭髮，看向一池殘花落葉，「但是......」
「我會等他。」
劍客淺笑著。
他也笑著，不過眼中有著哀愁：「但是......他會原諒我嗎？我答應了......」
劍客忙搖頭，抓住他的手：「我不相信你沒有毀婚的勇氣。」
他楞了楞，手掌傳達過來的溫暖很真切，也很舒服。
看著劍客輕擰的眉，他笑了。

「我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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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47樓發表於: 2009-04-13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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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小釵自幼遭逢家變，雖得以存活下來，但身軀孱弱，帶著一身病痛找不出病因，
而常有力不從心之感。儘管不幸流落風塵但心比天高，潔身自愛，也在那時遇見命定的素還真。
然而重情且多情的素還真身邊卻已經有個愛慕他的美麗女子，並且是他的未婚妻。

和素還真在一起的這段日子裡，是小釵有生以來最幸福的一段時光。
只可惜自己生命已如風中搖曳的殘燭、黃葉一般，隨時都有吸不到空氣的危機。
而他身邊已有人可以相伴著他，那麼，自己又何苦牽絆束縛他呢？

愛上一個人，也許有綿長的痛苦，但素還真給小釵的快樂，也是世上最大的快樂。
儘管不捨，儘管心痛，還是放手的成全，因為小釵是如此的淡然無欲、心地善良。

數不清小釵離開了多少日子，素還真難以接受小釵離開自己，
望著一地落葉，不禁觸景傷情、默默的悲嘆。
儘管素還真已經答應娶百里抱信為妻，但仍是情不自禁的思念著小釵，
那揮不去的思念，在心海蔓延而後擴散開來，溢滿素還真的整個心房久久不散。
思念是美麗的也是痛苦的，素還真受著期待的煎熬，殷切等候的害怕，
十分企望小釵回來自己身邊。

素還真對小釵的思念不止，顯露著眷戀之深，但那哀傷愁緒與害怕不安也同樣地蕩漾著，
最後在劍客釋放出的絲絲暖意，漸漸安穩著他不安的心、撫慰著他哀傷的痛，
伴隨著面容許久未見的笑意，是堅定無比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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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3)

48樓發表於: 2009-06-29 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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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娃娃深入分析的回文~^ ^

(二十三)

琴聲。
恍恍惚惚，他覺得他好像在微弱的光芒之間，見到了他的愛人那微笑的身影。
他活著？還是醒著？
亦或，在夢中？
眼前微弱的光芒突然閃了數下，親切溫和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你醒了？」
醒了？不禁疑惑。
「口渴嗎？」那親切的聲音又傳來，他總覺好像聽過類似的聲音......像誰？是誰？
對了......他口好渴......像是好多天沒喝水了。喉嚨沙啞著，像是要乾裂。
「來，慢慢喝。要不然會嗆到唷！」隨著聲音的揚起，乾燥的喉道間像是清泉湧起，口中、腹中一片舒暢。
隨著水入腹，他的神智更加清醒，驀然，回想一切，他更加清楚的意識到──他沒有死？
有些乏力的想要笑，或許這是上蒼無意的捉弄，讓他欲要尋死而無法做到，仍舊留在世間，殘風落葉般的過完自己那讓人無法可歌更無可泣之處的人生。
「你還有哪裡會痛的？可以說話嗎？還記得些什麼？」聲音溫柔的詢問著，溫熱的大掌輕撫著自己的面頰，很令人安心：「幸好你退燒了。你昏了有十一二天了，還燒了七八天。」
十一二天？那麼久......如果沒有人知道他要尋死的話......大夥也應該放棄找他吧......是呀......
「唉呀！他醒了、他醒了！」一直響著的琴聲停了，卻又響起另一個聲音，那聲音有點低沉，卻很像春天那林風刮過樹林子的感覺，很讓人舒服。
「哪，你能說話嗎？」那像春風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他感覺到另一隻手輕輕的探著他的額頭：「你會不會頭暈哪？看你從天上掉下來時，我頭暈極了。」
他聽了那說的話後很想笑，一直不想睜開的雙瞳也因為那聲親切的問詢而張了開來。
燈光微暗，看來是怕他被燈光給刺激到而不舒服，好體貼。
睜開眼的同時，兩個人的身影頓時映入眼簾。
「幸好，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要睜開眼睛。」一個長相柔美溫雅多禮般的男子對他笑道，這聲音是一開始對他說話的聲音。
「啊！你的眼睛好漂亮！」他順著聲音看了過去，是另一個男子，頭髮很長，手裡抱著琴，一臉無牽無掛的，帶著淡淡稚氣。
他淺淺笑了起來。
「啊！他會笑！」那抱琴的男子驚呼道。
「琴魔，你也未免太興奮了吧？」房門突然被打了開來，一個白髮青年端著盤子走了進來，不悅的皺著眉頭，「自從你把這位公子撿了回來後，你比以前聒噪了十幾倍。我恨不得你天天彈琴，只有那時候你才會閉嘴！」
「臥雲......他罵我......」被喚作琴魔的男子無辜的扁著嘴，拉了拉那始終微笑的親切男子。
「白先生，真是抱歉。」臥雲淺笑著，輕輕按著琴魔的手。
「沒關係。只要你看好你這小情人就好了！他是沒吵到我不甘心！」白無垢撇了撇嘴。
「無垢！我又沒多吵你，而且我只有你這朋友嗎......」琴魔皺眉道，他很吵嗎？只不過是喜歡拉著白無垢說話而已......
悶哼了聲，白無垢裝作沒聽到任何抱怨，將盤上的藥端給臥雲，定定的瞧著他：「你叫什麼名字？」
說到這問題，琴魔的注意力也被引了回來，三雙眼都看向他，等待他的回答。
葉小釵微微苦笑，虛弱的雙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啊......你不能......不能說話嗎？」首先驚呼的是琴魔，他的雙眼睜的好大，隨即又被歉意給蓋去：「對不住。吾失言了。」
他輕輕搖頭，這是位善良的男子。
白無垢蹙起眉頭，仍舊是看著他的雙眼：「你會寫字嗎？」
葉小釵點了點頭，輕輕的微笑，他明白這位男子的懷疑，畢竟......他們看起來都是隱世不出的世外之人......
「你有力氣寫嗎？」臥雲終於開了口，臉上的笑依舊。
他點頭，接過白無垢拿過的紙筆。
「葉......小、釵，你叫做葉小釵？」琴魔問道。
他點頭。
白無垢沉思皺眉，看著臥雲。
臥雲微笑著，輕輕的執起他的手：「很巧，我正好知道這名字。來，我先幫你把把脈。」
葉小釵有點迷糊，這位臥雲知道他？還有......他現在是在哪裡......
像是要解除他所有的疑惑般，臥雲笑道：「這一兩年來去過京城的男子要不知道你的名字很困難。還有，這裡是那位白先生的居所，叫做涼心居。另外是琴魔救你的。」
聽了後，他感激的看了琴魔，縱使被救不是他的本意，但救命之恩，不能忽視。
「沒什麼。」琴魔淡淡道，輕淺的笑著：「有人在眼前昏迷而不救，這是會遭報應的。況且救你，可能是緣分或是我上輩子欠著你，你不用在意。」
他笑了起來，雖然全身還沒什麼力氣，但他覺得很舒服，至少，這裡的人都溫和親切的讓人喜愛。
「琴魔，請安靜下。葉小釵，容臥雲問你，你這病......是從小就有的嗎？」
葉小釵點頭，是呀......這病......
臥雲擰住眉，側頭看向白無垢，「白先生......」
白無垢拉了張椅子坐到床旁，執起他的手：「......你的脈象很怪。重要的八穴也都偏移。若是習武之人練的移穴法也就罷了，但你的這穴道偏移看起來是外力人為所介？」
臥雲頷首贊同，「而且這個人下手不輕......不禁移了你的穴道還故意讓穴道壓迫到血脈......導致肺部、腎臟因日久壓迫而窒流不順，血液無法如同平常人一般暢通舒適。久而久之，就會有嘔血、咳嗽、頭暈，甚至是內臟出血的帳況......」
「好可惡的人！」琴魔憤憤道，秀眉皺了起來。
葉小釵忍不住蹙眉，他猛然想起一個人......那害他無家可歸，無親可依，淪落風塵的人......他早已遺忘埋葬在內心深處的男子......
臥雲定定的看著葉小釵，輕輕的握著他的手，溫和道：「你不要想太多。過去的事想了，會難過的。過了就罷吧。」
葉小釵疑惑的看著臥雲，難不成他知道他在想什麼嗎？
臥雲淺笑起來，「我聽得到。除非你故意不讓我聽到。」
葉小釵笑了起來，他又碰到了這樣的一個人......這是除了他愛人還有風隨行外，第三個聽得懂他內心話的人。
「你們在說什麼啊？」琴魔不解的問著。
白無垢做勢要打琴魔：「還多嘴！去看一下東岳那裡煮的食物好了沒，他太久沒吃東西了。都瘦了一大圈。」
琴魔吐了吐舌，撇嘴道：「就兇我一個！去就是嗎！」
看著琴魔的離去，葉小釵看著臥雲：『他是個很好的人。』
臥雲愉快的笑著，臉微微的紅起來：「你知道呀？其實他本來頂嚴肅的，不過平常過慣一個人的日子，碰到熟悉的朋友都會有些孩子氣起來。」
白無垢撇嘴道：「他是故意吵我吧？」
臥雲接著說道：「你也很寵他。明明就對他好，還故意裝兇。葉小釵，你別看白無垢這副模樣，他對他的情人可好──啊哈！臉紅了！」
白無垢瞪了臥雲一眼，拿起碗，「你在說，以後我就把琴魔趕出涼心居不讓他進一步，讓他去吵你。來，說了那麼多話都忘了要餵你吃藥，我跟臥雲討論你的傷勢後，調了兩種藥給你。一種飯前吃，專門調整你的血脈、內臟，一個是飯後睡前吃，是醫治你整個外傷、內出血用的。不過一天要吃個七次藥，怕你受不住罷。」
葉小釵楞了楞，他們對個初次見面的人有必要那麼好嗎？
臥雲看著他，溫和道：「這不是初次認識不認識的問題，而是你絕對是個好人。我們知道。」
白無垢點頭道：「當然，要不涼心居不收沒良心之人。」這話說的一語雙關，讓的人又笑了起來。
葉小釵感激的點了點頭，安心的讓臥雲餵他吃藥。
白無垢倒了杯茶，坐在一旁，定定的瞧著葉小釵：「你為什麼會從那種地方掉下來呢？可以說明嗎？」
葉小釵一怔，有些驚慌。
臥雲忙握住了他的手，「別緊張。不願說就算了。現在不要亂動，怕影響你的傷勢。」
葉小釵忙搖頭，微嘆了口氣，對著臥雲道：『很多事很難說清楚。要說也說不明白......』
臥雲笑道：「啊哈，既然很難說明白，就乾脆不要說或是慢慢說。你要說哪一個？」
葉小釵笑了開，搖了搖頭：『不要說。』
臥雲微笑的拍了下手，「清楚明白。不說就罷吧。」
「什麼說不說的？」琴魔推開了門走進，疑惑的問著。
臥雲笑道：「沒有。」邊上前幫琴魔拿下手上明顯頗重的盤子。
白無垢也跟著站起了身，上前替另一個臉上有兩塊胎記般的男子拿下手上的東西。
男子的臉上泛著溫雅慵懶的笑，「你好。恭喜你醒了。我叫醉劍東岳。」
琴魔插了嘴說著：「哪，不用在你好來去，先吃飯吧。葉小釵一定餓了。」
白無垢白了琴魔一眼，「我看是你的肚子在喊餓吧？」
「哪有！」
葉小釵滿足的微笑著，或許，沒有真的死了，他可以真正思考些什麼。

* * *

「素大哥、素大哥。」女子輕輕喊著，但男子正站在一顆樹下沉思。
「素大哥！」女子不滿的拉大了聲音，男子猛然驚覺得轉頭，「什麼事呢？」
她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打開緊握著的手，手中七彩亮麗，一開一闔的翅膀如同幻夢：「你看。蝴蝶耶。都快入冬了還有呢！」
他一怔，想起似曾相識的場景......
「素大哥！」女子又喊了他聲，不高興的扁著嘴：「你看你又來了！」
「啊......對不住。抱信，妳不應該隨便跑出來的，醫生說妳身體虛，不行吹風的。」男子溫和的笑著，解下身上的披風披在女子的肩上：「來，回房去。把蝴蝶放了。」男子將那蝴蝶取過，蕭索的庭院頓時有了一分艷色。
入冬時。
滿足的笑了起來，女子毫不避嫌地將頭枕在男子的肩膀：「我無聊嘛。你早上去朝，下午又要跟爹爹談咱們成、成親的事......難得有時間陪我，你還不陪我！」
男子微微的笑著，雙眼有些茫然，但女子沒有注意到，仍舊笑的開心說著話：「爹也很高興你又要跟我在一起了......娘也是呢！素大哥，我已經叫萬紫去找了家好的布店，連裁縫店也都挑好了，改明兒你跟我一起去吧。你......」
「嗯？」男子問著，看著懷中女子的嬌羞，他只覺得胸中有的是愧疚，一點愛也沒有。
「唉呀！你、你還要我說哪？」女子悶悶的槌了他下，臉上佈滿著酡紅。
「啊......我知道了。我跟妳去......幫妳挑新娘服......」男子驀然懂了她的意思，新娘服......他終於不能逃避嗎？
「真的？」女子仰起小臉，粉嫩嬌豔的面容帶著些不安，卻又幸福的表情。
男子點頭，輕輕的執起女子的手，「真的......走吧，回房了。」
「嗯！」嬌笑起來，女子嘟著嘴將兩手勾在男子的脖子上，撒嬌道：「我走不動了。你抱我回去。」
看著那渴切的雙眼，男子微笑的抱起少女，「妳瘦了吧？」
女子咭咭笑著，弄著男子的頭髮，嫵媚成熟的色彩覆轉在她那稍嫌稚嫩的臉龐。
「你每天跟我一起吃晚飯我就不瘦了。」
男子點頭允諾，雙眼有些無神的盯著女子的頭髮。
是黑色的......跟他愛的人，不同的顏色......

冬日落葉枯蕭索的庭院，一隻蝴蝶，孤單的飛舞------

* * *

她又急又氣的哭著，瞪著那黑白分明的雙眼看著眼前冷著臉的劍客。
「說！你到底叫不叫那姓素的大渾蛋負心漢出來！如果你不叫他出來我就跟你拼了！哼、說什麼、什麼愛他一生一世的！結果竟然沒找他沒尋他沒想他！嗚...嗚、嗚......沒心肝！堂堂太守也何如？古今無情惟男子！咱們小釵對他有情有義，為了他還甘願離、離離去！他現在是怎麼樣，留個我嫣紅送我吃穿就打定堵我嘴了是不？沒那麼簡單！哼，還娶妻打算生兒子耶！枉費、枉費！看來至少我跟小釵以前在那個地方比這好多了！起碼沒人會那麼沒心肝的！喂！姓風的，你鐵著臉是怎啥意思？我說的又有什麼不對？我替我家小釵抱不平不行呀！你看小釵多可憐，家被滅了，還流落風塵，我想說他終於找到了依靠，還替他高興！結果呢，竟然是白高興一場！嗚......而且誰知道那個以為可以託付的人竟然是個大騙子！我、我沒拿刀砍素還真那混帳就算有點風度了，你還一臉都是我的錯的模樣！說嘛你！你到底叫不叫那負心漢滾出來！」嫣紅說的氣鼓鼓，雙眼也哭的紅腫，邊是槌邊是打的猛踢眼前一臉冷然的劍客。
風隨行皺著眉接下那毫無章法浪費力氣的拳頭，前幾天是鬧要上吊，現在想到是要討人，他在被這樣整下去，看來一定會沒力。
「嗚......我不管了，你再不叫他出來給我個解釋，我就去死一死陪小釵了！啊！不對，小釵怎麼可能死掉！他一定很可憐又在那咳嗽了！我要去找他！一定要去找！你、你幹嘛呀！放開啦！來人哪！來人哪！給我抓走這個瘋子！」看著嫣紅又是掙扎又是踢的，一旁的下人看著這景象皆是忍著氣不敢吭一聲笑。
天啊------這個武功高強一臉冷酷的劍客終於碰到對手......
「殺人哪！沒天理！我要去找我的主子好朋友還有人要阻撓！老天爺你沒眼睛！說！風隨行，看你是要怎樣你說呀！生個嘴是放著好看不用的呀？還是說你故意抿著嘴不講話就以為可以逃過了？你現在這樣抓著我的手，改天我就對你下瀉藥！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你不放開我就讓你三刻內身亡啦！」
風隨行皺著眉頭，看著自己手上被抓的指痕，還有眼前那滿臉眼淚一臉可臉的嫣紅......唉，可惡的素還真，你還不出來......
「嫣紅！不要鬧了。」素還真忍著笑看著眼前狀似纏鬥的兩人。看來風隨行身上的傷一定不少......
風隨行仍舊緊抓著嫣紅，哪知後者越動越激烈。
「你還有臉出來看我！你到底賠不賠我個小釵？！」嫣紅看著素還真又開始哭起來，抽抽咽咽的：「說嘛......我就小釵一個，他都說了要給我當當、哥、哥......哼哼，現在你好了......你好了......把他給弄丟了還要、要娶老婆......嗚......我家小釵就都給你棄了......現在你怎樣？有了人家總兵女......忘了昔日舊、舊情人......你說呀......現在你是要怎麼辦？我嫣紅要死要生沒關係......就小釵出、出事了......我跟你拼......你就好嘛，大家都幫你......沒人想我的小釵......哇！你賠我、你賠我！我就他一個！你還給我弄不見！你賠我啦你......嗚......」
看著嫣紅越說哭的越是厲害，甚至到後頭直接將頭埋到風隨行身上嚎啕大哭起來，素還真嘴角適才的笑意也頓時消去。
風隨行手足無措地看著素還真，簡直就是哭笑不得。
素還真皺眉低嘆，緩緩的走向前將嫣紅攬進懷中，「乖......我沒辦法呀。真找不到，我也傷心......妳要我說什麼呢？說我要跟著他去嘛？是呀，我也想跟著去......可人家總兵女為了我割腕自盡，論情論理，我不能不負責......我不能求妳原諒我這舉動，只希望妳知道很多事情不是只能說到情，就放棄、就逃避......況且小釵走了......妳難道也不明白府中大家也難過嘛？還有好多些俾女聽了哭起來......妳要知道，大夥都喜歡他......怎說沒人想他呢？難道我不想他、妳不想他？妳還小，能知道的就是妳跟小釵的天地......而我當了官，千說萬說就是要為朝廷要為人民還要負責自己。我不能因為他，而負了太多人哪......還有，妳現在不止有小釵，還有我跟一線生跟風隨行呀......我把小釵弄丟了，不能賠妳一個......可我把自己賠給你好不好？妳也別說要死呀去找小釵的，妳真死了......小釵會生妳氣的，妳知不知道？」他柔聲柔氣的說著，他明白，他是在說給嫣紅聽，其實也等於說給自己聽......他在找藉口，藉口讓自己安心......藉口讓葉小釵能原諒他......藉口讓他可以有個逃避的地方......
嫣紅慢慢的停止抽泣，緩緩的抬起臉看著素還真，大眼睛紅通通的眨著：「你不騙我著？你要娶百里抱信只是為了負責？沒有不愛小釵嘛？」
素還真認真的點頭，握緊嫣紅的手：「妳別跟別人說......我不能再因為我，又害一條生命枉費去了......」
嫣紅看著素還真的眼睛，扁著嘴撫著他皺起的眉毛：「你好可憐......有人因為你死了，你難過對不？小釵因為你而走了，你痛心對不？你又因為有人又要為你尋死鬧去，你又頭疼對不？你那麼煩，還處處對我好，不會趕我走，還想辦法不讓我氣......我這可惡的竟然還跟你鬧......你氣嘛我？對不住......我不鬧你了，我懂你的意思了，我會乖乖的，也不吵死這檔笨事了......要不小釵會生我氣了。你說是不是？」
他看著嫣紅又紅起的眼，卻淡淡溢出的笑，也愉快的笑著，「是，就是。妳不氣我，我不起妳。不過恐怕有一個人會生氣了，妳看看風隨行，他那張俊臉都被妳給抓的像破布。」
嫣紅唉叫聲，急忙抹了眼淚衝到風隨行前面，捧著他的臉呀手的就是瞧。「啊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曉得我手勁那麼大嘛！怎麼辦？怎麼辦啦！」
風隨行挑了眉毛，苦著臉：「妳難道不會包紮呀？」
嫣紅拍了下頭，一副恍然大悟：「對哦！快些！要不我會被你一群仰慕者給砍了！風大哥，快點快點！」
「只有這種時候才叫我大哥......」風隨行任著嫣紅拉著他跑，看向素還真，後者正露出微笑，靜默的望著落葉滿地的蕭瑟。
他也笑了。
「你到底痛不痛呀？怎麼還笑著？」嫣紅的聲音一點一點的從遠處傳過來。
京城，入冬。

--------------------------------------
【後話】
預定。青山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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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49樓發表於: 2009-06-29 22: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素還真向嫣紅解釋並安撫她悲傷之情緒，藉著安慰嫣紅來表達自己，
看似嫣紅無理取鬧的發洩，卻是素還真如釋重負般地，
像是對不能原諒的人告解了自己的身不由己與無奈，
素還真感到自己終於能清楚地看到自己是誰，也讓嫣紅看到他是誰，
身為官員的他，把自己一切奉獻給人民，奉獻給國家，承擔起自己的義務和使命。
然而在感情上素還真卻無法從心所欲愛自己想愛的人，他必須對百里抱信負責，
他不能負了太多人，但他卻負了小釵－－即使他仍然愛他，但他卻無法成為小釵托付終身的人。

百里抱信為了他割腕自盡，百里抱信用自己的愛將素還真牢牢捆綁，
不肯放開，不願放開，不想放開，一而再再而三的造成素還真和小釵的傷害也不自覺。

素還真連自己愛的都不能愛，背負著朝廷、人民和自己的重責，
硬撐著那機械式的笑容和舉動。磕磕絆絆、糾糾纏纏，和那千愁萬緒的層層包裹，
不想蹚進去，卻是糾纏解不開的痛，無法躲藏，也無法逃避，用一切責任作枷鎖，
無數無形的枷鎖重的越來越重，和那無盡沉重的桎梏丟不掉，掙不開，飛不起來，
一直緊緊束縛著唯一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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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