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2【双邪☆天道】《活在当下》71楼第二章完结。| 琅琊文庫|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1.22【双邪☆天道】《活在当下》71楼第二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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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樓發表於: 2006-11-22 20: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雪梅香於2006-11-21 21:19發表的: 2)[81a
已经完全笑倒了~~ b)@D*plS&
自从第一次看文被雷后都没敢再看~~ _z,/!>J
今日一见又有信心 o>U%3-+T^J
下次继续来追文~~~ J_rCo4}
（趴地大笑）

哎~~
没想到这篇文在这里还有人看啊 = =

雷到？被我的文吗？= =
——说来，我写的扭曲的东西对很多人而言的确蛮雷的…Orz

这篇本来想完成再搬来。
那个，感谢回贴，再搬两话好了。 = =
到赠名为止。也算告一段落。

总之，谢谢观文回贴。Orz
如果后面觉得阅读不适请尽速逃亡… Orz

[ 此貼被小裹在2006-11-22 13:2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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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樓發表於: 2006-11-22 20: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三）袒裎相对~

雨过天晴，东方的天空浮起一抹金红。半夜的大雨清洗了屠杀的硝烟，此时山间清风，林中鸟鸣，无一不令人神清气爽。
剑邪快步穿行于林间，身后十尺，跟着褐发的青脸剑客。有点好奇男人的意图，但想或许是偶然同道，便未多问。
走着走着，听到潺潺水声，剑邪眼中一亮——昨天雨中打了那架，衣服被剑气割得破破烂烂，又沾了满身的泥污烟灰，干涸后粘在身上很是狼狈。他性爱洁净，但习惯了漂泊的流浪生活本来也没太在意，听到水声后，却突然觉得现在的肮脏难以忍受。
加快脚步，在山道转角处发现一道小瀑布。瀑下一汪清潭，色如碧玉，看得人从心底沁出凉意，剑邪走到潭边，掬起一捧水饮了几口，撸起衣袖，开始洗脸。

“扑嗵”，听到重物落水声，转头一看，身后的青面老兄不知何时已经整只跳进水潭，褐色披风丢在岸边，只着了内衫，并且，正斯条慢理地把浸了水的内衫也脱掉。
剑邪皱皱眉，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剑封禅却先道：“你那样根本洗不干净，下来泡一下。”
“…………”如果此处只他一人，他自然会下水清洗，可是………剑邪摇摇头，认真道：“在外人前袒胸露体，失礼之为。”
一剑封禅哧笑：“在意那种小事做甚，况且我以为，我们不算外人。”
不算外人？那算什么？——剑邪好奇这人想怎么定义。

“称不上朋友，也不是敌人，但你是我看得上的对手。现在也算有同样目标的同行者。”
“同样目标…”——他明白人邪口中的目标并非那个屠寺凶手，可是…“吞佛童子”…他是他的目标吗？瞬间的疑惑，但可以确定的是，给男人这么一说，心中的某种茫然霎时清明，原本其实并非很明确的想法，似乎化为切实想要去做的事——过去，他想了解自己的过去、那位佛者、以及，那位佛者指给自己这条路的原由…这一切，他能从“吞佛童子”身上得到答案吗？

把剑邪的思考当成犹豫，一剑封禅又道：“是男人就大方点，又不是娘们装什么矜持。”其实很明白剑邪不是个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豆腐海草成名并不比他晚，可不知为何，对着他，就是有种奇怪的指导欲，遇事不念叨两句就憋得慌。

“吾是男人。”理性上很明白是不是男人并不是靠敢不敢在人前脱衣服来证明，但是给那男人用那种语气一说，觉得自己在意细枝末节好像真的很娘娘腔。况且眼前这潭碧水确实诱人，山泉的清凉纯净就是无言的邀请。剑邪站起身，也学了人邪三下五除二脱了外衫，跳入水中。

粗粗洗了下青色的内衫，拧干晾在石上。一剑封禅悠闲的在水里泡着，放任身体缓缓沉入水中。透过鳞鳞的波光，看着不远处雪白纤长的身体，透过水幕，有些异样的扭曲，也显得…虚幻不实。他突然泛起奇怪的感觉，自问——为什么，竟这么简单对人放下了戒心？这株豆腐海草……就像这潭碧水，清澈得能一眼看透，又沉静得难以触到底部？
“哗啦”一声冒出水面。

剑邪正认真洗着手上的白带，注意到男人凝视着自己，目光深沉，不禁略有些尴尬——他从未试过与人同时入浴，也是初次…被人这么复杂又专注的观察。奇怪，被人盯着看，会这么别扭吗？但感觉——移开视线就是输了！这难道是另种形式——定力的比拼？
剑邪运起静心诀，克制了浮动的情绪，坦坦荡荡，回视人邪。
两人谁都没出声，气氛极端怪异。

“…………”
“…………”

“噗。”忍不住了，一剑封禅被剑邪严肃的表情逗得笑出声，恶趣上来，游近了几分，“你在看什么？”
“你又看何？”
“是我先问，该你先答。”
认输，别开了目光…——因为…男人实在靠得太近了……近到让他竖毛。
目光本能下移，转到人邪裸露的胸膛——结实的肌理、青色的皮肤，脱口而出：“为什么？你是青色的？”

“…………”
一剑封禅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表情严肃：“冰风岭那次，你出现太晚，雪地里躺太久冻的，暖不回来了。”
“哦？”剑邪扬高了尾音，“你曾普通？”
“喂喂，麦告诉我你真信？”所以说……他搞不懂这海草…
“吾不信。”剑邪挑唇。“笑话很冷。”看人邪一脸被揍到的表情，莫明愉快。“该你答了。”

“哼，我在看海草。”
“？？？？”
伸手指向剑邪头顶，“看它沾水后会否倒塌。”
“……………”深沉瞄。
“……………”挑衅瞪。
“不会倒塌。”剑邪淡淡开口。“此乃精金所制的假发，是吾对敌的隐藏武器。”
“哦？”一剑封禅伸手，“让我见识一下？”
剑邪侧身闪过挠来的青爪。“玩笑。不是比你更冷吗。”

是说，到底哪只更幼稚…Orz
两人对视一眼，剑邪挑唇，人邪长笑。

…………………………………

小水潭的“袒裎相对”貌似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再上路时，气氛已截然不同。虽是沉默的赶路，但改变的是心境吧…
“对手”“同行者”…剑邪心里默念着这几个字，如此定位的存在，对避违与人交往的他是陌生的。听得到跟在身后的脚步，转过头就能看到褐衣的男人，就像…在接天槎那时……安心、喜悦……这便是…“对手”？“同行者”？…吗？

走不多时，两人抵达了水乡小镇田依。
剑邪向镇上商贩打听附近佛寺情况，那小贩却惊奇的反问：“人客官，你定是外乡人，所以才不灾吧？”
“嗯？”
“我们这里的佛寺，算上昨晚的卧佛寺，尽数已被屠寺恶魔毁掉。唉唉唉，世道真是乱了，人客官你若是求佛祈福，我看也免去了，佛祖连自己家院都护不住，哪有能力再管我们这些凡俗人啊！”
北域民众素来祟佛，看来这起灭佛之祸引起的倒不仅是杀戮罪业那么简单了。正如那说书人所言——民心的动摇，甚至会引起的世局动荡才更令人忧心。
看剑邪沉思不语，那小贩又道：“总之，人客官你若真要诚心求佛，我看还是到其他地方吧！不过切记不可到淮乡。”
“哦？为何？”
“那屠寺恶魔的下个目标，便是淮乡的妙法寺。”
“如何知晓？”
“各地的公开亭都有贴。其实之前的卧佛寺也有预告，但大家都认为是恶作剧，没人信。可谁料到昨晚卧佛寺真的被毁了，那看来，下个被预言的妙法寺多半也在劫难逃了。”
“多谢告知。”

贴在公开亭的行凶预告吗？——所以，当初那位说书人，才会直接指点他前往卧佛寺？那么，预告会是何人所发？凶徒本人？但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
“你会前往卧佛寺，也是因此？”转问身后的剑客。
一剑封禅不答，反问，“你呢？”
“一位说书匠人指点。”
“说书人？”一剑封禅若有所思——那算是误打误撞的巧遇了？“我的情报来源比你专业，不过内容倒是无差。”——但就是因为消息流传到贩夫走卒皆知，初时他也是不信，抱着撞运气的心态前往卧佛寺的，所以才会在时机上迟了那么一点点，也因此没遇到真正的凶手反撞上了这只海草青年。“那，接下来你可是要前往妙法寺。”
“嗯。”剑邪点头——且不管放出消息者目的为何，目前，也只能按照对方的牵引行事了。

…………………………………

从田依转向淮乡并未耗去两位绝代高手太多时间。
剑邪一路相询找到了妙法寺，见院门紧闭，叩门相询，有寺僧出面待客。

“外界盛传本寺即遭血劫，故住持已宣布暂时封闭寺院，施主请回吧。”
“吾正为追凶护寺而来。”
“施主好意，本寺上下谢过。但此事太过凶险，本寺不愿牵涉无辜。”
“吾有能为。”
“施主盛情领受，请安心，华严莲寺已派出护寺武僧，全力护持本寺，追查凶手，定能安然渡过此劫。”
华严莲寺乃是当今北域皇朝国师西莲迦叶所在寺院，可以说是皇朝第一圣地。“灭佛之祸”在民间影响渐盛，造成民心浮动，这位北域佛界第一高人也不得不分神关注。
剑邪多少也明白此事关系到佛门声誉，众僧不愿江湖人士卷入也可理解，便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一剑封禅斜倚在不远处的墙边，看剑邪被拒而回，也在意料之中。
“走吧。安心等到明晚再来看看情况。”
“嗯。”
剑邪点点头，虽说明白妙法寺的立场，但“被佛院拒之门外”这个事实，令他莫明有些心情沉重。
“何不报出名号？”剑邪的声音不若以往高亢，一剑封禅敏感注意到这株海草几乎淡不可察的失落情绪。知他亲佛，况且，以他的淡漠人情，难得如此主动相助却吃个闭门羹，小朋友当然会受打击了。忍不住出言劝慰道：“若知道你是剑邪，那些秃驴肯定倒履相迎，求你做他们的护卫了。”
“怎可能。若知，必是相杀。”
“倒也是，人剑双邪的名声，的确没比那个屠寺凶手好到哪去。说来的确奇怪，你怎么会是剑邪呢？你真的是剑邪吗？”
“吾说便是。”
心情，再度莫明地好转了。剑邪好奇地抬起脸——为什么？这个人，明明不可能清楚自己的心情的，可为什么简单几句话，就排解掉那种连自己都不明究里的郁闷？因为是…“同行者”吗？

“为什么…你…”本待问，抬眼正视了人邪，却注意到他深褐眼瞳边缘隐隐泛起的血色——他见过这种眼神，卧佛寺，两人战到最险关头，男人情绪激昂时出现的狂暴血色。可是现在并非战斗，人邪的言语和表情都很平静…那为何……“你，身体不适？”
“没有。”很新鲜的问题，从未被人问起过的话，奇妙地有些感慨，这种雀跃的情绪…是……高兴？“吾只是讨厌佛寺和秃驴。靠近就不舒服。”
“哦？为何？”
“没什么理由，硬要说的话，就是天生八字不合吧。”只是接近佛寺，身体本能的排斥反应就出现。嗡嗡的诵经声比苍蝇还讨厌，会烦得他抓狂，而身体深处，不…也许不是身体，是被称为灵魂的那种地方，会渗出种烧灼的痛楚。“我是沦落凡间的邪，会跟佛门犯冲也是必然。”
“在吾身边，亦会不适？”
“不会。”
“可吾出自佛门…”人邪的答案，让这话…说得更加心虚……可仅有此点坚持，是不愿被否认的……那位逝去的佛者……是师尊。
“你又不曾剃渡。算不得正牌秃驴。”是说小朋友的心理，还真是容易把握啊。人邪哈哈大笑，“别说，我真没办法想象你剃渡的样子。精金的海草，普通剃刀对付不来吧？”
“一剑封禅，笑话很冷。”
“哟，生气了？是男人也要有给冷笑话捧场的肚量。”
“………………生为男儿，果然辛苦…”
“喂喂，你这句也够冷哦。”

两人绕到妙法寺的后山，植有一片竹林，林中有个供香客游人歇脚的小亭，双邪对视一眼，入内。
剑邪挺直了背，在椅上落坐。人邪却连脚也翘在椅上，整个人倚倒。

“卧佛寺交战时，吾曾以为…”
“什么？”
“你是凶手。”
“哦？”一剑封禅眯起眼睛。“是有可能。我有瞬间毁掉一间寺院的实力，而且讨厌和尚，勉强也说得上是理由。”
“不是理由。”剑邪严肃的板起脸。“情绪好恶，不足成为杀生之理由。”
“哼，人邪行事，全凭好恶。管他杀人还是放火。”
“吾不与你辩，吾知，你非凶手。”
“哦？如何判定？”
“心。”
是说小朋友果然跟和尚吃同锅饭的，都喜欢谈玄的。一剑封禅冷笑：“你又了解我多少。”
“不多，足矣。若你是凶手，必与我正面而战。”这男人，他的狂妄与自信，让他行事从不考虑直线之外的方法。坦率到可爱的人。（天音：其实小雪你也是啊…QQ）
“…………”——好像，没什么呛声的台词了。

………………………………

不知觉间，夜色一点点漫上来。
一剑封禅离去片刻，回到时带着柴枝和一身的烤肉味——之前曾经有过同行的经历，知道海草是死忠素食派，不与他客气，自己吃饱喝足了才回来。
用捡回的枯枝升起火。剑邪坐在另边，沉默地掏出自己的干粮慢吞吞啃着。一剑封禅暗嘁——那种无味的东西，看就倒胃，真不知他怎么咽下的。
剑邪进食，他闲坐无聊，便掏出青笛，吹奏起来。
他原本只在独处时会以此自娱，但，这只海草安静起来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不…与其说感觉不到，不如说是种贴近自然的清新气息，只会令人心情更佳。

笛音与浮烟萦绕着，散入浩淼夜空。
剑邪停下了咀嚼的动作，凝神细听。
笛曲通常会令人有幽怨旷寂之感，似水阴柔。
而男人的笛曲，却如风……犷寂虽存，但是骄傲凛然。

一曲结束，剑邪问道：“此曲何名？”
“鹊桥仙。”本能答了，老脸莫明微红。然后暗啐——嘁，又不是《凤求凰》，何必尴尬！其实这是他偶经某乡村时听来的曲韵，略作了些改动，去掉了缠绵俳侧的儿女情长，保留了愉悦平和的基调。
“鹊桥仙。”剑邪重复了这名字，扬唇淡笑，“吾很喜欢。”
“……………………………”把这首曲子反复吹上多遍，只是因为自己本来就也喜欢，绝不是想讨什么人欢心！！但是——一剑封禅悲哀的不得不承认…这个理由越来越说服不了自己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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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樓發表於: 2006-11-22 20:5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四）赠名

夜深重，除却穿林风不时呼啸而过，妙法寺周围无半点声息。
人邪剑邪立身在高处，可将寺院景象尽收眼底，然，等待良久，却不见异动。
抬头看一眼天色，默掐时间，剑邪道：“已近丑时，情况有变。”
一剑封禅早已等得失了耐性，道：“进去看一下。”
剑邪未及应声，见他已拔起身形，忙紧追而上。

越墙入寺，在正殿之前落下，刚立稳身形，一剑封禅便觉不对。
眼前的佛堂如映在水中的虚像，柔软地晃动，扭曲消失。而本该跟在后的剑邪也不见身影。
“嘁，踩雷了。”
话音刚落，周围刹时亮如白昼，分不明方位的混沌空间中，八位各持法器的神将将他围在正中。
一剑封禅辩不出这些形貌各异，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家伙是什么名堂，但见他们各个面目狰狞，威武凶悍，也猜得到该是“降妖伏魔”“镇恶破邪”的神将。
妙法寺的和尚果然是有准备的，这道法阵布的巧妙，他们在寺外观察良久不见异状，只怕那时所见，已是幻境？只可惜，这道陷阱没等到真正的猎物，反把他们两只“好事者”给坑了进来。
肩膀一晃，杀诫上手。

既然身陷杀阵，除了打出去也别无他法。一剑封禅呲牙冷笑——平生仗剑踏平的法阵无数，就不知这回有多少乐趣。可恨倒替那个屠寺混蛋挡了一劫。哼，但北域人邪的好处也不是随便谁都能消受起的——不做亏本的买卖的，绝不止那阴川钱蝶一只。

……………………

“一剑封禅？”
察觉到误中陷阱，剑邪立即环望周身，不见褐发剑客的身影。
想来以男人的实力，断不至立时有危险，静下心来，思考对策。
正对面的神将头部如马，发如怒吼之狮。剑邪认得，这位是马头明王。左侧六臂六首六足的则是大威德明王…——孔雀明王、不动明王、降三世明王、军荼利明王……
八大明王镇守八方，这道结阵，破之不易。

剑邪欲唤朱厌上手，心念一动，突然想到——明王本是借智慧光明摧破众生业障的神祗，固法力无边破魔毁邪，仍以救渡众生为本意。妙法寺僧众结下此阵，本是为对抗那屠寺恶魔。自己原为施援而来，既未怀恶念，便无由惧这法阵。
他想到此处，心中坦荡，素性收敛防御之意，在混沌虚空中迈步前行。
八大明王随他步履改变方位，却如他所想，不曾引动阵法杀势。
剑邪更确定自己做法无误，按直觉前行。果然，走了数十步，眼前一片清明，混沌虚空如雾消散，他仍身处在妙法寺正殿之前的广场。

环顾周围，见场院各方八位武僧各占一位，捏八大明王之势。而结阵之域，似被胧上层迷雾，内里影像若虚若实，显是他刚脱出的那道法阵。
在他身前，另有两位僧人威严而立。一位长眉僧者当先向他走来，点头施礼，道：“老衲为本寺住持妙莲印法，敢问施主深夜来访，是为何事？”
另名中年武僧急追而上，手持法杖挡在剑邪之前：“住持！此人身份未明，不可大意。”
“归元法师，不必多虑。”妙莲印法笑道：“此人身无戾气，更能从明王缚魔阵安然脱身，足证绝非那罪业累累的屠寺者。”
归元细看剑邪，见他目光清净，气度超然。俗语说“相由心生”，妙莲印法本身更是精擅观人之术的高僧，闻言便也卸了三分敌意。又想——明王缚魔阵虽是以守势为主，乃借敌之力反缚敌身的防御法阵，但若非心性至纯，灵魂无垢者，也断难走出那片封印空间。便点头为礼，略退后一步。

剑邪见妙莲印法眉目慈祥，心生敬意，忙还礼，解释道：“吾听闻灭佛之祸，为屠寺凶手而来。日前亦曾到访宝刹，言明相助之意，奈何被拒。吾…”
他说到此，突然面色一凛，右手在虚空一抓，光华闪过朱红邪剑已上手。
归元大惊，怒喝道：“你！”他未及出招，只见剑邪双足一蹬，一个后空翻，飞身凌空，手中邪剑红光大盛，向明王缚魔阵斩去。朱厌撩起了层层森寒剑气，瞬间冰封天地。
此剑气势凌厉足以自外围斩毁缚魔阵。归元有心救援结阵同修，奈何被强劲气流硬生生逼得动弹不得，只急得心胆欲裂。

“莫急。他乃善意。”
妙莲印法的禅定修为远高于归元，已看出玄机——那绿衣青年此剑，原非针对结阵武僧，反是相守——替那八位武僧挡去从缚魔阵中反噬而出的剑气乱流。

“这…”
归元心下惊疑不定。这闯寺的两人究竟是何身份？被困阵中那人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硬凭武力破阵而出，这等实力…若当真他们便是那凶手，只怕妙法寺难逃覆灭之数…

暴风之剑与冰寒之剑的幻化的万千剑影在空中互噬。叮叮咚咚剑气交击声不绝于耳。风剑毕竟破阵在前，劲道已削减三分，被冰剑尽碎。
剑邪见势亦收剑。他心知邪剑形貌落入妙法寺僧中眼中不妥，在挡尽人邪剑气同时隐去朱厌形体。

天地复归平静，此时缚魔阵已尽破，归元见八位结阵武僧中有一半口鼻渗血，显是被寺中那人重创，已受重伤。而从法阵中走出的剑客——褐发青肤，神情恼怒，周身散发着狂邪气焰，像只择人欲噬出笼猛兽。不由颤声道：“你…你们到底是…”

剑邪观人邪神情，知他不满自己中途插手，削他眉角。但以他的立场，自当出手救援众僧。当务之急是消除误会。“误伤各位，吾很抱歉。此乃吾之同…”他本想沿用人邪之前的说法，又觉不妥，略一沉吟，抬头看了眼剑客，扬声续道：“乃是吾友。亦非凶手。”
“………………………”一剑封禅怪异地回望他，冷哼一声，别开脸，却没多说。
剑邪辩不明他情绪，但见他将杀诫插回肩后剑袋，知道他已散去战意。原本溢散体外的狂邪剑气也尽数收敛。

“两位既非…”归元正欲再言，突听那青面剑客冷笑道：“哼，愚蠢，中计了。”
“？！”
归元握紧法杖防他发难，他已化光而去。

剑邪一怔，随即想到——他二人误中妙法寺的法阵只是偶然，那屠寺凶手理应不知他们的存在。这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针对的该是…
略一思索想明其中情由，剑邪对妙莲印法道声“失礼”，也提气追出。

剑邪追着人邪离寺，他起步较迟，却见剑客就等在前方不远处，心情一松，加快脚步追上，问道：“你知华严莲寺如何前往？”
人邪满意地点点头，暗道——[小朋友果然不笨，反应够快。]
“之前曾经路过，最好赶得及。哼，这笔帐，说什么也得讨回。”

…………………………

双邪全速赶向华严莲寺，又耗去将近一个时辰。在接近佛院十数里外的一片密林中，听到打斗声响。两人对视一眼，转向发声处而去。

借着清明的月光，只见林中空地，零零落落散着几个僧侣残破不全的尸体。另有一个红发白衣的男人正与一位中年僧人缠斗。

那男人身影乍入眼，一剑封禅胸口一窒，剧烈的痛楚从头脑深处急速渗出，脚步几乎不稳。忍住神经的抽痛细看——那人高鼻鹰目，面容狰狞。双手十指上套有尖利的钩爪，配合本身武学，每一招式攻出，都有火焰的光轨在空中划过。

红发白衣，火焰绕身……印合着梦境中那可恨恶魔的身影。但，一剑封禅辩得出其中差别——非是这种狂放的炽热，真正的魔火…是冰寒入骨，冻结血肉的地狱之焰。
不明白此刻是情绪是失望？还是种…了然于心的印证。人邪低语——

“不是他。”
“是他。”

开口的同时，剑邪亦做出结论。两人对望一眼。
一剑封禅知道剑邪口中的“他”指的是那屠寺凶手——火属的武学，擅使指掌功夫。与卧佛寺僧众尸体上的伤痕对应。
点点头，赞同剑邪的判断。“想来那和尚，就是华严莲寺的西莲迦叶了。”

红发男人的招式十分狠辣刁钻，那僧人靠一双肉掌与他对敌，已落下风，勉强闪过致命要害，却不免招招见红。白色的僧袍数处着了火，十分狼狈。
男人纵声狂笑：“老贼秃，乖一点，让爷爷送你到西天陪如来念经，助你修成正果不是正好！”
西莲迦叶并不理会他的挑衅，挡开一招从下方袭来的杀招，退后消除余劲，借力倒飞出数步，盘膝而落，双手连连结出各式法印。他早前在寺中被男人偷袭得手，担心无辜僧众被累才逃到此处，又与他缠斗良久，早已精尽力竭。寺中武僧为“灭佛之祸”，多数被派往妙法寺，眼下已无后援。自知杀劫难逃，只想拼尽余力，至少将这凶手毙命，以防他在北域引起更多祸乱。

男人见西莲迦叶如此反应，舔舔利爪上的血迹，残忍狞笑，向他逼近。却在此时，僧人周身金光大炽，莲华法座的圣印隐现空中。男人被强劲佛气冲击，一时竟不能近他身侧。“哼，贼秃，想拉爷爷陪葬？哈哈哈，我倒看是你这招迦叶圣印厉害，还是老子的屠神狩更强！”语毕，内息尽提，周身烈焰攀风直上。他一头血发在火海中飞扬，目光嗜血，白牙森森，状若地狱而来的修罗恶鬼，欲噬佛者性命。
僧人内息将竭，口鼻耳处渗出血丝，十分可怖，双手动作却不停息，口中亦吟唱着特异经文。

两人对决已进入性命悠关的最后关头。剑邪心知再不出手，西莲迦叶必死无疑。他足下一蹬，飞身投向俱在凝神提气的两人，先是一掌拍向僧者，绵绵掌力与佛气柔软相冲，将他弹出战团，同时右手松开缠在腕上的布带，贯入内力，白带刹时绷紧如剑。
“屠神狩！！！”
“雪剑舞乂。”
两人几乎同时发招，红发男人周身卷着烈焰，整个人化为一条火龙，以吞噬天地的气势向敌人扑去。
剑邪释放的冰寒剑气，则形成一柄巨大锐利的冰剑，自天宇斩落，硬生生将那火龙从中劈开。

红发男人受创，连呕出数口鲜血，气急怒喝：“小子你是何人！！”
剑邪沉默不语，手腕一翻，白带如软剑般随他意指，挽出无数剑龄疾射而出。
男人应接不暇，仓促挡了几剑身形急退。他不料自己会在一招间被人逼为守势。心中大凛。然，未待他提气凝神再战，绿衣青年的身影已鬼魅般迫到眼前，那蓝色的眸子冰湖样沉静，清明纯净到极至也淡漠无情到绝顶。不知怎的，一种异样的情绪在心中升起——满心的杀念恨意，竟然在对上那双眼睛时，被冻结……粉碎……消融……
“哇啊啊啊啊！！！”不明究里的恐惧感使然，男人渲泄狂叫。
剑邪神情不变，攻势不变。“薄命梅红。”像做结语般念出剑招之名。
男人再欲出招已晚，眼睁睁看那夺命的白带当胸刺来。

剑邪手中的白带在刺上红发男人的胸口后，软软松落下垂。但剑气尽入敌人经脉，化为细碎锐利的冰剑，随血流散入四肢百骸，以无坚不摧的气势噬尽他体内炎气。
男人连声惨叫，绝望地跪倒在地。铁爪在自己胸口抓挠，血肉横飞。
剑邪皱眉看他惨状，略有些不忍。但终是一语未发。

“你未杀他？”
“吾已废他功体。”听出一剑封禅口气中的不满，剑邪回答。他明白人邪的话意——对恶人的留情既是对无辜者的残忍。道理他明白，这男人的行事手段足证入魔已深，但——他自身的心结却是难解。对于杀生取命之事……没人知道，他实是惧怕的。

“此人，不能杀。”战局已定，西莲迦叶撑起身体，亦走了过来。向剑邪道：“西莲迦叶感谢救命之恩。”
“大师不必多礼。”剑邪淡淡受礼。
“此人……”看一眼在地上挣扎爬动的男人，西莲迦叶叹道：“他杀僧屠寺，暗杀老讷，均非私仇。诸事之后恐牵连有极大阴谋。有人意在扰乱北隅安定。老讷要将他交由皇城处置。”
点点头，剑邪不再言语。他的本意只为阻止凶手滥杀。至于这行为背后牵连纠缠些什么，他本无兴趣。
人邪既确定了屠寺之事与“仇人”彻底无关，对这些乱七八糟的阴谋更是厌烦，见事毕，头也不回地闪人。
“告辞。”剑邪亦不再多言，随他离去。

两人走出不远，突听一声凄烈惨叫。剑邪心知有变，急忙回转。
到了原处，只见凶者压在僧者身上，两人双双倒在血泊之中。西莲迦叶已绝了气息，男人却还在他喉间啃咬。他四肢筋脉本被剑邪重创，无法再抬手杀人，但不知用什么方法骗了僧人靠近。活活咬死了他。
一剑封禅厌恶地皱眉。他也是别人口中杀人无数的邪人，但这种恶心卑劣的手段，他十分不齿。
男人见他们回转，抬起头，狰狞狂笑道：“小子，你以为没有武功就杀不了人？哈哈哈哈！！！你不杀老子老子就要感恩？恶心的伪善者！记住，老贼秃是因你……”
话半而止，一剑封禅抬手，挥出道剑气斩断了他的性命，也斩断他最后的恶意诅咒。

“…………………………”
“走吧。”
剑邪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剑封禅莫明郁闷的很——这小海草的情绪貌似很容易传染到他。再呆下去难免又重复吕家村的失败前科！便伸手拉他离开。
“吾安葬他……”
“麦多事了。稍后自有和尚会来帮他们收尸。”况且，若真和华严莲寺的秃驴们撞上，才是解释不清的麻烦。
“嗯……”

…………………………………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前行。原本结束的事情突来的变故令人心情十分不悦。
一剑封禅忍了许久，终是还是开口：“那家伙的废话，你麦在意。生死由命在天，真要算来，你还算让他多活了些时辰。”
“嗯，我明白。”剑邪抬头，看着褐发男人的背影，不可思议，抑郁的情绪又是因他一句话消减。“即使重来，我亦相同做法。所以无悔。罪业，本非在我。”
“你灾最好。”——小朋友的说辞，也令一剑封禅有些意外，但想想之前——豆腐海草也曾是口上说得冷漠，情绪却非理性所能控制，更不放心。这一晚，发生的事多又杂乱，又打又杀又是赶路，不说精神，单肉体也十分疲劳。便道：“我也累了，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剑邪点头，两人寻了片清静的空地，坐下休息。

一剑封禅随手斩落了些树枝，聚在一处，以火引点燃。
火焰的温度热度，躯散了暗夜的寒意，连气氛仿佛也暖了许多。
取出随身携带的小酒壶，在火上略温了下，递给剑邪。
青年礼貌的摇头拒绝。“吾不饮酒。”
一剑封禅是知他习惯的，也不勉强。笑道：“也是，酒固能解忧，却也能浇愁。小朋友未必懂得如何饮用。”

“…………………”
剑邪斜倚在梅树上，却并未闭起眼睛。刚才那幕残忍的影像，也唤起记忆里某些本已遗忘的画面，无法安眠。
“那时，你为何不出剑？”看他无睡意，一剑封禅问出心中疑惑。坦白讲，若当时剑邪手中拿的是剑，最后那击足令敌人毙命。
“吾不爱剑。若非必要，不愿出剑。”
“剑邪为名，却不爱剑？”
“人邪为名，你便与人亲近？”
“………………”——牙尖嘴利的小朋友。心情莫明大好。一剑封禅长笑。

“你叫什么名字？”
“剑邪。”
“那是说与毫无关系的旁人的答案，你该给我的是你本來的名字。”
人邪的笑容与话语，像这火焰，一点点融去那些郁窒的情绪。剑邪想到之前妙法寺中，与僧者的辩解……——[吾友]。这样的说辞，与其说是为了取信他人，其实…更是试探。那个“同行者”的定位……他并不想认同。而男人现在的话，便是……对那时的回复吧。

“……………”
剑邪怔怔未答，一剑封禅突然想到之前的误解，忍住笑意，板起脸严肃道：“真那么难以启齿？放心，我不笑你。”——吕二毛、牛大力、汪财、富贵，统统放马过来！他绝对能忍住！
“…………本來名字无，吾遇过很多人，称吾剑邪。”
“…………”思及卧佛寺中，他是曾说过在寻找过去。
“一个人一世只有两事由天，最初的生命与最初的名字，那是入世的表征，不得，你将如何处世？”——淡漠超然的另种说法，其实是不容与世吧。“而不曾入世，更何谈出世。”——小朋友自以为是的“超脱”，其实也只是没有目标的茫然渡日。

剑邪心中一动。略直起身，目光炯炯望着饮酒自酌的男人——不入世…何谈出世；不为人，何谈成佛；不懂得爱恨生死，如何能普渡众生…——难道这便是，当初佛者指给自己的那条路的理由吗？
他心中剧震，言辞也不由尖锐：“天不容吧！”

“既然世俗的天不容你，那從此刻起，我便是你的天，你入世的名字由我給你。”
“哈，狂妄无据。”
“狂妄的人为你定下狂妄响亮的名字，你自己又是怎样希望？”
“名是你取，何必问吾？”

放话放得是大声，真问到正题，一剑封禅也噎住了。
既是入世表征，那便该起得名如其人了。
[豆腐海草]——黑线着否决。这个…外表特征就不用考虑了。要是说出[走路草]这种名字，对面的小朋友不白眼丢过来，他也该背上书包乖乖找个私塾再修业了。

抱单膝倚坐在树下的青年，是那身朴素的绿衣的关系吧，让人看着，便心生平和之感。怎想象到，这顶峰的剑者剑封天地的狂然气势、凛然身姿。
“一剑封雪…”
“什么？”
哈，还是不太合适吧。“我给你的名…”
即是暴风雪中的封雪剑者…那便…
人邪抬手，挥出剑气卷动地上枯叶，在地上拼出两字。

[剑雪]。

“如何，喜欢这个名字吗？”

自灵魂深处激荡起的…是对这名字的感情，还是对…这男人赠名之谊的感动。
陌生的体验、心情…
剑邪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他从来是坦率认真，行事言谈从不违本心。可现在…
为何简单的感谢却反说不出口。

“再吹奏一曲鹊桥仙，可吗？”
“我为你谱乐，你又如何回报？”

剑邪捡起地上一片落叶，在袖上擦去浮尘，放在唇边。
于是，旷寂的笛曲，混入了清新的叶笛之声。
两种曲韵交缠着散入夜风，不离不弃，形影相随。
一如此心。
一如…命运。

《灭佛之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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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CLA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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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73樓發表於: 2006-11-22 21: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劒雪是好名字啊....><~~
囬憶從前的呂二毛..笑趴~~

終于看到這裏了~
期待后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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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ki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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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0)

74樓發表於: 2006-11-23 01: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一劍封雪？
封拔，原來妳這麼早就想把小雪寶寶拐回家啦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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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yings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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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75樓發表於: 2006-11-23 03:2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小裹你把新文也搬過來了呀。
武打戲感覺很過癮，原來寶寶手上的布帶子是用來發劍氣的麽？

最後的贈名，話都是原劇中的話，但兩只的心理活動寫得很精彩啊。

送朵花，期待後文，幸福才是天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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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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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4)

76樓發表於: 2007-04-03 06: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XD 一劍封雪?? 妙呀笑倒
封禪兄你的心機也一點都不輸心機魔耶
歷經漫長等候我家寶寶(殺戒歐飛)
終於從呂二毛劍邪變成劍雪了真是可喜可賀呀
原來劍雪真正的注解叫一劍封雪的縮寫....(笑到從椅子上摔下)

贈名在配求婚曲....

活在這當下

願你門幸福呀XD

因感動男男之間堅定的情感
踏入腐海無邊無盡期
攻受絕對不可逆

感情遺憾
倦收天瞉音子
瞉：聽起來尚有很多故事與曲折可惜現在諸事纏身未能細聽
倦：那就來日再聽吾細說吧
瞉：可知吾最高興的事情是什麼嗎?
倦：雙肩輕了
瞉：感謝你的分擔請

天羅子：師父　到生命的盡頭才發現以影相伴的歲月才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同道之路不由分說歡迎往來
道不同彼此尊重請勿點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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