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1.25【意綺】七修觀逸聞錄 (更新)(11/25)(第38-39章)(完結) 114-14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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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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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9)

80樓發表於: 2015-10-09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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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在說謊~因為不好說出口哇QQ
要怎麼說

"因為他偷親我，所以..."

這也太不給大師兄面子了
而且這說來多尷尬壓XDD

我好喜歡那句
"有些事，明天也不能說"
對呀~怎能今天不好意思表白
今夜共枕而眠
名早晨光乍現時便能訴衷情!!
說來好難過呢...嗚嗚

現在偷偷枕在先生肩上
巴著故事想藹得在近些
真有一種"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感覺呢~

你可以的小綺羅
在先生心中，你自然已經佔有著一席無可取代的地位了!

頂端

sherr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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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0)

81樓發表於: 2015-10-10 0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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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lof看到过楼主这里也见到了~

请多多努力产粮！

頂端

北堂月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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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3)

82樓發表於: 2015-10-10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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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0.10【意綺】七修觀逸聞錄 (更新)(10/10)(第17~18章) 82F

※※雙10國慶加碼2篇喲∪･ω･∪※※

===========
第17章

绮罗生不知是什么时候走的。

醒来时意琦行觉得像是做了个梦，昨晚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全都模糊起来。仍在茫然间律己秋已端着铜盆推门进来了，「先生醒了，梳洗过秋儿便给您拿早饭来。」

这些事律己秋不曾少做，但意琦行此刻却觉得稍微有点不习惯，趁他转身拧帕子的功夫便说道，「只是伤了肩膀而已，不必这样大费周章，我待会自己起来，不过慢点就是。」

「先生果然还是不接受我的道歉么？」律己秋这话像是憋了许久，坐到床边一边给他擦脸一边又缓缓说道，「秋儿回来这段时间，先生的好态度都是勉强装出来的吧。」

意琦行僵在床头，他未想到随口一说律己秋反应竟这么大。湿帕子划过额角、鼻梁都能感觉那人隐隐克制的怒气。

斟酌三分又道，「为何有这种想法，先生从未...」

「那先生就不要拒绝我。」律己秋已递了茶碗给他，「漱口吧。」

晨食方毕，寄天风便引了大夫在门口传话，「先生，大夫来换药了。」
「快请进。」

将纱布完全拆开才能上药，有些血肉粘连的地方撕下来看着都疼，意琦行却只闭了眼不吭声，待重新包扎好，这人开口第一句却是，「观里有个学生手腕也伤着，劳烦大夫再费心瞧瞧。」

「啊，是的，老身晓得那位。」
「有劳了。」

收拾好寄天风便又带人去寻绮罗生，屋里剩下律己秋立在床头，看那人皱着眉拉好肩头的衣襟便靠回去大喘气。

「先生都疼成这样了还有功夫挂念别人。」律己秋嘟囔了这句想要扶他躺下，意琦行却摆了摆手，「待会还想到院子里走走，你先出去吧。」

半夜回来倒在床板上合衣而睡的结果就是起来便全身酸痛。

绮罗生扭了扭肩膀正要去洗漱，寄天风已领了大夫过来，「手可好些了？」

「啊，嗯...谢谢大夫，不怎么疼了。」是意琦行让他来的？

绮罗生的腕上还能看见些淡淡的牙印，大夫皱了眉头，「下次来时我带上点祛疤的膏药一起用上，不然怕是要留下痕迹。」

留下痕迹......

绮罗生轻轻捏着伤处，不知怎么却有些隐秘的期待，「不用麻烦了，又不是女孩子家，有点疤算什么。」

换好药耽搁了一会，等从饭堂回来便又要迟到了。绮罗生正准备从床下抽屉拿了书袋就走，却发现自己一向藏在里面的那叠小书竟不见了。

「糟糕！」绮罗生翻找了一阵更是吓出一身冷汗，竟然...连那本自己从库房顺出来见不得人的画册也一并找不着。

「这，这怎么...」越是急越是想不起来自己是不是丢在别的地方，星狼弓进来看见他还在磨蹭拖住绮罗生便往外走，「你还想被先生骂是不是！」

坐到殿上更是心不在焉，究竟哪去了...

「如何理解『知北游』中庄子所言『道无处不在』？....绮罗生，绮罗生？」一留衣其实已经看他很久了，「东张西望些什么呢？」

「是，先生。」绮罗生这时才想到要把书拿出来，一翻开布袋便惊呆了，里面竟全是自己方才遍寻不得的闲书，顿时紧张起来，捂住口子不敢动。

「讲到现在书也没有，」一留衣已经走到他身边，「怎么回事？」

绮罗生吞吞吐吐，「呃，拿错了，学生马上回去取。」说完便拎起书袋想跑。
「站住。」可一留衣已经捉住他，「袋子打开。」

「先生...」
「打开。」

一留衣伸手将里面的册子一本本甩在地上，绮罗生直看得心惊胆颤，待最后一本也扔出来却松了口气，最要命的画册竟不在里面......

「抄书、洒扫、戒尺。自己选。」一留衣当着众师兄弟的面，晓得半点情分也不能留的。

「洒扫...我选洒扫。」绮罗生一来怕疼二来最恨抄书，想想还是体力活最好。
「柴房里三个筐子，拾满了再回来。」

律己秋给意琦行送午饭时，那人倚在床头手里不知把玩着什么物件，见他进来却有些慌乱地塞到枕下。

「先生？」
意琦行看他端着碗勺便自己掀被起身，「放到桌上吧。」不想再与他争执，律己秋只好放下餐盘坐到桌边。

看他吃的顺畅，便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意琦行眼下浮着明显的黑眼圈，不由有些在意，「先生昨晚睡得不好？」

「只是伤口稍疼而已，不碍事。」意琦行拿着汤匙的手顿了一下。
「听说小师弟昨夜三更天才回来睡，可是在先生这？」

意琦行彻底停了饮食，「秋儿，你到底想和为师说什么？」

他「为师」二字咬得特别重，语气已是不容置喙的长者威严，律己秋顿时红了眼眶，「先生几时竟这样讨厌我了吗？」

瞬间便又心软了，意琦行拍了拍他的手背，「先生从未这样想，只是希望你把心思放在该放的地方。」

见他垂着头不说话，意琦行更加自责，只好柔声道，「此次回来，可去看过你爹？」
「尚未...」

律弹铗的墓就修在山中靠河的一面，意琦行伸手替他擦了已然滑落的泪珠，「下午上完课，吾陪你去。」

「嗯。」

说是拾柴，其实捡些松针最好。又轻又膨还好烧，绮罗生一边晃悠一边默默地为自己点赞。

后山他是不高兴去的，此时天都有些黑了，万一再在里面出不来就不妙了。从前门出来的路倒是很平坦，一路上视野清晰，绮罗生竟玩出了些郊游的味道。

但他还是想不明白自己何时会把那些书揣到书袋里，而且那本画册又到哪里去了。近来总是碰到些莫名其妙的事，绮罗生不由陷入苦思。

走着走着便听到哗哗水声，绮罗生于是加快了脚步，「这里竟有条河？」平时他很少来这个方向，所以便一直没有发现。

绮罗生拉紧了背篓往前冲，他自小便喜欢在水边玩，经常弄得浑身湿透了才肯回去。正想脱掉鞋袜泡进去，却被不远处的坟冢吸引了目光。

「这是...」绮罗生壮着胆子靠近，墓碑上的名字竟是他昨晚听那人讲到的——律弹铗。

还未细看又听见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与几句有些熟悉的说话声，绮罗生下意识地藏到边上的草垛后面，屏住呼吸不敢弄出动静。

一前一后似是两个人，凭感觉便是在墓前停了下来。
「秋儿，过来跪下。」

是，是意琦行...他叫他秋儿...
原来，私下里竟唤得这样亲密。

「爹...」
律己秋喊这一声已带了哭腔，其实他尚不懂人事，律弹铗便与世长辞，对父亲的印象几乎全部来自意琦行的描述。久而久之这种念想便与对先生的情思纠缠在一起，平添了无数哀愁。

他想起了许多，可件件都是关于意琦行的。无法恪尽孝道的内疚、先生的疼爱、先生的温柔、先生的拒绝...这是一场揉碎他所有幻想的回忆，而恐怕此后一生都将延续下去。

律己秋跪在坟前已是痛哭失声，意琦行蹲下点着了香炉里的黄纸，袅袅烟雾也令他陷入绵长的忧思中。

没有想太多，他将身旁的律己秋揽在怀里，并不出声劝慰只是沉默地来回轻抚他的背，希望今后他们都不必再背负那些沉重的东西。

「先生...」律己秋仍是哽咽，「先生我...」

意琦行松开了些又擦了擦他满脸的泪水，「慢慢说。」

「先生，让秋儿一直待在您身边好吗？」律己秋的话简直像闪电劈下来。
「你！」意琦行又伤又痛，「你又在胡说什么？！」

「不...」律己秋哭得厉害，抱紧了他不撒手，一边坚持断断续续地说着，「我绝不会再做冒犯您的事，绝不会...您说什么我都答应...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离开这些年我明白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我做不到放手....先生......」

意琦行被他的哭声弄得肝肠寸断，这是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这就是你说的放下了？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先生！你常说做人要依凭内心....可我的心你早就再清楚不过了！只是喜欢你而已，这也有错吗？」律己秋近乎是哭喊出这一句，字字如锤直砸得心头鲜血淋漓。

意琦行觉得自己陷入一阵天旋地转的悲苦中，原来，他终究摆脱不了。

如果这罪责终要有人承担，便全数由他一人来罢...

「好。」意琦行忽然平静下来，连律己秋都有些不信，「先生答应了？」
「嗯。」

「先生...」律己秋将头埋在他怀里低声啜泣，像是要全数哭尽这憋了多年的痛苦。

不知为何意琦行此时竟想起绮罗生的样子，这人也总是哭，在柴房、在雨夜、在山中的每一刻都全数忆起，居然这般心痛的无以复加...

意琦行连握紧拳头的力气都失去，自己真的什么都掌握不了。

绮罗生呆呆地听着这一切，由始至终，这才是全部的故事。

昨晚意琦行的沉默他如今才明了是何意义。只敢看了一眼意琦行抱着律己秋的样子便已心如刀绞。

绮罗生缩在草丛中紧紧捂住耳朵，却也知道那人会如何轻柔地安慰他，就像曾经对自己做过的那样。

不，应该是他曾有几分像对待律己秋那样对待过自己。

頂端

北堂月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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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3)

83樓發表於: 2015-10-10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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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0.10【意綺】七修觀逸聞錄 (更新)(10/10)(第17-18章) 82F

第18章

绮罗生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先生对他说「好」是什么意思，先生是不是也喜欢他呢？先生应该是有几分喜欢的，不然怎么会答应...

回到观里已是入夜时分，星狼弓早便在山门候着，「怎么这么晚？」绮罗生心不在焉地什么也不想说，可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先生和大师兄见着了么？」

「大师兄刚回来，倒是没看见先生。」星狼弓帮他取下背篓，「快进去吃饭吧。」绮罗生挪动步子跟在后面，还没进饭堂便又跑了，「我待会吃！」星狼弓一回头早就连人影都见不着。

绮罗生跑得飞快，他晓得他一定在那里。

去那山洞的路他根本记不太清，只有上回意琦行背着他下山时有些依稀模糊的印象。可想见到意琦行的心情实在太迫切了，绮罗生几乎是半摸半猜，居然被他找到了。

隔着堆在洞口的杂草依稀可以看见里面昏黄的灯光，绮罗生竟立时小声哭了出来，「先生...」他放轻了步子凑进去，意琦行显然与他一样魂不守舍，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等绮罗生看清了意琦行端端正正地跪在团垫上，早已是泣不成声。仅剩的一点侥幸正在逐渐破灭。这一切太明显了，先生不就是因为那份禁忌的情意而跪在这里吗？他猛地扑在意琦行脚边，「先生...」

那人被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绮罗生竟会找到这里，「绮罗生？」意琦行忙将他扶起来，「怎么了？」

绮罗生双手攀住他的脖子不放，「我全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意琦行僵硬地站着，有些不好的预感。

「先生是喜欢大师兄么？」绮罗生问得直接，也证实了他心中所想。意琦行不知道事情竟会演变得这一团糟，「你...这不是你该问的。」

绮罗生整个人都像被抽尽了力气一般，垂下手走到竹床边坐下，「那先生，什么是我该问的？」

意琦行忽然觉得异常疲倦，他不晓得自己长久以来究竟在坚持些什么。和绮罗生并肩而坐，那人腕上缠着的纱布依旧醒目。

一种不可琢磨的心情涌上来，鬼使神差地便开始解开那扎紧的带子。意琦行终于看见自己的牙印清晰地留在上面，伤口已愈合大半，只有一些淡淡的血迹。

绮罗生沉默地任凭他动作，此时内心却是翻天覆地一般。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意琦行这人的性子，如果等他真正下定决心，便是绝不可能动摇的。「先生，我......」那人却在此时用食指抵在他唇上，「别说。」

这是，拒绝我了吗...

意琦行不言不语地盯着他看，许多画面便在此刻浮现在脑海，绮罗生满脸是泪的跑来这里质问的问题....若他再不明白，便实在是太迟钝了。

或许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那一刻的心痛如此清晰，意琦行近乎绝望地了解自己总是狠不下心的理由、因他疏离而难过的理由、无法克制想要保护他的理由。

这理由令他心如刀割又羞愧难当，自己根本没有什么资格责怪律己秋。他甚至连像那人一般随心所至的勇气都没有。

然而无论如何，这理由终是来得太迟了。

既已给了律己秋承诺，现在再反悔对他而言简直不知残忍到是何地步...从前尚能以人伦纲常说教，现在又有何颜面告诉他自己竟是心有所属。

而绮罗生，幸而时日尚短...只要不再见面，他终是能够遗忘自己的...然后，回归正途。

这个故事里，如果非要有一个人痛苦，那就只能是我。

「回去吧。」意琦行将那伤口重新包扎好，「回去睡一觉，忘记在这发生的所有事。我会写信给你爹，让他来领你回去。」

先生竟要赶我走...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问的。

绮罗生出乎意料地平静，只默然地坐着，意琦行已起身向他伸出手，「我送你回去。」

临别的温柔吗？

有些抗拒，却抗拒不了。绮罗生终于握住那厚实的手，掌心交握的温度令人沉迷，却也由不得怀念了。

意琦行牵着他小心地走着山路，绮罗生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忽然站住不动了，「先生你看，星星真多。」

闻言便也驻足抬起头，果然繁星闪烁如珍珠散落一般，意琦行似是在自言自语，「参宿在西，心宿在东，此出彼没...」

「先生说什么？」绮罗生有些没听清，他此时此刻想要记住关于意琦行的一切，他说的话，他做的动作，或许都将成为在回忆里才出现的事。

「没什么。」意琦行眼神一暗，「继续走吧。」

从北郊到京城不过个把时辰车马路途，意琦行连夜拟了书信便交由马房送走，最迟第二天中午，便该有人来接。

绮罗生整晚没睡，他也未曾尝试入睡，只是睁着眼睛清醒地等待天明。原来并不如自己想象地难受，好像心碎只是一瞬，便什么都再也感觉不到。

一大早星狼弓发现他竟已起身还开始收拾包袱便吓坏了，「绮罗生，你怎么了？」

「我要回去了。」绮罗生转过头，眼里满是血丝，脸色苍白得可怕。

「回，回家？」星狼弓非常失落，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不是好好的么。」
「不，」绮罗生一边拿出箱子，「一点都不好。」

星狼弓见他一脸决绝的样子，半句话都不敢多问。这时律己秋竟过来了，「星狼弓，一留衣先生喊你过去帮忙。」

等星狼弓已走出好远，两人还是沉默着对视。终于律己秋走近了凑到他耳边说，「你喜欢先生，对吧？」

「......」绮罗生无语，这人是来做什么，示威吗？也未免太可笑。
「不过，」律己秋几乎与他脸贴脸，「那都无所谓了。」

「对了，」走之前那人却仿佛刚想起来似的，又回过身耳语道，「那本画册真是很有趣...我替你收着了。」

「你！」绮罗生简直恍然大悟，这人竟这般！——

「绮罗生，先生在前厅等你了。」寄天风在门口说道。
「好，这就来。」

此时已有两个小厮进来了，「少爷。」来得真快...绮罗生低声应了，「行李都在这。」说完便也不看律己秋，急忙往前厅而去。

意琦行背着手在八仙桌前站着，桌上摆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绮罗生勉力克制着不让自己情绪崩溃，在离他几步之遥时停下，「先生。」

「你来了。」意琦行指了指木盒，「这里面有些书，看着总有些好处，拿回去吧。」
「是。」

马夫在门外站着，意味着全都收拾妥当了。绮罗生走过去拿了木盒，意琦行只淡淡地看着他，「此去珍重，望学业有成。」

「多谢，先生...」

6、
一路上有些颠簸，等过了山路便平稳起来。

绮罗生抱着盒子倚在窗边，第一次希望自己也能满腹诗书出口成章，这样此时大概也能从别人的故事里得到些慰借。

呆了许久才将那木盒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真的只是些书册而已。绮罗生苦笑，难道还能有什么别的期待吗。

随手拿出本诗集翻了两页，绮罗生忽然坐直了盯着一处做了记号的地方，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他几乎悲伤地想要笑出来，先生竟这般周到，连师徒缘尽的最后一刻都要教他该如何描述此情此景。

参宿在西，心宿在东，此出彼没。
是故杜工部有诗云「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这就是分别之际，您最后的愿望吗？

「先生，我明白了...」

唯愿此生，不复相见。

=======

看到這真的是徹底的心碎一地……QAQ...
記得別打作者~XDDD

頂端

白團子

我就是個晚成的腐女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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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樓發表於: 2015-10-10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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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師兄原來也是一個為了得到而不擇手段的人~

連著兩章看下來，真的很難過呢～
((意先生就不能堅持點嗎？

綺羅生就這樣帶著誤會離開七修觀了~

唯願此生，不复相見

豔綺羅生是吾的最愛,瑰意琦行是吾最愛的唯一~~
兄弟之間的情義以命相挺，義無反顧只求那人間美事.

頂端

七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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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樓發表於: 2015-10-11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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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文裡這樣虐虐又甜蜜的風格
深愛著卻又不能在一起
純粹的愛著彼此沒有其他人
意先生太隱忍了，好想狠揍他一頓
好糾結好會想的意先生
但想想意先生要考慮的太多了
這樣的小綺羅讓人心疼不已
快把先生搶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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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樓發表於: 2015-10-12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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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什麼什麼QQ
怎麼寫了個像ending的感覺!!
別別QQ!!!

怎麼秋兒好壞耶= =...
好歹也是眾先生教出來的大師兄
而且還是意先生和一先生一手帶大的
怎麼品行甚是如此不高潔嘛...
壞壞
給先生們知道了就慘了

頂端

北堂月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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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3)

87樓發表於: 2015-10-13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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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0.13【意綺】七修觀逸聞錄 (更新)(10/13)(第19-22章) 87F

…………Orz
最近忙著趕貨加上 15-19號要去大陸出差
一次發4篇補足一下……QAQ....
真不好意思說好 2天一更的最近一失信……QAQ(去面壁……

=======
第19章

意琦行坐在窗边看着深冬时节有些阴沉的天际，「怕是要下雪啊...」律己秋端着暖炉推门进来，「先生，烤会火吧。」

「嗯。」意琦行转身在太师椅上落座，律己秋随即蹲下替他脱靴，又取来毯子给他盖上，才又安静地出门。

一切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早已物是人非了。

这三年多来，意琦行只一日一日变得愈发内敛，沉寂，似再没有什么事能令他动容。但律己秋很清楚，先生并非消沉，而是真的看透世情，竟如同得道彻悟般，心如止水罢了。

其实连意琦行自己也有些难以相信，从前他竭力想要摆脱情之执念，却未有一刻得偿所愿，如今他坦然接受自己此生无望的心意，竟仿佛再无挂碍。

思过堂自那以后便没有再去，意琦行亲自做了木门将洞口拴好锁死，封存了所有他不可企及的念想。

律己秋已俨然能可独当一面，不仅妥当打理观内事务，甚至还能给新入门的师弟讲些简单的经典。

他从意琦行房里出来便往藏经阁而去，自己越发喜欢来这里，宁可与这些纸张书册作伴，也有些不甘回去面对意琦行。

不得不承认，在先生答应的时候他还曾抱有一丝幻想，或许只要一直留在先生身边，总有一天可以得到哪怕丝毫隐晦的回应。

可却是他多想了。

先生答应的，竟真的仅仅只是允许自己留在身边而已。

意琦行确实从不拒绝，衣食住行都任凭自己安排，甚至偶尔有些亲昵的小动作也都随他。可这样的先生，让律己秋觉得近在咫尺而远如天边。

律己秋不愿、或者不敢去猜测这种种转变的原因，更没有胆量去问。意琦行的眼神虽停驻在他身上，有时却仿佛透过他看着别处，那种虚无飘渺的失落感无时无刻不从四面八方侵扰自己。

从前或现在，先生都不曾真正属于他。

「下棋么？」

一留衣已不知何时进来，在他对面坐下，「现在就烤火，真冷起来便离都离不开了。」

意琦行有些懒怠地掀开毯子，「秋儿拿过来的。」他走到衣橱边换了件轻便舒适的外褂，「不是下棋么，棋呢？」

一留衣心中失笑，这人真是被伺候得没边了。还是起身站到他旁边，「就在你伸个手就能拿到的地方。」说完仍是自己取了棋盘在桌上放好。

「来吧。」

两人落棋都慢，说是深思熟虑，大概更是打发时间。意琦行举棋思忖之际，一留衣忽得问他，「还是不肯说？」

「你要我说什么？」意琦行放下棋子，「现在这一切很好，就足够了。」

一留衣有点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真的很好？」

「每个人都很好，你，秋儿，甚至律弹铗。」意琦行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应该都会为如今感到些许宽慰吧。」

「那你呢？」

意琦行彻底闭上眼睛，「这不重要。」

这日晨起果然飘着小雪，意琦行正要去早课，门房便有人来通报，「先生，驿站来人了，说是有您的信。」

「让他放着便罢，我待会去拿。」
「先生，是官家信札，一定要您亲自盖印的。」

意琦行只好停住脚步，「好，请他稍待。」

信封上的字迹有些熟悉，但又不那么肯定。意琦行取出纸刀拆了，竟真是他...

一留衣久候他不至，便来房内寻人，只见意琦行拿着信笺沉思。

「怎么了？」
意琦行将信递给他，「御宇的信，你看看吧。」

一留衣展开看了一会，「他果真已成战云阁主事，日后太师之位想来非他莫属。......咦？竟邀你去讲学三个月，天子学堂还缺先生？」

意琦行端起茶碗抿了两口，「说是不像从前只有皇家子弟才能入学，最近公卿大臣的孩子也能送进去了，一时人手有些不够。」

「喔？」一留衣眼中稍微流露出一些玩味的神色，「好让大家尽早拉帮结派么？」意琦行默然片刻，「不是我等能可置喙之事。」

「你的确变了很多。」一留衣笑着将信收好，「准备去么？」

意琦行眉间深锁，「既是御宇亲自写信，我不可能不去。」

「也是了，」一留衣拍拍他的背，「还记得他可只认你这个师兄啊。」

其实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意琦行只带了几件换洗衣物与随身常翻的几本书便觉得妥当了。

「先生带上这个。」律己秋将一瓶红花油递到他眼前，「最近阴潮的日子多，肩膀痛时就擦一些。」
「嗯。」

当年意琦行肩上的创伤延宕近半年才好全，可从此便落下这么个毛病。

接过药油，意琦行又对律己秋叮嘱道，「这三个月可不能掉以轻心——」律己秋却阻止他继续，伸手抱着意琦行的腰埋头说，「先生，您自己好好保重。」

「放心。」意琦行拍了拍他的头，「为师晓得。」

如今两人之间似再无隔阂，可律己秋已经明白，意琦行的每分亲近都不带一丝一毫的暧昧情意，坦荡得几乎让他心生悲凉。

但，这就是自己的选择不是么？

「让为师单独待会吧。」
「是，先生。」

意琦行安静地坐到床头，伸手从枕下摸出个东西搁在掌中摩挲。

如今，他已不会再频繁地去回忆了。只是那日立于山门看着马车离去的感受，却永久地驻在心头，是一种拥有与失去交错的复杂心情。

推开窗看向后山有些萧索的景象，意琦行虽后知后觉，但也早已承认，自己竟就在那短短数十日间酝酿出汹涌如潮的爱意，又在这三年半载漫长的日子里有增无减。

不过，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了。

他从抽屉里取出根结实的红线，穿在手中那物件早就打好的孔洞里，又小心翼翼地挂在腰间。

意琦行拿起提箱推开门，身影渐渐消没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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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樓發表於: 2015-10-13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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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京城虽不远，但今日一路想必风雪难行。

意琦行却拒绝坐车，坚持要亲自骑马而去，一留衣没办法，只好翻出蓑衣给他穿戴好，一边系着绳结问道，「他若还要你进仕朝廷，如何？」

「浮云野鹤，心系山林。」意琦行接过鞭子随即翻身上马，勒紧缰绳转了几圈说道，「我走了。」

「保重。」

雪比出门时下得大了许多，意琦行的速度却未有稍减。他许久没有这般纵马驰骋了，冰凉的雪花扑打在脸上，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路过山下镇上的市集，意琦行只稍作停留吃了些糕点就出发。离京城越近，他就越有些莫名的感慨，似乎埋藏在深处的某些念头又在隐隐作痛。

不过让意琦行料想不到的是，竟真有重逢一刻，且来得这般猝不及防。

「绮罗生，」天踦爵靠在门边问他，「阁中今日新来一位先生，听说了么？」

「嗯，昨个便听御宇大人说了。」绮罗生将手边书册收好，一边穿上了件毛领子的厚长袍，「这天真冷啊。」

「走吧，这本诗集你都看过几百遍了。」天踦爵撑开伞，「雪很大，慢点。」

才走到中廊，就见到前面也有两人并肩执伞而行。

「御宇大人旁边那位是谁？」天踦爵瞅了几眼觉得那身影十分陌生，「莫非就是新来的先生？」

绮罗生直愣愣地盯着那几分熟悉的背影，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可能...」

「什么？」天踦爵还未来得及喊他，绮罗生已冲出伞外踏雪而行。大约是脚步声引起了注意，头前两人双双停步转身——

先生，竟真的是你。

一别经年，意琦行愈发透出孤冷的气息，他并未如从前在观中穿着白衫儒袍，而是一身挺肃的深棕大氅，在这片茫茫白雪中格外醒目。

御宇不知二人已是旧识，只道，「绮罗生，来得正好，这位就是我昨日向你提起新来的先生，意琦行。」

「见过意先生。」过了惊愕的一瞬，绮罗生已很好地收敛了情绪，语气中几乎听不出特别的意义。

此时天踦爵也跟上来一同行礼，意琦行只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那我让绮罗生送你过去吧。」御宇将伞递给他，「天踦，随我去偏殿一趟。」

意琦行上前将绮罗生罩在伞下，一时两人对立无语，只有彼此呼出的白汽纠缠在一起。

你变了许多。意琦行想要这样对他说。

样貌虽还是那般，可绮罗生已完全褪去初见时的三分孩子气，脸也尖瘦了些，显得一双丹凤眼越加撩人，修长身影立于风雪中简直不输这洁白颜色。

「先生别来无恙？」没想到会是他先开口，极为普通的寒暄腔调，仿佛只是昨日相识的路人今天又偶然碰见那般。

意琦行却又注意到他的声音似乎都与从前不同了，平缓柔和，温文尔雅。一种无法言喻的感情瞬间揪住了他的心，意琦行只答道，「安好，承蒙挂念。」

「先生是要去住处吧，学生给您带路。」绮罗生说完便走在前面一步之距的位置，两人一前一后，默然而行。

这世上，真是每件事都天难遂人愿。

「昨晚御宇大人还特别让我来看看这屋子布置的是否妥当，」绮罗生推开门回头对他笑，「学生还想新来的先生究竟是怎样的人物，值得这般费心。」

意琦行竟被他这绽放光彩的笑意慑住，停顿了一会才说，「有劳了。」

随着房门关上，外头沙沙的风雪声也顿时小了许多。意琦行又沉默地看着他收拾行李、端茶倒水，只是一些琐碎的小动作，却满是从容淡定的模样。

等炭炉终于热起来，绮罗生才停下与他一道坐在桌边，「先生喝口茶吧，正山小种暖胃，现在这天气喝着正好。」

意琦行方端起茶碗呷了一口，便听到绮罗生又说，「怎样？与大师兄相比泡的如何？」

「......」

绮罗生此时心中万分懊恼，明明有许多其它的话可以问，明明早就说服自己不去怀念，可当这个本以为再不会相见的人又真实地坐在眼前，自己似乎又变得毫无长进了。

「确是好茶。」意琦行不着边际地回了一句，随即起身，「晚上还有事，吾想休息片刻。」

这逐客令也太明显了些，绮罗生亦无停留之意，「不打扰先生了，学生告退。」

意琦行立刻摸到腰间那块玉牌将它取下，所幸外袍宽大，又是系在中衣的带子上，并未露出来。

仍是像从前一般搁在枕头底下好了，意琦行不免自嘲，什么心如止水，不过是句笑话。

在长久分别的时间里，意琦行从未想过竟有再遇之期，或许是抱着徒留回忆罢了的念头，自己更是放任心中情丝疯长，简直如同青青蔓草植于沃土，每一寸都能扎出根来。

如今这人三分相似七分不同地又出现在面前，意琦行不免生出一种熟悉又疏离的感觉，仿佛脑海中与自己爱了许久的人只是虚妄，而眼前才是陌生的真实。

不知怎地想到这里肩头便是一阵剧痛，大概是雪中奔驰半日受了凉气吧。意琦行摇摇晃晃地走到提箱边上摸出那瓶药油，随即便转身半倚在床头。

有些艰难地除了外袍解开衣襟，意琦行才刚刚拉下内衫露出肩膀，便听见门又推开了，绮罗生抱着一沓书走进来，「先生，我刚忘了把这个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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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樓發表於: 2015-10-13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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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这屋子不像从前有个屏风隔着，绮罗生一打眼就看到意琦行拿个药瓶坐在床头。怀中的那叠书便应声而落，他也不管意琦行已经动手要拉上衣服，只扑过去摁住他的手，「先生身上有伤？」

意琦行不答话，可他已经看见了。绮罗生稍稍再扯开些，肩上那蜿蜒的疤痕便露出来，针线缝合交错兀自清晰。

「这里，还会痛？」绮罗生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过那微凸的痕迹，他的手指犹带着风雪凉意，触在皮肤上立刻激起一阵颤栗。意琦行微微抖了一下，「偶尔而已。」

绮罗生立刻转身蹲到炭炉边上烤了一会手，等掌心都搓热了才回身床边，「药呢？给我。」

意琦行心中百般不适应，从前两人糊里糊涂也做过些亲近非常的事，可现下自己内心已澄如明镜，便觉得每一分肌肤相亲都是考验心智的折磨。

可那人已等不得他犹豫，自己在床头摸着了瓶子便倒出些在手上。

绮罗生手法轻柔，一双手又软又热地绕着伤处揉按。这种陈年旧疾疼起来是无法迅速缓解的，绮罗生本想注意着意琦行表情的变化，一边拿捏手上的力气轻重。

哪知这人脸色跟吞了苍蝇似的，似憋着一股劲僵着不动。绮罗生顿时有些绷不住的恼怒，松开手就要转身，「看来是学生弄的不好，这便...」

「不是这样。」意琦行几乎是瞬间便扯住他的手，「并没有不好。」

绮罗生默默回头，却见到意琦行盯着他的手腕发愣，急忙想抽回来却被他攥得更紧。

冬天衣服袖袍宽大，方才一直没有注意，现在这一番拉扯意琦行便瞧见上面...虽有些淡去但仍分明可见的牙印。

「坐下。」意琦行出声。
「先...」
「坐下。」

绮罗生无奈，自己似乎真的一点长进也没有。

两人在床沿坐着，意琦行仔细捏着他的手腕看了半天，「大夫说过这伤只要擦点普通的祛疤药便不会留下痕迹，怎么回事？」

「回家以后没怎么注意，便忘了。」绮罗生不愿多说，让这个人知道又有什么意思呢？反正三年前他明明就清楚自己的心意，却还是做出选择了。

房内又只剩下外头隐隐传来的风鸣。

绮罗生无法忘记自己捧着木盒坐在马车上的悲伤心情，那是他生平第一次心动又心碎的体验。

回去之后便大病一场，好过来便如脱胎换骨般，只一心听话念书。他从前不信折子里写情伤催人老这类的话，放到自己身上却半点不假。

意琦行也在此刻神游太虚，他之前只是将这念头埋在心底，从未盼过有什么开花结果的可能性，现下便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

正在神迷之际，却听见绮罗生说道，「先生无须担心，学生早已放下。」

这话立时犹如万箭穿心，意琦行近乎觉得喉头一阵腥甜。一模一样的话...竟是这句一模一样的话。

绮罗生却只垂着头自顾自说着，「回过头来看，是挺傻的对吧？」他又看向意琦行，嘴角扯出一丝有些勉强的笑容，「我爹不晓得，只道去了一趟回来果真转性了，倒是很感谢先生，天天说要找机会带我来山上看您，可惜一直没抽出空....」

意琦行的脸上始终沉闷地看不出情绪，他只在心中感叹，这没有什么关系，反正自己早就打定主意埋藏这份心意了不是么...现下不过是彻底掐熄死灰复燃的可能性罢了。

「肩膀还疼么？」绮罗生忽得转了话茬，「再揉一会吧。」

两个面对面在床边坐着，绮罗生又将那衣襟扯下来些，几乎露出全部宽厚的胸膛。擦了药油的手滑腻滑腻的，不由得便渐渐揉向周围更多的部分。

意琦行的呼吸却渐渐粗重起来，屋里炭炉烧了好一会了，整个房间热乎乎的，此时他几乎觉得有些喘不过气，身体深处熊熊窜出些无法克制的冲动。

绮罗生看他这副模样更是忧心，「先生，没有好点吗？」又凑近伤处仔细观视，那本该是狰狞的疤痕却令他心里软绵绵的。这是，先生为了我......

意琦行却被这扑面而来的气息弄得心烦气躁，他猛得站起身，匆匆拉好衣服便背过去，「剩下我自己来就好，你先回去吧。」

那人却好像没什么反应，绮罗生只是安静地将瓶子收好，「那学生走了，先生好好安歇。」

关上门也只是有一点点远隔千山的惆怅而已，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推开了。

意琦行随即瘫倒在床上，肩膀的疼已不那么迫切，心头笼罩的一层混杂着欲念与失落的刺痛才令人无法忽视。

律己秋和绮罗生用着相似的恳切语气说着一样的话......意琦行伏在枕边低声笑了出来，「真是情何以堪。」

这样的自己必定难看极了，意琦行掩面叹息，一生枉读圣贤书，连这等情爱之事都做不到果决，当真何用。

罔顾人伦，终究悖德。迷途知返，犹未晚矣...哈，从前拿来训斥律己秋的话言犹在耳，如今真是讽刺至极。意琦行只趴了一会便重新坐起，也顾不得肩上隐隐作痛，拿起绮罗生带来的书册翻看。

大概是御宇吩咐的吧...意琦行看了几眼却皱起眉头，竟全是政奏疏议这类他最不愿讲的东西。正想着前去找他商榷此事，人便恰好到了，「师兄，这地方住得惯吗？」

御宇天骄总是给人一种霸道雄沉的压迫感，却只在意琦行面前流露出些难得的柔和性情，「愚弟俗事繁杂，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师兄若有需要可以跟绮罗生讲，他会安排好的。」

已经是，可堪交托的大人了么...

御宇见他脸上露出有些忧虑的表情，只当他并不完全信任，又说道，「绮罗生是朝中白参政的儿子，待人处世圆融有道，性子沉稳温和，是个好苗子。」

意琦行捏紧了垂在桌下的手指，「是吗...」

绮罗生本就极受御宇器重，不由多说了两句，「嗯，听说有不少王公贵戚家都想要这位乘龙快婿，白大人这两天在朝上简直春风满面，哈，我不该讲这闲话的。」

「原来如此。」

这样，很好...这大概是，为师最乐见的事...意琦行几乎瞬间便平复下来，御宇见他又对着书皱眉，不用猜也晓得意思，「师兄，战云阁里不会有比你更适合讲这课的。」

「你明明知道...」意琦行仍欲推辞，御宇已经搭了他的肩膀，「就这一次，好吗？」这人力气不小，意琦行立刻偏了身子，肩膀麻麻地疼。

「师兄怎么了？」御宇连忙扶住他。
「无事，一点旧伤。」意琦行面上仍是忍耐，「潮气一重便有些不痛快。」

「那正好！」御宇立刻起身推他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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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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