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25 【吞雪】嵐之梅劍雪無名出場生日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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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u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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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4)

樓主發表於: 2016-02-25 20:0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2.25 【吞雪】嵐之梅劍雪無名出場生日賀

（一）

吞佛童子和朱厭劍靈自與劍雪無名在大江山重逢之後，數日來攜手同游，又向西行了一段路程，這才往原先暫住之處而回。三人其實遊興未紓，只是在出遊前已與伊達我流定了約，說是十日後便是京都的梅花節，邀了他們一同賞梅遊玩，又說北野天滿宮的數千株梅齊開甚美，不可錯過。

吞佛童子想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不用說便篤定素來愛梅的劍雪無名定願前往。

那是個清晨，天陰微雨，他們坐在窗前手談。在等朱厭起來的閒空裏，吞佛一邊將棋子逐個落下，一邊故作淡然地聊到此事。棋盤的漆上得很好，鋥亮可鑒，從中望見劍雪的神情變化，一貫來沉靜的碧藍眼睛裏，透出的歡喜比他所想更甚，他也歡喜，因而在再按下一枚白棋之後，便收走了劍雪這方的一小塊黑棋。

“吾贏了，劍雪。”吞佛彎起嘴角，心情甚好。

“嗯……一子定輸贏。”劍雪聲音裏有點無奈的意思。

他看看劍雪因聽到好消息而疏忽失策的一步棋，站起來尋思去鬧朱厭起床，負手留下一句，輸棋的人整理棋盤，和怎麼聽起來都顯得志得意滿的笑聲。

於是便合計時日定下回程，重逢以來，時間，路線，與每日行程，都是劍雪在定，果然比吞佛自己定的要節省所耗，遊玩的地方也可以多一些。

昔日的先鋒戰神其實心中不太服氣，這一晚在客棧，吞佛自己看行程草圖，看著看著袖風一帶熄了燭火。他走到劍雪門前，隨意敲了兩聲便不請自入，把不到亥時便要臥倒就寢的人叫起來。

劍雪其實並未睡著，習武之人皆耳力甚佳，吞佛的房間在他隔壁，人開門往他這邊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在不速之客伸手拉被子的時候睜開了眼睛，示意自己醒著。

吞佛看他眼神澄明清寧並無睡意，不知為何，心中掠過一絲不知是想看到對方睡著還是醒著的矛盾，他將這疑惑忽略了，握住劍雪被子裏的手腕。

此時月在中天，窗外的月光很好，透過窗紙溶進來，劍雪看著來人金色的眼眸。

“吞佛童子，何事？”劍雪慢慢開口，心平氣和。

“起來陪吾聊天。”語氣隨意，語意卻有幾分強硬。

手腕任由他握著，聽著這樣的話，劍雪突然有點笑意，半是詢問半是調侃道：“不飲酒嗎？”

吞佛金色眼睛微微眯起來：“明知故問。”話雖這樣說，聲音裏卻毫無責怪的意思。

這一日他們白天出遊盡興，日暮投宿之時，見一家食店在做苦境中原才有的湯圓，方才想起今日是元宵。

同在異鄉為異客，從中原來東瀛的食店老闆請他們吃湯圓，順便打聽中原現況。

在聽得那綠發劍者說魔禍已止之後，食店老闆心中高興，說著打算不日回鄉。又聽同座的小客官喜歡他的手藝，便著意多舀了幾大勺湯圓和圓子，笑呵呵道老朽今天的湯圓做得多了，小客官儘管吃，吃得多，長得高，又道小客官今年幾歲啦，詩書讀了多少，以後從文還是從武？想不想考狀元？老朽犬子不才，能在儒門天下做一個小書吏，老朽回鄉後便想法子引薦，對啦，小客官叫什麼姓名？

被他兩位主人不約而同用好笑的眼神瞥了一眼，靈修幾百年的朱厭劍靈嗆著了。

食店老闆又道看來小客官很喜歡酒釀圓子啊，來來來甜酒釀我這裏還有，這個是米酒醉不了，小男子漢要學會喝酒，長大了才爽快豪氣。

於是朱厭喝高了。

來者不拒，他把飄著糖桂花的甜酒釀湯都喝完了，剩下每只碗裏一大堆圓子。在座的兩個大人裏，有一個一心想做不剃頭的和尚，因此這堆酒浸過的圓子，自然由吞佛包圓了。

魔也是會吃撐的，曾經卸去了枷鎖，重新正視自己內心，掌握自我與未來，能夠為自己活的魔感覺現在又不能快意自我了。

煩。

他看看滿桌子各式各樣的湯圓和小圓子，盯著對面慢條斯理吃著素餡湯圓的人，眼神示意，汝好像前幾日已經破戒了，就莫再作無謂堅守。

劍雪不答。

哼，汝師尊師叔皆以破戒為號，做徒弟的竟然違逆師意嗎？一蓮托生若是有知……哈！

劍雪微微歎氣，放下了調羹，起身向一邊賣湯圓，一邊喜不自勝向每一個客官說要準備回鄉的食店老闆告辭，理由是已經很飽了以及小孩子要早點睡覺。

吞佛也隨之站起身，將喝甜酒釀喝得迷迷糊糊的朱厭抱起來。雖然是修為數百年的劍靈，但化為人身時仍然只有孩童模樣，酒量自然也高不過孩童。此時他周身已有淺淡紅焰閃閃爍爍，就快變回原形了。若是在這尋常鄉野百姓面前，一個孩童突然燃起大火變成一把魔劍，或者一道烈焰燃過一個孩童不見了，到時候又是一陣麻煩。

吞佛不想自己一路而來的好心情被破壞。

只是方才他向劍雪提及前幾日之事，這人卻沒有明確的回應。他二人既早已心意相通，那這樣的改變自然而然應該接受。正是接受，接受非是逃避，劍僧玄蓮曾經這樣對劍雪說關於他的事。但他心知劍雪此番並非逃避，左右不過是這人與今生唯一摯交相知悅慕，和雖願行走中間卻心向佛家堅守戒律，無法兩全罷了。

如今要換他對這人勸說，拋棄這些枷鎖，找到新的生命意義，享受未來嗎？

吞佛突然覺得自己實在太飽了。

而劍雪明白這一點，因此放慢了回客棧的腳步，和吞佛一道散步消食。

遠離了鄉野食店，吞佛手掌微動，一道火光升起將攀在肩膀上的朱厭收回劍中，放他自去醉酒沉睡。又想了想，吞佛開口道：“劍雪，從前汝對麻煩之事無心，對麻煩之人遠離，對世情從不在意的你，似乎變了不少。”

走在身邊的人停住了，吞佛看著劍雪低垂的眼睫，看進劍雪斂著的目光裏。有一句他壓在舌頭底下：當然你對我，從不會如此。

停下腳步，心中微歎，劍雪想，事已至此，你仍然要問。其實一瞬間他有點想放開說，我對你從來在意，從來在心。即使片刻遠離，亦有天命所歸，蓮光指引，從來掛念，不得休止。

不過他轉而想，若是這樣說，豈不是意指對方是麻煩之事，麻煩之人？

他突然有點好笑，自己是在糾結什麼呢？一者不想成佛，不願成魔，不左不右，行走中間。一者不證魔道，不證佛道，快意自我，行世間道。縱天下之大，有法無法，有相無相，能知你我冷暖，唯同心你我，而天下之大，如你我者，也只有你我罷了。

於是劍雪重新邁開腳步往客棧走去，同時答道：“吞佛，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劍雪想了許久，說出來的便只這一句，實則吞佛想聽的，是前面劍雪下意識想說的話。雖然向來洞察人心長於心機的他，早已從對方目光神色知道答案，然而紅塵世間逆風執炬，情感執著巨浪翻騰之際，總想聽對方親口而證。

不得，便不能滿足。

想來吞佛笑了，帶一點壞心故意道：“哦？接下來該說，若離於愛者？”

腳步再次停下，這時劍雪眼中神情因反駁變得有些堅決，他搖頭，說道：“愛，憂，怖，執著，人也。”

哦，是說你我相知，心照不宣，贅言省起來之意。

於是換了話題：“客棧到了。”

思及此，感覺到劍雪被他握著的手臂並沒有動作，吞佛便自顧自將手掌調整了姿勢，讓自己握得更貼合實在一點。

心照不宣而毫無意義的對峙不過一息之間，在手臂被握住改為被力道牽引之時，是早睡之人妥協了。

劍雪掀開被子坐起來，隨意拿了枕邊的黑色披風，整理系帶的時候對吞佛道：“你與我久別重逢，朱厭心中歡喜，故而一時耽溺。”說的是朱厭方才喝酒釀圓子裏的酒湯喝到醉倒的事情。

“哦，原來你覺得我久別重逢，心中不夠歡喜。”吞佛故意道。他看著劍雪系好披風，站起來往窗邊桌前走去。重逢不到十日，雖然一度坦誠相對，最親密之事也做了，然則在這之後，夜間與對方僅著中衣相會面，還是首次。

“你又非一時耽溺。”劍雪闔了一下眼睛嗆聲道，故意鬥嘴的魔人是執著之人，彼此深知。

“自然不是。”吞佛也覺得此話題好像沒有意義，這個純粹固執的人存在只是為他，而他執著與難舍的感情對方又怎能不曉。不過轉念再想劍雪的回答，此話似乎近似於回應表白。月光這樣明亮，亮得讓他能很清楚的看見，對方耳根處升起一點不尋常的熱度。

吞佛好心情地笑了，他看著劍雪走到窗前落座，翻起兩個茶杯，便也隨之走過去。

“只有客棧的熱茶了，將就吧。”此次因誤入酒吞童子與鳩槃荼所設陣法而與吞佛重逢，劍雪原先的行囊都還留在天竺，隨身所帶的暮雪茶包不多，這幾天下來，早已被吞佛喝完，梅茶只有回北域再飲了。

“無妨。”吞佛在劍雪對面坐下，伸手覆上茶壺，撤回時茶壺口已冒出水汽，火屬功體就是這點方便，這幾日來劍雪從不擔心茶涼要熱水。

不過今晚吞佛來此……劍雪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道：“吞佛，你心中有事。”

吞佛便將行程草圖放在桌子上，不置一詞。

劍雪今夜第二次覺得突然有點想笑，話出口卻是不相關之事：“昔日北域，再會之時，你何以知曉梅花塢此地。”

“北辰胤條件交換，而他的消息，應是自太瘦生處所得。”吞佛晃著手中茶杯，幾片茶葉在月光下浮浮沉沉。

“嗯，圓教村外，不見其人，卻聞其招。”

“汝知道有人跟蹤。”

“是悟也可。”

再斟一杯茶自飲，劍雪道：“前幾日，你告知我的過去，關於鳩槃，武藝成時，亦經考核，潛行追蹤之課業如何？”

“全優。”

“那麼……”

“不用再問了，最優。”吞佛揮手制止，昔日先鋒戰神的眉角是那麼好削的嗎？

“每況愈下。”劍雪對此不甚在意，點頭說道。過去不可追，現在的他，業已找到新的生命意義，不再執念於自己的過去。但他認真地看著吞佛的眼神，他知道對方已經做回自我，但他仍然關切。金色的眼睛深深沉沉，落在碧藍的湖心，將關心在意盡數收到後，燃起一絲挑戰之意。

兩杯茶喝完，劍雪看著吞佛把行程草圖收起來，對他說道：“挑戰才是吾的生命意義。”

劍雪明白，在對方樂此不彼用烤得噴香的肉類挑戰他不吃葷食的堅持之後，接下來要應對的，還有潛行追蹤的一較高低。

縱然麻煩，他也歡喜，堇荼如飴，何況是失而復得，重逢摯交。

TBC

夜寒寄盧給事二首
刻羽流商否,霜風動地吹.邇來唯自惜,知合是誰知.塹雪消難盡,鄰僧睡太奇.知音不可得,始爲一吟之.
心苦味不苦,世衰吾道微.清如吞雪雹,誰把比珠璣.作者相收拾,常人任是非.舊居滄海上,歸去即應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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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溪聽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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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6-02-25 20: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感謝樓主還記得劍雪和吞雪這個cp，寫得很棒！
很喜歡文中吞雪兩人間互動的感覺，期待接下來會有怎樣的發展呢？麻煩樓主加油續寫啦XDDD

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一百年後沒有你也沒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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