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2 閒說萬聖巖序~12回(最終回)，73F| 琅琊文庫|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2.02 閒說萬聖巖序~12回(最終回)，7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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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50樓發表於: 2007-01-15 22:0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補：本文正式更名為《閒說萬聖巖》

第九回：道佛本一家，相煎何太急

弦宗，觀雲居

「弦首」、「弦首」

失聲驚呼弦首，赤雲染、翠山行雙雙跪倒在地，掩面不敢正視殘酷現實；黃埃散漫風蕭索，古來英雄皆薄命，痛哭六弦之首蒼，大志未成先殞落。

殺人兇手‧善法天子平靜的道：「對不起，我實無良方，不得已才行此下策」

原先還死命抱住一步蓮華大腿的光明尊者和無垢尊者，兩人為善法天子一招天之罰之威不由得同時鬆開雙手，癱軟伏倒在地；西方如來佛祖呀，現在是怎麼一回事？身為執戒殿副主事的善法天子大白天的竟公然在弦宗逞兇？

善法天子移目兇殺現場，見己已掌握現場情況，沉聲發號指示：「翠山行道友，煩你帶著光明、無垢兩尊者至側廳休息」

翠山行下意識脫口就出：「是」他迅速爬起身，兩手各抓著光明、無垢兩人衣領，往迎客軒去。

當黃埃落定，觀雲居外林木繁蔥，曲水琮琮，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除了東北方讓善法天子轟出個大洞。

善法天子又道：「抱歉，打壞的地方我晚點會從大日殿調人修復」

當黃埃落定，新任六弦之首蒼安然無恙的站立原地，笑言：「不用了，是蒼失態在先，嚇著了兩位真是抱歉」，剔透如紫晶琉璃般的眸子漾著柔和笑意，他輕扶起赤雲染，溫聲道：「赤師妹，我沒事」

一步蓮華面有愧色道：「一步蓮華代天子向赤雲染道友感到抱歉」

見在場三人皆眨也不眨的看著自己，赤雲染紅霞撲臉，低頭納納道：「不……是我們大驚小怪，請聖尊者和副主事勿放在心上」真是的，善法天子怎麼可能因此發掌殺害弦首？自己和翠師哥實在是小題大作了。

輕拍赤雲染肩頭示意她不要掛意，蒼凝視著眼前一白一藍僧人，誠聲道：「若兩位不急著趕回萬聖巖的話，請讓蒼親手煮茶向兩位貴客陪罪」

一步蓮華和善法天子迅速交換眼色，在對方眼底讀到對這位新任弦首的好感，一步蓮華柔聲道：「那就勞煩弦首了」

觀雲居內，琴聲又起，一曲收撥一曲又新。

迎客軒，無垢尊者自己一人解決掉桌上滿滿糕點、鮮果，翠山行幫光明尊者沖了第三壺烏龍茶。

「真是對不住」翠山行連不迭向光明、無垢陪罪。

無垢尊者瞪眼問：「那位身穿紫袍的小施主便是你們家新任弦首？」想到自己和光明莫名其妙被點三時辰的穴道，現在仍覺滿肚子火。

翠山行苦笑道：「請兩位日後千萬不能在弦首面前提到”小朋友”等同義字詞，弦首一聽到這些字眼，便會性情大變」

這下光明尊者大奇。「這是為何？」

翠山行嘆了口氣，無耐道：「弦首對於他的……長相和身高有”一點”意見，也因此弦首對於”某些字眼”特別敏感」弦首什麼都好，上通天文下知地理，陰陽五行之術無一不曉，出得了廳房入得了廚房（咳，別想太多，聽說弦首的廚藝不差），偏生這點毛病令人頭疼－－唉。

「原來是這樣啊…」光明尊者和無垢尊者同情看了翠山行一眼，心想原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比較起來聖尊者似乎好上那麼一些，至少聖尊者不會突然性情大變。

雖然早些時候聖尊者的怪異感化魔物興趣和泛爛的慈悲心令他們頭痛，可現在有善法天子跟在身旁，頭痛的角色換人當，他們兩人只要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即可。

本著同病相憐的心境，無垢尊者對翠山行打氣。「道友，請保重」

又是一嘆。「多謝兩位」

***

萬聖巖，大日殿。

自那過後約莫過了個月，蒼和一步蓮華似乎一見如故，兩人天天泡茶論佛道義理，不過一個月而已，萬聖巖聖尊者走玄宗總壇如入自家，反之六弦之首亦然。

理所當然，聖尊者好友名單又加進弦首‧蒼。

「稟聖尊者、善法天子，玄宗弦首來訪」上回之事仍令他記憶鮮明，光明尊者提到這位新任弦首時，聲音顫抖。

「一步蓮華」沉穩柔雅的聲音淡淡喚著萬聖巖聖尊者之名，出人意表的合宜。

一步蓮華喜呼好友之名：「蒼」

不同一步蓮華親近呼喚，善法天子有禮卻陌生的拉開距離，「弦首」

蒼凝睇著善法天子，剔透如紫晶琉璃的雙眸並未因對方的疏冷態度露出不悅，稚雅面容揚起抹會意笑容，喚著：「善法天子」他知道藍衣僧人希望自己這樣喚著。

善法天子沉聲道：「聖尊者、弦首，執戒殿有些許要事需要我回去處理，容我先行告退」

一步蓮華略微鎖起雙眉，「天子－－」見善法天子要開口訂正自己時，急改口：「善法天子，你近十餘天總是往返執戒殿和大日殿，今天就留在大日殿稍事休息，別累壞身子」言下希望他留著。

搖頭，否決一步蓮華提議，善法天子道：「聖尊者，這是我的責任」回望著蒼，那微挑鳳眸含著歉意。

蒼先行截斷善法天子，攸攸道：「若覺得對蒼感到抱歉，那下回請善法天子煮茶一壺回贈蒼，可否？」

「自然」難得的，善法天子放柔臉部線條，再向一步蓮華、蒼深深致上一眼後，便轉身匆匆離開大日殿。

瞧一步蓮華望著消失遠處的善法天子背影發愣，一如其剔透如紫晶琉璃般的眸子，蒼玲瓏的心思立即猜到一步蓮華心事。「好友，你正在為不知該如何和善法天子相處而傷神嗎？」

輕嘆，一步蓮華低斂明眸，一半為蒼之聰穎佩服嘆息，一半為自己心事讓好友看出而不知所措嘆息。

看向一步蓮華，蒼緩緩道：「有些人，他不會輕易與人親近，他會花很多時間觀察身邊之人，一但他認為身邊之人值得結交時，他會為那個人付出一切無悔－－」抿嘴笑了笑，臉上神氣十足如他的外表所呈現出的少年頑皮，「對於這種類型的人，只能等，著急無用，好友」

還是愁上眉頭。「一步蓮華只是想更加了解他而已……」

「好友，休忘了天子那招天之罰呀，事隔多日，尤令蒼印像深刻」蒼打趣笑道：「能讓執戒殿副主事不顧萬聖巖和玄宗多年情份，只為解好友之困，光憑此點便能看出好友你在善法天子心中佔有重要地位」

聞言，多日心結終於解開，秀若芝蘭的容色陰霾頓掃，一步蓮華揚起抹燦笑，開心道：「蒼，謝謝你」

蒼笑言：「這沒什麼，玄宗門徒眾多，人人性格不同」身為弦首得周旋所有門徒之間，這點識人之明他該具備。

與蒼走向後院路上，一步蓮華笑道：「蒼，你還記得我上回與你提過的吸血蛭嗎？一步蓮華打算將牠們回放苦境」

蒼笑了笑，「記得」初見一步蓮華飼養的眾魔物、毒物時，委實對牠們的柔順大感驚訝，回去向底下的師兄妹提及時，翠山行還求自己下回帶他一同訪大日殿，一開眼界。

待翠山行見識了一步蓮華那票寵物時，竟搖頭嘆息：「幸好，弦首沒有這樣子的興趣」底下非常同情大日殿上下僧人。

與他同輩的紫荊衣更是鄭重警告自己不能讓一步蓮華影響，旁邊的金鎏影雖然沒有什麼表態，但眼神倒是擺明了若真有那麼一日，金鎏影不惜祭出家法阻止。

蒼失聲一笑，其實一步蓮華的興趣沒有什麼不好，能感化普天下所有魔物，可是一宏願呀，若非自己囿於功體限制，無法習佛門秘法，他倒是很想試試感化（洗腦）魔物的感覺如何。

一步蓮華問：「蒼，你似乎很開懷？」

笑著點頭，「是的」

***

又是一個晴朗午後，一步蓮華方從玄宗回來，卻遍尋不著善法天子，忍不住叫住無垢尊者問：「請問尊者，可知天子人在何處？」

無垢尊者苦著張臉，回道：「稟聖尊者，掌理執戒殿的五老得知苦境有佛子出世，他五人至苦境尋訪佛子意欲交給聖佛巖教養，身為執戒殿副主事的善法天子在五老不在萬聖巖期間，須負責執戒殿日常所有殿務」

善法天子只是不在大日殿幾天而已，他和光明尊者怎麼覺得事情多到像是永遠都做不完？光是照顧聖尊者那票寵物就花了兩人所有心力，真不曉得之前善法天子怎麼有能力一肩扛起大日殿內所有事務，任由聖尊者只要每日清晨至法堂講經，完全不用操煩殿內事務？

他不敢想像兩個月後，善法天子期滿回執戒殿之時，大日殿會變成什麼情景。

一步蓮華又問：「天子不是從執戒殿調來大日殿，按萬聖巖編制，他該隸屬大日殿才是」

無垢尊者不解道：「聖尊者，莫非你不知善法天子只是暫調大日殿半年？算算時間兩個月過後就必須回去執戒殿了」聽說執戒殿五老每天都在數日子，滿心盼望善法天子早日回歸執戒殿。

乍聽此語，一步蓮華神色一暗，低聲道：「多謝尊者」

發覺聖尊者表情不太對勁，無垢尊者小聲咕噥：「難不成聖尊者一直以為善法天子會永遠留在大日殿…」看那白色背影離開眼底，心生有感的嘆了口氣。

世間萬物皆應一個緣字，緣到緣散，都無法強求，既入佛門這點執該勘破才是，聖尊者。

夜裡，從執戒殿回來的善法天子，先尋視大日殿周圍，叫醒鐘樓守夜的值日僧，忙錄好一會後才靜靜穿過正殿、法堂，欲回禪房休息時，卻見燭光隱隱透門射出。

有人在自己禪房，是他－－推開房門，輕喚了聲正專心閱讀經書的白衣僧人之稱號。「聖尊者」

「你回來了，善法天子」閤起經書，一步蓮華替兩人倒了杯清茶，柔聲道：「抱歉，未經允許便私闖你禪房，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接下遞來的木杯，溫熱的杯身說明對座僧人不動聲色地以內力滾茶，替遲遲長夜添了些暖意。善法天子抬眼注視一步蓮華燦燦然的明亮眸子，總是低沉自制的聲音不自覺摻揉些許情緒。「聖尊者，你明早尚須到法堂講經，有什麼話改日再談吧」

輕柔柔的，緩緩道：「你兩個月後便要離開大日殿，一步蓮華不願浪費餘下任何時間」

善法天子呼吸一窒，一步蓮華之言提醒他這三個月來刻意忽略的時間流逝，四個月前他曾和五老允諾過『半年後他會回歸執戒殿』只是無法控制的感情竟促使他下意識選擇忽略。

「天子…」一步蓮華低低切切的道：「一步蓮華不能勉強你改口，但請允我喚你天子，好不？」雖然蒼曾提過，假以時間天子將接納自己，可他已沒有多少時間等待，兩個月後天子必須回歸執戒殿，到那個時候想要見上一面都是難上加難（注一）。

見善法天子沒有作答，一步蓮華低聲婉轉的又呼：「天子？」

內心堤防終因那聲低呼徹底潰堤，善法天子回望一步蓮華良久，後者低首坐立不安。「聖尊者」善法天子沉聲道：「接下來的三天，正逢執戒殿遴選新羅漢，我身為副主事須代五老主持儀式，將暫離大日殿三日」

一步蓮華側頭不解看著善法天子。「天子？」

沒有皺眉、沒有訂正，善法天子傾聽遠處傳來的晨雞鳴聲，道：「聖尊者，已過三更天，你該回去休息」

一步蓮華展顏一笑，他了解善法天子無言的允諾，「天子」第四次輕呼，欣喜的。

「聖尊者，我送你回房」他亦因那燦笑，揚起抹淡然不可察笑容。

天畔長夜將盡，耿耿星河曙光已現。

***

夜，異度魔界。

襲滅天來回想下午九禍女后之言。

「若他四人無法熬過此生死關頭，那代表他們無能成為異度魔界一份子！」無情之詞，但緊握王座的雙手泛白冒汗；身為王者，身為人母，兩種角色狠狠的在她內心交戰。

方才來探視的閻魔旱魃，雖面露著急神態，但亦淡冷對他道：「襲滅天來，我異度魔界子民，不管出身何種階級，在他們滿十八歲那年，都必須面臨魔身蛻變此關，熬過者才被認可為成年魔者，我等只能坐視不能協助」

襲滅天來神色陰鬱的環視大廳－－真怪，只是少了四個死小孩，怎麼會顯得如此空蕩？竟讓他回想起和一步蓮華同體時那道像是永世揮之不去的寂寥。

怎麼會在這種時候想起？急步踱至側室，長可容納十人安睡的通鋪上，躺者四大一小；滿身疲憊的任沉浮見著襲滅天來，慌亂擔憂的喊了聲：「師父……」

打手勢示意任沉浮不要吵醒五人，襲滅天來一一的幫吞佛童子、螣邪郎、別見狂華、元禍天荒拿掉額頭溫熱的毛巾，換上冰鎮濕冷的新巾。低聲問任沉浮：「他四人還是高燒不退嗎？」

任沉浮小聲道：「從他四人倒下後，到今夜已是第三日，依然高燒不退……」他不是不知道，這是身為異度魔界之人畢生必面臨考驗，在滿十八歲那年魔身蛻變，短則五日長者十日，這段時間將高燒不止，痛苦難當。說是生死大限絕不為過，他們早已有心理準備，但親眼看著阿吞、螣邪等四人如此痛苦，思及若四人熬不過此關卡，將魂歸離恨天時……他比誰都痛恨自己竟這麼無能為力，無法助四人渡關。

襲滅天來問：「赦生終於睡著了嗎？」

「小赦這三日來不眠不休守在螣邪身邊，我擔心他撐不住，點了他睡穴」任沉浮答，並順手幫躺在螣邪郎懷裡的赦生童子拉好薄被。

靜靜看著因高熱泛紅臉頰的吞佛等四人，襲滅天來沉聲詢問：「任沉浮，真的沒有藥方能解四人之苦？」

「我曾聽鬼知長老提過：只生長在萬聖巖大日殿三年結果一次的靈鷲果，能助魔身早日蛻變，今年便是三年一回的結果年，但……」任沉浮搖頭否決自己所言：「魔君和女后不可能為了阿吞四人出兵攻打萬聖巖奪靈鷲果，他二人所考量者是魔界全體」

襲滅天來冷冷一笑，道：「我只是作客異度魔界，無須顧慮太多－－」當下已有決斷。

「任沉浮，請你暫時看顧四人，我去去就回」

任沉浮眼前一花，襲滅天來已消失眼界，隨後火焰之城大門開啟，如魔魅般的人影直撲萬聖巖‧大日殿。

欲知詳情如何，請看第十回：暴風雨前的平靜。

=====絕對是不重要的注解=====

注一：萬聖巖各單位層級分明，各有所職，其中大日殿、執戒殿因身份特殊，兩殿主事平均一年見一次面（如果交情太好，怕執戒殿會因私害公）因唯一能以金令責大日殿主事‧聖尊者（亦是萬聖巖最高負責人）只有執戒殿主事。

=====因為是灰喵亂扯的XD=====

無聊的後記：

實在是～～那麼好的氣氛，為蝦米天子你不直接把蓮華大師抱到床上(吼)
反正蓮華大師絕對不會有意見？
如此一來，灰喵也能快樂的打上end了呀(泣)
如果真能這麼發展該有多好？

補：閒說篇真的停文有段時日了(汗)主因灰喵有點卡住，不過喵會努力龜完的，畢竟它是喵初次寫的長篇文(羞)

無聊的後記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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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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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9)

51樓發表於: 2007-01-16 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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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這麼好的天氣，如果天子真的能直接把大師抱到床上就好了~
反正大師也不會有意見，搞不好還很雀躍?哈哈~
阿阿~不過努力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叫"天子"了~天子的心防日漸鬆懈，蓮華加油阿~等久了就是你的拉~
阿阿~善法要回去了~蓮華會傷心的~希望他可以留下阿~
襲滅為了家裡的孩子，決定殺上萬聖巖嗎~真是好保父阿~

閑眠草堂(痞客邦)

春城無處不飛花(鮮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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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樓發表於: 2007-01-16 21:0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給沐閒～

難得大人還記得這文的存在^^bb（連寫的人都快忘記這個已經長黴的玩意了XD）
下回就是襲滅保父要大顯神威了，好歹襲滅天來也是所謂的男配角呀^^bb
謝謝沐閒的賞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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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樓發表於: 2007-01-18 04:3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第十回上　暴風雨前的平靜上

清聖梵字佛障包覆萬聖巖，站在山腳下的襲滅天來淡淡一笑，身負佛、魔二氣的他毫不費力的便穿越佛字障，定眼專心感應與自己相同氣息的另一半分身‧萬聖巖聖尊者所在位置。

聖尊者該是待在大日殿－－拈著佛珠的手忽地用力，絲線斷裂，粒粒玉珠落地悄然無聲，襲滅天來雙手負在身後緩緩接近大日殿。

萬聖巖‧大日殿。

今夜輪到值夜的光明尊者、無垢尊者正覺昏昏欲睡，點頭要和周公下棋時，熟悉的低冷笑聲逼使兩人意識瞬間清明。

「兩位尊者，久違了」

相似的臉龐，禁忌的刺青，身披黑色僧袍的襲滅天來融入夜色，眼神卻隱隱浮著血色嗜殺。

搜索記憶，光明尊者回想起聖尊者是這樣稱呼魔者，「襲滅天來……」

無垢尊者刷白張臉，不可置信大呼：「為什麼你能夜犯大日殿而不驚動守護佛陣？」

「襲滅天來想向兩位尊者索討一物」

「佛魔不兩立，襲滅天來你今夜休想從大日殿帶走一物」語畢，光明尊者手結法印，口頌佛咒：「嗡‧缽囉摩‧寧陀寧‧梭哈‧嗡‧缽囉摩‧寧陀寧‧梭哈」頓時以襲滅天來立地為中心點，梵字佛影陣由四方重重困鎖魔者，無垢尊者趁此機會雙掌推出『妙聲佛言』擊向襲滅天來。

夜色碎了。

卻聞一聲輕笑，光明尊者、無垢尊者迅速交換眼神，在彼此眼底讀到同樣的恐懼－－那是面對絕對強者，由身體深處冒出的顫抖。

衣袖未動，神態未變，襲滅天來自碎裂的夜色走出，又是一笑：「兩位尊者，汝等還有一招」雙手負在身後，閉眼等候，那是強者對弱者同情的慈行。

再對望一眼，逃還是戰？光明、無垢意會互笑，他們是－－萬聖巖‧大日殿左右尊者－－豈有臨陣脫逃之理！『光明照大千』、『無垢不染塵』，疊聲怒喝，二人身如怒鷹撲向襲滅天來，決意玉石俱焚。

見光明、無垢由兩邊撲向自己，襲滅天來重足踏地，黑炎竄出刻下一足印痕，冷道：「兩位尊者既視死如歸，襲滅天來僅以滅天之炎回贈」手分左右，格開誓死如歸的佛者。可敬的敵手，魔者本該還以玩弄，惜今朝志不在此，他選擇快決。

黑色僧袍飛舞，滅天之炎勢如凌空黑龍般利爪飛攫閉眼就戮的光明尊者和無垢尊者。「佛祖，我櫃子裡還有前日偷買的頂級烏龍還沒泡呀……」、「佛祖，我床頭櫃中還藏有三盤杏眼糕呀…」臨死前，兩人惋惜的想著，而黑龍利爪離喉嚨不到一寸。

大勢底定，無垢和光明睜開眼，不曉得西方極樂世界長什麼樣？映入的第一眼非滿地輝耀和七寶彩樹，帶髮修行的白衣僧人舉著白玉天珠奮力抵檔滅天黑龍。

無垢尊者率先驚呼：「聖尊者－－」

光明尊者急道：「聖尊者，您快退，我等死不足惜－－」

厲聲脆響，當梵字佛印吞化黑龍，瀕臨界點的天珠崩碎，玉珠碎片輕割一步蓮華臉頰，絲絲血痕滲出。被安穩護在身後的光明、無垢毛髮未傷，兩人見一步蓮華受創齊聲悲喚：「聖尊者！」

襲滅天來似有察覺的看了眼一步蓮華，他笑，而推出的前掌擊地讓煙塵飛天掩目，卻縱身一躍繞到光明、無垢後方，欲取命，聖白僧袍握止邪黑佛袍，「襲滅天來，住手」

「為什麼？一步蓮華」右腕遭困，左腕順勢從空方鑽出，雙指並排運指為劍，劍氣利痕直取一步蓮華壇中要穴。「萬聖巖於你有何意義？這兩人生死於你有何意義？」

清楚此刻放開襲滅天來，那劍氣定會回轉攻擊無垢和光明，兩人聲聲不停的悲喚自己「聖尊者」就像一顆顆圓石落在一步蓮華心海，激出一圈又一圈漣漪－－萬聖巖‧聖尊者－－虛幻的名詞突地變為立體，那般鮮明。壇中要穴受創，喉間忍不住的甜膩腥紅滑過一步蓮華唇角，他趁襲滅天來一招得手之際，放下襲滅天來右腕，雙手結印，『金剛法印』迴中魔者胸口，那邪黑佛袍瞬間烙印掌痕。

受創的襲滅天來嘔紅不止，並連退三尺，一步蓮華挺直背脊堅定有力的道：「我乃萬聖巖‧聖尊者，襲滅天來，大日殿非你能無端擅闖處」

那與己相仿卻柔和似水的明眸，不在露出茫然空虛的眼色，襲滅天來心中忽也一動：曾幾何時，他與他，同出遺忘所有的無名僧，今夜兩人卻兵戈以對。

為什麼？因兩人都找到彼此的歸處。

斂消殺意，襲滅天來淡然道：「請問兩尊者，靈鷲果長在何地？」直接無視自己另一分身的存在。

負責種花的光明尊者不解其意的指了指旁邊堆了和人等高的草乾，怪道：「這就是靈鷲草，上面結的紅色果實就是靈鷲果，這靈鷲草在大日殿到處都有生長，我昨天才剛拔了一山高，你要的話全拿去沒關係」

眉角一動，不想自己竟為野草大動干戈，襲滅天來心想晚點要把鬼知長老請來”說說話”。「謝尊者如此大方」一把撕開自己身後被風，欲將全部的靈鷲草帶回異度魔界的襲滅天來，眉角又是一動，不夠打包，轉頭瞪眼道：「拿來」

一步蓮華困惑的反問：「什麼拿來？」

不甚好氣的道：「被風」見一步蓮華仍反應不來，心懸四徒的襲滅天來乾脆自己動手割開一步蓮華身後披的白兜風，把全部的靈鷲草打包帶走。

一手各抱一包的襲滅天來臨走前，惡狠狠的向萬聖巖聖尊者丟下狠話：「一步蓮華，我不準你再利用我的名號摸進異度魔界盜花牽草」

頗感委屈的一步蓮華，小小聲辯解道：「我一直都是光明正大走進異度魔界的……」

光明尊者和無垢尊者一人一腿各死命抱緊一步蓮華，二人心念一步蓮華為己二人挺身擊退襲滅天來，感動到熱淚盈眶。「聖尊者，您無恙吧？」

低眸細察光明、無垢全身一毛未傷，一步蓮華遂安心笑言：「二位尊者，讓你們受驚了」

光明尊者含淚感道：「聖尊者，你……」

無垢尊者哭得一把淚一把涕的道：「聖尊者，為了我們兩個，你你你……受傷了」

「小傷，無妨」一感安心的一步蓮華覺胸口五臟翻攪，眉蹙，身後仰。「聖尊者－－」光明、無垢見一步蓮華昏迷，兩人先是大驚，又是一驚。

「善法天子？！」

原在執戒殿的善法天子，見大日殿聖魔二氣對峙不下，擔心出事的他急趕回大日殿，不料迎目竟是聖尊者‧一步蓮華身受重傷，往後仰倒的景象。

一個箭步上前穩妥接住不醒人事的一步蓮華，見那秀顏慘淡似白紙，善法天子動情急喚：「一步蓮華？」

等等，他們沒聽錯吧？善法天子竟呼聖尊者名號？光明尊者捏了捏自己左手臂，會痛，不是作夢。無垢尊者打了打自己臉頰，會痛，不是作夢。

將一步蓮華打橫抱著，善法天子那微挑鳳目嚴冷森竣，平靜有力的下達指令：「有請兩位尊者急至道境請弦首上大日殿，聖尊者真元紊亂，一道詭異的魔氣沖擊壇中要穴，須以外力化解，素聞弦首由琴入武，聖尊者之傷他該有法解之」

「是」光明、無垢立正接下命令，身影似流星疾奔道境。

***

意識墮進玄黑前，一抹強勢的藍進入眼底，是天子，安心的笑容揚起，而後無邊黑暗包覆住他。平和悠雅琴聲復續不絕的一曲又一曲劃破無邊黑暗，似曉風低拂柳梢頭，密如扇的長睫略眨，喜色流轉明眸，一步蓮華回頭望著坐在圓椅，專心撫琴的六弦之首柔聲道：「蒼」

琴曲收撥，蒼走近一步蓮華替他診脈，連日緊鎖的雙眉展平，笑道：「魔氣已讓琴聲化去，只須靜養個月便無妨」

見己端正躺在自己禪室床蹋，掙扎作勢要起身的一步蓮華在蒼的協忙下坐穩身子，正要詢問時，蒼已道：「好友你昏迷三天夜，是善法天子命光明、無垢兩尊者至道境請我過來」

陪同端湯藥的無垢尊者進入禪室的光明尊者見一步蓮華清醒，淚水鼻涕橫流，抽抽噎噎的道：「聖尊者，您…終於醒了」這三天裡，雖說善法天子一如往常執戒殿、大日殿兩地奔波，可眾僧人和羅漢們誰都看得出來，善法天子全身攏罩低氣壓，連原先預定要在苦境多留十日的執戒殿五老，不知怎樣的，第四天清晨準時回到執戒殿，見到善法天子大氣都不敢坑一聲（聽羅漢道：善法天子連發十道金令，有請五老早日回轉執戒殿……）

「聖尊者，您請服藥」清楚光明尊者為何落淚的無垢尊者，也忍不住滴了二行清淚；這三天，這三天，所有人都像是大敵壓境般，小心翼翼，顫顫兢兢，真的是無聲勝有聲，板著臉的善法天子比平常更有威嚴呀！

接下盛著滿滿的藥碗，一步蓮華忍不住皺眉，下意識的將藥碗放在床邊，「二位尊者，為何落淚？」

光明、無垢齊聲長嘆，這要他們怎麼說？讓善法天子嚇到，所以見了清醒的一步蓮華才喜極而泣？「聖尊者，我等是見您無事，喜極而泣」無垢尊者答。

把一步蓮華特意忽略的藥碗送還光明尊者，蒼笑道：「可否請兩尊者告知善法天子：一步蓮華已清醒？」

點頭，望向捧在手中的磁碗，光明尊者面露不解，蒼抿嘴一笑道：「請一起交給天子，他會解其意」

雖然搞不清狀況，光明尊者和無垢尊者還是聽話的出去找善法天子，連同聖尊者一口未動的藥碗。

「好友，我在為你撫曲清心普善咒，此曲能調理真氣」蒼一挑琴弦，琴曲平和柔雅，一步蓮華聽不多時，便感睡意襲來，不久眼皮合攏，沉沉睡去。

琴聲漸停漸歇，蒼替睡沉的一步蓮華拉好薄被，悄然無聲的離開。

欲知後續如何，請看第十回下　暴風雨前的平靜（下集）　

***

無聊的後記：

我討厭武打，我討厭武戲Ｑ＿Ｑ
就為了這一段，灰喵整整卡了一個多月……
為什麼會打起來呢？明明這是逗趣文呀(怒吼)
灰喵自知武打寫得很差，請盡量大力的鞭，用力的鞭。

補：因第十回字數破表，不得已才分上下回，要不然第十回的字數肯定會超過六千XD

無聊的後紀結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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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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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54樓發表於: 2007-01-18 08: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武戲寫的很棒呀~

逗趣文裡偶爾加些刺激

可看性又大大提升囉~

好期待蓮華跟天子親喂湯藥那一幕吶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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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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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9)

55樓發表於: 2007-01-18 10: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襲滅真是個好保父阿˙˙˙不過是說一想到他一手拎一包野草˙˙˙我就想笑˙˙˙哈哈~
不過是說沒想到魔界醫藥聖品竟然在萬聖巖是野草阿˙˙哈哈~鬼知應該會被襲滅請去好好"聊聊"吧~
太好了，兩個人都找到了自己的歸處哪~只是，不可以打架哦~呵呵呵~
哎呀，蓮華受傷了又不吃藥，可以想見善法會親自殺來餵藥的~如果是善法餵應該不敢不吃扒~
歐歐，善法也叫白饅頭蓮華了耶~恭喜蓮華你努力有成阿~終於進展到叫名字，下一部就是可以滾上床拉!(←喂!)
恩恩，最後可憐一下兩位尊者，總覺得他們真的剛被襲滅嚇完葉換善法嚇，真是苦命拉~不過這是你們偷藏茶水點心的報應拉~
不知道善法會不會衝冠一怒為紅顏，殺進魔界暴打襲滅一頓歐~哈哈~如果是這樣那就有趣拉~
讓小鬼們看著師父被一個美人甩鞭阿~真是美好的畫面~

閑眠草堂(痞客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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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56樓發表於: 2007-01-18 17: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給心繫～

那是大人不嫌棄，唉～～看戲看了十多年，真要自個寫才知有多難=_=bb
真的是看人挑擔不吃力，自己挑擔壓斷肩……
謝謝心繫的賞文喔＾＾

給沐閒～

襲滅真的是個好保父和好老師(心)
管學業管身體健康，沒藥還會自己殺去買，現在的老師真的很難當^^bb
謝謝沐閒的賞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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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57樓發表於: 2007-01-23 20:5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第十回下　暴風雨前的平靜下

有人推門離去，有人推門進入，迷迷糊糊之間他知道有人側坐床畔，替他拉妥薄被，然後守著，一如那三夜。

不絕停的琴曲，和夜夜未歇息的守候。前者是蒼，後者是？

他輕呼：「天子」

窗外，一點明月窺人，善法天子點亮燈燭，風來吹動燭光搖，一步蓮華明眸困酣，欲閉還閉，直是秀色可人。

善法天子細心吹涼一碗苦褐，交到一步蓮華手中，神態平定的道：「聖尊者，請用藥」

厭惡的苦茶味迎面撲鼻，吹走全部睡意，一步蓮華眉頭緊鎖，面呈難色的望了眼善法天子，微挑鳳眸冷抬，目光如炬盯著一步蓮華，善法天子又道：「聖尊者，請用藥」

「天子」小小聲的討價還價。

善法天子沉下臉，冷冰冰的沒半點喜怒，道：「一步蓮華」

突聞善法天子喚他一步蓮華，先驚後喜，似旭陽初生的燦笑揚起，「天子，你終於願喚我的名字了」

不作任何回應，善法天子主動拿起湯匙，青花湯磁盛著苦褐藥汁，那深褐蓋沒青釉彩花，一步蓮華不敢想像那味道是多苦澀。「聖尊者，用藥」略去請字，舉著湯匙送至一步蓮華口。

知曉推卻不得，一步蓮華乖乖張口任由善法天子餵完滿滿一碗湯藥。

「打擾了」蒼手持托盤走進，見一步蓮華皺眉吞藥的情境，忍住笑意對善法天子道：「辛苦你了」

善法天子正色道：「不，弦首謬讚了，此乃善法天子職責」

「蒼」明眸寫滿指控：你是故意叫天子來的。

剔透如紫晶琉璃般的眸子蘊含惡作劇後的開懷：若非好友你不願服藥，蒼何須勞駕天子？放下托盤，接過善法天子遞來的藥碗，蒼另送新碗過去。

望著善法天子二度平靜的拿起湯匙要餵自己，一步蓮華不著痕跡的朝床裡躲去，蒼失聲一笑：「好友，這是蓮合桂圓甜湯，能鎮定安神，不會苦」

聞得蒼保證，一步蓮華方乖乖張口。

在一步蓮華喝完甜湯後，善法天子鄭重的對蒼行禮致謝。「弦首，這三日多所麻煩，善法天子代萬聖巖眾僧人致謝」

蒼阻止善法天子行禮，道：「蒼只是彈琴、寫藥單，煮碗甜湯，如此小事稱不上麻煩，最辛苦的該是你，善法天子，夜夜侍守，每隔一時便溫熱冷去的湯藥，你整整三日夜未曾閤眼罷」

聞言，一步蓮華感動的輕呼：「天子」

善法天子道：「此乃我之責，善法天子不知苦」看似回蒼之語，一步蓮華明白那是回應自己。

「容蒼為汝等奏一曲」

挑弦，一曲天波響盪禪室。

***

異度魔界。

「任沉浮，摘下紅果入藥，速辦－－」

忍著一鼓氣回異度魔界的襲滅天來，見著任沉浮後，平靜的交待指示，只覺眼前天旋地轉，一轉身他倒地不醒人事。

無邊黑暗中，他知道有一個小手幫自己拿掉額頭溫巾，該是赦生童子，他知道有一個人在刮他臉頰刺青，那是螣邪郎，他知道有個少女想幫自己添被，整整加了五層厚被給他，那是狂華，在來另一道低冷淡陌的聲音，那是吞佛。「狂華，若要迅速退燒，讓患者冒汗是唯一方法」

不，夠了，我已經冒夠汗了…昏迷中的襲滅天來喃喃自語。

「阿禍，你去把殿內所有綿被全都抱來，阿任你也一起去幫忙」別見狂華指揮兩人。

我怎麼會為了你們這群死小孩殺上大日殿……當二十層綿被如疊床架屋全數壓到襲滅天來身上時，原本還有一絲神識的他，雙眼翻白，徹底昏迷。

三天後，得知連日重傷不醒的襲滅天來終於清醒，閻魔旱魃和九禍女后聯袂探望。

打量寬鬆鬆的僧袍，記得半個月前還挺合身的，閻魔旱魃奇問：「襲滅天來，你怎會少了一大圈肉？」

解下滿頭髮辮，只簡單挽了個側髻的九禍女后，想起前夜螣邪郎帶著赦生童子神色不安的請自己移步魔殿，當她瞧見因發汗過多而脫水的襲滅天來，成年後再也沒有捧腹大笑的她忍不住笑到眼角淚水流出，隨口道：「想必是魔者身受重傷，身虛體弱」好心沒有說出真相。

閻魔旱魃大笑道：「嗯…所謂吃肉長肉，等你身體好點，我去打幾頭虎和熊給你補補」

倚著軟枕，傷重無力（脫水無力？）的襲滅天來只能點頭致謝。

閻魔旱魃道：「能傷你至此，你那半身能力不在你之下」襲滅天來修為與他相當，略勝九禍，以此推知：萬聖巖新任聖尊者‧一步蓮華，武學能為和他同一水平；這對異度魔界是一麻煩，更別提新任六弦之首，據說他乃歷任弦首中唯一由琴入武，琴劍雙修。

「一步蓮華為護光明、無垢未出全力，我亦有所圖，所以這回我二人僅是受傷，若有下回，我與他必消失一人」襲滅天來一笑，他衷心期待下次論勝負之日，一步蓮華。

「師尊，你該用藥了」任沉浮端藥，後頭吞佛童子、螣邪郎、元禍天荒、別見狂華和赦生童子眾一票弟子魚貫進入。

「襲滅天來」九禍女后輕聲道：「身為領導異度魔界的王者，你的行為危害異度魔界甚大，按律我該驅你出境……但身為一個母親，我想說：謝謝你，襲滅天來」

從任沉浮處得知服下靈鷺果的吞佛等四人，隔日高燒全退並活動自如的襲滅天來望著身為人母的九禍女后，淡然笑道：「女后言重了，不怕我另有所圖？」

「魔者覺得還不夠熱鬧？」九禍女后庸懶一笑，眸子精光四射。「我那裡還有十餘位正苦無良師教授的少年，魔者可有興趣？」

襲滅天來搖頭推謝九禍好意，他這裡已經夠熱鬧了，在來幾個，他可能會腦充血。

吞佛童子道：「魔者，汝該用藥了」

眉角一動，身體不著痕跡的正要往床裡躲去時，閻魔旱魃先是一指點住襲滅天來穴道，接著螣邪郎抓左右手，元禍壓制下半身，狂華拿了一綑粗麻繩手腳麻俐把仍在掙扎的襲滅天來五花大綁，最後赦生童子拿了個鐵夾子緩緩接近破口大罵的人，夾鼻，呼吸受阻的襲滅天來一張口，吞佛童子迅速將滿滿一大碗藥汁全數灌入喉嚨。

襲滅天來雙眼暴睜，手冒青筋，下意識的正要把食道裡的不速之客吐掉，但九禍女后快了一步，見她優雅的幫襲滅天來取開夾鼻的鐵夾，頓時無數新鮮空氣沖入腦門，喉結上下滑動，咕嚕咕嚕聲不停傳來，滿滿一碗藥全下肚了。

平生最怕吃藥（一步蓮華也是）的襲滅天來怨恨的瞪視一票同黨，腦袋盤算待他傷勢痊癒後，該怎麼好好算這筆帳。

「襲滅天來，你好好保重身體，我下回會拎幾頭熊過來幫你補補」

「魔者，本后想起還有雜事要辦，請你好生珍重」

閻魔旱魃、九禍女后各自找了個理由藉口離開，留下不能動彈的襲滅天來和一群眼睛冒光的徒弟。

笑容滿面的呈上托盤，內有七碗各呈紅橙黃綠藍靛紫七色，泛著妖異的色澤，任沉浮笑言：「師尊，請繼續服藥！」

襲滅天來神態驚惶，無法動彈的他用力繃緊身體，上下彈躍。「不…………你們這群死小孩別接近我！」

吞佛童子對螣邪郎、元禍天荒、別見狂華使使眼色，薄唇說了個字：「上」

「不－－！！」

稍後稍後及接下來的一個半月，異度魔界每日早中晚都會傳來一陣慘烈的哀鳴聲。

***

萬聖巖。

見一步蓮華好轉，滯留大日殿已有半月的的蒼決定回轉道境，他望著送自己出山的善法天子，柔聲道：「好友傷勢已無大礙，只須按時服藥即可，這裡要多麻煩你了，善法天子」

「不，此乃我的職責所在，弦首言重了……」

聞出底下的欲言若止，蒼道：「善法天子有話請說，無須多想」

定眸，正色，善法天子鄭重道：「弦首，善法天子有一事相求」

***

大日殿，聖尊者禪室。

「聖尊者，請用」光明尊者遞了碗甜湯給一步蓮華。

一步蓮華端詳那熟悉的蓮合桂圓甜湯，湯底色棕，白合色白，兩色輝映色美動人，側頭看著光明尊者，不解問：「蒼昨日已離開大日殿，那這甜湯是？」

光明尊者道：「稟聖尊者，善法天子知聖尊者怕苦，故請弦首傳他甜湯製法，這湯還是善法天子一早起來燉煮的，命我放涼後在端來讓聖尊者您潤口」

聞言，一種不明的感動滿滿地在胸口逐漸散開，一步蓮華輕聲又問：「那天子呢？為何他不親身端來？」

光明尊者道：「稟聖尊者，善法天子近來常常領著羅漢和值事僧至大日殿西南方的山坡，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一步蓮華柔聲笑言：「天子必有他原由在，尊者，我們只須要相信他即可」

***（不用懷疑，這次會一口氣跳到一個半月後）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他數著片片落葉，秋愁更濃。

燭淚成堆，一夜竟無眠，東方傳來晨雞司鳴，他最後一聲嘆息，一絲淺笑出現在那秀似芝蘭的容顏。

最後一日，他想笑送天子。

大日殿。

半年期滿的善法天子今日是他在大日殿的最後一天，一如往常先巡視各單位一圈後，回到正殿正想參拜禮佛，卻見該躺在軟蹋休息的一步蓮華笑吟吟的凝睇著他，善法天子雙眉聚攏，為那人的不知照顧身體而惱怒。

「聖尊者，你傷勢未癒，該回房休養才是」善法天子自然而然牽起一步蓮華的素手要帶人回房。

立步原地，一步蓮華無可耐何的笑喚：「天子，我的傷勢早好，蒼前日也說我已無大礙」

回望一步蓮華，半年相處知他看似隨和性實執拗，善法天子無聲嘆了口氣，道：「聖尊者，望你記住，你一身牽動萬聖巖運數」

斂眸，如扇長睫依稀沾了圓滑露珠，一步蓮華長睫輕顫，露珠似落地消失，唇彎，笑生雙靨。「天子，今日就讓我多陪陪你好不？你明天就要回執戒殿了」

那落地露珠刺痛了善法天子心，佛言無所執才能識本心，而他已犯戒，無可自拔。善法天子緩緩道：「聖尊者，我有一物要送予你」

「天子？」仍是那樣輕喚。

「聖尊者」突地，無垢尊者跌撞撞的跑進來，也忘了要向一步蓮華和善法天子行禮，抖著聲道：「六弦翠山行、赤雲染來訪，說有緊急要事」

善法天子沉聲指示：「快請」

請字出，一綠一白道人急步進入正殿。「六弦翠山行（六弦赤雲染）見過聖尊者和執戒殿副主事」

一步蓮華問：「二位前來，有何要事？」

翠山行嘆了口氣，正色道：「玄宗和異度魔界不日開戰」

什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明明日子過得好好的，為何玄宗和異度魔界會開打起來？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聖魔對決？欲知結果如何，請看第十一回上　《終局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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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9)

58樓發表於: 2007-01-25 07:4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可惡!人家善法正要送定情信物的說~~搞什麼阿阿阿阿~~
阿襲你也真是倒楣...你的半身被人服侍的好好的，捧在心上疼....
你卻是把人家服侍的好好的，還要遭受虐待....嗚嗚，真是苦命的正直善良好青年阿~
不過是說這也是你自找的...當初烙跑不就好了嗎~還乖乖的呆在魔界當幼稚園老師~哈哈~
不過看來小鬼們也是很關心師尊的拉~師尊掛了他們就沒人罩拉~
為何突然開戰勒?總不會是小鬼們吵著要去玄宗玩之類的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