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7.30 【夢虯孫中心】百里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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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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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5)

樓主發表於: 2017-07-30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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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0 【夢虯孫中心】百里長行

※正劇向
※我流見解

宮裡的百里聞香跟鰭鱗會的百里聞香有些不一樣。至於到底差在哪裡，夢虯孫自己也說不上來。
如果是苗疆鐵軍衛那位嗜酒如命的軍長，大概會說是江湖味吧。

為刀叔弔唁的那一天，他在山洞裡整整守了一夜。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死就死了呢？頭上被打的地方疼痛感猶存，然而卻再也聽不見笑著罵著該叫刀兄的渾厚嗓音了。
手上的苦茶只剩半罈，他想了想，最後將剩下的茶湯全數灑在紊劫刀前方的土地上。
「刀叔，雖然我知道你比較喜歡喝酒，但目前只有這個，你將就一下吧。」
話出口後連他自己都想笑，哪有叫死者將就的道理。要是刀叔還活著說不定會跳起來狠狠地揍他。
人就是這樣，得不到的東西或許才會更想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鰭鱗會所在的關外盛產百里聞香，由於原料便宜製法單純，幾乎每家都會做出來賣個幾文錢貼補家用。反而是酒這種高級品在宮裡隨處可見，宴客用的、醫療上的、料理中的——甚至連鯤帝跟鮫人喝的都不一樣，不同職位階級的鮫人能喝的酒也不同。
邊境的苦茶傳到宮裡之後突然搖身變成了高級品，一時之間蔚為風潮。由於進貨不易一味難求，飽受壓力的御膳房特地針對王族的口味仿製出新的百里聞香，才平息這場奪食大戰。
而御膳房嘔心瀝血的新作，夢虯孫無論如何就是喝不習慣。
『看到鬼！這百里聞香怎麼淡得跟水一樣？』
彼時他還在住在潛龍崁，偶爾去皇宮露個面刷刷他這名不符實的龍子頭銜、找一下他那偉大堂哥的麻煩或是欺負一下哭喪著臉的右文丞。
『嗯？』正埋頭振筆疾書的鱗族師相聞言放下寫到一半的奏章，伸手拿走他的茶碗喝了一口。
『你這隻臭墨魚你幹什麼！那是我的百里聞香！』
欲星移壞心眼地在他奪回茶碗前將碗裡的茶汁一飲而盡，只留個空碗給他。
「有什麼問題嗎？我覺得還不錯啊。』
『哪裡沒問題！百里聞香特有的苦味都不見了啊！你是味覺壞掉喝不出來嗎？』
『嗯，聽你這麼說好像真的是淡了一點……聽說這是太醫令跟御膳房針對宮裡的口味研製，也許是用了什麼藥材來中和原本的苦味吧。』
『看到鬼！沒有苦味的百里聞香還能算是百里聞香嗎！』
鱗族師相笑了笑，彷彿不曾聽見他的碎念般繼續寫著文謅謅的奏摺。

正如宮裡的百里聞香不似百里聞香，邊境的酒也稱不上是酒。
『我實在是想不透，北冥縝怎麼喝得下這種東西。』
鎮守邊關的夢虯孫皺著眉頭將碗裡的濁酒倒在地上。
『啊，龍子......這酒雖然比不上宮裡的，在這物資稀少的邊境卻也是難得的珍品啊！您不喝的話也別倒掉，賞給兵士們也好啊。』
左將軍頂著數日未眠的疲乏神色進入營帳時說了這樣一句。
『不管是什麼酒都比不上百里聞香啦！那麼喜歡的話，等海境危機解除我請你們喝個夠！』
『龍子，這話您可別忘了哈！』
豪情壯語言猶在耳，兌現的那一日卻已然無期。

『欲星移......啊！你又在喝那個沒味道的百里聞香！』
『是你啊夢虯孫，要來一點嗎？』
話語甫落，瓷碗便朝他飛來。
『我才不喝那種東西......』還是順手接下了。
他的堂哥像是心情很好，對他伸出了沒拿玉如意的那隻手。『喔？沒想到當年那個小乞丐也學會挑食了。也罷，還我吧。』
『你！』
夢虯孫賭氣一般地仰頭灌下，卻在茶湯入口之際嚐到了熟悉的味道。
『這、這不是百里聞香嗎！臭墨魚你上哪搞來的！』
『這的確是百里聞香沒錯啊，只是我還是喝不習慣。』他的堂哥聳聳肩。
『喝不習慣幹嘛大費周章搞來！你是有病嗎？』
『嗯......多喝幾口，說不定就能習慣這苦味了？』
鱗族師相只是笑了笑，拿起桌上另個瓷碗喝了一口。

他已經忘記了揹著再也醒不來的欲星移回到海境時，自己到底有沒有哭。
粉色珠蚌裡的鱗族師相看起來只是睡著了而已，連嘴角也都還帶著睥睨眾生的微笑，彷彿只要眨個眼就會看見那條黑心墨魚用討人厭的語氣誆他去跑腿一樣。
從大智慧神識裡脫出的苗疆軍師與墨家鉅子轉達了師相的遺志，而那其中竟然沒有提到任何關於自己的事。
有的，只有鱗族師相的責任，以及對王的一句道歉。
『王，抱歉，臣食言了。』
北冥封宇聽見這句話時，握緊了拳頭不住顫抖，終究是沒能讓眼淚落下。
他靠在粉色蚌殼旁邊，手上罈子裡的百里聞香漣漪陣陣。
『欲星移，你怎麼能就這樣死了......』
『你的墨家理想呢？你的師相責任呢？』
『就連這百里聞香，你也都還沒喝習慣啊......』
那晚，他迷迷糊糊地在蚌殼邊睡了過去，意識模糊間仿佛有隻冰涼的手摸了摸他帶角的頭。
『唉，連睡著的時候都不忘罵我幾句，看來我真是作人失敗啊。』
他想，一定是因為宮裡頭的百里聞香添了他最討厭的酒才害他醉倒的。

八紘酥浥進門時，聞到滿身酒氣的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夢虯孫，你什麼時候開始喝酒了？」
他只是瞥了一眼在旁坐下的幼時摯友，手上斟酒動作不停。「怎樣？有規定鰭鱗會不准喝酒？還是宗酋新的指示？」
「沒有，只是在想你以前不是堅持不喝酒的嗎？」
「以前堅持的事情可多了，」他試圖扯了個笑卻發現無果，最後還是放棄了。「但，現在覺得那都不重要了。」
「喔？」
夢虯孫順手斟了一杯遞向他。「如何？」
「既然你有此雅興，八紘酥浥卻之不恭。」
他望著摯友撩起寬大的袖，以雙手舉杯向他行了個禮，然後仰頭灌下。
眼前的身影，卻不自覺與記憶重疊。
『俏如來，你不喝嗎？』
『這......俏如來不擅酒力啊......』
『什麼酒？百里聞香是苦茶！你初來海境一定要嚐過這個，保證你喜歡！對吧硯寒清。』
『呃、畢竟是太醫令的心血結晶......但是龍子，你不是不喜歡這味嗎？』
『啥？你怎麼知道？可惡，又是那隻臭墨魚！』尷尬地咳了一聲。『我沒有討厭啦，只是覺得味道淡了點。不過俏如來是第一次喝，這個就可以啦。』
『那俏如來卻之不恭了。』
「夢虯孫？」
八紘酥浥彷彿察覺他的異樣，開口問了一句。
「沒事。」
兒時摯友看起來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你別喝太多，忘記正事了。」
「我自有分寸，你走吧。」

「我說你，也別喝太多了。」
俏如來抬頭，看見只批著一件外袍的硯寒清按住他的手。
「放心，這是百里聞香，不會醉的。」
俏如來對他笑了笑，拍掉他的手繼續倒茶，硯寒清劈手搶過茶杯自己喝掉。
「我也有點渴了，貴客不介意吧？」
「哈。」
「還在想龍子的事？」
俏如來眸光暗淡了一瞬。「他說得沒錯，的確是俏如來思慮不周......」
「那不是你的錯。」
硯寒清嘆了一口氣，斟滿一杯茶放在俏如來手上。
「如果我能防範雁王插手，並事先做下防備，紊劫刀就不會死了......」
他看了一眼沉浸在悲傷情緒中的鉅子，又幫自己斟了杯茶。
「臨走時，龍子對我說了一句話。」
「嗯？他對你說了什麼？」
「他說，」硯寒清喝了一口茶並放下杯子。「他現在喝得出酒的味道了。」

「刀叔，小時候你常跟我說，『每個故事都會有一個結局』。」夢虯孫自言自語地灌下一口酒。
「小時候我不懂，總是纏著你問為什麼主角的師尊一定要死，為什麼沒有讓大家都幸福的路可以選。」
「現在，我好像稍微懂了。」
「如果沒有結局的話，就讓我來當這個結局吧。」
「海境眾人在墨家鉅子以及鱗王的帶領下，肅清了危禍人間的惡龍－－這個結局不錯吧。」
「刀叔，也許我很快就會去見你了，到時候你可要請我喝百里聞香啊。」
「嗯，說好了啊。」

－－－－

寫了一直很想寫的龍子思念師相橋段，現在的糖弟有沒有更靠近欲星移一點了呢？

[ 此帖被空霧在2017-07-30 19:4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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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嵐銀緋

佳人難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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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83)

1樓發表於: 2017-07-30 19: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忽然吃了一口刀子，看到那句很快也許很快就會去見你QAQQQQ
惡龍什麼的太虐了啦TAT

催更跟戳友請：Plurk
總之就（？）我！超！缺！同！好！求認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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